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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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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真是聪明……”鳐鳐称赞着,眼睛里却有点儿失落。

    人家陪读的小丫鬟都记住了,她这个正主,却半点儿印象都没有。

    她真是没用呢。

    正难过时,魏化雨慢条斯理的清淡声音又响了起来:“诗仙既是李白,那么诗圣是谁?”

    “啊,这个我知道!”鳐鳐一下子激动起来,拍匀了小脸上抹的珍珠膏,语气里透着十足的骄傲,“是李黑!是他弟弟李黑,对不对?!”

    魏化雨勾唇:“啧,妹妹如此善于举一反三,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鳐鳐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就知道自己大约说错了,眼睛里霎时蓄了泪花,握着桃花木梳不说话。

    杏儿把衣裳都折好了,柔声笑道:“公主殿下错了呢,诗圣是杜甫才对。”

    “哦,杜甫啊。”鳐鳐声音淡淡,梳了两下头发,不开心地爬到榻上睡觉,高声对魏化雨道,“你以后不许再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又不去做女状元,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说罢,抱着酣眠不醒的魏千金,闭上眼进入梦乡。

    此时已是三更天了。

    万籁俱寂,几个萌宝也渐渐熟睡过去。

    最后睡的杏儿吹灭油灯,转身往榻上走。

    鳐鳐对她好,是允许她与她们睡一张榻的。

    她正要掀开被褥进去,忍不住又回头望向梳妆台。

    她摸了摸自己粗糙的面颊,又借着月色,望了望鳐鳐娇嫩白腻的脸蛋。

    犹豫了下,她咬咬嘴唇,忽然转身走到梳妆台前,伸手去拿那只盛着玫瑰珍珠膏的瓷盒。

    指尖还未触及到,屏风外忽然响起一道冷漠薄凉的声音:“管好你的手。”

    她一惊,这是……

    太子殿下的声音!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31章 楚国,完了!

    (全本小说网,。)

    她急忙缩回手,低声道:“奴婢……奴婢只是怕公主没有盖紧盖子……”

    屏风外,魏化雨躺在地铺上,手伸在半空中,慢慢把玩转动着一把精致匕首,“还要管好你的嘴。今后再敢随便接话,本宫要你的命!”

    话音落地,那把寒凉的匕首陡然脱手而出!

    锋利的匕尖,如羽箭般刺穿那丝质屏风,呼啸着从杏儿脸畔掠过,“嗒”一声,重重扎进床架上。

    杏儿双膝发软,抬手摸了摸脸颊上的一道血痕,吓出一身冷汗,猛地瘫坐在地!

    长夜,漫漫。

    翌日。

    鳐鳐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床架子上,笔直插着一把雪亮匕首!

    大早上一醒来就看到这东西,她心肝儿颤了颤,连衣裳都顾不得穿,赤着脚跳下床,直奔屏风外。

    她看见那厮还窝在地铺里睡觉,忍不住扑到他身上,狠狠咬了口他的脖颈:“你又欺负我!”

    魏化雨睁开睡眼,看见她愤怒的小脸,勾唇一笑:“好端端的,妹妹这是怎么了?女孩儿家可不能随便上男孩子的床。乖,下去。”

    两人在地铺上闹腾得厉害,把旁边的花容战吵醒了,看得他又是一阵艳羡加心酸。

    而裴朗昨夜的遭遇,自然很快传到沈妙言耳朵里。

    她身着明黄常服站在屋檐下,静静注视庭院中的秋菊,唇畔含着浅笑,“堂堂一国尚书郎,竟然伙同五名美娇娥,在深夜一起裸。奔街头,还被无数人围观,这可真有意思。”

    张祁云摇着骨扇,笑得像只狐狸,“可不是?”

    沈妙言望了眼天色,抬步走下台阶:“走,去御书房瞧瞧热闹。”

    此时仪元殿的书房内,汇集着楚国的十几位老臣。

    裴朗满面通红地跪在下面,一副羞愧模样。

    沈妙言眉眼弯弯地踏了进来,“这是在做什么?好生热闹呀。”

    原本声讨裴朗的声音立即静了下来。

    无论如何,这沈妙言都是魏国人,代表的是魏国的脸面。

    这些老臣虽然厌恶裴朗干出裸。奔街头这种有伤风化的事,然而家丑不可外扬,总不能当着别国人的面,指责自家人吧。

    裴朗看见沈妙言和张祁云进来,又是一阵难堪。

    他昨日才意气风发地羞辱了他们,谁知今日抬不起脸面的,就变成他自己了!

