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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仙神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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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曲鬼师门中的本事大多逆天而行,就算我冥界并不能对仍然作为阳间生人的你做出任何惩戒,但我阎府的规矩绝不能为你而破。要是器灵的前世冤孽被你就此彻底抹去,它就只能与其他鬼灵一起投入轮回道转生,而不能被你带走为你未出世的儿子填命。”
“但你夫妻二人若同意重回阳世后,将以全力为其解开这段冤孽的心结,本座可以让你暂且封印他的怨念记忆,让他能够在未碰上前世仇家之前,与你们共享天伦之乐,以弥补他前世的枉死与这在弱水河畔的百载年岁。”
“但你夫妻若无法解开其前世冤孽,而失责让他重归怨灵。那么带着他回到冥界沉入弱水这一职责,还是要着落在你们二人身上。”
“这已经是我冥界最后的判决,不得再提任何异议。”
显然对小秦极厚的脸皮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在曲鬼师门下准备再次举手提问之前,阎王爷也迅速地补充了终极绝杀之词,结束了这场一旦拖下去便有可能又长又臭的谈判。
小秦撇了撇嘴,一边腹诽冥界主宰竟然这般小家子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抱着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弯刀器灵从阎府阴冷的地上爬了起来,
“谢谢阎王大人,谢谢阿婆,谢谢各种地官大人……”秦家准老爹想到这趟冥界之旅得偿所愿,抱了一个比原先想象中还要“好玩”的儿子回家,完全不记得自己夫妻二人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高兴得根本收不住满脸的灿烂笑意,“小民不才,打扰冥界多时。小民保证,不过个至少三十年,小民和孩儿他娘绝不会下来向众位大人叨扰……小民这就回阳间去了!”
开心过头的秦家准老爹抱着自己未来的儿子跳颤跳颤地出了阎府。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承诺也并不会成真,在座的全体地官们只需再在阴阳界行走个短短十年,就会与他夫妻二人再次相见。
近些年来已有些同情心泛滥的阎王爷目送着小秦出了阴阳界,回头看向方才临时给他出了个妥协主意的身影。后者并不属于阴阳界,却显然是为了眼前这对秦家准父子而来。
“你说这一家三口,都要交给你来看管?”
立在阎王爷身边这个颇为矮小的身影点头,习惯般地抬手抚了抚如瑞雪般的长长白胡:“这次,不会再让他跑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8章 阴差阳错(二)
(全本小说网,。)
“老头在秦家那个祸害小子偷跑出了如意镇后,就满人间地跑去找他,最后还是碰上了来拘刚刚离世鬼灵的黑白无常,听说奈何桥上的孟婆身边被个道家的后辈送了个莫名其妙的曲鬼师,这才发现自己还低估了这个祸害,于是也追去了阎王老爷那。”
虽然已经在凡人中生活了多年,但天生就没怎么学好人话的小房东费了老大的劲,终于没有辜负众位老友极高的期待,竟也磕磕绊绊地把这段秦家老爹在冥界阎府的往事给转述了个十之八九。
“到了冥界后,刚好撞上了这祸害在跟阎王老爷争抢弯刀器灵。觉得挽救不及,老头只好跟阎王打好了商量,任由这小子将器灵的前世记忆封印,带回家给他小夫妻做个便宜儿子。只是必须答应阎府的条件,务必保证器灵不会重归怨灵之体,不然只能让这孩子再回冥界,这次也不会再给他百年的时间在阴阳界游荡,将被直接沉入弱水,结束这器灵在这天地间的生灭之权。”
“老头求着阎王爷放过了这祸害回家,准备在这小夫妻接下来的不长阳寿里,拼了老命地将他们一家三口关牢在如意镇中,不让他们找到第二次机会再去折腾自己和旁人。”
