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境见闻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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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清晰地看到太极图被四条直线分成八块，就像切披萨一样。旺财并不是画上了四条直线，他只是用阴影代替阴阳之一，分出八个卦位，阴影随即出现了直线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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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盲文（下）

　　　　中国人对太极图总是很熟悉，提笔描出一个圆，一道曲线分两仪，两个小圆点四象。但大部分人不知，太极图早已暗含了一个八卦图――先天八卦，又名伏羲八卦。

　　　　传说伏羲是人类的始祖之一，女娲的哥哥和丈夫，人身蛇尾，他与女娲尾巴盘绕相错，衍生出了人类。

　　　　又传说伏羲八卦图为最早的八卦图。

　　　　做个实验，把不含直线的黑白太极图分作八份，会很神奇地发现，每一块皆为一卦。全白那块是乾（天空）卦，全黑的是坤（大地）卦，有黑色勾玉之眼那块是坎（水元素）卦。水外柔内刚，所以坎卦的三爻是阴、阳、阴，这一块可以这样看，从里到外刚好是黑色的勾玉之眼、包着眼睛的白色块、接近外轮廓的黑色块，刚好是阴、阳、阴，所以这一块是坎……其余五卦也是刚刚好的。

　　　　这就是太极图的又一个神奇之处。

　　　　太极衍生两仪，两仪衍生四象，之后是八卦。

　　　　然而，漫漫历史长河一路过来，不同的道学家对八卦的领悟很不同，之后出现了不同的卦位排列方式，也就是出现了多种八卦图。

　　　　比较常见的有后天八卦，又名文王八卦，传说周文王所留。

　　　　伏羲八卦和文王八卦假如不管方位，从乾卦顺时针数过去，则分别得出这样的排列方式：

　　　　伏羲八卦，乾、巽、坎、艮、坤、震、离、兑；

　　　　文王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八卦卦位的位置不同了。

　　　　很显然，假如把之前从太极图分出了的八块碎片，按照文王八卦来拼出一个圆，是无法出现太极图的。有心的人拼一下，会发现拼出的圆内部图案像一个风车，既有直线，又有曲线。

　　　　……

　　　　崔亮眼前的八卦图就像一个风车，不过，勾玉的曲线保持原样。

　　　　它不是一个太极图，它是一个八卦图，但它既不是伏羲八卦也不是文王八卦，崔亮从未在书上见过这个八卦图。

　　　　当时旺财在这里，还一边与赵三才交谈，一边在旁边写下了汉字，字虽潦草，但风与骨皆好：

　　　　天空

　　　　光与水

　　　　平陆成江

　　　　东风发万物

　　　　淬炼升华

　　　　固本

　　　　金丹

　　　　二十分钟之前，崔亮在看影片，看影片中的人写下这些汉字，他听不到声音，但知道影片中两人在谈论这个八卦，旺财的表情愉快如常，却多了三分认真的神色，便想，旺财可能在解释八卦的原理。

　　　　单看这二十二个汉字，崔亮理解了它是八卦的顺位，而且让人联想到这样的图景，天空闪电垂斜，大雨瓢泼，把陆地变成汪洋大泽，在天风的吹拂下，生命自湿地中诞生。这图景是生命的诞生，它对应了八卦图中的六个卦位。

　　　　可是一直联想很顺畅的动态图景却在第六个卦位戛然而止，因为之后的淬炼、升华和固本，是炼金术的术语，虽然知道对应了剩余的卦位，但是太抽象，无法接着联想下去，也无法理解具体含义。

　　　　最后“金丹”一词让人觉得这八卦的顺位在描述炼丹术的过程。

　　　　不过看影片的当时，崔亮最在意的点不是这个，他最在意的是八卦本身的卦位顺序。

　　　　这个八卦，他有印象，昨晚见过……

　　　　没错，这是木塔外的八卦图，那些巨石拼出来的八卦图。昨晚，他不知道精确的方位，也不知道花岗岩是阳爻还是阴爻，便只在脑中勾画了几个八卦图，其中一种就是这样的。

　　　　原来旺财跟大家讲了这个八卦吗？

　　　　答案在地下。

　　　　这就是崔亮跟着宇文浩走下来的原因，他直觉这个图解释了这里的阵法。影片中，旺财和赵三才聊完，还继续笑着画了一段“鬼画符”，现在崔亮知道它们是英语盲文，他想，估计当时旺财讲到一半又卖起关子。

