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枝为上-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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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也有几个小心翼翼的往酒楼里看一眼，发现酒楼里一个人也没有之后，就只能悻悻离去。

　　　　苏酒卿轻叹一声，道出自己的打算：“我打算在酒楼门口施粥。”

　　　　苏酒卿这话一出，顿时就叫几个掌柜都是悚然一惊。

　　　　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施粥这种事情听起来简单，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说出来。

　　　　可是真要做起来，那就是真有些难度了。

　　　　首先别看着每日一大锅的粥，好像并不花费多少米。

　　　　可是每天这么一大锅——那花费也是不小的。

　　　　尤其是现在酒楼，根本就没有多少进项。

　　　　在要承担这个怕是要不了多久，酒楼都会开垮。

　　　　苏酒卿一看几位掌柜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所以当下苏酒卿就抿嘴笑了一下：“这份银子当然不用酒楼里出，我自己单独拿出一份银子来，支应这份开销。”

　　　　“只是工钱我就不另外多给了。现在世道艰难，多点儿银子也能去多救一个人。”

　　　　苏酒卿又看几位掌柜：“我打算上午一锅粥，下午一锅粥，也都不用粳米，只用些杂粮就可。但是粥不要太稀，否则的话也不过就是一碗热水。根本就无济于事。”

　　　　既然是真要打算救人性命，那就要做到实处。

　　　　苏酒卿说完这话之后，又微微一笑：“而且这件事情也不必算在我的头上，只以酒楼的名号。”

　　　　“虽说有些沽名钓誉之嫌，但是也只当是为将来先立下口碑。”

　　　　苏酒卿相信，只要酒楼一打出这样的旗号，自然有人觉得酒楼是有德仁之心。

　　　　将来酒楼的名声也就上去了。

　　　　就是在人心中和其他酒楼比较的时候，也会隐隐占上风。

　　　　既然是要立起一个招牌来，自然就不能在口碑上落下任何口实。

　　　　不仅要菜色上好，食材上新鲜，价格公道，而且更要有德行。

　　　　唯有如此，才是有经久不衰之力。

　　　　苏酒卿叹了一口气：“这样做，也算是双赢。”

　　　　既是给酒楼打下了口碑，也是行了救济之事。

　　　　几个掌柜低声商量一番之后，倒是都觉得这个法子挺好。

　　　　所以当即就又问了一些细节之后，几个掌柜就将这件事情应承下来，只说每日按照苏酒卿说的，早上一锅粥，晚上一锅粥。

　　　　都是无偿施舍。

　　　　假如酒楼每日有剩下的饭菜，也是做成一锅大杂烩。分给来往的乞儿。

　　　　现在世道如此，天公无情，自然也就讲究不得什么了。

　　　　以往这些剩饭剩菜，多数是做了潲水，可是那又如何，现在人都快要饿死了，哪里还在意这个。

　　　　有一口热腾腾的饭菜能够吃到肚子里，那才是最实实在在的。

　　　　至于别的——

　　　　苏酒卿将这件事情交代完了之后，就坐上马车，准备回府。

　　　　苏酒卿这些日子没有遇到任何异常的情况，所以倒是都有些怀疑，或许宋渠不会再出现。

　　　　所以苏酒卿上了马车之后，就闭目假寐。

　　　　春月也在旁边，替苏酒卿捏腿。

　　　　芦芽今日有些风寒，所以就没跟来。

　　　　如今苏酒卿肚子太大，腿脚总容易水肿，所以需要经常揉捏一下，才能觉得好受一些。

　　　　几个丫鬟里只有春月做这件事情最为细致，所以这些日子也就是春月一直跟着苏酒卿。

　　　　春月捏的太舒服，苏酒卿最后就从假寐变成了真正的睡了过去。

　　　　春月看着苏酒卿睡着了，动作就越发的轻柔起来。

　　　　苏酒卿这些日子，着实是没有休息好。

　　　　也不知走到哪里的时候，忽然马车就颠簸了一下，仿佛是石板路不平整。

　　　　不过也就只有这一下，所以春月也没往心里去，苏酒卿被颠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其他事情，便是又合上了双目。

　　　　结果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春月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今日走了这么久，还没回到府里？

