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境见闻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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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非常少。

　　　　那时的山西，做买卖蔚然成风，有钱人，穷人都会投入到买卖的行当里来，给人拉纤的，给人运货的，做苦力的，押镖的，和同村人一起跑单帮（注：小本生意的异地倒卖）的，在商道沿途开店卖草料的……也有些人做大宗生意，跟政府做买卖，给边塞军队运粮，换取经营盐业的许可，或者组织商队把江南的大宗产物运到塞外。

　　　　就是这样的一些跑遍半个中国的人，他们有些人发迹了，有些人死在荒野化作白骨，有些人被土匪杀了，有些人破产了，有些人依然好死不如赖活着。

　　　　一些发了迹的人想着落叶归根，财富也可能积累了祖孙几代人，便回到山西建起了大宅院。

　　　　这些大宅院气派、豪华，高墙深宅，风尚不一，像庄园，像城堡，甚至有一家之院墙便宛如整条村寨的。它们大大小小，星辰般地散落在山西，有一千多处，数量巨大，师家大院只是其中之一。

　　　　东侵晓说：“好像有点那么回事。不过，它的建筑风格和布局与师家大院完全不一样！而且，它是建在悬崖上的！”

　　　　“悬崖上？”

　　　　“对！规模很大的四合院，就这样从山腰一直铺到山顶，但它的门前就是悬崖，太酷了！”

　　　　“啊，是好酷。”

　　　　“可惜那三个人太有版权意识了，不肯把照片拷给我……”

　　　　“他们要用来发表。”单之秋补充了解释。

　　　　“善善可以作证，那建筑真的很惊人吧？”

　　　　“恩，很震撼。”单之秋说。

　　　　“所以呢？”崔亮问。

　　　　“我们改行程吧。”东侵晓笑道。

　　　　让东晓和善善他俩这么兴奋还有一个原因，听说那座大宅院还没在文物部门备案，它藏在深山里，竟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山西到处都是古迹，这些没有登记的漏网之鱼是很多的。那些只有文博单位知道，而普通人不知道的古迹，更是海量了去。

　　　　于是，他们又改了游玩路线，根据那三人提供的线索去寻访这座大宅，这是他们山西之行的最后一站了。

　　　　……

　　　　大宅位于一个叫朱家沟的地方，他们如今正开车去一条叫冯家坡的村子，根据那三人的说法，去那里打听能找到带路的向导，有路进去朱家沟，不会太难走。

　　　　突然，东侵晓叫停了崔亮：“崔亮，停一下车。”

　　　　他拉开车门下了地，单之秋停了玩手机，看了下东侵晓。只见东侵晓快步走到车的后方，朝一位抱着狗的年轻女生走了过去。

　　　　这种地方也搭讪吗？单之秋想。

　　　　崔亮之前早就看到她，她原本走在他们车子的前方，初看像是游客，背着旅行包，接着又见她抱着一只没看清楚品种的大狗。他们的车一下子就超过了她，假如东侵晓不下车，马上倒后镜也看不到她了。

　　　　此刻，东侵晓领着那女生走上前，打开前门对崔亮说：“我捡到了一位大美女，我们带上她吧，她也去冯家坡。”

　　　　“好吧。”崔亮见她抱着那么重的狗挺辛苦的，一路上没见车辆开过，料想这里也偏僻。

　　　　“谢谢崔亮。”东侵晓笑道。

　　　　“东晓，我呢？”车主单之秋说道。

　　　　“不客气。善善。――看，他们两个都不像坏人。欢迎加入我们，阿海。”东侵晓为女生拉开了车的后门，女生头一低坐了进去，开心地道了谢。

　　　　东侵晓随后坐了在崔亮旁边，不过一直回过身和女生说话。

　　　　女生叫夏湛海，她的性格似乎和她的名字一样外向，听她讲完独自走在这里的原因，三人都很吃惊。

　　　　她原本坐公交车进冯家坡的，从县城里有公交车进来，一天跑两趟，赶早有一趟，她坐到中途听见了狗啸声，叫得很渗人，所以叫停司机下了车，走过两个小山岗后，在一堆乱石下发现了一只哈士奇（西伯利亚雪橇犬）。

