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见美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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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莫嫣然站在原地不动，叶三娘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莫嫣然，莫嫣然的容貌肖似莫薛氏，都带着金陵女子的细腻，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纤细的腰肢，外加一双眼角微挑的凤眼让莫嫣然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娆妩媚，莫嫣然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织金绣迎春花长裙，外面还披着一件同色系的披风，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炫目不已。

　　　　看到这里，叶三娘心里有了主意，对莫薛氏和莫嫣然点点头，表示自己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莫薛氏欣喜的叶三娘道：“既如此，小女的玉饰就有劳叶师傅了。”

　　　　接着莫薛氏又朝旁边候着的嬷嬷点点头，那嬷嬷立刻出去叫人抬了一个箱子进来，打开箱子，叶三娘朝箱子里面一看，竟都是玉料。

　　　　这时又听莫薛氏道：“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积攒的玉料，叶师傅，不知这些玉料用来做小女的玉饰可够？”

　　　　“够了够了！”叶三娘忙不迭的回道，都一箱子玉料了，这些都不够，你是想累死我不是！叶三娘心里暗暗叫苦。

　　　　让人关了箱子抬到叶三娘的身边，接下来叶三娘便问道莫薛氏什么要这批玉饰了。

　　　　因莫嫣然是六月出嫁，还是嫁去京城的平阳伯府，玉饰肯定要早早备下，以免出错，莫薛氏和叶三娘约定了三月初三的日子把玉饰送到知府府衙，莫薛氏很满意叶三娘的态度，接下来闲聊了一会儿，叶三娘和蒋华兰便告辞了。关于报酬一事，莫薛氏始终不曾提起，叶三娘也有默契的没有询问，堂堂一介知府，她还不怕不给银子！

　　　　走的时候，叶三娘无意间瞥见莫嫣然正“幽怨”的看着她，鼓鼓腮帮子，似是有一肚子话要问她。

　　　　没有理会莫嫣然，出门的时候，莫薛氏身边的一个嬷嬷亲自将两人送到偏门。上了马车，叶三娘舒服的往马车上一靠，这才和蒋华兰说起话来。

　　　　“华兰姐，以后再有这种事，可得提前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啊！”

　　　　“你啊，就是这么个性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求着给莫大小姐做玉饰还来不及呢，你到好，还要提前通知。”蒋华兰学着莫薛氏也拿了指头轻戳着叶三娘的额头，一副你够了的表情。

　　　　叶三娘不服气了，争辩道：“谁让我手艺好呢，这可不是我求着别人，而是别人求着我呢！”

　　　　“行了行了，越说越不着调了，以后这些话可不能随意说了，免得得罪人。”蒋华兰突然教训她道。

　　　　叶三娘也知道刚才那番话有些出格，吐了吐舌头，这才老实的安静下来。

　　　　马车一路驶回了玉见美人，叶三娘下了车，刚准备进屋时，蒋华兰叫住叶三娘，玉满楼那边明天就会送组合玉饰的玉料过来，让她做好准备。

　　　　对于这个叶三娘心里早有数了，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蒋华兰这才放心的坐回马车往玉满楼方向去。

　　　　回到店铺里坐下来，叶三娘才发现今天挺忙的，不过好在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十二月她便可以安心的做玉满楼和莫府的玉饰了。

　　　　想起莫府的玉饰，叶三娘趁热打铁拿了纸笔，趁着对莫嫣然印象最深的时刻，她打算将玉饰的大概样式画出来。

　　　　看到莫嫣然的第一眼，叶三娘便觉得有一种特别适合莫嫣然，那便是芍药，只可惜这是做莫嫣然出嫁的玉饰，而芍药终究太过妖冶，叶三娘便选定了牡丹花，希望做一套凤穿牡丹头面，用牡丹的端庄雍容将莫嫣然容貌上带的妖媚给压住。

　　　　这次的头面，叶三娘心里设想做全套的部件，她有个想法，希望靠着这套头面，能够打开在官府后宅的局面，吸引更多的官太太来玉见美人挑选玉饰。

　　　　拿了毛笔在宣纸上画了好些图案，叶三娘除了耳坠比较满意，其他总觉得还缺些什么，知道今天的状态不佳，叶三娘也不勉强自己，反正时间还早，遂放下了毛笔。恰好这时秦老爷子端了一碗银耳枸杞羹给她，她因为和蒋华兰去了知府后院没来得及吃午饭，正好肚子饿了，便接了秦老爷子手中的碗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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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刁难

