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暗海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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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不是玩笑。”睚眦面上的表情又一次变化，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他靠在这翡翠扎成的桃树上，向上挑了挑眉，同时一只手捏下一朵桃树上的桃花，放在鼻尖嗅着，“那么，我想你也差不多了。”

　　　　“睚眦，你”小桃花的面上一阵抽搐，好像是没有挺清楚睚眦的说话，“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睚眦将手上的桃花随手丢在地上，忽然出现一柄寒光锃锃的长戟，长戟一挥而下，将这翡翠的花朵劈成粉粹，“就是干这事”睚眦狰狞地笑着，谁也无法想象前一刻他还满目哀戚，眼眸里爱意流转，言语间透露着无限的温暖。

　　　　“哈哈哈哈哈哈”气急反笑，小桃花没有落泪，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慕菀突然一个激灵，身体向后一倒，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忽然，慕菀手上红光大放，将慕菀的整个身体包裹在了里面。而原先压制着慕菀手上红芒的蓝光则是寸寸碎裂，一个清脆的声音，慕菀手腕处那只精致的蓝光手镯变成两半，离开了她的手腕之后化成粉末。

　　　　一直控制着蓝光手镯的寒心神受到重创，一丝元神随着那蓝光手镯一道化为粉末。寒觉着喉头一甜，一股子血腥味涌了上来，整张嘴巴里面都是滚动的血液。寒死死地闭着嘴，硬是将血液含在了口中。同时，寒立马抬起右手，将九焰给释放了出去。

　　　　慕菀硬是要往前，她的脑子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剩下一个本能，往前走，然后去结果了前面那个黄甲银发的人，好像那个人是她长久以来的敌人一样。她向前走着，两只凝成曼珠沙华的瞳孔，却是看不到半分的神采。红色的裙装周围满是黑色的雾气，雾气一丝一丝地往上冒，大有盖住慕菀整张脸的意思。忽然，慕菀的脚步一顿，她的双脚被一条蓝色的锁链锁住，以至于慕菀无法前行。

　　　　慕菀低下头来，两只没有神光的眼睛瞅了一眼腿上的蓝色锁链，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冷不防慕菀右手化刀从半空挥下。那蓝色的锁链剧烈地扭动起来，却是没有被切断。慕菀的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仿佛是有些不甘心，当下又是一道刀光。同样，蓝色锁链再一次剧烈地扭动起来，只是这一次扭动的幅度小于第一次了。甚至，可以看到这蓝色的锁链正慢慢地沿着慕菀的身体往上。

　　　　“你要杀了我哈哈哈”小桃花的身形忽然模糊，消失在了远处。

　　　　“你这贱人，给本王出来”睚眦转着身体，吼着。同时，一只手紧紧地按在了他的长戟之上，只待有丝毫的空间波动就下手。

　　　　忽然，那一株翡翠制成的桃树也失去了踪影。

　　　　睚眦好像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银发在空中飞舞，他的周身散发着金灰色的光芒。

　　　　俄而，睚眦变成了一个龙首人身的样子，两只巨大的龙眼好像是探照灯一般，朝着虚空射去。每一道目光在每一寸空间都停留良久，同时紧跟在目光之后的是一把鱼叉，闪着幽幽的紫光，就是一下子的光景，贯穿了一处空间。

　　　　“啊”一个娇弱的女声从虚空中响起，同时离睚眦约两拳距离的地方掉出一个女子来。正是小桃花其人。

　　　　睚眦面上一喜，当即整个龙头变成了人头，俊俏的五官，熟悉的味道，却是冲着这突然从虚空中现形的女子身上一拳挥去。凌厉的拳劲掀起一阵飓风，寒看在眼里，却是不打算动作，他的一切心思都放在了慕菀的身上。现下，九焰告捷，正在慢慢吞噬慕菀周身的煞气，只消将这最后的煞气吞噬，慕菀就会恢复正常。寒忍着神识受损，拼着一条命不要，也要护慕菀安好。很多时候，寒觉着在没有遇上慕菀的那些日子里，他从来就不曾真正活着。什么上古神祇，都是空的、虚的，只有与慕菀在一起的日子才是实实在在的，他才真正活着。爱情，难懂真的会叫人付出生命吗