　　　　小山坡有塌陷的痕迹，狗可能是在玩的时候不小心从乱石堆滚落，又给塌陷的乱石卡住，出不来。看见人来后，停止了啸叫，而是低吠两声，汪着水拥乃弁潘p>；　　被这样一望，心都化了，夏湛海瞬间没辙，所有的爱心都缴械投降交出去。他把狗从石堆中小心弄出来，看后腿受了伤，检查一下，幸好没骨折，但走不动。只好给它简单处理后，抱起来走。狗的脖子上挂着铭牌，她又根据铭牌的提示打电话联络主人，主人很激动，狗居然是几天前从县城走丢的。她看步行回县城不现实，也快到冯家坡了，她便叫狗主来冯家坡取狗，同时，她可以继续她的旅程。

　　　　大家一致在心里认为她太了不起了，姑娘很有爱心，很有急救技巧，体力很好，而且，她为什么听到声音就知道有小动物需要帮助？

　　　　东侵晓问了这个问题：“哈士奇的叫声不是和狼很像的吗？你当时怎么知道它在求救的？”

　　　　“我以前在宠物医院打过工，听习惯了。”

　　　　“它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哦，它可能太痛了，不老实，所以我给它弄了点药。”

　　　　车厢里沉默了几秒，崔亮依然在开车，另两人看着她呆了一会儿。

　　　　“别这样，我也不是坏人。”
………………………………

第054章：早春的吕梁

　　　　中午，他们的车停在一坡窑洞前，挖入山体的窑洞枕着山修建，十来户人家。有些窑洞挖在别家的上方，门前的路刚好是别家的屋顶，许多人家有前院，前院光秃秃的庭木，枝条过了矮墙，倚着加建的砖房。砖房是仿着窑洞式样建的，这其实也是窑洞的一种，叫砖窑，不过现在外来的材料很容易搞到，现代建筑技术又普及，有些砖窑已经不那么正宗了，除了门、亮子（门上方采光的窗）和窗的式样，看不到它是窑洞的证据。

　　　　这里是冯家坡，靠崖式窑洞，矮墙、前院、砖窑，还有庭院树。山体到处是斑驳的黄色，那是直接裸露的黄土地。近处的树梢明显看到春芽，春天可能才来了一点。赶着最早的春，他们参观起了这黄土地的风光。

　　　　别人的庭院人家，灰色的大鸟飞过，另一处山坡，有一个女人在耕作，她的小孩在旁边玩。

　　　　半个小时后，他们进了一个小饭馆歇脚。这小饭馆外观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农户，门边的墙上钉了块小木板，招牌是红色的油漆字。进门还是院落，右手边的砖房就是餐区和厨房，再进去只有一个四方桌，但窗边折叠了几张同样的桌子，其余地方摆放着长椅等家具，看来这里也是家人活动场所。

　　　　他们有进了别人家客厅的错觉，料想客人多的时候，那些折叠的桌子才会打开，假如室内摆不下，大概会摆在庭院里。老板娘是脸颊黑红的中年妇女，常年的体力劳动让她看起来比较结实，她说这个季节没人来旅游，所以没有什么吃。

　　　　他们随意点了几碗面食，吃了面，又问老板娘朱家沟怎么去。老板娘有些疑惑，不太记得附近有地方叫朱家沟。

　　　　她的丈夫连忙告诉她，阿英的娘家不就是朱家沟吗？几年前，他还去帮他们盖过新房。

　　　　农村人盖新房常常自己动手，无论是木工、打窑，还是水泥活，叫上亲戚朋友就可以开工了。

　　　　老板娘恍然大悟，哦，阿英那里叫朱家沟哟。不过老板娘并不知道怎么去。

　　　　最后，老板耐心地给他们讲了要怎么走，沿着西北方向的路要走两三个钟头，快的话两个钟头，但像他们这些城里来的年轻人也许要走到天黑了，那里没车进去，有几家人口，去到那里再找当地人带路吧。再进朱家沟的路就不好找了，并一再说，一定要找人带路，再进去太偏僻，不安全。

　　　　他们看了看环境，觉得车无法再往前开，便给了点钱店老板，把车停在他家的院子。他们又问了下夏湛海去哪里，夏湛海说她要去木瓜坪，不过她打算先在这里等狗的主人。

　　　　东侵晓问她要了电话，说是在这样的山野里也有个照应，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打电话给他们。就这样，他们与她分开了走。

　　　　离开了村庄，东侵晓突然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怎么总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

