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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冢-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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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姐姐,漪姐姐。”向晚隔得老远便打着招呼。
萃浓应声之后,将向晚迎了进去。然而却挡在向笛面前,带着几分蛮横道:“哎哎哎,你不能进去。”
向笛如在云雾之中,诧异道:“清凌大喜,我为何不能进?”
萃浓丝毫未退,一身碧裳格外惹眼。
“我怕你抢亲啊——”
向笛赶忙解释道:“咳咳,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与清凌一向交好,怎么会抢亲呢。更何况,我与那菱花姑娘并无深交。”
萃浓冷声道:“你与兄长向来亲密,形影不离,经常一块游山玩水……我是替我那菱花嫂子忧心。如今这世道,有人爱男人,有人爱女人不是怪事,怪就怪在,有些男人,他不爱女美人,偏偏爱男美人!向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今天说什么你也不能进!”
“萃姑娘,萃姑娘,”向笛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你想多了。我与清凌相交甚好,不过是钦慕对方的才华、本事罢了,绝对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哼,所有的感情都是从钦慕而来的!”萃浓才不肯相信。
偏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传了来:“向笛,你给我站住!”
向笛一听到这声音,立马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侧身从萃浓旁边溜了进去。
【明天还有最后一章正文】limit_free_t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33章 烟雨平生(5)(结局)
(全本小说网,。)
来人黛眉杏眼,粉面桃花,通身散发着一股不羁的豪侠之气,正是夏侯府的千金庄平县主夏若昭。
一年未见,她身上的骄矜之气尽去,反倒是添了几分适龄的灵动。
夏若昭追到门口的时候,香汗直流,对着萃浓和清漪略一施礼,便大大方方地进了去。
“为何不拦?”清漪出声问道。
“由她管着向笛,出不了什么乱子。”萃浓拉住清漪往里头走去,“二姐,你还不知道呢。这庄平县主可真是个人物,早就放出话来,今年要把向笛拿下呢。”
清漪想起夏若昭以前巴巴黏在施珩身边,并给自己脸色看的事情,明显有些不自在,问道:“她怎么忽然对向三哥有兴趣了?”
“嗐,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呗。”萃浓正说着,就见府内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时竟看直了眼睛。
忙碌了一天,终于礼成,众人都有气无力。但是想着去岁清漪与萃浓姐妹二人进入洞房之后,那些人趴在房顶上戏谑的场景,他们几人互相一合计,也决定逗一逗清凌与菱花。
且说,清凌进了洞房之后,看着端坐在床边的新娘,一时百感交集。人生中头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是在梨香院。翩鸿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了他的心上。然而世事弄人,当他远赴战场之时,他才猛然发觉自己毕生所爱之人竟是萃浓。萃浓,萃浓,他反复思量着这个名字,后来却都变成了“妹妹”二字。
然而,此后与他执手一生的人,不是翩鸿,也不是萃浓,而是菱花。他与菱花相处日久,但,终究少了心动。那又如何呢。如果一个人必须要结婚生子的话,何不找个知根知底足以托付信任之人呢。
菱花,正好。
他挑开盖头,瞬间屏住了呼吸。
盖头下的人,却是向笛!
“三……三哥……怎么是你?”清凌语塞了。
向笛笑着捉住清凌的手:“萃浓说得对,我来抢亲了。既然你不愿意嫁我,我就只能嫁给你了。”
清凌愣在当场,讷讷道:“三哥,你我同为男子,怎能谈婚论嫁?”
“做个断袖,相守一生,不好吗?”向笛反问道。
不好吗?
