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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龙-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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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茫然地想着,而泰瑞更加用力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下意识地抬眼,在冰墙的另一边,看见一团模糊的金色火焰。
片刻的疑惑之后,他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扑过去整个人贴在了冰上——那是冰龙巨大的眼睛。
它凝视着他,隔着冰层,那平常总显得过于耀眼的金黄,并没有他所忧虑的冷漠与残忍,反而融融的像一团温暖的光,柔和而坚定。
急促的心跳渐渐平稳。埃德的手指虚虚地抓了抓,似乎想把那团光抓在手心。他想告诉它他会在这里……可他必须得离开。
也许他只能相信许多年后他自己会说的话:
“他是一条龙,他自己能解决。”
。
………………………………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微光
黑暗之中,那一点光明逐渐远去。
但仍有一点微光留在了冰墙上埃德在那里刻了一行字:
“我关上了那道裂缝……小心。”
或许是担心他看不明白,字是倒着刻的,因此显得分外难看。魔法的光芒在那蚯蚓般扭来扭去的线条中流过,渐渐消失不见。
冰龙闭上眼睛,重新蜷缩成一团。
“他离开了。”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低沉又飘忽,仿佛带着嘲弄,又或许是不安:“瞧,你并不那么重要。”
那是他的声音,又不是他的声音……不,那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只有一个灵魂他不是费利西蒂,他没有什么没能诞生的同胞兄弟;他也不是萨克西斯,那个不该诞生的生命是强行用魔法创造出来的……龙与精灵之间根本无法孕育后代,无法融合的血脉因此生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而他由始至终都是一条龙……他只有一个灵魂。
他或许太像个人类,但这就是他,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与记忆把他塑造成现在这样。他对自己并不满意……他远远不够强大,但他不会允许他所继承的那些久远的记忆将他扭曲得面目全非,更不会允许自己再一次失控。
他才是这个身体绝对的主宰。
而在他能做到之前,他最好还是离自己的朋友远一点。
“……你们没有找到他吗?”
邦布眼巴巴地往埃德身后甚至手中看了又看,掩饰不住满脸的失望:“他不在那儿吗?”
埃德闷声不响。泰瑞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本能地抬头向伯特伦求助。
“去看看你的父亲吧。”伯特伦走过来,用眼神警告邦布闭嘴,“或者……斯托贝尔大人在问斯特雷关于死灵法师的消息,如果你想听的话……”
埃德点了点头。
伯特伦带他去了那间暂时关押着斯特雷的船舱,体贴地将他一个人留在门外。埃德听着薄薄的门板另一侧,两个法师你来我往地互相试探,三句话里有两句毫无意义,忽然间暴躁得只想在木板上轰出一个洞来。
双手握紧又松开,他最终默默地转身离去。
伯特伦将里弗辛格尔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那是整条船上最舒适的船舱,收拾得极其整洁整洁得更像个骑士而非冒险者。
埃德靠在门边,怔怔地看着里弗。男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那样子像极了被他带回灰岩堡时的塞尔西奥。
他没能及时救出那个男孩儿……他也没能及时救出自己的父亲。
堵在胸口的重量让他无法呼吸。
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来来回回。他忍了一小会儿,猛地拉开门,徘徊在门外的小法师吓得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转身要逃,逃出两步又讪讪地退了回来,笨拙地安慰他:“他会没事的。”