    “哟,裴大人好端端的,跪在地上做什么?”沈妙言仿佛才看见他一般,以袖掩唇而笑,“听闻裴大人乃是楚国第一才子,素有风流之名。既是风流奔放,这带着美人当街裸。奔之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裴朗本就羞恼,如今被个女人提起,越发恨恼,恨声道:“沈妙言,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男人床。上的物罢了,哪里来的脸面,敢羞辱本官?!”

    沈妙言眯了眯眼,微微抬起下巴,“这就是裴大人的教养吗?朕当真是长见识了。楚皇,想来咱们的合作,或许可以终止了。”

    楚华年今儿一早才收到西南的烽火告急,哪里肯终止与她的合作!

    他恨铁不成钢地扫了眼裴朗,“裴卿既是留恋温柔乡,那近日就不必再来上朝了。退下吧!”

    这是暂时性罢官的意思。

    裴朗不肯,欲要辩驳,对上楚华年暗示的眼神,只得愤愤不平地谢恩离开。

    御书房里其他大臣都散了以后,沈妙言自顾坐下,“连澈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南下。”

    楚华年笑得温文尔雅,“如此甚好。至于先锋军队,就用你带来的那五万兵马,可好?自然,朕也不会亏待你的子民。朕已然遣了押送粮草的官员,赶赴草原送给大魏军民呢。”

    沈妙言知晓他是在拿供给粮草之事威胁自己,因此笑得不动声色,“楚皇如此慷慨,朕岂有不答应之理?那五万兵马,听候楚皇差遣就是。”

    楚华年把玩着玉如意,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脸上扫过。

    她长开了,再不是当初那个纤瘦的小姑娘。

    如此雍容艳丽,令人忍不住地想要一品芳泽。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妙言就留在此京城,朕陪你四处走走,去给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上一炷香,你看如何?”

    沈妙言本就有去给爹娘上香的打算,因此欣然应允。

    楚华年望着她离开,眼里闪过浓浓的贪欲。

    不愧是皇兄和大周皇帝看上的女人,脸蛋艳绝,这身段也是极好的。

    如今她落到自己手里,不止可以拿她威胁君天澜,也可以锁在宫中,亲自赏玩呢。

    而沈妙言离开御书房后,含笑的面庞,才流露出一抹冷意。

    旁边张祁云笑问道:“皇上觉得,这楚华年,如何?”

    “不及楚云间十分之一!”

    沈妙言冷声。

    他顶着张与楚云间有三分相似的脸,看上去如谦谦君子般温文尔雅,可眼神里闪烁的却是那令人恶心的、猥琐的光!

    楚云间和除随玉都死了,楚国皇室之中,皆是鼠目寸光之人,无一人可堪大任!

    楚国,完了!

    张祁云轻笑,“想来过不了多久,皇上就能吞并楚国了,真是可喜可贺……”

    “他自取灭亡,也怨不得谁。”

    两人穿过宫中的雕花游廊,忽然有弱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那什么,妙妙啊,你若是吞并楚国和草原,那你会和大周作对吗?皇上一直想重新统一天下呢,你会把江山交送到他手上吗?还是……”

    两人顿住步子,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向跟在后面毫无存在感的姑娘。

    面对两人审视的目光,谢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她就只是单纯好奇……

    张祁云垂眸想了想,也望向沈妙言。

    沈妙言舔了舔唇瓣,她早知将来有一天会面对这个问题,只是一直逃避着不肯做出回答。

    却没想到,会忽然被阿陶问出来。

    秋风瑟瑟。

    张祁云忽然道:“听说大周的皇帝已经率领大军,御驾亲征。掐指算来,大约已快至草原了。”

    而草原,如今是魏国的地盘。

    沈妙言抓了抓头发,没说话。

    张祁云眯了眯眼睛,在寂静中开口道:“臣从北幕而来,辅佐皇上数载,敢问皇上,究竟有没有称霸天下的决心?”

    “称霸……天下?”

