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余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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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哥，帮帮我。”

　　　　王晓辉没有说话，只用一只手按着我的头。

　　　　然后他提着球棍，瞬间朝对面冲了过去。

　　　　我半睁着眼，头上的鲜血染红了视线。在一片模糊下，有个矫健的身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耳旁不时传来惨叫，还有李俊那惊恐的骂声。这些纵横交错的身影，如落日黄花般从眼前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打斗声停止了，耳旁又听到了李俊的骂声：“操你妈的一群饭桶，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我每个月给你们发那么多钱，全都白瞎了！”

　　　　继而又大喊：“赶紧过来掩护我，不要再跟他打了，快走！”

　　　　就这样，四周围慢慢就变得安静起来。

　　　　我被人翻了个身，然后有只柔软的手，在给我擦拭脸上的鲜血。

　　　　接着我就被扶上了一个并不算宽敞、但绝对稳健的背上。

　　　　赵欣拉着我的手，王晓辉背着我，一行三人慢慢地往回走。

　　　　之后，快到学校了，王晓辉让赵欣先回去，然后背着我去了一个大排档。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

　　　　对我说：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小欣主动要做我女朋友，只不过是想让我帮你，让你在学校不被人欺负。”

　　　　“我也知道，小欣根本不喜欢我，她喜欢的是你。”

　　　　“我更加知道，每次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放在你身上，对我却视若无睹。”

　　　　我都静静听着。

　　　　到了最后，王晓辉喝醉了，我虽然有伤，却也只能咬牙忍着，背他回学校。

　　　　他烂泥一样趴在我背上，吐了我一身，嚷嚷着说他不怪我，只怪自己长得丑，天生一副面瘫脸，没有跟赵欣在一起的命。

　　　　他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就只有我这么个兄弟。他说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是想谈一次恋爱，所以即便跟赵欣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也很满足了。他说他这一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像今晚说过这么多话。

　　　　到了后来，他趴我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什么。

　　　　我仔细听。

　　　　才听到他说。

　　　　他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兄弟，让我不要嫌弃他。他还说，他以后，再也不谈恋爱了。

　　　　夜深了。

　　　　那泛黄的路灯下，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隔阂，以后无论刮风下雨，义，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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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先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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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中期，天气已经好冷了。

　　　　我知道自己很弱，所以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学校。每天早晨起床，我就会和王晓辉到操场上锻炼。最开始那个四十斤重的破轮胎，我拖得很吃力，但逐渐地已经能够适应，可以完整地将十圈跑下来。然后王晓辉又给我多捆上一个，变成了八十斤，而跑步的距离也变成了二十圈，增加整整一倍。

　　　　王晓辉跟我说，他以前练这体质基本功的时候，他师傅故意拓展了半个市的外卖业务，他每天送外卖都必须走路，不能用自行车，从早晨到晚上，一刻不停。

　　　　王晓辉还说，世上没有什么行不行，关键能不能对自己狠心，潜能都是靠自己逼出来的。

　　　　于是，我将那一份对李俊和光头旭的仇恨，当成了动力，并且深埋于心。

　　　　到了最后，我拖着八十斤的两个破轮胎，也能咬牙将二十圈跑完之后，王晓辉终于开始正式教我散打套路。

　　　　散打又称散手，兼拳、腿、摔三种方式于一体。其中拳法里有直拳、摆拳、勾拳、劈拳、鞭拳等五种；腿法有侧踹腿、侧弹腿、正蹬腿、鞭腿、以及横扫腿等。而摔法的种类大抵分为两种：投和绊。投是需要用力量去强行破坏对方重心，而绊则需要靠巧力来实行，也就是俗话说的以力借力，和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差不多。

　　　　就这样，王晓辉让我拖着轮胎跑步的同时，还得进行散打各种套路的练习。王晓辉说他最擅长的是拳和腿，而我恰恰相反，不知是不是跟我名字有关，我天生力气就大，小时候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就能自己一个人将一大桶水，从水井里提上来。所以我偏爱散打里的摔法。

