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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境见闻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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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说昨天这些石块不在这里？”此刻萨沙友好地对赵三才说道，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
“恩”赵三才也进入了工作状态，给予他肯定的回复。
他抬眼扫视眼前的石块，用手电筒照看地面的情况，往木塔走去，一个半小时前，他优先考虑着塔顶的情况，没有仔细查看。
“花岗岩每立方米二点八吨，有些三吨，碎屑岩的密度要看重矿物和轻矿物的比例。这里的石块大约是四百公斤到五百公斤……”萨沙也来到木塔的石阶前，他好像发现了状况，蹲下身仔细察看。
这些石块比一人略高，宽近半米，厚度二十公分有余，重量约五百公斤。且不说搬上山动静太大，远远就能看见，单是它们原本该藏在哪里就成问题……而且，为什么突然把石块搬放在这里？
崔亮控制住了咳嗽，气还没顺过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脑海里条件反射地联想，所以有一个可能，这些石块原本就藏在山顶？
他实在太佩服自己了，为何在这样的情况，还这么沉迷于思维游戏。右手还是很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此刻才发现原来赵三才后来并没有掰他的手指，而是掐住手腕和拇指处的穴位，但同样是很痛的，那个人的手劲很大。
他摇晃地站了起来，尝试动一下手指，依然有点困难。这时，陈亚走到他面前，双手捉住他的手仔细看了一会，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他的手掌轻轻地贴到花岗岩上。
崔亮正疑惑，陈亚却说：“这样会不会没那么疼？”
夜晚的山顶冷，花岗岩表面更冷，确实摸着挺舒服的，崔亮说道：“谢谢。”
“不客气。我叫陈亚，小崔的全名叫什么？”
“崔亮……”
“生辰八字多少？”
“……”眼前这人也是巫管局的，崔亮忌惮地看着他，心想，到底想干什么，妈的，估计个个都是神经病，警察也不会这么逼供吧。
“逗你玩的。”陈亚笑道，转身往石阶走去，前方，赵三才和萨沙正走入木塔。
“……”崔亮心想，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玩。他终于听清楚了，这个陈亚的口音和单之秋讲过的晋南话有些像，晋南话属于中原官话，这个方言大片分布于河南、河洛等地。
崔亮看手指可以活动了，没有受伤，便跟着走进木塔。他想，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容易相信别人。看来赵三才很懂得刑讯逼供，刚刚真的很痛，但除了食指根部有淤青，居然没有留下可以验出来的伤患，崔亮都不禁为他的手法叫绝，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公职人才，国家的未来有希望了。
崔亮又想，但……他最后说谎了，对方却没有听出来。
旺财不是说自己说谎很容易辨认的吗？
………………………………
第078章：未知来源的立石（下）
石阶上有几道刻痕，刻痕半寸宽，像硬物刮擦的，旧尘都拂到一边，表面留有一些黑色矿物颗粒。崔亮没有带着照明工具，未曾留意地迈进了木塔。
木塔内部的地面落尘均匀，花岗岩的地砖旧了，砖缝的灰与砂砾都脱落，扫上砖面，留下深刻的砖缝，砖面上皆是人流踩乱的痕迹，脚印不明显。
最早进来的两人蹲在一块石砖前，陈亚抱手站在一边，萨沙把军刀打进砖缝里一撬，地砖就松动了。他腾出双手把那块半米见方的地砖抱了起来，花岗岩砖块很重，被他放到一边，哐一声，扑起了粉尘。
“猜对了喔。”萨沙嘴角一扬。