　　　　春月赶忙聊开帘子看了一眼。

　　　　却发现今日走的路根本就不认得。

　　　　春月顿时就想要呵斥车夫，不过就在话要出口的那一瞬间，春月忽然意识到一点东西，所以又赶忙捂住了嘴。

　　　　而后春月就忙推醒了苏酒卿。

　　　　苏酒卿睁开眼睛之后，春月就在苏酒卿的耳边，将这件事悄悄的说了一遍。

　　　　苏酒卿眼底那一点迷蒙顿时就完全褪去，面上神色也一片肃穆。

　　　　苏酒卿想，宋渠过了这么久，这是终于要出手了？

　　　　苏酒卿正想着，就听见外头忽然有人问了一句：“怎么侯府的车竟然到了这里来？不知车里坐的是侯府的哪位贵人？”

　　　　苏酒卿顿时一愣：这是遇到了谁？

　　　　不等苏酒卿想明白，马车就已经被拦了下来。

　　　　苏酒卿只能让春月挑开帘子看了一眼。

　　　　就发现竟然是沈春荣。

　　　　沈春荣骑在马上，问话的是他的书童。

　　　　苏酒卿没想到竟然这样巧，一时之间反倒是有点懵了。

　　　　现在这样的局面，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宋渠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偏偏就遇到了沈春荣。

　　　　这——

　第八百四十七章　牵扯

　　　　这个时候偏偏沈春荣就过来了，苏酒卿也不知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全本小说网，HTTPS：//。）//

　　　　但是苏酒卿肯定是不想将沈春荣牵扯进来的。

　　　　所以，最后苏酒卿就对沈春荣说了一句：“是我。我正要回府去——”

　　　　却没想到沈春荣沉默了一下之后，竟然说道：“那我送你一程。”

　　　　“现在京城中有些不太平。”

　　　　沈春荣说的这番话也是实话。

　　　　自从雪灾以后，不少流民涌入京城，京城之中就出了不少的事情。

　　　　沈春荣看着苏酒卿出门也没带个护卫什么的，心中就有些不放心。

　　　　所以才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苏酒卿自然不愿意。

　　　　宋渠过了这么久才算是上钩了，如果答应了沈春荣这个事情，那宋渠那头肯定就不可能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苏酒卿自然是拒绝：“时辰不早了，也就不耽误你的事儿了，你想来也是出门办事的。而且毕竟是有侯府的标识，谁敢造次？”

　　　　只要长些眼睛的，就知道这马车是绝对不能动的。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

　　　　所以其实沈春荣的担心的确有些多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春荣偏偏就执意要送苏酒卿一程。

　　　　“许久没有见过，刚好我事情也办完了，就陪着表姐走这一路吧。”

　　　　沈春荣说完这话，也不等苏酒卿再回答，就直接看住苏酒卿的车夫，让车夫继续赶车。

　　　　苏酒卿态度稍微强硬的拒绝一句：“这不合适，毕竟男女有别，咱们也是回避。”

　　　　如果是平时苏酒卿笃定自己说了这话之后，沈春荣是怎么也不可能再继续坚持的。

　　　　可是现在沈春荣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说了一句：“那表姐就只管走自己的，我在后头远远的跟着。这件事情表姐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吧？”

　　　　苏酒卿还能说什么？毕竟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碍不着谁。

　　　　这路也不是他们蒋家的。

　　　　苏酒卿看着沈春荣这副样子，想要再说两句不好听的话，让他知难而退，可也到底说不出口了。

　　　　苏酒卿甚至怀疑沈春荣已经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坚持。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酒卿在继续坚持，只恐怕沈春荣会点破这件事情，到时候——

　　　　可真就打草惊蛇了。

　　　　比起打草惊蛇，苏酒卿还是觉得冒险再等一等更合适一些，所以当下苏酒卿就干脆不再吭声，只把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沈春荣还真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在后头隔了一小段路都这么跟着。

　　　　沈春荣这样一跟，接下来倒是没出任何的事情。

　　　　马车一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蒋家大门口。

　　　　苏酒卿下了马车之后也没立刻进去，而是又在门口等着沈春荣上前来。

　　　　为了保险起见，苏酒卿就将车夫也打发走了。

　　　　毕竟赶车的是车夫，今天贸然换了路线，可车夫一句解释也没有——

　　　　多少也是让苏酒卿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春荣上前来之后，看着苏酒卿就笑了一下：“看来表姐都猜到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苏酒卿此时此刻心头了然，却也有些无可奈何：“你这又是何必呢？”

