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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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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瞅了瞅两人,最后望向君舒影,缓声道:“宣王殿下不写首诗吗?”
这次设局,主要就是为了拿到君舒影的字,她有大用。
“小妙妙想让本王作诗?”君舒影挑眉,展颜一笑。
那笑容端得是风华绝代,叫在场贵女尽都忘了仪态,禁不住地盯着他看。
萧阳正执笔作画,抬头一看,顿时一颗芳心都要跳出胸口了,连墨汁滴落在宣纸上,也都浑然不觉。
那笑容杀伤力实在太大,沈妙言连忙收回视线,瞟了眼君天澜,似是不经意地嘟囔:“宣王不肯作诗,莫非是怕输给我家王爷?”
话音落地,顿时引来四周一片轻笑。
镐京城谁不知道宣王殿下七岁成诗,那文采,称为大周第一人亦不为过。
而寿王这些年,明面上说是游历在外,可实际上谁知道他在哪个旮旯里苟延残喘,怎么可能比得过从小跟着大儒们学习的宣王出色。
薛宝璋摇着扇子,美眸扫过两人,唇角依旧保持着微笑。
谢昭按捺不住,问道:“薛姐姐认为,宣王和寿王若是比试,谁会赢?”
话音落地,不远处的君无极一拍桌子,兴奋道:“既如此,咱们来开个赌局好了,就赌两位皇弟,到底谁会赢!”
说着,也不顾四周人的意见,径直拿了个水晶盘,解下腰间玉佩丢进去:“本王赌五弟赢,诸位呢?”
侍立在侧的拂衣望向自家主子,见他不反对,便接过君无极手中的水晶盘,主动走到每人面前。
添香见状,便端了只金盘子,专门盛放押寿王获胜的物品,与她一道游走在贵人群中。
谢昭瞟了眼气定神闲的薛宝璋,笑吟吟从发髻上拔下支金凤衔珠发钗,放进了水晶盘中:“我赌宣王殿下获胜。薛姐姐,这明眼人,可都瞧得出谁会赢。”
薛宝璋摇了几下绢纱团扇,望了眼仍旧保持淡漠的君天澜,褪下腕间的红玉玛瑙镯子放到金盘子里,声音婉转悠扬:“我是寿王的未婚妻,自然是赌寿王殿下赢。”
金盘中空空如也,玛瑙镯子丢进去,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谢昭瞟了眼那只镯子,掩唇轻笑:“那可是姐姐及笄时,当今皇后娘娘赏的。若输没了,姐姐这脸,可就要丢大发了!”
“妹妹的金凤衔珠发钗,不也是萧贵妃娘娘赏的吗?若是输了,可别哭鼻子。”薛宝璋软软地回击过去。
谢昭甩了甩绣帕,眸中信心百倍:“等着瞧吧。”
等众人都下好注,沈妙言望过去,水晶盘内金银珠宝、银票等物堆得满满当当,而金盘中却只有寥寥几物,可见这些人从骨子里还是瞧不起四哥的。
她偷偷从荷包里取出七彩玲珑珠,放进了金盘子里。
君天澜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薄唇不禁抿出淡淡的弧度。
不远处的君舒影同样看见她的小动作,丹凤眼依旧含笑,眼底却凌厉了几分。
赌局是君无极闹起来的,因此自然是由他出命题。
他端着酒起身,一边喝一边走到郑桥那副《春江夜饮图》前观摩,片刻后,望了眼自己手中美酒,又笑嘻嘻环视众人:“这样吧,便以‘酒’为题,诗词歌赋皆可,但起句,需含‘酒’字。”
这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沈妙言自问自己做不出什么好诗,便眼巴巴望向君天澜,可这人不急不躁,只淡然地饮着酒水。
在场的没什么人在乎君天澜,一齐将目光投向君舒影。
君舒影坐在湖岸边的大椅上,白衣胜雪,墨发飞扬,一张脸绝艳出尘,端得是神仙模样。
他饮了口酒,丹凤眼典雅中透出风流:“寿王府这坛太禧白,清而不冽,醇而不腻,味厚而不伤人,不愧为酒中君子。”
话音落地,众人愣了愣,纷纷望向自己杯子里的酒水,他们只觉这酒水尝着好喝,只当是寿王从哪个穷乡僻壤带回来的,可听宣王这么说,这酒竟是传说中的太禧白?!
