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枝为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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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兰咬牙切齿：“她越发能耐了，若是不早点解决了，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阮玉兰是真的对苏酒卿恨之入骨了。

　　　　徐阮氏垂眸，有点儿迟疑不确定是不是真要这么做。

　　　　“现在博雅也都被她哄了过去了。”阮玉兰只用这么一句话，顿时就让徐阮氏彻底的下定了决心。

　　　　来京都也有些日子了，徐阮氏已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徐真珠的婚事，还真的不好办。

　　　　回去倒是好说，大把的人来求娶，可是在京都里，就分明是无人问津了。

　　　　徐阮氏是不甘心的。

　　　　所以迟疑一下之后，徐阮氏到底是默许了这件事情。

　　　　二人也算是一拍即合。

　　　　晚上回去最后，徐阮氏将这件事情大概和徐真珠提了提，不过具体打算怎么做，她是没说，毕竟也是太过腌臜，哪里适合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听？

　　　　徐真珠也不傻，听了那些，自然也是产生了许多不好的联想。

　　　　最后，徐真珠就皱眉对着徐阮氏说：“母亲这又是做什么呢？损失些银子也就罢了，若做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发现，那就不是银子的事儿了。”

　　　　“怎么会被发现——”徐阮氏只觉得不可能。

　　　　“凡事总有个万一——”徐真珠紧紧皱着眉头：“姨妈到底有多不靠谱，想来母亲也是看出来了。她是必然靠不上的。”

　　　　“更甚至，若是需要金蝉脱壳的时候，她是会毫不犹豫将咱们推出去的。”徐真珠轻声将这个事儿点明，颇有些怨言道：“而且，苏家又不是真的多好的人家，咱们又何必如此巴上去？”

　　　　徐阮氏听着徐真珠这个话，倒是真的惊了一惊。

　　　　最后，徐阮氏轻叹了声：“苏家是不算特别好的。可是咱们总不能好高骛远吧。而且那孩子的心性也是不错的，若是真能成了——”

　　　　至少不必担心徐真珠吃苦受罪，或是被欺负。

　　　　徐真珠微微低下头去，语气竟是有几分怨怼：“若成了又如何呢？他那样的性子，只怕苏家比现在还不如。”

　　　　徐真珠这样的话里，透出了一点点的情绪和想法来。

　　　　徐阮氏听着这些话，终于是明白了几分是徐真珠的心思。

　　　　徐真珠这是根本就看不上苏博雅的。

　　　　徐阮氏彻底的糊涂了，对于之前信誓旦旦的事儿……也是有了一个不确定。

　　　　徐真珠神色复杂再劝了一句：“这件事情，母亲还是想清楚吧。别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闹得家里不太平。”

　　　　徐真珠心里很明白，与其说是徐阮氏为了她好，倒不如说是徐阮氏这是为了给徐有钰找个靠山。

　　　　苏家虽然不是什么极好的，却也真的是徐家能攀上的最好的。

　　　　若真图人品能力，那些商户人家，难道就没有青年才俊了？

　　　　却偏偏看中了官宦之家的苏家。

　　　　这其中的猫腻和关系……

　　　　徐真珠是真觉得想多了心里都膈应得厉害。

　　　　“可若不做，你姨妈那儿怎么说？”徐阮氏最担心的是这个。

　　　　徐真珠低头垂眸：“我早就跟母亲说了，不行咱们搬出去单过。那么些银子拿去打点，也都足够了。”

　　　　说完这话，徐真珠也懒怠再说，索性一转身就出去了。

　　　　徐阮氏这头心里如何犹豫，旁人自然不知道。

　　　　不过，苏酒卿倒是知道，阮玉兰又见了徐阮氏。也不知商量了什么。

　　　　苏酒卿当时就冷笑了一声：“看来这是又要兴风作浪了。”

　　　　只是要说害怕，她还真的半点不害怕。

　　　　苏酒卿只一沉吟，就让人去盯着徐家那边的动静。

　　　　反正阮玉兰真要做什么，必定是通过徐家，而不可能自己动手。

　　　　当然，这一次，苏酒卿想的可不单单是防备了，而是……反击。

　　　　既然阮玉兰要作死，就让阮玉兰彻底的知道害怕才好。

　　　　又或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那她不想死，就干脆让阮玉兰去死就是。

　　　　秦复桢当天下午，就从外头回来了。

　　　　苏酒卿只看了一眼，倒是惊了一下：“这才几日，怎么就憔悴成了这样子。”