    沈妙言喃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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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2章 初遇楚云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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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穿廊而过。

    过了片刻,沈妙言低头,轻轻抚了抚裙摆,淡淡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张祁云声音轻慢:“臣平生抱负,只愿辅佐这天下之主。”

    “张相如今说这话,真是可笑。”沈妙言抬起弯弯眉眼,“你若只愿辅佐天下之主,当初何不直接去镐京向君天澜投诚?”

    “君天澜身边已有个顾钦原,臣就算去投诚,也不会受到重用。”张祁云抚了抚胡子,表情无辜,“恕臣直言,若陛下有称霸天下之心,那么现在就有个绝好的契机。”

    沈妙言背着手往前走,“你且说来听听。”

    张祁云跟在她身后,“与花容战联手,可吞并楚国。占据这江山之后,陛下可借口妖道未死、恐贻害苍生的借口,召集诸国皇帝进京,共同商讨如何对付妖道。”

    沈妙言顿住步子,“然后?”

    “然后,一举控制住他们,号令诸国。”

    明黄裙摆被吹得微微翻卷,沈妙言挑眉,“挟天子?”

    “不错。”张祁云抚须而笑,“大周皇帝和北幕皇帝,向来听信女帝,宣他们进京,他们必然不会反对。而赵国皇帝,虽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可区区赵国,兵少马弱,又哪里敢与女帝作对?”

    沈妙言垂眸,白细的指尖,轻轻拂拭过丝绸裙摆。

    此计,不可谓不毒辣。

    一针见血,直接就定了天下格局。

    不愧是与顾钦原平分秋色的男人。

    然而……

    她紧攥住裙摆,琥珀色瞳眸中隐隐可见挣扎之色。

    然而,什么称霸天下,什么号令诸国,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啊!

    她平生所愿,不过是与心爱的人,好好在一起。

    爹娘在天之灵,大约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吧?

    捻了捻裙摆,她轻声道:“此事非同小可,容后再议吧。”

    语毕,便大步离开了游廊。

    四周寂静。

    谢陶望着身前的张祁云目,听见他在风中恨铁不成钢地轻叹了声。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娃娃脸惶恐不已。

    她刚刚好像,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阴谋!

    恰在这时,张祁云回转身,慢条斯理地捻着两人之间拴着的铁链子,“刚刚可有听见什么?”

    谢陶脸儿涨得通红,连忙摆手:“没有听见,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哦?”男人抚了抚胡子。

    双十年华的小姑娘,盯着他垂在胸口的大胡子,惊恐得连连往后退:“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你千万不要杀我灭口!”

    张祁云攥住铁链子,一点一点收拢。

    谢陶被拽到他跟前,圆眼睛里越发惊恐。

    男人抬扇勾起她的下颚,俯身盯着她的双目,像是在仔细研究什么。

    过了半晌,谢陶看见他收了折扇,在宽袖中掏起什么东西来。

    他半垂着眉眼,垂在胸口的大胡子被风吹得撩动起来,像极了她爹爹她生气时吹胡子的模样。

    小姑娘吓得腿都软了,暗道他大约是在袖子里掏刀子,因此哭兮兮站在原地,声音弱弱:“嘤嘤嘤,妙妙快来救我……”

    她哭了半晌,忽然听见张祁云淡淡道:“找到了。”

    细弱的哭声陡然一滞,她抱住脑袋蹲了下去:“呜呜呜大叔不要杀我!我不会把你的阴谋说出去的!”

    可是等了半晌,却也不见大叔说话。

    她小心翼翼从臂弯里抬起脑袋,只见胡子大叔单膝蹲在她跟前,手中还拎着个软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

    男人声音是一贯的清朗:“昨儿看见有嫔妃在逗弄,就派人出去寻了一只,想来你该喜欢的。”

    不过两个月大的小奶猫,浑身纯白无瑕,半根杂毛也无。

    懒懒缩在张祁云的掌心,宝石蓝的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谢陶,圆乎乎的猫脸上都是傲娇。

    谢陶睁大眼睛,忍不住又结巴起来:“好,好可爱,可爱的猫,猫猫……”

    张祁云把小奶猫递到她怀里,小姑娘立即宝贝似的捧住,爱不释手地轻轻抚摸。

    “这是,这是送给我的吗?”

    她抬头,眼儿里隐隐有着难掩的激动。

    “嗯,喜欢否?”

    “喜欢!”谢陶从没有哪一刻,看他这般顺眼亲切,抱着小奶猫,欢喜地站起来,“谢谢大叔!”

