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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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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虹……”

    她匆匆阅读一遍,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说的是闲话家常,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她拿着信纸走到窗前的美人榻上侧坐,将剩余的都撒在身边,每一封信件下方都有敏虹的签字和日期,只是这日期对不上,再加内容朴实无华,几乎是写信人极其无聊时顺手寄来的。

    “敏虹服侍李主子,忙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有空写信给我……难道……李主子出事了?”

    秦羽蹊打开第二封,敏虹写了她调至御花园,日日与花草相伴,闲适畅快。

    “云草,王爷还说了什么?”

    云草摇摇头:“王爷看着像是随口吩咐的,也许是奴婢愚钝,未看出其中蹊跷。”

    怎么会有蹊跷,他们是夫妻,是陌生地界中最亲近的人,夙恒该相信她,无论长安李主子发生了何事,他都应该第一时间与她商量。

    敏虹调至御花园……

    秦羽蹊想想就觉得脊背发凉,对着呼之欲出的答案,她第一次萌生了退却的念头。秦羽蹊放下手里的信件,走出春雾殿,站在殿门前的屏风后,双手在袖口里胡乱绞着,直到长泾走过来,她才恍惚惊醒,拉着长泾急切问道:“不是说宴请就一会功夫吗?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长泾看了看天色:“应该快了,王妃莫急,奴才这就带人出去找找。”

    长泾刚要转身,秦羽蹊便后悔了,抓住他的袖子,一脸懊丧:“罢了!他这是正事,耽误不得,我稍等等吧。”

    她说罢,垂着肩膀,无精打采地走回春雾殿,长泾抬眸看向云草,一脸问询的样子,云草咬了咬唇,只摇头不说话。

    晚膳摆在朝云殿,夙恒算错了时间,以为自己能回来同秦羽蹊吃一顿团圆饭,终了,还是秦羽蹊孤单单坐在偌大的圆桌前,身边是给夙恒准备好的象牙筷子,她两根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一下一下,心不在焉。

    云草担忧,就借盛汤的机会,把长泾方才吩咐她的话对秦羽蹊说一遍:“王爷肯定是跑不了场了,正巧晚上卫清城的夜市繁华,奴婢与总管大人说好,陪王妃出门散散心,连带着去找王爷?”
………………………………

第七十七章 不道离情正苦

    云草一碗奶白色的汤放在秦羽蹊眼前,汤面上映出的秦羽蹊面色灰暗愁苦,担忧真是蚀骨的东西,越是想避免越是避免不了,她食不知味,心中像有大石块压着,喘不过气,出门散散风也是可以的,可怜了她身边的云草、长泾,今日忙的脚不离地不说,还要分出时间担忧她的喜乐。

    秦羽蹊放下碗筷,对着一桌子佳肴,几分抱歉:“别浪费了,分给大家吃吧,今日都劳累了,我去歇一会,我们就出发。”

    她从朝云殿出来,有一瞬间失神,要往哪里走……她一手搭在眼前,往远处望去,重重殿宇的边上,是高耸入云的山脉,一轮弯月悬挂在山尖之上。

    换完衣服,马车已停在春雾殿前,她刚要上车,便听长泾匆忙跑来,带着喜色:“禀王妃,王爷回来了,刚进礼门,喝了些酒,不想走了,等王妃过去呢。”

    她动作一滞,扑了扑裙子,脸上阴晴不定,一甩袖子往礼门走去,刚出门就习惯性地晕乎:“往哪边走来着?!云草!”

    云草晃晃乱乱地往西南方一指:“礼门在那里!”

    秦羽蹊长吸一口气:“二十四护桥那么多的桥洞,怎么没把他掉下去!”

    云草更加窘迫,王妃的气话她怎么回呢?怎么能回呢?掉脑袋的!

