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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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师可是我的偶像啊！快去看看！”

　　　　“听说那五百女子都是天师从京城带过来的，要是我能得到天师赏识，说不定……”

　　　　“别做梦啦！就你这熊样，快把裤子穿好吧！”

　　　　……

　　　　童贯所统帅的这八万禁军虽然也是精锐，但军纪远不如种师道的西北大军。军士们听到哨兵的叫喊，纷纷从早晨的朦胧睡意中惊醒，他们胡乱地穿上军服，如出巢的蚂蚁般涌出营帐，争先恐后要一睹护国天师风采。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不断向自己行礼问好的士兵，傲长风也多少被吓了一跳：这种热烈的场面，就算是皇帝赵佶亲临，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傲长风下了马，徒步向大营内走去，没有摆出任何天师的架子。他一边缓缓而行，还一边亲切地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将士们好！将士们幸苦啦！”

　　　　“天师大人好！”

　　　　“天师才是幸苦啦！我们一点也不累！”

　　　　“天师！我叫三宝，我本事可大着呢！让我当你的侍卫吧！……靠！哪个杂碎踢我？”

　　　　……

　　　　士兵们你推我搡、大呼小叫，都争着与傲长风搭话，八万人将大营正门赌了个水泄不通。

　　　　喧天的嘈杂声惊动了童贯，赵澈与众位女子也都闻讯而来。

　　　　“一大早的就高声喧哗，成何体统？还不速速闪开！”童贯从帅帐中钻了出来，快步走向营门，大声呵斥道。

　　　　士兵们看到童贯来了，立即变得安静。他们虽没有一人离去，但都向两旁退避，给傲长风留出了一片空地。

　　　　童贯一见傲长风，连忙换上了一副热情的嘴脸：“原来是天师啊！哈哈哈……童某有失远迎，天师勿怪呀！”

　　　　“童帅客气啦！贫道来得匆忙，不及向童帅通告，还望童帅海涵啊！”傲长风也是满脸笑意地拱了拱手。

　　　　两人彼此走近，又各自寒暄了几句，然后并肩朝童贯的帅帐走去。

　　　　傲长风进入帅帐，赵澈、赵柔、可儿、小伶、柳依依以及李家姐妹也陆续到来。几位女子虽然只与傲长风分开了几日时间，但都是满腹思念之情。她们围绕在傲长风的身旁，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倒是将童贯和赵澈晾在了一边。

　　　　过了好一阵，童贯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天师此次来到真定大营，我大军将士真是欢欣鼓舞啊！天师一定要多住上几日，童某也好尽心招待。”

　　　　“童帅的好意贫道心领啦！”傲长风微笑道，“贫道只能在此稍事歇息，明日便要前往河间。小徒岳飞年纪尚幼，贫道这个做师傅的可放心不下啊！”

　　　　“哎呀！可惜、可惜啊！”

　　　　童贯轻轻摇头，装出遗憾的表情道：“既然天师爱徒心切，童某也不便强留啦……只不过，明日也该向河间大营运送粮草了，天师既然顺路，可否有劳相送啊？”

　　　　“童帅这话就见外啦！本天师本就是为了送粮而来，这区区小事，当然是责无旁贷。”

　　　　傲长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继续道：“此去河间正好经过陈家谷，正是当年杨老令公兵败之地……唉！一代名将就此陨落，真是可悲可叹啊！贫道明日定要前去吊念一番。”

　　　　听到傲长风的感慨，童贯心中大喜，但他表面上却感同身受地道：“天师真乃性情中人啊！要不是童某军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也必定要与天师同往，以祭奠杨老令公之英灵。”

　　　　“童帅言重啦！童帅统御全军，分身乏术，情有可原啊！”

　　　　“天师见笑了！……诸位先聊，童某失陪一会，这就去为天师准备休息之处。”

　　　　“麻烦童帅了！”

　　　　“哪里、哪里！”

　　　　傲长风和童贯明知道彼此之间乃生死仇敌，但说话仍是客客气气。

　　　　……

　　　　童贯借了个由头，离开中军大帐，然后迅速向后营走去。片刻后，他来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破旧帐篷，里面是等待了半天的蒋谦与“逆天神君”江无涯。