　　　　这一整个月里，早晨和晚上，我基本都把时间放在了练习上，一天不停，风雨无阻，可以说是进步神速。其实，一个人只要视野开阔了，思维聚焦，那么学什么都会很快。有的人在上课时不仅认真听，还会对老师所讲的内容进行分析思考，所以他成绩好；而有的人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神游万里，脑子很乱，总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他成绩差；这虽然是学霸与学渣的本质区别，但并不是就说一个聪明，一个笨，而是学霸的思维开始聚焦了，而学渣的思维还在弥散阶段。

　　　　赵欣对我的态度总算好一些了。

　　　　那天上课的时候，我想牵一下她的手，她瞪了我一眼，不让。然后我就跟她说：“你看别人家的小情侣，哪个不是恩恩爱爱的，一起逛街，一起吃饭，甚至还一起睡觉呢。你看看咱们，这得多寒碜。”

　　　　赵欣看似在翻白眼，其实偷偷地竖起耳朵在听。之后过了两节课，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碰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后我终于将她柔软的小手给牢牢抓住了。

　　　　想睡觉了，她就会让我把手臂放桌子上，将下巴搁在上面，仿佛这样才会舒服一些。就是睡着了，也会下意识地往我这边靠，紧挨着我。

　　　　偶尔我惹得她不高兴，她就会捏住我两边脸，做出凶巴巴的样子，但却不骂，也不打，只用手指弹一下我的额头，或者用琼鼻碰一下我的鼻尖。

　　　　我知道，她喜欢我，不然像是她这么骄傲的性格，不会在我假装睡觉的时候，偷偷亲我的脸。

　　　　这些日子里，我除了去练散打，剩余的时间都会尽量挤出来，去多陪陪妹妹。我一直想知道，她这三年里都经历了些什么，都去了哪，她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她现在的父母，她爸又是做什么工作的等等，但大多数问题她都不肯告诉我，说现在还没到时候，只是跟我说她爸是个商人，名下有一些夜店赌场等产业，至于其他的，她平时也不过问，不是很了解。

　　　　我在心里猜测，她爸可能是道上的人，毕竟普通商人是不会放高利贷的，而且像黎泰那样的手下，追债的时候比谁都凶，不还钱就打，就抢，就砸，实在太极端了。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妹妹好像过得还不错，这对我来说总是值得欣慰的。

　　　　只不过…………

　　　　我对李俊和张泓旭的仇恨，却愈发深沉了。

　　　　尤其是李俊，一直在等我再次离开学校，但都没有机会。于是他开始在学校里找我茬，平时在饭堂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他会故意用肩膀撞我，或者排队打饭的时候，故意插队、碰翻我的饭。就是打水洗澡，看到我过来了，一群人立即将所有水龙头霸占，就是不让我用。

　　　　我虽然气，但也得忍着，心想我现在练散打虽然有了很大进步，但是跟王晓辉相比，还有着一大截的距离，暂时不能跟他们打。

　　　　直到那一天，李俊开始派人在学校里造谣，将赵欣以前初中的时候，交了很多男朋友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无限扩大，甚至还流传出了什么不雅视频、不雅照片等，对她进行大肆诬蔑。

　　　　一时之间，不仅班上同学看赵欣的目光是异样的，甚至还当着她的面进行嘲讽，说长得好看的女人就是恶心，才刚高一就这么下贱，以后还怎么得了？诸如此类的话，铺天盖地，简直不堪入耳。

　　　　终于，那天我逮住班上几个蹦跶得最欢的男生，打得他们头破血流，被喊上了教导处一顿痛骂，并且严令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则直接开除。

　　　　虽然被处分了，但经过这么杀鸡儆猴，我也彻底在班上树立了威信，并且在上晚自修的时候，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大声说赵欣是老子女朋友，你们要是胆敢再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我拼着被学校开除，也一定会把他的手脚全都打断！

　　　　幸好赵欣心理承受能力强，她说上次被追债的时候，对丢脸早就免疫了。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误会她，骂她，只要我一个人相信她就足够了。

　　　　不过，她又跟我商量，说李俊终究是个大患，如果不解决这个麻烦的话，有了这第一次造谣，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必须一次性将他收拾掉才行。

