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笑仙神录-第1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许,只是也许……这术法被真正的主人施展开来之际,真能当得起这“重生”之名。
一如眼前这看似弱柳扶风的柴夫人。
她先后不着痕迹地提起过数次的父亲,那位似乎如今行踪袅袅的爹爹……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家伙?
“他离开之前,生怕我娘会终究逃不过几位宿敌的捕杀,就把这术法教会了我母女二人。”提到了失散多年的父亲,少女眉宇间的神色也阴沉了些许,甚至不再将眸光一味停留在丈夫身上,语声渐低,“家父的族群已在这世上绝迹了多载,如今的人间界众生大概也都并不知晓这一族昔年的存在……至于这重生之法,也只是从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残本,刚刚传到他手上的时候,不过是个聊以怀念的族中传说罢了。”
“天意冥冥,他后来有幸在三清山脉里碰上了他的两位师父,这才得以圆满了这徒留残余的术法,甚至无需再借助天地五行之力,也能仅凭着自身的灵力元气施展开来,无论遭了什么样的横祸、受了多大的外力伤害,都能生出……那巨蛋模样的‘襁褓’,护庇住肉身与魂魄的平安。”
“那‘襁褓’看起来脆弱得很,像是随便什么利器都能将它捣成碎片,却是跳出六界轮回的孤绝地界,将施术之人隔绝在了个阴阳两边都无法碰触的结界里,被护在里头的生灵就此既不算是阳世生人,也并非幽冥怨鬼,无论是哪位仙神地官……都无法动其毫分。”
“只是这术法被‘篡改’了之后,所谓的重生之力却成了缘分使然的难事。”
“‘襁褓’一旦认定了它护庇的生灵伤势过重、失去了它的保护后必会继续被外界伤害,便绝不肯将施术之人轻易放出结界去……而施术之人往往唯有在命数将尽之际才会动用这术法,进了‘襁褓’后也会立马昏睡不醒,根本不知结界外年岁几何。”
“即使是满身的伤势都在‘襁褓’里渐渐痊愈,这游离于六界轮回的结界也会继续长长久久地护庇着施术之人……不管后者的执念有多强大,也无法来去自如。”
“唯有在上古时期的木族灵力襄助之下,‘襁褓’才会功成身退地渐渐散去结界,将施术之人放出结界。”
少女絮絮地吐着这早已备下、打算借此让石室里的女子为她解开另一桩疑惑的言辞,却只觉肚里的愧疚之意渐渐冒上顶来,让她的手心里愈发渗出了层层的冷汗。
这些话,与其说是在道与三姐听,不如说是在倾吐他自己夫妻多年来的遗憾罢了。
她也是亲身领教过这术法后,才知道爹爹昔年离开之前,为什么嘱咐她母女二人轻易不要动用这术法——娘亲并非出身自爹爹的族群,从来都认定这术法于她绝无益处,这辈子又隐姓埋名地在三清山里,于是直到归往轮回,都未尝试过用这重生之法救命。
可她不一样。
她是半个换影族,更有一半来自爹爹族群的血脉传承,要不要动用这术法也不过是自己一动念的容易事罢了,只是在碰到丈夫之前,她早就习惯了随着娘亲住在三清山里,从不轻易与人间修真界众生有任何的来往,于是也并未碰上什么让她身魂受了大伤的困境。
然而那年的一时轻敌,让他夫妻俩双双被逼上了绝路,她更是因为得知对头竟然毁了她母女二人在三清山的故居、而急怒攻心,最后不惜使出了习自极南妖境的一记杀招,妄图将对头打下无间地狱,却忘了彼时自己也已是强弩之末。
所幸她气息渐弱之际,还是放弃了和不知远在何处的爹爹赌气,终究施展出了这重生之术。
接下来不知多久的年岁里,她就昏昏沉沉地“襁褓”里睡着,做了一场接一场的恍惚大梦。
明明不是阴阳相隔,她却只能在梦里见到丈夫的背影与侧脸,却心知肚明……那并不是他。
这保命的“襁褓”在救下她性命的同时,也把她和这世上的一切隔了开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98章 汝之忧,吾之幸(一)
(全本小说网,。)