秦钩可怜兮兮地坐在县太爷破败的床榻边上,云里雾里地听着楚歌以颇有些颠三倒四但语速极快的长篇大论转述着他们自家三口怎么样“为祸世间”。
一直以来都以千手这个正常的凡人身份游荡在尘世间的秦钩终于意识到,在这个房间里坐着的六人之中,除去甘小甘小甘这个可怕吃货、柳谦君这个赌千王者、那个第一眼就看出显然不是一般凡人的殷先生和正在絮絮叨叨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矮小孩童,就连他打小同吃同住、以为再熟悉不过的发小县太爷,都生活在了和他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间。
这场由小房东转述的、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故事中,他有大半是完全听不懂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两个极不靠谱、连自己幼时吃喝都顾不上的爹娘,竟然还各自拥有着这般奇诡的过去;他不知道从来都只会出千的自己,原来前世还曾在传说中的冥界里烦得众位地官恨不得将他灭个干干净净;他不知道这个将自己魂魄吓到九天开外去的吃货甘小甘小甘,居然还是自己前世的宿命仇敌;他不知道这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世间,竟然有比豪赌出千要浩瀚得多的广阔世界。
他甚至完全不懂在楚歌这个故事里那个长白胡子的老头,为什么要对他们全家这么念念不忘,像极了个欠了他巨款的债主,一直事无巨细地操心着自己早已过世多年的老爹。
然而仍气鼓鼓地坐在桌上的楚歌根本顾不上秦钩的这点小心思,在她眼前的各位是都了然这个故事里的老头到底是谁的。小房东打眼注意到了窗外的日暮西沉,正极为慌张地想要赶紧结束这个讲得她嗓子冒火的冗长故事。
“但是老头心软得要死!在器灵被封印了记忆,附到了祸害媳妇肚里的肉胎上不到两月后,这个孩子就正式在如意镇落了地,这时候那祸害又想了新的一出。”
“他求着老头,说答应了阎王要去给自己儿子解开前世的冤孽,不然他们一家三口的缘分不知道哪天就会断了。耳根子软得像柿子的老头竟然也能答应,抱着还在布包里的秦钩,就放了他们小两口跑去了修真界。”
“也刚好是在这几年间,你家的爹妈从各自的山门中撤了下来,来到如意镇生下了你。”
楚歌眉头稍霁,看向了县太爷。
楼化安望向正不知所措坐在床榻边的发小,向后者宽慰般的点点头。
秦钩宽阔的鼻根上骤然冒起了酸气。
“祸害两夫妻倒也没有食言,在有了儿子后的近十年间都奔走在人间修真界中,向各路的精、妖、怪、凡人打听着在儿子前世记忆里出现的那个女童怪物。到了第六年,这位仇家的消息渐渐明朗起来。”
“他们打听到这个怪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是人间修真界中被各路追缉的对象,后来被九山七洞三泉的众位掌教联手压制,关在了人间绿林道的太湖渊牢之中,成为了修真界的囚徒。”
“但是百余年前因为看管的失误,被这个怪物找到空隙恢复了元气,从此遁走再无踪迹。而九山七洞三泉的庞大力量在找寻了五十多年后,因为这怪物也并没有再在红尘间掀起什么风浪,于是就此放弃了大肆的搜捕,只是在暗中关注着有关的动向。”
“这消息虽然有用,却并没有办法带着他们找到这个怪物仇家。祸害两夫妻郁郁地准备另找办法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些年他们俩的这些明目张胆的动作已经吸引了修真界各路势力的注意。”
“鬼灵师一脉虽分为了四抚九驱,各自寻道,但在外人眼里,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祸害两夫妻分别作为曲鬼师门下和偃息岩的叛逃弟子,在这么奔走了六年后,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一点,也将对鬼灵师一脉不怀好意的各路人马都聚集在了一起。”
“第七年开始,两口子开始被不同势力盯上,开始了东躲西藏的日子。但秦家祸害并不甘心,虽然和老头打好了商量,绝对不会让自家儿子暴露在人间修真界的知晓范围中,但他们两夫妻在隐瞒事实地躲藏了两年多后,最终决定要结束这个会浪费他们全家享受天伦之乐时光的大麻烦。”
