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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龙-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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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另一种他们无法控制的怪物。
图姆斯依旧没有放手——他根本已经动弹不得,僵硬的身体似乎已经变成了雕像……或傀儡。
谁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谁能做到这一点?维罗纳吗?他想要什么?……
席卷而来的、巨大的恐惧之中,他近乎绝望地想着,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
火红色的天空压了下来,越来越低。至高塔最先消失在无形的火光之中,然后是高耸的四塔,无声无息,也没有一点烟雾。
空气变得灼热,就像盛夏季节被阳光炙烤过的码头……可大法师塔内本该四季如春。
更多的人涌向大图书馆——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这里,即使无法挤入馆内,也要尽量靠得更近一些。
这个他们从最初满怀敬意到渐渐习以为常的地方,此刻在他们心目中,竟似乎是最安全的。
弗尔南站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空,怒火几乎比流动在头顶的火焰还要汹涌。身为法师,当然得有一点冒险的精神……但不是这样暗搓搓地拿别人的命去冒险!
“张开防御。”他头也不回地吩咐。
“……您确定我们现在可以施法?”他身后的法师难得地开口反问,显然也慌了神。
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才一直默默地看着。
弗尔南额头青筋直跳。一些人太过大胆,一些人又太过谨慎……这样的大法师塔即使没有遇上今天这样的麻烦,也迟早要完。
“不然等死吗?”他恼怒地反问,已经懒得再解释什么。斯托贝尔进入水晶球也使用了法术,不是也没什么事吗?——当然,他也有可能已经死在了里面,或者压根儿就没能进去,而是消失在了不知什么地方……可他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片刻之后,泛着蓝光的屏障将整个大图书馆笼罩了起来,一直延伸到馆外的榕树林和至高塔底部。从建造之时,三位大法师就将此处当成了大法师塔最重要的位置。事实上,即使屏障破裂,大图书馆宏伟的石柱亦崩裂倒塌,所有人都死在这里……藏在这里的书籍也会被转移到更隐秘和安全的地方,直到某一天再次被发现。
只不过,那五座高塔总是更引人注目。
——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弗尔南再次抬头,看了看已经消失在火光中的高塔,不自觉地有点幸灾乐祸。也不知道它们是真的已经被摧毁,还是像被隐藏在阴云之中,只是看不见而已……他当然也没有兴趣去看个究竟。
当然,如果能够平安度过这莫名其妙的危机更好……还是希望斯托贝尔能有足够的好运吧。
。
………………………………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逝者之言(下)
烈火自天空降下,吞噬了璀璨的群星,亦在水面下翻腾,如将喷涌而出的岩浆。斯托贝尔恍惚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然而空气其实依旧清凉,水面上渐次散开的涟漪不紧不慢地循着原本的节奏,就像费利西蒂轻快活泼的声音,没有一丝改变:
“我们设想过许多可能,也做了许多尝试,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你们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或者我们所忧虑的问题事实上已经解决,那当然最好不过,但如果你们没有……”
圣者大人……有点啰嗦。
斯托贝尔默默地想着,急促的心跳却在这样的絮絮叨叨里渐渐平复。
现在他愿意相信埃德告诉他的那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了。他听说过安克兰和那条古老的炎龙,也知道斯科特能以怎样可怕的方式操纵火焰。如果他所崇拜,或不得不侍奉的神明是一条曾经遭到欺骗与背叛,满怀愤怒的炎龙,许多问题便有了答案……但此刻他想得更多的,是图姆斯。
图姆斯不是个傻瓜,否则不可能成为东塔之主。即便是能获得极大的利益,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不会动手。所以……他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他倚杖的又是什么?他所启动的,真的只是哈罗德所留下的法阵吗?
埃克托·卡罗,图姆斯派出去与黑帆打交道的法师,很可能是耐瑟斯的信徒——那信仰是真是假,图姆斯知道吗?