　　　　吃完了一碗银耳枸杞羹，叶三娘舒服的拍拍肚子，果然还是肚子里有货比较踏实，问了问秦老爷子关于程云霆的表现，秦老爷子赞不绝口，只夸是个勤奋的后生，叶三娘听了心里虽诧异程云霆前后反差大，却也没放下心上，实在是接下来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蒋华兰说话算话，第二天叶三娘刚将店门打开，便发现了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位伙计，定晴一看，正是经常送玉料的那位。

　　　　那伙计熟门熟路的将玉料给叶三娘搬到后院放好，又说好了十天后来取，便匆匆离去了。叶三娘跟着进了后院，发现除了翡翠以外，蒋华兰还准备了玛瑙、水晶、红宝石三种宝石和一小匣子珍珠，粗略的看了看品质和数量，叶三娘心里有数，便叫了程云霆将玉料全部搬到一旁的铁皮柜子里放好。

　　　　叶三娘去了店铺前面没多久，又是一辆马车停在了店铺门前，等马车上的人下来，叶三娘才认出正是昨天莫薛氏身边送她和蒋华兰出门的那位嬷嬷，听莫薛氏对她的称呼好像是金嬷嬷。

　　　　叶三娘忙迎了出去，笑道：“金嬷嬷，可是有什么事要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啊？派个下面的丫鬟过来便是了。”

　　　　金嬷嬷很满意叶三娘的态度，不过作为莫薛氏身边得力的嬷嬷，她受过的奉承何止这些，调整好了心态，金嬷嬷冲叶三娘客气道：“叶师傅客气了，我们家大小姐的玉饰还要仰仗你呢，这不昨个儿你看的那箱玉料，从昨晚大小姐便吵着要快些送到你这里来呢，夫人被大小姐缠得没法了，只得一早派了我亲自从送这箱玉料过来呢！”说完，金嬷嬷便挥手让同行的两个下人从马车内抬出一个楠木箱子，正是昨天叶三娘见到的那个。

　　　　将箱子抬进后院，当着金嬷嬷的面，叶三娘点清楚了各种玉料的数量，用一张纸记好，又重新抄写了一份，才将其中一份递给金嬷嬷让她带回去给莫薛氏，金嬷嬷看她做事有条不紊，实难想象得出她才刚满十五，又头痛的想到府里大小姐的性子，金嬷嬷心里不由感叹：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将所有的事情办好以后，金嬷嬷赶着回去复命便没有多待，叶三娘也没多留她，悄悄塞了一支玉簪给她，只让她以后多过来喝喝茶，金嬷嬷收了玉簪也笑着应下了。

　　　　送走了金嬷嬷，叶三娘又转回了后院，让程云霆将莫府的楠木箱子搬到二楼她的房间内，她打算晚上悄悄的把莫府的玉料移到玉佩空间，她好空出时间慢慢雕琢。

　　　　又回到了店铺前面老老实实的守了一上午的店铺，中午吃完饭无事，叶三娘手又痒了起来，起了性子准备开工做玉满楼的玉料。

　　　　上午叶三娘看了玉满楼送过来的玉料，她这次没打算做整套的头面，利用几种宝石，叶三娘打算做几种华丽的组合玉饰。

　　　　首先叶三娘打算做一支凤头钗过来，拿了红宝石，叶三娘突然想起了之前得了秦老爷子夸赞的程云霆，故意想试探试探他是否真如秦老爷子说的那么努力，从后院叫来了程云霆，叶三娘指着桌上放着的红宝石对他道：“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帮我打磨宝石吗，那今天下午你就将这些宝石给我打磨成指甲大小的菱形宝石。晚饭前没做好，今天晚上就别吃饭了。”

　　　　其实叶三娘此举有些故意在刁难程云霆了，之前找叶守全做工具的时候，叶三娘便考虑到以后会需要各种形状的宝石，因此早让叶守全做了几个相同形状不同大小的模具出来，只需简单的把宝石分离，然后放在模具上打磨就是的。但是关于这个模具，叶三娘没有对程云霆提及，她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就是想看程云霆出丑！

　　　　程云霆眯着眼看了看桌上几块拳头大小的红宝石，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握的拳头又缓缓松开，神情为难的拿了那几块红宝石坐在一旁打磨。