　　　　这一路的风光都比较干旱，加上刚过去一个冬天，春天还没覆盖到黄土高坡，本来就稀疏的树干颜色灰蓝、暗褐，草和灌木还没长起来。枯黄的草甸斑驳着一些绿色，与黄土壤相间，山并不高峻，但裸露地表的乱石很多，看起来有些危险，要是踩错脚滚落山坡也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按照老板的指路，开心地走了四个小时，却还没有遇到那条村落，眼看太阳就要下沉，他们以为走得慢了，又加快了脚程，直到完全天黑，还是没有看见人家。

　　　　三人商量着，晚上走山路太危险，便往回走，折回了一段路，走到他们之前经过的一处废弃窑洞。这是一处靠崖式窑洞，横在山坡前有五个门洞，有两个洞口连门、窗和墙都没有了，只剩下深进山体的黄土坑，手电筒照上去可以看见半圆的洞顶，塞在洞口处是塌陷的土块和乱石。

　　　　窑洞外的草不多，天气又冷，一片萧索，蛇虫鼠蚁都没有。他们检查了三间窑洞，找了间最可以挡风的进去。窑洞里面是水泥地，除了有几根横木和尘土，结果还挺干净的。洞口的木门已经无法关上，毛玻璃的亮子和窗都破了。

　　　　山西的冬季漫长，三月底桃花才开，四月还有大风降温的天气。这时只是早春，而山西的整个春季又是多风的，昼夜温差大，他们又在山区，晚上气温冷如冬季。

　　　　原本一路游山玩水，看庙看古迹，其实都是在正常的旅游路线行上走，况且又有车，一直都不用露宿。这次要去陌生的山里找一座古宅，崔亮觉得还是需要预防突发状况，便和单之秋商量，两人增加了一些需要的东西，这样就基本可以应付在大山里迷路了。

　　　　他们把炕上的尘土拍去了一些，清出可以放睡袋的地方。这是一种适合在春秋两季的睡袋，比较轻薄，携带很方便。

　　　　东侵晓垫着睡袋盘腿坐下，说道：“跟着你们两个务实的家伙真是太好了。”

　　　　“听我们的没错了吧。东晓之前还说，买个内胆就可以了。冻死他，对不对，善善？”崔亮指的是睡袋内胆，即睡袋的内衬，东侵晓当时看上的是一种很薄的套子。

　　　　“恩，他总是贪图轻便。”单之秋说。

　　　　“崔亮，你的手机还有电吗？”东侵晓笑着问。

　　　　“……”崔亮知道他在问什么，停了一下，回答道，“你明知道苹果的电池都是短命鬼。下午就关机了。”

　　　　“我是满的。”不等对方问，单之秋自动答道，并掏出给他看。

　　　　“为什么！你不是玩了一整天的游戏吗？”

　　　　“我有三块备用电池。”

　　　　“这是第几块？”

　　　　“最后一块。”

　　　　“噢耶！n97的待机时间就一天半吧。善善，我还的还剩百分之六十，并且还有一块备用电池。”

　　　　“所以呢？”单之秋不解地问。

　　　　“他准备说，假如遇到特殊状况了，我和你就死定了，不能打电话报警。”崔亮无奈地说道。

　　　　“你们总说我考虑不周到，现在你们两个也不周到了吧。”东侵晓洋洋得意地说。

　　　　“哦，这样。东晓，我还有一台c5。”单之秋说道，“理论上待机时长28天。”诺基亚c5，2010年春季上市的一款直板智能机。

　　　　“goodjob（干得好）！”崔亮说道。

　　　　“……”东侵晓惊了一下，又说，“这与崔亮无关，崔亮是死定的。”

　　　　“好吧，我终于被你反将一军了。不过我会一直跟着善善，绝对不跟马大哈东侵晓。”

　　　　“哟哦。”东侵晓鄙视了他的说法，又说道，“善善，我实在太佩服你了。下个月x1…00就要出了，你也打算入手一台吗？”诺基亚x1…00，2011年春季上市的一款手机，又称为诺基亚待机王，理论待机时长两个月。

　　　　“呃？你怎么知道？”

　　　　“发烧友的世界好难懂！”东侵晓说道。

　　　　“我也不懂。”崔亮也说。

　　　　“不过，这里好像没信号……”东侵晓说。

　　　　“窑洞一直都很能屏蔽信号，刚刚在外面不是还有吗？”单之秋说道。

　　　　“哦，这样。”

　　　　“东晓，放心吧。如今地球的gsm覆盖率已经高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崔亮说道。gsm即全球移动通信系统，为手机提供2g信号的，目前为止gsm的覆盖率高于3g网络。

