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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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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守护神
作者:忻彤
男主角:范方
女主角:袁沅
内容简介:
袁沅从小就极有正义感,见不得霸凌的事发生,
倘若看见同学被欺负,她铁定头一个跳出来救人,
所以见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范方,她便决定保护他,
好吧,其实她会黏在他身边还有个重要原因──
虽然她天不怕地不怕、打架一把罩,很受同学崇拜,
但是,她其实有个很大的弱点──她超怕阿飘啊!
偏偏她天生体质特殊,拥有令她痛苦万分的阴阳眼,
因此,她三不五时就会看到“好兄弟”在眼前晃,
其中,有的阿飘还会跟她说要玩捉迷藏、自愿当鬼!
真是XXX,要不是忙著逃命,她就要飙国骂了!
幸好,她无意中发现阿飘很怕范方,不敢近他的身,
既知他这么好用,她当然得把他紧紧拽在身边呀!
是说,他头脑棒、人长得又好看,不乏女人爱,
唉,这可不行,她希望他能当她专属的守护神啊~~
正文
楔子
一张彩色遗照高挂在布满白菊的灵堂上,相片里的老人家穿着夏威夷花衬衫,眼尾和嘴角的笑纹明显,露出没有几颗牙的大大笑容,看得出来是个很爱笑的老爷爷。
十几名年纪大大小小的家属,分散在二十坪大小的灵堂内,其中最小的只有四岁左右。
四岁的小女孩无法理解死亡和悲伤,不懂他们为什么都在哭?
因为大伯公上天堂了。爸爸这么对她说。
她没看过大伯公,也不知道天堂在哪里,所以还是不懂为什么大人们要哭?
她静不下来,无聊地拉拉爸爸的裤管想跟他说话,但爸爸叫她等一下,她等了好久好久,爸爸还在跟别人说话,她只好跑到一大盆花前面自己玩,小手轻轻碰触花瓣,数着花盆里有几朵花。
“一、二、三、五、六……”
“小妹妹,你漏数『四』了喔。”小女孩的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跟她一样蹲着。
她抬头看他,接着,纳闷地转头看着墙上的大相片,又转回头看他,小脑袋就这么来回转着。
“欸~~你的衣服跟他的一样耶!”手分别指着相片里的花衬衫,跟她眼前这个人的花衬衫。“真的一样喔!”
“对呀,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老人家骄傲地拉拉身上的花衬衫。“是我跟我老婆十年前去夏威夷的时候买的喔!”
“夏威夷在哪里?”小女孩好奇地问。“有台北那么远吗?”从小住在台中,对她来说,台北是世界上最远的地方。
“哈哈……远得多哩!”
“什么是蜜月?”
“就是——”老人家才开口要解释,却不期然被一个满脸纳闷的欧巴桑打断话。
“小妹妹,你在跟谁说话?”
“跟他啊!”小女孩指着蹲坐在面前的老人。
“这里没人啊!”除了小女孩,欧巴桑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有人在小女孩手指的位置,直觉小女孩在说谎。“小孩子不能说谎喔!”
“明明就有!他在这里啊!”被指控说谎,小女孩很生气、很生气,指着面前的老爷爷问道:“你明明就在这里,她为什么说我说谎?我不是说谎的小孩,我没有说谎!”
“我知道你没有说谎,但她看不到我,所以不相信我在这里。”老爷爷心平气和地说,脸上还是挂着和蔼的笑容。
“你明明就在这里,她为什么看不到你?”小女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带开,没发现欧巴桑的脸突然间因惊恐而变形,眼睛跟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
“因为……”老人家露出跟墙上那张相片一模一样的笑容。“我已经死了啊!”
“死了……”小女孩满是不解地问:“什么是死?”
“死就是躺在那里,不能说话。”老爷爷手指着棺材。
“蛤?”小女孩脸上的疑惑更深。“可是……你不是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你……你到底是咧尬向说话?”欧巴桑颤抖的手,惊惶地指着小女孩。
“跟他啊!”小女孩天真地指着相片。“他长得跟相片一样,衣服也穿一样的喔!”
