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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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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眼帘,拄着长剑,勉强奔进偏殿,试探了下温倾慕的鼻息,顿时无力地跌坐在地。

    良久后,他试探着摸了摸她脖颈上的动脉,瞳眸微微一动,又望了眼地上嚎哭的可怜婴孩儿,扯开一条布带将宝宝捆在自己背上,又打横抱起温倾慕,破窗而出,朝皇宫外奔去。

    他第一次恼恨自己的脚力如此缓慢。

    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守在城门上的禁卫军看见一个血人奔过来,正要放箭,无数黑衣暗卫犹如鬼魅般从楼顶跃下,自背后无声无息地割开了他们的咽喉。

    城门大开,骑在纯黑骏马上的男人,英俊高大,黑色绘金蟒斗篷在冷风中猎猎作响,示意夜凛牵给韩棠之一匹马,清冷的凤眸紧盯着他:“还不快走?!”

    韩棠之回过神,连忙上马,朝倚梅馆飞奔而去。

    君天澜带着手下上百骑精锐,朝皇宫中疾驰。

    偏殿门口。

    大雪犹盛,花容战单膝跪在地上,拄着长刀,正低头喘气。

    他的身后,包括夏侯铭在内的无数人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液将白雪染成深红,寒冷的北风使血液凝固成冰,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楚华年带着兵马赶到时,就只看见他独自一人跪在雪地里。

    长长的乌发与红色锦袍在冷风中飞扬,那双缓缓抬起的桃花眼,盛满了仇恨。

    他裹着温暖的狐裘,面无表情地注视他良久,冷声道:“楚随玉谋朝篡位,弑君杀兄,已被本王诛灭。君天澜意图谋反,其手下花容战谋害护国将军,来人,派兵包围国师府,即刻擒拿君天澜。”

    话音未落,他身后无数马蹄声响起。

    楚华年回头,只见当先一骑,黑衣猎猎,面容冷峻精致,凛贵威严不可侵犯,不是君天澜又是谁……

    他眯起眼眸,君天澜的人马已经快速包围住他的人。

    君天澜跨下疾风,他的气势那般压迫逼人,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让开路,放他进去。

    他在花容战面前站定,面无表情地将手伸给他。

    花容战哀哀地哭起来,“她死了……她死了……”

    那么大一个男人,却哭得像个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我听闻,她生了一个男孩儿。容战,你要让那个男孩儿在失去娘亲后,连父亲也失去吗?”

    花容战哭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后,才将手放到君天澜的掌心。

    君天澜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抬手抱了抱他,虽是安慰,可他的心情同样压抑。

    楚华年静静注视这两人,半晌后,才幽幽道:“国师来的真及时,想来是本王误解了你。既无谋反之意,那么本王收回刚刚的命令。至于温倾慕的孩子,还请国师交出来。”

    花容战闻言,眉眼之间都是冷厉,死死盯住楚华年,楚华年心头一凛,眼角余光扫过君天澜带来的人马,微微一笑:“市井中传言,温倾慕的孩子乃是花公子的子嗣。既如此,本王看在国师面上,就放过他。宫中狼藉,需要收拾,若国师无事,可暂行回府。”

    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君天澜起冲突,否则必然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对付君天澜,只能徐徐图之。

    君天澜亲自将花容战扶上战马,同样不想与楚华年在这个时候起冲突,于是面无表情地率人离开。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56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全本小说网,。)

    楚华年目送他们远去,瞳眸阴鸷可怖。

    他身后的李青凑上来,小心翼翼道:“王爷,楚国不能没有皇帝,还请您即刻入主乾和宫,早日称帝。如此,方才是楚国的福气。”

    楚华年笑了笑,瞥了眼死在雪地里的夏侯铭,拍了拍李青的肩膀:“久闻爱卿之女温柔恭顺、娴静貌美,登基大典过后,本王定当封她为后。”

    李青喜不自胜,连忙拱手谢恩。

    大雪纷纷扬扬,整座京城犹如粉妆玉砌,好一个冰雪世界。

    有的人等来了自己的夫婿,有的人等来的却是一具凉透的尸体。

    夏侯府大堂,沈枫端坐在太师椅上,静静注视夏侯铭的尸身。

    仆妇丫鬟们都在哭,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流。

    似是听够了她们的哭声,她冷声道:“都退下。”