当然好。
清凌频频点头。
“亲啊,愣着干什么?”萃浓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
清凌缓过神来,发现眼前之人还是菱花,并非向笛。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怎么会胡思乱想这一幕呢。他讪讪一笑,放下秤杆和盖头,又将菱花手中的苹果拿了过来,朝着萃浓抛去。
“接着——”清凌的声音在房内回荡着。
“兄长真小气,现在还记得我用果子砸他的事情呢!不看了,不看了!”萃浓拉着杨骁往下走去。
清漪与施珩索然无味,也下了屋顶。
室内,清凌与菱花正准备交杯对饮之时,菱花却将那杯酒洒在了地上,语带悲戚道:“这一杯,我想让姑娘代我喝。这一天本该是属于姑娘的,可惜她命薄,早早去了。现在我替她留在了你身边,这杯酒就让她来喝吧。”
清凌未阻止,重又满了一杯递给菱花。
“翩鸿若地下有知,想必也愿看见你我幸福。”
菱花一饮而尽。
清凌亦如此。
两人相拥在一起,虽然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是彼此都知道要伴随对方度过一生,此刻亦有平淡相守的滋味在心头。
那边萃浓一行从房顶下去之后,便见到了夏若昭逮着向笛说话的情景。
夏若昭往前挪一小步,向笛便往后退一大步,与她保持着距离。
“县,县主,我大哥明日还要去宋府提亲,我……我就先回去了。”向笛一边后退,一边试图找到溜走的机会。
“不行,我不让你走。”夏若昭一口回绝。
“向笛,你能不能像个男人点?人家县主都这么主动了,你主动一回能死吗?”萃浓看不下去了,也想早点看到向笛被夏若昭拿下的情景。
“萃姑娘,话不能乱说,我和县主之间是清白的,我对县主……”向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夏若昭一把抓住了胸前的衣衫拉了过来,继而一团软软的东西覆在了自己唇上。
向笛用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明白,那软软的东西竟然是夏若昭的唇。
“亲都亲了,你要对我负责。”夏若昭面红耳赤。
向笛颤声道:“负责?明明是你亲的我,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那好吧。”夏若昭低下头轻叹一声,“我对你负责。”
向笛嗷嗷直叫,然后,溜了——
看热闹的众人这才大笑出声。
施珩揽着清漪的肩膀,问道:“若昭找到自己的归宿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清漪咂舌,道:“你姐姐妹妹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施珩应道:“看来,你是该拿个孩子来拴住我了。”
清漪感觉到肩膀上一松,接着,整个人都落到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头。
“干嘛去啊?”萃浓看着急速往前跑的施珩问道。
“生孩子——”施珩的声音在风中凌乱。
在沧禁小住了一些时日,沐府一片祥和。大人们琴瑟和谐,小孩们玩的和谐。清漪与施珩骑马并行,信马由缰,欣赏着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盛景;又看着橘子洲头、万山红遍的壮阔;还看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静谧。
又过些时日,只见一匹马孤零零地走着,另一匹马上坐着一对璧人。
“阿珩,”清漪低低唤着,“我真害怕。”
“怕什么?”施珩在她身后,抱着她,并扯着缰绳。
“怕你当初选的是江山,而不是我。”清漪靠在施珩怀里,看着手腕处的那串念珠,道,“我曾经发过誓,说此生若是嫁入王孙之家,人佛共弃。阿珩,你不晓得,你越是对我好,我那时便越是害怕。”
“可惜我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啊。”施珩的声音在风中传了很远。
清漪眉眼俱笑,回应道:“我也是。”
二人低低说着情话,想着这短暂的几年竟然经历了那么多波诡云谲的事情,若是当时有些微的动摇,怕此时都不会有如此圆满的幸福了吧。
江山、美人、前朝、今生、恩怨、爱恨……这些事情早就该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行渐远了。就像之前说过的话一样,这世上并无永恒之物,唯有眼前的人和怀中的温度才值得永远珍惜。
镜花一梦,终是虚空。然而,若是不曾亲身经历,又怎知是真是空?
真也好,空也罢,只要能与心中之人执手走过一生,便不负这一生。
时日渐远,云南施府里那一对玉人或举杯邀月,或泛舟湖中,或花林舞剑,又或者窗下相扶。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时不我待,岁月静好,一蓑烟雨任平生。
【正文终。接下来会写几篇番外,目前准备写萃浓、施珩、董小蘋这三个人,如果大家想看其他人的,记得留言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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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浓篇:快意人生(1)
(全本小说网,。)
拳头厉害,还是脑子好使,四岁的我在面对沐大小姐的刁难时,毅然决然选择了拳头。
沐清沅自持身份,不过是嘴上刁些,然而她身边那个叫芸儿的丫鬟,却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经常在我面前,骂我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可她又能好到哪里去,虽是家生子,不还是有娘生没娘养?
而且,跟着庶出的主子有什么厉害,我家二小姐那才是沐府嫡女!是真真正正的大家小姐!
然,老太太却喜欢她,甚至连点名说了,长大之后,要将她配给小少爷做偏房的。
像我们这种身份,能有幸留在主子家做偏房,已经算是天大的荣耀了。
“萃浓,你发什么呆呢?赶紧过来练功!”少爷催我了。
“来了来了。”我一边应着,一边朝着少爷跑去。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一直这样,在沐府里静静长大,然后配个小厮,或者被塞给哪家的少爷做个偏房,又或者作为二小姐的陪嫁从此成为一个通房丫鬟……
这样的人生,其实哪有半分快意?