“于是他们找上了本就和任寻云有些交情的楼家双亲,准备玩一场在人间被称为‘仙人跳’的把戏,好好打击下那些无所事事只知道胡乱瞎猜的追兵们。”
楚歌深吸一口气,不见瞳仁的细长双眼中不经意地倾漏出了叹息遗憾之意。
“但是祸害估算失误。那天应约到了末倾山的各路势力之数远远超出了预计,慌张过头的祸害夫妻为了不让自己儿子的消息泄露出去,被迫与楼家双亲联手,激起了末倾山底沉睡千年的地脉火龙,与在场的所有生灵同归于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章 情何以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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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冤孽中最为无辜的楼家独子此时正坐在小房东的跟前,终于从这场从头到尾几乎和他没有关系的漫长前因中,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自家双亲十余年前横死的事实。
自十岁那年被楚歌亲手交到了符偃师叔的身边起,直到后来在裂苍崖上成长于师门庇护下的十余年间,他无时无刻不在尽力寻觅着幼时平静生活破碎的真相。然而太过护犊的各位山门长辈们并不像毫无“怜悯”之心的楚歌,可以那般直接地向他抛出这种让他跌入深渊的可怕事实。
在山门中的十余年里,他几乎没有得到小房东给他那句话之外的更多消息。
只是在多年漫漫长夜的辗转反侧中,他渐渐也从幼时的回忆里觉出了发小一家的问题,意识到自家双亲在看到秦家父子时眼中曾闪现过的惊慌和不安,回想起发眉皆白的老人家总是坐在他身边看着秦钩叹气,反应过来小房东出现在他家的小小院落中时也从来都是边盯着发小边将眉头皱成了团。
这模糊不清的猜测逼得他终于在师门中呆不下去,在昧己瞒心地答应了某个条件后,他换得了末倾山事件的部分来龙去脉,却仍然对秦家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可怕前因无从而知。百般权衡下,尽管知晓未必能为自己一家寻得任何的答案,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如意镇。
六年后的今日,他还是从对自己最为残忍、却也最为诚实的楚歌嘴里得知了这场冤孽的完整来去。
年轻的县太爷坐在自己房里的唯二之一的椅子上,背上感觉到了窗外落日的温暖余热,眼里看到的是这咫尺之间的两位孽缘正主——甘小甘在满足地饱腹之后,畅快地笑了一通,就欣然地趴在桌上打起了盹;而与自己打小同吃同住的发小被这冗长的故事震得还未清醒过来,眼睛耳朵都憋得发红。
楼化安闭了眼。在心里压了他多年喘不过气的这座大山终于缓缓移了开去,让他可以释然地出了口长长的气。
楚歌的双手仍笼在她宽大的藏青色巨袖中,整个矮小的身躯未见有任何的动作。但小房东颇有些不安地看着被老头托付给她、从小就心事重重的楼家幼子,后者在她结束了这场转述后的这一刻肩头松垮下来,闭着双眼露出了让她也觉得安心的微弱笑意。
小房东默默地细眯着眼低了头,而真正算是旁观者的殷孤光和柳谦君二人面面相觑,还是决定打破这片像是告一段落的静寂。
“那么秦钩……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尽管作为今天下午刚刚还把秦钩吓得几乎要夺门而逃的恐怖千界前辈,但在场的几位中,反倒只有她和这个可怜的器灵转世有些亲近感,柳谦君“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这个尴尬问题的提出者。
“……嗯?”这位正主还没有从自己间接害死了发小双亲的可怕事实中反应过来,就被千门前辈吓得把眼里的泪缩了回去,继而一脸茫然地跳起了身。
殷孤光只好又把问题对准了楚歌:“当年跟阎王承诺过要解开冤孽的秦家双亲都已经不在,他自己又被亲爹封印了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要是放任他这么浑浑噩噩混到这辈子阳寿耗尽,这次回到地府就再也没有轮回的机会了……你也知道小甘,她这边是什么都不会记起来的……土地爷走之前,交代过你要怎么办吗?”
