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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仙神录-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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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范门当家显然比谁都清楚这位冤家的能耐。
尽管心知肚明只要沈大头不自己找死,六方贾毕竟还未到了和人间绿林道撕破脸皮的地步,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原本和这场灾祸毫无牵连的沈大老板必不会在渊牢里有什么闪失。
可她还是担心那位昔年被九山七洞三泉逐出了人间界、却还能从九幽虚境里顺利爬回阳世的杜总管。
这阴晴不定、当年还对不少生灵下过辣手的总管先生,万一不管不顾地再次开了杀戒,大头的侏儒还不是羊入虎口?
柴侯爷夫妻犹记得范门当家送他们出金陵城时的别扭面色——若不是黑虎的目标实在太大,它那瑞兽之身又在水域里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她是恨不得让冤家带着黑虎同去的。
如今却只能把所有希望都托付在这对久别重逢、便又要赴险的夫妻身上,她自己则只能不耐烦地等着金陵,除了把自家宝库里、和沈大头藏下的一众有用的宝贝统统交给柴侯爷带走,其他也已再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百余年来,她习惯了坐镇在金陵城里、也能把范家遍布人间界的两百七十七家商号打理得井井有条,却从未像这次如此忧心不安过。
能与六方贾较劲的诸方助力、进了渊牢后怎么糊弄杜总管、如何把整个湖底虚境闹翻了天,甚至在逃出渊牢后怎么和六方贾周旋僵持、怎么顺势也将如意镇那个小小山城一起护庇下来……她自认都已思虑了个周全,几乎到了算无遗策的地步。
然而多年来每盘赌千都无一不败下阵来的范门当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赌”之一道上的运气,实在并不好。
可那些无足轻重、不过图个乐子的赌局,败也就败了。
偏偏这一次,她赌上的是几位挚友的性命、乃至师门所在的人间修真界从此的命数……她怎么能输?
初春的清晨依旧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即使是热闹非凡的金陵城,这时也未有多少人从梦中醒来。
身后的城门尚未洞开,于是范门当家在怅然若失地目送着这对夫妻乘风远去后,便孤零零地站在官道上默然伫立,未被任何过路的生灵打搅。
良久良久,她才在袖里渐渐松了几乎崩出青筋来的双拳,连城门口缓缓降下来的薄雾染得她衣衫渐潮,都没回过神来。
她这位镇守后方的“大帅”已尽了心力,接下来的生死福祸……都只能着落在诸位奔赴太湖底的生灵身上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91章 点兵点将(二)
(全本小说网,。)
此时远在金陵城中的范门当家,为了让衔娃稍稍心安些,连范家两百余家商号每天递上来的消息都被她吩咐直接送到花厅之中,就此干脆住到了这个平日里并不住人的小小“偏院”里,陪在了参娃身边、寸步不离。
范家大宅里毕竟有黑虎这只瑞兽坐镇,只要衔娃别再放声哭嚎、放任满身的清香参力袅袅蔓延了满空,这小娃娃还是能逃过满城的六道生灵窥探,等到柳谦君从太湖渊牢里安然归来的。
然而各大商号递上来的账本都快在花厅里堆成了个山丘,也没能停下范门当家那来回踱步的焦虑身形,惹得向来比两位主人要淡然沉静得多的黑虎都不耐烦地打了喷嚏,后者似乎对范门当家这种杞人忧天之举颇为不屑,竟前所未有地抛下了主人,慢吞吞地在参娃身边的泥土上擂起了座小土坡,一脑袋靠了上去、干脆眯眼打起了鼾。
