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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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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个尼姑庵因为独霸了一座山,地方大得很,这么些人,亲近些的挤在一块儿,也就对付着住了。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吕老夫人突然疼出了声,“圆真师太,你这庵堂里,可有会医术的?老身实在是腹疼难忍。”
圆真师太双手合十,摇了摇头,“我家圆静师妹,原本是会医术的,但是今日她下山义诊去了……实在是不凑巧了。”
吕老夫人脸色越发的难看,哆哆嗦嗦的疼得直不起腰来,“我的儿,圆真师太莫不是说准了,我的劫难来了!”
吕相公已经心急如焚,“阿娘,阿娘,儿背你下山去寻郎中。”
他说着,让吕静姝将吕老夫人扶到他的背上,可是他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吕老夫人又生得胖,还没有上肩,就将他给压趴下了。
闵惟秀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嘿,都快吃撑了,终于轮到小娘我出场了。
“吕相公,让我来背老夫人吧,我力气大!”
闵惟秀说着,豪爽的走了过去。
吕相公伸手一拦,仇人的女儿怎么能用,万一使个坏,把他老娘给摔了,那可如何是好?
“不用不用,我家大郎在,让他来。”
闵惟秀挑了挑眉,吕相公一共有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从文的,瘦不拉几的,看上去都没有二两力气。
背上老夫人,犹如小鸡崽子驮猪,走不了几步啊!
一圈人轮下来,老夫人越发的疼了。
“吕相公,让惟秀来吧,这山路崎岖,你便是寻了那轿夫来抬,万一一个人走塌了脚,那就要摔了。我瞧着老夫人疼得厉害,得赶紧送去瞧郎中才好。”
吕相公红着眼睛,对着闵惟秀拱了拱手,“老夫汗颜,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你一个小娘子,哪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堵在了嘴中。
只见闵惟秀轻轻松松的便将老夫人背在了背上,宛如背着一片鹅毛一般。
“哎呀,我没有手拿我的狼牙棒了,圆真大师,就先搁在你这里了,拜托你给开个光。吕相公放心,我跟着阿爹哥哥们学功夫,别的不说,一点力气还是有的。”
吕家的人一时有些语塞,敢情闵惟秀还真是来给她的狼牙棒开光的!
你这只是一点子力气?
吕静姝红了眼,赶紧追了上来,想要走在闵惟秀身边,闵惟秀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吕家阿姐,你拿个蓑衣来,给老夫人盖住,别被雪打湿了。”
吕静姝忙拿了蓑衣来,给吕老夫人披上了,又提了个灯笼,给闵惟秀照亮。
天已经断黑了,不过因为有雪的缘故,并不觉得暗。
闵惟秀背着老夫人就往外走。
吕相公红着眼,对着闵惟秀行了个礼,“如此便劳烦大侄女了。”
闵惟秀咧嘴一笑,“先送老夫人下山要紧。更何况就算我不背老夫人下山,自己个也要下山的,我阿娘见我天黑没有回来,定要着急,让我大兄来寻的。”
吕老夫人趴在闵惟秀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这孩子,当真憨厚。”
一旁的安喜心中嗤之以鼻,您坏的不是肚子,是眼睛吧,我家小娘哪里憨厚了?
她是要把你家大孙女骗走,空手套白狼呢!
一会儿,说不定你得感激涕零的把人双手奉上!
闵惟秀背着吕老夫人,如履平地,稳若老狗,一旁的吕家人,尤其是吕相公,经常摔了个四脚朝天。
闵惟秀一边瞧,心中乐开了花,虽说咱们以后要成亲家,但是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该笑话你的事,还是要笑话的!
一行人跌跌撞撞的下了山,闵惟秀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雪地里提着闵府灯笼的闵惟学,赶忙叫道:“大兄,我在这里,你骑马来了吗?吕老夫人生病了,要赶紧去看郎中。”
你们瞧,八成字金多得要命,还生在午时的贵人来了!
