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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境见闻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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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南边的廊道位于悬崖很下方，离地目测只有十几二十米高，长仅七八十米，到了尽头，那些人工建造物不再深深地嵌入山体，而是明快地转出到悬崖的最外边――这里，可以最长时间地沐浴峡谷的阳光。有石阶往北方顺势而上，一组奇妙的木结构建筑与其它所依附的石刻结构浑然一体，位于山崖的表面，仿佛悬空而立。
这组木结构建筑逐步抬升，延伸了二三十米，建造物又顷然内陷，凹入山体，转折进了第二道石窟廊道，这道廊道比第一道廊道短一些，过了五六十米，建造物又明快地在转出悬崖表面，又是另一组造型瑰丽的木结构建筑，最外边的石阶与木廊，又延伸到了第三道石窟廊道……
这样的结构重复了四组，总长两三百米，直到延伸到第四道尽头的木建筑时，已经位于悬崖上部，有阶梯、小径与上面那排粗糙很多的石窟相连了。
原来石窟整体造型如此，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峡谷是有些角度的，在大宅那边看不到全景。昨晚来这边太晚，看不到对岸。此刻，崔亮他们三个忘记了说话。是的，技术鬼斧神工，造型匠心独运，规模气派不凡，建造难度堪称奇迹，往文物部门一上报，肯定马上进入申遗的流程了。
但是这些冰冷的词汇，都不足以描绘他们此刻内心所感受到的强烈震撼。
――妈的！洪荒神话中所描绘的神仙洞府也不过如此！
简直精彩绝伦！
震撼人心，直抵灵魂。
这是奇迹，于是朱家大院都变得渺小了。
“这里……怎么宗教意味这么明显啊。”好一会，东侵晓才吐出了一句话。
“恩。”单之秋回答他，眉宇间多了一分忧愁。
崔亮的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目光依然追随着对岸的石窟。
“喂，崔亮。”东侵晓喊了他一声。
“村民的祠堂啦，别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让人笑话的。”张大美说道。
“这已经超出了见世面的范围了！哪有人的祠堂这样的？又不是古埃及王室！”东侵晓说道。
“东晓，说起古埃及，对面建筑给人的感觉，恩……就是空间所表达的精神，还真和帝王谷有些像……”崔亮说道。
对岸的石窟实际上造型比较受道教和佛教影响，石窟风格倾向于佛教精神，而整体的造型又体现出了道教的山水理念，是的，如道教绘画题材中的神仙洞府……所以东侵晓才直觉地说，怎么宗教意味这么明显。
崔亮这么一说，连张大美也多看了他一眼。
“崔亮，你说得没错。”过了一会，东侵晓也赞同了他的观点。
整体造型，粗略一看，它的线条太直，充满秩序地一道一道石窟廊道，一阶梯一阶梯地抬升，确实有些不属于中原大地的异域影子，一个恍惚，就觉得它充满了西方风格的秩序。
帝王谷，位于埃及境内，古代法老王的陵墓群，墓葬、神殿、雕像，依山而凿，靠岩而建。古埃及的文明源远流长，比如金字塔与金字塔附属建筑群在五千年前就有了，西方建筑技艺受埃及建筑技艺的影响很深，那种用直线所表达出来的神圣秩序，欧洲与埃及是一脉相承的……
但对岸建造物的异域影子，也只是影子，定眼一看，它依然宛若道家的神仙洞府。
这感觉真是奇幻，看得人眩晕。
这里的人……什么来头啊？东侵晓忍不住想，虽然这个问题之前也一直在想。
但一起去挑水的两个村民对他们的惊讶不感兴趣，除了朱生水，村民们似乎都不喜欢与人交流，除了有话必要说，其余时间都把他们当成透明人。这感觉真不好。他们三人也不好在人家面前讨论别人来头的话题，只能心里狐疑着，张大美也说了，是人家的祠堂。