　　　　秦复桢喝一口茶，也不当回事儿：“这么大的商行，事情自然多。银子哪有那么好赚的。”

　　　　苏酒卿听了这话，总觉得秦复桢这是又在嘲讽讥诮了。

　　　　苏酒卿有些无奈，而后看一眼秦复桢，试探着问一句：“之前宫中发生了不少事儿，我这些日子琢磨着，觉得只恐怕局势要变了。表哥你怎么看？”

　　　　苏酒卿刚说完这话，秦复桢就直接点头了：“要变天了。”

　　　　秦复桢说得很笃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了这样的消息，竟是深信不疑。

　　　　而对于苏酒卿的担心，秦复桢回答得更加干脆：“你不是要开粮食铺么？现在可以开始着手了。毕竟不管什么时候，粮食都是真的。”

　　　　粮食都是真的。

　　　　这句话，苏酒卿不由得仔细的咀嚼了好几遍。

　　　　最后，她才猛然一下子惊醒过来：是了，若是乱世，粮食肯定是要涨价的。毕竟打仗行军，都要粮饷。

　　　　苏酒卿看住秦复桢，忽有些惊疑不定。

　　　　犹豫再三，她还是问出了口：“表哥一开始上京都，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秦复桢没说话，只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水。

　　　　苏酒卿自然也就明白了。

　　　　沉默有时候，本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苏酒卿忽然就意识到，只怕这个天下，是真的要迎来一次巨变了。

　　　　上一辈子，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深宅后院，这些事情也仿佛和她没关系。但是这一辈子……不管是她的处境，还是她的打算，都是避不开这些巨变的。

　　　　她只能……迎头而上！

　第一百零六章　狠心

　　　　第二日，当阮玉兰将嫁妆单子和钥匙都送回来的时候，苏酒卿倒是有些诧异。（全本小说网，HTTPS：//。）

　　　　她还以为，以阮玉兰的性格，肯定是会拖延此事。

　　　　可竟如此干脆利落。

　　　　苏酒卿不放心，又亲自对了一遍嫁妆单子。发现的确是尽数还回来了。

　　　　还不上的，也都补成了银子。

　　　　倒是也没有出入太多。

　　　　苏酒卿看着一屋子的樟木箱子，心里忽然感觉有点儿奇怪。

　　　　上一辈子，到了她手里的东西，其实已经不足一半。而且多数是些不能变卖的东西。

　　　　可现在，竟是真要回来了。

　　　　苏酒卿只觉得有些恍然如梦。

　　　　除了感慨之外，还有一些窃喜。

　　　　重新活过一次，她是真的……改变了许多事情。

　　　　苏博雅的改变，太过微小她还感受不是特别深切。

　　　　而这件事情，才终于让她感觉到了踏踏实实的改变。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可以改变的。

　　　　她从前是十分担心，这一切一切都不可改变。

　　　　而现在……一下子安心。

　　　　那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苏酒卿在那些箱子前站了很久，最后取出来的东西，却只是一方砚台。

　　　　这是一方端石蜗牛纹砚。

　　　　上面的花纹是顺着石头纹理雕刻而出，每一笔都细腻滑润，仿佛浑然天成。藤蔓之中，一只蜗牛趴在砚台上，头刚刚探入砚台池中，灵动又有趣。

　　　　若是砚台之中有墨汁，倒像是一只在喝墨汁的蜗牛。

　　　　苏酒卿思量再三之后，就将砚台亲自包装起来，准备到时候送出去作为见面礼。

　　　　也许今儿是好日子，她这头刚收好了库房的钥匙，将砚台放好，那头宜嘉公主就命人过来报信了。

　　　　来的竟然是宋郦。

　　　　宋郦亲自过来报信说，那位先生，愿意见一见苏博雅。

　　　　苏酒卿顿时欣喜若狂——连宋郦还杵在跟前也不计较了。

　　　　经过上次的事儿之后，她对宋郦的印象吧……还真好不起来了。

　　　　不过，她也更清楚，沈春荣那头……未必是因为宋郦不好所以才和宋郦闹成那样的不痛快。

　　　　苏酒卿这头欢喜着呢，宋郦就笑盈盈的对着苏老夫人侧头说道：“这位先生是真厉害，寻常人想见都没有门路。也就是公主出面，能顶一二。”