　　　　沈春荣只是挑眉：“这话怎说？”

　　　　倒是毫无惧色。

　　　　苏酒卿就斟酌着说了一句：“你又何必将自己牵扯进来。”

　　　　沈春荣何等聪明，听见苏酒卿这样的话，自然也就一下子明白过来刚才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他本来只当苏酒卿蒙在鼓里懵然不知，可是现在看来——

　　　　却分明就是，苏酒卿在引君入瓮。

　　　　对于这样的事情，沈春荣只是皱眉说了一句：“现在表姐这样的身子，可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就算苏酒卿没有怀孕，也没有拿着自己当诱饵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苏酒卿肚子都这样大了。

　　　　沈春荣满脸不赞同，苏酒卿只能轻叹一声：“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沈春荣如今也是在朝为官，当然知道蒋旬的事情。

　　　　所以也知道苏酒卿为什么说没有别的法子。

　　　　沈春荣还是觉得不赞同：“保家卫国，自然有我们这些男儿，表姐这样的，还是应该在家中好好的享受这太平安稳。”

　　　　“况且那件事情，表姐你做这些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沈春荣这话是大实话。

　　　　最关键的是沈春荣心疼苏酒卿。

　　　　在沈春荣看来，这件事情责任更多也是在蒋旬身上，假如不是蒋旬，一切事情都没有安顿好，又怎么会让苏酒卿现在面临这样的情况？

　　　　苏酒卿摇摇头：“这件事情你别管了，千万不要掺合进来。而且你我之间也的确是应当避嫌——”

　　　　苏酒卿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只说自己该回去了。

　　　　沈春荣并未多说一个字，只轻声道：“雪大路滑，千万小心。更当珍重自己。”

　　　　沈春荣说完这话之后，苏酒卿虽然心里有些发酸，但是她还是断然就转身进了宅子。

　　　　苏酒卿这头进了宅子之后，那头沈春荣还在原地略站了一下，这才又走回去，重新骑马离开。

　　　　今日因为沈春荣的忽然出现梦中捉鳖，这个事情也就被迫告吹。

　　　　苏酒卿多多少少是有些遗憾，不过也是没有别的法子。

　　　　晚间的时候，宫中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平阳公主的大宫女就带了话过来：“这件事情，恐怕已经是打草惊蛇。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不必再如此刻意。”

　　　　苏酒卿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当下也唯有点了点头。

　　　　除了让酒楼准备食粥以外，苏酒卿也打算以成青候府的名义施粥。

　　　　一来算是积德行善，二来也是为了蒋旬的名声。

　　　　这件事情苏酒卿和蒋老夫人商议的时候，蒋老夫人也是十分赞同：“只当是积德行善了，这样的大灾，这么多年也没有过。能帮一把是一把，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在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就算是尽力了。

　　　　蒋老夫人还问苏酒卿，府中的银子够不够？

　　　　毕竟之前蒋家折腾了这么几回，应当也是损失不小的。

　　　　苏酒卿却摇头说：“倒是无需多少现银，我之前在府中囤了不少的杂粮。”

　第八百四十八章　沽名钓誉

　　　　苏酒卿只说自己在府里已经囤积了不少的五谷杂粮，暂且还不用亲自去买。全本小说网，HTTPS：//。．ＣＯm；

　　　　而且现在，毕竟已经是到了年根底下，再过不了多久就开春了。

　　　　立春之后，天气就会渐渐回暖。

　　　　到了那个时候，积雪就会融化。

　　　　反正以苏酒卿知道的后面虽然导致歉收，但是这些积雪融化之后，也并未引起水灾。

　　　　这是最让人欣慰的地方。

　　　　苏酒卿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样子，蒋老夫人自然也是放下心来。

　　　　蒋老夫人放下心来之后，却也还是从自己私房钱里拿出一部分来，交给了苏酒卿去布施。

　　　　“施粥只是让他们饿不死，但是听说许多人都是衣不蔽体。所以若是有便宜的粗布，买一些来做成衣裳——”

　　　　苏酒卿明白蒋老夫人的意思，当下就叹了一口气：“现在城里的布，哪怕是粗布都贵的不行了。”