……
他们走了五六百米，悬空步道才到尽头，再走上百米的山路，才看见下去的小路，其实前方依然是悬崖，但这处的悬崖刚好更矮一些，离谷底才六七十米，山势也较缓和，便有修出来的路以“之”字形的走向，拖到峡谷下面。
羊群似乎走习惯了，不一会儿，就跟着人下了峡谷。
峡谷下面乱石嶙峋，中部较为平整，能够走人，春天果然还没来，树木同样光秃秃的，这边可能也不那么适合植物生长，植被比较稀疏。
下了峡谷，他们又往南折返，再次经过有石窟的那段悬崖，大家又忍不住抬头看。
“要不要上去参观一下？”朱生水笑着问三人，下了悬崖之后，地势开阔，他赶着羊群，一会儿就追上了他们。
………………………………
第085章：悬崖之下（四）
“干完活才准玩。”张大美替他们拒绝了邀请，转过脸对朱生水笑道，“你还嫌忙不过来啊？别怂恿大家偷懒。”
“他们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朱生水笑着回答，眉目间终于有点憨。拥有着老实而正直的品格，再经过辛勤劳动让皮肤变黑的人才有这种表情。也许是离开了长辈的视线，他今天的表情真不错，主动找他们聊天。
但说实话，朱生水的邀请没有带给他们惊喜，反而内心一惊，这里的事情原本就够奇怪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多想，这个家祠又那么古怪。太阳还在山那头，所有的石窟与整个峡谷都陷入背光的阴影中，石窟深处更是一片黑沉，天空的云停滞不动，压着群山。
“生水的思想跟不上时代啦。”张大美仿佛一点都不会被大自然的环境所暗示。
“为什么跟不上时代？”朱生水问他。
绵羊灵活地在乱石上蹿下跳，东侵晓发现自己的身手连绵羊都比不过了，又回头听张大美他们在聊什么。
“现在哪有客人住宿不给钱的道理？像你们这些地方，总会有外人兴冲冲进来吧？谁也不认识谁，你不收钱，人家还怀疑你们使坏，收钱才能让人安心。”只听张大美这样说。
“张警官就总能讲这么有道理的话。”朱生水说。
“我现在去朋友家做客都要交工资卡。”张大美信口说道。
“快告诉你家三叔公，该收张警官一点钱了。”东侵晓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三叔公是指山羊胡，他是村里能管事的长辈。
“哎，工资卡都交了，哪还有钱？我现在不是给大家干活，抵食宿费了吗？”张大美又说，“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是很流行一种叫穷游的玩意？给旅馆打工换食宿费。小东子，就你游手好闲。”
挑着吊桶比直接提着它们更轻松，那两位村民早就夺过了东侵晓肩膀上的扁担，东侵晓如今两手空空的。村民可能习惯了峡谷的路，那两人走得飞快，已经在乱石的前方，崔亮他们三人落后到与羊群混在一起，张大美悠着走，就他们。
峡谷下面怎么就这么多石块，和山顶的土层真不同。东侵晓注意着脚下的乱石堆，离开他们一段距离，拿起手机拍那些气势宏伟的祠堂，他的手机快没电了，他忽然想起相机还有电，都让鬼神闹了心――现在自己拍照的行为……还真是有点心太宽了？
云层缓慢地换了个位置，有些微薄的天光透下来，峡谷亮了一些。只见崔亮还是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些石窟，他似乎很习惯高低不平的乱石堆，也不会被横斜的衰草绊到。崔亮的平衡感向来都比自己好，东侵晓觉得是与对方的视力比自己好有关，视力能影响人体的平衡性。看得更清楚的人，眼睛能收纳更多信息的人，平衡感更好，他们常常不费劲就留意到身边的物体，神经中枢一下子就发出了“处理好躯体与外界之物关系”的指令。
又见朱水生抱着赶羊用的手杖，转到崔亮身边，和他说话：“我们的家祠大有来头。”
“真壮观。”只见崔亮回过神，赞了一句，又问，“什么来头？”
“你看见最上面的洞吗？”朱生水指给他看，“以前都停着棺材。”
“那边也停棺材？”崔亮指着前方，上排石窟最前面的那段。
“恩，停着。”
“全部？”
