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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见美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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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从李娴进门开始,叶三娘便没有猜中过李娴的心思,此刻叶三娘见李娴竟然如此蛮横的想要砸她的店,一直积压在胸腔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一张俏脸沉下来,冷声对着李娴喝道:“李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要以为你和莫嫣然交好,攀上了知府莫夫人就有资格和我们并肩!我告诉,你还不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砸!若是被我发现谁偷懒了,等会回府便直接找黎总管领二十大板子!”最后这句话是对那几个小厮说的,小厮们听了李娴的话,顿时浑身打起个机灵,原本还有些犹豫此刻都被抛到脑后了,纷纷拿起柜台上摆放的玉饰就往地上砸去。
店铺里,程云霆恰好外出了,秦老爷子也去了叶守全那边,叶三娘一个人孤掌难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雕刻的玉饰被人毫不留情的毁掉,叶三娘心里难过得直滴血,听着店铺里不绝如缕的充斥着玉饰摔在地面的撞击破碎声,叶三娘恨不得此刻提刀马上杀了李娴。
前世今生,她还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推她下山崖的唐娇她恨不起来,因为她觉得唐娇很可悲。迷晕她想将她嫁去冲喜的叶守成夫妇她不恨,因为她最终逃出来了,如今也顺利的惩治过他们,可对于李娴,就因为自己不如她的意便生生毁掉了她努力的成果!
双眼赤红的盯着李娴,叶三娘在心底也好恨自己,恨自己如此的冷静,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过她不能让李娴看见她脆弱伤心的一面,因此整个砸店的过程中,叶三娘始终挺直了脊背,像一颗栽种在沙漠里的桦树,坚韧不畏风尘!
这样的叶三娘让李娴也有种无从下手的憋闷感,本来她就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看到叶三娘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再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她,以往这一招不是挺好使的吗,怎么到了叶三娘这里怎么就不行了呢。望着毫无表情的叶三娘,李娴只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停下!”李娴此刻也没了心思再逼迫叶三娘了,吩咐小厮们停下动作,李娴用手摸摸戴在纤细的手腕上一对鎏金掐丝如意镯,就像一支骄傲的孔雀对着叶三娘俯视道:“今天就放过你,过几天我还会过来的。”
说完便看也不看叶三娘一眼,径直朝店铺门口停放的那辆马车走去。
等到李娴上了马车,马车驶动以后,叶三娘才缓缓迈开步子,走到一支断了的连理枝玉簪面前,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缓缓将断成两截的玉簪拣起。
拣起玉簪放好以后,叶三娘又将玉簪旁边已经摔得不成样子的吉祥如意佩拣起重新拼凑好,小心翼翼的放在柜台上。
叶三娘将地上每一样摔碎了的玉饰都重新拣起拼凑好放在柜台上,然后就这样坐在这些玉饰的面前,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看着这些摔碎的玉饰。
直到程云霆回来!
程云霆是匆忙赶回来的,自从上次从普华寺回来,池清怕程云霆再出什么事故,便派了云七在暗地里保护他,顺便帮程云霆跑腿,而叶三娘的店铺周围平时也有人在暗中留意动静,虽然不是云字辈的,但身手也算敏捷。
今天程云霆去了蓬莱阁是打算询问李云轩上次调查的事情结果的,可是没想到他和李云轩交谈还没到半个时辰,他留在叶三娘店铺周围的人便过来禀报叶三娘那边出事了。
当他听到叶三娘那边出事的消息时,程云霆感觉自己的心骤然揪着疼了起来,那一刻,他真的好害怕,害怕见到叶三娘一身血迹,害怕叶三娘苍白的面色。
中断了和李云轩继续商量,程云霆下了楼上了马车便让云七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玉见美人。直到见到叶三娘安然无恙,程云霆才放下心来。
走到店铺门前,程云霆才发现店铺里一片狼藉,叶三娘就那样呆呆的坐在柜台前,双眼无神的看着那些破碎的玉饰,无喜无悲。
程云霆索性关了店铺门,脚步放轻走到叶三娘面前,程云霆轻声唤她:“三娘,三娘。”
叶三娘渐渐转过头,暗淡的双眼也重新有了焦距,望着眼前正担忧的看着她的程云霆,叶三娘忍了良久的眼泪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漱漱淌了下来。
程云霆还是第一次看到叶三娘这般无助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程云霆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克制住这种冲动,程云霆还是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叶三娘。
不料叶三娘接了帕子反而哭得更加厉害,小声的哭泣犹如杜鹃啼血的叫声,让人听了心头忍不住悲伤起来。
程云霆知道叶三娘此刻需要的是发泄,因此默默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叶三娘哭了一阵子以后,眼泪便慢慢止住了,程云霆去了后院给她端了一盆热水洗脸,等她心情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候,程云霆才问她事情的经过。
等叶三娘平静的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后,程云霆有过片刻迟疑,想了想,还是问道:“三娘,你想过以后怎么应付李娴吗?”