　　　　他的性格真别扭，用盲文做密文，这太简单，肯定不是为了让人看不懂的，所以估计他就是先捉弄一下大家，稍后也会公布答案的。没有想到的是，他下去后就没上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地下如何，但他是和赵三才在一起的，两人身手那么好，崔亮还是不情愿往坏的方面想。

　　　　……

　　　　八卦图与汉字，在影片中已经看过，崔亮便不再细看，他捉紧时间看向旁边的盲文，因为根据刚刚的经验，宇文浩马上会离开的。但出乎意料的，宇文浩在这里停多了几秒，他也在看那段盲文：

　　　　“东亚的术数常是2^n（2的n次幂）和3^n（3的n次幂），18不再列，所以魔法阵的数是9，所以这里有两个魔法阵。两个魔法阵的道路是相连的，能量从塔顶灌注到地底，所以地下是另一个八卦图，它的用途可能也是炼丹。”

　　　　盲文旁边是一个像太极图一样的图形：

　　　　太极图分出两仪后，没有点出四象，而是中间有一个圆，与外圆构成同心圆，它的外形便反而像一个有裂纹贯穿上下的玉环。

　　　　这个图形下面还有几个盲文：

　　　　“堂吉诃德的风车。”

　　　　崔亮刚看到这里，宇文浩又继续往下走，他只好跟上对方。宇文浩才走了几步，却突然从军靴里拔出匕首，这动作吓得崔亮一惊，但对方只是左手握着匕首柄在石壁上敲敲，接着他继续往下走，右手随意打着手电，眼睛看着前方，左手握着匕首在石壁上敲打。

　　　　敲打了八下，他突然说话：“找岩洞。”

　　　　崔亮顿时抬了下头，对方依然背对着自己，边走边敲打墙壁。宇文浩是带着对讲仪器下来的，估计是在和地面的贺铮聊天。

　　　　他没有停下，前方的背影一直在下着台阶，走得比刚刚慢慢，有节奏地敲打着左侧的石壁，不紧不慢。甬道很长，他就这样敲打了接近四十米，在崔亮快习惯这些重复又单调的敲打声时，他又突然转身，匕首和手电换了手。

　　　　这次，他把匕首举得高过了头，又继续敲打着刚刚已经敲了一遍的石壁。这人往上走了十来步，崔亮的身体自动让了道，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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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天衍八卦（上）

　　　　宇文浩这次也没有中途停止，他慢慢走，一路往上敲击，敲击声一记一记地回响在空寂的甬道里。四十米的距离，他走了六十秒。跟在后头的崔亮听着单调的敲击声，联想到了自己的位置，三百三十米、三百二十……

　　　　折成高度，地下一百三十五、一百三十二……

　　　　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崔亮当然无法靠着本领知道自己的位置，他只是从影片中记住了八卦图那边的一些数据，然后联想出自己的大致位置。在影片里，旺财离开八卦图不到十秒，画面就传输不到指挥部，失联的地方约是三百一十，距离八卦图不到二十米。

　　　　他画完那个图，没有详细解释它，接着到了那处不再有信号，他们不与指挥部知会一声，居然继续下行，没再上来。想到影片中赵三才淡漠的表情，崔亮此刻有些厌恶他，不过即使他当时知会了地上的人，也不见得就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按规矩办事的萨沙最后也没能上来。

　　　　看着眼前敲击石壁的宇文浩，崔亮突然发现了一个也许不算重要的细节，旺财所有的粉笔字都写在双螺旋的外侧。

　　　　影片中，旺财大约在地下第三层开始，接过赵三才的长鞭，甩了起来，一路敲击两边的石壁，他是个很活泼的人，影片中的他也显得很好动，他快走、收鞭、侧身、换手、移步、回身、对着镜头说话……他并没有一直走在甬道的一侧，他所有动作都很活泼，为什么粉笔字落在同一侧？

　　　　崔亮跟在宇文浩后头，假设自己是一边思考一边涂鸦的人，上了几步台阶，左转面对墙壁，右转继续上台阶，再左转面对墙壁。甬道的宽无法让人平肩伸直双臂，它很窄，崔亮一伸手就能撑到两边的石壁，触感很冷，材质粗糙。

　　　　拾阶而上，甬道是弯向左侧的，和左转是同一个方向，旺财往下走的时候，甬道是弯向右侧的，和左转方向相反，会不会更不就手？这样想的崔亮又转过身，往下走四步，左转，继续下三个台阶，又再次左转面对墙壁，再次转过身往下行，左手模仿着拿粉笔，轻触了下墙壁。