范门当家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的,除了生死未卜的柳谦君,当然还有被她先后“派”去、奔赴了太湖渊牢的几位老友——从柴侯爷夫妻离开金陵城的那一瞬起,她就全然不复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反而觉得这场看似盘算周全的“劫狱”破绽百出、像是随时都会出了错。
然而恐怕连范门当家自己都没有料到,她过往将近两百载的倒霉运道……似乎终于在今年倒转了过来。
她“派”出的第一员大将——福泽深厚更胜地界神官、连在群恶集聚的绿林道里都能安然当他的大军师的沈大头——虽然无法如预期般得到张仲简之助,却摊上了两位比素霓还要“霸道”……亦或只是更“无赖”的帮手。
大头的侏儒此时正跟着小房东和孤光家的疯魔师姐,咋咋呼呼、且安然无恙地往柳谦君所在的石室慢慢靠近着,沿路不但没有撞上六方贾的任何仆从,还顺利无比地彻底远离了杜总管的“魔掌”。
而稳扎稳打、从一开始就将末倾山大弟子收为了盟友的柴侯爷夫妻俩,则在数十天光景的短暂分离后,有惊无险地顺利会合,一如他们当初在范家大宅盘算的那般,已然搅得六方贾内乱未歇、外祸又起。
这场变数不休的“劫狱”赌局,看似危难重重、异变迭起,却又每每都以它自有的古怪法子强行扭曲了回来,最终都称了范门当家的心意。
突袭第五悬固成功之际,他们这场硬仗就已胜了近半——末倾山掌教是渊牢里仅次于杜总管的莫测敌手,没了他老人家在旁“捣乱”,他们在这湖底虚境里便能愈发自如地潜行遁迹,再不用提心吊胆……亦或投鼠忌器了。
仅仅是那些个唯杜总管命是从、慌乱之际便只知胡乱造下杀孽的精怪妖魅,即使没有桑耳长老带着他们四处乱跑、闹得头昏脑胀,在一身修为专克妖族生灵的柴侯爷看来,自然也是连区区的威胁都算不上了。
若非如此,末倾山掌教的“尸身”赫然还躺在脚边,这小两口又怎么会毫无着急忙慌之态,反还悠然自得地和殷孤光姐弟继续“闲话家常”?
“我夫妻来此地之前,也未料到六方贾竟会把九山七洞三泉都暗算了个遍……范门当家彼时还曾往偃息岩送去了口信,想从师门尊长那里打听打听太湖渊牢的消息,却怎么都没等到回信。”
看到妻子终于定了心,柴侯爷才释然地回过头来,冲着蒲团上的女子微微颔首。
后者显然对他话中的“范门当家”并不熟悉,方才还稍稍蹙了眉尖,直到瞥见了殷孤光嘴角隐约闪过的笑意,她才若有所思地捻住了袖角,眸光流转,并没有出声拦着柴侯爷的好心辩解。
于是小侯爷得以继续沉了声、替远在金陵城的范门当家转达了她难得的善意:“怕是那时候,偃息岩的诸位也都和九山七洞三泉其他前辈一样,尽数陷落在了此处,根本没有收到她传去山门的口信……她执掌范家后、又刻意处处与师门回避,不愿范氏全族和修真界扯上太多干系,当然也没能更早地注意到修真界的这场大祸。”
殷孤光骤然眉间急跳——他穿墙而来的这一路上,不就曾碰到过来自偃息岩的那对双生姊妹?
这对已在红尘中修行了十六年的姐妹,早已决意以入世苦行之法另辟蹊径、修炼成山门中一本残卷中记载的地仙之道,堪堪在凡世中摸索到了门道,即将迈过那道连昔年东方长老都未能顿悟的修炼门槛,眼看就要小有所成,却一朝接到了师命,当即马不停蹄地往太湖赶了来。
与九山七洞三泉其他山门的众弟子一样,这对双生姐妹当然也毫无意外地落入了六方贾布下的困阵里,连唤她们前来会合的师门长辈都没见到一位,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阶下囚。
偃息岩的历代掌教都不喜去管其他山门的闲事,若无必要,甚至还不许门下子弟与九山七洞三泉另外十八个山门来往过密,怎么偏偏就是这次……会学着裂苍崖一样,不但自己要眼巴巴地聚集到太湖来,连远在外头、明明可以避过这场灾祸的爱徒们,也都要统统唤来、继而拱手送给了六方贾?
范门当家若不是早早地就离了师门、回去执掌了沉浮于商道中的家族,如今会不会难逃大灾、也成了渊牢里的囚徒之一?