七岁那年,因为一碗安胎药,三姨娘不仅落了胎,整个人还都疯癫了。我和二小姐被送往沧禁城外灵山之上的水月庵上修行。二小姐初初离开父母,除了哭还是哭,我也想哭,但是,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见过,又怎会感受到那种与至亲分离的痛苦呢。
这一晃,便是八年。
水月庵里清苦的日子将少女心性磨得发软,桃花漫山,心中却并无半分桃色。
值得庆幸的,除了二小姐待我的好,便是我练就的一身好本领了。
我又以为,我的人生或许就会在水月庵上度过了。或许再过个十年八年,我也会绞了头发,安安心心地成为一个姑子。
这一切的改变,都始于那个偶然闯入山中的男子。
我并无深感,但是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二小姐对他动了心。
桃花纷飞,二小姐与他深情对视,说不出的温柔旖旎;师太在时,二小姐如坐针毡,生怕露出了半分端倪;死士环绕,二小姐奋不顾身,甚至要与之同生共死。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柔弱如她,坚守自己的本心。
我心中也有一个人,如若有机会,我定当也如此对他。然而,有生之年,我可还有望见到吗?我一个丫鬟,又怎能妄想着陪伴他左右?
上苍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终于将他送到了我的眼前。
当我以疾厉言辞劝说二小姐下山时,我便是怀有私心的了。这一生,若不能下山,我与那人便永无相见之机。
相隔数年,再次见到少爷清凌,他身形挺拔,隐隐有将门风范。
清凌清凌,我在心中默念了千万遍,却永远都不能诉之于口。
梨花落的街道上,那匹失足的马几乎要从他身上踏过时,我竟想不到出手相助,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所幸二小姐白练出手,方能于马蹄之下救他一命。反应过来的我,一脚踩在车夫胸膛之上,直欲取其性命。
不论旁人如何看我,我只知道,我不愿清凌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是我穷尽毕生之力也要守护的人。
重回沧禁,重返沐府,离得愈近,愈是知晓自己藏于心底的那一份感情是多么炽热,又是多么可悲。
上了族谱,自此有了亲人姐妹,却从此失去了与他并肩的机会。
沐氏清盈,沐家三小姐,从今而后都只能是沐清凌的妹妹了。
若是当时剖白心迹,去求夫人和二小姐,心甘情愿地成为清凌身旁的一个侍妾或者通房丫鬟,不也是极好的吗?
或许,这便是上天为我安排好的路吧。
清凌心中之人,是那梨香院色艺双馨的翩鸿姑娘,而不是我。
若他心有对我有半分男女之间的情分在,哪怕是被万人嘲笑、唾弃,我也情愿跟了他去。
谁愿意做他妹妹,谁愿意成为这沐府的三小姐?
多少次,想要对他明言,然而每次看到他与我切磋功夫时露出了会心笑意,我都会退缩。若果真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对他而言,只会是负担吧?
兄长,兄长。
他此生只会是我的兄长。
长日漫漫,有时候我会想,或许他对我也是有意的,只是不自知罢了。比如说,每次斗嘴吵架之后,他都会温柔地哄我,让我莫要与他生分了;每次我眼馋那些吃食的时候,他都会一边嘟囔着我贪吃,一边又把东西悄悄推到我面前;每次我与他切磋武艺之时,他都会笑吟吟地输在我手下。
若说他对我没有半分心思,我铁定不会信的。
自幼相识,朝夕相对,纵然只能成为兄妹,只要能够一直这样平静相守、相陪,亦足够了。
打破这份平静的,是前方传来的战事。
我当时甚至并未深思,只想着,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他若死在战场,我绝不独活!
混迹军营,长枪直指,多次出生入死,身上不知添了多少伤痛,每每咬牙忍痛之时,我都会在心底安慰自己:我帮他挨了这些痛,他便能好好地活下去。
“萃浓——”
当我再次出现在战场上,替他杀了身后袭击之人时,他终于认出了我。
四目相对,清凌的身形显得无比高大。我忽然眼中涩涩,这浴血战场的男儿,便是我心中挚爱啊。他守卫家国,我只能守卫着他。
一场战灭,我才侧身回营。
偷偷躲在无人处看他,我这才发现,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低到尘埃里。
而这份低到尘埃里的感情,原本只关乎我自身,却招来了杀身之祸。
当我被关到帐篷里头,面对着余钧彤的那张妖媚的脸时,我依旧没有意识到危险到来。且不说我父沐云霆为一军主帅,他们不敢轻易动我,就只说我这一身的本事,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然而单纯无知的我,从不知人心是如此险恶。
我与余钧彤并无深仇,她竟然处处要置我于死地。
一杯酒水喝下,我引以为傲的功夫再也使不出半分。头脑昏沉,迷离之中,我似乎看到了向笛的那张脸。下身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痛苦没有让我的头脑清醒过来,反倒是让意志愈发消沉。
身上明明热的像团火在燃烧,然而心底深处却冷的似坚冰。
忽而,向笛的脸不见了,接下来我眼中所见的人都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朝我走来。渐趋麻木的我,似乎看到了清凌。
他笑的很干净,一如往日。
似乎他还在问我:“萃浓,你还想吃烤地瓜吗?”