叶三娘双眼茫然的看着程云霆,“以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叶三娘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说完这些,便踉踉跄跄的往楼上房间走去。
程云霆看着如此消沉的叶三娘,心里也是一痛,既然李娴是来找叶三娘定做头面首饰的,那么他也让李娴尝尝玉饰破碎的滋味。
暗中吩咐了云七今天晚上去李府将李娴所有的首饰,不管金银玉饰,通通毁掉,甚至连修补都不能!然后让人谣传李娴作恶多端被恶鬼缠上了,不然怎么解释李娴一个官府千金小姐,先是在莫嫣然添妆礼上大打出手,又暴虐的砸无辜商贾的店铺呢,既然李娴这些事都做了,那么也是时候为这些行为付出代价了!
当夜,云七果然潜入了李府李娴的闺房,将安眠香先点上,然后翻出李娴的所有首饰,将首饰全部剪碎,等做完这一切,云七又自作主张,将李娴所有的衣裳全都剪成两半这才满意的罢手。
第二天清晨,李娴要梳妆的时候才发现首饰全部碎裂掉了,正准备让丫鬟服侍自己穿衣,没想到衣裳也全部变成了两半,李娴啊的一身尖叫起来,便罚了掌管她首饰和衣裳的两个丫鬟二十大板,等到打完二十大板以后,那两个丫鬟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而李娴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惩罚那两个丫鬟的时候,南陵城已经慢慢开始谣传她恶鬼缠身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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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劣性
“啪!”李府外书房里,李慎听到仆从刚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惊怒不已,一气之下抓起案桌上小厮刚端过来的茶盏往地上狠狠一砸!
李娴,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都是徐氏管教出来的好女儿!想到这两天他在衙门办公
背地里受到同僚们的指指点点,若不是他素来和通判史严文交好,从他口中得知了外界的一些传言,他还不知道他的好女儿李娴已经将他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怒气冲冲的走进后院正房花厅,徐氏正在和一位裁缝铺子的掌柜商量着什么,李娴也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几块布料两眼发光的样子。
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李慎等那裁缝铺子的掌柜走后,看向李娴沉声问道:“娴儿,你是不是命人砸了东城一家店铺?”
“爹,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哪个又在您面前乱嚼舌根了?看我不狠狠教训他!”李娴压根就没料到李慎在套她的话,头也没抬无所谓的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命人砸那家店铺?”李慎继续问道。
听到李慎这个问题,李娴终于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慎,她实在不明白李慎为什么突然想起问她这个了。
不过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李娴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遇到叶三娘这种不给她面子的人。既然叶三娘不识好歹,就别怪她不客气将她的店铺砸了,她李娴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咬牙切齿的说了叶三娘如何不听她的话,李慎听完却恨不得立刻甩李娴两巴掌。真是太愚蠢了!