　　　　我当然也想，可问题是不能，李俊家里有钱，随时能收买一大堆的手下，而我们这边只有我和王晓辉两个人而已，在人数上就已经占了劣势。

　　　　赵欣想了想，就问我，说如果咱们这边在人数上提起来，是不是就能跟他们打了？

　　　　我说有辉哥在，只要人数相差得不太多，咱们肯定能打赢。

　　　　“我或许有办法。”赵欣对我说：“我哥以前也是个混子，他虽然现在坐牢了，可是以前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弟兄都还在，我可以尝试着去把他们叫过来。”

　　　　我心里一喜，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赵勇我是了解的，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整个学校都没人敢惹他，手下小弟一大堆，只不过不知道到了高中，还剩下多少。

　　　　而且很快我又发现了问题，就是赵勇的手下基本是在别的学校，就算他们肯帮忙，也进不来啊？

　　　　赵欣用手指弹了弹我额头，说你怎么这么笨，不会把李俊约出去的吗？反正在学校里面也不方便呀。

　　　　我一拍大腿，立即跑去找到了王晓辉，他听完后也觉得这办法可行，于是三人商量定了，赵欣先去联系她哥的手下，如果他们答应帮忙，我和王晓辉再亲自去给李俊下战书，到校外约一处地方，一次性把以往的恩怨全都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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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主动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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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我刚上教室，就看到赵欣早已经在座位上等我了。我过去后，她兴冲冲地告诉我，说有答复了，因为她哥之前对他的手下们很好，情分在，人就还在，只要她有困难，那些手下立马就会赶过来。

　　　　事情出奇的顺利，让我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当然是惊喜，于是问她，说那边大概有多少人？

　　　　赵欣似乎在回忆，掰着手指头数数，“多的不敢说，但十来个应该是有的。”

　　　　“那也足够了。”我用力往桌子上打了一拳，说十几个人再加上辉哥，李俊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了。

　　　　我兴冲冲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晓辉，他听完之后哼了一声，用力一拍我肩膀：“走，到李俊教室走一趟！”

　　　　我们结伴而行，来到对面的教学楼，径直上了李俊的教室。

　　　　来到门口之后，王晓辉用力将教室门踹开，我探了探头，一眼看到李俊正坐在最后的角落里，周围一米内不能有任何东西，独立的一张课桌。而此时，他正跟旁边一个女孩子贴着脸说话，班上同学偶尔会看，却也不敢起哄，更不敢说些什么。

　　　　“这孙子，还真够明目张胆的。”

　　　　教室里人不多，而且李俊的手下也在，看到我们进来后，立即大喊一声：“老大！”

　　　　听到动静的李俊看过来，随即霍然站起，眯着眼对我说：“哟呵，我他妈不去找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王晓辉又恢复了那个沉默寡言的模样，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上来不是想找你打架的。”我极力压抑自己对他的仇恨，尽量装成心平气和的样子，“李俊，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弄死我的吗？正好我也要找你报仇。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约一架，把以前所有的矛盾全都解决掉怎么样？”

　　　　“很好啊，不如就在我教室里开打吧。”李俊狞笑起来，拍拍手：“来人啊，分一个去望风，其余的给我上，打死这两个王八蛋！”

　　　　但他命令虽然发了，可站出来的人只有寥寥四五个，看到王晓辉之后，还一时犹豫着不敢上来。

　　　　李俊一愣，立即勃然大怒：“我操，还有其他的人呢，都他妈死哪去了，赶紧让他们滚回来！”

　　　　“你也就能在学校里找点存在感了，有本事在背后搞些肮脏手段，却没本事跟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吗？”我一阵冷笑，朝地上呸了一口，骂道：“怂逼！”

　　　　李俊气得脸都扭曲了，眼瞧着自己人少，肯定打不过王晓辉，于是黑着脸想了一会儿，就说：“好！你们要找我算账是吧？那来啊！明天晚上老子带人在大明广场等着，你们带多少人我不管，但谁要是再像之前一样报警，谁他妈就是孙子！”