    长泾陪着笑脸,不忘剜了云草一眼,满脸尽是“不成器的东西”。

    云草苦恼极了:“王爷初初来宁王府,就算过了二十四护桥,也不定能走到朝云殿呢!”

    秦羽蹊快走的脚步忽地一顿,又往前走去,长泾则瞠目结舌地瞪着云草,云草方知说错了话,一手捂住脑袋,扁扁嘴做口语:“我该死我该死……”

    长泾的白眼翻得比金鱼翻肚皮还快,他三两步跟上秦羽蹊,紧闭着双唇,不敢再说一句话。

    一路走到礼门门口,压抑的愁绪和怒气方才消散的差不多了,远处,五六个侍卫抬着灯躬身候在拐角处,夙恒则靠在高墙上,抬头望着月亮,他一手捏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秦羽蹊晓得夙恒是喝的有些昏头了,连忙上去:“今日宴上,何人本事这么大,把你的腿牢牢地绊住了,现在才知道回来?”

    夙恒侧眸看向秦羽蹊,心中一暖,双手伸开:“羽蹊,过来。”

    她一撅嘴:“我等了你多久?天知道我有多着急。”

    夙恒只能虚浮着步子往前走了走,又靠在墙上,故作古怪:“谁的醋味这么大?”

    她一跺脚,上去拉住他的袖子:“是我的。”

    夙恒顺手把秦羽蹊揽进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间:“午时是绍王做东,他交权交的利落,是个仗义之人,傍晚见了几位长安的心腹,日后封官进爵少不了的,我们在这里,就像是羊儿丢进狼窝,谁知道哪里是坑……若不疏通关系,打点好朝堂上的事宜,只怕明日早朝,我在那座位上屁股都坐不热,就要被迫回春雾殿了!”

    她一手攀上他的肩,轻声“嗯”。

    夙恒轻轻笑了:“不过我不怕,纵使前面是豺狼虎豹也不着急畏惧,谁还没有做出头鸟的时候,只要我有十分力气,就绝不会做七分的事情,宁王……宁王不是白当的!”

    秦羽蹊觉得夙恒身上热的像煤球,偷偷对拐角处等待的云草、长泾招招手。

    长泾连忙跑来,带着辇车,将夙恒放在上面仰着,夙恒睁开眼去寻秦羽蹊的手:“放肆了你们,王妃呢?”

    秦羽蹊随着辇走,伸高胳膊握住夙恒的手,弱弱的声音从夙恒底下传来:“我在这儿,别嚷嚷。”

    “嗯,好,不嚷嚷。”

    他一手放在嘴唇上:“嘘……都小点声。”

    侍卫们均是朗声回道:“是!王爷!”

    秦羽蹊被这声音唬的一愣,顺手擦去额头细密的汗水。

    今日是没法问他了吧……可鱼刺梗在喉咙里确实十分难受。

    春雾殿的长灯被云草点亮,水晶珠帘后,夙恒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睡觉极沉,老实的像一只小兔子,不打呼,也不蹬被子,乖巧的让她觉得安心。

    热水帕子拧干净,秦羽蹊侧坐在床帏间,一点一点擦净他的面颊,多少年前的翩翩少年长大了,成熟了,他鼻尖高挺,眉峰耸立,瘦削的下巴带着微青的胡茬,薄薄的两片唇好看地抿在一处,仿佛下一秒又要弯起来朝她笑。

    “夙恒,你要答应我,无论长安发生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也要对我坦诚相告,夫妻本是一体,只要你觉得为难的,我绝不强求。”

    她将帕子放进热水中浸了浸:“人生诸多无奈猜忌,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也坚决站在你身侧,前阵子在朵甘府邸捡到的信件,上面写了你替朵日剌出谋划策,我不相信,你并不是不择手段之人。可为何今日……我收到敏虹的信件时,又觉得心里开始动摇,我越来越不懂你……”

    你是不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她不敢问,将手盆端出屋子,放到云草手里:“煮一点醒酒汤,里面放些三七粉,再准备些热点心。”

    “是。”

    秦羽蹊重坐回床榻时,夙恒不知何时睁开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

    “你……醒了?”