　　　　叶三娘见他顺从的拿了红宝石，原想他会忍受不了甩手而去，却不料他如此能隐忍。很好！叶三娘被他激出了脾气，既然如此，那就看谁笑到最后。

　　　　索性不理会程云霆，叶三娘拿了其中一块翡翠正准备初步雕琢的时候，许久不曾见面的李云轩突然到访。

　　　　说起来叶三娘还得多谢李云轩在玉见美人开业的那天送了她一块牌匾作为贺礼，见到李云轩的到来，叶三娘忙殷勤的端茶倒水，俏脸上的笑容从李云轩进来以后就没有消失过。

　　　　李云轩今天穿了一身银制轻铠，进了叶三娘的店铺见柜台上打理的井井有条，心里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光来看叶三娘的店铺的，在店铺里左看右瞧的，终于李云轩在店铺的角落里找到了他想见的人，只是……

　　　　李云轩实在是不相信他要找的那人居然会做那种事，只见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粗布棉衣，坐在角落里拿着一把刻刀正努力对付着一块红宝石。

　　　　而就在李云轩看向程云霆的瞬间，程云霆也似有所感，朝李云轩方向望去，瞧见李云轩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程云霆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微微摇摇头，便又低下头继续对付手上的红宝石啊，再不抓紧点，依叶三娘对他的看法，今天晚上还真别想吃上饭！

　　　　李云轩接收到了程云霆对他传达的信号，不再露出吃惊的神色，不过他心里实在好奇的紧，装作观察叶三娘店铺的样子，随后似是无意指着程云霆问道：“三娘，这位是？”

　　　　叶三娘顺着李云轩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是程云霆，叶三娘心里虽不情愿，但也得回答李云轩：“他啊，他是秦伯的一个远方侄子，家里父母都去世了，又遭了灾，这才来投靠秦伯的，我见他可怜，便留他在我这里做个伙计，嘿嘿。”

　　　　李云轩听了叶三娘“瞎编”的身世，脸上的镇定都快破功了，虽强忍住了笑意，但嘴角还是一抽一抽的，心想叶三娘若是知道某人真正的身份是不是还敢这么瞎掰，就说现在当着程云霆的面这么说他，李云轩真想说句：他也是醉了。

　　　　知道了程云霆的落脚点，李云轩便匆匆告辞了。看着李云轩离去的身影，叶三娘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真心不懂李云轩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到了晚饭的时候，程云霆果然没有把红宝石磨成指甲大小的菱形形状，叶三娘说到做到，没有给他留饭，秦老爷子还劝叶三娘不要这样，可叶三娘就是想要逼程云霆自己走，所以没有理会秦老爷子的劝告，等她和秦老爷子吃完便让秦老爷子熄了厨房的灶火。

　　　　匆匆洗漱完，叶三娘上了二楼锁门去了玉佩空间，而叶三娘不知道的是，秦老爷子等她上楼了就偷偷盛了今天的剩余的饭菜送给还在店铺前打磨红宝石的程云霆。

　　　　边让程云霆快点吃，秦老爷子还边为叶三娘开脱：“云霆啊，你也别怪三娘对你这样，三娘以前也是个苦命人啊，为了撑起这家店，她也不容易啊，你是个男的就多多包涵她一些，不要多和她见识啊！”

　　　　程云霆只端着碗低头吃饭，对于秦老爷子的话，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等他吃完饭，抬头看见秦老爷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等他回复，程云霆避开秦老爷子的注视，这才缓缓低声道：“秦伯，您放心吧，我不会和叶姑娘计较的，毕竟她也曾救过我的性命。”

　　　　秦老爷子得到满意的答复，高兴的拍拍程云霆结实的肩膀笑着说了几声好，才端着空碗去了后院。

　　　　第二天，叶三娘去店铺开门的时候，才发现程云霆就趴在他打磨宝石的桌子上睡觉，桌子上还整整齐齐摆放了指甲大小的菱形红宝石，程云霆的一只手还拿着一把刻刀，叶三娘眼尖，还发现了程云霆的手因为打磨红宝石还磨破了皮。

　　　　叶三娘见程云霆一脸疲倦的睡颜，一瞬间心里微酸，她是不是对他太过心狠了。这么冷的天，不让他吃晚饭，晚上他一个人睡在这里也没个火盆，也没披衣服，想到这里，叶三娘心里生出一股愧疚感，一张俏脸也羞愧的通红。

　　　　正打算去房间里给程云霆拿条被子盖上，程云霆却醒了，见叶三娘一脸通红的看着他，他脱口而出：“叶姑娘，你要看云某，大大方方看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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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大雪