　　　　寒的额心出现了那一滴红色的血液，红色，多么惊心动魄的颜色啊他缓缓合上眼，将这红色血液中的蛮荒力量强行提取，将它融入到九焰之中。登时，九焰的蓝芒中又添了几抹妖异的红色。跃动着，好像是恶魔一般，在慕菀的身体周围蠕动着。

　　　　慕菀停在原地，她的眼睛一会儿恢复黑白两色，一会儿又变得血红，不停地变换，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终”寒疲惫的声音传来，他双手犹如穿花蝴蝶结印。九焰听到吩咐，将将要把慕菀身后最后的一丝煞气吞下。

　　　　不妨慕菀被东西绊住脚，发出一声脆响，惊动了睚眦。

　　　　睚眦挥拳的动作顿住，他的眼睛冲着慕菀所在的方向望去。“是你”睚眦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不去管倒在地上的小桃花，大踏步冲着慕菀而去。

　　　　睚眦很是厌恶慕菀的这一张脸，因为万年前的彼岸花神太过嚣张，根本就不把他龙族放在眼里。睚眦又很是迷恋这一张脸，只是因为他一直深爱的表妹天容如今有的也是这么一张脸。对于表妹天容换脸的事情睚眦也知道些微的事情。是那个人，睚眦重重地向慕菀挥出一拳，归根结底，就是面前的这个真人，才叫他的表妹天容这般的伤心难过，才叫他的表妹天容成为三界最大的笑话睚眦步步紧逼，没有看到地上的小桃花已经跃起，而慕菀的身前则出现了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

　　　　“多事。”寒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睚眦的拳头，同时，甩出一团九焰，气势汹汹地扑向了睚眦。

　　　　“你”睚眦顾不上去看慕菀，两只眼睛望着忽然出现的黑衣男子，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

　　　　“睚眦，你胆子倒是大得很啊”寒的言语如刀，样子更像是修罗，好像只要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将睚眦结局的模样。

　　　　睚眦有些顾忌寒，他就立在原地，没有再试图往前。

　　　　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当口，慕菀原本趋于平稳的状态被突然打破，她的两只眼睛再一次被曼珠沙华侵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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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睚眦脱身

　　　　51、睚眦脱身

　　　　寒立时吐出一口血来，面色苍白。

　　　　睚眦见此一惊，而后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上前几步，笑着说道，“看来，上神大人是受了伤了”他微笑着，一点一点地靠近寒，“哎呦，看这伤势还不轻呢”

　　　　寒没有去理会睚眦，他转身望向慕菀。此刻的慕菀已经完全被煞气控制，两只眼睛血红一片，没有焦距。那一张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时光流转，再一次回到了万年前的不周仙山之上。那一个海棠花架下自斟自饮的女子，绝美的容颜，不惹半分的尘埃，灵动之间却又冰冷到了极致。“菀菀。”寒轻轻地呼喊，他试图指挥九焰，不妨九焰被慕菀身上的煞气深深压制。

　　　　“上神大人，您既然受了重伤，本王也不好做那视而不见的勾当。”睚眦笑得阴冷，长戟已经被他举到了胸前，“让本王助你一臂之力吧”

　　　　当是时，睚眦高高举起手里头的长戟，长戟一头指天，雷电相交汇于长戟，将将要砍下去。却是被一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挡住，睚眦脸色一黑，心口一动，也吐出一口血来。

　　　　“你怎么可能”睚眦惊慌地说着话。

　　　　慕菀没有作答，她的两只红色的眼睛里不起波澜。手指冲着那一朵曼珠沙华轻轻一点，“起”轻叱一声。

　　　　“上上神大人饶命”睚眦猛地跪在地上，两只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慕菀，冷不防被一道红芒射中，登时觉着脊背发凉，好像是有一条小蛇在他的脊背上悠悠地爬过。