    “嗯。”

    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枕在他胸前:“刚才的话听去多少?”

    夙恒一手抚上她的长发,以手作梳,一寸寸缠绕在手指间。

    “全部都听到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严肃问道:“你方才并未喝醉,你诓我的!”

    夙恒沉沉一笑,不慌不忙地承认道:“骗你的。”

    “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她略有些尴尬,放开夙恒的手,任他继续纠缠那几缕发丝。

    夙恒长长地“嗯……”了一声:“其实并没有什么要嘱咐的,你只信我就好,敏虹的信件,是因为长安寄来,又赶上李主子的西楼肃清宁亲王府的人,所以暂时不敢擅自拆,后来消息坐实了,想告诉你,又怕你伤心……”

    秦羽蹊吸了吸鼻子,已是落泪。

    “你告诉我。”

    “李主子殁了,是自裁,我知道她这个人性子烈,对陛下又一往情深,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任哪个女子,都不能接受。”

    他说的平淡,带着些无奈的惆怅。

    “是陛下负了她!”秦羽蹊咬牙道。

    夙恒却不敢告诉她,李主子已经全部知道她的旧事,一口咬定是她勾引了陛下……

    夙恒握紧拳头,眉峰拢聚:“陛下如何我不做评判,我只庆幸你早早离开了那个牢笼!”

    秦羽蹊的泪水洇湿了被子,恍如下雨天哗哗地淌不完,多少年的恩情一日如流水而逝,他替她惋惜,也替她不值。

    秦羽蹊在夙恒的胸膛上趴了半夜,夙恒一动不动,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天晚,秦羽蹊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僵直的动不了,夙恒又不敢动,动一下她便嚎一声,吓得夙恒又出了一身的汗,云草秉着非礼勿视,小心翼翼挪到王妃床榻边上,伸手给秦羽蹊慢揉她的腰侧,长泾也秉着非礼勿听,赶进来送暖袋,二人忙前忙后一盏茶的功夫,才把秦羽蹊扶起来。

    夙恒见她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憋不住笑了。

    秦羽蹊狠狠剜他:“下次不准骗我了!”

    夙恒摆摆手:“不敢不敢了!”

    长泾将醒酒汤端来,夙恒小抿一口:“怎么味道不对?”

    “加了三七粉!”她没好气地揉着肩胛,硬邦邦的肩胛酸痛极了:“我看你火气大,给你败败火。”

    夙恒抿唇一笑:“还不是因为你在,我才火大,想灭也灭不得。”

    秦羽蹊叫了一声,敢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两个人倒在床上,秦羽蹊扭了扭,发现早已被夙恒扣在怀里:“你真是……”

    “真是什么?”

    “流氓!”

    “长泾!云草!”夙恒大喊。

    秦羽蹊连忙又去捂他的嘴巴:“你还嫌不够热闹不够丢人!”

    她忽地吹灭了蜡烛,一手拉过锦被往身上一盖:“睡觉!”

    她闭上眼,只听见夙恒在窃笑不止,只是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也顾不得惩罚他了。

    第二日秦羽蹊起床时,腰腹间还是不可避免地酸痛不止,身侧夙恒不知何时去朝云殿升座,她坐在榻上,双腿悠哉地一荡一荡。

    左侧的轩窗开了一个小缝,阳光从缝隙钻入大殿,细细的微尘随着晨风忽起飘摇,在光芒中十分显眼,她拢起身后的长发,单手一卷搭在肩侧,光着脚踩在青石地面上,幽凉的地面映出她白色单衣的裙摆,她小步走到窗前,坐在多宝阁旁的暖垫上。

    春雾殿前是月又西竹宫,碧波漾漾,湖风带着螺藻的气息冲入春雾殿,在屏风前被分作两股,柔柔的在大殿之中荡漾。

    云草端着新衣牒子,从走廊匆匆而过,与窗前单手支夷,昏昏欲睡的秦羽蹊四目相对,吓得往后蹦了两步。

    “王妃醒了?”