柴侯爷只觉妻子的双掌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他不但不恼、亦不多言打断妻子已有些啰嗦的絮叨,此时竟还装作无意地将头上的斗笠拉低了些,却没能掩尽他偷偷牵起的嘴角。
在人间修真界出了名独来独往的他,从未将自己已有家室这桩大事宣告天下,甚至连极南妖境里算是他半个尊长的诸位长老,都不尽知他有个恩爱伴侣,只以为小侯爷习惯了游戏人间,仅对琢磨修炼得道上心,早已不为情字所扰。
修真界众生无从得知,他不但有个两情相悦的爱侣,后者还是绝迹已久的换影族后裔,正因为怕这世上的生灵会毁了她母女二人的隐居年岁,才会让丈夫看似孑然一身地在世上行走,自己则极少现于人前。
然而守着那“襁褓”结界、却束手无策了多年后,向来对妻子言听计从的他终于胡搅蛮缠了一次,在范家的大宅偏院里抱紧了久未谋面的妻子,说什么……都不让后者再一个人躲回三清山去了。
上天下地,即使是去那阴森幽冷、据说已有不少修真界前辈葬身其中的太湖渊牢……也同去同归。
然而小侯爷抱定了这般任性的念头闯进渊牢后不久,就哭笑不得地要和妻子分道扬镳——这趟意图将湖底虚境搅得大乱的劫狱之行,本就艰险重重,一不当心还会让满渊牢的生灵身魂尽灭,他们夫妻俩思量来斟酌去,最终不得不承认若想险中求胜,还是得依了范门当家最初的盘算之一。
只有让自己和破苍主人换了皮囊外相……才有足够的把握寻机制住末倾山掌教,才能在六方贾的眼皮底下闹出些不可收拾的动静来。
无奈承认了这一点后,他便只能带着不情不愿的破苍大刀抽身遁去,替下本该为六方贾所用的好友、去往渊牢的边缘,顺道等着将张仲简和素霓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进虚境。
却把堪堪团聚的妻子……“交托”给了已然顶了他的“皮囊”、尚对这许多安排震惊莫名的破苍主人。
直到将小房东和沈大头护送至了离柳谦君所在石室不远的岔路口,他才放心地往这一层赶了回来,并以他本尊修炼的怪异灵力暂且隐去了行迹,得以远远地缀在末倾山掌教的身后,静待着这位老人家与以往一样,往那位从未在人间界现身、却是卫禽老哥至亲的女子“安居”之处晃悠而去。
这是他夫妻早早就商量好的最佳时机。
果不其然,第五悬固仍然轻手轻脚地往这一层最僻静的角落挪近之际,披着他那龙鳞流波纹样外袍的末倾山大弟子已然如潮石般伫立在了石室外,遵守诺言地将少女掩在了他的身形阴影处,未让虚空中的万千碎芒有机可乘。
他一边暗中偷笑着看到了老朋友这难得的窘迫模样,一边毅然决然地收起了本尊的身魂灵力,并示意跟他闹了一路别扭的破苍大刀……可以弃他而去了。
从一开始就对主人和柴侯爷夫妻商定下的计划极为不屑的破苍大刀,这时候倒像睡着了般毫无动静,并没有如一开始商量好的那样、当即就冲着第五悬固亮起刀芒,直到柴侯爷有意将它的锋刃送到了末倾山掌教的肉掌下,才勉强配合了一下、装作堪堪突破了禁制,顺理成章地“回”到了老爷子的手里。
“戏台”上人已到齐,刀器亦“物归原主”,柴侯爷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在收敛了本尊灵力的境况下,当真拼了死命地和末倾山掌教打上一架。
当然,事实上这所谓的“死战”并不公平,他只不过是等着老爷子气急败坏地冲将过来,以狂风暴雨般的不留情攻势,将他揍个面目全非罢了。
这一战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尽管最后的伤势要更惨不忍睹些,但破苍大刀的刃下留情,至少还是留住了他的一口气,又得了殷孤光姐弟的意外襄助,果然撑到了施展那重生术法的时候……等到了末倾山大弟子蓄势已久的“绝杀”一击。
明明在场的诸位之中,只有他一个被第五悬固狠狠得从高空砸落下来、只有他堪堪从死地生还、只有他狼狈得像是刚从幽冥血池里被捞出来……然而柴小侯爷在又被妻子抱住了臂膀之际,就神色和缓得仿佛踏青归来,看着妻子时眉目间更是有化不开的温柔之态,哪里有半分还身陷牢笼、步步赴死的紧迫模样?