埃德紧紧地盯着他,想要看出这只是随口一句安慰,还是他确实掌握的真实。
泰瑞在他锐利的视线之下深深地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嗫嚅着开口:“你的父亲……他好好地活了很久。”
如释重负的同时埃德骤然一惊他做了什么?他明知其中的危险,却还是逼得这个莫名地崇拜着他的小法师说了他不能说的未来。
“还有,那条龙,”或许是被逼到了某种界限,小法师索性抛开了他的“不能说”,开始破罐破摔滔滔不绝:“他也好好地活了很久,他……”
“够了!”埃德只能开口阻止他,“够了……抱歉。”
“……也……没什么。”泰瑞反而红了脸,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瞧,我还在这儿呢。我并没有透露什么很重要的消息,所以我想应该没问题。你说过时间的规则简直是个谜,鬼知道它……”
他停下来,默默地捂住了自己在嘴。
埃德终于忍不住笑了笑。
他仍有许多疑问,可再也问不出口。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把交谈继续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伯特伦便匆匆跑来告诉他:“有消息了。”
黑帆之中并没有死灵法师。他们的能力对海盗们的帮助,远不及收留他们会带来的麻烦。九趾不傻,他没有必要为此而得罪**师塔。但不久之前,的确有一个陌生的法师曾出现在无望之丘如果不是斯托贝尔反复的逼问,甚至使用了法术,斯特雷似乎真的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一个老人。”斯托贝尔说,“像个学者。这是斯特雷能记得的全部。”
埃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杰奥伊兰。他还活着……他当然还活着。
悔恨与怒火将他的脑子烧得一片空白。在一次又一次地被欺骗,被禁锢,被利用之后,他居然还蠢到曾经与那个老法师合作……他早该在有机会的时候杀了他!
可仔细想一想,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过那种机会。
当他说出那个名字,连斯托贝尔的神情也变得格外凝重。
“我听说过他。”他说,“事实上,他曾是**师塔的学徒,但并没有待太久……甚至在他开始研究死灵法术之前就已经离开。他的力量是天生的,就像传说中的私语者,那力量令人觊觎,而他十分聪明……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就迅速消失了。”
留在塔中的结果多半是变成某个法师的试验品,运气好的话还能拥有个“弟子”之名苟延残喘,运气不好就会像那些被困在法阵里的小恶魔,到死都是个囚徒,连尸体的每一块碎片,都会被炼化在各种药剂里。
“……您把**师塔说得像个地狱。”伯特伦摸了摸后颈。他也算是见多识广,都听得有点发毛。
斯托贝尔苦笑。他会在外人面前如此诚实地揭露那些隐藏在高塔下的黑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可是……他也已经退让得够久。如果让那从无尽的贪婪中生出的黑暗再继续滋长下去,塑石者桑托为探寻这个世界的奥秘,为传承知识与力量而筑起的高塔,终有一日会被彻底毁灭。
“我会试着求见至高塔的维罗纳大师。”他告诉埃德,“不知您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至高之塔(上)
占据了尼奥城近十分之一的大法师塔,并没有如城堡般高耸的石墙来保护。环绕塔群的是几圈金链花树,金色的花朵盛开于夏季,一簇簇垂在叶间,风起时花落如雨,也被称为“金急雨”,算是尼奥城的风景之一。只是如今已经入秋,挂在枝叶间的变成了一条条开始发黑的长荚状果实,乍一眼看上去,倒像是挂了满树的肠子。
树种得不密,树影间林立的高塔清晰可见,但没有受到邀请的外来者,根本无法到达树丛的另一边。用任何方法强行突破,都会立刻触发警告,入侵者将面对的是下手毫无顾忌的战斗法师和雇佣战士——大法师塔是法外之区,尼奥城的法律并不能管束。
