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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仙神录-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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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显然不是破苍大刀的功劳——这把刃器向来霸道无状,连和素霓剑刹那的交锋都能引得附近百里侧目,若真的发了威,即使不能像在陆上那样引得九天雷电相应,也不可能安静得宛若蚊蝇。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小房东就像是只守在井底的瞎眼蛙,每隔一两刻的光景,就听着石室外的黑暗中悉悉索索地响起生灵靠近的动静,却无一不在弹指间就声息几近断绝,继而如同麻袋般,一个接一个地被甩进了石室中来。

    于是这间许久没有关押过生灵的囚笼,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热闹非凡了起来——虽然其中大多“囚徒”都昏迷不醒、连鼻息都断断续续,可这十三个原本是看守之身的精怪妖魅,实实在在地几乎堆满了整件石室。

    楚歌愈发着急了。

    这冒牌的末倾大弟子……到底是谁?

    倘若能看看这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术法来收拾了渊牢看守,以她自小听幺叔提起过的六界各族掌故来推断,说不定是能识破“破苍主人”的真身的。

    然而小房东并不知道前方幽沉的黑暗中到底还有多少六方贾仆从闻风而来,倘若其中有那么一个看到了她这个犼族幼子的身影,那这趟劫狱之行恐怕只能葬送在了半途。

    她只能倒吊着一双缝眼,不耐烦地在沈大头的袖里蹭着四爪,甚至还因为要不要救出县太爷这种根本无须商榷的废话和大头侏儒“吵”了一架,也强忍着没有探出头去,只等着外头的动静彻底断绝的那一刻。

    于是在听着大头的侏儒与“破苍主人”絮絮叨叨地讲了许久后,小房东也终于解气不已地一爪子挠得沈大头吃痛松了手,得以从百宝袖囊里探出了身子——她已等了足足两刻,也没再听到黑暗中传来任何的动静,想必是这件石室附近只有十三个渊牢看守,而六方贾其他仆从还未意识到这里的异样。

    她终于能吐出肚里的憋闷之气,顺便数落了句素未谋面的仓颉上神。

    楚歌从沈大头袖里跃出来的那一瞬,先看到的,是孤零零依靠在石墙上、早已不在冒牌主人掌中的破苍大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45章 笔走龙蛇(二)

    (全本小说网,。)

    小房东眯着一双缝眼定睛望去,只觉得那个挡在自己和沈大头面前的高大男子像是变了个模样——他明明依旧魁梧如山岳,头上的那顶斗笠也破败如昔,虽被那黝黑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可她嗅着这副皮囊肉身中散出的味道……实实在在就是破苍主人的。

    然而没了破苍大刀在握,这个冒牌的末倾山大弟子便倏尔褪尽了神兵之主该有的冷冽煞气,与楚歌记忆里那个见到素霓后便高兴得发了狂的末倾山大弟子全然不同。

    甚至……连和她初进渊牢时见到的“破苍主人”,都不尽相同。

    是因为放下了那把刃器?

    小房东瞥了眼被扔在墙角的破苍大刀,后者因为终于脱离了冒牌主人的掌控,而得以安心地停止了这一路而来的不安颤抖,正静悄悄地倚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浑然不似如意镇初见时的嚣张任性模样。

    只是它那异常宽阔的刀面上,仍然隐隐有赤色与碧色交缠的诡异血流缱绻不去,将那几道云层狂风般的铸纹勾勒得愈发清晰。

    两个时辰前,果然是它伤了伊始的三位渊牢看守。

    只是破苍毕竟不是什么低调的刀器,若在这片无声的黑暗里再闹出什么动静,都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于是它只能被冒牌主人放在了一旁——这至今没有明言自己真身本尊的“破苍主人”,显然身具什么不为人知的旁门术法,能悄无声息地倏尔擒住了所有从暗中袭来的六方贾仆从,甚至不伤后者性命地断了他们的声息,全然不需要破苍大刀的襄助。

    这件石室里,沈大头的身边周侧,不就堆满了这十三个精怪妖魅的肉身?

    可即便这位冒牌主人一夫当关,破苍大刀也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事实上,要不是曾经亲眼见过这把神兵和素霓交锋时的霸道之态,小房东几乎以为,眼前的这把大刀,不过是凡世间哪个寻常铁匠铺里打造出来的劣器。

    它近乎死寂地倚靠在墙角,任由手下败将的污血停留在自己的刀面上,连一下都懒得动弹。

    这就是……失了主人的神兵?