如今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被妻子抱得寸步难行,他更全无尴尬,倒像是……快活得很。
“他虽然已然兵解、成了散仙之身,毕竟还是人族,这术法经他强行施展出来,已失了大半的威力,顶多也只能维持七个时辰……倘若他当真断绝了生机,即使有‘襁褓‘庇护身魂,也无法将他从轮回道里硬拽回来。”
少女却正有满腔的心事尚未道完,便没有注意到丈夫望着自己的温柔神色。
“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这术法便能保得他身魂不灭,即使受了什么天大的伤害,也能在那结界里渐渐痊愈。”
“第五前辈下手太重,方才又是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他若不破开‘襁褓‘现身、引开第五前辈的注意,破苍可能再等不到第二次机会了。”
“他只来得及在里头待上须臾辰光,若能逗留得再久一点,这只手……也能将皮肉生得更好些。”
少女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了抚丈夫的右边臂膀,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遮掩下,旁人并不能十分清楚地看透柴侯爷的伤势到底平复了几何,可她的柔软指尖所及之处,仍然摸到了几处足以让她心惊肉跳的倒翻皮肉。
然而待她瞥到了丈夫的眼,却分明见到后者正将半张脸躲在那破财的斗笠下、悄悄对着她笑,全然不以自己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为意。
一如当年他刚刚从散仙大会上归来、半边面目浸染在鲜血里……却还笑得惬意的无赖模样。(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99章 汝之忧,吾之幸(二)
(全本小说网,。)
这无赖至极的笑意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尽管仍挂在破苍主人的皮囊面目上,也还是让少女不自禁地飞红了耳根、差点低笑了出声。
她斜着眸光,嗔怪地抬起了方才还轻轻盖在柴侯爷右臂狰狞血痕上的手掌,装作无意地把后者头顶上的斗笠猛地往下一扯,挡住了丈夫的嘴角笑纹,她自己则眼角带笑地回了头,装作懒得搭理丈夫的……“严肃”样子。
只是她的一双素手仍紧紧地抱着柴侯爷的左臂,丝毫没有哪怕离开丈夫半步的意思。
所幸小侯爷这无声的一“闹”,终于让她心头的憋闷与愧疚暂且退避了开去。少女微翘了眉眼,不再将眸光执着地定在丈夫的受伤臂膀上,只是她那轻柔语声里的怪责之意还是真切得很:“你怎么……就不能更怕死一点?”
她话里仍在怪罪着丈夫,眸光则有意无意地斜向了正“安睡”在冰冷湖石面上的第五悬固——尽管眼下尘埃落定,可想起方才那一蓬雪亮刀光下的濒死险境……她还是后怕得很。
第五悬固的整副身子骨都已被严严实实地盖在了龙鳞流纹的玄色外衫下,让旁人无从窥得。不知柴侯爷夫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此时露在外头的只剩老人家那颗脑袋,若不是众人身处渊牢,末倾山掌教这模样看上去倒着实好笑得很。
可他方才还轻晃着左手两根残疾手指的讥嘲模样,仍历历在目,戳痛着少女的眼。
末倾山大弟子再任性妄为、再拼死求战,都还有这么个更加“耍赖”的师尊随时等着为他修补破损的命魂,得以保全与爱刀并肩死战的狂妄命数。
可柴小侯爷呢?