　　　　秦老爷子发现叶三娘自从早上醒来便铁青着一张脸，尤其是看向程云霆时，眼神冷得似乎能凝结成冰，心知程云霆又做错了事惹怒了叶三娘，不敢去触叶三娘的霉头，秦老爷子转身便去了后院厨房。

　　　　却说早晨那幕，自从那句话说出口，程云霆便醒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抬眼一看叶三娘的脸色，果然原本通红的小脸瞬间被铁青色代替，眼珠子瞪得老大，恨不得将他身体瞪出个窟窿来。

　　　　叶三娘原本还心生愧疚之情，提醒自己不要做得太过，却不料程云霆一醒，张口就是一句那样的话，于是，愧疚没有了，怒火值是蹭蹭往上涨，看她以后怎么想法折腾他！

　　　　一上午的时间，叶三娘都在怒火中烧，直到郑兰沁的到来才让她火气尽消，原来之前托郑阿公做的那台手摇打磨机做好了，郑兰沁怕叶三娘等着要，便不等她过来取，叫了一辆马车拖了手摇打磨机给叶三娘送过来。

　　　　见到手摇打磨机的那刻，可把叶三娘高兴怀了，以后她做玉饰的时间又能提高不少，关键是不用她这么辛苦了，谢过郑兰沁亲自送了东西过来，又让郑兰沁替自己多谢郑阿公，并承诺有时间必定上门道谢。

　　　　郑兰沁不耐烦她这么多的谢，只说两家交好便值得了，叶三娘听了心里顿时一暖，却也在心里暗暗记着郑家的好。

　　　　当着郑兰沁的面又演示了一遍手摇打磨机，郑兰沁看得津津有味，连带着秦老爷子和程云霆也吸引了过来，尤其是程云霆，心里暗暗想到，这下叶三娘该不会让他用手去打磨宝石了吧。

　　　　演示过后，郑兰沁热闹也看了，目的也达到了，上个月玩偶的分红银子还没出来，郑兰沁便道过几天再给叶三娘送过来。

　　　　说起分红银子，叶三娘刚好想找郑兰沁和杨子峻商量商量，她打算从过完年开始，便只拿一成分成，其他的都给郑兰沁和杨子峻算了。

　　　　郑兰沁听她这么一说，还以为她不打算合伙了，紧张的问道：“三娘，可是有人在你门前说了闲话？”

　　　　叶三娘心知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兰沁姐，你不要多想，是我觉得这半年太占你们家的便宜了，每月只画几个样式，便凭白拿了一半的银子，也着实不妥，加上我这铺子从开业到现在生意也还不错，你们一家又对我这么好，所以我才有这么个想法。你放心，就算我只拿一成的银子，我也还会像之前那样提供样式的。”

　　　　其实叶三娘原本是打算一成分红也不拿的，可是担心郑兰沁会多想，为了宽她的心，这才说自己拿一成分成。

　　　　郑兰沁实在没想到叶三娘会是这么一个想法，稍稍慌乱之后便冷静了下来，对叶三娘道：“这个事太突然了，你让我回家和子峻好好想想，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

　　　　叶三娘也知道这个事急不来，点点头答应了郑兰沁说的，只不过她心里却是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都要将分成还给郑兰沁家。

　　　　郑兰沁匆匆忙忙的回家找杨子峻商量分成的事去了，叶三娘被手摇打磨机一弄也没了脾气，只不过面对程云霆时，还是忍不住横眉冷对的，各种看不顺眼。程云霆倒也识趣，不是叶三娘叫他，绝不往叶三娘眼前晃荡。这日子便慢悠悠的到了十二月初八，也就是俗称的腊八节。

　　　　腊八节的前一天晚上，秦老爷子便在灶头上开始熬起腊八节该吃的腊八粥来，对于腊八粥是哪八样东西，如今是各地有各地的说法，南陵城这边，便是桂圆、莲子、红豆、花生、去皮枣泥、白果、小米、黄米这八样东西。

　　　　这八样东西，秦老爷子在十一月底就准备好了，只等着腊八熬粥时用，用了两个多小时，将八味原料熬好，秦老爷子渐渐从灶头火堆里抽出一些柴火，只让粥保持温热即可。等到了腊八那天早上，打开锅盖，便闻见一股粥香扑鼻而来，锅里的八宝粥早已熬的软绵粘稠，让人食欲大振！

　　　　从锅里一人舀了一碗作为早饭，叶三娘迫不及待的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八宝粥还有些烫，但味道真心不错，让叶三娘忍不住在心里为秦老爷子点三十二个赞！