在场之人虽自诩出身簪缨鼎食之家,可数百年积累的锦绣财富,也没能让他们随手就能拿出幅郑桥的字画做彩头、用太禧白招待这么多闲散客人。
这位寿王的财力,实在不可小觑。
众人思量完毕,只见君舒影起身,将酒盏放到桌角,提笔蘸墨,吟诵出声: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02章 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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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低吟浅唱。
山风将君舒影的广袖与袍摆吹得鼓起,神仙般的美貌男人执笔泼墨,笔下龙飞凤舞,真真担得起风雅卓绝、超脱凡尘这八个字。
众人看得痴呆、听得痴呆,一曲词写完,直到墨迹都干了,却仍旧沉浸于刚刚极致的画面中。
君舒影亲手将墨宝挂到丝线上,笑吟吟转向众人,目光却只在沈妙言一人身上流连:“如何?”
众人回过神,望向在清风中招展的宣纸,纷纷低吟出声:“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开篇之句,便已是大手笔,更遑论词曲后的感情升华。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明年花好更盛今朝,却不知又能与谁相逢?
无言的悲伤蔓延至每个人的心底,叫人不由自主地惜春叹春,既惋惜故人离去,更感慨时光易老。
沈妙言也有些发痴,她想起楚国的那些岁月,想起那些从她生命中离去的故人。
时光真像是一捧沙,它们悄悄从指缝间流走,带走亲人与挚友,没有谁能永远陪伴在谁的身旁,实在是令人难受。
似是为了应景,远处热闹的丝竹管弦声也化为浅斟低唱,令人忧伤。
等悲哀的情绪终于渐渐淡下去,押君舒影胜的客人们纷纷高兴起来,这首词已是千古绝唱,寿王再如何有才,也不可能作出比这首更好的词曲来。
谢昭粉面含春,呷了口太禧白,拿帕子优雅矜贵地拭了拭唇角:“薛姐姐以为,此曲如何?”
薛宝璋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自将成为流芳百世的千古绝唱。”
薛宝璋的才华是镐京城里出了名儿的,她如此说,众人更加坚信,这一场赌局,会由宣王殿下获胜。
谢昭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些:“即便寿王输了,姐姐也不必恼。寿王啊,自有寿王的好处。”
这话形似安慰,更似嘲讽。
本来薛宝璋觉得寿王深沉,或许会有不同凡响的表现,可宣王这首词作得实在太令人惊艳,饶是她都无法超越,更遑论从楚国那个穷乡僻壤回来的寿王。
而且瞧着他周身都是煞气,想来是没读过几本书了。
眼角余光又转向君舒影,他的光华气度,较从前更加出众,不愧是她喜欢的男子。
唉,若她是宣王妃,该有多好……
然而在谢昭面前,面子和镇定是不能丢的,更不能露出分毫妒忌显得没面子,因此她便淡淡道:“且看着吧。”
谢昭见她维持着雍容大度,手中团扇还在不慌不忙地轻摇,美眸中便掠过淡淡的讽刺。
胜负已定,薛宝璋她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厢沈妙言避开君舒影的视线,亲自为君天澜铺纸研磨。
她虽知四哥的才华,却也有些担忧。
她不会作诗,可品鉴能力还是有的,自然瞧得出君舒影的厉害,也不知四哥能否赢他?
事到如今,她早把弄到君舒影字迹的事儿抛到了脑后,只关注起这两位的输赢来。
君无极本是喝得半醉,却被那首《把酒祝东风》惊醒,朦胧醉眼为难地望向君天澜,这位四弟新近归来,想来并未见识过五弟的才华。
五弟珠玉在前,若是强行让四弟作诗,恐怕会叫他很没面子。
虽然父皇偏宠五弟,可四弟毕竟也是他的儿子,是他君无极的弟弟……
这才刚回来,不能被人欺负狠了呀!
想着,便拎着酒瓶上前,笑得不羁:“我瞧着今日天气甚好,作诗什么的忒无聊了些,不如此事作罢,咱们来喝酒?”
