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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龙-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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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座岛……母亲知道吗?”
。
………………………………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父子(下)
里弗的神情有些茫然。
“……我想过要告诉她的。”最后他说,“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作为一个惊喜,一个礼物,一个……”
一个补偿。
可他好像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合适的时机,而如今,瓦拉已长眠于地底。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清楚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他痛恨他拿他死去的母亲作为借口,来为自己的背叛寻找理由。
“我知道,你觉得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他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边缘。与克利瑟斯堡里的用具不同,云堡里所使用的各种东西都精致而华丽……那不是瓦拉所喜欢的风格,但却是他所喜欢的。
缺乏品位他知道,可他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爱你的母亲……也许你不会再相信。”他说,“二十多年前那个飘着细雨的夜晚,她出现在我门前的那一刻,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和骄傲的时刻……那样一个高贵而聪慧的女人,居然愿意为了我而放弃一切,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家伙……我曾经发过誓,我会给她最好一切……给她比从前更好的生活。为此我竭尽全力,我也以为我已经做到了……可那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第一次出海时瓦拉已经怀孕,当他终于回来的时候,两岁的埃德根本不认识自己的父亲。独自支撑过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性格更加坚毅的瓦拉似乎并不那么需要他,即使他将惊人的财富捧到她的面前……也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可他想要的是什么呢?有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海瑟的母亲,达莲娜,在他最迷茫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那只是他雇佣的一个布里水手的女儿,为了父亲的急病来向他求助……她并不比瓦拉更美,因为是独生女而极受宠爱,有着性格直率明快的布里人少有的温柔。
他并没能救回她的父亲。在他带着牧师赶到时那个水手已经死去,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或者其他,他再也不能扔下这个女孩儿。
她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然而她生下海瑟的时候,他也同样不在她身边。她对此毫无怨言,看着他的眼神里依然充满崇拜。当她在海瑟五岁时意外身亡,他把所有的愧疚与爱意都倾泻在女儿的身上算起来,他陪伴海瑟的时间的确比陪伴埃德的更长。
借着半瓶酒带来的醉意,许多事似乎变得不那么难以启齿。
“你的母亲,她并不需要我。”他告诉埃德,“她需要只是一个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家族的理由……她需要的只是自由。”
埃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她选择的是你啊……”他喃喃。
或许瓦拉的确需要一个理由……或许她的爱并不那么深,但如果与整个家族的决裂没有一点爱作为支撑,又怎么可能坚持得下来。
“无论如何,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至少这一点他能确定,“她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财富。如果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待在一起……你从未发现吗?当你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即使会有各种争执,她也总是更有活力一些。”
“……可我第一次出海是因为她的坚持……”
“因为她知道你想去的。”埃德低声回答,“她不想让你后悔。”
“你父亲喜欢做生意。”瓦拉这样告诉过他,“不只是因为丰厚的回报……他喜欢为之而努力的过程。但你并不喜欢,埃德,我不是非得勉强你去做个骑士什么的,可你总得找到自己愿意为之而奋斗的事才好。”
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里弗粗重的呼吸。他垂着头,埃德看不见他的脸,可他知道他在哭。
全无悔恨和遗憾的人生果然是不存在的呢埃德茫然地想。
而大多数时候,再也没有弥补的可能。
无论过去如何,活着的人也总得继续活下去。考虑了各种可能之后,埃德还是建议父亲带着海瑟暂时搬回尼奥城。
云堡并不那么安全。它修建得十分坚固,但孤悬于海上,一旦遭遇围攻,如果来不及传送,基本无路可逃。而里弗在尼奥城的宅邸虽然比云堡小很多,却就在**师塔附近,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即便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有义务守护城市的法师们也总不能视而不见。
“我在城东靠近码头的地方还有一栋房子,”里弗告诉埃德,“如果你……觉得那里更方便的话……”
埃德其实有过自己另寻住处的念头,可那有什么意义呢?他手上的钱,同样都是里弗挣来的他总不能住到水神的神殿里去,即使他名义上仍是水神的圣者。
伯特伦决定将独角兽号送到尼奥城做修整,正好可以顺道将所有人送过去。女管家艾达会带着一些人留在云堡,而埃德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伊斯对此很不高兴。
“……那是丽达。”伊斯如此回答他的疑问,“克利瑟斯堡的丽达,斯科特的侍女,从小照顾我的人。”
埃德恍然大悟。
“她可以跟我们一块儿走的。”他说。
伊斯摇头:“我问过了……她不同意。”
而他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吧……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埃德有些疑惑,“啊!我忘了向她道谢,她给我的那个护身符……”
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已经空无一物的胸口。
“我想那是斯科特。”他轻声说,“把我从深海捞出来送到云岛来的人。”
“那又如何?”伊斯冷笑,“他现在连在我们眼前露面都不敢了,你还要相信他所说的那些鬼话吗?”