    楚歌微微地张开了缝眼,现出了那双漆黑如墨石的瞳仁。

    即使是嚣张惯了、浑然不管其他任何生灵死活的破苍,都会在离开了主人后……颓丧成这幅模样?

    那个面上旧伤纵横、数百年来都执着于寻找足有一战之力对手的末倾山大弟子,难道真的去了轮回?

    亦或……消失得更加彻底?

    如若不然,那个视手中刀器为性命、不惜连自己名讳都弃如敝履的魁梧大汉,怎么会让破苍落在他人的手里?

    石室顶上忽地溅下了滴冰冷刺骨的水珠,落在了楚歌的背部毛发间。

    小房东激灵灵地打了个颤,伸出前右爪揩了揩耳朵尖,一双眼睛又眯回了细缝,这才将眸光从破苍大刀上转了回来。

    “犼族与上界的不少神司都有些久远的交情……小山神既然听过仓颉上神的名号,想必也知道他老人家封神后、到底能对这世间做些什么了。”两刻辰光都没从眼前的幽沉黑暗里听到什么异样动静,高大的男子已然侧过了身,只是他话里毫无释然之意,反倒比两个时辰前还要沉重几分,“咱们接下来的路,大概是不好走了。”

    楚歌皱起了眉头,一双缝眼也跟着倒吊了起来:“仓颉老头不喜欢干涉自身之外的众生死活,他的造字神司和地界众神官也从无来往……他能对这渊牢做些什么?”

    小房东尽管这么说着,也还是依次抬了四爪,朝石室门口靠近了几步。

    等她迈到了高大同伴的身边,才忽觉自己脸颊、额顶、四爪、尾尖乃至整个背腹上的毛发都被拂得乱动了下。

    ……是风?

    这一路而来,渊牢的幽沉黑暗里都无声、无光,亦无深冬时节盛行在太湖上的风,像是个被沉到地底百尺深处的囚笼,怎么到了这里,会忽而起了风?

    他们迷迷糊糊摸索了四天之久,都未从这牢笼里找到什么进道或出口,既然未和外界相通,这湖底虚境里又怎么会有凡世间的风?

    这风是从哪里来的?

    又要往哪里去?

    楚歌下意识地抬起了右前爪,慢慢往石室外探去。

    她被惊得几乎又打了个喷嚏。

    这不是风!

    她爪上的毛发根根分明,即使真有外力推搡,也该是望着同个方向倒去的……可这过道里的怪风,虽轻得微不足道、几乎无法察觉,却赫然是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又分别泄去了不同的方位,拂得小房东爪上的雪白毛发毫无立场地东倒西歪,几乎要缠成了一堆乱麻。

    这条过道……竟是一直在动的?

    “仓颉上神固然无意于主宰人间界的生死,可他老人家毕竟是造字神司之主,即使无心为之,一抬手一投足也会撼动凡尘的山势水流。”高大的男子等在旁侧,一直静默着没有多言,直到看着楚歌骇然收回了前爪,才再次沉声开口,“他老人家不拘小节,能取世间万物为笔,在仍是凡身时,就会依照所到之处的山川古迹与众生本相,创下凡人们所用的字……成了上神后,这习惯大概也未彻底抹去。”

    “据说九山七洞三泉中就有几个山门,其地势之险、构架之妙,并非是它们原有的模样,而是仓颉上神无意中以这些地界为纸,随手勾下了几个字,却没想到会顺势将这些山门的所在之地改头换面,移山倒海成了现今的模样。”

    “若这传说不假……那我和沈大头双双会迷路在这渊牢里,就怪不得杜总管……甚至任何人了。”

    “倘若渊牢果真是仓颉他老人家的昔年故居之一,这些曲折蜿蜒、毫无章法的道路,大概就是他在此地造字时留下的神力所化,时时刻刻都在依照‘字’的笔画在变动着,却不是仅仅冲着我们而来。”

    “我们应该是走到了这些‘字’的转折处,虽不自知脚下的过道在变幻,却能感知其他笔画的变动……”