    伺候的人退了下去,隔扇被轻轻掩上,几缕雪光透进来,沈枫衣着单薄,竟也不觉得冷。

    她走到夏侯铭身边,纤纤玉指轻轻抚摸他的面庞,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在同他说话:“当初父亲重权势,害死大伯父一家,他自己也没落个好下场。我以为,我跟他不同,可到头来,我也是为了权势,落得如此下场。”

    她的语气轻柔至极,“若我死了,那是我咎由自取。可如今连累了你,九泉之下,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若我不曾追逐名利,安安心心待在府中,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柔嫩的指尖拂拭过男人漆黑的睫毛,她俯身低头,亲了亲他的薄唇,灼热的眼泪滴落在男人脸上,却无法让他重新变得温热。

    沈枫凝视这个人安静沉睡的模样,忽然无比想念他温暖的怀抱,无比想念他粗糙又温柔的亲吻。

    厅中烛火燃烧着,一条白练,被缓缓抛上横梁。

    她踢翻了脚下的凳子。

    ……

    国师府,衡芜院。

    沈妙言盘膝坐在软榻上,矮几上摆着一碗凉透了的汤圆。

    她单手托腮,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外。

    雪落了一场又一场,日暮时分,红色灯笼被点燃,院子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她连忙起身,刚奔到屋檐下,就看到身着黑金铠甲的男人大步朝这边走来。

    他面庞冷峻精致,身姿健硕高大,穿铠甲行走在雪地里的模样,透着世间罕有的英俊,叫人心动。

    无法言喻的欢喜自心底最深处升起,小姑娘连忙迎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四哥!”

    君天澜摸了摸她的脑袋,牵了她的手,一同朝书房走去:“可有乖乖待在府中?”

    “我一直在衡芜院等你,哪儿也没去!”

    君天澜听着,冷峻的面庞便柔和了些。

    书房中灯火通明,汤圆早已被重新热过,沈妙言乖巧地捧起汤碗,亲手舀起一颗:“四哥,你饿了吧?”

    君天澜吃了她喂到唇边的汤圆,透过柔和的光线,凝视她红扑扑的脸蛋,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清冷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沙哑性感:“嗯,是有些饿了。”

    “那再吃一颗,等这碗吃完了,我再去做。”

    沈妙言难得流露出这般贤惠温柔的一面,像个尽职尽责的娇妻,尽己所能想照顾好夫君。

    这汤圆乃是芝麻豆沙馅儿的,君天澜不喜太甜的食物,可因为是她捏的,便还是很给面子的将一碗汤圆都吃下了肚。

    天色彻底暗了,书房中的灯笼散发出温柔的光。

    沈妙言很开心他喜欢吃自己做的食物,正要将空碗端出去,却被矮几对面的男人拉住手腕。

    她一怔,那人微微使力,她整个人都被带进他的怀中。

    “四哥?”她仰起小脸,琥珀色瞳眸里满是不解。

    “我饿了。”男人声音沙哑。

    “那我再给你做一碗汤——”

    沈妙言话未说完,君天澜抵着她的耳畔,声音轻柔:“我不想吃汤圆,只想吃你。”

    他说话时,有芝麻的香气呵出,很温暖。

    小姑娘瞳眸骤然放大,男人忽然把她打横抱起,健壮结实的手臂牢牢箍住她娇软的身躯,他那么大,她被抱着,显得那么娇小玲珑。

    “四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沈妙言涨红了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君天澜将她轻轻放上床榻,细致地一粒粒解开她夹袄上的盘扣。

    沈妙言望着他面庞上隐隐透出的急不可耐,紧紧咬了咬唇瓣,很是犹豫:“四哥,我今天,我今天……”

    君天澜把她的裙子扔到衣架上,扬起的尾音,极其低沉性感:“嗯?”

    “我今天——”沈妙言正要开口,却瞧见他把帐幔放了下来。

    她躺在枕头上,试探着道:“四哥,今天是我——”

    话未说完,男人俯身,吻住了她。

    君天澜凤眸深邃,见多了生死离别,尽管心中早已麻木,可只要想到万一离开的那个人是他的小姑娘,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要今夜逍遥快活,谁又管明朝是怎样的烈火滔天乃至日暮穷途?