　　　　“神君，好消息啊！”童贯一进帐篷便兴奋地叫道。

　　　　“哦？童公公请讲！”江无涯倒是气定神闲。

　　　　童贯没有马上说明，而是将头探出帐篷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并无他人后，才轻声道：“那道士已答应明日随粮草一起前往河间，而且他还要去一趟陈家谷。陈家谷乃是弹丸之地，只要被辽兵包围，那道士绝对无处可逃！”

　　　　“嗯！”

　　　　江无涯点了点头，显得很是满意：“那小道士真是自寻死路啊！本君今日就先去陈家谷埋伏……蒋谦，你也即刻前去辽军大营报信。大事成功与否，就看你的啦！”

　　　　“还请神君与童帅安心，小人万万不会有所差池！”

　　　　蒋谦听到吩咐，分别向江无涯与童贯施了一礼，然后钻出帐篷，骑上快马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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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物色新人

　　　　傲长风到达真定大营后，并没有去童贯安排的住处休息。他带着赵澈和众位女子穿梭于各个营帐，对士兵们进行亲切的慰问。

　　　　在别人看来，这种做法也许有点收买人心的味道，但傲长风却是乐此不疲。他每到一个帐篷，都会耐心地与士兵交谈，问问他们的家乡，说说他们的经历，根本没有护国天师的派头，倒像是邻居家的老友。其实，傲长风不是为了故作姿态，也不是心血来潮，他是想找一个人，一个能够为他所用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逛了大半个军营，傲长风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他满意的士兵。

　　　　“你叫什么名字？”傲长风对着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问道。

　　　　“俺没有名字，大伙都叫俺三宝。”叫做三宝的大汉粗声粗气地回答，对傲长风丝毫没有惧意。

　　　　“三宝？”

　　　　傲长风回忆了一会儿，微笑道：“本天师刚进大营之时，就是你吵着要当我的侍卫？”

　　　　“是俺、是俺！”

　　　　三宝像小鸡啄米般地飞快点头，接着又拍了拍肌肉紧实的胸脯：“俺本事可大呢！尤其这一身力气，就算是挑着五六百斤的担子，也照样可以步……步……步什么来着？”

　　　　“步履如飞！”傲长风哑然失笑，开口提醒道。

　　　　“对对对！步履如飞，就是步履如飞！”

　　　　三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俺没读过书，不会那些文绉绉的一套……反正……反正要是俺当了天师您的侍卫，俺敢保证，定能将那些心怀歹意之徒打得屁滚尿流！”

　　　　“哈哈哈……好！”

　　　　傲长风大笑了一阵，才对三宝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既然说自己力大无穷，那么可敢与本天师较量一番啊？”

　　　　三宝在大军出征之时曾见识过傲长风的本事，当然知道自己绝非对手，但他是个执拗的人，所以仍然道：“俺没有拜过师傅，除了这身力气，根本不会什么功法招式。如果天师想要较量，那便只比力气，不比其他。”

　　　　“好！就比力气。”

　　　　傲长风点头道：“咱们也不用另寻他处，就在这营帐之中。我站立不动，你全力打我一拳，若是我稍微闪避或是后退半步，就算你赢。”

　　　　“什么？”

　　　　三宝对傲长风的话感到不可置信，他很是真诚地劝说道：“天师啊！俺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呀！就算是一头壮牛，俺也可以轻易打死滴！”

　　　　“呸！”

　　　　傲长风差点吐血，苦笑道：“本天师难道还比不上一头笨牛吗？”

　　　　“哈哈哈……”

　　　　“我还以为这黑脸汉子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大哥一向口若悬河，何曾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哈哈哈……”

　　　　……

　　　　三宝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一边的赵澈和众位女子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好啦、好啦，都别笑啦！”

　　　　傲长风尴尬地瞪了众人一眼，然后对三宝道：“你不用顾忌，只管使劲打我一拳，要是能让我移动分毫，别说是侍卫，就算是将军，本天师也让你过过瘾。”

　　　　“一言为定！”

　　　　三宝看到众人大笑，本来还在傻傻琢磨，但他听见傲长风的许诺后，立即来了精神：“天师可不能失言哦！俺可会动真格滴！”

　　　　“放马过来！”傲长风有点无奈，对三宝勾了勾手指。

　　　　“好！天师小心喽！”