在大法师塔中,信仰耐瑟斯的并不止卡罗一个。法师与牧师总爱互相讽刺,但谁也没说过法师不能信神,毕竟他们的力量同样来自神明……那么,图姆斯呢?——不,他不大可能有什么虔诚的信仰,他所信的只有权势和力量。
“我不知道你们如今所面对的是什么问题,所以也无法给你们明确的的答案……”
费利西蒂的声音响在耳边,像连绵不绝的水声,并不会干扰他的思索。而且这到底已经是第二遍,就算他听得不怎么专心也无妨……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斯托贝尔蓦然抬头,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下意识地对图姆斯抱着各种各样的怀疑——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总是算计着自己的家伙,尤其是在自己已经一再退让的时候……可是,操纵这一切的,真的就一定是图姆斯吗?
以及,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答案,还是解决危机?
无论操纵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斯托贝尔都不觉得那对大法师塔会是什么好事。哈罗德的想法太过狂妄,连他自己也知道,他所留下的法阵是走投无路时的拼死一搏……而他们根本就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他抬起头,漫天火焰下,他想起埃德飞快地画下的图案,想起那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又触目惊心的“祭坛”两个字。
大法师塔的中心并不是祭坛……但它是否有可能被当成祭坛?
“大人……”
低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能沉默到现在的法师已经算得上沉稳,但火焰之下开始有闪电般的光芒掠过……那看起来更像是天空裂开的缝隙。
斯托贝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得阻止这一切。
。
当漫天烈焰低到触及图书馆外的屏障时,看起来倒是更像是雾,带着血与火的颜色,弥漫在屏障之外,蛇一般蠕动着,舔舐着屏障之上幽幽的蓝光,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屏障并未破裂,甚至能自行修复,但修复的速度显然不及那些血痕蔓延的速度。
弗尔南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即使这一道防御被摧毁,他们刚刚布下的法阵也可以撑起另一道,虽然不知道这样能坚持多久……诡异的是,一旦他们壮着胆子开始施法,甚至比平常更加得心应手。
“大人!”
有人挤出人群,匆匆走到他身后,低声告诉他,“卡尔塞特回来了。”
弗尔南立刻回头:“……活着吗?!”
看见对方毫无血色的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回答,却也只能沉默地听着。
“皮肤干枯发皱,像被抽干了血……一回来就断气了……”越来越低的声音消失在一声像被噎住般的抽气声里。
弗尔南咬着牙,咽下一声咆哮。
发现传送术还能使用的时候就有人不管不顾地把自己传送走了——但事实上,传送术找不到大法师塔之外的目标。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派人传送到东塔和至高塔,看看是否有一线生机……看看那弥漫在屏障外的血雾是否并不致命。
传送到至高塔的人没有回来,传送到东塔的人死了……答案已显而易见。
他们无处可去。
他已经把不那么废的法师分成了好几组,让他们各自寻找脱困的办法,冷静得仿佛这从天而降的灾难不过是某种考验。大部分人似乎信了……或者假装信了,至少,拥挤在图书馆内外的人没有在恐惧之中混乱起来,他已经相当满意。
只是……他真的能让他们逃过这一劫吗?
“……大人!”法师猛地拉住了他的袖子,指向屏障之外。
一个人影穿过血雾,扑到了屏障上,拼命拍打。
那是个年轻人,还穿着实习法师的褐色袍子,一张长脸吓得惨白,却似乎毫发无伤——至少,拍打着屏障的双手还十分有力。
弗尔南下意识地想要放他进来。在屏障之上暂时切开一点并不难,但迈出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
“皮肤干枯发皱,像被抽干了血……”
如果他精心挑选的法师在短暂的时间里都落得那样的结局,一个跟普通人差不了多少的实习法师,怎么可能安全无恙?……难道有问题的不是外面的血雾?或者……这个人有问题?