    沈妙言直皱眉,她今天……

    她别过脸,很想钻进被子里。

    君天澜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就着昏暗的光线,看到自己摸了一手的血。

    “沈妙言……”男人声音带着颤抖。

    沈妙言不顾一切地扯过被子盖住脑袋,声音急促:“我一直想说,你都不给我机会说!今天是我来葵水的日子啦!”

    君天澜黑着脸拉开被子,“以前不是月末吗?”

    “哎呀,它有时候会提前,有时候会延后,我也说不好的!”

    小姑娘脸羞红到耳根,连白皙的脖颈都粉红粉红。

    君天澜无奈,瞥了眼自己身上还穿着的盔甲,皱眉下床:“我去华容池泡一泡,你别跟来。”

    沈妙言咬住唇瓣坐起身,望向他出门的背影,莫名觉得,那背影透着几分萧索。

    她忽然有点想笑。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57章 人有七情六欲,爱情,却是最多余的

    (全本小说网,。)

    倚梅馆。

    安似雪站在屋檐下,一手扶着廊柱,静静望着漫天飞雪,娇美动人的面庞略有些苍白。

    楚云间死了,楚随玉也死了,谁也没有料到,到最后竟是那位痴傻的顺安王成了楚国新帝。

    楚国,究竟何去何从?

    她偏头望向坐在不远处台阶上的韩棠之,他浑身都是伤,却拒绝让人治疗,撑着一口气在等待,神色阴郁可怕。

    她知道他在等什么。

    她正凝思间,纤腰被温热的大手揽住,白清觉将她拥在怀中,摸了摸她的手,语带责怪:“这样冷的天,怎么也不捧个手炉?”

    安似雪仰头,看见他唇角的笑容时,不禁怔了怔,“倾慕她……”

    白清觉笑容温厚,亲了口她的额头。

    皇宫中发生了那样大的事,这个正月,京城里的百姓哪里还能过得安稳。

    因此,昔日繁华的十里长街上,家家关门闭户,屋檐下连盏红灯笼都没有。

    此时风雪如刀,黑漆漆的长街中,却有个女子披着厚厚的斗篷,提着一盏灯笼,朝花府飞奔而去。

    她的眼泪顺着尖尖的下颌滑落,眼睛里都是悲伤。

    那个人死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他就死在了她的前面。

    她终于奔到花府前,将门敲得哐哐作响。

    侍女领着她去见顾钦原,顾钦原坐在幽雅的厢房中,腿间盖着一张羊毛毯,正漫不经心地品茶。

    阿沁跨进门槛,死死抓住门框不让自己倒下,通红的双眼蓄着眼泪:“你说,我帮你做事,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可他现在死了,你的承诺呢?!”

    顾钦原面无表情:“他死了,于你而言,有什么不好?不会再有人追杀你,现在的你,才是自由的。”

    阿沁怒不可遏,婉约秀美的面庞格外狰狞可怖:“没有他,我要自由有何用?!世人都道顾先生才学冠绝天下,可你到底懂不懂,何为情。爱?!”

    “我不懂,也不需要懂。人有七情六欲,爱情,却是最多余的。”

    顾钦原声音淡漠,端起茶盏,正要送到唇边,阿沁冲上来,一把打翻那盏茶:“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爱上一个女人。你会知道今日这番话,错得有多离谱!”

    她说完,哭着离开。

    顾钦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地面的残渣,瞳眸依旧冰冷:“谢陶。”

    谢陶连忙从外面跑进来:“钦原哥哥?”

    “把地面打扫干净。”顾钦原说完,便靠在椅背上,随手拿了本书翻开来。

    谢陶连忙乖巧地拿来扫帚,先将残渣扫成一团,再小心翼翼扫进簸箕里。

    她又拿了抹布擦拭地面,犹豫半晌,抬头望向顾钦原,试探着道:“钦原哥哥,咱们是不是要回镐京了呀?妙妙她,会跟我们一起吗?”