她心知肚明,这传自爹爹的重生术法用在外族身上必会大打了折扣,终究不是什么逆转命数的万全法子,于是早在金陵城中、范门当家与小侯爷商量着用这术法来保命时,她尽管堪堪才从大梦中醒觉、对眼前境况还未全然了解,也还是不无担忧地出言否决了这一定夺——倘若太湖渊牢果真有传言中的那般凶险莫测,连参族已有万年修为的老祖宗都自救不得,那这个半吊子的“重生”术法……也是绝不可能万无一失地保全丈夫性命的。
这术法本就源自于她,听到“正主”这般坚决,就连向来强硬的范门当家都悻悻然住了口,并没有当即反驳;而柴小侯爷更是不忍违逆久别重逢的爱妻之意,只旁若无人地大牵嘴角,满面笑意地冲着范门当家耸了耸肩。
那时,还是一直坐在旁侧、只等着冤家安排他怎么“去死”的沈大头说了句话,才让满心忧愁的她哑然失笑,继而恍惚着点了点头,勉强应允了这依旧未必万全的救命法子。
彼时的大头侏儒正逗弄着坐在黑虎脑袋顶上的衔娃,惹得后者脚心发痒、愈发将小脸憋得通红,他自己则因为不久后就要奔赴死地、说什么做什么都有气无力,自然也早就被范门当家剥夺了“出谋划策”的权利,只能干等在花厅角落的椅上,和黑虎一起照看着随时都能哭出声来的参娃。
于是连他这句实则帮了大忙的话,听起来都怨念十足:“救不救柳老板他们,都随你夫妻的意,反正这娃娃本来也不是来找的你们……倒是那白乎乎的大蛋,怎么着也算你自家唤出来的宝贝,倘若小侯爷当真来不及救自己,你总归还能施展出这术法里的正宗力道,把他一起拖进去……大不了,你就陪他在里头迷迷糊糊睡上个几年嘛,比起在人间到处找死,那巨蛋倒算是个世外桃源呢……”
这话落在旁人耳里,只会觉得这狗头军师又犯了浑,一开口竟就是催他人去死——事实上,沈大头话音未落之际,就被范门当家随手砸来的砚台吓了个心惊胆寒,要不是黑虎伸出爪子帮他挡了挡,沈大头压根就没有潜到太湖底的机会了。
可在柴侯爷夫妻听来,倒更像是豁然开朗。
生同衾、死同穴,分隔这许多年,他俩即使真的一起被封印在那结界里永生永世,的确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更让少女眸光摇动的,是沈大头这话误打误撞地提醒了她另一桩要紧之事——失踪多载、任凭他们上天入地都遍寻不到的爹爹,是不是也碰上了同样的境况,临危施展出了这救命的术法,将自己封印进了“襁褓”,又不慎落在了某个人迹罕至的虚境里,与世隔绝、自救不能,才会一直没有来与她母女重逢?
倘若果真如此……那个沉在太湖底下、不见天日的渊牢,岂不就是个现成的“世外桃源”?!
执念作祟,她这才毅然决然地跟着丈夫赶赴来了这浩浩两千水域。
然而沈大头给的这枚“定心丸”终归还是未尽什么大用——如今在六方贾管辖下的这方虚境牢笼里,“住”着的尽是九山七洞三泉的门下众生,除了他夫妻二人和沈大头这些个“座上宾”是例外,压根没有混进来什么来路不明的陌生活物。
少女甚至还不着痕迹地和杜总管麾下几个精怪看守打听过,更是从他们嘴里得到了让她失望透顶的结果……太湖渊牢里,从未有过什么雪白巨蛋的踪影。
愈发让她坐立不安的,是想到顶替了末倾山大弟子、去往渊牢边缘的丈夫,后者重任在身、无法时时向她报平安,却随时都有可能撞上第五悬固。
所幸一切与他们当初的料想并没差太多——老人家果然还是适时出现在了三姐的牢笼前,果然被破苍大刀和柴侯爷气得跳脚,连爱徒顶着他人的皮囊外相站在眼前都没能认出来,更没注意到这个“小贼”竟还有帮手在旁;更让他夫妻二人欣喜的是,尽管三姐没有因为卫大哥的名号买账,但隐墨师的出手相助,也着实是帮了大忙。
只是小侯爷的一身血污,也让素来不愿在人前现出恩爱之态的她失了冷静,至今心有余悸。
倘若方才那“襁褓”裂开得更早一些,即使能够保全了性命,他的这只右臂是不是也得葬送在这冰冷的湖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00章 说不听,打(一)
(全本小说网,。)
她也不是没见丈夫受过伤。
小侯爷以人族肉身强行修炼极南妖境中的隐秘术法,本就惹得人间界许多生灵极为不痛快,偏偏他还不惧天劫、剑走偏锋地改了妖境传承多年的修行之法,最终得道大成,被人族与妖族当成了不世出的异数,论起在天地间的仇敌之多来……他并不比九山七洞三泉好上多少。
