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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仙神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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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如意镇中的赌坊(一)

    (全本小说网,。)

    啊咧?我在干吗?

    秦钩站在如意镇里据说最宽敞但是明明被各种瓜果蔬菜咸猪肉临时摊占满的第二大街的尽头,身上还挂着不知道哪位见义勇为大妈扔过来的白菜叶子,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哦不,是片刻之前,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现在这把刀已经明晃晃地断成了不知道多少片的铁疙瘩,被它原本一路架着脖子到这边的小丫头“磕蹦磕蹦”地咬进了嘴里。

    “嗯呢嗯啊嗑嗯哪……”小丫头咬一口眼前的铁疙瘩就抬头直勾勾地看秦钩一眼,像是对吃了他这不够咸的“花生米”表示抱歉,只是完全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秦钩眼前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壮硕、一路狂追到底的酒糟红鼻大汉正第二十八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如山岳般坚毅地看着他,全然不顾自己庞大的鼻孔里已有红线曲曲袅袅地流了下来。

    “犯弱小者,虽强也必诛。”大汉一脸正直地起身站直,竟对着秦钩郑重地抱起了拳,然后说了以上这句话。

    “但是……”然而对方在鼻孔下的红线快要滴到脚板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比小甘弱……所以,我会让她把这把刀的钱赔给你的,放心。”

    “我们,不会欺负弱小的。”

    你追了几条街摔了二十八次流血流成贫血就想来跟我说这几句话吗!你到底想干吗啊!!!

    秦钩恨不得把手里快只剩了柄跟的刀砸到对方狂流血不止的大红鼻子上。

    “喂。”这时候他的左肩被人戳了几下。

    他下意识地转头。

    如墨般沉静的夜空中似乎有闪亮的鱼群在穿梭,往日千百年如一日的星辰此刻在他眼前陨落如雨,却在将要靠近凡世时消失殆尽。

    等等等等!

    现在明明还是大白天!

    他刚刚还看到酒槽鼻子的鼻血在阳光下砸到地上!

    “唉唉唉唉你看啥呢,看这里。”

    夜空下街旁的铺子顶上有棵梨树旁逸斜出,一根几乎伸到街道上的枝条正颤颤悠悠地托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只有四尺的高冠顽童。对方的小脸上已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似乎快要接近不耐烦的顶端,正用右手的食指尖极有韵律地点着他的左肩。

    “我说你别发呆啊……这个月的房租呢?”

    嗯?房租……?

    于是在这满天星陨与艳阳高照的双重天空下,秦钩轻轻松松地昏倒在了满街的围观群众面前。

    他在眼前一黑的瞬间很想对那个穷酸死抠的县老爷大喊一声。

    我错了,我要回牢房。

    ****************************************************************

    两个时辰前。

    “你开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

    “你前天还跟我说要把我秋后处斩。”

    “那个是玩笑,其他的都不是。”

    “你大前天还说要把我做成羊头卖狗肉。”

    “那个也是玩笑,今天这个绝对不是。”

    “你前前前前前年还说找到媳妇就把你家老宅给我养老送终。”

    “你个大男人拿屁大点时候的事说事就算了连数数都不会差了十几年你要不要脸?”

    年轻的县太爷忍住越过牢栏扇对方一个大耳巴子的冲动清了清嗓,最后问了一遍:“去不去?”

    “我不去。”秦钩咧着嘴坐倒在稻草堆上,“反正你昨天还对着全镇人宣布要点我天灯,我还等着你亲手让我飘在镇口呢。”

    县太爷原本就菜的脸色更青了,像极了早上刚吃的后山野菜:“入夏后全府都要狠杀民间出老千之风,这次总督派出的亲信就是奔着各县镇牢里的千手来的,你还想不想要这条命了。”

    “反正从小到大我被你嘴上千刀万剐了那么多次,这次总算能真的下去做鬼,阎王爷也会安心的。”秦钩笑得一口白牙明晃晃。

    牢房里飞灰弥漫,墙上微弱的灯火忽明忽暗,衬得县太爷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这次真的不开玩笑。通示下来,已经有五个县镇的老千被剁手示众了。”

    秦钩嘴边的笑僵硬了一下,随即也尴尬地清了清嗓,眼神闪烁地坐得正了一些。

    “命可以不要……手么,还是不能白给人家的……那去就去,你刚说那个地儿叫啥?”