树墙的入口只有两个,一个朝向城区,一个朝向大海。面海的那一边,充作大门的是两尊十分正常的雕像——两个法师,斗篷拉到头顶,长袍垂到脚面,年老的那一个长发长须,怀抱一本书,低垂的眼帘透着神秘与睿智,年轻的那一个手持法杖,眺望远方,圆圆的脸上带着骄傲与热情。
似乎,正是人们心目中的法师该有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却让埃德感到有种刻意的迎合。
他从雕像间走过,感觉到魔法的波动如水般拂过皮肤。如果他不请自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好奇。
但斯托贝尔的眉心扭成一个解不开的结,看起来心事重重,压力巨大。埃德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那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走过入口处过于空旷和朴素的广场,喧嚣声扑面而来。埃德左看右看,只觉得眼痛——这里几乎所有的房子,哪怕只有一层,也都要装上一个尖顶,那些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尖,在混乱之中竟也显出一种诡异的美感。而周围穿梭往来的人流,并不比外面的街巷少多少,压根儿不是埃德心目中安静肃穆……或略显阴森,犹如被废弃的图书馆一般的地方。
穿法袍的人自然是大多数,也有许多看起来就是普通人。路边的水果摊上,新鲜的草莓边堆着埃德从未见过的怪异果实,紫色的表皮布满鱼鳞状的硬壳,斜插在其中的标牌是黑色的,上面闪烁着魔法光芒的文字写着“龙蛋果”,最后一笔得意洋洋地绕了几个圈向上飘起,看起来华丽又欠揍。
埃德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黑色的标牌表示这是某个法师培育出来的,非自然生长的东西。”斯托贝尔看了一眼,低声告诉他,“有些只是看起来奇怪了些,有些或许有着连培育者自己也没弄明白的用处……这种东西能不能吃,或能不能用……就看购买者的运气如何了。”
埃德默默地扭开头,又对上了一只正咕噜噜乱撞的眼珠——只有一只,被镶嵌在一对不知什么金属铸成的黑色翅膀间,挂在一家店铺的门外……这是一家材料店的招牌。
而在路的另一边,一个年轻的法师正高声叫卖着自己制作出的神奇药剂:“……只要一滴,就能让一锅清水煮的芜菁也肉香四溢!……”
那夸张的语调像极了斯顿布奇街头卖耗子药的小贩。
埃德觉得自己的嘴角也开始抽搐,却又忍不住想笑。连斯托贝尔紧绷的唇边都有一丝隐约的笑意。
“大法师塔里居住着近千名法师。”他说,“许多人几乎从不外出。一些法师索性做起了各种各样的生意……毕竟,作为法师,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而像他们这样生来就不愁钱的幸运儿,终究是少数。
眼前的一切的确怪异,却也充满鲜活的气息——那是从远处遥遥看上几眼看不出的生动。不知不觉间,埃德心底对大法师塔的忌惮与排斥都似乎减弱了许多。但当他们走过外围的街市,进入大法师塔的中心,喧闹的人声消失在身后,遮蔽阳光的高塔将巨大的阴影投到他们的身上,心跳便渐渐沉重,呼吸间都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小心。
他们要去的至高塔,位于整个大法师塔的正中,也是最先建起的高塔——起初,包括塑石者桑托在内的三位创建者,并没有想到大法师塔能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
他们想要建起的是一座保护、研究与传承关于魔法的知识的高塔,只是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个初衷。连“法师协会”这个最初的名号都已经名存实亡,这里倒更像一个独立的王国,只依循自己的规则行事。
至高塔没有任何防御,塔中的法师就是最好的威慑。至高塔的主人罗森•维罗纳年近八十,是大法师塔的三位创立者之中最长寿的银杖哈罗德唯一的弟子。
银杖哈罗德学识渊博,精于算计,却并不好相处。从幼年时就跟在他身边的维罗纳有着与老师更糟的性格——冷漠,孤僻,对魔法之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七十岁之后,他几乎从不离开至高塔,也极少再参与任何事务,但他深不可测的力量,和银杖哈罗德多年经营留下的余威,让他仍能在相当程度上影响整个大法师塔。