沈妙言研着磨,诧异地望了眼绿葱皇子,他这是在帮四哥?
在座的宾客见状,也纷纷杂乱无章地开口:“是啊,我看还是算了吧!不如咱们去游湖?”
“本就是冲着踏青来的,我倒想去林子里走走。”
皇后一派的官员子女都想着帮君天澜解围,免得他待会儿作诗作得不好,平白丢了颜面。
然而却不知是谁故意在里面搅风搅雨,含糊道:“甭作了、甭作了,作了也是丢人现眼!”
“以为手中有些钱财和稀罕画子、稀罕好酒,就能与宣王殿下相提并论了?嘁……”
“其实我倒是好奇,寿王他能做出怎样的诗赋。”
“无论怎样,肯定是比不过宣王殿下的!毕竟流落在外那么多年,见识文采,肯定比不得宣王殿下!”
“……”
那些人越说越过分,沈妙言小心翼翼望向君天澜,但见他把玩着墨玉扳指,神色十分淡然。
于君天澜而言,这种游戏无聊透顶,没什么好参加的。
至于那些鄙夷……
蛟龙在天,何必在乎泥鳅们的看法?
然而那份淡然的神情落在沈妙言眼中,她却很替他憋屈,“啪”一声,重重拍了下白玉镇纸:“我家王爷都还没作诗呢,比不比得过,你们怎么知道?!”
她虽是侍女打扮,气势却十分惊人。
众人立时鸦雀无声。
而她吼完,脸儿红红,轻声道:“四哥,我研好墨了……”
君天澜抬头,就瞧见她满脸都是期盼。
他心中微动,莫名的,不想看见那双琥珀色圆眼睛里现出失望。
虽想在羽翼未丰时遮掩锋芒……
罢了。
寂静之中,他微微一笑:“拿笔来。”
尽管他戴着半张暗金雕花面具,尽管在座的人都知道他容颜已毁,可是这么一笑,竟透出难以言喻的俊美,仿佛是太阳神驾着战车降临世间,仿佛是黎明第一缕到达尘世的阳光。
那并非是容貌带来的,而是他周身的气场,带给众人的震撼。
在众人震惊于他的气度风华时,他挽袖,瞥了眼《春江夜饮图》,在湖岸边即兴挥毫泼墨: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湖风翻卷起他的外裳,那袖袍上的暗金团龙凌风而舞。
仿佛下一瞬,便将龙翱九天。
沈妙言怔住了。
薛宝璋也怔住了。
众人,皆都怔住了。
——
舒舒的那首是欧阳修的《浪淘沙》,四哥的那首是曹操的《短歌行》,菜做不好诗,借古人的来用用……
这部文,虽然有很多读者说不好看,但是菜很想继续往下写,因为有很多想要表达的东西,不仅仅是爱情。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03章 世上最靠不住的,是男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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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
慵懒靠坐在大椅上的君舒影,缓缓鼓起掌来。
众人从震惊中先后回过神,下意识地跟着鼓掌。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从外面游历归来的四皇子,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般简单。
他的才华,绝不在五皇子之下!
始终保持冷静端坐在外围的薛远,端着茶盏的手忍不住收紧,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寿王的野心,在这首诗中,几乎暴露无遗!
然而他尚未在镐京城站稳脚跟,就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诗,若是传到皇上耳中……
最终品评的结果,毫无意外是君天澜获胜。
毕竟君舒影的词虽好,可在格局与情感抒发上,还是抵不上君天澜的磅礴大气。
那些押了君天澜获胜的人难掩欣喜之色,分了不少宝物回来。
薛宝璋把玩着谢昭的那支凤凰衔珠钗,笑容艳丽:“妹妹这钗,做工真好……”
谢昭保持着笑颜,拢在袖中的双手却忍不住地攥紧,“一时的输赢说明不了什么,一世的输赢,才是最要紧的。”
薛宝璋轻笑了声,并未接话,只是望着君天澜的目光中,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深思。
沈妙言忙着指挥两个小丫鬟将众人挂在丝绳的画作、诗歌等取下来,却听得背后有人唤她:“小妙妙。”
她转过身,君舒影临风而立,丹凤眼斜挑着风流的笑。
她上前,语气平静:“宣王殿下有何事?”