察觉到他的迟疑,屏障外的实习法师渐渐放弃了拍打——可那并不是因为绝望。
他站直了身体,惨白的长脸上泛起泛起诡异的笑容。他的双唇缓缓开合,一遍又一遍。
弗尔南不会唇语,但在一次次的重复之后,他看懂了。
“你们当满怀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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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崩塌
后一句话更加复杂,再难分辨……想来也不会多么令人愉快。弗尔南阴沉地瞪着那个血雾中鬼影般的长脸疯子,却并不能拿他怎样。即使隔着屏障,外面的榕树原本也可以在他一个响指之下便伸出长长的气根,将敌人捆个结结实实……他已经试过,但并未得到回应。
那些几乎与大法师塔同龄的老树,是否也已经干枯死去?
他扭头走回图书馆,却也低声吩咐身后的法师:“看看有谁认识他……摸清他的底细。”
从那装腔作势的前一句话和对方眼中的狂热其实已经足够猜测出他的身份——一个狂信者。弗尔南宁肯面对一群的亡灵也不想对上这种明明是活人却毫无道理可讲的家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当他不存在。
他倒是不担心有哪个蠢货……或别有用心的人会放他进来。没有他的许可,屏障绝不可能被打开,亦没有人能用任何方式出入。只不过,对方如此轻易的放弃,却也似乎有恃无恐……他大概笃定他们是逃不过的,只是嫌不够快而已?
图书馆的最后防御是个秘密。除了他和他选定的继承者之外,只有至高塔的维罗纳大师知情。它并未被事先破坏,所以至少维罗纳并非幕后的操纵者,而他的“继承者”……虽然还算忠心,却实在不够成熟。
他原本以为还有时间。
又一阵惊呼让他原本就见底的耐心越发岌岌可危。他压着怒火回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惊呼声里透出的不是恐惧……而是惊喜。
另一种光芒漫过屏障,如水一般洗去其上斑驳的血红色痕迹。
弗尔南挑了挑眉,加快了脚步。
图书馆最安静的一角,三位大法师的石棺前,不安的人群依旧拥挤在这里……只是退得更远了一些。
弗尔南分开人群,并不意外地看见维罗纳干瘦佝偻的身影,却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跟维罗纳打过任何交道。他比他记忆中更老,老得似乎随时会跌倒在地,散成一堆灰烬。可他仍是至高塔的主人……是银杖哈罗德唯一的弟子。
老法师骷髅般的手指拂过身前石棺上银色的标记——一根杖首弯曲如蛇的长杖,神情有些恍惚。连弗尔南也只能沉默地站在一边,并不敢出声打扰,直到他转过身来,才躬身行礼。
“……啊,是你。”维罗纳漫不经心地开口,像是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他是谁,“你居然还在这里?”
——不然呢?他应该在哪儿?
弗尔南忍不住腹诽,但在老人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时,还是恭敬地扶住了他的手臂。
随着他们的脚步,人群如潮水般分开。维罗纳扫了一眼,慢悠悠地开口:“瞧……多么温顺又可怜的一群小羊羔。”
弗尔南苦笑。
无处可去又不知所措,只能集中在图书馆的,原本就没有多少高阶的法师——那些人要么正外出游历,要么集中在四塔。此时此刻还只能窝在这里的,更是些没什么用的人,除了本能地服从于权威之外,再无长处。倘若是面对看得见的敌人,多少还能充个数,可眼下……
弗尔南看着那些带着惊惶与茫然的,年轻的面孔,满心烦躁里,却又升起一丝愧疚。
能够进入大法师塔的人,原本个个都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然而如今的大法师塔,早不是几十年前单凭个人的努力便能有所成就的地方……在针对所有人的基础课之上,更多的东西掌握在更高阶的法师手中——高等的法术,秘籍,材料……无论你有多高的天赋,多么刻苦地钻研,无法获得高阶法师的青睐,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就无法获得更多的资源,甚至会遭到各种打压。许多曾经满怀热情的年轻人,就在这样一日又一日的消磨中失去了方向。越接近中心的人,越是死气沉沉,眼神里永远透着怀疑和轻蔑,更外围的地方倒是热热闹闹……可那与尼奥城码头的集市又有多少不同?
