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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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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刚一出现，从四面八方便是呼啦啦围上一群人来，将她团团围住，人群里登时叽叽喳喳地跟她乱嚷。
有说：“你还敢出现，出现就赶紧给我退钱！”
有说：“你怎么没去坐牢，你个天杀的黑心商人！”
还有的直接就开始推搡她，骂道：“和你们合作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布匹都印染出来了，现下倒好，全都滞留在仓库里，让我往哪里销售？”
这些人里面有玲珑坊以前合作的商贩，作坊老板，还有买过她们成品的顾客，从玲珑坊出事开始，便是聚集在周围，只等着玲珑坊的人出现，找她们退钱，好挽回自己的损失。
耳边的声音轰隆隆地，一直响个不停，葚儿苍白了脸，她身上还有伤口和淤青，现下被这些人推来搡去，便是感觉各处都开始疼痛起来。
赶紧护住脑袋，不堪其扰地蹲下身，大喊了一嗓子，“吵什么吵。都听我说！”
人群一下安静下来，几个男人见她神色不对，便是为了避嫌般，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都退开后，气流流通进来，她一下感觉好受多了，然后站起来扫视了一圈这些人，见很多人都是熟面孔。心底便是浮上悲哀。
树倒猢狲散，这些平日里说话都和善的人，看着他们出事，便是一下子变了性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便是纷纷前来踩上一脚。
“欠你们多少钱，我还清楚就是了，跟我来。”说着，她便是转身朝着玲珑坊走去，看到那两张封条，直接动手一撕，抬脚就踹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还是自己走时候的样子，整个店铺被打砸的又乱又脏，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她看着便是垂下眼睫，看来自己走了后，沈老板他们便是被后脚追来的官兵给带走了。
柜台里的银两已经早被抢劫一空，她直接上楼去了沈老板的卧房，将她一直存着的箱子抱下来，然后又从自己身上拿出一沓大额银票来，开始对照着账簿，一一给这些人清算财目。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便是将自己以前兑换的大额银票全都带在了身上，就这样。等全部清算完毕的时候，她发现，还是欠了不少钱。
有几家大的成衣铺子一直是玲珑坊的长期供应商，玲珑坊的所有彩线，绣针，绣架，棚步，等等一应工具俱是这几家在供应。前两天。沈老板为了扩大店铺，又专门定制了一批上等丝绸和棉布料子。
如今，这批货物已经是被生产出来，全部积压在了仓库，只等着她们前来收仓，可是玲珑坊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事，现下，所有的货物都要积压，这就意味着那几家的老板不单单要承受货物卖不出去的风险，还有承担成本无法回收的资金缺失。
葚儿感觉到喘不过气来，她已是将玲珑坊所有账目上的财钱全都取了出来，又将自己的所有身家全都压上，可还是填补不了这个窟窿。
她从玲珑坊里走出来，怔怔地站在门前，看着那破碎的牌匾，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脸上忽然有东西砸过来，她闪避不及，被结结实实地砸中，就见地上掉了一地的鸡蛋壳，伸手一摸脸，满手的蛋液。
她抬头去找人，就见一个小男孩，朝着她啐了一口，伸出舌头扮鬼脸，对着她骂道：“天杀的黑心商人，略略略……”
他边骂，边是蹦跳着跑远。
葚儿红了眼眶，却皱起眉，转身朝着城外走去。
潘慧家听说住在城外的一个平民窟里，那里全都是些没钱没势的人，她一路走过去。入眼皆是躺倒在地上，生了病无人搭理的老老少少，有几个人竟然已经死亡，身上爬满了蛆。
一路走到底，就见潘慧家的篱笆墙正歪歪扭扭地立在空地上，墙上裂了好几条大缝，瞧着就感觉只需轻轻一推，就会倒塌似的。
她在门前站了站。见院子里没人，便是准备进去。
就在这时候，潘慧从屋里急匆匆地出来，她怀里抱着一个还不到两岁的孩子，现下正窝在她怀里睡得正香，她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布包，显然是想跑路。
葚儿走前一步，一把挡在她跟前。冷笑道：“想跑，把人害完了，就觉得心安理得？”