从近处看,至高塔竟与三重塔有几分相似。表面并没有任何雕塑,只有各种不可思议的转折与突起,仿佛自然生长的岩石被风与水侵蚀出的鬼斧神工。考虑到塑石者桑托与“法师国王”道伦•博弗德的渊源,这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踏入塔中的那一刻,斯托贝尔反而放松下来,泰然自若地缓步前行。即便那是刻意做出的姿态,埃德也感到十分佩服——至高塔并不空旷,至少在他们走向传送至上层的法阵的路上,太多双眼睛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如蛛丝般缠绕在他们身上,冰冷又粘腻。
倒是没有什么窃窃的私语传到他们耳边。这里的法师彼此之间似乎没有任何交流,那种死一般的寂静让埃德浑身发冷,比置身于亡灵之中还要难以忍受。
亡灵的对血肉与生命的贪婪至少还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活人,这些法师们的视线……却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具躺在石台上的尸体,正被一寸寸剥开。
。
………………………………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至高之塔(中)
维罗纳大师拥有至高塔最高的三层。斯托贝尔却只能带埃德传送至倒数第四层,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等待着,得到许可才能沿着楼梯向上,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倒数第三层的会客室。
这里同时是维罗纳大师的书房。宽阔的空间里没有用墙壁间隔,一排排书架似乎看不到尽头,让埃德莫名地有了点亲切感——它很像柯林斯神殿里,伊卡伯德·贝利亚的图书室。
他们穿过书架。几盆长得极高的仙人掌围绕出一个布置得堪称简陋的会客区,一张高背的黑色木椅背向巨大的落地窗,下方左右摆着四张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一个身披灰袍的法师正站在落地窗前。玻璃窗没有镶嵌出任何花纹,纯粹的无色,干净透亮得像是一整块水晶打磨而成。秋日的阳光满满地洒进来,在法师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他转身时灰袍漾起柔和的银光,袖口银线绣出的花纹简洁优雅,颇有几分精灵的风格,连那张没有多少皱纹的、带着点矜持的面孔,都让埃德不由自主地想起斐瑞·银叶。
这是个清瘦文雅的中年人——至少看起来绝不会超过五十岁,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被灿烂的阳光刺激得看不太清,又像带着点轻蔑。
埃德还在疑惑,斯托贝尔已经恭敬地躬身行礼:“图姆斯大人。”
这是东塔之主,威克菲尔德·图姆斯。
图姆斯的视线漫不经心掠过斯托贝尔,落在埃德的身上。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多少怒意——即使他已经知道是谁破坏了他在怒风之门的布置。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埃德,那视线让埃德毛骨悚然。
“我应该再次向您致歉。”斯托贝尔稍稍提高的声音打破寂静,“我并非有意欺骗您的弟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事情太过紧急……”
“该道歉的是我。”埃德随之低头,“我急于救出我的父亲……而我并没有足够的把握说服您的弟子让我接近那道裂缝。”
这是他们在独角兽号上商议出的结果。
现在还不是跟威克菲尔德·图姆斯撕破脸的时候。他们只能将一切归结于埃德情有可原的急切——他必须关闭那道裂缝才有可能从黑帆手中救出里弗,而斯托贝尔在他的恳求下不得不帮助了他。他们不会愚蠢地指责图姆斯在利用那道裂缝做任何事,他留在那里的弟子当然只是为了看守裂缝,避免可能的危险。至于那些弟子是否知道黑帆海盗就在附近,是否与海盗们有什么交易……当然,无论如何,图姆斯是不知道的。
斯托贝尔一回到尼奥就将那些弟子交给了东塔,没有多问一句。
事实到底如何,彼此心知肚明。图姆斯轻轻地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挥挥手。
“而我应该感谢你们。”他说,“不是吗?”