第七十六章 三大王你咋还在
闵惟学第一眼就瞧见了提着灯笼的吕静姝,刚有些羞涩,就听到闵惟秀的那一嗓子,赶忙想起了闵惟秀说的。全本小说网;HTTPS://。m;
目不斜视,目不斜视,吕静姝是个木头桩子,吕静姝是一个真好看的木头桩子。
“雪太大,我把马拴在树下了。这是怎么回事?”
闵惟学说话有些慢,因为他这辈子实在是没怎么说过谎话。
不过他说着,果断的从闵惟秀背上接过了吕老夫人,扛在了自己的背上,这才一背,心中就发憷,这吕老夫人这样,该不会是闵惟秀给她下了巴豆之类的吧……
不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把弟弟妹妹想得太不听话,实在是这两人年幼之时,所犯下的罪过罄竹难书。
曾经他也想当一个严父一般的长兄,苦口婆心的教导二人,可……说多了都是泪。
“吕老夫人突然腹疼难忍,我们着急寻个郎中来瞧,大兄你有马,快骑着马带吕老夫人去医馆。”
闵惟学背着吕老夫人往树下跑,可是半天却不接话。
闵惟秀顿时急眼了,还想不想娶媳妇啦?咋不按照说好的套路来呢!
闵惟学一张脸憋得通红……
一旁的安喜见状,赶忙接到:“小娘,若是奴没有记错的话,林神医家就住在这附近的村子里。去岁二郎腹痛,大郎寻了林神医来,一剂药就吃好了。”
闵惟秀偷偷的踩了闵惟学一脚,对着吕相公说道:“吕世伯,如今风雪太大,城门又关了,不若咱们先去寻林神医一瞧吧。这林神医脾气古怪,但是治病的本事,却是不输太医的,尤其擅长疑难杂症。”
吕相公已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说起来,他不是没有寻太医来瞧过他阿娘,都没有瞧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就算是寻到了太医,也不一定能让阿娘好受几分,如此还不如去寻离得最近的林神医。
闵惟秀既然先前出手相助,如今也断然没有道理,要害他们。
闵惟学带着吕老夫人翻身上了马,快速朝着附近的一个小庄子走去,这一点闵惟秀倒是没有撒谎。
附近的村子里,的确是有一个姓林的郎中,去岁的时候,闵惟思同他的狐朋狗友来城外的庄子浪,吃坏了肚子,便是这林郎中治好的,但是你若说他是个什么神医,那自然不是了。
不过,闵惟秀一点都不慌。
因为上辈子的时候,吕相公背着吕老夫人跌跌撞撞的下了山,就是遇到了这位林郎中,林郎中用了一剂家传的土方子,治好了吕老夫人。
因为这病情十分的奇特,当时在开封府中,流传甚广。
那会儿闵惟秀因为勒腰不进食的事,正在病中,临安长公主病急乱投医,还请了这位林神医来瞧,只不过他家祖上的确是没有留下一个方子,能够治好一个把自己折腾得快要饿死的脑残贵女。
闵惟学骑了马先行,闵惟秀等人跟着后头一路小跑,其中吕相公腿脚不便,又摔了好几次,闵惟秀实在是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抄在了自己背上。
吕相公一把年纪了,被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侄女,让老夫下来吧,我没有事的……”
闵惟秀挑了挑眉,“您做相公的,也就是一个脑子好使了,万一给摔傻了,我大陈可如何是好!”
吕相公顿时脸如锅底,他长这么大,打嘴仗还没有输过呢。
可如今怎么辩驳,你说自己不光是脑子好使,四肢也发达?可刚才一直摔一直摔啊,老脸都摔没了啊!
你说自己脑子好使,闵惟秀脑子不好使?可现在他晕头转向,全听脑子不好使的人指挥啊!
到底是谁脑子不好使?
吕相公心有戚戚,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闵家小娘子哪里是后浪,她就是一个滔天巨浪!
闵惟秀可不知道吕相公想了这么多,她就想着,能帮她爹怼回来几句,那也是好的。
因为没有吕相公碍手碍脚,一行人赶路快了不好,那村庄离得不远,很快就赶到了。
可众人赶到之时,却发现闵惟学背着吕老夫人,站在院子中,却不进去。
闵惟秀把吕相公放在了地上,惊讶的推了闵惟学一把,“大兄,怎么还不让林神医来给吕老夫人看病!”