　　　　第四层到第六层的曲率一样，这里的曲率比较小，甬道弯曲的方向对转身的影响不太明显。虽然人都有转向的偏好，看来旺财的偏好和大部分人一样，都是左转，但由于甬道很窄，每次都转向同一侧，其实不太舒服，而且对于一个右撇子来说，一边往下走一边用左手在墙上写字其实很不自然――旺财有几次直接用左手在石壁上涂的。

　　　　崔亮之所以注意到这个细节，因为他发现宇文浩下去与上来，敲击的都是同一侧石壁，这侧石壁也位于双螺旋的外侧。

　　　　此时敲击声没再响起，甬道顿时陷入沉寂的黑暗中，崔亮惊地抬了下头，觉得自己要立刻上去了。但刚往上走了几步，前方的石壁上却散出微弱的白光，壁上的白光逐渐变强，侵蚀着石壁般地向这边蔓延，同时，甬道也响起了很细碎的脚步声。

　　　　崔亮一时反应不过来，愣然地站直，看着微光接近自己，一会儿，宇文浩的身影从那边探了出来，那光线是手电筒光，他走向自己，问道：“有发现吗？”

　　　　“有的。”崔亮点了点头。

　　　　“先让一下。”不过宇文浩却这样说。

　　　　被甬道中突然接近自己的白光愣了神的崔亮，侧过身让对方过去，对方虽然穿着皮靴，但脚步很轻，能听见只因为甬道太安静了。

　　　　重新意识到自己是在一条古怪的甬道里，崔亮这次马上跟紧对方。

　　　　宇文浩再下了十来米，突然停下来脚步，把匕首插入石砖的缝隙中又拔出来，他看了一下匕首，又用力插入旁边的缝隙再拔出来，在一段不足五米的距离，他重复了这个动作十几次。

　　　　走入甬道的时候，已经发现石壁的表面不平整，石砖的边界也没打磨整齐，刚开始崔亮下意识地想，可能甬道太长，石壁的做工自然粗糙些，但马上发现石砖磊得很紧密，在小得刚够纸片伸进去的缝隙中看不到粘合物。他那时便想，原来石壁上的砖不是长方体，砖的四边皆有凸条凸出，刚好挡住了里面的粘合物。

　　　　宇文浩手中的匕首很薄，这是他从军靴里抽出来的那把，刃部是直的，双刃，带很长的尖，崔亮至今为止已经发现他使用过三把不同的匕首了，这个人身上这么多管制刀具的吗？

　　　　崔亮也摸上前，终于在一处砖缝中发现宇文浩的匕首带出来的碎末，他拾起来，在指腹上揉了一下，粉末很细，颗粒很硬，颜色浅灰，不是石灰，也不像其它传统的粘合剂……

　　　　水泥？莫非是水泥？等等，居然是水泥？！

　　　　但颜色浅如甬道的岩石，一种在手电的白光上有点发白的黑灰色。

　　　　啊……

　　　　崔亮突然明白了，是水泥也不奇怪的，罗马人在两千年前就懂得水泥配方，不过罗马人的配方和现代的不同。大概两百年前，英国人就开始大量生产一种颜色像灰白色石材的水泥，不过那会儿的人对水泥的性质还不像现在那么了解，他们调配的砂浆没那么科学，水泥与砂石的比例和现在也不同。

　　　　宇文浩的匕首带出来的细末，确实不像是现代人调配出来的水泥砂浆。

　　　　虽然理智上知道，无论使用古法粘合剂，还是使用水泥，也无法改变这条甬道非常吊诡的事实，但看到水泥的那一刻，内心的压力不自觉地减轻了一分，崔亮想，人的情感与理智总是互相背离，他觉得自己可以更冷静了，明白了宇文浩的行为――假如空洞背后有可以活动的机括，假如这些墙壁是可以活动的，让上面的甬道接入下面的另一条，那么匕首是带不出粘合剂的，用了粘合剂砌筑的墙显然是无法移动的。

　　　　而面前这堵墙背后有空洞，虽然不知道宇文浩如何得知，但这个人下来后，花在找空洞的时间更多。所以，这个人下来更主要的目的是在这段四十米长的墙上寻找空洞，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段墙背后有点什么。

　　　　但崔亮也看过两段影片，赵三才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失去联络，萨沙经过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所以宇文浩是自己在地面上，不知道根据了什么，得出了这堵墙背后有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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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天衍八卦（中）