潘慧惊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看到是她，便是暗怪自己还是跑迟了，居然被找到，这下再想跑。也是不可能了。
而且，她一见到葚儿，便是感觉心虚，如若不是她，葚儿的手艺也不会流落出去，还被指控成偷师的罪名。
“跟我回去！你跟了她这么些年，沈老板也算对你不薄，你怎么狠得下心害她，知道吗，玲珑坊的上下人等，全都被你害的进了牢房！”
葚儿越说越气，她知道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潘慧从中作梗，但是此刻她要跑，她明白，若是现在不将她抓住，等以后在想找她，就大海捞针了。
她那一双秋瞳般的眼睛此刻盛满着怒意，愤恨地瞪着潘慧，拉起她的手就走。
却被潘慧一把挣脱开，推了她一把，她转过身，就见潘慧居然也是怒瞪着她，冷笑道：“哼！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能有今日，还不是你害的！”
葚儿顿住了。还以为她为了逃跑而故意说的这些话，但是看她一双眼睛怒目而视，瞪得溜圆，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便是感觉不对，紧抿着唇没说话，死死盯着她。
“知道吗，我的爹爹有心悸病。受不得刺激，没想到我嫁个男人，竟然也是个身体差的。”
她说着，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凝视着孩子的小脸，眼底的神色是对这个世界的不甘和屈服，很是复杂地看着葚儿，流下泪来，“我的孩子从生下来便是遗传了我相公的病，一直不见好，我为了家里的三口人看病，每天拼命做活挣钱，我什么都不求，就希望我的孩子能好起来，她已经一岁半了，可是居然还不能坐，你知道吗，我心里多痛苦，你知道吗！”
葚儿从来没从她嘴里听到过这些事情，当即便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其实很理解潘慧的心情，她的梓姝现下也躺在那里不认识她了，同是天下父母心，她对于潘慧感同身受。
潘慧擦了把脸上的泪，继续说道：“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我只是想要赚些差价填补家里的生计，没想过要背叛你和沈姐姐，我也不想把你的技艺流传出去，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相公和爹爹真的需要看病，我一个人赚钱不够……”
她说着说着，看着葚儿又愤恨起来。冲上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怒声道：“你认识荣王爷为什么不说？！”
“你……”葚儿苍白了脸，拍手打掉她的手，皱起眉，“那是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听她这样说，潘慧直接哈哈大笑起来，状似疯狂。“我相公死了，知道吗，是被荣王爷身边那个随从一刀砍死了，还威胁我说，想要活命，就必须按照他的话去做，否则的话，我的孩子就会活不成！桑葚儿。你说，我还能不背叛你吗？”
荣王爷身边的随从，葚儿几乎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承晔。
浑身都在这一瞬间失了力量，她再也抓不住潘慧的手，步步后退着，脑子一片空白。
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一直利用她。在背后看着她在玲珑坊挣扎，高兴，劳累，痛苦，再到最后的跌倒爬不起来。
他只需轻松动个手指，她的名声便是臭到让人作呕，玲珑坊的所有人，便是全都丢了活，没有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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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跟她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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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往回走，潘慧想去哪里，她已是不想管了，直接去了府衙。
可让她意外的是，府衙的高大人居然对她恭敬之至，她跑来恶意地供认不讳，也是被高大人一一接下，就是不让她进去牢房。
葚儿冷冷地看着他，忽地笑起来，淡淡道了句，“他将我保下来了……”
高大人额头的冷汗涔涔，弓着身子没说话。