闵惟学艰难的扭过头来,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人家家门口挂着的白灯笼。
闵惟秀一愣,好熟悉的感觉!
“谁死了?”
闵惟学艰难的说道:“林神医死了。”
天知道他说这话有多艰难,他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哪些步骤是闵惟秀安排好的,但是他事先是知道自己要把吕老夫人带来林神医这里的。
可是现在,林神医死了。
林神医死了,吕老夫人说不定就要死,他很可能娶不了吕静姝了。
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林神医死了,万一有人深究,查出来了闵惟秀曾经与他有过接触,闵惟秀知道这里有个林神医,应该是早就串通好的吧。
万一……那他阿妹岂不是要下大狱。
闵惟学想着,整个人都惊醒了,他一把将闵惟秀拉到自己身后,“惟秀,咱们走。”
闵惟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张开了嗓子喊道:“三大王,你在里头不?”
屋子里的人听到了闵惟秀的声音,欣喜若狂的冲了出来,大笑道:“哈哈,闵五,我就知道你是真朋友,你看你都送我送到这里来了。”
闵惟秀有些汗颜,她就知道会这样。
走到哪里,死到哪里,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应该是三大王姜砚之才对嘛!
她现在相信,三大王绝对是有问题了,因为上辈子人家林神医活得好好的,他一来,人家就死了……
“你不是去做提刑官,管整个大陈的冤案去了么?怎么走了几日,还在这里?”
姜砚之指了指门里头的棺材,“唉,我大陈的案子实在是太多,我遇到了,不能不管啊!”
果然如此,按照这种情况,怕是到了年节了,你还在开封府周围打转转吧。
一旁的吕静姝简直要哭了,“林神医死了,那我阿奶可怎么办啊!难道那个圆真师太算的竟然是真的,这是我阿奶的大劫啊!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一个神医,还没有来得及给我阿奶治病,他就死了呢……”
第七十七章 惟秀天天秀(求首订)
闵惟秀心中也暗道不好,这吕老夫人要是死了,那不说结仇,她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全本小说网,HTTPS://。)//
正在这个时候,闵惟学背上的老夫人突然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吕相公看到,差点儿哭出声来。
闵惟秀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简直无语了,人还没有死呢,你咋就这么着急哭呢。
“先把老夫人扶进去躺下,暖和暖和。姜砚之,你要路丙骑马去寻太医过来吧。我瞧着老夫人不能继续再颠簸了。”
吕老夫人的确是不大好,疼得在床上直哼哼,额头上的汗珠子豆大一颗,当真是面如白纸,嘴唇发青,眼见着人都快不行了。
姜砚之见了闵惟秀,都喜得要上天了,绝对是唯命是从,对着路丙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吕老夫人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儿,便拉着吕相公的手,不停的喊着,“圆真师太,圆真师太神了!”
吕相公听了,差点没有哭出鼻涕来,都啥时候了,您老还惦记着这个!
闵惟秀往外看了看,雪越发的大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想着,走出了吕老夫人的屋子。
农家的屋子算不得大,因为主家有白事,堂屋已经挂了白幡点了蜡,看上去颇有些阴恻恻的。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身边还跪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在那里烧纸。
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连同着一些亲友们来来去去的。
而姜砚之正同张仵作一道儿,盯着棺材里头看。
闵惟秀走到那个少年郎身边,问道:“你阿爹可有教过你行医?家中可有祖传的医术?”
少年郎擦了擦眼泪,“家父教过我一些简单的医术,我瞧着那老妇人像是腹中有虫……我家的医术上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妇人便大吼出声,“什么腹中有虫?人的腹中怎么就能够有虫了,你爹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被人活活的害死了,你还说什么腹中有虫!”
少年被他骂得一缩脖子,红着眼睛对闵惟秀说道:“这位小娘子,我学艺不精,不敢乱说,我家的医术,就在那位老妇人现在躺的屋子里的书桌上,你要看,就自己看去吧。”
他说着,就要回去跪着,闵惟秀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你为何觉得她腹中有虫?”