埃德欲言又止。他知道伊斯心中也依然有着同样的信任,那几乎是深入骨髓,或许连真正的背叛也无法打破的东西。他所痛恨的,是斯科特并没有给他们对等的信任。
那个男人依旧过于固执地自己去承担一切……可如果真是这样,他最初到底为什么要告诉埃德那些呢?即使他无意间窥见了一些秘密,他原本也可以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谎言掩盖过去……
或者他告诉他的,根本就是谎言?
………………………………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相似
突如其来的海啸之后,只过了两天阳光灿烂的日子,尼奥城便笼罩在了连绵的秋雨之中。
娜里亚带着一身微凉的水气推门而入时,埃德正盘着腿坐在地上埋头画画——至少娜里亚觉得那就是在画画。
从门外卷进来的风不大,却也吹乱了一地的纸,一眼看过去,纸上尽是各种各样她认不出的符号,有些还衬着满纸大大小小的点。
埃德赶紧抓住长了翅膀般飞开的纸张,手忙脚乱得根本来不及回头,直到娜里亚蹲下来将抓到手中的纸递到他面前,他才啊的一声反应过来,更加手忙脚乱地去捂自己的头。
“……放心。”娜里亚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一抽,“我不会把你的头发剃光的。”
埃德讪讪地笑。从前在巴拉赫时他亲眼所见,娜里亚一看见伊斯被剪得稀烂的头发就去找来了剪刀……所以伊斯拿这个来吓唬他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地就信了。
“……很难看吗?”
没有了变成秃头的危机之后,另一种忐忑便浮了上来。
“也没什么。”娜里亚垂下双眼,有点刻意的漫不经心,“不过像是黑发上落了一层雪花。”
埃德怔了怔,仿佛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从心底悄悄钻出,怯生生地展开小小的叶片——某种他深埋了许久,再也不打算挖出来的期盼。
娜里亚假装没有看到他越来越放大的傻笑和恍惚的眼神,快手快脚地收拾起散落一地的纸,压在了桌子上。
“这是星图?”
她终于分辨出那些大大小小的黑点。
埃德用力点头。
“正好,茉伊拉……太后让我带你给这个。”
娜里亚从还没有放下的背包里翻出小心卷好的羊皮纸:“我看了一眼……好像也是星图。”
埃德将纸卷在桌上展开。那应该是茉伊拉让人临摹下了国王卧室的天花板上的图,只不过那些被精致描绘出的人物和场景都变成了极其简单的线条,唯一突出的是漫天的星辰,其中特意标出了三个鲜红的点,看起来异常醒目。
大概意识到他根本没有时间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去观察这幅星图,茉伊拉才细心地为他准备了这个。
“……她快要离开洛克堡了吧?”埃德问道。
茉伊拉对洛克堡和斯顿布奇有着某种坚持……但在他看来,离开其实算是件好事。
“至少看起来没有不打算走的样子。”娜里亚谨慎地回答,又微微皱起眉,指尖点在被她挪到一旁的那叠纸上,“这个……是菲利脖子上的那个标记?”
手指划向另一个符号:“这个是不高兴牧师塞个你的那块石板上的符号?”
曾经,这些符号在她眼里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反正都看不懂。但现在,至少她会努力记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用呢。
“它们……很像。”她说。
当两个符号并排时,那种相似便愈发明显。她见过精灵的文字,纤细又精致,蜿蜒缠绕如藤蔓;也见过矮人的文字,一笔一划笔直刚硬,像是用斧头砍出来的。但眼前这些符号,却各自像一幅简单又完整的画,只是太过抽象,完全猜不出有什么意义。
“不止这两个。”
埃德飞快地又将那叠纸铺了满桌。
“瞧,这个是我和伊斯在极北冰原钻进那个死灵法师的巢穴时,那些黑袍的家伙画在我们手心的。然后这个,是他从远志谷带来的另一块石板上的……”
如果不是伊斯的提醒,他其实没有意识到这种怪异……且令人不安的相似,毕竟这两种符号,一种他已经知道有明确的含义,另一种他完全看不懂。法师和牧师们使用的符号原本就多,与其相似的也不是没有,但神之语与死灵法术所用的符号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细想却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那被禁止的,黑暗而疯狂的法术,是更接近神的吗?
他想起安克兰,一时竟有些茫然。
“你觉得,那些被点亮的星星……会组成某个符号?”
娜里亚仿佛被雨水洗过般清朗的声音把他从渗着寒意的恍惚中拉出来。
“嗯,”他回答,“只不过,现在还找不出来……”
他觉得那些星辰会组成某个符号,他觉得天空与大地被当成了巨大的祭坛,某种新的规则会被创造出来,正如安都赫的大祭司所猜测的那样……可被当做祭品的会是什么?是天空之上诸神遗留的圣殿和存在于其中的灵魂,还是这个大地上所有的生灵?
