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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境见闻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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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想动。听说天秤座都有选择困难症,中山图书馆旁边有一间狗狗咖啡店,有兴趣吗?新来的一只边牧很像善善。”
“可以啊。你为什么会讲星座,认识了女孩子?”
“你真聪明。马上出得来吗?我有点无聊了。”
“至少也得两个小时吧?”
“我记得从你家到那里只需要四十分钟,不用给我买礼物了,请我喝咖啡吧。一个小时,能到吗?”
东侵晓拨了电话过去,问道:“崔亮?”
“是啊。”
“真不像你,还以为哪个女孩子拿着你的手机捉弄我。”
“只是一下子也想不到有什么事可做,那你定时间吧。”
“一个小时足够了,待会见。”东侵晓勉强自己保持快乐的语气。
他坐起来,从座椅拿起昨天穿过的衣服往身上套,因为才穿着出去了一会,就放着没洗了。经过全身镜时,发现形象太难看,又走向衣柜换了另一套衣服,在镜子前整理着,镜面灰尘太多,许久没擦,才惊觉自己好颓废。他给镜子盖了个手掌印,苦乐了一下,乘着还乐着的兴头,他快速穿过屋子来到酒柜前,取下别人送给老爸的还未开包装的普洱茶饼,随便装进袋子就外出。
虽然是秋分,但广州依然是夏天,这天的阳光也很好。二十三岁的他披着明亮的阳光进了一间花店,讨了个价钱,让对方帮自己把普洱茶饼包装得美一些,又看见一丛半开的百合,在店员的怂恿下买了几株。
抱着百合走入人流太多的地铁,百合的清香在无风的地下场所温柔地弥漫,三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原本在轻声交谈,发现停在附近的他,话题就悄悄地扯到他身上去,东侵晓最近的人生有点失意,所以假装没听到她们的讨论。其他的路人大约觉得这年轻人是要去约会的,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欢喜的神色,又猜疑估计是恋爱太久了吧,不过总的来讲,年轻真好啊。
……
崔亮最近搬出来自己住了,住的地方离图书馆很近,差不多到时间,便踩着林荫道那些从叶间坠落,不小心碎了一地的阳光,步行向约定的地点。图书馆院落前的树太老了,越老越风姿绰约,他远远就看见东侵晓站在一古树前,对方似乎还没看见他,崔亮看见东侵晓抱着一束百合,停了一下。
他再往前走一段,对方终于注意到自己,两人打了招呼,东侵把花捧在身前,头轻松一歪,那是一个俏皮的角度,像大人在逗小朋友,大哥哥在逗小女生,笑着说道:“生日快乐。”
“东晓……你当我是女孩子来哄吗?”崔亮笑也不是,不笑的话,对方的行为又太逗,真是服了对方。
“哈哈。没办法,花店的小妹妹太会说了,禁不住她推销。啊,老子二十三岁了,那女孩真他妈靓,要是在广州有工作就泡她了。”他左手捧着花(因为有花束底部有营养液,垂着会倒出来),右手把礼品袋递给崔亮,“免得你不好意思,百合我拿,这个你拿。”
崔亮道了谢,两人朝着图书馆附近的街区走去。
“我还是第一次在生日里,收到男人送的花。”崔亮说道。
“我……”
“你不用说了。”
“理解万岁。”
东侵晓的肤色比三个月前浅了一层,现在看起来有些接近人民大众了。崔亮想起大一入学时看见的东侵晓,零六年九月,十九岁,看他的肤色白,还以为是北方人,坐着听其他室友说话,插话很少,笑得有些腼腆,还以为是真的腼腆。
这样就四年了,崔亮知道东侵晓找工作不顺利,每次面试都被筛下来,他很有毅力地全国各地到处去面试,前天刚受了打击从四川回来。同窗四年,而且还是朋友,他觉得应该告诉他真相了。
“你现在和善善有聊过吗?”崔亮随便问了句。崔亮对别人的**并不好奇,不过这件事之后,他还是知道了单之秋和杨恭禄的家庭情况,单之秋的背景挺硬的,估计这个真相他也知道,只是有没有透露给东侵晓呢?