“几日不见,甚是思念。怎么,小妙妙竟没有想我?”君舒影一手按在心口,绝艳的脸上立即流露出受伤的柔弱神色。
想个鬼!
沈妙言咬牙,这人一定是故意刁难她,大庭广众,他怎么能问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想不想他!
君舒影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笑吟吟上前一步,从袖袋里取出个珠子:“你不是押他获胜吗?这是你赢的,好好收着吧。”
沈妙言望过去,一颗圆润饱满的雪白珠子躺在他的掌心,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铸成,即便在阳光下,也散发出莹莹柔光,倒是与她的七彩玲珑珠有些相像。
她伸手抓起雪白珠子,打量半晌,听得对方又道:“这珠子名唤半捧雪,我平日里常常拿着把玩,冬温夏凉,甚是合宜。”
沈妙言便将珠子好好收在荷包里,朝他屈膝行了个礼:“多谢宣王。”
话音落地,却闻得不远处响起嘈杂声。
她偏头看去,添香正欲将君舒影的字收起来,却被宣王府的小厮拦住,不给她拿走:“我们主子的字从不流落在外,你们不能拿!”
一些上位者,未免被人利用,字画皆都鲜少流出府。
琥珀色瞳眸闪过暗光,沈妙言仰起头,难得露出个笑容:“宣王殿下的字真好看。四哥虽然赢了,可作为姑娘家,我欣赏不来那样磅礴的诗词,还是更喜欢殿下您的。那幅字,能否送我?”
君舒影扫了眼不远处的君天澜,笑地得意洋洋:“你若喜欢,十幅百幅也不是问题。”
说着,便叫小厮将那幅字好好收起来,交给沈妙言。
沈妙言没料到竟然这般简单就拿到了他的字,又屈膝道了声多谢,才捧着字去寻君天澜。
弄到想要的东西,这宴会便没有再继续开下去的道理了。
可在场的人兴致未尽,未免他们起疑,寿王府只得继续办宴会。
不知是谁旧事重提,说湖对岸开了枝莲花,甚是芳美清丽。
君无极来了兴致,挽起袖子开口道:“四月的莲花倒是罕见,本王要亲手摘来,送给慕情馆的花魁娘子!”
其他一些公子也想着摘来送给自己的心上人,一时间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容景念着再过些时日就要和萧阳完婚了,该待她好点,便问道:“萧妹妹,你可喜欢莲花?若喜欢,我去为你摘来。”
萧阳磕着瓜子儿,目光始终痴痴追随君舒影,闻言皱了皱眉,难掩周身戾气:“不喜欢!”
谢容景自讨没趣,见这女孩儿压根儿不愿搭理他,只得独自站到湖岸边,静静眺望远处的湖光山色。
没有哪个姑娘不爱花儿的,谢昭扫了眼君天澜的双腿,笑道:“薛姐姐,我看那枝莲花,你今儿是得不到了。”
“你我不过五十步笑百步,没什么可说的。”薛宝璋含笑摇了摇团扇。
谢昭望向自家夫君,他正独自饮酒作乐,俨然没有为她摘花的意思。
她心中不甘,望向正同君天澜低声说话的沈妙言,故意刺薛宝璋:“就算寿王双腿健好,摘了花恐怕也不会送给薛姐姐。我瞧着他身边那位红粉佳人,倒是深得他心。”
“能遇到红粉知己,自是王爷的福气。”
这回答得软绵绵的,叫谢昭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谢昭盯着沈妙言,又想起宣王每夜临幸她时,都会呼唤这小贱人的名字。
心中积聚的怨气愈发深重,她冷笑道:“说起来,我与这个沈妙言,也有些过节。薛姐姐,咱们从前可是最好的手帕交。就算因为一些事生了嫌隙,可情分还是在的。不如……咱们联手?”