他几乎不敢去细想。
“……斯科特一定知道……”娜里亚轻声叹息。
“可他不会告诉我们——他不能告诉我们。”埃德低头看着满桌的纸,“如果他生命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收回的恩赐,如果他灵魂并不全然由他自己控制,他必然有很多事无法说出口……可如果那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一定会用某种方式给我们留下某些线索。”
“……你真的这么相信吗?”娜里亚看着他。
埃德坚定地点头——他必须如此相信。但事实上,他也并不打算把全部的精力花费在寻找斯科特留下的线索上。
他所掌握的已经够多,他还有一条龙和他积累了数万年的知识……就算只凭他们自己的力量,也未必找不出答案。
娜里亚的唇边勾起微微的笑意。她听说了许多事,但很显然,埃德并没有像瓦拉去世时一样消沉下去。这个在生命的前十几年里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看起来总是在犹犹豫豫地徘徊的年轻人,渐渐生出难以摧折的韧性。
即使有她站在这里,埃德的视线也已经再一次落回纸上。在他俯身下去继续“画画”之前,娜里亚不由分说地把他从桌边拉开了。
“你还没吃午餐吧?”她问,“我是不知道不吃东西是不是会让你特别有灵感啦,但我可是第一次来尼奥!至少今天可以陪我去逛一逛?我听说塔拉纳的薰鳕鱼是整个大陆上最棒的,那家店就在附近呢……”
她可是跟伊斯打了赌的……而她当然会赢。
………………………………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干枯的河流(上)
那天下午,至少大半的时间里,埃德把塞满他脑海的符号们扔到了一边。塔拉纳的薰鳕鱼的确名不虚传,躺在海边的老酒馆也意外地安静。他们在那里待了很久。窗外灰白色的天空下,海水懒洋洋地舔上沙滩,即使细雨下个不停,沙滩上也还是有精力十足的小孩儿们奔跑追逐,尖利的大笑声隔着雨幕,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刺耳。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见一个杂耍艺人说是杂耍,那其中显然使用了某种魔法,雨滴在年轻的卖艺人不停转动的手指里渐渐凝聚在一起,在他的头顶变成越来越大的水球。当那个水球突然坠落,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年轻人头上,寥寥无几的围观者们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但年轻人脸上的沮丧如此明显……又真实,让这一幕看起来不太像是刻意为之的笑料。笑声很快弱了下去,人们各自走开,只有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扔给年轻人一枚银币,对他摇了摇头。
“回家吧,孩子。”他说,“以你这样的能力,是进不了**师塔的。”
“可是!可是……”年轻的卖艺人却突然激动起来,“你看到过的!我从前,我刚来这里的时候……”
“是啊,那时候你可不会把水球砸到自己的头上……你还能把它变成各种形状。”中年男人语气平静,“那又如何呢?魔法之神就是如此任性的神,他或许会一时对你露出笑脸,下一刻背过身去……你又能拿他怎样呢?”
“……他说的是神还是女孩儿?”伊斯小声在埃德耳边嘀咕。
“……你还可以更小声一点。”这里唯一的女孩儿娜里亚瞪他一眼,“说真的,我们之中最任性的难道不是你吗?”
埃德满腔的同情在一声控制不住的轻笑里消散了大半,而伊斯只能闷闷不乐地闭上嘴,并不敢反驳。
中年男人离开时他们也不再停留。走出几步之后,埃德却忽然停了下来。
“……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
卖艺人在他们身后喃喃低语,沮丧中渐渐透出一丝绝望。
埃德转身走了回去。
“可以让我再看看你的魔法吗?”他问,“……我可以付钱。”
年轻人疑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然而一次又一次尝试,结果并没有多少不同,不过是水球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或长或短,是砸在人身上还是砸在地上……看着年轻人脸上的神情,娜里亚觉得这实在有些残忍。
她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埃德从来不是能做出这种一再捅人伤口的事的人……似乎也不是为了找个借口多给这个卖艺人几枚硬币。
当年轻人的眼中燃起怒火,埃德终于开口。
“不是你的错。”他说。
年轻人瞪着他,有点莫名其妙。
“你并没有失去对魔法之力的控制……只是能被你控制的力量越来越少而已。”埃德挠了挠头,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该说出来。
年轻人的眼睛却忽然亮了起来。
“……就是这样!”他几乎是在欢呼,“这就是我感觉到的!可是没有人相信……你也是法师吗?你也跟我一样吗?你……”
在他过于热情地扑过来之前,伊斯果断地拖开了埃德。而娜里亚上前一步,笑眯眯地将一枚金币拍在年轻人伸出来的手中。
“这是为了感谢你……的表演。”她说,“以及,我们也许可以换个地方再谈?”