　　　　三宝满心欢喜，可并没有马上动手。他首先向后飞退两步，与傲长风拉开一丈距离，接着身体半蹲，双腿扎了个弓步，左掌平端在胸前，右拳紧握于腰间，浑身肌肉更是高高隆起，不断蓄力。他这架势虽然没有经过名师指点，但也是犹如下山猛虎、气势惊人。

　　　　“呀！看拳！”

　　　　当气势凝聚到了顶点，三宝终于开始进攻。他双腿猛蹬，在地面上掀起一片尘土，右拳随着肩膀的摆动激射而出。这一拳势大力沉，足可以开山裂石。

　　　　看着沙包大的拳头向自己砸来，傲长风面不改色地伸出了左掌。

　　　　“嘭！”

　　　　拳掌相碰，发出一声巨响。猛烈的拳风不仅将傲长风的长发和衣袍吹得向后飞舞，更是让整个营帐都摇摇欲坠。然而，如此惊人的一拳却没有使傲长风后退半步，就连身体也没有晃动丝毫。因为，他的左掌稳稳地接住了三宝的拳头。

　　　　高下瞬间即分，但营帐内很安静。三宝下巴差点脱臼，根本说不出话来，而赵澈与众女子早已对结果了然于胸，所以见怪不怪。

　　　　过了许久，三宝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像看到怪物一般盯着傲长风道：“见鬼啦！这……这……这怎么可能？”

　　　　“呵呵呵……”

　　　　傲长风没有得意之色，他松开三宝的右拳，心平气和地道：“三宝啊！你也不要气馁，一力降十会，你虽奈何不了本天师，但对付一般的角色还是绰绰有余呀！”

　　　　“天师的意思是……俺还可以当你的侍卫？”三宝虽然憨厚，但也不是真傻。

　　　　“当然！你以后就跟随本天师。”

　　　　傲长风拍了拍三宝的肩膀，和蔼地道：“日后，本天师亲自指点你的武功，将来更是可以让你当将军。”

　　　　“哎呀！俺滴个亲娘呀！”

　　　　得到傲长风的肯定，三宝高兴地跳了起来。他虽然只有二十岁的年纪，但块头牛高马大，手舞足蹈的样子显得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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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军歌

　　　　傲长风身居大宋护国天师，地位尊贵，选个小兵当自己的随从，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他没有独断专行，而是亲自来到中军帅帐，非常正式地向童贯要人。

　　　　童贯知道了傲长风的来意，非常惊讶地道：“天师啊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天师随意做主便是，何须过问童某？”

　　　　“童帅言重了”

　　　　傲长风一本正经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三宝虽然很受贫道喜爱，但毕竟也是童帅帐下的士兵，贫道若是不跟童帅打个招呼，似乎有点不合规矩啊”

　　　　“天师客气啦那三宝能受天师器重，也是他的造化，童某自然不会阻拦。从今往后，他便跟随天师好了。”童贯手下士兵无数，根本不记得三宝，但他可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于是马上答应了下来。

　　　　“多谢童帅”

　　　　傲长风见童贯点头，满意地客气了一句，接着又道：“贫道明日一早便要前往河间，所以今晚还想与真定大营的将士们见见面，希望童帅能够成全。”

　　　　“这……好吧童某马上派人传令，要全军于晚饭之后在大营正门外集合，请天师前去训话。不过，童某还有军务在身，到时候就不便相陪啦”

　　　　童贯只是稍微犹豫，便又答应了傲长风的第二个要求。他心中想到：虽然不知你有何目的，但明天便是你的葬身之日，本帅就当一回好人，满足你的遗愿吧

　　　　傲长风如何猜不出童贯的心思，但他还是装作感激的样子道：“有劳童帅了”

　　　　……

　　　　夜晚，明月高悬，辉洒大地。八万北伐中路军将士整齐列队于大营前门。

　　　　士兵们刚刚吃过晚饭，便被各自的将领叫来集合。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晚间操练，所以满腹牢骚，但后来知道是护国天师的安排，又都一个个兴高采烈议论纷纷。

　　　　“你说天师要我们晚上集合，是为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呀不过，我听说三宝走了大运，成了天师的护卫。”