    “说了你也不记得,我带你去。”

    “喂……如意镇就这么点大,你还怕我在你那么多喽啰的眼皮底下溜出去?”

    “作为回家路上都能绕到后山小树林里然后哭得撕心裂肺导致全镇都跑去找你的路痴,我怕你等不到剁手就饿死在外面。”县太爷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终于转身离开了灰暗的牢房。在路过灯火下的一刻,可以看到他菜色的脸上忧愁稍霁,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的身后是在最后一刻被发小唤回童年最不堪回首记忆而气急败坏的秦钩,后者正努力地将头从牢栏中挤出来以达到对老友后脑勺怒吼的目的:“路痴也是人!”

    ****************************************************************************

    “喂,丫头,你叫啥?”

    换了书生便装的县太爷终于借到了一套还能勉强上街的完整衣衫。在秦钩慢吞吞地换好后,两人出了县衙大门,兜兜转转,终于停在了九转小街的拐角。

    秦钩在认出了眼前这座小楼正门牌上的“赌坊”两字后,心情大开,根本顾不上门边被贴得如同秋风中零乱的碎叶一般的告示上写了什么,只乐呵呵地注意到这“不上道”的小赌坊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个垂髻的小丫头,正睁着一双春水般的大眼睛看着这新来的一对大小“门神”。

    秦钩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年轻县太爷一脸踟蹰的思虑样子,但又不好意思一脸兴奋地当着老友的面冲进他最熟悉不过的“场地”,嘴边的笑完全控制不住地几乎要扯烂了自己的脸,只好凑到了这个看起来像是迷路的小丫头身前。

    “喂,丫头,你叫啥?”

    女童把眼光从县太爷身上收了回来,直勾勾地看着秦钩:

    “小甘。”

    “哟,好丫头,那你姓啥?”

    “甘。”

    “诶?”秦钩有点乱。

    女童仍然定定地看着秦钩,小小的嘴里伸出了一点舌尖,在嘴边舔了舔,重复道:“甘小甘。”

    秦钩大惊:“甘小甘小甘?!”(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章 如意镇中的赌坊(二)

    (全本小说网,。)

    “你够了。”午后大咧咧的阳光并没有成功拯救县太爷愈发菜色的脸,在发小仍然冒着傻气地震惊于女童的“真实”姓名时,他下定决心般往前踏了几步,站得离石阶上的甘小甘更近了些,“甘……姑娘,还认得我吗?”

    甘小甘歪头朝年轻的县太爷看了一眼。那直勾勾却毫无任何情绪的眼神像是直接望到了县太爷的心里去。

    但女童还是摇了摇头,转而把眼睛又盯回到了秦钩的身上。

    这一次,女童注视得更久。

    接着,她咽了咽口水,抬起了原本抱在膝盖上的左手,朝秦钩慢慢地伸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

    女童这让人无法得知到底是要作甚的诡异动作在下一刻被两只手迅速地阻止了。

    秦钩大惊失色地看着从来就弱不禁风的发小,后者方才用鸡爪一般瘦弱的右手将他疯狂往后拽了十几步,与此同时还发出了足以让整条街的野狗都能一起跟着狂吠的连环惨叫。

    从小就没想过好友能发出这般惊天动地喊叫声的秦钩显然被吓得不轻,然而一直以来就负责冷静腹黑的县太爷此刻却汗如浆下,脸色比在牢房里待了小半年的老友还要透明几分,似乎刚才那一瞬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早上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没吃饭啊?”完全没有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的秦钩在“百般权衡”之下,还是决定慰问一下突然发疯丢脸的老友,以免书生面子太薄内伤而死,“还是家里野菜不够了?”