“有啊。”
“他最近怎样了?”
“和我一样,没找到工作。”
东侵晓发现,单之秋对找工作一事似乎不上心,前段时间他对自己透露,父亲想他帮忙打理家里的生意。从他的吃穿用度和算得上娇惯的生活习惯,东侵晓早就猜到他的家境不错的了,这个世界的有钱人真多,特别是上了这所大学之后,发现周围的人个个家境都很好。
这样也是很合理的,富足的家庭本来就更重视对后代教育的投资,在重点大学里,有钱人一下子比例增加了,也是正常的。像自己这样的人,该需要社会多温柔以待,才有极大的善缘从小学好,不走偏不走错,或者有多大的灵性和天赋,或者有多大的贪婪和机敏,才得以粗生粗养就走入名校的校门。
六月的时候,单之秋说想留在广东,后来没在这里找到工作,他改变主意,回了山西。他们七月的时候对这些事情还不急,玩了一个月,当时几个同学搞毕业旅游,叫上崔亮,崔亮却没和他们一起玩,那段时间都很难把崔亮约出来。
后来的两个月,他都心急如焚地找工作,这样,与崔亮便差不多三个月未见,联系得也不多。善善回山西之后,距离远了,联系也挺少的。
他们在店里坐定,两人都没什么逗狗玩的心情。东侵晓是因为找不到工作,对于城市里的贫穷年轻人来说,没有工作是一种耻辱,就像自己是小偷和强盗那样犯了罪。他父亲最近对他到外省去找工作已经不太有耐性,他无法理解儿子的行为,他认为既然广东的考古队不收他,为什么不可以随便找份工作?
“东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我也考虑了很久,让事实证明了它成立,才敢告诉你。”
对于东侵晓的未来拥有决定性的一席话是这样开始的,开始得毫无征兆,崔亮悄然地把话题引向困扰了他两个月之久的答案,对方的表情淡然,就像是在聊边牧很像单之秋一类的话题。假如崔亮不说接下来的话,他大概再碰一下壁,或者会选择考研,之后肯定失败,接着可能就断了念想,应该会随便找一份工作,以期过上顺畅的人生。
“什么事?”这时候,东侵晓还没有意识到谈话内容的严重性,他以为崔亮要讲烦恼,有点紧张,崔亮以前可从来没讲过心事。
“未来几年里,你都不可能在考古队找到工作的,博物馆也不可能,任何文博单位都不会收你。”
“你在……说什么?”东侵晓感到有些思维中断,有点无法理解对方的话。
“七月份的时候没有和你们去玩,因为我没心情,我的保研资格被取消了。毕业成绩没有达到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善善和杨恭禄未来几年也不可能找到这类的工作。”
“为什么?”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们聊聊禁忌吧。在非洲有些部落,女人生产之后是不能够和大家一起住,一起吃的,女人用过的家具会被认为不洁,她就被禁止碰家里的东西。她们会被要求独居,有另一个女人照顾她吃饭,她甚至不被允许自己碰餐具,一般期满一个月后才能回到自己家里。有一些部落,送葬人也有类似的禁忌,他们被认为沾了死人的晦气,谁碰他谁倒霉,所以他们给人送终后,只能躲在村子外边的树林,靠别人丢在地上的剩饭剩菜为生,而且进食的时候不允许用手拿,只能像野兽一样趴在地上啃咬,一般也有一个时间期限,过了这个期限,他就可以回到村里头。”
崔亮平静而缓慢地说,东侵晓只是听着,内心不好的预感逐渐增强。
崔亮继续说:“有些事情总是非常地不理性,又不可理解的。没有人在乎你是谁,大家只在乎你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服务,和带来什么影响,即使有些观念是错的,他们也深信不疑。由此,观念没有对和错,只有深信不疑和完全不信,社会是人的社会,我们被允许做一件事和不允许做一件事,皆交给别人的观念来决定。这些观念可能是出于情感的,而非出于理性的。我这样讲,你能够理解吗?”