小房东有意无意地从袖中抽出双手,心虚地将头上的半人高大帽往下压到了鼻梁上,遮住了一双细缝长眼:“老头在知道了秦家那个祸害准备的‘仙人跳’把戏后,连夜追去了末倾山。走之前准备了两条后路,让我看着小楼和器灵小小秦。”
楚歌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后知后觉地对自己当年的偏心和这些年来的“健忘”所导致的失职产生了极大的愧疚感:“消息传回来,知道他们两家的爹娘都和那群渣子被埋化在了山底火脉中后,我就听老头的话找了裂苍崖的半癫小子,把小楼送去了他们山上……”
小房东被巨大的内疚感淹没,没能说出下半截,但房里还清醒着的四位——甚至连秦钩自己都听懂了楚歌原本要说的是什么。
她压根就忘了这场冤孽里另一个真正重要的孩子。
柳谦君和殷孤光默默扶额。尽管来自于深知轮回因果为何物的族群之中,但楚歌从来都不在乎到底什么事、什么人更为重要,只关心谁最无辜谁最无助,再加上她向来都容易记不住事的废柴能耐,还真是……能做出这种看起来太过不负责任的事情啊……
小房东没有意识到,她真正失职的地方并不仅于此:在送小楼上了裂苍崖之后,她有足足两年的时间去继续“看着”这个因为失去了发小和双亲而独自在镇里到处蹭吃蹭喝的器灵小小秦,而不是放任了这孩子在百无聊赖之后跑出了如意镇,并在人间的千门之中混到了二十五岁;
十一年前,在两位小孩各自散落在天南地北之时,柳谦君带着这场孽缘中另一位正主甘小甘住到了她管辖范围之下的赌坊小楼里,真正通晓来龙去脉的她也完全没有记起来这之间的任何联系,就无知无觉地和甘小甘相处了接下来的年岁;
六年前,她没有认出当年自己担心了很久、但却偏偏“当面”跟踪了自己几十次之多的小楼;
两年前,器灵小小秦回到了如意镇,她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场冤孽中还在生的所有正主们都再次聚集到了她的眼皮底下,随时会将这场祸事再次延续下去,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
甚至就在不久之前,县太爷进了吉祥赌坊找上了他们五人众、将他所知的残缺故事明白告知时,她也只是当做耳旁风般草草略过,没反应过来她才是当时解开小楼疑惑的最佳人选,就飞奔了出去继续收她的房租。
殷孤光和柳谦君再次悄悄地互打了个眼色,看着已经愧疚地快将大帽盖住了半个头的楚歌,二人默默地在心里希冀着小房东就这么继续糊涂下去。
真要让她想到了这些,别说还是不是能接着收整个如意镇的房租,恐怕她会立马把接下来六十年的目标改为跟在县太爷和秦钩的身后,照顾这俩“孩子”一辈子的衣食住行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0章 情何以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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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怎么办?”小房东大半个小脑袋都躲进了她那半人高的藏青大帽里,闷闷地在里面发出了声。尽管不像两位好友般心思敏锐地把自己的所有失职之处都反应了过来,但现成的愧疚感已足够让她不敢再见两位“孩子”了。
怎么办?
一屋子在人间修真界各有响亮名头的厉害人物们都失去了主意。
这场冤孽真正的谈判双方都不在跟前——秦家祸害夫妻已经为自己的便宜儿子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可能再回阳世履行当年的承诺;另一位刚正不阿地坐镇冥界千万年,对鬼灵的判决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跑去找他老人家还不如他们自己带着秦钩去弱水一跃而下算了!
而这笔“交易”中唯一还能帮上忙的白胡老人家——如意镇中最最靠谱的土地爷大人——在十几年前将如意镇交给了楚歌这个替补,紧接着就跑去收拾末倾山的惨事,此后再没有听说他的任何消息,甚至也没有看到他再回到属于本职管辖之下的如意镇。
最大的问题是这场冤孽里本该亲自出头来解决的两位正主。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县太爷在得到了追寻十余年的答案后,天性中的平和与在师门中多年所磨炼出的处变不惊再次在他身上显现了出来。在小房东还在为自己的失职闷闷不乐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柳谦君与殷孤光这几年间常见的靠谱样子,淡淡地为还在发呆的发小帮起腔来。