    另一只手比县太爷更快了些。

    在秦钩被拉扯得远离赌坊门口十几步开外之前,原本坐在石阶上的女童已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拉得站起了身。

    看到来人,县太爷抬袖擦了擦鼻下的冷汗,也松了口气似的放开了紧箍住秦钩的手。

    “殷先生。”

    这突如其来出现在他们面前、此刻正站在甘小甘身后的是一个身形颇为纤长的青年男子,长发无遮,一袭月白墨边的长衫不知是何材质制成,在这午后的耀阳下也柔和得像是秋夜的清辉。

    然而对方似乎有意地站在了赌坊檐下的阴影里,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眉目。

    “县太爷见谅,”被称为“殷先生”的男子似乎微笑着向他们二人点了点头,左手仍然稳稳地捂住甘小甘的嘴,右手则扶住了女童的肩胛,像是有意不让女童向他们再靠近,“如果是为了前些天谈的那件事,柳老板已在里面等着您了。小甘不懂事,我会看着她的。”

    对方看起来跟自己也差不了几岁。秦钩疑惑地看着县太爷神色恭谨地向这位殷先生躬身道谢,更加确定了发小家里肯定揭不开锅导致了看到谁都会发晕的穷酸现状。

    县太爷拽着他往赌坊门里走的时候,秦钩猝不及防地被奇高的门槛绊了一下。

    于是他那粗犷庞大的身躯在找寻平衡的一瞬,也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仍然平静地站在门边侧视着他们的女童和长发男子。

    甘小甘的下半张脸仍然埋在男子俊秀纤弱的手间,那双大眼睛也仍然固执地盯在秦钩的身上,只是再没有做出任何不知何意的奇怪动作。

    而这位看上去似乎比县太爷还要俊秀清瘦的殷先生依旧没有踏出檐下阴影的意思,额上的发几乎掩去了他的眉眼,让人无法看清这男子的任何情绪。

    秦钩在被县太爷奋力拉进门帘的一刻瞥了最后一眼。

    殷先生捂在甘小甘嘴上的那只袖子边缘,隐隐有繁密的棠色绣纹蔓延开来,像极了入春后如意镇后山盛开的满目繁花。

    **************************************************************************

    “饿。”

    眼看秦钩几乎以横躺的姿态被拉拽着消失在门帘之后,女童终于在殷先生宛若无骨的修长左手后闷闷地发出了声。

    “已经过午时了啊……”殷先生终于撤下了双手,好整以暇地退步靠在了门框上,“再不吃,今天夜里又有得折腾了……你今天的早食应该不是我负责吧。”

    甘小甘认真地舔了舔仍残留在嘴边的味道,咂咂嘴:“仲。”

    “啊啊……”殷先生无奈地扶额,“怪不得昨天晚饭就跑出去了,他把你想吃东海深处的白鳞麒鱼那句话当真了啊……他那鼻子前天还在戚大爷家的地窖里撞了那么多次,这次下海得引多少凶鲛追他啊……”

    “孤。”他还未来得及为吉凶难卜的张仲简担心完毕,女童已走过来扯了扯他宽大的袖口,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想吃。”甘小甘舔舔嘴看着他,右手正平举着指向赌坊门内。

    殷孤光看着她眼里的意犹未尽,安慰着将女童的手拨了回去:“再过一会儿吧,现在……还不行。”

    他侧着头,透过身后镂空雕花的木窗往赌坊里看去。不知是因为内里糊了纸还是长年失修的积灰所致,从外面无法清楚地看到赌坊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满眼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暗。

    但像是早已经猜到了这个赌坊里将会有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殷孤光意味深长地翘起了嘴角,连额发遮挡下的眼里都跟着晕漾起不知名的笑意:

    “再等等吧小甘,再等等……等到君最后确定了,再带你去吃……也不迟啊。”

    入夏已有两个多月的如意镇已渐渐起了凉意,偶尔会有一阵让行人不自禁打个哆嗦的冷风忽地横穿过街道的拐角。

    赌坊门边一张原本就贴得七斜八歪的告示在凌乱了这么些天之后,终于被下一阵风吹离了门框,飘飘摇摇地落在了九转小街的地面上。

    “广招各路千手:姓名不限,性别不限,年龄不限,祖籍不限,身世不限,师门不限,出千手段不限。应试成功者不包路费不包伙食费不包问诊费不包易容费不包出千工具费,包住本坊小阁楼一间。”

    告示右下角的署名是一个被划得乌七八糟但依稀还能辨认得出来的“房东”两字,和另一个用朱砂写得正儿八经的血红落款:

    吉祥赌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章 传说中的老板(一)

    (全本小说网,。)

    “我就知道你又骗我!”