“萃浓,你能不能别哭?你们女人动辄便哭,真是麻烦透了。”
“萃浓,大姐处新得了两匹缎子,我帮你要一匹裁衣服好不好?”
我知道此时的自己一定哭了,那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落到了颈窝里。
耳边忽然传来动物的叫声,那些人不知道何时不见了,一只通身雪白的狗爬到了我的身上。
它的爪子很锋利,直直将我的肌肤抓出了血。酒劲渐弱,噬骨的疼痛传了来。我死死咬牙,想要挺过去。
余钧彤打了个哈欠,嘲讽道:“沐清盈,你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是啊,这样被人践踏,还不如死了呢。
清凌若知我此时情况,定然也会这么觉得。
三日后,我跪于高台之上,静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只消一眼,我便看到了清凌眼中的不可置信。
清凌,清凌,萃浓此生再也不能相伴左右,你定要护好自己才是。沙场立功,娶得娇妻,父母姐妹俱在,少了萃浓一人,想必你也不会孤独。
思及此处,心中再无半分生意。
我一直习惯了去保护清凌,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为我挺身而出。所以,当他将我抱至怀中时,我竟想着,什么贞节,什么世俗,若是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哪怕命不久矣。
哪怕被人唾弃。
自那以后,我能明显感受到清凌对我关怀备至,小心呵护。但是此时的我,怕是再无半分资格站在他身边了。
他一身正气,自幼受尽宠爱,从不知人心险恶,然而我的存在,便是时时刻刻在警告着他,这世上之人需时时刻刻防备,不能掉以轻心。我不想将这样的情绪传递给他。
沐清凌,不论何时,都应该是干净的。
不像我,此身已废。
时日渐远,身上的伤已好,心底的伤却永远都不会好。
命运仿佛不忍心见我如此多坎坷,便将这世上最好的男子送到了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他,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好。
如果不是他,或许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爱上别人。
如果不是他,或许我永远都只能将自己埋在阴暗的角落里。
潇洒不羁如他,初初相见,便将倾慕之心诉之于口。旁人看来,此举最是轻浮浅薄,我也如此认为。
此生于我,再无多少盼头,又怎会相信对方谋士口中的一番思慕之词。
余钧彤,我不将她挫骨扬灰已是手下留情,又怎会与她同一阵营之人有一丝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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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浓篇:快意人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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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的安排谁都无法预料。
哪怕是算无遗策的智者。
一遇倾心的喜欢,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虚幻之词,然而那雪山之巅他递过来的一囊好酒,却让我改变了初时的看法。
我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嗜酒如命,也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放浪形骸。他时时刻刻都在用自己的不羁与潇洒,告诉着我:萃浓,你的人生也该快意恩仇。
囿于爱恨,困于世俗,那是懦夫所为。
帐篷外头似乎还在回荡着杨骁的混合着酒香的声音:“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我胸无点墨,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后来,当我学会识文断字之时,才知道这些话里的意思是何等的飘逸洒脱。
做人本应如杨骁这般,行事皆随心意而为。
腹中有胎儿,我与向笛一同回了沧禁。杨骁、清凌等人都留在了前线。
回府之后,我日日都在焚香祷告,盼望着清凌能够平安无事。而杨骁,我几乎将他遗忘在内心深处里头了。
产下霁儿,九死一生,尚在月子里的我,看到杨骁胡子邋遢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不知为何,却湿了眼眶。
我与他之间并无死生契阔的感情,他本不必千里迢迢地赶回来。
清凌,清凌的心中先是家国天下,其后才是女儿情长。不论他如何关心我,他都不会抛下前线的战事回来陪我。
我爱上的人,他是一个英雄,注定会把心中的柔情放在后头。
而杨骁,杨骁与清凌不同。
他没有背负家国天下的责任,他从来都只为自己的心而活。
“孩子叫什么名字?”风尘仆仆的杨骁问我。
我缓过神来,看着他眸中清明,回道:“我还没想好。”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就叫霁儿好不好?”他眉宇之间尽是期盼。
又不知为何,我竟然点了点头。
孩子的名字,本该由父母来取,我儿名字竟然便如此轻易让一个外人取了。
霁儿体弱,自出生以来便大病小病不断。杨骁时常寸步不离,夜以继日地守在旁边。
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吧。
我曾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他笑笑,并不言声。
岁月易逝,我渐渐记不起清凌的样子,眼前之人除了杨骁,就是霁儿。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是一厢情愿的守护,还是心甘情愿地被人守护?
不,都不是。
爱是对等,是彼此倾慕。
我对清凌,只是自幼而生的爱慕与守护。这份感情,从来都没有对等过。不论我如何豁出性命去保护他,他都不会给予我同样的回应。
爱本就是交换,如果只有一方付出,另一方不为所动,那么这份感情早晚都会被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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