“她还有偌大的家业要打理,也不愿让整个范家都被连累进修真界的乱祸里来,无法亲身前来,却极为忧心柳千王的安危……除了让沈大头替她前来帮忙,也只能让我夫妻代她费心周全。”
殷孤光面色急变之际,一直都对着女子絮叨不休的柴侯爷已有意无意地转了眸光,那并不属于他本尊肉身的满面狰狞疤痕似乎又活了过来、扭曲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人分不清他嘴角噙着的笑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我没想到三姐竟会是隐墨师你的至亲……早知如此,就不必再劳烦沈老板和小房东往下头多跑一趟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92章 各取所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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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孤光抬了眉眼,恰恰迎上了破败斗笠下那双眸子里透出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位至今仍顶着破苍主人那张狰狞面容的柴小侯爷,明明早在年关时候就与如意镇诸位怪物有过一面之缘,彼时虽是为了参娃而来、但也未曾显露过任何让人不安的敌意。
在赌坊诸位怪物看来,这在散仙榜上占了一席之地的柴侯爷,倒是随着六方贾而来的所有“贵客”之中最慎重有礼、甚至摆明了心怀愧疚的一位,除了莫名其妙地要护着斗篷怪客这点让人懵然不解,倒也未曾真的对如意镇、亦或参娃做出过什么伤害之举来。
然而眼下,他似乎是知晓了什么了不得的辛密,如今竟与其妻子一样……对殷孤光姐弟二人颇为注意。
他这身看起来仍是末倾山大弟子的皮囊,让柴小侯爷的眼神也平添了几分狰狞,迫得殷孤光下意识地微微挪动了自己的身形,试图把只能安坐蒲团上的三姐从柴侯爷的眸光里彻底隔断开去。
紫凰门下十八个弟子心照不宣了多年,从不轻易在世间众生面前透露自家兄弟姐妹彼此之间的关系,而殷孤光以“隐墨师”之名行走人间界的那几百年间,修真界中更是从未有谁怀疑过他和紫凰上神有什么干系。
幻术师之所以能安之若素地遁入如意镇,甚至在六方贾杜总管面前也没有刻意掩蔽过行迹,大半也是因为自己这多年来在外人眼中造成的假象——不同于需要依附师门或族众的修真界众生,隐墨师在世人看来不过是个“孑然一身”的浪子,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他会往何处而去,似乎从无羁绊。
这世上本不该有人,能将他和隐居在青要山中千载之久的三姐……扯上干系的。
这当然要归功于紫凰回到上神界之前、反复叮嘱徒弟们的那句话。
承袭了化形神司的衣钵,并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喜事,只会让这些族群各异的孩子们就此成了人间界、乃至其他五界众生不惜联手围剿的牺牲者。
更何况上神界从不容许其力量“流落”到凡世中去,倘若这十八个徒弟的存在上达天听,别说这辈子的命数……恐怕就连留得一缕残魂以图轮回,也是妄想了。
这听起来像是吓唬幼子的嘱咐,又经十七位兄姊各自添油加醋了许多后的转达,几乎刻在了幻术师的骨血里,让彼时仅有六岁的小孤光噤若寒蝉、手足无措,生怕自己会在外人面前漏出了半分的迹象——连在青要山里迎面碰上了足以撕裂他的虎狼凶豺,小孤光也只是且惊且惧地僵硬在原地装作死人,却怎么都不肯向咫尺之遥的诸位兄姊发出半点求救之声。
对师门讳莫如深,已成了幻术师多年来的习惯,如同举步时会先抬左脚、喝水时必先将杯盏握在掌心至少五息之久,都再自然不过。
一如此刻对柴侯爷夫妻的敌意。
即使是因为对如意镇诸位挚友极为放心,而“受情势所逼”地曾向诸位怪物透露了自己与疯魔师姐和三师兄的关系,然而此时站在石室外的柴侯爷夫妻……殷孤光却还远远未到能和对方开诚布公的地步。
不管三姐在这两年间到底在渊牢里听过、见过了什么,让从来都不信师门之外众生的她,能毫不介怀地向这对夫妻揭露了自家小弟的身份,殷孤光还是无法对这突如其来、还能将末倾山掌教击倒在地的“救星”知无不言。
即使对方是受范门当家所托而来。
“谦君还在下头……楚歌总要去找她的。”幻术师渐渐翘了嘴角,一如在如意镇里初逢每位擅闯山城的外来客之际、会让对方如坐针毡的莫测笑意,轻描淡写地敷衍了句,“至于我姐弟是不是至亲血脉,如今也已双双都是这湖底牢笼的阶下囚,就算以往有任何的本事,眼下都是一场空……贤夫妇不管想在我们身上着落些什么,大概都要失算了。”