尽管不像末倾山那帮疯子一般好战,平日里云游各处时也极少去主动招惹麻烦,但小侯爷向来逢战不退的性子倒与末倾山众生一脉相承——若不是有这脾气作怪,他后来也不会和破苍主人不打不相识,成了莫逆之交,甚至为了护庇这个友人,还不惜与人间界的诸多散仙结下了怨仇。
更不提他还有个来历古怪的妻子,尽管少女的双亲一走一病,但似乎早在数代以前就于六界间种下了什么解不了的恶果,必须常年隐迹于大荒山野,一旦在天光下漏了半分行迹,暗中向他夫妻二人施以毒手的生灵便愈发多得堪比银河繁星。
即便如此,柴侯爷也无一不全身而退,未曾被任何明枪暗箭折腾得半死不活——仅有的一次濒死危境,爱妻也赶在他前头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杀招,没让小侯爷受了什么要命的重伤。
他毕竟是极南妖境众位守境长老倾力教养出来的半个徒弟,如今更是个逍遥散仙,若不是他自己存心找死,这世上也极难有生灵能留住他的这条命。
正如他和破苍大刀或正面或草率地交锋那十数次,柴侯爷也未在那霸道刀器的锋芒下被伤到这种地步——即使是在散仙大会上第一次毫无顾忌的鏖战,破苍亦是以卷了刀刃的代价,才在柴侯爷左脸的边沿处留下了两道贴近耳根的细伤,尽管小侯爷彼时看上去面目染血、狰狞如修罗,可在寥寥数月后,也痊愈了十之八九。
当年的末倾山大弟子硬闯散仙大会、固然是被车轮战耗去了大半的气力,柴侯爷则一心要先把这难得的对手“救”出困境、并未下了死手,到后来这二人更是转而联手将在旁伺机暗算的诸多散仙打了个七零八落,于是这场在旁人眼里惊世骇俗的一战,于他们两位正主想来……实在不尽兴得很。
小侯爷与破苍主人一拍即合,在离开散仙大会、即将分道扬镳之际,定下了此后不限年月的战约,后者又嫌人间界多半是生灵繁茂的无趣地头,根本放不开手脚,几乎要拉着柴侯爷夫妻住到末倾山顶上去。
只是破苍主人根本安坐不住,还未等到小侯爷前来赴约,就动不动地跑去了人间界各处角落、乃至闯进修罗界去寻对手,每每酣畅淋漓地血战归来,也早已过了约定之期。
于是多年光景下来,柴侯爷只在爱妻陪同下与破苍主人正面交战过区区十数次,其中大多数次还都被旁人打扰、而不得不草草结束,当真正面交锋的……仅有两次罢了。
小侯爷一身的术法修为集人族与妖族两道之长,有异于寻常的修道者,能克制世间大多的妖族,却未必能威胁到破苍这种神兵利器,因此即使早已是散仙之身,论起修为来远胜破苍主人,却常常会被末倾山大弟子打了个措手不及——几近胡搅蛮缠的末倾山之“战道”,本就不容易收拾。
更不提破苍这把脾气暴虐犹胜凶兽的大刀,好不容易碰上个还能打上几天的结实对手,动辄便会不管不顾地发起疯来,一往无前、恨不得将所及之处统统斩碎成尘埃。
柴侯爷每每只顾上应付任性胡来的破苍大刀,力有未逮,竟从未摸清过末倾山大弟子一身凶悍功力的底细。
对方尚未遭遇过天劫,又仍是如假包换的肉胎凡身,偏偏能够与众多兵解后的散仙一较高下,掌中的那柄刀器固然功不可没,可若他这个持器者不够强大,又哪里压制得住破苍这种不讲理的神兵?
末倾山一脉……果真是九山七洞三泉中的异数。
即使是凭借着这种近乎于魔障的痴念,也能与人间界数千年以来的无数修道功法抗衡,未见弱势,硬生生用那一股子杀意刺透了小侯爷一身传自极南妖境的灵力。
仍未突破瓶颈的大弟子尚且如此,第五悬固这个末倾山两代掌教的老头子……岂不是会更难应付?!
这本也是远在金陵城、为他们谋划这场劫狱大计的范门当家把握不大的烦事之一。
柴侯爷夫妻借沈大头之力、让杜总管顺利将他们放入渊牢后,果然见到了这位用亲笔手书将九山七洞三泉诸位掌教长老引来太湖的第五前辈,后者果不其然是六方贾的座上宾之一,不但在渊牢里来去自如,甚至还把最得意的大弟子也唤了同来,似乎是铁了心要和人间所有的故友绝交,不惜将自己在世间的所有退路都断绝得一干二净。
哪怕能借爹爹传下来的“重生”术法保住性命,可要在六方贾眼皮底下、暗中收伏了这位素来不讲理的老人家……似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这念头当然不止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