打断了李娴滔滔不绝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李慎干脆转头看向徐氏问她又做衣裳干什么,他记得府里不是刚做完这一季的衣裳吗。
见李慎提起这一茬,徐氏这才有些郁闷的解释道:“娴儿那边的首饰和衣裳不知道被她身边的惜星惜月如何保管的,一夜之间竟全部坏了,只得重新做过。”徐氏顿了顿看着李娴宠溺的道:“都是娴儿太过仁慈,才让这些个奴才不把主子的东西当回事。若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可不是打二十板子了。你们听明白了吗?”最后几句话徐氏是对着屋子里服侍的丫鬟们说的。
“听明白了。”花厅里的丫鬟们被徐氏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又听到徐氏的话,一个个忙点头回答着。生怕回答晚了,徐氏会不高兴发作她们。
李慎见徐氏和李娴尚不知道外头的传言,见徐氏面上泛起的得意之色,李慎心道: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啊!
李慎突然狠狠一拍桌子。才怒声道:“够了!徐氏,你知不知道外头如今都在传些什么!大闹知府添妆礼。恃强凌弱。现在满城都在传我李慎的女儿被恶鬼缠身了,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瞧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老爷,这些话您是听谁说的?”徐氏一脸吃惊的看着李慎。“这些事情外头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听谁说的?你说听谁说的!”李慎没好气的冲徐氏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亲自带人砸了别人家的店铺。还是当着众人的面砸的。别人能不知道吗!莫正才向来与我不对付,莫嫣然添妆礼上的事情,当时没有传出来也是顾忌莫嫣然的名声,现在莫嫣然也远嫁去了京城,你还想莫正才永远替你遮掩吗!”
李慎看着徐氏和李娴犹如看两头蠢猪一般,说完看都不看早已傻眼的徐氏和李娴,转头便出了李府。
花厅里,徐氏和李娴被李慎的一番话早已骂的头脑发懵,过了好半天功夫,徐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反复道:“老爷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娘俩呢,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李娴倒是没有哭,不过从她微颤的双手倒是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见徐氏哭得伤心,李娴忙坐到她的身旁抱住她一边胳膊,轻声安慰她:“娘,您放心,爹,一定是气急了口不择言才会说那样的话,您别当真。”
听着李娴如此善解人意的话,徐氏直接靠在李娴的身上,拉着她的手小声哭泣道:“娴儿,我的娴儿,你怎么就那么命苦,都是娘没用啊。”
“娘,您看您又说这话了。”李娴耐心的安慰徐氏,直到徐氏不再流眼泪。
吩咐了丫鬟打了热水给徐氏洗脸,重新伺候徐氏换了一套衣裳,李娴见徐氏情绪已经稳定了,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窗台旁,李娴这才有时间好好梳理李慎说的话。
她刚砸了叶三娘的店铺,没过两天便有谣言传了出来,而且莫嫣然的添妆礼上,叶三娘也有参与,若说这谣言不是叶三娘散播的,李娴打死也不信!至于她的首饰和衣裳的事情,李娴事后也去看了,首饰和衣裳都是人为剪坏的,不过关于这件事,李娴倒是没算在叶三娘头上,在她看来,叶三娘若有这等本事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想到叶三娘的手段,李娴也算是真正重视起叶三娘了。
李娴抬头遥望东城方向,叶三娘,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
自从李娴带人将店铺里的玉饰全部砸碎以后,叶三娘便向失去了灵魂一样,每天躺在在房间里的床上,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只呆呆的睁着双眼无神的看向某处出神。
她这副模样可是吓坏了程云霆和秦老爷子,好歹劝了她吃饭喝水,可叶三娘还是一天比一天的消瘦下去,原本圆润的脸庞也瘦成巴掌大小。
程云霆在南陵城关于李娴的谣言传得满城皆知的时候,将这个消息说给叶三娘听了,希望叶三娘心里能够舒服一些,可惜叶三娘听后效果并不大,仍旧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失魂落魄的。
程云霆实在没有办法,去求了秦老爷子,秦老爷子让秦氏过来陪着叶三娘说话,秦氏陪着叶三娘安慰了她三天,叶三娘也无动于衷。
期间王氏听说了叶三娘店铺被砸,也过来了一趟,假惺惺的安慰了一趟叶三娘,王氏回去以后便把叶三娘的情况告诉了叶守成。