　　　　“你说这句话水分太多了！”东侵晓很理智地知道许多地方都是没信号的。

　　　　“这里确实好像挺偏僻的，没有带个卫星电话是我和善善的错。”崔亮并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地随便一说。

　　　　“也不至于吧。我们一直都规规矩矩地沿着大叔说的路走，才四个小时的路，明天走回去就好。”东侵晓说道。

　　　　“恩，所以不用太担心啊。”崔亮笑道。

　　　　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到冯家坡，重新向店老板确认一下路线，或者，直接在那里请向导算了。中午听信了店老板的话，居然没有考虑到直接在那里请向导。

　　　　天黑得早，大家吃了点东西，八点钟不到，又没困。东侵晓问单之秋懂得把炕热了么？单之秋顿了一下，他并不懂得热炕，而且这炕那么久没用，不能用了吧。

　　　　其实他们有带保暖贴，一种贴在衣服上可以发热的东西。东侵晓只是有些无聊，他问单之秋借了那台待机时长28天的手机玩起了游戏，轮到崔亮觉得无聊了。

　　　　崔亮对单之秋说：“善善，吕梁山有狼吗？”

　　　　“不知道，这里植被这么少，应该没有吧？”

　　　　“万一有大猴子呢？”

　　　　“这个更不可能有。”

　　　　“有什么好玩的？崔亮。”东侵晓回过头问道。

　　　　“我们去屋外烧篝火吧。”崔亮说。

　　　　“好的！”

　　　　三人便在屋外堆起篝火，玩了起来。

　　　　单之秋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崔亮，我们总不能一直看着篝火吧。睡的时候怎么办？”

　　　　他以为崔亮烧个篝火是为了防野生动物，不料崔亮却说：“不是有门窗吗？我们把那些横木堆在门背就好了。”

　　　　“原来你就是想玩一下啊。”单之秋笑道。

　　　　“坐着不动蛮冷的，反正又睡不着。”崔亮答。

　　　　大约十点，他们掩好门窗，开始睡觉。虽然发生了一点意外，但他们直到醒来之前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一趟非常轻松的旅游，计划着天一亮就回冯家坡。
………………………………

第055章：朱家沟

　　　　崔亮醒来发现自己穿好衣服身在野外，抬头一看身后是一栋像箭塔一样耸立的碉楼，他就处于碉楼地基平台的边缘，他把一旁的鞋穿上，叫醒了另外两人。

　　　　单之秋惊讶地环顾眼前的景象，这里位于一条峡谷的转折处，脚下是一片非常深的陡坡，峡谷两岸皆群山重重叠叠，望不到尽头。太阳高悬在右边前上方，脚下的峡谷笼罩着背光的阴影，斑驳的暗绿与灰褐从峡谷深处浮了上来，映入人的眼，那么，这片山区可能海拔比较低，也许峡谷那处有地热，或者地表水。整个陡坡都是裸露的灰青色岩体，岩层的横向纹理像纸板一样堆叠，显然是被风长年累月刮成的。

　　　　峡谷在这里折了个九十度的大弯，他们刚好位于弯折处的峡谷左岸，却是在前方峡谷的右后边，往前延伸的峡谷两边都是群山和峭壁，接着，更震撼的事实跃入眼帘。峡谷延伸的前方，左岸，陡崖之上，一座规模巨大的山西大宅院悬在半山腰，以退台的形式，整个建筑群的轮廓，像阶梯一样一阶一阶往山顶压过去，气势磅礴。

　　　　这里是朱家沟！

　　　　东侵晓黑着脸往后退，几步就差点被岩石绊倒，这里也是陡坡的一部分，碉楼枕着山崖，下方五米处有一条小路，除了碉楼的地基，也没有更宽敞的落脚处了。

　　　　三人没有说话，这样静了一会。

　　　　单之秋先打破了沉默，说：“我们被打劫了吗？”

　　　　崔亮说：“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两人检查了一下醒来时就在旁边的背包，发现所有东西，包括钱和证件，甚至留做纪念的参观票据都没有丢。他们被丢到这里，不是因为钱财。

　　　　“我们被人从睡袋中拽出来，丢到朱家沟了。”崔亮说道。

　　　　“你怎么知道？”东侵晓回过神来问道。

　　　　“这是结果。”崔亮回答的声音很轻，抬眼一看，东侵晓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东侵晓非常害怕无法解释的事情，认识到是人为造成后，恢复了镇定。

　　　　“也只有这个解释，可是……”单之秋考虑了一会，说了半句，又停了。

　　　　“……”崔亮停了一会，又说，“能报警吗？”