    在被狠狠地一拽,终于跌进了赌坊门里之后,秦钩发现自己瞎了。

    赌坊外的阳光被门帘彻彻底底地遮挡在外,他七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脑袋被疑似木凳的东西撞了一下,而眼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同于待了将近小半年的县衙牢房,这片黑暗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闻不到劣质的灯油燃烧后的呛鼻气味,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活物”在他的身边蹿动。

    “你你你……你不敢动手也不用把我拉到这种地方来啊!不不不……不是说要点我天灯吗……快快快快回去我让你点啊!”这连自己的手脚都无法看到的黑暗着着实实地吓到了秦钩,大汉以几乎要咬到舌头的颤抖口音不停地骂街,妄想着让这潜藏在黑暗里窥伺的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目标转向一进门就抛下自己的好友。

    在秦钩凄惨的嚎叫声快要转成尖利的哭喊时,一粒豆大的绛红色灯火闪现在黑暗深处,悠悠转转地向他移了过来。

    县太爷举着刚刚才找到的油灯,将火石放回了腰间,半耷拉着眼皮看着秦钩,后者正抱着刚刚摸到的木凳腿停止了惨嚎。

    两人僵持良久,县太爷的嘴里才蹦出了几个字:

    “不要脸。”

    秦钩翻了翻白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县太爷手里的油灯靠近了些。

    “七十九号灯起……是县令爷啊。”黑暗中,二人的顶上有个清柔的声音响起,似乎终于有人发现他们进了赌坊小楼。

    “小可冒昧,柳老板别来无恙?”县太爷向楼顶遥遥致礼。

    伴随着由上至下渐渐向他们靠近的细碎脚步声,赌坊的门里终于依次地亮起了错落的灯火,秦钩也终于回到了能正常视物而不需要用四肢扑腾来证明自己活着的明亮世界。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方才被强拉硬拽进来的大门。那里已经被门帘牢牢地遮蔽,完全看不到外界的丝毫光亮。更让秦钩在意的是,就连门旁的几扇镂空木窗上似乎也被厚厚的油纸封住,无法看到方才遇到的甘小甘和殷先生的人影。

    外面的世界看起来像是突然入了夜。

    秦钩哆嗦了下,转回了头。

    这是一座外墙八角形的小楼,他们二人此刻正站在小楼底层的正堂里,几面墙上看似杂乱地遍布着小小的灯座,将整个楼间映出了肉眼几乎难辨的斑驳光影。

    “真是个……不合格的赌坊啊。”秦钩腹诽。

    对于走遍了大江南北各种名迹……哦不,是大江南北的各种有名赌坊的秦钩来说,这个地方竟然有胆子挂着赌坊的牌子实在是太过嚣张。

    作为赌坊的正堂,楼层间隔太高会让赌众们听到更多的嘈杂声和工具的碰撞声,尽管这会大大降低千手们的出手次数,但更直接的效果是让赌众和庄家心烦意乱。而这小楼旁边的墙面明显高过了常理,似乎完全不在意高空回声这一回事,墙上最顶端的那盏灯座几乎要三个秦钩叠罗汉才能碰到。

    “炉包子……”秦钩嘟囔着,用他这二十几年所创的最不屑的词暗中形容着这里的老板。

    更不说他们面前布着的这张极大的石桌,几乎已经把这个小得只能算成其他赌坊茅厕的正堂占了一半。而且样式太过奇特,与其说是石桌不如说是一个庞大的雕刻石墩,根本不适合庄家出千。

    这石头墩子绝对是拿来放灯的!秦钩暗暗肯定。

    然而下一刻县太爷已将手里的油灯吹灭,往小楼的东北处角落走去,把油灯放回了墙面上一个跟县太爷差不多高的灯座里。

    秦钩在装作无意间被老友狠搧了一巴掌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的同时,不得不注意到在县太爷还没有放回油灯之前,这看起来跟墙面上其他数百盏都差不多的灯座上,贴着一条看起来还算新的布条,上书几个隽秀浑然的小字:

    七十九。

    但是县太爷的动作并不算慢,在把油灯放回灯座之后,那布条已被灯具再次遮挡了起来,无法再看到。

    秦钩在搜肠刮肚地思虑这个数字代表的意义的时候,那个下楼的细碎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这时像是终于快要下到了正堂。

    方才被县太爷称为“柳老板”的女声也再次响了起来:“县令爷这次是带了您以前提起过的朋友来吗?舍下招待不周,请千万见谅。”

    秦钩翻着白眼准备会会这位听起来柔柔弱弱、而且没有任何赌坊主自觉的老板,肚子里已经打算好了至少能数落上一炷香的词,誓要让从来都不屑于“赌”的老友看看,什么才是真金足银的千手!