叶守成这阵子正琢磨着分家以后,该如何让叶三娘听她的话,乖乖嫁给巧玉斋少东家,听了王氏的话后,叶守成大喜过望,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想到这里,叶守成立即出门去了巧玉斋,找到王德昌后,将叶三娘的情况告诉了王德昌,顺便给王德昌建议道:“少爷,您不是想要娶叶三娘吗,眼下就是您最好的机会啊!这个时候,叶三娘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您想,若是这时您帮了叶三娘,她一定对您感恩戴德的,您这时候再提出要娶她,相信叶三娘一定会答应您的。”
王德昌听到叶守成的建议时就心动了,要说他和叶三娘曾经有过恩怨,甚至他还打压过叶三娘,为什么还会想要娶叶三娘为妻,那只能归结到男人的劣性了,对于叶三娘,他想要战胜她,征服她,可他屡战屡败,久而久之,叶三娘的身影便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次他在家无意听见了娘亲和身边的伺候的嬷嬷在说他的亲事,而当时他脑海里叶三娘的身影便浮现出来,从那一刻开始,他便发誓他要娶叶三娘为妻。
更何况叶三娘于玉饰雕刻上还有高的离谱的天赋,他曾不止一次听说过他爹赞叹过叶三娘雕刻的玉饰,只可惜叶三娘选择是和玉满楼交好。
若是他这次帮了叶三娘,再让叶三娘嫁给他,那岂不是可以让叶三娘不再为玉满楼雕刻玉饰了呢……
王德昌想到此处,心头便一阵火热,赞赏的看了一眼叶守成,想到叶守成还是叶三娘的大哥,王德昌便对他道:“等会儿去账房那里领十两银子,算是少爷我打赏你的,若是以后真娶了叶三娘,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
叶守成连连点头,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从王德昌身边告退以后,径直去了账房处领了十两银子。
次日,王德昌便带了小厮去了玉见美人,本来王德昌是要叶守成跟去的,可叶守成劝他说叶三娘对他这个大哥有些误会,所以王德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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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想通
六月初八,这天正好是叶瑾娘的生辰,秦氏这段时间每天陪着叶三娘,可叶三娘看起来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着叶三娘素来疼爱叶瑾娘,今天又是叶瑾娘的生辰,于是秦氏一大早便带着叶瑾娘去陪叶三娘,希望叶三娘能看在叶瑾娘的份上,不再消沉。
母女俩手牵着手走到了玉见美人门前,自店铺被砸了以后,玉见美人便暂时关门了,秦氏想着自叶三娘开了这家店铺以后,虽然钱没少挣,可麻烦事却不断,店铺也是开一阵关一阵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这铺子风水不好,还是叶三娘根本就不适合做生意。
敲了敲门,里面的秦老爷子听见敲门声便过来打开了门,问了问秦老爷子叶三娘醒来没有,秦老爷子点点头,秦氏这才牵着叶瑾娘往楼上房间去。
走到叶三娘房门前,秦氏看了一眼里面,叶三娘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头顶悬挂的纱帐。
秦氏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朝着叶三娘床边走去,边走还边说道:“三娘,瑾娘来看你了呢。”
等秦氏话音刚落,叶瑾娘也乖巧的冲叶三娘叫了句姑姑。
秦氏从进门开始便一直注意着叶三娘的表情,见叶三娘听到叶瑾娘来了以后,眼睛果然不再盯着纱帐看,便知道这招有效,鼓励的冲叶瑾娘笑笑,接下来秦氏便有意识的引导叶瑾娘多和叶三娘说话。
秦氏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了叶瑾娘身上道:“三娘,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可是瑾娘的生辰呢。你可要快些振作起来,我们家瑾娘以后还要多靠你这个姑姑撑腰呢。”
“娘。大哥今天会准时从学堂回来替我过生辰吗?还有姑姑。”说到这里,叶瑾娘拉了拉叶三娘道:“姑姑。今年我的生辰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我知道小弟满月你送了小弟一块玉锁,大哥上学堂你又送了一根玉簪给大哥学堂的丈夫,到现在为止,姑姑你还没有送过东西给我呢。而且姑姑从我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看我一眼,姑姑,你是不是不喜欢瑾娘了?”叶瑾娘有些委屈的道。
“瑾娘,你怎么能向姑姑讨要礼物呢!”秦氏有些不赞同叶瑾娘刚才说的。虽然她希望女儿的生辰能唤醒叶三娘,可秦氏从来没想过叶瑾娘居然向叶三娘开口讨要礼物来了。怕叶瑾娘从此养成了这种坏的品性,秦氏便打算开口教育叶瑾娘。
“二嫂……好了,你不要怪瑾娘了。瑾娘,都是姑姑不好,竟然连瑾娘的生辰都不知道,不过瑾娘刚才有句话说错了,姑姑可是最疼咱们瑾娘的。”叶三娘突然间发出的声音吓了秦氏和叶瑾娘一跳,母女俩一齐转过头看向床上,才发现叶三娘不知何时开始正看着她俩。
“三娘!”
