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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余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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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
很开心。
看，她喊我哥了，这不就是我家的小小吗。
李俊在一旁讥讽地说：“呦，好煽情啊，那不如你们两个一起去死，做对苦命鸳鸯好了！”说着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就朝妹妹的胸口捅了过去。
我看得真切，一把推开妹妹，匕首错开刺在了我肩膀上，剧痛蔓延，鲜血飞溅。
我说：“李俊，你放了她，我随便你怎么处置，绝不反抗。”
李俊将匕首抽了出来，说可以，求我啊！
我爬起来，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将额头抵在地上，说：“求你，放了她！”
李俊啧啧两声，将右脚伸到了我面前，说我鞋子脏了，你给我舔干净。
我浑身颤抖着，准备去舔。可嘴里的鲜血止不住地流出，都滴在了他的鞋子上，李俊立即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说你个废物，连舔鞋都舔不干净，给我去死吧！
一边骂着，一边将妹妹推上了车，然后从上面拿出一根绳子，一头绑在车后面，一头绑住我双脚，然后他快速上了车，一踩油门，车子发动了，就这么拖着我，在马路上疾驰。
我整个人被拖着走，背后的衣服很快就被粗糙的地面磨破，接着就是皮肤。
不到几分钟，我整个后背已经像火烧一样痛，马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全身除了痛还是痛。
隔着车后面的玻璃，我能看到妹妹那满是泪水的脸，她不断捶打着挡风玻璃，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
我想对她笑一一下，但发现脸部很僵硬，仿佛连身体的温度都快感觉不到了。
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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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甘心
（全本小说网，。）
我看着天空。
月儿很亮，周围点缀着无数璀璨的星辰，很美。
小时候所发生的事情，白驹过隙般重放着。
那会儿，日子过得苦，我一整天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厨房、大厅里度过。那些繁重的家务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偶尔有空了，我会来坐下来，看着瘦小的妹妹，光着脚丫子来来回回在院子里穿梭，听着她开朗的笑声，总是觉得心安。那时候，村里的孩子都不跟她玩，她也不在乎，整天跟在我身边，仿佛从来不会腻。
我们没有爸爸，后妈的心太狠，还好奶奶疼，所以即便被外面的人骂做野种，我们也觉得太大没有关系。
之前，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奶奶能够长寿一些，等我长大了，出去找工作，努力挣钱，让她好好享福；之后，我最大的愿望，是开一家糖果店，专门卖妹妹喜欢的口味的棒棒糖。
直至那天，奶奶吃了老鼠药，妹妹离家出走，得知是后妈投毒这个真相的那一刻，仿佛天崩地塌一般，我所有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希望，全部都化成了碎片。
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刹那间崩塌，让我几近崩溃。但没有人安慰我，没有人关心我，更没有人会明白我有多痛苦。
离家之后，我一个人挣钱读书，初中三年，被赵勇兄妹欺负，被他们逼着去打饭洗衣服，被女同学笑成是窝囊废，被男同学排斥。笑过、痛过、伤心过、难受过，却唯独没有哭过。我一直坚信着，妹妹还活着。哪怕同时做五份兼职，哪怕早上五点工作到凌晨一点，哪怕连续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哪怕一个星期都没饭吃只能喝水，我也没有眨过一下眉头。
我只想找到她。
哪怕只见上一面，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头痛得厉害，像要炸开一样，很困，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后背已经痛得完全麻木，没有知觉了，能闻到的除了轮胎的臭味，就只有刺鼻的血腥味。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