“小时候在我家,老爷子曾经试过旁敲侧击地问他;这一年来他在牢里,我也用各种法子想看看他到底记得多少。”县太爷肯定地摇摇头,“就像是喝了孟婆汤,他完全没有任何前世的记忆……有的,恐怕只是对甘姑娘的刻骨惧怕之感了。”
“曲鬼师门下修为高深者,连鬼灵残破的本性都能改变,要封印个记忆只能算是个入门咒术。”尽管还没从愧疚感里逃离出来,但作为这屋里对鬼灵师最为了解的一位,楚歌还是适时地在她的大帽里发出了像是从深渊里透上来的闷声解说,“秦钩他爹虽然是个大祸害,但根骨上佳,自己师门里的本尊心法学得还是可以的。而且当时打定主意要让儿子安安乐乐度过这一世,肯定做得干净利落。小小秦恐怕是轻易不会再想起来当年的任何事情了。”
“若是甘……姑娘能记起来,这个心结还是能解的……”县太爷做了最后的挣扎。
“她就更不可能了。”柳谦君毫无怜悯之态地打破了小楼最后的幻想,“百余年前从太湖渊牢被‘借’出来的那次,小甘为了从修真界的手里彻底脱逃出来,用了她族群里的禁忌术法——以损耗本身精元为代价,借助那几十把神兵的金铁之髓结束了多年折磨所造成的虚弱,暂时地恢复了肉身的气力。”
“但是这个术法只让她坚持了四十天,”想到了多年前接到消息赶到女童身边时见到的境况,柳谦君下意识地抬手捻住了自己散落如海藻的其中一缕长发,“时间一到,小甘多年来被掏空的底子就发透了出来。这术法的代价太大,这一病,足足花了二十六年的时间。”
“在这二十多年里,她意识涣散,像是凡间大夫们所说的‘失魂症’一样活着,连自己是谁、每天吃了什么、在哪里睡着都记不起来。”县太爷疑惑地看着柳老板把弄捻玩着自己的长发,不知道后者想到了当年天天给女童灌下的救命汤药。
“多年的病气终于退下去之后,她渐渐开始能吃能睡,肉身也几乎恢复了正常。只是和之前的她比起来……完全变了个样子。”
“一开始,只是口齿比起以前来要缓慢得多,连带着说话也越来越少,这几十年已经是能不说就不说了;后来发现她虽然还是会在子时开吐,但已经不再讨厌所有的吃食了,甚至……渐渐对某些吃食有了念想。”
说到这里,柳谦君有意无意间扫了眼呆立着的秦钩,话中所指不言而喻。
当年施展咒术时所依赖的几十把神兵中所蕴藏的金铁之髓,反倒成了甘小甘大病之后最为垂涎的美食。
“这时候的她,与其说是她族里的异类,倒更像是人间界的贪食者,食量也越来越大……但这吃食习惯和言语能力的变化倒都不是什么大事,最严重的问题直到后来才显现了出来。”
作为甘小甘这百年间时间最长的保护者,柳谦君将这场冤孽的最后一丝希望撕了个粉碎。
“她的专注力越来越差,连带着这场病痛之前的记忆也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
“这个禁忌术法在他们族中并无逆转的先例……小甘能否回想起来,也只能看天意了。”
整个屋子里只剩了甘小甘极有规律地轻微鼾息声,其他几位都瞬间静默了下来。
一个只剩了骨子里的惧怕之意,一个得看天意。
这场冤孽……难道真的就这么走到了死路上?
“就这么让他们俩各自回家,再等个四十年,器灵这次的阳寿耗尽,回到冥界被推进弱水里,小甘这孽做得就太大了。”在房中几位从来都负责‘出主意’的机灵人士都卡了壳时,县太爷这个空旷的大院里响起了另一个浑厚的声音。
一开始要做各式鱼肉菜肴、后来又要收拾狂乱的厨房惨状而没时间出现在房里的张仲简终于结束了专属于他的大战,远远地在大院的另一端喊了出声。
“咱们带着器灵回去住在赌坊的阁楼里,让他们俩相处段日子,说不定……其中一个就能想起来了!”听力奇绝的张仲简在锅灶火油间听清了从头到尾的完整故事,给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你当鬼灵师的曲鬼咒术和甘小甘族群里禁忌术法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吗!
柳谦君和殷孤光还没来得及腹诽,小房东却骤然将自己的高冠往上狠狠一推,露出了她冒着精光的狭长双眼。
“赌坊的阁楼……不交房租不给住!”
吉祥赌坊真正的所有者又犯了“听到房租就犯浑”的毛病,斩钉截铁地发了话。
前世今生都像是作孽太多的秦钩,再次被速度奇快地决定了下一步的命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1章 自欺欺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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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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