他还以为葚儿还会说几句，却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便是转身走了。
她路过玲珑坊时，正好被那几家大的成衣铺子的掌柜和老板堵住去路。
锦绣庄的何老板是个人小腿短的小胖子，见着葚儿那一双眼睛便是痴迷地瞧个不停，他见过不少女人。形态各色皆有，可是葚儿这双眼睛，静下来的时候，灵悦秀挚，凌厉起来，又是另外一番风味，端的是勾人心痒。
他捻了捻下巴上那一小撮胡须，便是让开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跟她笑道：“娘子请吧，我们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葚儿抿了抿唇。扫视了一圈这些人，知道他们不安好心，想必是将自己骗至到哪里，那便是要吃亏的，遂直接拒绝，“何老板。谈事情，我们可以去玲珑坊，不必去别的地方。”
没想到，她这一拒绝，直接引起他们的不满。
一个掌柜的拂袖冷哼一声，“即是如此，娘子请不动，现下就还钱吧！”
另外一个附和，“是啊，我等都是穷苦人，等着钱开锅养活下人呢。”
葚儿很清楚这些人的财力，即便玲珑坊倒了，他们也是不差这几个子儿，今日只怕是打算好的要来算计自己，被拒绝后，便是恼羞成怒。
她刚想说话，就见路旁过来一队巡逻的城防兵，便是趁他们不注意，赶紧跑过去跟在了那些士兵的身后走远。
回头去看那几个人，就见他们正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跺脚，怒目瞪着她，但是碍于官兵，又不好前来，只得骂了几句，悻悻地走开。
她松了口气，又是往前走了一段路，知道安全时，便是转道去了万府，去找康婉如。
哪知，她去了万府后被下人告知。康婉如居然不在府里，她便是又回去。
康婉如的性子太像以前的她，她很清楚仅凭她自己，是不会出府走远路的，只怕是和万宗明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去往福州的官道上，康婉如气哼哼地坐在马车里。任凭万宗明如何哄她，她就是扭着身子不理他。
“婉如，我错了……”万宗明甚是无奈，他就差没两手一摊，跟康婉如跪下了。
他和楼钊熠当时在详谈事情，关于吏部和兵部两个重臣的事情，其中提到了葚儿的玲珑坊，说起可以从她身边那个潘慧身上下手时，没想到被路过书房的康婉如不小心听到了，当即，她便是一气之下，推开门走了进来，直直看着楼钊熠，就是喝了一嗓子。
“荣王爷，你们做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但是请不要利用葚儿，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的！”
当时的时候。万宗明便是吓得脸色一白，他从十年前便是跟着楼钊熠做事情，可是跟了这么些年，也是没有看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跟他相处的时候。他说话都是三思又三思才会说的。
只是康婉如性子甜软，跟他从来没有发过火，是以，他压根没想到她会为了葚儿而大动干戈。
当即，便是白着脸站起来，跑到跟前拉住她，但他又不忍心斥责，只得皱着眉，低声道：“王爷自有王爷的做法，你别乱说话。”
谁知，康婉如就像跟他杠上了一般，一把推开他，走到楼钊熠跟前，一双澄澈透明的眸子盯着他，道：“王爷，葚儿真的很辛苦的，我虽然认识她不长时间，可是我真的佩服她，她一个女人，做了我从来都不敢做的事情，你不应该支持她吗？”
康婉如这是在冒犯一个亲王，万宗明害怕楼钊熠发火，便是赶紧走到康婉如身边拉她，转头之际。却看到楼钊熠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康婉如。
他久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的嘴角慢慢浮现一丝柔和地笑意，忽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几年以前，她跟现在的你很像。”
康婉如懵了。那双水灵灵地秋瞳愈发地睁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更没有注意到，他在说葚儿的时候，便是连称呼都变了。
“我从来不会轻视她。”就见他面无表情地脸上浮现笑意，淡淡的声音响起。“我替她谢谢你，有你这个朋友，挺好。”
他说完，便是恢复面无表情，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康婉如一个人傻愣愣地红着脸蛋望着万宗明。不明所以。
万宗明也不知道该说啥，就见楼钊熠走到门口之际，忽地回身扫了一眼康婉如，冲着他几不可查地点头。