“全部。”
“你们让棺材冲着家里的正门？”崔亮很惊讶，上面那排石窟南边那段可是冲着大宅正对面的，哪有人会这么搞。
“这样肯定不好啊。后来我们的先祖有钱了，就在下面弄了个家祠。”听朱生水的语气，就像在讲有钱了自然盖个茅棚一样理所当然。
“你们的先祖全部葬在家祠里？”崔亮问道。
汉人崇尚入土为安，即使如今都火葬了，骨灰也埋在土里的。像少数民族一样的岩葬，葬在洞穴里并不常见。循着合理性，崔亮多心地猜测了一下，也许他们的棺材也是埋入山体的，但这情况足以勾起他的探究心。
“不全是我们的祖先哩，我们当时可以一大批人跟着太子进来的。”朱生水又重申了跟太子进来，这个他坚信的事，因为他接下来说的就是摆在眼前的证据，当然，这也只是他坚信的，他继续说，“那时候，许多士兵进来死了在这里，人啊，总要讲节气是不？没有光复朝廷，哪有脸入土为安是不？他们自愿用席子一裹，晾在悬崖上的。”
“这样……让大家日晒雨淋？”东侵晓走回来加入了他们的对话，易感的同情心让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先祖给他们收了尸骨，棺材也架在悬崖上不着地的。我们这里的人一直这么操办，后来赚了钱，才迎进家祠。”朱生水介绍道。
“你们的祖先真有气节。”东侵晓称赞道，“你们就因为这个原因，后来一直都没有出去？”
这样猜测很合理，见东侵晓主动应酬朱生水，脱身的崔亮便没再说话。他现在是对尸体、棺材，奇怪的丧葬方式有点忌惮了，最上面那排石窟少说也有半公里，这里曾经葬了这么多人？关于旺财提到的返形术、八卦阵，又联系到山顶那座奇怪的九层木塔，他总觉得这座家祠也不会那么简单，甚至偏执地认为家祠上会有这件事的线索。
又听朱生水回答东侵晓：“出去，出去搞买卖，我大姐夫就在临汾开了间五金店，二哥现在在外面帮忙。”
听他这么一说，东侵晓和崔亮脸上闪过了意外的神色，但仔细一思量，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大宅中的吃穿用度也总不能够自己生产的吧？比如衣服、被单、煤油、塑胶水桶，等等，这些都要在县城买的吧。然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们有了朱家沟与世隔绝的错觉。
羊群下到峡谷更活泼了，还不时停下来啃草，另一位牧羊的村民三十多岁，驱赶着羊群，和牧羊犬一起把它们赶成一堆，往前赶。
他们还记得，昨天下午其他村民似乎不太喜欢朱生水讲朱家沟的历史，可能此刻同行的牧羊人不是长辈，他才不管这事，朱生水便变得热情。
………………………………
第086章：悬崖之下（五）
“啊……这个自然。”东侵晓尴尬地掩饰了自己的惊讶，转移话题道，“我挺好奇你们的先祖做些什么买卖的。你看，到底什么买卖能赚到这么大的家资。”
朱生水低下头看路笑了两声，他在谈话的时候，似乎比别人更常有这个低头的动作，又见他扭过脑袋一看，看另一位牧羊人离他有点远，便不介意告诉东侵晓：“大烟，以前这些山上都是我们的烟田。”
大烟即鸦片，十九世纪中后期，英国挑起了两次鸦片战争，迫使中国承认鸦片的买卖合法化，之后在中国民间可以自由贩卖鸦片，政府亦不再能阻止。由于鸦片是暴利的行业，当时中国许多不适合种植粮食的山区出现了烟田，山西种植鸦片的风气尤为突出。
“那个时候卖鸦片有这么赚钱吗？”
东侵晓产生了新的疑惑，无论大宅还是家祠，规模大到超出想象，没有富可敌国的家资如何建得起来。光是种植鸦片，卖粗加工的原材料无法谋取暴利，即使自己弄作坊提炼出更精细的产品，面对外国对华大量倾销的洋鸦片，也不见得能抢到多少市场份额。
假设他们的生意是收购和倒卖，比如收购山西其它乡、其它县的鸦片原料，收购倾销进中国的洋鸦片，再进行二次买卖……这个生意做起来更复杂，在当时没有官僚关系，也不见得能把这门生意做到富可敌国。
于是如何能积攒出这样的家资？
“不只卖大烟吧？我觉得你们的祖先老有钱了。”东侵晓不等到回答，又追加了一个问题。