　　　　我想过去直接就给他那张脸打上一拳，但王晓辉拉住我，让我不要冲动。我只好压下心头火气，跟王晓辉离开了教室。身后还能远远听到李俊的咆哮声，“敢主动跑来挑衅我，去你妈的，要不把这两个王八蛋不弄死弄残，我名字都倒过来写！”

　　　　回到教室之后，我突然发现赵欣有些异样，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

　　　　赵欣犹豫了下，说：“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我安慰她，说你这几天不是说老失眠吗？估计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不要想太多。

　　　　可是她一下子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不是错了？出了这么个主意，要是你们打不过李俊，有危险怎么办？”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对她说：“像李俊这样的畜生，如果不把他干掉的话，他会永远骚扰我们的。”

　　　　“可是……”

　　　　赵欣欲言又止，就说那你得答应我，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就赶紧跑。

　　　　我拍拍胸口打包票：“放心，有辉哥在，他是不会让我有事的。”

　　　　“咱们拉钩。”赵欣伸出白白的小拇指，我无可奈何，也只能配合地跟她拉了个钩，最后两人的拇指轻轻合在一起。

　　　　晚上，赵欣打电话跟她哥的那些小弟约好，大家一起出来吃顿饭，准备彼此熟悉一下。

　　　　于是我叫上了王晓辉，三人在晚自修后翻墙离开了学校。为避免像上次一样发生意外，一路上我们都在仔细分析，看到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商量好久，我仍旧觉得张泓旭是个未知因素，毕竟这混蛋跟李俊是一伙的，就怕到时候他也插上一脚，我们一边对上两边人，将会相当吃力。

　　　　但是王晓辉却说张泓旭倒不用担心，这个光头佬虽然也算得上心狠手辣，但是脾气很倔，当老大当习惯了，名义上是跟李俊联手，但心里其实非常的不服气，巴不得看到李俊跟我们斗得两败俱伤呢。

　　　　最后商量了半天，才一致觉得，除了张泓旭之外，我们最大的威胁有两个，一是李俊找人埋伏，二是他带来的人比我们多，利用人数优势来碾压我们。

　　　　不过这些都不一定会发生，而且我们也不傻，一旦有危险就赶紧跑呗，顶多就被骂成缩头乌龟窝囊废而已。

　　　　很快，赵欣就带我们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间饭馆，在里面见到了赵勇的五个手下，为首的我认识，叫梁涛，典型的痞子相，皮肤很黑，身材细长，剪了个矮寸头，胸口纹着一只豹子，看上去倒也有几分凶相。

　　　　这家伙在初中时就是赵勇的得力助手，打架非常狠，我没少被他欺负过。这一次见面，经过赵欣介绍后，彼此都有些尴尬。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怕他了，哪怕是打，我也不一定就比他弱。

　　　　梁涛说自从赵勇进去之后，弟兄们没人管，所以他就暂时接替了老大这个位置，由于以前赵勇对他们很好，因此即便赵勇进去了，也永远都是他们的老大。

　　　　“兄弟们都没散，而且基本在三中读书，人数有十五个。”梁涛显得对赵欣非常尊敬，说：“欣姐，以前勇哥对我们那么好，这份情兄弟们都记得，现在你有困难，我们当然会帮的。”

　　　　听到这人数和保证，我和王晓辉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赵欣就说：“谢谢你了小涛。我们已经跟学校那个混子约好了，时间是明天晚上十点半，地点在大明广场。我怕他带来的人很多，所以如果方便的话，你就让弟兄们全都来了吧。”

　　　　“一定到！”梁涛抱拳沉声道：“明天晚上15人保证到齐，谁要是不肯来的话，老子回去直接就打断他的腿！”

　　　　大家边吃边聊着，又喝了几瓶酒，也就慢慢变得熟络起来。

　　　　到了最后，有些醉了的梁涛开玩笑似地对赵欣说：“欣姐啊，实不相瞒，您这眼光可不咋地。要知道上初中的时候，张阿牛被我们一天打几顿，话都不敢说一句，我记得你欺负他也是欺负得厉害呢，怎么就走到一起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因恨生爱吗？哈哈哈。”