    “诶——诶?!”

    他们二人头顶上突然响起了锁链机轮碰撞发出的独有刺耳声音,一只看起来足足可以砸死五个秦钩的朱红大箱子带起了尖利的呼啸风声,毫无征兆地从小楼的顶端狠狠砸了下来。

    秦钩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

    至少在他的眼里是这样。

    朱红大箱以差了两个指节的距离擦过了秦钩的鼻子,伴随着轰然的巨响,稳稳地着落在他们眼前的雕花石墩上。

    秦钩被连震带吓得头皮发麻,第一反应是抓住了自己的鼻子,确定还未踏入残疾行列。

    但他在反复确定鼻子是否还在的同时,惊魂未定地发现这个朱红大箱里的上部竟然开着口,分明是个载物的实木吊箱。

    更让他想要夺门而逃的是大箱里此时站起了一个牙色衣衫的女子,眉目秀雅,长身如玉。秦钩却不得不注意到女子虽有部分的长发在脑后捖了个轻髻,却有更多的如同海藻般散落在长衫上,长得几乎要碰到箱底去。

    这女子有意无意地将左手扶上了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二人——在秦钩眼里,更像是从骨髓里开始打量自己。

    随后女子轻蔑一笑,右手在虚空中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么秦公子想要怎么赌千,请随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章 传说中的老板(二)

    (全本小说网,。)

    秦钩,年二十七,祖籍如意镇,父母双卒,自小寄养于邻居楼姓家中。十二岁离镇,开始辗转混迹于坊间赌地,成为千门一员,十几年间出入各地监牢不下百次。二十五岁罢千返家,二十六岁重拾旧业,现被如意镇楼县令关押在牢中。

    秦钩浑浑噩噩过了二十余年,这辈子只能被归结为这几句话,毫无其他可讲。

    但他至少在千界还是有大大响亮的名头。毕竟全天下公认的一至九品的各类赌坊中,他至少已经在四品中站稳了脚跟,甚至还偶尔出入过三品赌楼,当然在一盏茶之后就被人踢出来这种细节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像他这样的千界大人物,在收到了“随意赌千”这种盛情邀请后……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于是十几年来最熟悉的兴奋感取代了前一刻还险些被扫掉鼻尖的恐惧,仍然站在朱红大箱里的女子对着他再次抬手示意,秦钩便毫不犹豫地探头向箱里看去。

    被称为柳老板的牙色衣衫女子仍然好整以暇地靠在箱边,如墨色泉瀑的长发蔓延过了长衫,触到了她的素色锦鞋上。但秦钩也看到了在这朱红色的箱里,竟然还另外齐整地放置着十余样物品。

    其中的骰子、牙牌、五木、酒令牌、马吊是他从十五岁开始闭着眼都能玩出花头来的常规赌具,然而剩下来的……

    纸墨笔砚、冰糖葫芦、精铁马鞍、苏绣白绫、九龙傲空黑玉杯……

    甚至整个箱子的四边框上都吊着刀、剑、棍、锏和其他各式他基本上喊不出来名字的兵器!

    秦钩暗地里咽了口口水,压下了快要流出来的虚汗。

    赌千,和一般赌坊里开门做生意的赌钱不同,只风行于有一定出千基础的千门中人之间。据说这个游戏出自全天下唯一一家一品赌庄中两位悠闲过头的千门前辈之手,其目的是“解决晚年的孤寂与落寞”。于是理所当然的,赌千的规则比坊间的赌博要随性得多,只要双方同意,赌具不限,赌注不限,出千手法不限。

    但千门中人虽太过好玩,大多也仍然将赌千当做与对手之间的技艺切磋,极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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