接着就是胸口被用力踩住，耳旁传来李俊的冷笑：“命够硬的啊，这样都还没死，看来我得再拉一次才行。”
然后就是妹妹的尖叫：“不！”
她终于挣脱，从车上下来，过来抱起我，将我头搂在怀里，泪水沿着白皙的脸颊滴落在我额头，很凉。
“哥哥，不要睡，你不是说了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吗。”妹妹把脸贴在我额头，哭得伤心欲绝，“我好想你，我快撑不下去了，求你，不要死。”
我睁大了眼睛。
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我张了张嘴，含糊不清说：“小小，你终于肯认我了。”
她抱紧了我，哭泣说：“离开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恨想很想，想得睡不着觉。可我又不敢回去，我怕你骂我。”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熟悉的一切，听着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很开心。
但是，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胸口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几乎要熊熊燃烧。
我很少看到妹妹哭，更没有看到她如此伤心过。
从小到大，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挨打，习惯了别人的骂，当初那个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小百姓的想法，在这一刻寸寸崩裂。
曾经正因为见识了太多的坏人、恶人，我才刻意远离他们，一味的躲避，尽量不跟他们接触，害怕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但如今，认清楚了社会的残酷与人性的黑暗，我开始觉得，好人，不代表必须向恶人低头，如果事事选择退让，那么跟懦夫有什么分别。
我红着眼睛，紧盯着眼前的李俊，心中产生了无穷恨意。
一脚踏两船、给妹妹饮料里下药、不仅跟张泓旭联手给我们设套，如今更想至我于死地！
这个表面衣冠楚楚、实则内心是个畜生的李俊，已经让我的忍耐到了极限。我紧抓着拳头，咬牙切齿地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今晚的仇，就必须得报，我一定要将这个人渣碎尸万段！
我大吼一声，朝李俊扑了过去，双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了他身后的汽车上。
“王八蛋，你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李俊一边骂，一边掰我的手，但我用了死力气，怎么也不愿松开，他只好反过来也掐我脖子，尖锐的指甲掐进了我肉里。
我火冒三丈，将一只手抽了出来，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脸上，打得他惨叫一声，掐我脖子的手就松开了。
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保持着左手掐他脖子，右手挥拳的姿势，一拳接着一拳打在他脸上，打得他嘴唇破了，鼻血出来了，牙齿断了，眼角黑了，连鼻子都歪了。
一直打了有十几拳，李俊原本帅气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嘴角流着血，躺在车前盖上，已经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敢欺负我妹妹，我杀了你！”我又往他脸上打了一拳，说你给我起来啊，你不是要杀我的吗，来啊！
我浑身紧绷着，已经失去了理智，将李俊腰上的匕首拔出，高举了起来。
但就在我准备将匕首插进他胸口的时候，身后的妹妹过来拉住我，大声说：“哥哥，不要，不能杀他，会很麻烦的！”
我浑身僵住，刚下的决心就动摇了。李俊家里很有钱，他妈还是律师，如果我杀了他的话，不仅得偿命，没准连妹妹和王晓辉都得牵扯进来。
我无力地把匕首放下，重重呼吸着，心说虽然不能杀他，但好歹把他打伤了，总算出了口气。
我觉得很累，于是想坐下来休息，但还没来得及转身，肚子就被踢了一脚，李俊从车前盖上起来，那张肿胀的脸几近扭曲，趁我没有防备，又往我脸上打了两拳，并将我手里的匕首夺了过去，一抬手，就捅进了我肚子里。
巨大的疼痛让我惨叫出声，整个身体下意识弓起，最后无力跪倒。
“王八蛋，你敢打我！”李俊一脚踢在我头上，把我踢倒在地，然后将匕首抽出来，又往我手臂上划了一下，妹妹要过来阻止，被他连踢带踹推开，嘴里骂着恶毒的话，抓着匕首就要往我胸口捅。
就在这时候，张泓旭慌慌张张从另一边跑过来，拉住他说：“赶紧跑，刚才不知道谁报警了，警察正往这边来呢！”