　　　　不只是睚眦慌了手脚，小桃花同样面如死灰，真的是她，原来真的是那个人被心里头的想法摄住了心魂，小桃花一下子就不是那一个高高在上的“桃花主”了，好像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想她也是五千岁了，对于这万年前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就是前一任的“桃花主”也曾隐隐约约提到过眼前的这位。当下，小桃花就熄了许多的念想，只是思忖着应该如何把这一次的危机化解。不能因为此事而断了这一干精怪的性命果真如是，她也就没脸再去见百花仙子了。念及此，小桃花只远远地看着，心下也是苦涩不已，悔不当初。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又何必为着这一个负心人去做这要命的勾当她先时是糊涂了啊从“爱情”中觉醒过来的小桃花思绪清晰，她捂着心口被睚眦重创的伤口，慢慢地挪动了身子，将那一副翡翠桃树架翻了出来。只见她手指间灵光闪动，配合着树上的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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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打坐起来。

　　　　“菀菀，菀菀”寒想要制止慕菀这疯狂的举动，这突然暴涨的威压，实在是太过诡异，明明之前已经平稳了啊，怎么会寒的神念在四周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忽然，寒眉头一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在那里。

　　　　迅雷不及掩耳，蓝芒一闪而过，扑向了虚空。

　　　　虚空被撕出一道口子，显出一个人来。那人灰头土脸，手心里捏了一个拐杖。拐杖的上头缠满了绿色的藤蔓。藤蔓上长满了锋利的倒刺，每一个倒刺都狰狞可怕，上头还有浓重的血腥的味道。在往上看去，是花白的胡子，胡子本来也应该是雪白的下摆却是沾满了血迹。那人正是一直未露面的树老。

　　　　寒见到这一根拐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的身后出现了九条尾巴，一条尾巴忽然向树老扫去。

　　　　树老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抗，已经被寒的尾巴给卷住。“上”树老还想做些什么解释，奈何寒根本就不给树老一个解释的机会，事情明摆着，伤害菀菀的，都要付出代价。

　　　　寒心念一动，九焰再一次出现，扑入了树老的体内。

　　　　树老整个人不住地颤抖起来，好像是要散架一般。

　　　　“不好，菀菀”寒忽然觉得心头一震，好像是被什么事物揪住了一样。

　　　　定睛望去，竟然是睚眦

　　　　寒一把将慕菀揽入怀中，同时，冲着睚眦一刀劈去。该死，他还是小看了睚眦睚眦竟然伤了菀菀。不可饶恕。冲天的怒火好像要将这一处桃花主的宫殿焚毁一般，睚眦终于是冷下了脸，手里拿着一个银白的如意，慢慢朝后退去。

　　　　“去哪”寒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九幽，一声喝断睚眦所有的动作。

　　　　“本王”睚眦张张皇皇地开口。

　　　　“本王”寒一把摄走睚眦手里头的银白如意，“你就是用这个伤了菀菀”

　　　　睚眦一看情形不对，也顾不上其它，脚底抹油就要开溜，不妨被小桃花截住。

　　　　“桃儿”睚眦可怜巴巴地望着小桃花，那眼眸里的柔情似是要化出水来。

　　　　小桃花无动于衷，面冷清冷，她的嘴角还挂着血丝。而这些血丝正是拜眼前的这个男人所赐。都说草木无情，诚然如是。

　　　　“睚眦，本上神建议你还是重新修一次轮回吧”

　　　　“不”睚眦猛地转身，却是被九焰压制，只见，九焰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冲入睚眦的体内。

　　　　“怎么”寒疑惑地收手，睚眦的体内竟然有封印而依这封印的形状，绝对不是这龙族的人该有的

　　　　就在寒愣住的刹那，那树老竟然也越过了九焰的威力，脱得身来，当即就朝此间而来。

　　　　而寒怀里略微稳定的慕菀，好像又一次受到了压力，身体哆嗦起来。

　　　　“菀菀，菀菀”寒焦急地呼唤着慕菀，想将慕菀唤醒。

　　　　奈何天不遂人愿，树老抓住寒分神的瞬间，轻轻将手上的长藤拐杖抬到半空中。藤蔓从拐杖上头剥离，化成一条狰狞的蛟龙，呼啸着将睚眦卷在了里面。

　　　　“树老，你”小桃花大喝一声，拦住了树老的去路。

　　　　树老不予理睬，当务之急，就是把睚眦送出，拐杖冲着小桃花扫去。

　　　　“王爷，您先走”树老大喝一声。

　　　　就在寒撤力的同时，睚眦就有了逃跑的想法，奈何没有良机。他没有想到，上神的威力竟然是如此的巨大，饶是他受了重伤。“该死。”低吼一声，他开始寻找脱身的机会。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睚眦的耳际，“是他”睚眦登时抓着绿色藤蔓，身体一跃，就藏入其中。