大法师塔创立之初想要培养的并不是这样的人……林立的高塔间,真正重要的东西早已崩塌。
“……是我们的错。”他说。
维罗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居然点了点头。
“不过几十年而已……”他说,“人类真是健忘,不是吗?”
那简单的一句话里似乎别有深意,弗尔南却未能分辨。
他们走向图书馆的中心。那巨大的水晶球如今在一队法师的保护之下,每一刻的变化都会立刻传到弗尔南的耳边。
它不再能映出倒影,反而微微地发着光,像每一个平常的傍晚时分,仿佛一待夜色降临便会如常升起,将比阳光更柔和,比圆月更明亮的光辉,投向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你知道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维罗纳指指那发光的球体,直截了当地告诉费尔南:“砸了它。”
弗尔南一怔,脱口而出:“斯托贝尔还在里面……”
老法师嗤嗤地笑了起来:“所以他还不算太蠢……只是不够干脆。”
“……所以您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你们都爱问这么愚蠢的问题?”维罗纳不屑地眯起眼,“就算我什么都知道,我就该默默地帮你们解决一切问题?凭什么?下一次呢?我死了呢?”
弗尔南嘴角抽了抽,觉得最好还是别更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地不讲理的老人纠缠这种问题。
维罗纳伸出手,并不需要触及水晶球,已经能感觉到微微的热意——它在发烫。那里面的世界会是怎样?他其实颇有几分好奇,但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就等等吧。”他喃喃。
他们并没有等上太久。
当窗外幽蓝色的光芒被血色吞噬,当另一道防御在血雾中没撑上几刻便轻易崩溃,水晶球带着奇异的嗡鸣,在越来越耀眼的光芒中缓缓升起,像一轮无法直视的太阳。整个图书馆都在随之颤抖——所有人的心脏和灵魂都在随之颤抖,仿佛下一刻便会粉碎。
光芒无声地炸开……然后是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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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何去何从(上)
玻璃破裂的脆响异常清晰。弗尔南近乎本能想要施法,维罗纳却只是从容地向后退去。
扶着他的弗尔南不由自主地随之后退——那其实已经足够。水晶球上方,开在顶上的天窗碎裂开来,玻璃碎片哗啦啦落了一地,那声音冻结了呼吸,如利刃般切割在每个人的心上,恐惧在沉默中蔓延,仿佛下一刻降临的便是死亡。
然而下一刻……朦胧的月光洒落在满地碎片上,透明的玻璃如宝石般微微闪烁。
图书馆里一片死寂,即使被强光刺激后的双眼渐渐恢复,有好一会儿,竟没有多少人反应过来头顶那清冷黯淡的光芒意味着什么。
弗尔南抬起头,看见初秋的夜空,藏在云后的月亮在云层边缘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云层之间,零星几颗星辰明灭不定,慵懒如半睡半醒的眼。
从大法师塔建成的那一刻起,从不曾被夜色如此彻底地征服。魔法的光芒总是彻夜不灭,如尼奥城码头如云的白帆一般,是这个城市引以为傲的风景。
他们几乎已经忘掉了真正的夜晚是怎样的。
微凉的夜风悠悠地卷了进来,带来远方细碎的海浪声,随之而起的,是如海潮般涌起的欢呼——他们回来了。
弗尔南无声地吐了一口气,维罗纳的眼中也微微透出点笑意。他们默默地听着,直到欢呼声渐渐弱下去,维罗纳才向前几步,随意用脚扫开碎片,站在了石台上。
“高兴够了吗?”他开口,并不大的声音,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耳边,“那么……来说点儿不那么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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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贝尔坐起身,发了好一阵儿的呆。
夜风从他身边拂过,脚下的欢呼声听起来极不真实……就像远处隐约可闻的海浪,和刚刚入夜的尼奥城温暖昏黄的灯火,熟悉又陌生,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他近乎好奇地环顾四周——毕竟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欣赏过周围的风景……没有谁会爬到图书馆的屋顶上去看风景。
几步之外的地方,另外两个法师也爬了起来,他们在月光中互望,在茫然与狂喜之后,彼此会心一笑。虽然出现的位置十分尴尬——尴尬到斯托贝尔觉得这搞不好是那位圣者大人的恶作剧,但他们抱着必死的觉悟做出了选择,却还能活着回来,心中所剩的便只有感激。
维罗纳的声音从破裂的玻璃穹顶下传了上来。这显然不是什么从天而降的好时机,死里逃生的三个人干脆就坐在原地,安静地听着。
“来,羊羔们,举起你们的手。”
老法师的语气依旧带着惯常的讽刺,“最简单的法术,光焰术。”
满厅光焰一点点亮起,却忽明忽暗,如风中的烛光,转眼便会熄灭。
“……不那么容易了,是吗?”