“东晓，不知道你听他们说了不？”朱生水望了他一眼，“打日本鬼子时，我们族人中的长房，恩……我们的当家，就没在这里住了，现在好多东西都是一笔糊涂账，连家谱都被四叔公烧了。他嘴馋，把家谱一张一张撕了卷烟。”
“你四叔公……他老人家的心真宽。”东侵晓感叹道。
他们已经走到家祠最南边的石窟，这处的石窟离地二十多米，近距离看比较高，足有**层楼那么高，一条石阶通往悬崖底部，看了家祠是从此处上去的。
此时，朱生水又说：“这些山，你别看它这样，外面都只是壳子，里头到处都是空的，有许多洞。我的太爷爷还跟着长房走过，从太原、临汾、平遥，啊，从那些地方进来，穿过这些山洞，可以去到黄河边。”
崔亮留意到张大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但对方并没有说话。
原来这里藏着一条商道的捷径，这消息太惊人，怪不得他们一直住在这里。
对的，只有这个理由才合理，对前朝的忠心并不足以让一个大家族甘愿几百年藏在深山中。
“生水，你家的先祖太让人惊讶了。”东侵晓感叹道，内心的震惊却比说出来的要强烈许多倍。
“不过，听你刚才说的，我又有了一个疑问。”东侵晓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们不愿意出去，所以张警官他们留下来帮你们解决这里的问题。可是你们的家人都在城里开店啊，为什么不暂时到外面避一下？然后再去请个神父啊，道士啊，什么都好，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才回来？”
“张警官他们没给你说吗？”朱生水的表情很惊讶。
“说什么？”东侵晓望向张大美。
被他一望，张大美回过神，说道：“小傅没给你讲？”
“别踢皮球好不好？”东侵晓说道，“到底什么事？”
“昨天你不是问大家为什么不出去吗？小东子，你这人这么执着，我还以为你会锲而不舍地烦着小傅。”
“我一点都不执着，好了，请告诉我，为什么大家不出去避一下。总不能够这个超自然现象还能让人变傻，老实地待在这里享受不常见的奇观吧？”
“恩，有道理。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出不去。”
“……”这么简略的答案无法理解，东侵晓又说，“详细点。”
“鬼打墙。”张大美用双手遮了下脸，又移开，露出苦闷的表情，笑得很难看，无奈地说道，“现在的超自然现象都爱带鬼打墙特效呢。”
“……”
“小东子，就算以前没见过鬼，也看过电影和小说吧？年轻人就要懂得总结经验，学会思考，都闹鬼了，哪能让活人那么简简单单地出去啊。”
“张警官，该不会你把做梦也当做人生经验？”电影小说那些哪能同，就如做梦也和现实不同的。
“当然不会。所以我们还是不断地尝试找出去的办法，前天，恩，就是你们进来的前一天，我的同事和自告奋勇的村民去了找路了，我们还在等他们的消息。”
“他们从哪里去找路了？”崔亮问道，他突然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地面上走不出去啊，所以尝试了地下的办法。”张大美说。
“入口在哪里？”崔亮又问。
这里的地形假如要有天然洞穴，悬崖所在的岩层更有可能，山顶拿出的岩层土质松软，容易塌陷，下面的岩层坚硬，留下空隙的可能性更大，并且极有可能是地下水系发育而成的洞穴。
可是一直走过来，没有留意到洞穴的痕迹。
“在我们的家祠那儿。”朱生水说。
原来如此，假如洞口在石窟中，这样一看确实无法发现的。
“详细在哪？”崔亮又问。
“刚刚上去那儿，就可以看见了啊。”
朱生水给他指了指洞穴入口所在的方向，刚过去这段石窟长有七八十米，他所指的地方位于中部偏北处。
明清时期，山西商人去西北做生意，一般要么穿过吕梁山脉北段的隘口走去内蒙，要么绕过吕梁山南段，从黄河走水路。这两条路对于山西中部的城市都挺绕的，这里位于吕梁山中段，假如朱家沟里的人掌握了一条穿山而过的捷径，那么，确实有可能积攒起这么巨大的财富。要知道在古代，对于生意来说，交通往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俗话都说，路通就财通。