　　　　一边吹着粥，一边小口小口的把粥往嘴里送，很快一碗粥便见底了，叶三娘忍不住又要了第二碗。

　　　　等到所有人都吃好以后，秦老爷子又将剩下的粥分别用两个保温的食盒装了起来，一个他自己提着去了叶守全家，一个让叶三娘提着送去郑兰沁家。

　　　　叶三娘还是第一次知道腊八节亲近的人家会相互送粥以示两家关系良好，提着不算太重的食盒，叶三娘赶去郑兰沁家，正好听听郑兰沁和杨子峻对于她之前的那个提议的看法。

　　　　赶到郑兰沁家，郑兰沁也正好提着一个食盒正准备去她家，见她来了，便笑道省了她多跑一趟，两家互换了腊八粥，叶三娘又亲自向郑阿公道了谢，又闲聊了一会儿，郑兰沁的夫君杨子峻这才进入正题，开口道：“三娘，你之前让兰沁带回来的消息你确定想清楚了吗？”

　　　　叶三娘痛快的回答他道：“放心吧，我想得很清楚了，不知你们俩的决定是什么呢？”

　　　　“三娘，我和子峻的决定还是觉得不应该占这么多的分成，要不这样，我和子峻商量了，你拿三成如何？”郑兰沁商量道。

　　　　“不行，不行，三成太多了，一成真的足够了。”叶三娘摆摆手，坚决不肯让步。

　　　　就这样双方相互推让着，最后还是各退了一步，决定叶三娘拿两成这事才算完。

　　　　叶三娘带着重新签订的分成字据哭笑不得的回了玉见美人，回到店铺的时候，秦老爷子已经从叶守全那边回来了，和秦老爷子打声招呼，叶三娘便上楼将字据放在一个红木盒子里，又将红木盒子放好，这才下楼做起生意。

　　　　等到下午的时候，叶三娘见外面天阴沉沉的，一副似是要下雪的模样，街上的气氛一点也不像快过年的样子，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街上逛着，想着玉满楼那边玉饰还剩最后一支凤头钗没做好，便转身去后院拿了玉料准备接着做。

　　　　这支凤头钗正是叶三娘最初打算做的，只是每次一看到这支凤头钗要用上的红宝石，叶三娘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心里烦躁的很，自然便静不下心来做这件钗了。

　　　　只是马上就到了十天之期，叶三娘不得不再次开工做这支凤头钗了。

　　　　凤头钗的钗身已经被叶三娘打磨好了，现在主要是凤头的部分，凤头处，叶三娘先将凤头细细的雕刻出来，等凤头大致模样出来以后，再用红宝石作为凤凰的眼睛和凤嘴，又从尖巧的凤嘴处垂下一串圆润闪着莹白光泽的珍珠，风一吹，珍珠便悠悠摇摆起来，顿时一支凤衔珠头钗就做好了。

　　　　叶三娘拿着这支头钗满意的左看右瞧，再看到凤钗上的红宝石也不似之前那般气恼了。

　　　　放下了手上的凤头钗，和其他已经做好的组合玉饰摆放在一起，叶三娘在心里微微憧憬，什么时候她也可以真正拥有这些玉饰，而不是只作为一个制作者短暂的保留这些精巧的玉饰。

　　　　等到初十那天，玉满楼那边将玉饰拖走，又没有再送玉料过来，叶三娘便开始全心全意的开始准备起莫嫣然出嫁的玉饰头面。

　　　　很快又过了五天，这些天的天色一直不太好，整日黑云密布，风也呼呼刮个不停，秦老爷子看到这天色，早就不止一次说今年会下暴雪，担心家里和叶守全家的柴火不够，还带着叶守全和程云霆抽出一天的时间去了南陵城郊外砍了一大车的柴火回来。

　　　　而叶三娘则在心底一直暗暗祈祷这雪慢点来，因为她现在可还真没衣服去应对大雪带来的严寒。到了锦绣阁交衣服的那天，叶三娘早早就去了锦绣阁拿回了做好的棉衣，又把棉衣送到各人手上。程云霆的那份，是秦老爷子送到他手上的，看着手上这件料子对于程云霆来说很是粗糙的棉衣，程云霆稍稍改观了心里对叶三娘的看法。

　　　　就在叶三娘拿了衣服的第二天中午，今年这场迟迟未落的雪终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整个南陵城，鹅毛般大的雪片下了三天三夜，冻的叶三娘一步也没离开过火盆周围，等到第四天，大雪刚停，李云轩便又突然来访，让叶三娘摸不着头脑。

　　　　ps：今天突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