带着不安的回应低低地响成一片。
“别紧张,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但好好记着这感觉,这样,当几十年……或几年后,倒霉的话,几个月后也不是没有可能——当你们面对同样的情形,知道它再不可能改变,知道你们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或许不会那么难过。”
斯托贝尔明白过来,忍不住苦笑。即便其实怀着善意,这种说话的方式也很容易让人心生抵触……当然,维罗纳根本不会在意。
“魔法将会消失。”老法师的声音在忽然卷来的疾风里飘忽不定,“因为诸神已不复存在,以信仰之力为支撑的规则迟早会崩溃——当祈祷再无回应,谁还会记得神的名字……”
埃德轻巧地从冰龙低垂的脖子上跳了下来,身躯巨大的冰龙落在屋顶上的时候亦近乎无声,当它收起双翼,转瞬就变回了人形。
不曾见过这一幕的两个法师满脸震惊,斯托贝尔却向着埃德微笑点头。
他们默契地保持着安静。埃德踮着脚走到破裂的天窗边,蹲下来听着维罗纳向一群刚刚从死亡的阴影下逃离的年轻法师,描述另一种或许更可怕的未来。
“……随着力量一同失去的,是你们如今得到的尊敬……或恐惧。你们将不得不回到原本的生活,泯然众人,庸庸碌碌度过这一生,对一些人来说或许更糟——你们根本就没有生存下去的能力……”
埃德的嘴角动了动。他没有开口,但斯托贝尔看得出他的不以为然。作为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牧师,他似乎从未将魔法视为多么重要的东西。
“……那是可以改变的吗?或许。”老法师的声音停了一小会儿才再次响起,给予的却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绝望,“但无论是塑石者桑托为你们留下的‘时间’,还是银杖哈罗德所留下的‘可能’,此刻都已经不复存在,而你们所仰望的四塔之主,也已经为他们的失败付出代价……你们,要何去何从?”
长久的沉默之中,埃德不安地动了动。
连他都能感觉到那种被猛然踢进深渊的震惊与无助……他也的确曾经落入深渊,甚至直到现在也还没能爬出来。下面这一群在大法师塔的保护之下安逸了太久的法师,又能比他强多少?
大法师塔……不会就这么完蛋了吗?
他有点茫然地想。
“……不是‘我们’吗?”片刻之后,终于有一个年轻的法师大胆地开口,“大人……我们该何去何从?”
然而维罗纳并没有给出答案。
“我老得都快死了。”他说,理直气壮得让人无法反驳,“说不定明天就会断气——你们要指望我吗?”
“……可您……您是至高塔的主人。”年轻的法师硬着头皮继续。
维罗纳低低地笑了起来,斯托贝尔莫名地脊背一寒,总觉得有点不祥的预感。
“从现在开始,”老法师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指定尼克·斯托贝尔为至高塔之主。他是塑石者桑托唯一的弟子,也是今天将你们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人……他有足够的资格。为他献上你们的敬意吧——他就在你们的头顶。”
斯托贝尔瞠目结舌。
。
………………………………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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