　　　　赵欣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头喝着饮料，并不回答。

　　　　谁料梁涛仍旧在胡言乱语，说欣姐，其实兄弟们对你都很仰慕的，我梁涛也不例外啊，要不你跟张阿牛分开，和我在一起怎么样？我人虽然长得不咋地，可我爱你啊，而且我也有能力，我相信毕业之后我努力一点，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坐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胸口憋着一团火，心想这小子居然调戏我女朋友，本来有求于他呢，一次的话我还能忍，可你他妈还敢来第二次，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管不住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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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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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霍然站起，就要骂这个梁涛，可是赵欣先一步按住了我，低声说：“不要冲动！”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朝我看了过来，那梁涛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因为喝酒的缘故脸已经开始泛红，拎着个酒杯喝了一口，皮笑肉不笑道：“张阿牛，看你满脸不爽，是对我有意见吗？”

　　　　“王八蛋！”

　　　　我心中暗骂，如果不是赵欣拉住我，我一定会打得这小子亲娘都不认得。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像你这种男的，外面一抓一大把，长得不行，干啥啥不行，你有什么资格跟欣姐在一起？”梁涛冷笑道：“我看你现在连伙食费都没有吧？就你这种穷逼，以后能给她幸福吗？”

　　　　我语塞，一时被问住了。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对方，那么无论贫富贵贱，都可以一直走下去。但渐渐地，见得太多现实与背叛，这种想法开始动摇了。赵欣家原本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从小到大都过着公主般的生活，正如梁涛所说，以后她要是真跟了我，岂不是得喝西北风了吗？

　　　　以往在她面前，我总是把话说得很满，可实际上我却是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怎么给她幸福？让自己的女人连饭都吃不饱，还能说是爱她吗？

　　　　“被我说到痛处了吗？”梁涛哈哈大笑，说既然你知道自己的斤两，那还是趁早跟欣姐分开吧，你个穷逼给不了她幸……

　　　　“够了！”

　　　　赵欣站了起来，俏脸上有些愠色，“梁涛，你是不是忘记你勇哥对你的情义了？”

　　　　“没忘。”梁涛缩了缩头，总算收敛了些，“我从小学开始就跟着勇哥了，刚开始咱们只有两个人，他吃啥我吃啥，我被人打他就拼命，咱们好得都能穿同一条裤子了。要不是他，我现在也蹦跶不了，我早管他当亲哥了。”

　　　　“那你现在叫我一声姐，是不是也得叫我男朋友做姐夫？”

　　　　梁涛楞了一下，尽管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对我喊了一声：“姐夫。”

　　　　我哼了一下，偏过脸，不想理他。

　　　　梁涛就有些炸毛，说张软蛋你哼个jb，给你脸了还是咋地？

　　　　“你骂谁软蛋啊？”我抄起桌面一个酒杯重重往地上一摔，大骂：“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句？”

　　　　梁涛没料到以前一直被他欺负的我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气极反笑：“小子，你有种！”抄起一个啤酒瓶就要冲过来，但被他同行的四个手下死死拉住，劝慰说：“涛哥，别冲动，要是惹得欣姐生气就不好了！”

　　　　然而王晓辉却没有拦我，眼睛紧盯着气急败坏的梁涛。我知道，只要梁涛敢过来，他立即就会出手。

　　　　王晓辉知道我不是什么太冲动的人，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所以他选择了支持，这就是兄弟间的信任，而梁涛跟他的手下们，充其量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已。

　　　　“放手！”梁涛挣脱开那些手下的控制，将啤酒瓶放好，似乎火气小了点，对我说：“小子，这一次我给欣姐面子，不跟你计较。”

　　　　赵欣欲言又止，梁涛就说：“别担心，明天晚上我会带着人准时到，不过欣姐你要记着，我帮的是你，而不是这个张阿牛！”

　　　　“那也谢谢你了。”赵欣耐着性子说。

　　　　就这样，两边人搞得很不愉快，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都干脆地离开。

　　　　出门口的时候，那梁涛还不忘恶狠狠瞪我一眼，压低声音说：“小子，你给我小心点！”

　　　　回去时，赵欣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跟我抱怨说：“你刚才干嘛跟他对骂，要是他明天不帮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