李俊愣了一下，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在夜色下，远处传来一阵警车的鸣笛声，已经非常近了。他不甘地看了我一眼，说小逼崽子，你他妈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的！一边骂着，一边跟张泓旭钻进了车里，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而远处那几十个手下，听到警车声也都吓坏了，根本不用提醒就作鸟兽散，眨眼间跑了个精光。
我躺在地上，视线已经模糊了，妹妹把我扶起来，我睁着眼睛看她，耳朵嗡嗡地响，只觉得肚子像被撕裂了一样，鲜血渗出了衣服，在地上滴成了一滩。
夜色下，传来她伤心欲绝的哭声。
她抓着我的手，说我再也不闹了，也不会假装不理你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咳嗽着，不断有鲜血从嘴里吐出。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却说不了，右手颤抖地伸进口袋里，将木梳子拿出来，用最后一丝力气，放进了她手里。
我动了动嘴唇，觉得很遗憾。
要死了吗？
可我还想多听妹妹叫我几声哥哥，我还没看到她成家生宝宝，也还没有履行诺言，好好的保护她一辈子。
好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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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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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好像睡了很久。
醒来之后，发现奶奶就坐在旁边。她看上去老了一些，头发已经完全白了，笑眯眯的样子，一如既往的慈祥。
我说，奶奶，我很想你，你让我跟你走吧，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挣钱养活你了。
奶奶就摇头，叹气说小牛呀，你还不能来。这几年里，你过得苦，小小过得也不好，我都看在眼里的。你们兄妹俩啊，确实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在一起，妹妹比你小，她这辈子注定是需要你去照顾。
说完之后，奶奶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既伤心又焦急，整个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的阳光刺痛着眼睛，我下意识用手去挡，接着就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我侧躺在病床上，旁边挂着两瓶点滴，妹妹趴在床边，紧紧抓着我的手，已经睡着了。
我吃力地坐起来，摘下了脸上的呼吸面罩，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小腹处还很痛，伸手一摸才发现缠满了绷带，伤口处还渗着血，将好几层的纱布都染红了。
妹妹睡得浅，揉着眼睛坐起来，才看到我醒了。
她眼睛一红，二话不说就扑到了我怀里，虽然身上到处都痛，可我还是觉得很开心，就说，小小，我饿了，想吃饭。
妹妹擦了擦眼睛，下了床，将旁边一个桌子上的双层保温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碗粥，还有一碗浓汤，还是热的，冒着气。
妹妹一边喂着我，一边说：“这汤和粥都是你那个同桌赵欣送来的，她让我在这里陪着你，每天都会准时过来一次。”
我脑子还是很迟钝，双目也无神，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小，我刚看到奶奶了，我想她，让她带我走，可她不肯，说怕我走了你没人照顾，然后我就醒了。”
妹妹不说话，只从口袋里把木梳子拿出来，慢慢给我梳着头。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说不要难过，奶奶的死跟你没关系，是后妈放的老鼠药。
妹妹整个人僵住了，嘴巴一扁，泪水立即像断了线的珠子，沿着面颊滑落。
病房里，传来她伤心欲绝的哭声。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在她心里压了很久，她一直觉得是她害死了奶奶，所以才不敢见我，一走就是整整三年。
不过还好，如今我们重逢，感情仍旧不变，这一定是奶奶在天保佑的结果。
等到妹妹情绪稳定一些了，我突然惊醒，就问她，说你知道辉哥现在怎么样了吗？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个声音：“死不了，而且比你好多了。”接着两个人从门外进来。
我仔细一看，正是王晓辉和赵欣，其中赵欣看到我醒来，精神不错，王晓辉则受伤了，头上还缠着纱布。