    “给它取个名儿吧。”

    谢陶低头仔细瞅着小奶猫,欢喜地结巴道:“它,它这么白,就叫它,叫它小年糕好了……”

    张祁云微微挑了挑眉头,“好名字。”

    两人并肩往前走,谢陶始终欢欣地凝视怀中捧着的小年糕,而张祁云则用余光凝视她的侧脸。

    大胡子掩住了他上翘的唇角,只是清远如竹的眉目之间,却透出淡淡的温柔来。

    若此生皆能如此,该有多好。

    翌日。

    楚华年果真约了沈妙言,去给沈国公的陵墓上香。

    沈妙言欣然赴约,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往京城郊外而去。

    沈国公一家的陵墓是后来重新修建的,就建在国安寺附近。

    而楚华年为彰显自己贤良圣德之名,所以将那陵墓修建得十分端严宏伟。

    沈妙言随他下了马车,他抬手道:“妙言,那里就是你爹娘和祖母休息的地方。”

    沈妙言的目光扫视过,笑道:“多谢。”

    “沈氏一族,为楚国贡献巨大,祖上还曾是楚国的开国功臣,本就值得如此,你又何须言谢?走吧。”

    他眉眼温柔谦和,抬步往里走去。

    沈妙言进去后,在陵园中认真拜祭了爹娘和祖母。

    焚香时,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陵园似乎哪里不大对劲儿。

    拜祭过爹娘祖母,已是晌午。

    楚华年提议道:“这附近就是承恩寺,不如妙言就随朕前往寺院,尝尝那里的斋饭?”

    沈妙言微微一笑,仿佛没看出他眼底暗藏的欲望,柔声道:“也好。”

    因为国安寺就在旁边,所以两人并未乘坐马车,只徒步而往。

    踏上高高的青石台阶,沈妙言仰头望向半山腰上的国安寺,脑海中不禁思绪良多。

    这里,是她当初初遇楚云间的地方呢。

    楚华年早已安排了承恩寺接待贵客,因此寺中并无游客。

    主持领着一众僧弥,正恭敬立在山门前等待二人。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33章 他此生唯一的错处,是那道不该下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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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言拾步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仰头望去,“承恩寺”三个黑底金字,在秋阳中,正折射出淡淡的古朴光泽。

    而匾额的边角,因为上了年岁的缘故,已有些斑驳。

    这仍是当年那块匾。

    她又望向那笑眯眯的白胖方丈,暗道这方丈却不是当年的那个和尚了。

    进了承恩寺后,隐约可听见大雄宝殿内传出的诵经声。

    白胖方丈在前面引着路,笑道:“寺中斋饭已经备下,陛下这边请。”

    他们绕过大雄宝殿,穿过几道月门,越往里走,环境便越是幽癖。

    终于进了最里间一座清幽禅院中,那方丈便退了下去。

    楚华年示意侍从都守在院外,自个儿带着沈妙言踏进去,指着一桌斋饭笑道:“瞧,这斋饭果然不错呢。”

    沈妙言同他一道坐下,见桌上还备了酒水,不由挑了挑眉,这大约是楚华年吩咐的吧。

    对面楚华年挽袖,含笑斟了杯酒,“妙言,朕敬你这一杯。”

    沈妙言眉眼弯起,自个儿也倒了杯酒,却是清晰嗅见酒水中的迷药味儿。

    饮酒时,她不动声色地以袖掩住小嘴,垂眸盯着那清亮桂花酒,暗道这厮是越发肆无忌惮了,堂堂寺庙,佛祖眼皮子底下,竟也敢做这种苟且之事。

    她垂眸,将酒水饮尽,又尽数吐在了帕子上。

    楚华年那壶酒大约是没问题的,他饮了半壶,面颊微红,正掏心掏肺般说着好听的话儿:“朕从前就知道你是个美人胚子,如今一见,果然是世间罕有的倾国倾城色……”

    “你自幼就与皇兄约为婚姻,中间却出了些岔子。妙言,如今你既然回了楚国,那婚约,不如就继续履行?皇兄虽不在了,可我倒也愿意顶替他……”

    他说着,眯了眼睛,把手伸了过来,似是想要覆上沈妙言的手。

    沈妙言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皇上醉了。”

    “与美同游,朕怎会醉?”