赵三才没有理会他，抬手把旁边的地砖一搬，两人又搬开了五块地砖，露出底下的铺石，中间有一个木板门，没有锁，一拉就拉开了，有些尘土扬起，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尤其明显，又见一些石砖砌的阶梯陡直向下。赵三才拿起手电往甬道里照了照，可能入口太窄，眼前的石阶做得很陡，甬道不是直的，有一定的角度，所以光线打到前面三米就只照到墙壁。
他站起来，走向室内的另一边，拿出匕首在地砖上敲了敲，敲过几块后，又往砖缝一撬，再把松动的地砖搬起。萨沙觉得有趣地看着他，并不帮忙，资历比较小的陈亚不能再闲着，他们又搬了六块地砖，同样有一小门可以打开。
“你直觉倒也好。”萨沙说道。
“不是直觉……地下的通道应该有两条。倒是你，运气不好就要把所有地砖掀了吧。”赵三才语气温和，看来又会讲轻松的话了，崔亮却听得后脊一凉，他现在是彻底搞不懂这个赵警官。
萨沙笑了笑，拿着手电照进通道，说道：“通向同一处？”
“你可以下去看看。”赵三才说。
他们三人都没有进一步行动，专业的常识，崔亮知道现在甬道里氧气不够，空气中也许还有一些影响健康的成分。可是假如木塔外面的石块是从这里搬出来，那么甬道就在近期内通过风，可以下人的，但会留下更多的拖动的痕迹，那么重的石块，徒手无法搬动，几人合力也不行，必定需要点工具，甬道的出口处仅有一米，拖动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他只是在木塔的门口远远看着他们，不敢靠近，妈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厚脸皮了，但他认为自己有义务了解这里的情况，说个不吉利的，不然死了都不知道原因。
但说回来，假如石块是从那里拖出来的，那么地砖上的也会留下拖痕，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脚印。崔亮想，石块不是从甬道里拖出来的。
“萨沙，你认为石块是从这里搬出来的？”陈亚问道。
“大概不是。我只是一拍脑门觉得这里会有地宫喔。这个建筑啊……但是好像还少了点东西，对喔，就是法坛。”整个建筑的立体空间经过特别的设计，包括了它的院落，可能是一个阵法，但用途未知。
萨沙又问赵三才：“这个规模的阵法够不够得上引起整座山闹鬼的级别？”
“有可能。”赵三才点了点头，继续说，“要看看地宫多大。”
“话说我也好久没见着小美了呢。赵局长，我们现在也该开个会了吧？”萨沙说道。
“恩。小陈，去叫宇文他们上来。”
陈亚听了吩咐转身走出木塔，赵三才随后也来到大门，见崔亮后退了一步，便对他说：“小崔，你待在这里，别离开。”
他的态度温和，态度随意，就像之前教训他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崔亮想，这人太精神分裂，一时回答不上，还是有点吓了一跳。这两个小时，赵三才简直刷新了崔亮对巫管局的认识，这个人能攀能爬，能一招搞定萨沙，翻脸迅速还不懂得道歉的礼仪，他根本就不把别人当回事，太可怕了。
还有……会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赵局长这种人吧。一个封闭的峡谷，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夜晚，狗…屎，怎么感觉丛林法则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崔亮在脑海里按照身手和体力给大家排了下序，发现自己和东侵晓是最低等的。
见赵三才走出院落，浅发碧眼又魁梧的萨沙对崔亮说道：“吃到好奇心的亏了吧？”
“我又不是自己情愿来到这里的。”崔亮无奈地回答道。
赵三才已经走了，他放心地来到石阶前，这时，院门之外传来诡异的啸声，像大鸟的鸣叫，声音长长短短地响了七八声。
“他在叫我们的同事……”萨沙望向门外。
从啸声传来的方位判断，声源很近，崔亮想，赵三才发出的？眼前的甬道，无论墙壁还是阶梯都是石头砌筑的表面，造法讲究，不知道通往何处。此前，这个男人说起了四年前那晚，他从旺财口中听到过的网络id。不一会儿，赵三才又进了来，对面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找地方站着，崔亮感到气氛有些压抑。