　　　　崔亮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很可靠，他做事有条有理，不会做出多余的行为，这个人办事的效率很高。崔亮进了木塔后，开始看着这个人忙活，他从未休息过，所做的事情乍一看都不算高难度，但他特别自然、流畅地一件接一件地处理了。

　　　　不过，崔亮同时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意外的特征，也许算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缺陷，这个小缺陷还挺富有人情味的，宇文浩的大脑很懒，这个人似乎打定主意，只把自己的聪明才干贡献给手头上的工作，绝对不会分出来一点给其它事情的。相比之下，贺警官考虑的东西就多了，但贺警官好像没有眼前这人聪明。

　　　　虽然记性好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天赋，崔亮还记得昨夜那个不愉快的相遇，在木塔的九楼，位于此刻头顶往上数一百五十米之处，他记得他们是怎么对待他的，也记得每一个人说的话与动作，贺警官的身手比眼前的人好。

　　　　换而言之，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杂鱼。

　　　　巫管局的人皆冷静，他们的头脑和身手都是实实在在的。

　　　　撇开赵三才那么坏的人品不说，赵三才是这堆人的领导，虽不知职位，又总感觉这堆人明里来暗里去地有点纠纷，但赵三才至少看起来很重要，这堆人会全力救援他的吧？不过，赵三才的实力也是妥妥的。

　　　　这样，崔亮突然对失踪的四人更有了信心，他马上凑到宇文浩旁边，想看一下对方有什么新的发现。

　　　　此处距离旺财画的八卦图四十多米，距离旺财失去联络之处二十多米，八卦图那处的涂鸦似乎是旺财最后的留言了，三分钟之前，他跟着敲击墙壁的宇文浩下到这里往下十多米的地方，这长达六十米的一段阶梯都没有再发现粉笔留言。

　　　　崔亮想，他和宇文浩已经进入了狄斯城。

　　　　赵三才和旺财是在狄斯城的入口失去联络的。

　　　　――这是旺财的思路，崔亮尝试把自己代入旺财的思维模式考虑问题。

　　　　旺财的思维模式是发散的，四年前的自己就被他绕晕，那时候对方年少，说出来的东西天马行空，话题随便一扯就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中间还夹带自然插入的谎言，又总是说些完全无关的，不过，他讲的话常常都有一个中心。

　　　　这里，他留下的符号也不例外，他的思维有一条比较明显的地理脉络，从西欧转到南欧，之后沿着地中海一路东行，穿过沙与海的阿拉伯世界，折向充斥着阳光、梦幻与灵性的南亚次大陆――假如按照旺财的思考方式联想，那么此处还可以加上“亚历山大大帝”这么个关键词，因为这条地理脉络也是亚历山大大帝的征服之路。

　　　　亚历山大大帝是古希腊城邦国家马其顿的国王，当时的马其顿大概是一个城市那么大，不过亚历山大是一个想法不那么常规的国王，他带着部下打了十三年的仗，一路打到印度，最后病死在巴比伦。他生前留下的帝国版图，为后来罗马统一南欧奠定了基础。

　　　　亚历山大大帝在欧洲太出名，所以两千年来，亚历山大依然是一个热门名字。在欧洲的街上，随手丢一块砖头都可以砸出三个亚历山大。崔亮听过贺铮喊萨沙为“亚历山大”，这其实是一个像“建国”一样常见的名字。

　　　　此时，崔亮依然不知道萨沙是中国人。

　　　　……

　　　　旺财最后的符号回归东亚，到达中国。

　　　　崔亮认为，这里至少一半以上的符号都是无用信息。

　　　　真正有用的，揭示着真相的是哪一条？

　　　　他不懂秘术的一切，所以不明白上面写的内容，不过崔亮却想，也许可以猜出旺财当时在想什么。

　　　　有一处留言，崔亮有些特别在意，“前面就是斯提克斯河吗”，因为这是旺财写的第一句英文盲文，他从这里开始切换成更简单的密文，仿佛很想让人知道他写什么似的。不过同时还有另一个巧合给崔亮造成了一些心理压力，才让他特别在意这句话的。

　　　　在欧洲的地狱图景中，斯提克斯河位于地狱第五层，过了这条冥河连神明都会失去法力，同时这条河是无节制罪与暴力罪的分界线，即小罪与重罪的分界线，过了它的地狱关着罪孽深重的灵魂，做为封锁一切的狄斯城位于地狱第六层，所有罪孽深重的灵魂都无法越过它从地狱逃跑。