　　　　“不仅是护卫，天师还答应日后让他当将军呢”

　　　　“将军算什么？天师还说，那五百女子可以随他挑选。”

　　　　“我靠是真滴么？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我怎么就没被天师看上呢？”

　　　　“因为你不傻，你只是笨而已”

　　　　……

　　　　正当士兵们七嘴八舌的时候，傲长风终于出场了。他从大营内缓缓而来，赵澈与三宝左右相伴，三人身后还有数十名大汉，一共抬着八面战鼓。

　　　　三宝见到全军齐聚的壮观场面，没心没肺地向傲长风傻笑道：“俺说天师大人啊俺不过就是做了您的护卫，您也不必大张旗鼓，当着八万兄弟的面宣布吧？俺会不好意思滴”

　　　　“咳咳咳……”

　　　　傲长风脚下一个踉跄，有道高人的形象荡然无存：“你这憨货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面子？本天师……本天师真是服了你啦”

　　　　“不是为了俺？那搞这么大阵势是为了啥？”三宝显得很失望。

　　　　“唱歌”傲长风不想罗嗦。

　　　　“唱歌？没看到有啥戏班子啊？”三宝四下张望。

　　　　“我唱”傲长风不厌其烦。

　　　　“您唱？您原来还是个戏子啊？是唱红脸还是白脸？俺瞧您模样白净，应该是唱花旦吧？”三宝穷追猛打。

　　　　“……”傲长风无言以对。

　　　　好不容易摆脱三宝的纠缠，傲长风站立到八万将士面前。

　　　　“各位将士久等了”

　　　　傲长风拱手高声道：“本天师明日便要离开，所以今晚召集大家前来，想要为大家安排个任务，若是大家能完成，日后也可振我大军士气”

　　　　“是要排兵布阵勤练武功吗？”傲长风刚说完，就有士兵大叫道。士兵们都知道傲长风为人和气，所以也不怕冒犯他。

　　　　“非也”

　　　　傲长风笑着摇摇头，接着道：“本天师要教你们唱歌”

　　　　“唱歌？……哈哈哈……”

　　　　八万士兵先是集体呆滞了一会儿，然后爆发出一片哄笑。

　　　　又有士兵大叫道：“天师你不是逗我们玩吧？我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可不是拈花赏月的公子哥，哪会唱什么曲子，扯着嗓子吆喝两句还差不多”

　　　　“说的好”

　　　　傲长风没有生气，反而点头吼道：“只要嗓门大就行本天师不是要你们唱风花雪月，而是要你们唱铁骨铮铮”

　　　　此话一出，士兵们立刻安静，他们互相看了看，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见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傲长风乘热打铁道：“我大宋面对北方蛮夷屡战屡败，你们可知为何？我们人数比他们多，兵器铠甲也比他们精良，兵法战阵更是他们的老祖宗，可为什么总是打不过呢？是因为我们懦弱，我们安逸，我们没有精气神……所以，本天师要教你们唱一首《精忠报国》，作为我大宋日后的军歌。你们不要小看这首歌，此歌能唱出你们的勇气，能唱出你们的自豪，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唱，使劲地唱，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天师教我们唱吧”

　　　　“我们一定好好学”

　　　　“谁学不会谁是孬种”

　　　　……

　　　　与出征时的誓师仪式不同，傲长风这次并没有使用摄心术，而所有士兵也是真心实意地呐喊。

　　　　“好三宝擂鼓”傲长风对士兵们的反应十分满意，向三宝吩咐道。

　　　　“好咧”三宝二话不说，拿起鼓槌开始猛敲。

　　　　“咚……咚……咚……”

　　　　在三宝的带领下，八面战鼓一齐敲响，而傲长风运足内力，开始唱起了《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才唱了几句，所有士兵便被激昂的旋律所震撼。他们在傲长风唱第二遍的时候，都忍不住齐声跟唱，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强：

　　　　“……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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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辽营出兵

　　　　在傲长风的领唱下，八万将士齐声高歌，这种壮观的场面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歌曲被唱了七八遍，士兵们却还是意犹未尽。因为他们被豪迈的歌词和雄壮的旋律所感动，所以一个个扯开了嗓门，卯足了力气，唱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震天的歌声在黑夜之中回荡，惹得帅帐里的童贯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可皱眉头的不只是童贯一个，还有人比他更伤脑筋，这个人就是前去辽军兵营报信的蒋谦。