“恩……我们是因为红萝岗那件事被嫌弃了吗?”
“不。只是禁忌。那件事的责任不在我们,所以还没有到被讨厌的地步。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们是被认为不吉利的,短则三年,长则五六年,我们才可以在文博单位里找到工作。”崔亮观察东侵晓的表情变化,对方似乎没有不理解,他又说,“东晓,那晚你们迷路后,没看见什么吗?”
“能看见什么?”东侵晓内心惊了一下。
“没什么了。”
“那天我和善善迷路,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东侵晓又假装很认真地问,“你知道,我来自农村,经常会听到这类的传闻,我从小就不是无神论者。崔亮,那天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点超自然现象……所以我们才被认为是不吉利的人?”
“好像是这样的。”崔亮答。
………………………………
第052章:秋分至(下)
文博单位的体制内存在着禁忌,这个观念如此荒唐,他居然一下子理解了,崔亮感到意外。东侵晓没有像正常人那样直接追问消息来源,也没有反问崔亮如何知道,他没有打算去确认这么离奇的消息是否正确……
他就这样相信了自己的话吗?
这不合常人的道理,再迷信的人也会对不合理的待遇提出质疑。他们宁愿相信一切是井然有序的,原因并非他们熟悉这一切的秩序是如何运作,而是假如这一切不是井然有序,他们会没有安全感。一旦一个事实,挑战了这种安全感,他们首先都是本能地反对。轻信是一种更柔化的人格特征。
崔亮原本想,假如东侵晓不相信,他就要拿对方的求职经历来做证据了,还需要讲点其它东西,不过要解释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然而,现在对方很神奇地接受了这个观念。
东侵晓坐在自己对面,像热恋中的男青年一下子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分手消息。
崔亮唤了他一声:“东晓……”
“……”他回了一下神。
“可是这个禁忌只在国内,我打算明年到外面学习,以后回来,年份刚好一过,就可以找工作了。”
崔亮想,东侵晓是真的喜欢考古的,这两个月那么拼命到处去面试,他又继续说:“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留学?我挺推荐你去日本的,你日语那么好,还不用专门学语言了。而且日本的费用更低一些。”
“谢谢你,崔亮。”东侵晓勉强自己笑了下,又自嘲道,“我确实挺缺钱的,我考虑一下吧。”
“要不要申请德国的学校?德国免学费。你这四年来的成绩不是挺不错的吗?绩点挺高的,应该不难通过aps(留德申请审核)。假如你半年学会德语,我们还可以一起。当然,我也不介意你来做我的学弟。”
“你打算去德国?”
“是啊。明年吧。也找不到其它更好的方法了。”
“我以前不知道你还会德语。”
“在学。”
“学了多久?”
“差不多两个月吧。”
“你打算学半年就去考语言?”
“不。我已经报名了11月份的考试了。不过,德福的证书没有时限,我明年才打算申请学校。”
“我真佩服你,你真自信你就这么过了?”
“人总要有点盼头吧。你不也总是一兴起就行动吗?你考虑一下吧。不过,最省的情况来讲,日本的费用比德国也只是贵了点,而且日本的大学比德国更弹性一些,没有那么难拿到学位。我挺支持你的。假如你想申请日本的学校,我也许还能帮你减轻一点经济负担,我爸在日本还是有点朋友,到时你把比较中意的学校告诉我吧,选一个地区合适的,可以帮你介绍工作。”
“……”
“怎么啦?”
“我突然发现,其实你好像很了解我。”
“呃……我觉得你的生物习性好像比较好懂。低等动物?”
“不是这个。我确实好像挺执着于考古学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
“恩……这可能是契可尼效应?”