　　　　旺财和赵三才就在“狄斯城”的入口失去了联络。

　　　　此时，“狄斯城”入口那里，放着一个铝罐大小的信号收发器，这是萨沙下来时放上的，为了继续把影音传回地面，现在宇文浩用的对讲机，那信号估计也是通过它传输的。

　　　　所以理智上，崔亮也知道那是巧合，只是碰巧他们到了这里，信号收发器不够用。

　　　　……

　　　　宇文浩依次在墙上戳了十几下，崔亮走到他身边，他觉得对方有点碍手碍脚，几次都需要示意这个喜欢保持沉默的年轻人让一让，他又猫下身，在不同的墙脚上依次戳了七八下，此时，他蹲在一处阶梯，刚拔出匕首。

　　　　耳边传来贺铮的声音：“找到空洞的地方了吗？”

　　　　“恩。三百四十米。”他回答道。

　　　　“墙的那边是空的？”贺铮又问。

　　　　“有五米长，可以确定是岩洞了。”

　　　　“你怎么判断那是岩洞？”贺铮又问道。

　　　　“前辈，你打开模型。看看第四层到第六层，要带着脑子看。这三层，另一条通道和这边在平面上是重叠的，它们在同一个垂面上，我现在的位置，对上十三米有另一条通道，萨沙在那里发现了空洞。”宇文浩接着说，“那个空洞六米长，它投影到墙壁上的平面是一个不规则的图形，现在那里的正下方，又发现同样的空洞，你觉得不是岩洞，是什么？索林�9�9橡木盾的客厅？”

　　　　索林�9�9橡木盾是小说《霍比特人》里的矮人王子，矮人王国是建在山洞里的，宇文浩姑且还算是年轻人，这么说并不奇怪的。

　　　　“十几米高的人造空间也是有可能的。”

　　　　“二十米高。”宇文浩纠正了他，“你要算上通道自身的高度。我认为应该把这墙拆掉，也许能搞懂这里的空间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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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天衍八卦（下）

　　　　“没有暗门？”听他建议拆墙，贺铮便问道。

　　　　暗门，常常只是一些很简单的隐藏入口，比如这两条甬道的地面入口，它的木拉门才用了六块石砖盖着，也够简易的。而眼前这堵墙，也许有些砖是故意没砌牢固的，不过宇文浩检查了一遍，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暂时没发现。小美还没回来？”只有贺铮在联络他，所以宇文浩问了句，张大美搞点**居然也去了半个小时。小美是萨沙对张大美的称呼，他们曾经一起工作，所以宇文浩习惯了这样称呼他。

　　　　“去得怎么这么久？”贺铮也纳闷。

　　　　“下面你没检查吧？”

　　　　“还没。”

　　　　刚发现堵在第七层中部的石墙，他们马上通知了张大美，张大美检查完那堵石墙又看完模型，提出了两个假设。

　　　　其中一个太奇特，螺旋甬道在地下像火车轨道一样变道了，宇文浩的第一个反应是可能吗，这想法太想当然，但不到一个念头的功夫，他又接受了这个假设，这甬道显然是有机关的，凭空多出一堵石墙，或者在地下变道，都只是机关而已。

　　　　有机关就有放置机关装置的空间，假如机关比较大型，那么机关附近就还藏有暗室，古代的机关，无非就是杠杆、齿轮、吊索、弹簧等，灵活组合运用而已。原理虽然简单，但布置得巧妙，也是很要命的。

　　　　张大美提供完这个假设之后，却反常地谨慎，叫他们两人不要再下去。

　　　　贺铮在甬道里待了十分钟，宇文浩现在已经待到第八分钟，此时，在距离此处两公里半的小峡谷，张大美刚发现了草丛中的血迹。

　　　　“我下去检查一下。”宇文浩说道，在他想来，机关就只是机关而已。

　　　　“不。你先让小崔上来。”贺铮却说道。

　　　　“好吧。”宇文浩站了起身，崔亮也不再蹲着，他对崔亮说道，“你摸着墙壁能自己回去吗？”

　　　　“不。宇文，你也上来，我下去检查。”贺铮突然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小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宇文浩又对贺铮说道，“傅荣华的鬼画符你是不是没头绪？”

　　　　宇文浩移动几步，又把匕首插进砖缝，做事要做全套，他还有几处没有检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