　　　　根本就买不起。

　　　　而且不仅是买不起，最主要的是根本就没有货。

　　　　蒋老夫人顿时也是无可奈何。

　　　　蒋老夫人唯有叹息一声，说一句今年的确是天时不好。

　　　　不过买不着布，苏酒卿倒也有个办法。

　　　　毕竟想要给人做棉衣这些事肯定不成的，一来没有那么多的布。二来没有那么多的棉花。

　　　　之所以蒋老夫人会提起这件事情，无非就是不愿意那些人衣不蔽体，连羞耻都顾不上。

　　　　所以苏酒卿就叫人收集了许多玉米壳。

　　　　然后做成了一件件的斗篷。

　　　　每日发放出去。

　　　　玉米壳就是包裹住玉米的包衣。一层层得十分薄。

　　　　但是比起稻草这些又要软上一些。

　　　　所以，做成蓑衣的话也合适。

　　　　只是不能见水。

　　　　也经不起火烧。

　　　　还容易坏。

　　　　须得处处注意。

　　　　可现在这样的世道，让人根本就没有挑选的余地。

　　　　所以最后苏酒卿也就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叫人照办。

　　　　自然，府中的旧衣裳这些，早就已经施舍出去。

　　　　苏酒卿这样的行为，虽说让不少人交口称赞，可也有不少人背地里说闲话：“这穷酸的样子，粥都不是大米粥。”

　　　　“还有那蓑衣，简直就是个笑话。没有那样的本事，就别做这样的事儿。不就是为了沽名钓誉吗？”

　　　　“这蒋家也是越来越没落了。”

　　　　对于这些闲话也不是没有传到苏酒卿耳朵里的，但是苏酒卿也并没有当一回事。

　　　　成青候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反倒是把苏酒卿好好的夸赞一番。

　　　　毕竟成青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这些东西也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按照成青候的意思，这个时候能够果腹就不错了，至于吃的什么重要吗？

　　　　还有那个蓑衣既能够稍微避寒，又能够遮羞，总比衣不蔽体强的多——

　　　　这样的想法和苏酒卿的倒是不谋而合。

　　　　虽说那些达官显贵们在背后说闲话的不少，但是总归当着面儿说的，也没有一个。

　　　　而在百姓当中，蒋家这样的行为非但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还都只说蒋家的好。

　　　　蒋家的粥虽然是杂粮粥，但是却并不稀，反倒是十分粘稠，喝上一碗，那是真能管上大半天的。

　　　　一天只喝一碗，也不至于饿死。

　　　　而别家的粥呢，虽然是大米粥，可是却一个比一个清汤寡水。

　　　　如此清汤寡水和喝了一碗热水有什么区别？

　　　　无非也就只能暖暖身子，可并不顶饿。

　　　　还有那蓑衣，虽然不是正经的衣服，但是也解燃眉之急。

　　　　都沦落到流离失所了，哪里又还顾得了这些呢？

　　　　能有一口吃的，能有一点穿的，就已经足以让人感恩戴德了。

　　　　一时之间，蒋家的名声在民间是极好。

　　　　不少人都说蒋家的人是活菩萨。

　　　　更有不少人再来领粥和衣服的时候，都会朝着蒋家的大门磕个头，以表感激。

　　　　苏酒卿当然也知道这些，所以就更加不在意外头的那些不好的说法。

　　　　不过因为苏酒卿带头施粥这件事情，其实也的确有不少人都对苏酒卿有些意见。

　　　　本来施粥这件事情是朝廷的事儿，但是苏酒卿这样带头一做，其他的人家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做了平白无故损失不少银子，不做的话脸面上又过不去。

　　　　所以自然就将这一笔账算到了蒋家头上。

　　　　不过好在有良心的人还是居多的。

　　　　公里也是为了这次雪灾采取了不少措施，但是平心而论，平阳公主自己也觉得还是没有蒋家做得好和周到。

　　　　所以平阳公主听见了那些流言蜚语之后，反倒是觉得有些对蒋家亏欠了。

　　　　干脆平阳公主就让小皇帝拟了一道圣旨，直接就褒奖了蒋家这样的行为。

　　　　又给了蒋家一个封号。

　　　　这个封号下来没两天朝廷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只是蒋旬的事儿，还有蒋容的事。

　　　　朝廷并不打算和匈奴和解。

　　　　而且现在又刚遭受了雪灾，所以也并不打算打仗。

　　　　朝廷打算直接放弃蒋旬。

　　　　而蒋容因为犯下通敌卖国之罪，又勾结叛党，所以判了死罪。

　　　　这个消息是同一天传回来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叫成青候知道了。

　　　　对于蒋容的事情也就罢了，毕竟成青候早就心中有所准备，更早已经预料到。

　　　　可是成青候不知道蒋旬的事情。

　　　　今日猛然已知道这件事情成青候，当时就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昏厥了过去。

　　　　虽说请太医请的及时，可是太医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太医就只能摇摇头，收拾了箱子，黯然离去。