　　　　此刻，蒋谦已到达辽国位于南方防线的一座大营。他虽然向辽军将领表明了来意，而且还心甘情愿地束手就擒，但人家却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

　　　　这座兵营共有辽兵五万余人，主将名叫耶律宏赡。耶律宏赡年纪不大，来头却不小，是大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小儿子。他身材高大，平时最喜欢好勇斗狠，此次辽国被宋金两国夹击，耶律延禧怕他在辽金前线误事，所以打发他来对付相对较弱的宋军。

　　　　耶律宏赡自诩勇猛，一向视宋军为“软柿子”，他不屑地看着蒋谦道：“你说明日有粮队从真定出发，要本将军派兵前去截击？”

　　　　“正是”被五花大绑的蒋谦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

　　　　“哈哈哈……”

　　　　耶律宏赡笑了一声，轻蔑地道：“你是宋人，为何向我大辽通风报信啊？”

　　　　“这……”

　　　　蒋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实不相瞒，小人来见将军，是奉宋军主帅童公公之命。明日那送粮车队里，有一个年轻道士，是我大宋的护国天师，他可是童公公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你的意思是……想拿本将军当枪使，替你们卖命？”耶律宏赡面色冰冷。

　　　　“将军误会啦”

　　　　蒋谦连忙解释道：“此次我大宋北伐，正是那道士出的馊主意，而童公公和满朝文武都不想与贵国交恶……那道士不仅是我大宋皇帝眼中的红人，也是全军将士膜拜的对象，将军若是肯出兵杀了他，不但能截获大批粮草，还能让我大宋之军不战而退啊”

　　　　“哦？”

　　　　耶律宏赡有些心动，但仍然怀疑道：“即使本将军能够杀了他，那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要是那道士死了，童公公就能独揽大权，小人也可以一世荣华富贵”蒋谦脸皮甚厚，一点也没有羞愧之情。

　　　　“嗯……”

　　　　耶律宏赡盯着蒋谦看了许久，又思考了片刻，才语气稍微好转地道：“本将军怎知这是不是你们的诱敌之计？你到底如何让本将军相信你呢？”

　　　　“小人愿以性命担保”

　　　　蒋谦难得地挺直了腰杆，信誓旦旦地道：“那道士明日定会经过陈家谷，所带兵马绝不超过四千，而且童公公今日便已撤走陈家谷方圆百里之内的禁军，将军可以派人打探。另外，小人也愿与将军同去陈家谷，若是小人所言虚假，将军可取小人项上人头”

　　　　“探马官何在？”

　　　　耶律宏赡不认为蒋谦是个视死如归敢拿自己性命诱敌的人，基本相信了其所说之话。但他还是很谨慎，叫来了负责打探情报的将官。

　　　　“见过将军将军有何吩咐？”不多时，探马官便赶了过来。

　　　　“宋军今日有何动静？”耶律宏赡问道。

　　　　“据斥候所报，除太原府的宋军有所挑衅外，真定河间两地的宋军都龟缩于大营之内，并无任何异动。”探马官利落地回答。

　　　　“好”

　　　　耶律宏赡大吼一声，终于下定了决心：“听本将军号令点齐两万轻骑，随本将军连夜赶赴陈家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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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出发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傲长风和一众亲近之人带着运粮车马以及五百女子准备出发了。

　　　　北伐军主帅童贯亲自相送，八万士兵也自发地列好了整齐的队伍。士兵们昨晚唱歌太卖力，所以大多唱哑了嗓子，但他们还是忍住喉咙的疼痛，不断地高呼：

　　　　“天师慢走”

　　　　“天师一路平安”

　　　　“天师早点回来看我们”

　　　　……

　　　　士兵们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傲长风也心中激动，他双手抱拳，郑重地对士兵们弯腰行礼道：“多谢将士们的关爱，本天师去也”

　　　　说完，他不再回头，率领近四千人的队伍出营而去。

　　　　……

　　　　路上，三宝纵马来到傲长风的身边，疑惑地问道：“俺说天师啊咱们不是去河间吗，为啥还要绕道走陈家谷？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