少年一愣,“她四肢不胖,肚子却圆滚如球,细细看去,像是有虫蠕动。平日里若是不进食,便不觉得,若是进食,腹中虫抢食,蠕动感越发的明显,疼痛感也明显。我看老夫人这样,虫已入腹中多时,很快就要药石无医了。”
闵惟秀手一松,他娘的,再不出手,真的要死翘翘了。
她想着,朝着少年所说的书桌走去,佯装看了看,然后果断的走到药柜之前,寻到了装砒霜的盒子面前,取出了二两一包的,里头有一枚已经制好的丸药,走到了床边。
“吕相公,之前我在外间的问话,你都已经听见了吧。林神医死了,路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老夫人已经不大好了,我这里有一丸祖传秘药,不若让老夫人服用一试。”
吕相公一惊,“你家中不是武将世家么?什么时候有祖传秘药了?再说了,这话能够乱说,药怎么可以乱吃?郎中没有把脉,怎么知道药对不对症?不若我们还是等着太医来了之后再说吧。”
“大侄女啊,你一片好心,我们就心领了。三大王的侍卫已经去了多时了,不一会儿怕是就要回来,不如……”
闵惟秀眉头一挑,这文人就是这样,叽叽歪歪个没完,前怕狼后怕虎的,等你哔哔完,人都死了。
她想着,拨开了吕相公,扶起吕老夫人,将药丸子往她口中一拍,跟着她进来的姜砚之赶忙倒了一碗水,闵惟秀接过了,给吕老夫人喂了几口,避免她被噎死了。
两个人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是配合了几万次一般。
吕相公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你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么?我没有同意啊,你咋就自己干上了?
那你还征求我意见干嘛?
姜砚之见他傻了,对着吕相公说道,“您别担心,闵五不会错的。”
安喜赶忙点头,三大王说得没有错,我家小娘不会错的!
不一会儿,床上的闵老夫人便神色古怪起来,“快快快,我要出恭。”
闵惟秀见状,松了一口气。
她出去问那少年,是为了之后拿出砒霜来,弄一个出处,不然的话,半点医术都不懂的她,为何知道如何给老夫人治病呢?
其实是因为上辈子这事儿太过惊奇,人人口口相传,她才知道每一个细节。
闵老夫人喜爱生食,腹中有虫,因此疼痛难忍,那虫躁动,往人的五脏六腑之中钻,若是让它们得逞,老夫人就真的要死翘翘了。
砒霜虽然毒,但是经过林神医秘制,若是分量得当,却是能够杀虫不杀人。
丝丝毫毫都是上辈子经历过了的事情,所以她有自信。
一旁的吕静姝赶紧拿来了恭桶,而其他人都避嫌走了出去。
闵惟秀这才对着吕相公行了礼,“吕相公,刚才给闵老夫人服用的,并非是什么我家的祖传秘药。乃是砒霜二两!”
吕相公大惊,二话不说就往里头冲去,然后见到了他这辈子永生难忘的一幕,二话不说又冲了出来。
“大侄女,你当真是我们吕家的贵人。我阿娘已经舒服许多了,而且腹中的虫已经排出体外了。”
闵惟秀还没有接话,那个跪在地上烧纸的妇人便冲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吕相公的手,“你说什么?你说腹中有虫!吃了砒霜被排出了?你确定是吃了砒霜?”
吕相公点了点头。
那妇人嚎啕大哭,走到棺材前光光光的捶了起来,“当家的啊,你听听啊,你那个祖传的医术,不是个冒牌货啊!砒霜真的能够杀死腹中虫啊!可怜你,却因为这个,被人给害死了啊!”
闵惟秀却是没有心情听她说这个,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句,大侄女,你当真我吕家的贵人!
不对啊,秀过头了啊!刚光想着救人命了,忘记让她大兄来领这个功劳了!
你家的贵人应当是我大兄啊!
第七十八章 医者之殇
她说着,朝着闵惟学看过去,却瞧见他同开门出来的吕静姝,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吕静姝心中的感激之情,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兄大嫂啊,能体谅一下孤家寡人的心情吗?