“在医院里不能抽烟！”赵欣将王晓辉刚准备点上的烟给抢过来，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他也不在意，收起打火机，拉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说阿牛，你这次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后背大部分皮肤组织挫伤，肚子中了一刀，肩膀两刀、左手臂一刀，其他的地方也有十几处不同程度的伤，医院给你做了两次抢救，一度认为你已经不行了，可你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我听得出了一身冷汗，说我昏了很久了吗？
“也不算很久，就半个月。”王晓辉指了指妹妹说：“你放心，小妹她已经帮你向学校请了病假了。”
然后他又叹了口气，说这都怪我，那天晚上我被光头旭带着人围攻，无奈之下只能报警，但是头上被敲了几棍子，昏过去了，没有帮上你，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摇摇头，说当时情况那么乱，谁也顾不上谁了。而且要不是你把他们几乎所有人全部吸引住，我估计连活下来都难。
我想了想，就问他，说后来我听见警笛声了，警察来了之后怎么样了？
“人民警察还是称职的。”王晓辉说：“由于这一次聚众斗殴规模大，影响很恶劣，警察通过现场勘查，以及我和你妹妹的口供，将李俊和张泓旭都给抓了回来，再考虑到你伤势严重几乎致死，官方已经立案，并且把光头旭和李俊都扣押了，好像正好今天开庭审判，看能不能把这两个人判刑……”
“判刑？嗨呀真不好意思，老子早就出来了。”王晓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病房外出现了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为首的正是李俊。
看到这个王八蛋，我拳头紧抓了起来，王晓辉更是霍然站起，顺手将屁股下的椅子给抓在了手里，时刻提防着。
“以为喊警察来我就怕了？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李俊抱着手冷笑，不屑地往地上呸了一口，说我妈就是律师，而这世上没有事情是钱解决不了，别说是故意伤人罪，哪怕是真的把你们杀了，我家顶多再花点钱，也能保我出来！
赵欣一脸愤慨，低声说真是没天理，老天爷瞎了眼，居然让这样的败类活下来。
我强自压着心中的恨意，沉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想在医院里闹事吗！”
李俊皮笑肉不笑道：“拜你所赐，老子也是来看医生的，刚好路过而已。不过呢，这一次你虽然没死，但不代表下一次你还会这么走运。我告诉你，你把我鼻子打歪了，差点让我毁容，这辈子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不把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说完之后，李俊又看了妹妹一眼，脸上既恨又是冷笑，带着人摔门而去。
我越想越恨，胸口像被火烧似的，整个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妹妹说我伤还没好，不要那么激动，如果实在气不过的话，出去之后再找他算账就是了。
我点头说知道，可我就是气，李俊在这个时候跑上来耀武扬威，跟杀了人之后，在人家葬礼上嘲讽有什么区别，太欺负人了。
相反的王晓辉倒显得镇定得多，也让我不要生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便光头旭和李俊联手了，在学校里也不用怕，他们不敢闹得太出格的，只是以后尽量别出去让他们堵上就行了，让我安心养伤。
我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然后妹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说家里有事，得先走了。当时看到她神色有些异样，但也没想太多，只是感到有些失落，才想起她现在已经有家了，也有父母了，改天等有时间，一定要上门拜访才行。
这一次虽然伤得重，但我也总算跟妹妹冰释前嫌，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甚至比我的命还要重要。而且李俊虽然逃过了法律制裁，但也得支付我在医院里所有的治疗费用，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故意转到了高级病房，吃最贵的药，叫最好的服务，本来十天左右伤口痊愈已经可以出院，但我愣是又多拖了一个星期，出院那天统计出来的住院费用，高达了整整25万，偷偷跑出好远，还能听来付药费的李俊那震耳欲聋的痛骂。
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而我也深切地知道了自己能力的不足，所以在回到学校之后，立即开始跟王晓辉学习散打，每天早上、中午、傍晚、晚自修后，甚至是体育课，一有时间，都会去操场上锻炼身体，加强自己的体质基础。