石室外的柴侯爷显然没料到殷孤光会学了三姐、一开口就是讥嘲之语,更未料到自己不过一句套近乎的寒暄之语,已然无意中碰触了这对姐弟的师门禁忌,一时除了苦笑,竟忘了替自己辩解几句。
倒是与丈夫更早一步来寻殷孤光姐弟的少女,在旁看懂了幻术师眸子里的疏离戒备之意,约莫猜出了柴侯爷的言语该是“刺”到了这姐弟俩的忌讳。
少女温柔了眉眼、愈发箍紧了丈夫的臂膀,示意柴侯爷暂且无需多言。
她则知机无比地接过了话头,温言向幻术师道了谢:“虽然破苍刀下留了情,我们还是低估了第五前辈的狠劲,方才若非三姐和隐墨师您肯出手相救,他根本也寻不到机会从第五前辈的眼皮底下遁去行迹,更别说还有这身伤的拖累了……”
少女回过头来,眉宇间的感激之情毫不做作,倒着实真心诚意得紧,让存了找茬心思的幻术师也一时无言以对:“隐墨师这救命的大恩,我夫妻是千真万确地欠下了。”
柴侯爷的这身新皮囊,除了还遍布着已然风干的斑斑血迹,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之外,此刻倒也筋骨俱全、并不像是成了废人的样子。然而少女心知肚明,方才在高空中来自末倾山掌教的那一击、与后来破苍刀芒及身的痛楚,都结结实实地尽数着落在了丈夫的身上,根本没得闪躲,让后者不得不硬抗下来,差点连魂魄都没能保全。
他夫妻俩虽然也为这险境备下了后着,却打的是第五悬固会不耐烦地撇开这手下败将、转而再次与石室里的三姐开始狡辩起来、让柴侯爷得空躲开一旁谋得生机的主意。
然而就连末倾山大弟子也低估了自家师尊的坏脾气——想到眼前这个冒牌货能将爱徒的神兵带在身边至今,老爷子半是想替破苍撒气、半是想从对方口中得知大弟子的去向,竟没顾上和旁人多言,就不惜动用了他从不屑于的“酷刑”,将本就只剩了半口气的柴侯爷……又生生毁了整条右手臂膀。
彼时还被破苍主人搀扶着的少女霎时青白了面色,也并不全是惺惺作态。
她和丈夫早有前言,这趟劫狱之凶险莫测,极有可能会双双葬身在这湖底——求生不得、便死后同穴,于他夫妻而言倒也并不是什么可怕之事。
可她从未料想过,竟会亲眼见着丈夫在咫尺之遥……被人“千刀万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93章 各取所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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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装作成柴侯爷、早就说好要等到第五悬固走神才会动手的末倾山大弟子,看到冒充自己的挚友竟在顷刻间就被自家刀器伤成这种模样,彼时也差点沉不住气,就要当着师尊的面将破苍大刀收回掌中。
然而假装被他搀扶着的柴夫人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她那微微颤抖的一双素手竟力道奇大,固执地拽住了比她更沉不住气的盟友。
少女彼时也几乎乱了阵脚——只差那么短短数息,她就要先行一步替丈夫施展出那个救命的术法,即使功亏一篑、错过了击倒末倾山掌教的绝佳时机……也顾不得了。
若不是殷孤光姐弟俩的“多管闲事”,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在第五悬固的手下丧了命,连临死前的最后挣扎都未必来得及。
“柴夫人客气了。”石室里的幻术师低了眉眼,似乎是轻轻冷笑了声,继而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像是对这夫妻俩的“老实”无奈得很,“我与家姐一样,只要能和第五前辈做对、让他气个半死,都欢喜得很……至于他老人家到底是与谁过不去,都与我无干。”
殷孤光有意无意地抬了抬手,虚晃着指了指柴侯爷那看似血迹斑斑、却赫然已抬举自如的右臂,嘴角的自嘲之意更浓了:“如今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若早知小侯爷已经备下了这种起死回生的术法傍身,我姐弟也无需杞人忧天、替贤夫妇多担那份心了。”
幻术师这话固然是气话,却也并非毫无缘由。
渊牢里的禁锢大阵威力之强,足以将九山七洞三泉一众老怪物们都困成了凡人肉胎,更何况是他这个在人间修真界里仍算是后辈的隐墨师。
在湖底虚境里已恍恍惚惚逗留了十余天、乃至更久,殷孤光的身魂灵力还是动弹不得,直到坐在了三姐身边,也不知是因为勉强定下了心,还是这一层的禁锢颇为异样,他才觉得身魂中的力量稍稍松动了些。
可那也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缕灵力罢了。
别说桃源非梦大阵、亦或半世星流,这寥寥的灵力压根连跟头发丝都拽不下来,又能做些什么?