　　　　成青候这样子，已经是神仙难救。

　　　　一时之间，整个蒋家都忙作一团。

　　　　蒋二老爷，苏酒卿，还有蒋老夫人，都是守在成青候的床榻跟前，等着成青候，醒来说几句话。

　　　　太医已经说了，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所以谁又敢离开？

　　　　成青候也并未昏厥过去太久，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在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十分费劲。

　　　　成青候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蒋旬呢？”

　　　　苏酒卿能够看得出来成青候眼里的盼望和期待。

　　　　甚至能够看出那隐藏在深处的恐惧。

　　　　成青候戎马一生，可是却也有惧怕的事情。

　　　　当初中年丧子，现在又是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成青候已然是受不了。

　第八百四十九章　遗憾

　　　　戎马一生的成青候，在这个时候竟然也会如此的惧怕。（全本小说网，https：//。）

　　　　苏酒卿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成青候。

　　　　自然也回答不了成青候这个问题。

　　　　一屋子的人俱是沉默。

　　　　成青候面对如此沉默，当然也是心知肚明，最后就只能发出一声巨大的喘息。

　　　　整个人就彻底的没了力气。

　　　　就连眼睛里头那一点点光彩，似乎也在渐渐暗淡。

　　　　苏酒卿到底还是不忍心让成青候如此遗憾和痛苦。

　　　　所以苏酒卿就上前一步扶在床边，轻声的对成青候言道：“嘱咐您放心，我一定会将蒋旬带回家来。”

　　　　“您还记不记得我之前问您，让您推荐人去送东西给蒋旬？”

　　　　“您推荐的人，我让他们去救蒋旬了。”

　　　　“这件事情虽然朝廷不好直接开战，但是私底下也悄悄地组织了一队精英，打算去营救蒋旬。”

　　　　“而且以蒋旬自己的本事，也绝不可能出事儿。”

　　　　“就算——我也一定会将他带回来。将他带到您身边。”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就是苏酒卿的承诺。

　　　　成青候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在听完苏酒卿这一番话之后，就转动眼珠，定定的看住苏酒卿。

　　　　成青候的眼睛里包含了许多想要说的东西，只是他现在却已经都说不出口。

　　　　而苏酒卿也不用成青候，一一说出口，当即指用力点头，用力保证，保证自己一定会将蒋旬带回来。

　　　　不仅苏酒卿保证了这件事情，她更是保证一定会将侯府撑住。

　　　　“祖父放心，祖母这里，我也一定不会让祖母受任何的委屈。”

　　　　苏酒卿说了这话之后，成青候就看了一眼蒋老夫人。

　　　　蒋老夫人再也遏制不住，眼泪一下子哭出声来。

　　　　蒋老夫人紧紧抓住成青候的手：“你别走，你别走。”

　　　　相互扶持了大半辈子，成青候这一走，她又该怎么办？

　　　　对于蒋老夫人来说，这种失去的感受，就像是直接斩断她半个胳膊。

　　　　甚至于蒋老夫人都有了一种，如果成青候真的这么走了，她就干脆随着成青候去了算了的念头。

　　　　蒋老夫人如此。成青候张着嘴却说不出来任何的话。

　　　　反倒是只在喉咙里有咯咯的声音。旁人听着都觉得憋的难受。

　　　　蒋二老爷此时也是涕泪满面，说出来的话都是断断续续不成完整的句子：“父亲您放心，母亲这里我一定精心照料，日夜服侍。儿子也不再是以前的混账，儿子已经懂事了，父亲您就放心吧。”

　　　　“儿子一定努力振兴蒋家，绝不会堕了父亲您的威风。”

　　　　蒋二老爷此时此刻说的这一番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苏酒卿也在旁边跟着蒋二老爷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