    冒牌的末倾山大弟子絮絮叨叨地说着,骤然觉得脚踝吃痛,不仅低下了头。

    幼小如山兔、模样却更像野狐的小房东皱着眉,不耐烦地倒吊着一双缝眼,左前足的爪尖几乎要抠进了同伴的腿肉里,似乎是在怒“瞪”着他。

    “破苍主人”呆怔了半响,才恍然明白过来:“小山神你……不识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46章 一撇一捺写个人(一)

    (全本小说网,。)

    “认字。”

    楚歌忿忿地收回了爪子,停顿了半晌,才冷着小脸又跟了句:“不会写。”

    在小房东过去十年的认知里,柳谦君和殷孤光这两位教她识文断字的师傅,才算是“会写字”的生灵,就连土地老头那留在如意镇房契上忽大忽小、宛若堪堪提笔的顽童的字迹,都因为接连遭遇了王老大夫、柳谦君、殷孤光乃至甘小甘的无声鄙夷,而被楚歌断然归为了鬼画符。

    至于她自己那一手只有吉祥赌坊诸位怪物才认得出的奇怪笔迹,当然是算不上“字”的。

    事实上,在近乎竭尽心力地学了许久后,楚歌也不大分得清凡人们所谓的“笔画”到底是什么——天可怜见,柳谦君和殷孤光用尽了法子,也没能把“撇”、“捺”、“点”、“折”这些个连升娃都倒背如流的笔画点墨,和楚歌这个凶兽娃娃解释出个门道来。

    一跺脚可以踩踏整个山城屋顶的小房东,实在不能明白在纸上随意一划拉出来的墨迹们到底有什么区别,哪个更长,更个会忽而转个弯,哪个向左,哪个又无端端地要跑去右边,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

    要不是身为代职土地的大任之一,就是要看懂老头留下来的整堆房契,楚歌恐怕至今也是个睁眼瞎。

    比起数百年来先后经过了土地爷和赌坊诸位怪物的调教、至今也只能勉强识数的大顺来,小房东多少要争气些——她至少还认清了老头房契上的所有文字,却不是用的尘世凡人们的法子。

    兽族分辨万物的天性本能,使得在楚歌看来,就连山川密林的无律变化都比凡人的文字要好认得多,于是在赌坊诸位好友的相助下,小房东强行把老头的笔迹和山野中的景象联系在了一起——溪涧里的落叶、嶙峋的山石、交错的枝桠、山兽的皮毛鳞爪、泉瀑在崖壁上勾勒出的蜿蜒痕迹……天地间看似毫无规律可循的万物变化,都有那么一瞬间能凑上老头那鬼画符里的其中一个。

    所以……她真的是认字的。

    只要是老头房契上的任何一个字。

    然而冒牌的末倾山大弟子显然没有听懂楚歌话里的意思。

    “破苍主人”啼笑皆非地蹲下身、伸出手去,示意小房东可以蹿到他的肩背上来:“仓颉上神造字无数,如今在凡间流传的,不过是他所得之万一罢了……就算小山神你不识字,也没什么大碍。”

    楚歌冷眼瞧着同伴的宽厚手掌,像是十分警觉地打了个喷嚏,却还是收敛了四足下的利爪,轻捷地跃上了高大男子的臂膀,转眼就攀到了后者的右肩上。

    “看什么?”分明被同伴不着痕迹地鄙视了遭,然而小房东不但没有跳脚,反倒平心顺气地问起了眼前这诡异过道的异样之处。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什么生灵敢让她站在肩上过——即使是陪在她身边最久的幺叔,也没这个胆子,拿他千年数代的深厚福泽,拼着让她这个还不能全然控制脾气的凶兽幼子踩上肩背来。

    眼前这个冒充成末倾山大弟子、至今来路不明的生灵,胆子倒是大得很啊……

    也许这趟渊牢之行……他的的确确是个可以托付的同伴?

    “这间石室,还远远算不上渊牢的中心地界,却有这十几个六方贾仆从守候在侧,如果我猜得没错……要是想破了这一路而来的鬼打墙,这里就是我们一直想找的‘出口’。”

    高大的男子伸手指向前方的幽沉黑暗,那无声无光的过道一如两个时辰前,徒有无数道细微的乱风在胡窜着。

    “要是仓颉果真是这渊牢的主人之一,果真将这个虚境用作过造字,那这些古怪的方位变化,就是照着他老人家留下的‘字’而动,倘若我们有足够的辰光,想必能从这些变化里找到通往渊牢中心的道路。”