总得将沈妙言弄死,才能平息她内心的怨恨。
薛宝璋端了茶盏,优雅地抚了抚茶面:“妹妹太不了解我了。如今我所求的,并非是男人的宠爱。这世上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了。”
说完,垂眸呷了口茶,余光却禁不住从君舒影身上掠过。
这世上,最靠不住的,是男人的宠爱,和承诺……
“那么,姐姐如今所追求的,是什么呢?”谢昭心不在焉地说着,美目盯紧了沈妙言,拢在袖中的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
薛宝璋将茶盏放到桌案上,目光扫过那支凤凰衔珠发钗,只笑而不语。
而沈妙言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禁不住偏头,正对上谢昭来不及收回的恶毒目光。
沈妙言对着那道怨毒地目光,嫣然一笑。
谢昭心口一凛,正暗自愤恨,围在湖岸边的公子小姐们,猛地爆发出一阵喝彩。
薛灵急不可耐地奔到薛宝璋旁边,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大口,兴奋道:“嫡姐,是兄长抢到了那枝莲花!不知道兄长会把莲花送给谁?”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04章 送她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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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璋闻言,颇有些诧异。
自家兄长性情偏冷,若搁在以往,今日这种盛会,他是绝不会参加的。
可现在他不仅参加了宴会,还去夺什么莲花……
莫非,兄长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正想着,却见身姿高大的男人手持碧绿莲花茎,在万众瞩目中朝这边走来。
薛灵双手捧心,双眼定定盯着薛远,他会将莲花送给嫡姐吗?还是送给自己?
然而薛远未曾看她们一眼,从她们身旁走过,径直走向沈妙言。
众人只见他在一名寿王府小侍女跟前站定,将莲花搁在她手边的桌案上,随即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他的眉眼始终疏离阴郁,仿佛是终年积雨的青山,送花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倒更像是在下战书。
众人吃不准他的意思,沉默良久,不敢随意起哄,只当没看见刚刚那一幕。
薛灵却扎心不已,兄长看不见她吗?为什么要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莲花,送给沈妙言那个小贱人?
不过是被寿王用过的破鞋,有什么好的?!
薛宝璋也有片刻失神。
当事人沈妙言同样愣了愣,盯着莲花瞅了半晌,求救般望向君天澜。
对方薄唇抿出淡漠的笑,只垂眸饮酒。
那笑容有些耍行」媚镏苌砣滩蛔》⒑�
她硬着头皮拿起莲花,正要去还给薛远,刚一转身就撞到一个硬硬的胸膛。
她抬起头,君舒影笑眯眯地朝她走近:“小妙妙,你的人缘可真好!”
不像赞赏的赞赏。
沈妙言往后退,“宣王殿下……”
后背撞上了桌案。
君舒影单手扶着桌案,目光凉凉地扫过她手中那枝莲花,笑得像只狐狸:“妙妙手中的莲花开得真好,与我今日袍摆上所绣花纹,一模一样呢。”
沈妙言想起君舒影喜欢莲花纹和熏莲香,心中猜测这厮大约是看中她手里的莲花了,于是献宝般将莲花捧到他面前:“送、送给你!”
君舒影毫不客气地接过,笑容比莲花更绝艳出尘:“咱们的小妙妙,真是可爱!”
谁是你的小妙妙!
沈妙言在心中咆哮,然而旁边的君天澜竟出奇地没有针对君舒影,只淡淡道:“拿了花,还不走?”
君舒影不慌不忙,转身倚在桌案上,低头轻嗅手中花。
在众人看来,便是佛祖拈花一笑,也比不过此时宣王殿下的风采卓绝。
沈妙言最受不了他这风骚模样,连忙退到君天澜背后,“四哥,咱们走吧?”
君天澜微微颔首,朝众人打过招呼,便率先离开了湖畔。
薛远盯着沈妙言远去的背影,垂在腿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唇部的弧线更是绷得极紧。
萧城诀还在回味君天澜刚刚做的短诗,瞥了眼君舒影,笑道:“殿下被抢了风头,不生气?”
君舒影饮了口酒,凤眸中透出冷意:“父皇不会放过他,所以我不必生气。”
……
等回到寿王府,刚转到一处无人的偏僻廊角,君天澜忽然将沈妙言抱起,让她坐到扶栏上,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低头霸道地亲吻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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