“我知道这个效应,人对没有完成的事情总特别执着。妈的,原来我还中招了。”
“我也中招了,好吧?考古学和一些大类专业不同,它本来就是更专门化的学科,假如毕业后没找到对口的出路,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像是放弃了自己人生的四年。假如能活到八十年,那可是二十分之一的人生。假如我明天就死掉了,那就是十一分之二的人生。”
“太他妈有同感了。”东侵晓鼓掌道。
“我今天可是寿星公,你至少也要否定一下我最后一句话吧。”崔亮,二十二岁生日。
“我觉得你讲得很有道理。说得我也心动了。”东侵晓考虑道。
“那考虑一下吧。”
“假如我去日本的话,你真的可以帮我介绍工作?”他确认了一下。
“是可以的。”
“不过……崔亮,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你居然会这么觉得?我以为在你的世界观里,全世界对你好都是理所当然的。”
“呸,我是尼禄吗?”尼禄,古罗马暴君,自我为中心,终其一生都在残暴地奉行享乐人生。
“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古希腊的酒神,一个我行我素还相当放荡不羁,同时很快乐的神仙。
“我才不是醉鬼。”东侵晓考虑道,“不过,假如你突然成了我的恩人,我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的。”
“有这么严重吗?留日学生中也有很多勤工俭学的互助组织吧,他们还帮陌生人介绍工作呢。”
“这样说来也对。”东侵晓答。
东侵晓想,崔亮是真的心肠好的,而且一直以来,自己和他都挺有默契的,明明出身和背景都相差太大,却聊得来,相处舒服,话题对口,仿佛自己说前半句,对方就能接着说下半句。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好像自小已经认识……
可是也正如我们总会忽略亲近的人的精神世界,比如发小,兄弟姐妹,家人,东侵晓觉得自己和崔亮一直都没有过很深层次的交流,就是所谓不交心。
自己一直都没有把对方当做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交流只流于表面,就像防备着对方。
但这些防备其实还有其它缘由,他深知如此。
那是三年前了,大一第二学期。这个室友本来就很有趣啊,应该说很多东西都很有趣的,崔亮只是其中一项。当时纯粹只是好奇,他承认那样做很没品,不过为了满足好奇心,又不是害人,用点手段查别人的**好像也不是太大的罪过。那时,他才十九岁,价值观就是这样的,不是什么善良的好同学。他本来就不是做点坏事就有罪恶感的人。
他观察他,总结了他的行为习惯,购买追踪定位器,跟踪他。他知道崔亮那段时间像是在调查什么,什么事情让这个室友性情大变,实在太过好奇,他还偷偷开过崔亮锁起来的抽屉,打开过对方的电脑,试图破解那些加密的文件。
后来事情玩大了,是的,他跟踪到他沿着一条河流不知道要去哪里,由于他当时没有船,所以不能继续跟踪,不过他根据定位器发送回来的信号,还是在地图上把位置给定了下来。他发现崔亮是晚上待在那里的,所以他按照地图去那里逛逛,也待到晚上。
那真是一个足以吓死人的夜晚,终身难忘。
回来后,他失眠了很多天,他很怕鬼,但他并不无知,他小时候常常见到它们,所以即使害怕死了,还是可以勉强承受了一下巨大的精神冲击。他突然觉得有必要搞清楚一下这位室友的来头,这人实在太可怕了。不过,结果很无趣,原来只是家里做古董生意的。
但他从此防范他,在东侵晓的认识里,他和他并不只是有钱人和穷人的距离,他们是两类人,崔亮很危险,不想靠近他。
后来他们还是熟络起来了,同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崔亮好像对比了三个室友,觉得跟自己更有话题。东侵晓曾经也想过,假如他不调查崔亮的**,他们如今是更好一些,还是更疏远一些?他觉得自己比其他人更了解崔亮,也是因为做了那件不道德的事情。
……
“东晓,其实我挺好奇的,为什么我说这事是禁忌,你就相信了?”这天的后来,崔亮这样问他。
“其实我也隐约觉得与红萝岗那件事有关。想不到果然还是因为迷信……”
“但这也太不靠谱一点吧,怎么说也是国家的编制单位,无神论的,你就不怀疑一下?”