他心中一禀，这是要让他把康婉如送出京城去，总归楼钊熠觉得康婉如说了些不该说的。而他又很宠爱自个妻子，楼钊熠觉得康婉如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他的办事效率，便是将她送出京城。
这才有了康婉如气哼哼，不愿意搭理他的事情来。
可瞧着康婉如愣是对他的认错态度没有一丝改变，他便是低低叹口气，悄悄掀起眼皮去看她。见她还是不理他，便是莞儿一笑，伸出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来，将人直接捞过来，抱怀里搂紧，趁她挣扎的时候。对着那一张红艳艳的小嘴，便是重重敷了上去。
果然，康婉如立马红了小脸，一把推开他坐起来，还是气哼哼地，但是总算肯搭理他了，暗骂他一声，“不要脸……”
这一招他惯常用，只要她一闹脾气，只要狠狠砸她一口，保管她气消，还愿意赖着自己，真是屡试不爽。
想起葚儿的处境来，她那一双水润润地眸子便是涌上泪花，回身抱住万宗明，道：“宗明，我该怎么才能帮她啊，我好担心她。”
万宗明宠溺地亲亲她的小手。尽力安抚她，“王爷不会害了她的，你要相信葚儿，她那么聪明，怎么会让自己流落到无法自救的地步呢。”
“嗯……”康婉如听着他的话，一想也是。葚儿比她不知强了多少，明明看起来也是一个娇弱的人儿，却能做出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来，她真是既佩服她，又喜欢极了她。
万宗明见她终于不再生气了，嘴角便是浮上一丝邪笑。暗地里开始解她的衣服，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猛地搂住她，康婉如惊呼了一声，便是发现两个人滚到了马车中央。
“我的娘子，既然不生气了，那咱们就来做好玩的事情吧……”他说着，便是将手伸了进去。
康婉如脸蛋爆红，羞赧地推了他一把，“别，马车外头有人，会听到的……”
“怕什么，那都是我的人。”
她的力气又哪里敌得过万宗明，三两下便是从外面听到马车里传来哼哼唧唧的轻响声，一路随着马车的走动起起伏伏着传递到远方。
连着几日，葚儿走到哪里，便是都能被那几个掌柜和老板的堵住去路，她想尽了各种办法躲避他们。简直不堪其扰。
她想了好几日的法子，最后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去牢房面见沈老板，然后跟她商量，既然玲珑坊已经不行了，就索性将它卖了，抵押出去，换了银两后好还了那些人的账。
谁知，她刚到衙门口，便是听到里面惊案四起，高大人的声音传来，跟沈老板说道：“尔等私自制作有毒麻布，残害百姓，心肠歹毒如斯，现证据确凿，本官将按照律法，对尔等一一判定罪名，尔等可有不服供词，可呈上来说与本官听。”
葚儿大惊失色，猛地推开人群，跑了进去，就见沈老板衣衫褴褛地跪在地中央，她身后跪着的全部都是玲珑坊的一众杂役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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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原谅我，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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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板就是不开口，她身后跪着的柳儿好像上过刑，跪在那里颤颤巍巍地，额角是干固的血迹，葚儿在后面瞧得清清楚楚地。
她捂住了嘴，迈开腿就想要冲上去，却被堂里的衙役拦住，将她撵到仪门那里，和围观的百姓一起站好。
就听高大人又是高声叫了一嗓子，大体意思就是在说，让沈老板有无冤情，可以现在招来。
官吏要想裁定一个百姓有无罪名，必须经过大齐立律的三司法审，前前后后总共要经历十天之久。
这样的做法，一来是保护被告人不受外来侵害，可以给他时间缓冲，交代清楚罪名，二来，给了官吏寻找罪证的时间，不至于让一个人平白无故地背了罪名。
可是沈老板的案子从玲珑坊出事开始到现在，前前后后不过两日光景。这便是要直接开堂受审，高大人也是心头惴惴。
他是从外地调过来的，才走马上任几天，就摊上这种事情，还不让问缘由，直接被告知下罪当斩。
这是上头有人在强硬施压，他不得不照做。否则，自己的乌纱帽丢了是小事，命没了可就是大事了。
是以，他第三次的时候，又问了一遍沈老板，见沈老板还是不回答，就当她默认有罪。便是一拍惊堂木，直接给她定了死罪。
她被判定为这个案子的主谋，葚儿当即惊的瞪大了眼，身子都软了下来，若是有罪，她是第二老板，理当同罪。可是她好好地站在这里，所有罪名却全被沈老板一人承担了。