同时，对李俊和张泓旭的仇恨深埋心底，只希望自己能够厚积薄发，早日变强，将以往吃的所有亏，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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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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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里，我碰到了好多次宋辉，这个之前把我像狗一样欺负的混子，已经彻底不敢招惹我了，远远看到我就绕路走，哪怕在饭堂里看到我在，也不敢留下来吃饭。
王晓辉是高二的，学校的人基本都听说过他的名号，有他在身边，一般人也不敢来找我麻烦。
唯独只有李俊和张泓旭，一个是高一老大，一个是高二的恶霸，平时洗澡吃饭时遇到了，不是挑衅地骂我两句，就是故意路过的时候用肩膀撞我一下，每次我都忍，因为我知道，现在是打不过他们的，只能找机会，或者等我变强了，再做打算。
妹妹回家之后好多天都没来学校，去她班上问了才知道，她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忘了问她电话号码，也联系不上她，心里急得很。
而赵欣则已经跟王晓辉熟悉了，但却对我更加冷漠。以前坐在一起时，哪怕关系再差，好歹也会跟我说说话，但现在一整天都冷着脸，我主动去搭讪也都被瞪了回来，碰得满鼻子灰，甚至连胳膊都不能碰她，一旦越过“三八线”她立马就会用笔扎我，一扎一个孔。
有好多次晚上十一点了，我都能看到她和王晓辉牵着手从外面回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好不断说服自己，要是没有王晓辉的话，别说光头旭和李俊，就连宋辉都把我欺负死了，他既是我兄弟，也是我的恩人；而赵欣跟我只不过是普通朋友，顶多我就是稀里糊涂地亲过她一下，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他们两个在一起，其实是最好的结果，我应该祝福他们才对。
就这样，我每天在努力锻炼的同时，又尽量避免跟李俊和光头旭发生矛盾，极力忍耐着。
但我没想到，一再的忍让，让得我原本那个窝囊废的名头，又被人翻了出来，班上的男生原本看到我和王晓辉在一起，都很怕我，但久而久之也不把我当回事了。
那天学校加餐，中午放学，老师刚走，班上的同学立即一窝蜂似地往外涌，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两个男生狠狠撞了一下，不仅不道歉，还回头骂我：“操你妈，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啊？”
这几天一直被李俊和光头旭挑衅，我早已经憋了满肚子的火，沉着脸过去，砰地一声把教室门关上，将没出去的学生全部堵在了教室里。
这样一来，急着下去吃饭的人都纷纷朝我骂开了，就连女同学也不例外。
我往门口中央一站，背对着外面，冷漠地对那两个男生说：“给我道歉。”
围观的同学都愣了一下，随即哄然大笑，撞我的其中一个男生就开始嘲讽，说得了吧，就你这种软蛋，不道歉你又能咋地？赶紧让开别像狗一样挡路，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
另一个也冷笑，说老子就是看你不爽，就是故意撞你的，你能怎么样？被人打得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的废物，在学校都传疯了，现在二中谁不知道咱们班有个窝囊废啊？妈了个逼的连带着我们都一起丢脸，都他妈是你这个傻逼害的！
其他男生也都应和，说赶紧滚，别耽误大家吃饭，不然就让你在医院里再躺上一个月！
我仍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重复：“我说，给我道歉！”
那两个男生气笑了，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再不动手面子上也挂不住，于是二话不说就朝我冲了上来。
王晓辉跟我说过，学校里的学生打架，无非一扑倒二抓人三搂脖，只要不跟他们纠缠，防止被他们摁在地上，看准时机才挥拳出手，才能将伤害达到最大化。
我并不慌，眼睛紧盯着这两个人，在他们一拳朝我打过来的瞬间，身体下蹲，再缩头，堪堪避开。然后我又以最快的速度站起，头撞在其中一个男生的下巴，再一个右勾拳打中另一人的侧脸，在他们吃痛后退时乘胜追击，朝他们的脸、胸口、肚子等地方，一连打出好几拳，最后一人一脚将他们扫翻在地。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王晓辉身边好歹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即便再没用，也要比这些只会瞎叫唤的垃圾强一些。
我扫视着教室里的人，呼吸稍微有些急促，用脚踩住地上一个男生的胸口，冷笑说：“谁看我不顺眼的，现在就可以上来，不管来多少人都可以，能把我打服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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