　　　　“没信号，估计这里离基站很远。”

　　　　“……”

　　　　崔亮沉默着，现在的情况太难理解。显然只能是人把他们弄来这里，方法可以有很多种，刚才他翻了下睡袋，掀起了一缕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异香，一会儿又捕捉不到了，显然在他翻动之前，风还没有把那点香味吹散。

　　　　从太阳高度考虑，此刻十一点，或者十一点过半，他平时习惯早起，他直觉认为自己睡得那么死与那香味有关。这当然是直觉，但原因不重要，只要知道结论就行――有人让他们睡死过去，接着把他们搬来这里。

　　　　只能是这样的答案，不然，一切无法解释。

　　　　这个世界变态总不会少，而且你又永远无法猜测到变态的动机。之前父亲收了一张无声电影的底片，拍摄时间九十年前，试映的时候，他也在场，乍一看是谋杀几个少年少女的电影。看到一半，父亲停了，支使他离开。后来他问起了父亲，父亲告诉他，那个东西拍的是真的杀人场景。

　　　　他问父亲，你打算卖掉吗？

　　　　父亲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说，不卖。

　　　　如今这张底片还在他们公司的仓库里妥善保存着，那张底片因人类的邪恶而诞生，但它自身又矛盾地具有了记录人类行为的价值。它是属于历史的。

　　　　又有五六十年代的美国，流行过大量的地下电影，拍摄的东西极度色情、暴力或变态，有些只是影片中演员的行为就是触犯法律的。这些地下电影，事实上任何时代都有人拍摄，他还知道一种狩猎真人的影片，把流浪汉、背包客，或者普通的路人绑架起来，移送到专门的场所提供给变态杀戮。

　　　　在人类黑暗的**中，是一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邪恶，由此，人类一些特殊一点的行为皆是无法理解的。现在，显然是人为的原因，他们才出现在这里，他们无法理解这个“人为”的目的，是恶作剧，还是极端恶劣的事情？

　　　　还有，为什么是朱家沟？

　　　　“这里是朱家沟吧？”恢复了镇定的东侵晓说道。

　　　　“……”崔亮依稀感觉到大宅那边有晃动的人影，便拿出望远镜看了看，大宅离他们太远，直线距离也有两公里，从望眼镜看过去，有两人在大宅前俯身摆弄着什么，大宅前的步道有栏杆，刚好看不见，又有一人正走进大宅。

　　　　崔亮把望远镜递给东侵晓，说：“你看看那些人正不正常？”

　　　　单之秋和东侵晓也观察了一下，在大宅前晃动的两个人，无论衣着还是行为都不可疑，觉得就是普通的村民。

　　　　他们被人弄来了朱家沟，所以自然对朱家沟的当地人第一反应都是猜疑的。

　　　　“善善，你怎么看？”崔亮问道。

　　　　“我想，我们是被人故意带来朱家沟的，但目的是什么？总归要有个原因。”

　　　　“那我们来分析一下。”崔亮说，“我要不怀好意地这样想了，这个局在我们进山之前就开始做了。冯家坡的老板并不知道怎么来这里，本地人会记错三个小时的路吗？他给我们说三个小时就能到李村，这可能出错吗？”

　　　　“我赞同，一个当地农民，他可以不知道朱家沟怎么走，但是不可能指错邻村的位置，老板说，两个小时就能到李村。那个老板娘不知道朱家沟，老板说他邻居的娘家是朱家沟更像是顺着话说的。大胆猜测一下吧，是别人让他给我们提示怎么走的，结果他记错了。”东侵晓说。

　　　　“恩，这猜测合理。不过，我们无法再去跟老板确认这件事，所以老板这条线索暂时不重要。即使老板大叔没有说谎，东晓的假设都不存在，也无法改变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是从什么时候与朱家沟有缘分的？――你们在平遥遇到的那三个人是怎样的人？”崔亮问道。

　　　　东侵晓回忆道：“我们在日升昌遇到他们的，接着我们又一起参观了镖局，看起来像普通的游客，不过相机很帅很专业，他们现场拍的照片也非常帅，就是，真的特别像资深驴友，或者，搞学术搞得特别敬业的……”

　　　　不过，东侵晓向来只会关注那些他喜欢的东西。

　　　　“看来你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崔亮说道。

　　　　“因为参观的路线一样，所以很自然就交谈上了。假如他们非要骗我们，伪装得好并不奇怪吧？善善，你当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