刚刚朱生水说他的先祖穿过这些洞穴，可以去到黄河边……
那么，也就是说，另一边悬崖里面也有天然洞穴，朱家沟这里，或者附近的群山，有一个很大的地下洞穴系统。
“他们前天进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崔亮问道。
………………………………
第087章：悬崖之下（六）
“还没回来才是好事吧。”朱生水却笑着说，“这么快回来了，不就是漕道也走不出去？
崔亮留意他说的是“漕道”，而非其它诸如“山洞”一类的用语，不过人家祖祖辈辈使用了这些地下洞穴上百年了，甚至几百年，习惯一开口就说“漕道”也不足为奇，那些地下洞穴本来就是人家先祖用来运送货物的。
“要在地底下走很长时间的吗？都两天两夜了吧？”东侵晓也觉得挺奇怪的。
“当然不是。”朱生水笑了起来，又说，“谁说要一直在地下走？我们先祖只是很了解这大山了，许多山里都有洞，我们懂得如何走最方便，并不是说要一直在地下走。你们进来时，有没有去其它村子玩过？附近的村子都传说，山里有三太子留下的藏宝洞，这才是我们太子的藏宝洞，它们才是真正的宝贝。”
朱生水说起这个，表情很自豪。没错，对于过往时代来说，这条由山洞串连起来的捷径显然才是真正的宝藏，比成吨成吨的黄金都要值钱，假如这条捷径真如朱生水所说，是横穿吕梁山脉中断，连接着山西高原与黄河的话。
可是他们哪里听过什么藏宝洞的传说，他们是意外进来的，连这里具体在哪里都不知道……
――所以，这里是哪里？
“我听傅荣华说，有问题的就是这个峡谷，假如他们找到出路，按道理已经折返了吧？”崔亮说道，当然，旺财才没有说过只是这个峡谷有问题，而且，这条捷径是在地下还是地上又有何相关，关键只是走出鬼神异象范围并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
要去探路的话，已经回来了吧？
朱生水又笑了一下，给他们解释：“他们是去县里请马道长，请他进来看看，马道长很有本事的。”
所以，关键还是这里的人，面对这个异象，最优先的方案还不是弃村离开……
崔亮又见东侵晓抬头看了身边的张大美一眼，后者笑道：“看着我干吗？要摔倒啦。”
东侵晓一个踉跄，还真被乱石绊得差点摔倒，张大美摇了摇头，东侵晓问他：“你有手机不？”
“看我太帅，要交换号码？”
“呸。借来玩下，我手机没电了。”
“小东子，你还真是悠闲啊。”张大美居然还真的掏出手机抛给他，又说道，“别玩得太过，万一发现了点什么国家机密――”
张大美伸手一捞，又接住了自己的手机，这东西差点摔到地上了，刚刚东侵晓本来就没接稳，听他一说国家机密，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就自由落体了，张大美这次直接把手机放在对方的掌心，摇头说道：“就你这出息，有贼心没贼胆。”
“里面不会真的有什么国家机密足够我下半辈子蹲收容所吧？”东侵晓说道。
“哪有这么黑暗啊，我不钓鱼执法的。”钓鱼执法，指犯罪嫌疑人原本并没有犯罪意图，在执法人员的诱骗下才发生了犯罪行为，接着执法人员根据这个犯罪行为逮捕了犯罪嫌疑人，是一种恶劣的公权滥用违法行为。
“说得我都不敢离开你半步了。”东侵晓熟练地捣鼓起两部手机。
“你往我的手机里传啥？”
“歌曲。”
朱家沟是没有信号的，东侵晓只是使用了蓝牙（一种一些电子产品自带的短距离点对点微波传输技术，貌似2015年的如今已经不常用了）来传输文件，他又戴上无线耳机，接上蓝牙信号，把手机丢回给张大美，他只用耳机听歌而已。
东侵晓走到前方，跟上朱生水，因为朱生水身边凑上来一只狗，他正好可以趁机逗一下。
张大美看着东侵晓，对崔亮感叹道：“年轻真好。”
“像个小屁孩，有什么好？”
崔亮见身边只剩下张大美，内心感到有点不妙，正想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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