“姑姑!”
秦氏和叶瑾娘同时叫了起来。秦氏看着三娘躺在床上的叶三娘。见她面色还是暗淡无光,可眼神里却不再是之前的空洞了,秦氏拍拍胸脯,这才柔声道:“三娘。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叶瑾娘也甜甜的道:“姑姑,你终于肯和瑾娘说话了。”
叶三娘伸手摸了摸叶瑾娘的脑袋,叶瑾娘今天梳了一个包包头。头上带了两朵粉色的小绒花,身上穿的是一身浅粉色上绣猫扑蝶的儒裙。通身的粉色再加上甜甜的笑容。倒是显得叶瑾娘十分可爱。
“瑾娘,你和姑姑说说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叶三娘看着叶瑾娘宠溺道。
“姑姑……”叶瑾娘这时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大人似的拒绝叶三娘道:“刚才我就随口这么一说的。”
叶三娘第一次见到叶瑾娘这般模样,不禁觉得有趣,仿佛连之前的悲伤也抛开了,故意逗她:“那我就不送你礼物了。”
果然叶瑾娘一听脸色立马垮了下来,一副要哭的表情,叶三娘见她这样,怕真惹了她掉金豆,脸庞清减了不少的叶三娘忙勉强扯出一个笑哄她:“姑姑这么疼爱瑾娘,怎么可能不给瑾娘准备礼物呢,放心吧,今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你一定可以见到的。”
说完叶三娘转头看向秦氏,对秦氏道:“二嫂,你先带瑾娘下去吧,我换了衣裳便下来。”
秦氏早就被叶三娘说的这些话震惊到了,见叶三娘能够主动走出来,秦氏也不敢再提那些扫兴的事,听了叶三娘的话,秦氏忙对叶三娘道:“那三娘,你换衣裳吧,我带瑾娘下去等你了。”说完便急忙拉过叶瑾娘的小手,往楼下走去,她还要将叶三娘恢复了的消息告诉秦老爷子呢。
待秦氏和叶瑾娘下了楼,叶三娘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坐在椅子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原本圆润的面容清减了许多,整个下巴都有些尖了,显得人憔悴了不少。
坐在铜镜前又发了一会儿呆,其实叶三娘躺在床上的这段日子,对于外界发生的事她其实都听到的,听到程云霆和她说起南陵城李娴的谣言,她心里知道那是程云霆为她出气,她很感谢程云霆为她做的,可那又怎样,李娴还是过着她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的日子,首饰衣裳李娴也可以重新再做,可她的那些被毁的玉饰都是她一刀一刀认真雕刻出来的,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些玉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对未来的期许,意味着她对每一块玉饰的祝福,可这些全部都被李娴统统给毁了,所以她才会承受不了,就此垮了下来。
而且对于这次的事情,也让她看透了一些人,尤其是莫薛氏,她不相信莫薛氏对于她的店铺被砸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就算之前不知道,可事后李娴的谣言闹得满城都是的时候,莫薛氏总该知道了吧,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莫薛氏一点反应也没有,莫说之前莫薛氏还答应过她了,在南陵城她可以罩着她,如今想来,真是满脸的讽刺了。
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想了许多,回忆了开店以来发生的事情,叶三娘第一次深刻认识到古代权力至上的残酷,她玉饰手艺好又怎样?赚的钱多又怎样?只要自身没有官身,又没有人庇护,那么她便只能任人欺压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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