“啊——”欧巴桑放声尖叫。“看到鬼、看到鬼啦——”
“你是在大小声叫啥啦?”欧巴桑的丈夫不悦地赶到老婆旁边,低声斥道:“这是阿爸的丧礼耶!”
其他来吊唁的亲友也纷纷往这里看,小女孩的父亲发现不对劲,也立即走了过来。
“她、她……看A丢阿爸……”欧巴桑手指着小女孩,吓到口齿不清。
小女孩的父亲没有太多惊讶,只担心女儿的老实话会引来一堆大惊小怪的批评和异样眼光。
当女儿更小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经常跟一些看不到的“人”说话,所以他早已习以为常,但对其他人来说,她的“特异功能”太匪夷所思,他们难以接受。
“蛤?卖黑白乱讲!”欧吉桑才不信这种鬼话。
“我呒黑白乱讲啦!呒……你自己问。”
“妹妹,你……真的有看到我阿爸?”
“有啊!”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围过来了?她赶紧跑到父亲身边,抱住父亲的脚。“阿爸……”
“呒代志,免惊免惊!”父亲拍拍小女孩的头顶安抚。
他曾跟女儿说过,不要再跟那些“东西”说话,但她还太小,分不清人和鬼的差别。
看来,今天又要惹来一堆指指点点了。
“那……”欧巴桑半信半疑,还想继续问。
老爷爷见状,飘到小女孩面前,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小妹妹,你尬他们说,我要来去找阮水某啊,叫他们麦哭,拢给我哭尬衰衰去啊!”老爷爷要她转达心声。
“喔。”小女孩点点头,听话地将老人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出来。“他说,他要去找水某,叫你们麦哭,拢给他哭尬衰衰去啊!”
“嗄?!”原本半信半疑的欧吉桑闻言,脸色蓦地大变,这确实是阿爸说话的语气!
“你再跟他说,叫他们麦搁找啊,我拢无藏私房钱,财产早就被他们开了了啊啦!”老爷爷无奈地摇头。“我要来去找我水某了,小妹妹,掰掰……”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掰掰……”小女孩挥手道别。
“妹妹,阮阿爸……甘有讲到钱?”欧吉桑惊吓之余,不忘期期艾艾地问。
“他说叫你们麦搁找啊,他拢无藏私房钱,财产早就被你们开了了啊啦!”小女孩说出老人的临别遗言。
“蛤?啊——”欧吉桑和欧巴桑放声哀号,哭得比刚得知老父的死讯时还凄厉。“去了了啊、拢总去了了啊啦……”
他们以为老父有暗崁钱,所以四处去借钱签赌,没想到……这下完了!
“阿爸,他们干么一直看我?”看着周遭众人惊吓的神情,小妹妹满是不解。
“我不是有跟你说过,不要跟鬼说话吗?”父亲乘机教育她。
“蛤?!他们是鬼喔!”小女孩立刻一闪,离号啕大哭的夫妻俩远远的。
“不是啦……”女孩的父亲忍不住笑出来。“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阿公才是啦!”
“蛤?那个阿公才是鬼?”可是……她觉得这对夫妻还比较可怕耶!
“人”跟“鬼”要怎么区分啊?
厚~~好难喔!
第1章(1)
十年后
炎炎夏日。
一个穿着白衣蓝裙制服的高身影,急匆匆地跑在偏僻的小山路上,彷佛有恶狗在背后追,随着太阳西下,她的步伐更加急促。
女孩的头发剪得极短,有着健康的麦色肌肤,一双浓眉大眼和丰厚的唇瓣,十足英气的脸,性格也是不让须眉,若是没看到她穿着裙子,绝对会以为她是个俊俏的小男生。
“可恶的臭老王!”袁沅双脚很忙,嘴巴也没停着,边跑边骂。“呼……看我明天怎么整他!”