    “只是……我们等不了多久。”高大的男子伸出手去,往身旁左侧虚探了探,像是要把倚靠墙角的破苍大刀抓回掌中,然而不知为何,这一探像是估算地差了些许,并没有顺利碰到刀器。

    这一抓空,让“破苍主人”微微恍过神来,嘴角似乎闪过了丝自嘲的笑意。

    他不着痕迹地往左侧迈了一步,在楚歌有所觉察之前,将破苍握回了掌中。

    宽阔的刀器刹那间疯狂战栗了数下,却最终还是认命般地、乖乖任由冒牌的主人握住了它的柄格。

    “六方贾的仆从们纵然还摸不清这地界的古怪,暂时无法在渊牢里来去自如,可以咱们那位掌事大人的多疑,这原本就安排了看守的转折之处也绝隐匿不过一个时辰……我们再不走,就只能等着被送去和参王与隐墨师同囚一室了。”

    高大的男子转过脸来,那黝黑面具下的眼眸中,赫然是三分挑衅、七分诚挚的相邀之意:“这不过是在下的虚妄揣测,真要往前走,恐怕连一分生机都无……小山神可敢同去?”

    小房东缝眼微翘地抬起了右前爪,依次蹭了蹭尖长的双耳,毫不废话地认可了同伴的下一步计划:“不等最好……可他呢?”

    楚歌绷着小脸转过头去,望向这石室里仍然清醒着的另一位同伴。

    四天之久的迷路前行、两个时辰的呆傻等待,早就让小房东不耐烦得到了极致,别说一分的生机,就算阎叔赫然等在了前头,她也愿意撒开了四爪、去拼着看看能不能撞倒冥界的主宰。

    但是她和冒牌的末倾山大弟子随时都能往这片黑暗里冲去,可怕死起来恨不得把仅剩的一丁点骨气也埋到地底万尺之下去的沈大老板,又敢不敢陪着去?

    “什么?”自认在这渊牢里必死无疑的沈大头,早就放弃了和同伴们争辩斗嘴、亦或关心他们到底在商量些什么,只顾着趴在黄眼的蛤蟆精旁,此时正一个劲地从对方脑袋上揪下些黏糊糊的古怪涎液,好不容易心下稍稍安定些,然而随意一斜眼、就又瞥到了两位同伴朝他转来的眼神,吓得他再次双腿打起颤来。

    “破苍主人”牵了牵嘴角,没有真的笑出声来:“你去不去?”

    大头的侏儒连嗓音都拔尖得像是被谁踩到了他的尾巴骨:“又要去哪儿?!”(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47章 一撇一捺写个人(二)

    (全本小说网,。)

    “我不跳!”

    沈大头死死地抱住了“破苍主人”的腿脚,几近嘶吼地朝坐在数步开外、冷眼瞧着他发疯的犼族幼子犟嘴反驳着。

    “小山神你到底知不知道,仅仅一撇一捺,就能写成多少个字?”

    已有多年没被这么强拖着准备带去某个必死之地的大头侏儒,显然被眼下的窘境吓得不轻,连对面坐着的幼兽是一爪子就能拍死他的犼族小山神都不管不顾了:“能写成个‘人’,能写成‘八’,还能是‘乂’和‘入’……更别说仓颉造下的那些个不为人间界所知的怪字了!”

    楚歌只觉得沈大头的尖利嗓音吵得她双耳直竖、脑仁发疼,干脆小脸僵冷地别开了头,皱着眉头、胡说着接了句:“我不识字。”

    这话倒也半真半假——她当然识得“人”、“八”和“入”这种老头房契上到处都是的字,却压根不知道另外那个字是什么玩意。

    “这个不见天的鬼地方,谁知道仓颉那个死老头到底还留下了什么字?那下头如果是个‘点’要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就要坐等着困死在里头?直到下一次虚境变化才能逃出来?要是个‘勾’怎么办?难道咱们兜兜转转了这好几天,到最后还要把自己拱手送到六方贾那群长得没个人样的看守跟前去?!你们就傻成这样?”

    沈大头愈发抱紧了高大同伴的腿脚,往冰冷的湖石上赖坐得更严实了:“我不去!你们俩谁爱去谁去!”