    顾钦原翻了一页书,侧脸冷漠,没搭理她。

    国师府,临水阁。

    阿沁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素问端着一碗红糖水正欲上楼,看见她满脸泪痕,吃惊道:“你怎么了?”

    阿沁抬袖擦去眼泪,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糖水,声音低哑:“我给小姐送上去。”

    素问望着她的背影,清晰的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浓烈而刻骨的悲伤。

    四楼的闺房,灯火点得很亮。

    沈妙言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正漫不经心地翻看医书。

    阿沁低垂着眉眼进来,将红糖水递给她:“小姐。”

    “我不喝……”沈妙言拖长音调,“每次来月事,我肚子都不疼,为什么总叫我喝红糖水。”

    “里面熬了红枣桂圆和枸杞,能润心肺,小姐喝了,对身子好。”阿沁说着,坐到床榻边,亲手舀起一勺,送到沈妙言的唇边。

    她的声音依旧温婉,只是沈妙言却捕捉到一丝哭腔。

    她抬起头,灯下,阿沁的眼透出红肿。

    “你怎么了?”她惊了惊,连忙坐起来。

    阿沁摇摇头,想起沈妙言待她的好,笑得有些难过,将红糖水放到床头,又从袖袋里取出一方绣好的手帕:“奴婢其他的都不好,唯有种花和绣工勉强擅长。这方帕子,奴婢绣了打算给小姐春日里用的,小姐收着吧。”

    “春天还没到呢!”沈妙言笑着接过,那帕子布料非常好,绣了朵红莲,角落还有一个小小的“嘉”字。

    “真好看!”她忍不住称赞。

    “小姐喜欢就好。”阿沁也笑,抬眸凝望她稚嫩的眉眼,她想叮嘱很多,可话到嘴边,却哽咽难受,一句也说不出来。

    半晌后,她轻声道:“小姐为人处世,须得细致,要看清人心,莫要着了歹人的道。”

    沈妙言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正要问她怎么了,她抬手为她将发丝捋到耳后,轻声道:“小姐,你要当心顾钦原。”

    “什么?!”

    阿沁笑了笑,起身告退。

    ……

    天明时分。

    花园的湖水很凉,沈妙言搂着君天澜的腰站在湖畔边,眼圈通红,哭得十分厉害。

    君天澜心疼她,摘下斗篷披到她身上:“她进府之前,便是楚随玉的人了。如今楚随玉离世,她爱他,不顾性命投了湖去追随他,也是情理之中。”

    沈妙言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哭。

    楚随玉那样的男人,并不值得阿沁喜欢啊!

    再者,即便再如何深爱那个男人,可他死了呀,他死了,难道她就不能独自活在人世了吗?

    活着有什么不好?!

    她并不理解阿沁的选择,正如世上千千万万人,都不能理解其他人的心思。

    人之一生如白驹过隙,有人选择浪费,有人选择珍惜。

    于沈妙言而言,她会选择最适合她的活法。

    哪怕她痛失所爱,哪怕世人皆都背叛她,她也不愿意轻易了结自己的性命。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另一边,温府。

    一抹红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后院,直入那幢精致的绣楼。

    不过短短一天一夜,花容战看起来就憔悴了许多,弧度完美的下巴上,甚至长出了淡青色胡茬。

    他缓缓登上木质楼梯,来到温倾慕闺房前,面对紧闭的房门,抬起手,犹豫良久,却迟迟不敢推开。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58章 花慕番外:桃花依旧笑春风

    (全本小说网,。)

    那年春天,温府大小姐温倾慕乘坐马车,前往承恩寺上香祈福。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马车行至郊外,行人稀少,加上难得出一回门,她也不拘着云儿,任由她将窗帘拉开,好奇地观望山中景色。

    观望着观望着,云儿忽然指向不远处:“小姐,那里躺着个人!”

    温倾慕偏头看去,一名身着白衣的公子躺在路边儿,血液将他的衣裳大半都染成了深红。

    少女心最是良善,她连忙示意车夫停车,吩咐随行的侍卫过去瞧瞧。

    那侍卫回报,说是个受了重伤的年轻公子,还未断气。

    她便吩咐侍卫将那公子抬上车,想着去承恩寺找个大夫帮他瞧瞧。

    那公子被抬到车夫身边,只剩下出的气儿了,却偏要掀开车帘,非要先谢过恩人。

    他掀得突然,温倾慕还未来得及带上面纱,就被他看到了容貌。

    不过瞬间,花容战一双桃花眼便略嫌轻佻地挑了起来:“我可是被瑶池仙女搭救了?”