直到宇文浩和贺铮进来，气氛才缓和了些，陈亚又毫无存在感地在一边静默。又过了几分钟，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崔亮下意识心中一喜，接着又有点忧虑。
“居然是九层四方塔。”是东侵晓的声音，太好辨认。
只见三人大咧咧地迈进大门，单之秋提着煤油灯，东侵晓左手拿着写字板，右手玩着一支铅笔，铅笔就这样随着他步行的手臂摆动。他一进来就见到崔亮，一下子露出高兴的神情，径直向他走来。
“小美，好久不见喔。”那边，萨沙已经先用声音热情地打招呼。
“你怎么会来这里？”张大美皱着眉嚷道，“带新人也不是这么玩？”
“吃里扒外的，把你的老战友都忘记了。”
“你带的人太少。”张大美不和他争辩，又和宇文浩、贺铮打了一个手势。
赵三才对张大美说：“你回屋里去，看看傅荣华回来没有，回来了就把他带过来。”
“好的。小才才。”张大美转身离开，周身像带出了一阵风。
………………………………
第079章：木塔里的会议（上）
张大美刚走，萨沙又说：“刚刚我听你说到一个人。年前我在那不勒斯，听我朋友提到过一个叫傅荣华的人，你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那不勒斯，意大利南部的城市。
“大概是同一个人。”他们谈论的肯定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在坊间有些奇怪风闻，又叫傅荣华的只能是他了，所以赵三才默契地理解了萨沙所指。
“那个留着长发的小家伙？”萨沙问道。
“恩。”
“这么年轻？看起来像小朋友。”
“不年轻了，二十六岁。”那个世界的人，26岁已经不年轻了，赵三才深有理解。
“也罢，外表看起来虽然不可靠。他人在这里，这件事情也许能更顺利解决。”萨沙说道。
“……”赵三才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荣华是谁啊？”宇文浩看他们讲得很神秘，插了一句。他和贺铮在研究着甬道的入口，看厌了，两人干脆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哎，小浩浩，你的人生真没追求，平时多看点新闻联播，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得了。那这个新闻联播讲了些什么？”宇文浩说道。
“回头好好贿赂一下小贺，让他给你说。”
“我也不知道。”贺铮回答他，瞥了一眼屋子对面的三个年轻人，宇文浩会意后也不再追问萨沙。
木塔的首层除去柱和墙，室内长宽皆有九米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多了四个看起来不像善类的男人，东侵晓和单之秋也是会看气氛的，一时觉得拘谨。他们先是被萨沙的异族外貌吸引，听他和张警官、赵警官说话，怀疑是外籍顾问之类的人，有一个很瘦的年轻人抱手依着柱子，神情淡然，还有两名陌生人在研究着地下室入口。
这个建筑有地下室，这是他们的直观认识。这几个人给东侵晓的感觉总有点不太好，他想可能今晚遇到的事情实在太离奇，异族男人和赵警官不再说话，只剩下那两名陌生人的交流声，室内气氛有点压抑，东侵晓小声对崔亮说道：“上面安全么？”
“呃……你指的安全是什么？”崔亮想，东晓这话说得真有点黑色幽默，突然想起入夜后，他就没有再安全过了。
“有没有人骨？”东侵晓神秘地说。
“没有。”
“我们上去看看？这木塔好别致。”东侵晓建议道。
“……”崔亮奇怪地看了他一下，想尸体也被搬走了，大概没东西了吧，便说了声好。
那边，单之秋已经拿着煤油灯上了二楼，宇文浩抬头看着他们，提醒道：“别靠栏杆，木头可能末了，危险。”
“谢谢。”东侵晓笑道，内心给对方增加了一些印象分，这几名陌生人突然也不那么感觉不好了。
到了四楼，东侵晓和单之秋终于放松了神经，他们挑起煤油灯，欣赏着古朴的木构造，想到什么又随便说了几句。转到五楼，往首层看很壮观，东侵晓扶着栏杆一看，却与宇文浩对上视线，宇文浩先招了手，他也愉快地挥动了下，拿起手机往楼下拍照，对方真敏锐，马上抢镜头地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角度。