    楚歌抬起了小脑袋,和低首苦笑的“破苍主人”面面相觑,双双眉眼微跳。

    十三位渊牢的看守依旧昏迷在不远处的石室里,他们三个却已然停在了外面的过道中。

    在毫无把握地认定了此处便是这黑暗虚境的转折处之一后,冒牌的末倾山大弟子和小房东便心照不宣地同时跃出了石室。他们这一人一兽,凭借着这过道中毫无规律的乱风流动,极为默契地落在了这几近虚无的“风眼”里。

    直到立足在这个点上,他们俩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这虚境变化的诡异之处——如同站在了轮回道前,他们身侧四周的冰冷湖石……果然是在动的。

    只是这“动”,偏偏又“静”得可怕,每一次的变化都像是这过道以往百年千载的原本模样,让人根本分不清这地界到底是真还是虚妄。

    但至少,方才那十三位渊牢看守分别从不同方位朝他们扑来的诡异情状,已不再无从解释了。

    这倏忽万变的过道,到底通向哪里、能不能将他们从这近乎鬼打墙的迷糊乱撞中解救出去、是不是会将柳谦君和殷孤光带到他们面前,都无从得知。

    这就像是盘庄家、闲家都无从得知输赢的憋闷赌局。

    也许到了最后,是满盘皆输……没有任何的赢家。

    可这世上没有一盘赌局,是因为不知前路如何、而停滞不前的。

    “破苍主人”和小房东双双闭眼凝神,想要从这微弱的风眼里挑出条前路来的时候,沈大头也跌爬滚打地跟了出来。

    他当然不肯孤零零一个人留在那阴森森的石室里,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转的十三位渊牢看守们。

    可他也不肯去白白送死!

    “我要回苏州!你们两个摆明了都在骗我!明明说好我只来帮忙认路、顶多再拖住杜总管一时半会就好!为什么还要把我继续拖下去?”多年没在人前耍赖的沈大老板,浑然忘了眼前的高大同伴并不是他绿林道里的下属兄弟、绝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指使的便宜生灵,然而即将奔赴下一场死局的恐惧,逼得他彻底忘了分寸,语声里甚至还带上了哭腔。

    冒牌的末倾山大弟子有意无意地摇了摇右脚踝,却还是没能把同伴甩下去,嘴角的苦笑之意愈发深邃。

    大头的侏儒自然看明白了这笑里的潜藏意思,这下嗓音拔得更高了:“你以为这么些年我是怎么在绿林道活下去的?要是不怕死,我怎么在那群凶神恶煞的莽汉里混成个军师?要是不怕死,我才不会在这里帮你们!”

    “柳老板和那什么隐墨师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她和你双双欠了人家人情,我才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替你们还!”

    像是个和爹娘赌气的顽童,已然口不择言的沈大头重重地点着头,朝小房东再次嘶吼了句:“我要回去!”

    楚歌不耐烦地扭着身子、用尾巴尖扫着发痒的鼻头,懒得再和这多嘴的无用同伴废话半句。

    “既然你坚持如此……那随意吧。”倒是一直被抱住了腿脚的“破苍主人”更善良些,终于还是开口发了话。

    沈大头且惊且喜地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双隐藏在黝黑面具下、带着几分嗤笑意味的明亮眼眸:“这个转折处的变化太快、太不着痕迹,小山神和我早就都不识得回去的路,要是沈老板执意要从渊牢里出去,就在这里等上半刻就好。”

    “六方贾再无能,下一批朝这里来的看守也该快到了……你终归是总管先生的座上贵客,就算犯了几个小错,成了劫狱的帮凶,可若只是想要回到苏州城去,也不该是什么难事。”

    你你你你……你这是威胁!

    大头的侏儒瘪了瘪嘴,终于还是耷拉着脸、悻悻然地放开了同伴的腿脚。

    早知道就该让冤家放黑虎跟他一起来!

    既没有自家神兽陪同在侧、亦没有绿林道三千盗匪可供差遣,孤零零的沈大头至少还保有几分自知之明——别说落在杜总管手里,必将生不如死,即使是被那些个怪模怪样的六方贾仆从们撞上,他也全无自救之力。

    好不容易才让冤家点头、勉强认可了他们都是财神转世的说法,他才不要客死异乡!

    至少跟在这两个家伙身边……还能多活一时半刻。

    眼看这大头的侏儒终于清醒了几分,不再胡搅蛮缠地拖延着这趟本就耽误了许久的劫狱之行,冒牌的末倾山大弟子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继而将眸光转回了不耐烦得快要再次挠墙的犼族幼兽身上。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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