　　　　至于宜嘉公主为何帮苏家，宋郦没点明，可苏老夫人必然心知肚明。

　　　　苏老夫人也同样是欢喜，但同样也是有些担忧：自家这个孙女，她是真看不透了。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竟然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回想从前，竟是有些判若两人。

　　　　性情好了，人也灵慧许多，办事上更是叫人惊愕。如今竟然和当朝最受宠的公主也交情匪浅。

　　　　苏老夫人有些走神，宋郦却已经一转口风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上一次冒犯了苏小姐，我回去左思右想觉得心中愧疚难安，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作为赔罪。还请苏小姐笑纳。”

　　　　苏酒卿和苏老夫人都顿时从巨大的欢喜之中回过神来。

　　　　然后……苏酒卿直接就说一句：“不必了！”

　　　　话一出口，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这是语气太过生硬，所以当下忙就又缓和几分，轻声言道：“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当时几句话就说开了。我也并未曾放在心中，如今若是接受，受之有愧。”

　　　　反正，她是打死也不想和宋郦牵扯上任何瓜葛的。

　　　　苏老夫人本还惊疑不定，此时听见苏酒卿如此坚决的语气，总算是略略放心。

　　　　而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一眼宋郦：“宋世子太过客气了。”

　　　　这长辈也都如此拒绝了，宋郦自然也不好再强塞，而且也没再留下的理由——

　　　　宋郦只能哀怨的看了一眼苏酒卿，语气倒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那好吧~若是苏小姐需要帮忙时候，请尽管提。”

　　　　苏酒卿强忍着一口回绝的**，只是出声说道：“多谢宋世子了。”

　　　　宋渠灿然一笑，本来就十分出色的容貌，顿时就险些晃花了人眼睛。

　　　　等到宋渠告辞以后，苏老夫人几乎立刻就是看住了苏酒卿，然后问一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酒卿摇头：“有过几面之缘，也不知宋世子是怎么了。”

　　　　宋渠怎么了，似乎一眼也就能看出来。

　　　　苏老夫人看着苏酒卿。

　　　　苏酒卿坦然回看。

　　　　最后苏老夫人问起苏酒卿关于那个先生的事儿。

　　　　苏酒卿就轻声介绍一遍：“二皇子的先生，是司马亭。”

　　　　别人不知司马亭的大名，可是苏老夫人这样老一辈的，却是知道的。

　　　　“连考三回，回回都进殿试，却回回都被打回去那个司马亭？”苏老夫人的确是有些惊诧：“他怎么会去给二皇子做老师——”

　　　　要知道，先帝当年连将司马亭打回去三回，司马亭是曾经说过，绝不在朝为官。

　　　　而如今……

　　　　可不是叫人有些不敢相信么？

　　　　“做教书先生，又不是为官。”苏酒卿微微一笑，“再说了，男人哪有不想施展抱负的？”

　　　　司马亭能考三回，每次都如此耀眼，可见的确是文章一流，见解独到。

　　　　只可惜，生不逢时。

　　　　而且苏酒卿还知道，为何当年司马亭会连着三次都被先帝刷下来。

　　　　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大长公主。

　　　　苏酒卿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也算是红颜祸水了。

　　　　大长公主看上了司马亭，司马亭却坚决不从，以至于竟如此和功名失之交臂。

　　　　而如今，大长公主已经仙逝，也不知道这一桩旧年的恩怨是否已经了结。

　　　　“若是他，学问倒还真过得去。”苏老夫人肃穆的点点头：“可他怕也不一定收了咱们博雅做弟子吧？”

　　　　苏酒卿也没有多大把握，苦笑一声：“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有这个机会，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苏老夫人点头，却又动容的看一眼苏酒卿：“如今你是真为博雅着想了。”

　　　　苏酒卿抿唇一笑，整个人都是嫣然：“博雅是我亲弟弟，这是必须的事情。”

　　　　苏酒卿这样一说，苏老夫人也就宽慰起来。

　　　　“不管如何，祖母都盼着你们能好好的——”

　　　　而后，苏老夫人就话锋一转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明日，就叫太太去寺庙里吧。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第一百零七章　试探

　　　　苏老夫人此时说这样的话，顿时让苏酒卿心情复杂起来。全本小说网https：//。

　　　　与其说是通知，倒像是试探。

　　　　苏酒卿垂下眼眸，好半晌才说一句：“祖母的担忧，我都明白。”