    这话含着几分调戏,云儿气得不轻,连忙抬脚去蹬他:“你这登徒子,我家小姐好心救你,你却好生无礼!赶紧滚下去,小姐不救你了!”

    温倾慕又羞又气,悄眼去看他,却见这人死死扒着车门,并不在意云儿踹他,血都流到马车上了,一双桃花眼却仍旧盯着她,仿佛潋滟了春日的山水,深情得不像话。

    她羞红了脸,只得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这一趟去承恩寺,虽是祈了福,却顺道捎回来一块牛皮糖。

    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怎么赶都赶不走,像块牛皮糖似的紧紧粘着她,最后甚至跟她回了温府,非要做她院子里的花匠。

    他们的缘分,便是在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中开始的。

    后来的温府花园里,她读书,他捣乱。

    她作画,他非要她画一张他。

    她喜穿红裙,他不知打哪儿弄来几套红衣,也日日穿着,甚至开玩笑,说他们像一对即将拜堂的夫妻。气得她不顾仪礼拿粉拳打他,可他转手便送她一颗熟透的杏子,桃花眼温柔得不像话。

    她弹筝,他便执剑而舞,一身的风华,惹得亭中抚筝少女频频顾盼。

    她闲暇时间里,最爱教他认字读书。

    他不喜欢读书,她就用那把黄莺出谷的好嗓音,轻声训斥他,俨然要把他培养成大才子的架势。

    他只得依她,陪她坐在桃花树下,看她白嫩纤细的手指翻开泛黄的古籍,从《诗经》开始教起。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予以求之?于林之下。”

    他跟着她读,却趁她看书时,悄悄偷看她精致端庄的眉眼。

    她注视着书卷,声音婉约:“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的眉梢眼角都是温柔,面颊有些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没有再跟着念,只盯着她的侧脸,下意识地握住她柔软的手。

    ……

    花容战缓缓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尘埃,昭示着这闺房已经许久不曾住过人。

    他跨进门槛,房中每一件摆设,他都很熟悉。

    这是他在夜里,悄悄来过无数次,凝望过她的睡颜后,又悄悄离开的地方。

    他的慕慕爱读书,爱作画,爱弹筝。

    他的慕慕,是世上最才华横溢的世家小姐。

    他想着,走到绣床前,摸了摸柔软的帐幔,床榻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味儿。

    他又走到书架旁,视线缓慢地扫过那些书册,忍不住从中抽出她曾教过他无数遍的《诗经》,尽管他一首都没有背下来,可两人的约定,他却牢牢烙印在脑海中。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明明约好了一同白首啊!

    苦涩与酸楚从心底深处涌出,他将书本放回书架,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窗户。

    窗台上摆着一盆四季海棠,用朱红色瓷盆栽着,盆身刻有一个“慕”字。

    这是他送她的礼物。

    他抚摸着海棠,似是许久不曾有人浇水的缘故,这植株已经枯萎了。

    如同枯萎的慕慕。

    干涩的桃花眼中已经无法再流出液体,徒留满腔悲伤,无处宣泄。

    他抬眸,远处的桃花树光秃秃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开。

    他依稀记得,当年桃花树下,慕慕欢喜地叫他好好努力,然后上门提亲,她会一直等着他。

    他很郑重地答应了。

    慕慕高兴,甚至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下巴。

    那时的慕慕被他视若珍宝,他不敢有丝毫侵。犯,强忍住吻她唇瓣的冲动,满心激动地看着她蝴蝶般飞走。

    思绪飘飞,他又想起那年桃花山,他在山腰的亭子里,是如何将慕慕按在石桌上,狠狠欺/负她的。

    那是她的第一次。

    她,一定很疼。

    花容战痴痴地望着远方,南方的天际线遥远不见尽头。

    ——西南是国师大人的领地,咱们去那儿,去看西南村镇的草市,去看巍峨壮阔的南断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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