若不是有三姐慨然相助,殷孤光根本也施展不出那于危殆之际救下柴侯爷的“救命”术法。
可这术法一出,即使三姐还有灵力残存,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却都白费了。
幻术师有意无意地往身后瞥了眼,却还是没敢对上三姐那犹然望着他的温柔眼神。
他姐弟二人仍然身陷囹圄,连自保之力也未必留得几分,能不能逃出渊牢还是未定之数,在楚歌与柳谦君赶来回合之前,他们就还是六方贾的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偏偏是这种要命的当口,他还彻底成了个无用之人。
早知道这玩笑似的把戏会将此前积攒下的力量尽数耗去……他是怎么也不肯就这么送给旁人,更别说是这对显然有备而来的小夫妻了。
殷孤光甚至能听到自家疯魔师姐在他耳边的嗤笑声。
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年造出这个术法,明明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命啊……
这至今也没有被取个名号的小“把戏”,是殷孤光幼年时逃到极东废城下的某个半年间、和七师兄一起埋头钻研出来的……“自救”之术。
被自家疯魔师姐整蛊得只想跳崖的小孤光,根本不需踏入红尘半步,就已见识过了世间最最要命的险恶——六师姐即使不吃饭、不休憩,肚里也能如潮水泛滥般、层出不穷地冒出各种整人的新把戏,偏偏又被卫禽叮嘱过不准随便去招惹凡尘里的众生,只好转而盯准了最最可爱的小师弟,恨不得将殷孤光从所有兄弟姐妹身边抢过来,让后者只跟着自己,也好让她玩个尽兴。
这些个“玩法”倒也不至于真会要了谁的性命,却回回都让彼时仍然年幼的殷孤光哭笑不得——即使不知这世上的同龄孩子们过的是怎么样的安生日子,他至少也看懂了诸位兄姊看着自己时、眼里遮掩不住的同情之色。
所幸小孤光还有个常年居于极东废城下的七师兄。
紫凰门下排行第七的弟子出身于绝迹多年的涧梁木族,身子骨虚弱得与废人无异,却偏偏是十八个兄弟姐妹之中唯一一个堂堂的城主大人——早在千年之前,他就搬离了青要山,执拗地守着紫凰昔年云游凡世时、无意中在人间极东寻到的一处被埋在地下的废墟,平日里也只凭常来常往的老九替他给青要山传去个平安的口信。
那在地下尘封多年、却奇迹般被保全了大半的小城里,自然早就全无生机,却不知为何堆积着数不胜数的古籍异志,还似处在什么力量的护庇之下,安安稳稳地留在原地,毫无因为年岁推移、而见风化尘的迹象。
紫凰一时好奇、随意翻了其中几本手札后,更是惊觉这地界并不是什么寻常山城——这些不知其数的古籍上,记载的竟远不止人间历代以来的奇闻怪事,更有世间不少精怪妖魅族中绝不外传的辛密,如数家珍。
即使是身为上神、自认对六界各族知之甚深的紫凰,也在这些古籍上翻到了某些从未听说过的绝迹族群,更让她对这废城起了兴头,在地下一呆就是四十多天,直到卫禽来寻她、才恍然醒觉。
她就此将这个被人间界遗忘的废墟当成了自家的书斋,每次偷跑下凡尘,都会在此处逗留个数月,顺道也陪陪不能跟着她到处乱跑的老七。
紫凰这无心之举,倒也成就了本就挪动不便的七弟子。
天性不喜四处跑动、后天又体虚到连寻常修炼都不易做到的老七,就此成了个不见天日的“老学究”,干脆住在了极东废城里,埋头于多如繁星的古籍异志之中,甚至还瞒着师尊、将紫凰平日里教会他们的化形术法记了下来,虽然不比师尊亲笔,却也让兄弟姐妹们欢喜得如同得了至宝。
卫禽后来更是以老七的安危为威胁、“强行”带了三位老大哥一起来了极东废城,联手在方圆数十里之内布下了前所未有的桃源非梦大阵,让这得天独厚的宝地闲人莫入,将老七妥妥当当地护庇在了里头,就此将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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