这个意味不明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埃德索性保持沉默,把它丢给斯托贝尔。
“的确。”
另一个声音回答了图姆斯。
埃德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从重重书架后走出来的老人裹着一身厚厚的褐色长袍,秋日初凉的天气,穿得如在隆冬。斗篷下露出一张苍白干枯的脸,缺乏生气的皮肤像纸一样绷在骨头上,即使也没有多少皱纹,却已显出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苍老。
他颤颤巍巍地在高背椅上坐下,拉下斗篷露出稀疏的白发,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中,似乎十分惬意地闭了闭眼。
所有人向他行礼时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请原谅我们用这样的琐事来打扰您,维罗纳大师。”斯托贝尔谨慎地开口,“正如我……”
然而维罗纳并不耐烦听这个。
“你。”他搁在扶手上的手指抬了抬,指向埃德,“孩子……过来。”
他手指瘦得像骷髅……他整个人都瘦得像骷髅。
无法拒绝。埃德硬着头皮一声不响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还没有做好准备,手腕上骤然一痛。
维罗纳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快得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呆呆地低头看着手腕上那一丝缓缓渗出的血迹,又看着维罗纳旁若无人地舔了舔指尖上的血,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
老人毫无血色的嘴唇间吐出生冷而奇妙的音节,振动着空气,如风般掠过整个房间,起初泛着淡淡的血腥……而后变成淡淡的草木气息,仿佛春日林间湿润的晨风。
埃德惊疑不定地僵在原地,心跳慌乱地敲击着胸腔。他并没有听懂老人的咒语,却能分辨出那独特的旋律……虽然听起来重音不太对,但那是龙语。
他以为如今只有伊斯和他……或许还有斯科特和安克兰能掌握的语言,对这个老人而言,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
“幸运的孩子。”维罗纳终于睁开眼睛看他,“如他们所说……你的确有天赋的力量。”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黑色的瞳仁深不见底。
“又或者该称其为不幸?”他垂下眼低声嘟哝,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显然不需要回答,埃德也就紧闭着双唇。怒火从心底烧了起来——高高在上,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不意味着就能无视他人的生命与尊严……这位至高塔的主人,对待他与杰·奥伊兰没有什么两样。
“……你在生气。”维罗纳低低地笑了起来,但他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无法做出“笑”这个表情,因此而显得分外诡异,“我能感觉到你的怒火……瞧,你的一举一动,你脑子里晃过的每一个念头,都能影响周围的一切,这个世界与你共鸣……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该如何控制你的力量——你对自己一无所知。”
“……我至少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埃德生硬地开口,“杰·奥伊兰——他曾经是您的弟子……我相信他与黑帆海盗勾结,并且摄取了我父亲的灵魂……”
“那么,你是来追究责任,还是来寻求帮助?”
在他身后,威克菲尔德·图姆斯淡淡地问道。
。
………………………………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至高之塔(下)
“……有什么我能追究的呢?”
埃德顿了顿,试图不让自己的语气中透露出太过强烈的讽刺的意味可那实在有点难,“杰奥伊兰几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师塔,而关于黑帆何时占据了怒风之门……”
他说不下去了。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答案。”斯托贝尔从容地接过,“无论如何,让里弗辛格尔遭遇这样的不幸,**师塔多少总有些责任,我对黑帆海盗和死灵法术都所知甚少,如果能够得到两位大人的帮助……”
“我将不胜感激。”
埃德终于能够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即使图姆斯唇边似笑非笑的弧度扎得他心底生疼。
他不是来宣战的……至少现在不能。
“我已经派人告知城主大人,尽快见个面,商议如何对付那群海盗。”图姆斯垂眼理了理袖口的褶皱,“鉴于二位是最了解情况的人……”
“随时听候您的吩咐。”斯托贝尔微微躬身。
埃德默默地随之低头虽然他怀疑当尼奥城的战船载着战士与法师驶向怒风之门时,那里还能剩下什么。
“至于您的父亲……”图姆斯摊了摊手,“请恕我无能为力……死灵法术在**师塔是被绝对禁止的,恐怕我很难找到一个能解除杰奥伊兰所施展的法术的人。”
埃德原本也没指望这个。
“只是丢了魂吗?”维罗纳问得漫不经心。
只是?
埃德眉心一抽。
“……应该是的,大人。”斯托贝尔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埃德,只能代他回答。
维罗纳侧头想了想,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跟我来,孩子。”他说。
埃德不自觉地望向斯托贝尔,而老法师已经自顾自地走进重重书架之中。
斯托贝尔微微点头,埃德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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