她边喘气边跑,脚步不敢稍停,只求能在天色转暗前回到家。
她就读的“东和国中”位于有些偏远的山区,离她家大约半小时的路程,每天上下学都是靠万能的双脚。
老王是学校的训导主任,是个难搞的欧吉桑,她只不过教训几个隔壁村国中里不识相的小太妹,替同学出口气而已,竟然就罚她扫操场旁边那片大空地,害她无法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家。
她是正义感十足的人,看到不平就会出手相助,而且每打必胜,所以莫名其妙地,她成为全校学生的偶像,班上同学告诉她,那是因为她让附近学校的坏学生不敢找这所学校学生的麻烦。
为此,他们甚至封给她“守护神”的称号。
但现在呢,她这个“守护神”只能拚命跑,想要在太阳下山前赶回家,否则阿飘一出现,她就惨啦!
基本上,阿飘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会出现,只不过它们白天比较安分,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没什么灵力,所以没精力闹她,但一到晚上,它们就火力全开,呼朋引伴地来找她麻烦。
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长相可怕的好兄弟,偏偏不晓得是走了什么霉运,她的磁场跟那个世界的“人”特别合,又好死不死地拥有阴阳眼,于是乎,她跑鬼追的戏码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上演。
小时候,分不出人跟鬼的差别,经常跟不是人的“人”说话,结果当然是吓坏身边的大人,以为她中邪了,还带她去庙里收惊,这才发现原来她看得到那些鬼。
打从她分辨得出人和鬼的差别后,她就开始视它们如蛇蝎,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为了不让那些鬼在她家走动,她老妈还特地到城隍庙里求城隍爷赐了一张大符咒,有桌面那么大,就贴在她家进门的墙面上,效果很好,因为那些鬼只能在她家门外张望,没有一个进得去她家里面。
她身上当然也贴身带了一张黄色小符咒,可能是符小,防护力道也小吧,只能将那些“好兄弟”阻挡在方圆一公尺之外,虽然近不得她的身,但光看它们就够恐怖的了。
这些阿飘不会伤害她,只是喜欢缠着她、闹她,想跟她玩,有些则是想请她帮忙。偏偏它们都长得很可怕,不是缺手断腿的,要不就是身上破了一个大洞,肠子都跑出来了,恶心得要命,吓都吓死她了,她才不可能理会它们呢!
“完了,天黑了!”当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大地,街灯亮起时,袁沅立即惊恐地大叫,脚下的步伐再加快了些。
偏偏现在又是农历七月,“好兄弟”最多的月份,也是她最厌恶的月份。
已经快到她家住的村庄了,但危机还没解除,除非回到家,否则……
“……陪我玩啦……”
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阴寒声音没有预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不要啦!”袁沅厉声拒绝,双腿继续往前跑。
天啊、地啊,拜托让它们离我远一点啦……
“我要钱……给我钱……”
“我好饿……”
“我要玩捉迷藏……我要做鬼……”
“你本来就是鬼!”袁沅受不了地大叫。“不要再跟着我啦!”
拜托~~离她远一点啦!
她像是个“鬼怪发电机”,只要有阿飘发现她,就会呼朋引伴地来缠她、闹她,想跟她玩,虽然它们无法接触到她,但亲眼看到一群肢离破碎的“人”,还是很恐怖啊!
就是这些爱找她麻烦的“好兄弟”,让她不敢在晚上出门,尤其是农历七月,更是她的死穴。
师父曾跟她说,她的体质特殊,很适合当灵媒。
虽然鬼怪特别爱黏她,但不会伤害她,它们会现身在她面前,除了想闹她玩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将她当成媒介,有心愿要她帮忙完成。
拜托,她躲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跟它们沟通啊!
它们能不能别来烦她啊?
跟在她后头的阿飘紧黏着她不放,像是找到心爱的玩具般地缠着她,而此刻的她,就像被一群饿猫追着逃命的老鼠。
“嘿嘿……”一群阿飘紧跟着她不放,有些比较恶劣的,甚至尝试伸手要抓她,虽然被她身上的符咒震开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要继续碰触她。
她身手矫捷,脚步飞快,拚命地往前跑。
去年她还得到全县国中组的马拉松赛跑冠军,这……该归功于它们多年来的训练吗?
不多时,她已经逃到村庄里,只要在前面的路口转弯过去,就会回到她安全的家——
砰!
“啊!痛……痛痛痛……”她被撞倒在地,跌得四脚朝天,百褶裙往上翻飞,盖在她脸上,她气得拨开,大吼:“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挡住我的去路?”