……
这么一折腾,天都已经亮了,路丙接来的太医给吕老夫人瞧了病,确认她除了身子有些虚弱,需要静心调理一番时日,已经并无大碍了,所有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闵惟学已经早早的出门,奉了皇命,去救被困在山上的那群富贵疙瘩了。
闵惟秀将老夫人背上了马车,吕相公准备带着她回府去,临走之时,老夫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惟秀啊,你五行多金不?是不是午时出生的啊?”
闵惟秀脚底下一个踉跄,您的眼睛真的要寻御医好好瞧瞧了啊,虽然我力大如牛,行事果断,优点千千万,但是我也是个女儿身啊!
“惟秀不是,惟秀是半夜里出生的,听我阿娘说,黑灯瞎火的,我阿爹在门外叫得比她声音还大,半个军营里的人,都听到了。被人笑话了好久呢!”
一旁的姜砚之竖起耳朵听了,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午时出生?你大兄不就是午时三刻出生的么?头回我见姑母在宫中同太后说起呢,说午时三刻时辰凶,他八字又有些硬,得寻个八字软和的小娘子。太后还说她娘家有个侄孙女啥啥的,我也没有注意听。”
吕老夫人一愣,若有所思起来。
闵惟秀见好就收,忙说道:“您快回去多多静养吧,冬日里别再出门了。”
吕老夫人笑了笑,“惟秀不同我一道儿回开封府去?”
闵惟秀摸了摸脑袋,“我大兄在接庵堂里的其他人,我在这里等着他来接我一同归家去。再说了这林神医家中好像有事,能帮一把的就帮一把。”
吕老夫人笑得更欢快了,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
闵惟秀送走了吕老夫人,转过身来看着姜砚之,“你咋知道我大兄想娶吕静姝的?”
姜砚之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我乃开封府第一神探,这都看不出来还得了?怎么着,我话说得好吧?”
闵惟秀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你看,同聪明人一起办事,就是方便,再看她那个犹如榆木疙瘩的大兄……一把年纪了,说个谎话他还脸红……愁人!
“不过你竟然救了吕老夫人,小心你爹回去抽死你!他可是讨厌死吕相公了。”
姜砚之说着,颇有些同情的看着闵惟秀。
闵惟秀摆了摆手,“嘿嘿,山人自有妙计,过不几日,我阿爹就要抖威风了!这林神医,是怎么回事啊?听他家夫人的说法,这其中好似另有内情?”
姜砚之叹了口气,“也是胆子大,命好,你不知道,那砒霜治虫,若是分量不对,可是要死人的。”
原来这林神医虽然是个乡野郎中,但是祖上也是前朝做过太医的,中间因为战乱断了传承。
到了林神医这里,才又靠着祖传的医术,将那给人瞧病的活计捡了起来。
这乡野之中,无非就是些搭屋子摔了腿,爬树摔了腿,爬山摔了腿……再不济就是小儿落水了,小儿被蜂子蛰了,小儿被狗咬了……妇人生娃儿难产了,妇人生娃儿血崩了……
大抵就是这样的事儿,能治便治,不能治那也就是命了。
可是前些日子,来了一个壮汉,四肢纤细,腹大如猪,进食如虎,还经常会腹疼不止,同吕老夫人症状雷同。
林神医在医书之中,瞧见过此症状,便配合着大汉的脉象,给他开了砒霜杀虫。
他这个人,憨厚老实,实实在在的说了是砒霜。
大汉的家人怕他被毒死了,便偷偷的减了一半的分量。这下好了,那虫死了一半,活了一半,活着的一半四处逃散,大汉不久便被虫钻入五脏六腑,七窍流血身亡了。
这一下子,大汉的家人不干了,抬着他的棺材,前来林神医家中讨要说法。
林神医哪里见过这等症状,翻出医书说上头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虽然是第一次治这种病,但先祖治过多次此病,由于村名饮食多不干净,腹中生虫者人不少,个个都是药到病除的。
林神医问那些人,是否按照他开的方子服药了?
可是那些人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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