东侵晓再拍了几张木构造，便转到了七层。崔亮想，人与人的感受果然是不相通的，愉快与恐惧皆无法直观地被理解，被感同身受。东侵晓似乎没防备楼下的人，但那些人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应该忌惮的。
刚这样一想，他们就上了九楼，崔亮立刻看到那几根横斜在圆洞下方的麻绳。
“善善，这个木塔没有顶。”东侵晓说道。。
“啊……”单之秋也挺惊讶的，风从圆洞灌进来，绳索在抖动，摇曳的煤油灯火苗，把一切的影子照得一跳一跳。
“这个洞的边缘那么工整，好像不是坏掉的……”东侵晓说道，“你觉得是什么用途？”
“像新疆那些人用来风干葡萄？”单之秋随便一说，伸手扯了扯垂下的绳索，绳索是新的，煤油灯的火光为橘色，这样的光照下无法判断绳索的颜色，看起来像是红色或者棕色。
“像湖南人那样风干猪肉比较有可能。”东侵晓又说道，“不过这里离内蒙古比较近，难道是风干牛肉？”
“花那么多钱建个塔，就为了风干牛肉，不可能吧？”单之秋说。
“吃货的世界很难懂的。”东侵晓故作深沉地说。
他又见崔亮穿过门，走向室外的回廊，发现崔亮一直都没什么心情。第九层的室内很小，他就这样叫住对方：“哦，对了。崔亮，你之前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你那个朋友呢？”
崔亮回过身，笑了笑，说道：“那家伙丢下我自己跑了。”
“你为什么不回来，我们刚刚到处去找你们。”东侵晓又说。
“啊……谢谢。旺财说，假如我回去就会暴露他偷跑的事，叫我自个儿到处玩，不要拖累他。”
“你朋友太不负责了！大美哥还宽慰我们，说你跟他在一起很安全。”东侵晓继续说。
“你刚才一直自己一个人在室外呆着？”单之秋说道。
“啊……是，不过很快遇到了赵警官。”真是不美好的回忆，崔亮继续说，“不久就看见你们来了。”
“哎……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单之秋叹了一口气。
“哎，我也不知道。”崔亮也叹了口气，回到熟悉的朋友身边，大家原本绷紧的神经都有点放松。
崔亮发现东侵晓似乎不紧张了，难道短短几个小时就适应了？也许人类果然对环境的拥有强大的适应力，不过更有可能是他们还没真正理解到这里的凶险……
“这里的煤油怎么撒得到处都是？刚刚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了？”东侵晓看着地上的灯盏说道。
大约两个小时又三刻钟前，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崔亮在这里被僵尸袭击，那具僵尸扑灭了煤油灯，于是煤油被沾得到处都是。崔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理解这里的凶险，却听楼下张大美喊他们下去。
“听到了！”东侵晓应了一声。
………………………………
第080章：他们在开会（中）
木塔的室内是高约十八米的立体空腔，容易让所有声音都变得很响。木楼道上都是东侵晓的脚步声，他即使正常走路，声音也踩得响的。人刚下来，身上搭着毛毯的白昼稍微一转头，便看见他们三人，崔亮完完整整，还很健康地走在最后面，表情别扭地看着自己――太难以理解这表情的含义了，白昼先把它理解为不满。
“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可以把崔亮丢在外面？”一下来就迎上白昼，所以东侵晓劈头盖脸地先抱怨了再说。
“对不起，阿亮，我不是故意的，我姑且真诚地道歉。”
“没事，是我自己要跟着你出来，跟不上是我活该。”
“不错，有自知之明。”
“崔亮，你怎么这么没原则？”东侵晓说道。
“东、东晓……这应该是随和吧？”和原则有毛线关系，崔亮又问白昼，“你这是怎么啦？”
他意思是白昼为什么披着一条毛毯，简直就像是事故现场，警察为了安抚受害者给搭上的那种造型。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白昼说道。
“好啦。叙旧待会再叙。”张大美过来插话道，“才认识几个小时？怎就这么熟络了？”