　　　　“府里毕竟是要当家主母的，二婶就算能帮一时，总也不能管一辈子。”苏酒卿再度叹一口气。

　　　　“还有杨姨娘，毕竟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就算有心要动阮玉兰，也要考虑府里的情况。

　　　　说白了就是，轻饶了阮玉兰这一次。

　　　　苏酒卿说得如此，苏老夫人一时之间反而有些不忍心，最后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苏酒卿却已抬头一笑：“无妨，这样的事情，又算什么大事儿呢？”

　　　　苏酒卿再添上一句：“眼下最要紧的，反而是博雅的事情。”

　　　　苏老夫人略略一犹豫：“先三个月看看，若是还无悔意，就再作打算。”

　　　　苏酒卿不置可否。

　　　　反正，再长时间，都会让阮玉兰回来的。

　　　　不过，在阮玉兰回来之前……

　　　　苏酒卿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随后，苏老夫人就让自己身边孙嬷嬷亲自跑了一趟，让阮玉兰收拾东西去寺庙祈福。

　　　　当然说是祈福，也就是好好反省。

　　　　苏酒卿从苏老夫人那儿告退出来，就遇到了眼圈红红要来苏老夫人跟前求情的苏瑞华。

　　　　苏瑞华一看苏酒卿，立刻就扑上来，狠狠的就往苏酒卿脸上挠：“你竟然敢忽悠祖母做这样的决定！”

　　　　苏酒卿下意识的一闪。

　　　　苏瑞华虽然没得逞，可是那手指还是落在了苏酒卿的脖子上——顿时就是几条鲜红的印子。

　　　　苏酒卿低声痛呼一声。

　　　　春月一把将苏瑞华给推开了。

　　　　苏瑞华一下跌在地上，倒是尖叫起来——这下猛然一看，还以为是苏酒卿先欺负了她。

　　　　在苏老夫人院子外头闹出这样的动静，里面自然也不可能听不见。

　　　　几乎是立刻，孙嬷嬷就出来看情况了。

　　　　待到看清楚是府里两个姑娘动了手——孙嬷嬷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毕竟，这谁家不是府里和睦最为最重要？

　　　　而且两个姑娘眼看都是要说亲的年纪，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苏酒卿捂着脖子，看着孙嬷嬷这样子，当即就低声道：“我随嬷嬷进去，跟祖母说一声。”

　　　　现在她脖子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破皮了。

　　　　苏酒卿扭身就往里头走，春月自然跟着。不过眼眶却都委屈红了——苏酒卿还没怎么委屈，她倒是先替苏酒卿委屈了。

　　　　不过，苏瑞华反而比苏酒卿更快。

　　　　一下子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飞奔进去。

　　　　等到苏酒卿走到了门口时候，还没进去，就已经是听见了了苏瑞华的哭号声：“祖母，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苏酒卿听闻此言，顿时不由得一声冷笑。

　　　　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这个了。

　　　　苏酒卿如此冷笑，孙嬷嬷就立刻侧头看过来。

　　　　顿时就看见苏酒卿脸上，那种冷冽之色。

　　　　明明还稚气的脸上，露出这种神色来——其上反差叫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仿佛是一个小孩子，忽然一举一动都是成年人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对于刚才那件事，孙嬷嬷心中也有自己的判定。受了委屈，却没有哭诉，反而如此淡然冷漠——

　　　　孙嬷嬷总觉得苏酒卿是有些不像是个小姑娘了。

　　　　不过这话也不可能说出口，所以孙嬷嬷就只压在了心口。

　　　　苏酒卿一步跨进去。

　　　　孙嬷嬷收敛情绪，跟了进去。

　　　　入目就是苏瑞华伏在苏老夫人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从苏老夫人面上，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苏酒卿如常行礼，丝毫不见委屈。

　　　　旁人若是看见这一幕，反而是真要觉得，恐怕苏酒卿可能真欺负了人。

　　　　苏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显然是有些头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姐妹两个还闹上了？”

　　　　苏酒卿看一眼苏瑞华：“让瑞华先说吧。”

　　　　苏酒卿语气里透出一股漠然来，仿佛旁人怎么认为，她也都不在意。

　　　　事实上，苏酒卿也的确是真的半点都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她在意来做什么？就算是这个家……她心里也很清楚，也不是她永远的家。她迟早都是要离开的。