　　　　事情出奇地顺利，在听到树老的大喝声之后，睚眦果断取出破空簪，撕裂了空间，将将逃了出去。

　　　　事情却没有再睚眦离去之后终结。

　　　　“树老，你背叛绿幽，今日，我桃花主要清理门户”小桃花没有想到树老的身法竟然如此诡异，实在不是修仙的正当法门。

　　　　“桃花主，你且小心，此人修的是嗜血道。”寒提点了一声，没有出手的意思。

　　　　慕菀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奇怪，他担心得很。

　　　　“菀菀，菀菀”

　　　　慕菀好像没有听到寒的话，她身体冰冷，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大骇，不妨事，被慕菀眼中忽然跃出的曼珠沙华扎入了心口。

　　　　“菀菀，你”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杀了他，杀了他”慕菀的脑子中一直重复着这个词汇，有人在跟她说，叫她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慕菀使劲甩动着脑袋，想要甩掉这个可怕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身体竟然不由她控制，她感觉到有什么事物从她的眼睛里跃出。“不不可以不可以”慕菀在心中说了无数次，她的一双眼睛又一次开始在黑白色和红色之间变换。

　　　　“菀菀，菀菀”寒强忍着痛楚，想要将慕菀唤醒。

　　　　另一边，树老同小桃花斗在了一处，竟是不相上下。渐渐地，小桃花的吐息越来越重，动作也迟缓了下来。

　　　　“去死吧，你”树老脸上狰狞一笑，高高提起手上的拐杖就要扎上去。

　　　　冷不防蹿出一人，替小桃花挡去了致命的一击。

　　　　“梨子，你”树老面色恢复正常，怔怔地看着这忽然出现的人。

　　　　“不可以，不可以”梨子的心口处好像是一个泉眼，不住地往外淌着血。小桃花将梨子的身体拖住，轻轻置于地上。

　　　　“梨子，多管闲事”半晌，树老才扯出这么几个字，他别国脸，不去看满身是血的梨子。和这个丫头相遇的种种一幕一幕地回放。忽然，树老喉头一甜，吐出几口血来。他的身体被一道巨大的蓝光贯穿。就站在虚空中，面上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去死吧”小桃花最后将一株桃花枝扎入树老的心口。

　　　　树老跌跌撞撞地，在虚空中转了一个圈儿，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慕菀抬手，向寒打去。

　　　　寒中拳飞出，鲜血喷在了慕菀的脸上。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身穿黑衣，又好像是一只雪白的狐狸。“不”慕菀大叫，泪水滂沱，她近乎是爬着去追寒飞出的身体。

　　　　这个空间安静了，死一般地静。

　　　　在另一个空间。

　　　　“你怎么弄成这样”一人背对着，身上打满阴影，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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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海棠酿

　　　　52、海棠酿

　　　　“你说呢”另一人以明显责怪的口吻说话，他躺倒在椅子里，“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是吗”那个看不清楚形貌的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言语间满是嘲讽。

　　　　“你不用装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从椅子里探出半个身体，银发被打落不少，还有粘在黄色鳞甲上的一些，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你答应我的，会把容儿让给我。”他状似不经意地提到，轻描淡写。

　　　　“放心，睚眦，只要你办好了那件事。”终于回过身来，面对着躺倒在椅子里的男人，“天容那女人迟早是你的”好像男子口中的天容是一件物什，丝毫都听不出半分的怜惜。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睚眦站起身来，强忍住身上的不适，一阵海风旋起，将他整个人卷入其中，随后消失在了这一个空间之中。

　　　　在睚眦离开之后，又出现一个人。那人，恭恭敬敬地立在下首，等待着男人说话。这一次，男人抬起头来，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她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她没事。”

　　　　“那”男子欲言又止。

　　　　不过显然站在下首的这一个人是知道男子口中所指的，脱口而出，“重伤。”

　　　　“好。”男子一拍手，忽然，金色光刀一掠而过，在回答者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主子，你”说不完后面的话，他永远地合上了眼。