“人家年轻人有话题。你老大不小了，别总是不要脸地瞎掺合。”萨沙说道。
“你才不要脸，别是把自己当我媳妇了吧？总是胡搅蛮缠地管着我。”张大美回敬道。
张大美这么一说，在给后辈讲话的赵三才皱了下眉，想，这是什么话？会贫嘴的都聚在一起了，赵三才有点受不了，便说道：“大山，时间不多了，先开会吧。”
萨沙理解地做了个手势，赵三才又说：“小崔、小单、小东，你们三人先到外面散一步，别走太远了。留下来的人开个会。”
“除了他，你们都是同事？”东侵晓不合时宜地问道，他意思是除了白昼，其余人都是警方的人？
“恩。是的。”赵三才依然回答他。
“所以你们是庭审吗？”一个犯罪嫌疑人和一群警察开会讨论问题，只能这么想象。
“哈哈，小东子，你真不会察言观色。”张大美笑道。
“ok。”东侵晓顺手把一直揣着的写字板递给白昼，说道，“你要的东西，也许你们开会有用。”
“……”白昼接过一看，第一页是朱家大院的平面简图，简图比例合适，手绘的风格很好看，有些图例，其中一个图例是金星的符号――一个空心圆“○”，接在一个“十”字上，纸张的一侧是所有图例的说明，这个金星符号标注的是骸骨。
再随意翻几页，都是这片山坡的骸骨分布图，制图清晰，一目了然，最末几页是数据的统计，还有几个简图，一看就能看出哪里的骸骨分布更多，单位区间的平均数，东侵晓弄了几种区间的分割法，可以对照看。
真是详细的统计报告，收到这样的礼物，白昼有些意外，扯了下眉毛，表情古怪地说道：“谢谢。”
“g？”东侵晓意会了点什么，对张大美说道，“难道……你骗我？”
“哈哈。”张大美又笑起来，说道，“小东子，你不觉得愚蠢一点，世界会更美丽吗？”
之前，见东侵晓这么紧张，他灵机一动给了对方这么一份工作，说是旺财要的。想不到对方完成这么好，对于这成果，他很满意。认真绘图的东侵晓就是这样减轻了精神压力。
“fug（一句粗口）！”东侵晓很鄙视他。
崔亮算是明白了为何东晓和善善心情还这么轻松，原来他们跟着不按理出牌的张大美，一个晚上就干了这么点事。那个张大美太喜欢开玩笑，待在他旁边，思路都不清晰，看来自己的朋友是完全没有理解到这里的状况。
……
夜更深了，山顶的风吹得烈。他们三人出了木塔，沿着矮墙散步，被张大美交代不要走太远。风把夜的寒气灌进颈脖，东侵晓顺手拉高了外衣的拉链，崔亮有些心不在焉，东侵晓扫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觉得他们开什么会？要不要去偷听。”
崔亮的注意力果然重新回到面前的交谈内容上，他说道：“最好不要。你觉得张大美的身手怎样？”
“没感觉。”他们一个晚上就在那里走走停停，还要听张大美抱怨了一堆，比如傅荣华非常个人主义，让他的工作量变得很大。
“那……傅荣华呢？”
“好厉害！”东侵晓答道，这个是真的要称赞的，他像猴子一样敏捷，那些只会出现在动物世界中的动作，他是如何做到的？
“里面的个个都差不多，假如被发现……吃不完兜着走。”
“一群很凶残的猴子？”
“恩。傅荣华是一只黄山短尾猴，赵三才是长臂猿，既敏捷又狂暴，那个白人大概类似于峨眉山上的胖猴子，你知道，上峨眉山都要有被猴子推下山崖的觉悟……”
“完全不该有这种觉悟！这会让我下次去峨眉山有很大的心理包袱的。”东侵晓打岔道。
“……我猜张大美和远古巨猿也没差。”完全不会被打断转移话题的崔亮继续类比。
“太凶残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那……我们三个是什么？”
“没有一只肉食动物的身体素质像我们三个这么弱的。”崔亮语气很正经地说道。
“太惨了。”东侵晓表示道，“那……崔亮，你的意思是里面的人中，张大美的武力值最高？”
“呃……我想张大美是缩小版的远古巨猿，赵三才是巨大化的长臂猿。他们又不把衣服脱了，无法看到身上的肌肉，但是从脖子上的肌肉群看，赵三才似乎更厚实些，但张大美的力气也很大，这两只的爆发力应该都很强。”
“但是动物巨大化后，身体要负荷的自重增加，身体能力的效能会降低。”
“你们两个暂停一下，别在动物世界上越扯越远。”单之秋说道。
“善善有什么好想法？比喻成具有战斗力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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