　　　　所以，她不在意。

　　　　这样的态度，反而是让苏老夫人一下子太阳穴突突跳起来，几乎克制不住的厉声冷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老夫人这么一声冷喝，自然出乎了苏酒卿的意料。

　　　　她脸上的漠然顿时崩裂开来，露出丝丝错愕来：“祖母也觉得，是我先挑事儿的？”

　　　　语气里，也是有了一丝委屈。

　　　　苏酒卿毕竟还是敬重苏老夫人的，平常也就罢了，可出了这样的事情，苏老夫人若是偏帮苏瑞华，她也是真的伤心委屈。

　　　　“祖母自然不会偏听偏信。”苏老夫人刚才也是情急之下，克制不住情绪，此时见苏酒卿终于又露出一点委屈之色，顿时反而心头一松。

　　　　觉得刚才那个似乎已经离自己远去的孙女，重新又回来了。

　　　　苏老夫人也注意到了苏酒卿的脖子，此时招招手：“你过来让祖母看看。”

　　　　苏酒卿听见这话，反而是眼眶一热。

　　　　纵然重新来一次，纵然之前因为阮玉兰的事情，对着苏老夫人有了几分怨言，可是在此时此刻，听见这么一句话的时候……

　　　　心头那些怨怼，到底还是烟消云散了。

　　　　苏酒卿松开捂着脖子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也不管苏瑞华还伏在苏老夫人的腿上，就这么坐在苏老夫人旁边，一下子将头埋在了苏老夫人的胸口。

　　　　心里头的委屈，也是瞬间弥漫开来，悄悄的让苏酒卿红了眼眶。

　　　　苏老夫人此时也终于看清楚了苏酒卿脖子上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抓痕本就明显，再被周围白腻的肌肤一衬托……

　　　　顿时就让人觉得有些灼眼睛了。

　　　　“祖母！”苏瑞华被这么一挤，顿时就不乐意了。再看苏老夫人神色，不由得委屈懊恼：“您可不能偏心！”

　第一百零八章　偏心

　　　　苏瑞华如此不乐意，苏老夫人倒是气笑了。全本小说网；HTTPS：//。m；

　　　　苏酒卿却将苏老夫人抱得更加紧了。

　　　　随后，苏老夫人就厉声呵斥一句：“我自然不会偏心。错了就是错了。难道还能变么？”

　　　　苏老夫人的意思，是要看到底是谁错谁对了。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苏老夫人分明就是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或者说，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是苏老夫人还是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酒卿没吭声。

　　　　苏瑞华反而先开口告状：“就是我方才说的那样，她仗着自己是姐姐，竟是欺负我。”

　　　　“还有她。”苏瑞华指着春月，悻悻道：“以下犯上！”

　　　　苏酒卿听见这话之后，本不打算开口，此时也是不得不开口了。

　　　　“那也是因为你活该。”苏酒卿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苏酒卿这话太硬，以至于听起来都有些跋扈和嚣张。

　　　　苏老夫人瞪了苏酒卿一眼：“怎么说话呢！”

　　　　看着自己这两个孙女，一个比一个还不着调，苏老夫人觉得自己心窝子都气疼了。

　　　　苏酒卿看着苏老夫人瞪过来，瘪瘪嘴，终于多了一丝丝委屈：“若不是瑞华她推我，春月又怎么会情急之下动手呢？”

　　　　苏酒卿这样一瘪嘴，又带了几分委屈，顿时就让人有些受不住了。

　　　　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看见容貌如此的女子，总归是天然多几分怜惜。

　　　　更别说再美人带颦。

　　　　苏瑞华当着苏老夫人的面，也是不敢再动手，只能瞪着苏酒卿：“你胡说！”

　　　　苏酒卿冷眸看苏瑞华：“哪里话说？”

　　　　苏瑞华只咬死了这一句：“你胡说！”

　　　　比起苏酒卿的清冷，苏瑞华显得几乎是气急败坏，而且是十分的无理取闹。

　　　　苏老夫人终于是忍无可忍，看着苏瑞华那样咬死了不开口的样子，忽然扬起手来。一巴掌落在了苏瑞华脸上。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顿时就让苏瑞华懵了。

　　　　苏瑞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半晌都没说话。

　　　　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说不出来。

　　　　苏酒卿卡着苏瑞华脸上的红印子，以及对方慢慢红了的眼眶，心里倒是有些痛快。

　　　　同时也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苏老夫人是绝不可能动手的。

　　　　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