“对呀,为什么我就不怀疑一下?恩……原因是什么呢?”东侵晓笑道。
原因还真不能说呢。比如低血糖这个谎言戳破了,即使是单之秋也会觉得自己人品不好的吧?把朋友的**查到那个份上,这也是太严重了,那么还是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为好。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们愉快地相处下去吧。
凡事,快乐即可。
………………………………
第053章:悬崖上的大宅院
二零一一年,三月末,吕梁山脉。
后座的两人闹腾够了,单之秋低头玩着手机游戏,东侵晓安静地看窗外的风光,也许在想自己的事情。这半年来,这家伙成熟了很多,在为留学计划努力存钱,一人打三份工,一份正式,两份兼职。
两份兼职皆是酒吧驻唱,一个星期唱三场、四场不定,有时候还会加活。崔亮觉得他真是拼命,可是每次见面吧,他都那样地精力旺盛,这人忙碌了,与人的距离都远了,让远看的人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也是一个颇为有魅力的人。
他好奇地光临他驻唱的酒吧,某瞬间觉得他非常适合现在的生活。可是他的目标简单,明确,他会存钱,接着去留学。细想之下,其实考古这行当是非常枯燥的,与东侵晓现在的生活相差太远。
东侵晓的职业偏好与他的性格乍看南辕北辙,简直争锋相对。
崔亮又觉得自己能理解这奇妙的矛盾。他啊,这是在对与自身不同的外界,表现出赤诚的向往,他是炽烈地外向的。这种人最不缺的是乐观和勇气,是一个天生幸福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过得好。
两个星期前,东侵晓没了工作,他自己辞职的。问了一下缘由,他却不像学生时那样什么都讲了,一两句话带过去,被办公室的小组长排斥,哎,就搞砸了。他顺便把其中一份不喜欢的兼职也辞掉,又问去不去山西玩。东侵晓那时还说,善善啊,毕业后太安静了,也不大跟大家联络感情,却邀请他去山西玩,倒是有些意外,感觉很开心。
听他这样一说,崔亮心头一动。两人便计划了一下旅游线路,不过这些计划后来都被东侵晓打乱,这十来天,许多个原本计划中要去的景点都没去,东侵晓总是随心所欲地在某个地方逗留太长时间,又喜欢临时加线路。崔亮并不介意,反正清明前赶回广州,能陪奶奶扫墓就行。做为东道主的单之秋更不会介意,大家相处愉快。
崔亮向来适应东侵晓的行为,不过他也知道,东侵晓的性格确实很容易遭某些人讨厌,他不够低调,做事太由着性子。
前几天在平遥,他与东晓感兴趣的东西不同,那天便分开玩。晚上,东侵晓兴奋地告诉崔亮,下午他和单之秋遇到了三个年轻人,给他们看了一组超级酷的图片,一个规模相当的高墙大宅,直接依山而建,楼房与院落一层层后退铺到山顶。
崔亮问:“是像师家大宅那样的吗?”
山西在明清两代重商,特别到了清朝,山西人甚至认为年轻人最好的出路是经商,第二才是考科举做官。这和当时的华北、江南一带都不太同,明清两朝重农抑商的文化氛围较浓厚,商人的兜里即使揣着钱,在文化人心中却还只是三教九流。当然,钱是谁都爱的,那么在古代,相当的人认为做官赚钱才是正途,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
山西是三千年的中原腹地,人口众多,明朝时人口已经多到要政府干预外迁移民。同时,山西土地贫瘠,靠农业无法养活那么多人,有些地方小麦种下去,缴了税就没余粮。许多当地人只能跑到外地去投亲戚,做买卖,结成了商帮,连起了一条穿越半个中国的商路,从富庶的江南和山东,横穿中原万里,走向内蒙、边塞和西亚。
说起明清两朝的商业,江南盛产盐、茶、丝绸、大米等美物,那里的商业实力也是不能低估的。当时的苏州是天堂般的城市,那个时代的时尚之都,定居在苏州的大商贾如云,虽然也是和铜臭味打交道,但江南人爱好风雅,又舍得砸钱搞艺术和儒学教育,他们本身就是文化人,对于出仕大概还是有浓厚的兴趣。苏州府便出了明清两朝最多的状元,但同样重商又人口众多的山西,民间对科举没热情,同时代,这里上榜的人数非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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