    角落里的一炉助情香,正袅袅燃烧。

    他已是心猿意马,还想继续撩拨沈妙言,却见她摇晃着杯中酒水,声音极清冷:“知道你与楚云间的差距在哪儿吗?”

    楚华年一怔,她怎么会如此清醒?

    沈妙言攥住酒盏,“他心中有信仰,敬神佛,他起码是个人。而你,佛祖眼皮子底下,也敢焚助情香这种肮脏东西,还想在寺庙中行那苟且之事,楚华年,你连畜生都不如。”

    语毕,她径直把那盏酒水尽数泼到他脸上。

    楚华年闭了闭眼睛,任由冰凉酒水顺着面庞滑落,唇角却噙起一抹冷厉阴狠的微笑:“果然是个泼辣性子,想必等会儿在床上,那滋味儿定然是,妙不可言……”

    话音尚未落地,他猛地袭向沈妙言。

    他是楚国的皇帝!

    这天下都是他的,他不过想尝尝这个女人的滋味儿,她怎敢反抗?!

    沈妙言面无表情地侧身,随手拎起桌上的酒壶,直接照着他脑袋砸去!

    楚华年堪堪避开,沈妙言一手作刀,照着他侧脖颈就是重重一下。

    男人身子晃了晃,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沈妙言嫌弃地擦了擦手,知晓此时院子外面都是他的守卫,因此没从前门出去,反而绕到后门,悄无声息地潜出了这座幽癖小院。

    她独自穿梭在承恩寺中,不知不觉走到一座种满石榴树的院落里。

    已是秋天了,落下的石榴叶子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半点儿声音也无。

    她仰头望向居中的一棵石榴树,这么多年过去,这石榴树比她离开那年要粗壮多了。

    树枝几近光秃,纵横交错的青灰色枝桠,将高远的蓝天分割成碎块。

    这样的石榴树,是藏不住人的。

    她还记得那年浴佛节,这地上落满了火红灿烂的石榴花。

    她藏在这棵树上,那个男人穿玉白锦衣,腰间系着条金丝嵌玉腰带,踩一双祥云靴,负手打树下走过。

    他折了枝石榴花,吟诵着“见说上林无此树,只叫桃柳占年芳”。

    许是发现了她躲在树上,吟完那句诗,他仰头望向了她。

    阳光下,她仍记得他仰起头时,那张面如冠玉、俊美出尘的脸。

    可那本该温柔谦和的脸上,却偏有一双极为凌厉的眼睛。

    她吓得从树上掉了下来。

    ……

    沈妙言负手站在光秃秃的树下,闭了闭眼睛,莫名有些泪意。

    她折下一枝仍带绿叶的石榴枝,扬长而去。

    张祁云早等在了大雄宝殿外,见她过来,轻声道:“可要返回宫中?”

    沈妙言不语,沉默着踏进大雄宝殿,仿佛祭奠般,将那枝石榴树枝轻轻放在香案上。

    她仰起头,虔诚地注视着那尊金身佛像,“我不知世上是否有神明,但您若真的存在,就请您庇佑他……他对得起苍生,对得起家国,此生中唯一对不起的,只是那道不该下的圣旨。如今想来,他大约也曾日夜忏悔过吧?”

    佛祖用细长的眉眼,慈悲地俯视着她。

    香案前供奉的晚秋莲花,正一瓣一瓣圣洁开放。

    不知过了多久,沈妙言眼圈红红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有初学念经的小和尚,诵经声透着懵懂,随风弥散在山寺中:

    “……下兜率天宫,皇宫降迹,雪岭修因。鹊巢顶,三层垒,六年苦行。若人皈依大觉尊,不堕沉沦……”

    她和张祁云从人迹罕至的后山门,径直离开了承恩寺,再度往沈国公府的陵园而去。

    先前楚华年在,她并不觉得她可以好好拜祭家人。

    进了陵园,她径直踏进沈家祠堂。

    祠堂中光线昏暗。

    她跪坐在房中的蒲团上,面对那上百块牌位,目光最后落在爹娘和祖母的牌位上。

    她有很多委屈想告诉他们。

    她知道在他们眼里,无论她长成多少岁,她仍然是个小孩子。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着懒意,从窗棂中透进来,在她的裙摆上跳跃。

    她把她离开楚国的这八年,细细与他们诉说。

    说到欢乐时,笑得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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