　　　　只见，金色的光刀下有一团跳跃的亮光，金色迅速一跃，将亮光吞入其中，然后“嗖”的一声回到了男子的手里。

　　　　做完这一切男子才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了这一个地方，步覆轻盈，他倒是要去好好瞧瞧那个人现在的状况如何嘴角的笑容，好像是刻意安上去的一样。

　　　　只是，注定他是要失望了。

　　　　“寒，寒寒”慕菀将将跑过去，却是看到寒的身体再慢慢缩小，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只袖珍的狐狸浮在半空中。

　　　　“寒，寒寒”慕菀一愣，将小狐狸揽在怀中，不停地哭泣，原来，原来，那一只小狐狸就是寒变得。

　　　　“寒，你骗我”慕菀控诉着，泪水在寒的原身上开出一朵一朵的曼珠沙华。

　　　　寒只觉着浑身酸痛，他好像是要回去了，回去做一只平凡的狐狸，他忽然觉着好累，好累。眼皮很重，将要往下压去。却是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他最讨厌吵闹了，这个声音吵得他睡不下去。素日里是绝然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可是，可是，这个声音，为什么他听着一点都生不起讨厌的意思来，隐隐还有些欢喜，有些眷恋，好像他活着就是为了听一次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个声音又让他这么心痛，寒下意识地去碰自己的心口，很痛，好像是被刀绞着一般。

　　　　“上神大人，您今日说是要去一趟不周仙山，此番差不多时辰了。”房外有童子说着话。

　　　　寒这才开始打量周遭，这里是他的洞府。也猛然发觉的确他说过要去一趟不周仙山。

　　　　“晓得了，你且下去吧。”寒回道。同时，身形一转，就消失在了屋内。

　　　　相传，当年共工氏怒触不周山，不周山被拦腰截断，山体塌陷。天地巨变，星辰、山川移位。从此，才有了东升西落，百川东流，寒打心眼里钦佩这共工氏，发誓在成就上神之位的时候一定要去这不周仙山走上一遭。这几日兴许是忙过头了，所以就将这事给抛在了脑后，寒对于自己的健忘有些责怪。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明明是有万里之遥，对于寒也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

　　　　雪飘寒彻骨，不周仙山果然与传言所说相符，终年寒冷，雪飘不止。“壮哉”寒忍不住叹道，忽然，他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也做过类似的事情，说过同样的话，难道，他不是第一次来吗

　　　　“寒，寒寒”又是那一个声音，到底是谁在叫他寒脸上的困惑更深了。

　　　　慕菀不停地叫唤着寒的名字，除了这样，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晓得流泪，而流泪根本就于事无补。那豆大的眼泪化成一朵一朵的曼珠沙华，在寒雪白的原身上涂上了一层一层的红色。红光闪动，寒的原身也往外散发着蓝光。只是，却是，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你”小桃花赶到慕菀身旁的时候，慕菀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了。她陪在旁边，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情之一物，对于她来说，也是最最奢侈了。她桃花主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罢了。小桃花看着慕菀，还有她怀中变成原身的寒，有些羡慕，有些妒忌，却是更加地希望他们真能好好过。不要像她一样。小桃花的眼底飞上一抹晦暗，转瞬之后，便又恢复常色。

　　　　“这是”小桃花忽然瞥见寒原身上额心处的一抹血红，瞪大了眼睛，望着在一旁哭到不行的慕菀。

　　　　“什么”慕菀回头，看着小桃花，提不起一丝的兴致来。

　　　　“你看他的额心。”小桃花提醒慕菀去看。

　　　　慕菀听话地看了，却是一头雾水，仍旧不明白小桃花的意思。“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小桃花像看西洋镜一样瞅着慕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她，难道她真的是彼岸上神是，会吗可是，刚刚明明，明明小桃花有些狐疑地看了慕菀一眼，最后又将目光定在了寒的原身上头，那些血红的花朵，果然。这一次，小桃花不再怀疑了，她只当慕菀是失去了部分的记忆，不然，怎么会不晓得

　　　　“上神大人的原身是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狸，这三界六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是，现在，这”小桃花顿了顿，盘算着该如何说下去。

　　　　“你是说，寒额心的红色印记”慕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