挡她逃亡之路者,杀无赦!
同样被猛力撞跌在地的瘦小身影,不发一语地站起来,无心察看身上的痛处,赶紧弯腰捡拾起因这一撞而掉落在地面的零钱。
“喂!你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为什么挡我的路?”拍拍摔疼的屁股,她火大地走向弯腰捡东西的小鬼,完全忘了逃命这回事。
她,袁沅,是村里有名的恰北北,比同年龄孩子要高的身材,让她打起架来无往不利,声名还传到邻近几个村落,因此没有人敢找她学校学生的麻烦。
男孩还是不说话,焦急地寻找少了的三块钱。若是没买到该买的酒回家,他会被在家里等酒喝的父亲打死。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她伸手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惊惶地拨开。
“不要碰我!”他双手挡在头上,全身颤抖。
“你……”她被他激烈的反应吓到,愣愣地缩回自己的手。“我又没有要打你,你干么怕成这样?”
他防备地瞪她一眼,都是她害他掉了三块钱。没找到钱就买不到酒,他绝对会被打到脱一层皮!
光想,他就忍不住脸色发白。
“你干么瞪我?”她不爽地嘟囔,见他还是不理人,干脆学他蹲着,好奇地看他的手在地上摸索什么。“喂,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她猜想可能刚才碰撞时,他手上有东西掉了。
男孩仍然没有搭理她,继续摸黑找钱,找寻的动作更急切了。
“两个人找比一个人找快,说啊,你到底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三块钱。”
“嗄?”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三块钱?”她没听错吧?
“三块钱。”
“别找了,我给你。”她找出零钱包,拿了五块钱给他。“哪,给你,不用找。”现在还有哪个人会把三块钱放在眼中啊?
男孩不理她,还是继续找那三枚长了脚的铜板。
“这里的路灯不够亮,你可能找到半夜也找不到。”她把铜板递到他面前。“快点拿去啦!”
“……谢谢。”他想了好几秒才接过她手中的铜板。
“赶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家去躲……”她终于想起自己正在逃亡,胆怯地看了看周围,却发现那些“好兄弟”居然飘在离他们五公尺远的距离,不敢接近。
“欸?”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阿飘突然不敢接近她了耶!
她好奇又兴奋地走近它们,马上发现它们又蠢蠢欲动地想扑向她,吓得她急急往后退,结果不小心又撞到男孩,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
然后,神奇的事件再度发生——那些阿飘又畏惧地往后缩成一圈,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的视线来回看着那些阿飘和身旁矮她近一个头的男孩,强迫地拉着男孩故意接近它们,看到它们倏地往后疾退后,她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正确。
“哈~~我知道了!”它们怕他!
“放开我啦……”
“不行,你现在不能走,你陪我回家好不好?”虽然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怕他,但平白多了一个特大“护身符”,当然要好好利用。
“不要,我要去买东西。”再不把酒买回家,他的皮肉就要受罪了。
“拜托啦,你先陪我回家啦,我家就在那里。”她指着距离几十公尺外的三层透天厝。
“不要!”他拒绝,他还赶着去买酒呢!“你自己回去就好,干么要我陪?”
“喂……”她紧紧抓住他细瘦的手臂不放。“你见死不救喔?”
开玩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魔鬼克星”,怎么可以让他跑了?
人家说“恶人无胆”,就是在说她啦!
她承认自己很凶,但超级没胆,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反正她常常可以看到“实物”,没道理还花钱去戏院吓自己。
“我哪有见死不救?”乱用成语。她又没有危险,哪来的见死不救?
“唉呀……这……说不清啦!反正你陪我回家,我给你十块钱的保护费。”只要不再被“人”追,她宁可贡献自己的零用钱。
“好。”轻轻松松就有十块钱入袋,男孩马上点头答应。
“我们走吧!”她开心地拉着男孩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
“别拉我啦,我自己会走。”从小被打到大,他很讨厌跟别人有肢体上的碰触。
“借拉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干么那么小器?”不顾他的挣扎,她捉得更紧。“别忘了,我要付你十块钱耶!”