年轻人名叫帕特里克,来自鲁特格尔中部一个小镇。家里人倒是并不反对他成为一个法师毕竟生于一个勉强得以温饱的箍桶匠家中,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他的法术是跟一个隐居在小镇附近的树林里老法师学的。因为得到了“很有天赋”的称赞,他才敢一路卖艺来到尼奥,希望能够进入**师塔。
第一次入塔的试炼他没能通过,但主持试炼的法师和颜悦色地告诉他,可以多练习一段时间再来试试,他便也重新振作起来。
像他这样怀着憧憬,练习技巧的同时用法术卖艺赚钱以便能生活下去的年轻人,在尼奥城其实也算常见。只是,很少有人坚持得像帕特里克这么久,这座繁荣的海边城市有太多种诱惑和太多种生存下去的方式,许多在贫困中生出的坚持,便不知不觉消磨殆尽。
他原本觉得他已经有所进步,然而这半年的时间里,却又飞速地退回到他刚刚学习法术时的拙劣。
“我的技巧分明更加纯熟。”他说,“可是……可是,就像我被关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箱子里,渐渐的,无论我如何用力,也无法再吸进多少空气……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你明白的吧?”
埃德点点头,有点心虚。帕特里克似乎把他当成了同类一个不过是更有钱,不必为生活发愁的同类,但事实上,他施法时依旧顺畅无比……甚至越来越顺畅。
他的力量另有源头。
“你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年轻人急切地追问。
埃德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帕特里克离开时拒绝了他更多的馈赠,似乎仅仅是这样一点点理解和发泄,就已经能给他继续下去的勇气。
“就算真的当不了法师,我也总能在这里找到什么活儿干的……最糟也不过是回家。”他说,“不过……如果你找到了原因,能让我知道吗?我就住在伦德桥下的烟袋旅店。”
埃德郑重地点头。
“……你其实已经知道了吧?”
当帕特里克的背影消失在蒙蒙的细雨中,娜里亚轻声问道。
“可他大概不会相信。”埃德苦笑,“而且……我要怎么告诉他呢?他的感觉如此强烈,是因为他的‘技巧’……实在简陋之极。”
“那**师塔里那些更有技巧的法师们呢?他们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娜里亚托着下巴发出疑问。
伊斯笑了起来。
“这可是个好问题。”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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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干枯的河流(下)
“他们知道。”埃德怏怏地转着手里的杯子。伯兰蒂图书馆里那一场令人疲惫的谈话他还记忆犹新,虽然那位战斗法师的首领,图尔·奥格罗,从头到尾都狡猾地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定义为“遵照协议”,但如果法师们从几十年前就急切地开始寻找另一种魔法之源,甚至不惜冒着巨大的危险……那他们很可能早就察觉到了。
“……那牧师们呢?”娜里亚没有深究那些必然令人头痛的细节。
“也是……知道的吧?”埃德喃喃。毕竟,那个“协议”的见证者,就是尼娥白发的圣者,如果说她只能看到最表面的“保护”,埃德自己都很难相信。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无论是伊卡伯德……还是费莉西蒂。
“牧师与他们的神有另一种联系。”伊斯随手在桌上划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简单点来说,如果把魔法之源当成维因兹河,牧师就是上游守着雪山的野蛮人……即使河水断流,也比只能蹲在下游的法师们能多活一段时间。如果能找到办法修起堤坝截断河流,让他们为此打上一架,这世界一定会清静很多。”
即使心情沉重,埃德的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他倒是不介意被比喻成野蛮人……但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弄错了吗?”他瞪着伊斯,“你知道‘规则’并不只是系于某个符号或某个法阵……”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伊斯回瞪着他,“毕竟你可是经历过古神祭祀的‘祭品’——噢,在那之前,你还差点成为另一场祭祀的承祭者。你那么厉害,还有什么不知道呢?”
娜里亚曲起手指,在伊斯额头上敲了一记。
“好好说话。”她说,“那又不是埃德自己愿意的。”
伊斯闷闷地移开视线。
“我也是……不久前才想到的。”他泄气地说。
埃德忍着笑垂下双眼。他明白伊斯的怨气从何而来——因为在他身处险境,九死一生的时候,他没能帮到他……或许还因为这两天他埋头乱画,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几句。他还以为伊斯真的已经恢复了几年前还是个不知道自己是条龙的羞涩少年时的体贴,不但什么也没说更没提着他的后领把他拎出房间,还代他承担了一大半主人的责任,招待着就近住在他家中等候独角兽号修理完毕的伯特伦他们。但显然,别扭的“小龙”这几年里生出的坏脾气依然存在——他居然因此还……挺高兴的?
“所以埃德画了那么多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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