她很清楚这是谁在幕后指使的，当即便是看着沈老板的背影流下泪来。
剩下的人全被一一按照罪名轻重判了各种罪名，柳儿被发配云州充军。
至此，这个案子算是彻底结案，给了老百姓一个公正。
百姓都散了，只有葚儿留在大堂里不肯走，地上还跪着沈老板，她已是跌坐在地上，低着脑袋，看不清什么神色。
后面跪着的人俱是发现了葚儿，掌柜的先是尖利着嗓子嚎叫起来，“桑葚儿，你为什么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没有被抓？”
剩下的人俱是对她怒目而视，这样的眼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衙役上来将他们一个个地都拉走，有人被拉走的时候，还在高声问她，“为什么你没有罪？”
那些人的眼神充满恨意绝望，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血丝满布，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般，盯着她，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只剩下柳儿和沈老板，她怔怔地走到柳儿跟前，不敢伸手去触碰她。
葚儿清晰地看到柳儿脖颈以下的位置，有很多青紫的印记，她不敢去想那是什么，只绝望地落下泪来，低下头，哽咽着半天，有很多话想要跟她们说，最终，只说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如果真是她带来的这场灾难，那她就是罪人，这背后的大手，她看不到，摸不着，只能被动承受。
柳儿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像一个囚鸟般窝着身子。就被衙役拉走了，或许她已经对人生充满绝望。
她坐在地上，无声地哭出来。
“葚儿，原谅我……”身后传来沈老板的声音，她很久都没开过口，乍一开口说话，嗓音嘶哑疼痛，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甚清晰。
瞧着葚儿泪眼朦胧地小脸，便是笑起来，这个笑容淡然而又轻松，眼里的神色是看透一切的光芒，“玲珑坊出事的时候，原谅我曾经怀疑过你，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死后，你记得在我相公坟前立一个衣冠冢，就跟他说，铺子我尽力了。”
她微笑着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准备走上前来的衙役，猛地起身跑到一旁的柱子跟前。脑袋在上面狠狠一撞，便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不要啊！”身后的葚儿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她撞死在了那里。
大堂里静默了好半响，葚儿便是看着沈老板的尸体很久，她没有流泪，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身穿黑色锦缎长袍，外罩一件玄黑色的外褂，腰间挂着一只素色荷包，那荷包上很是精巧地绣着一只怀抱着仙桃的小猴儿，整个荷包看起来针法细腻，图案也是精美秀气地紧。
葚儿的视线落到那人的荷包上，她认出，这是出自她手所绣。
视线再往上，便是男人乌黑的秀发有两缕轻轻垂落在胸前，她接着抬头，便是看到男人似刀锋般凌厉的下颚，他的薄唇正紧紧抿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狭长凤眼毫无温度，头顶被笼罩一片阴影。
两个人都没说话，她忽地直直笑起来，指着他哈哈大笑，笑到流泪。
“将我逼到这个境地，你满意吗？”她坐在地上，微笑着问他。
楼钊熠看了她一阵，没说话。
缓慢地蹲下身。抬手点了一下她脸上的眼泪，然后将她翻转过去，一把撕扯开她的衣服，待看到身上那些伤痕时，指腹沿着那些肌肤纹理轻柔地划过。
他垂下眼睫，便是轻轻摇头，低声发笑，“不满意……”
他不等她有所反应，便是兜头给她将自己的外褂丢给她，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往外走，道：“带你去看个好玩的，玩过了，我就满意。”
葚儿没有力气，走不动，楼钊熠便是将她抱起来，放到了马车里，自己也是坐上来，她不想离他太近，便是坐到了马车的最前方，靠近门口的位置。
可是还没坐稳，便是被他一把扯过来，力道大的，她半边脸都撞进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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