“你如果要抓我的手,要再加五块钱。”范方精明的脑袋飞快地转动。
“好啦……钱鬼!”袁沅不爽地咕哝,掏出十五块钱交给他后,立即紧握住他的手不放。“喂,你叫什么名字?”
“范方。”
“范方?真巧,我叫袁沅耶!”她露出爽朗的笑声。“一个方、一个圆,哈哈哈……真巧!”
回过头看那些阿飘无计可施的模样,她立即得意地送它们一个大鬼脸。
哈~~只要有这个“护身符”在身边,她就安啦!
来到家里明亮的灯光下,袁沅总算看清范方的长相。
他的个头非常瘦小,顶多一百五十公分高,体重也许还不到四十公斤,脸色非常苍白,白净的脸上嵌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正防备地盯着四周。
他长得很漂亮耶,比她这个女生还要秀气好看。
只可惜,他脸上和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黑青瘀血,破坏了他的俊美,袁沅天生的正义感立即油然生起。
“这是谁打的?”
他身上布满伤痕,有新有旧,几个比较大的伤口甚至皮开肉绽,简直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让人看了怵目惊心。
怎么会有人这么残暴?竟然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下毒手!
喔~~她气到胸口快冒出熊熊火苗啦!
“跌倒。”他漠然地说出常用的理由,彷佛身上的伤与他无关。
“你骗谁啊!”袁沅英气的浓眉拢起,大眼圆瞠,以专家的口吻反驳。“我从小打架打到大,跌倒的伤跟被揍的伤,我会分不出来吗?”
老妈常骂她是“麻烦磁铁”,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麻烦就会自动找上门。
吼~~又不是她主动招惹来的,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耶!
“沅沅,你又在跟谁吵架?我警告你喔,你别再给我惹麻烦,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袁母的大嗓门从屋内传来,随着话语结束,人已经出现在门口,发福的身躯意外的轻巧。
“我没跟人吵架啦!”袁沅不爽地大吼。
范方警戒地退后两大步,防备地盯着火爆的母女档,小心戒备着,只要一有麻烦就逃,这就是他这几年训练出来的生存之道。
“你讲话这么大声干什么?”袁母一个巴掌打在袁沅头上。“你老母没耳聋!”
“厚~~”她吃痛地摸着头,闪远一大步。“很痛耶!”
“废话!要是不痛,我干么打?”袁母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
“难怪我会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这根本就是遗传的关系嘛!”袁沅振振有词地说着。
人家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是至理名言。
“你自己爱打架,不要牵拖到我身上!”袁母又赏了一个爆栗给她。
“喔~~”袁沅再度抱头鼠窜。“我要告你虐待儿童!”
“哪个『儿童』像你这么高大!”袁母一把推开挡路的“儿童”,一脸和蔼可亲地跟范方打招呼。“你好,我是沅沅的妈妈,你是她同学吗?我好像没看过你耶!”难忍心疼地打量他身上的累累伤痕。
这明显是被打伤的,而且极可能是家暴!
夭寿喔,哪个狠心的父母打的?
第1章(2)
“妈,你嘛帮帮忙!”袁沅受不了地叹了好大一口气。“我跟他个子差那么多,怎么可能是同学?”
“你的个子看起来就像是国二生吗?”袁母冷冷地吐槽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一转头看向范方又立刻换上一张热情的脸。“你今年几岁啦?几年级呀?”
“我今年十三岁,念『东和国中』,一年甲班。”袁母意外的亲切让范方错愕了一下。“上个月才搬来这里的。”
“嗄?!你才小我一岁?怎么可能!”袁沅不敢置信地大呼小叫,他身高不到一百五,瘦不啦叽的耶,怎么可能是国中生?她那个上小六的弟弟还比他高壮咧!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每餐吃三碗饭啊,大饭桶!”袁母不客气地掀女儿的底,转过脸面对范方时,又换上和蔼的脸。“对了,你吃晚饭了没?要不要在我们家吃个饭?”
“不用了。”他要赶着去买酒,否则回家又要挨揍了。“我要走了。”
原本还以为她们母女会打起来,上演全武行,没想到事情的演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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