    秦羽蹊整理整理领口,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早醒了,春雾殿怎么没一个人影?”

    “嬷嬷们早起将宁亲王府带过来的宫女,和宁王府的宫女都聚在一处,清点名册,分发新衣,又讲了讲注意事项,还分了一些人到各殿。”

    云草推门进来,将牒子放到八宝桌上,将洗漱之物一一递给秦羽蹊。

    秦羽蹊漱口、洗脸,坐在妆奁前,仔细挑簪:“王爷呢?”

    “一刻前下朝,现下在髻鬟宫处理政务。”

    她一手指了指高耸入云的发髻:“不必如此复杂,天冷,披在肩上还保暖呢。”

    云草应个是,又重新拆开,挽了个极简单的。

    秦羽蹊起床的消息很快传到髻鬟宫,夙恒一席紫色常服,立在书案旁,面色阴沉,长泾与管理军赋的大臣均跪在一旁不知声。
………………………………

第七十八章 倚阑望

    夙恒拿起案上的折子,翻了翻,肃声道:“陛下时时盯着本王的脚步,昨夜刚到了宁王府,今日折子就到手了,好比是诸葛亮的锦囊,一步一步算得精准,你猜猜,陛下今日安排的何事?”

    “臣……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你怕什么,你是管军赋的,古有言,有税有赋,税以足食,赋以足兵,征军赋就好比在长安的陛下要扩军了,你给陛下的是你的一张嘴还是百万良兵?”

    那臣子摸不准夙恒的路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自然是百万良兵。”

    “这就对了!”夙恒把折子往桌子上“呯”地一扔:“你起来回话。”

    “是是……”

    “今年卫清不比从前,经过平叛人丁不足,服兵役的年龄本王早上也承诺了,即刻就调整,原是从秦朝沿袭下来的,二十岁到六十岁,如今本王调到二十五岁到五十岁,这多出的五年,给你慢慢征军赋,征齐全了,本王再上书朝廷,看是在卫清本地组建军队,还是用于长安城的军队。”

    那臣子一惊,怪不得陛下建立朵甘藩部,这来的人可是心腹之中的心腹,陛下有意在卫清建立军队可不是件小事,陛下真能放心宁王在朵甘藩部把持军权?

    “臣下即刻就办。”

    夙恒莞尔一笑:“大人,五年,可不短了。”

    “正如宁王所言……所征种类还有什么补充的……”

    “车马牛士,均不可少,老规矩办,只记一条,单生子之家不征兵。”他摆摆手:“退下吧。”

    那臣子忙忙行礼退出去。

    夙恒这才松了松颈扣,坐回椅子上:“我当他们胆小懦弱,却不料滑天下之大稽,个个精明如狐狸,只怕少了谁的一口肉,卫清、粟城、常址,两地不太平,常址又是天下粮城,可这些人!只顾着自身利益,遇到事情缩得像乌龟!好在绍王昨夜请我吃酒,要是换做今日,看我还去不去,给不给他脸!”

    旧部遇到新政权,为了摸索高位之人的脾气,均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愁苦样子来,浸淫太平惯了,拉出来遛一遛,活的死的一眼尽显。

    地上跪了许久的长泾补充道:“贵的愈发贵,贱的愈发贱,有一词语源自江湖中人,劫富济贫,王爷大可先试探试探这些油腔滑调、贪生怕死之人的底,一旦他们交不出东西,该多少罚多少。”

    夙恒冷哼一声:“那是必然。”

    他一皱眉,看向长泾:“从进门你就跪在一边,发生什么了?”

    长泾磕了个头:“奴才有一事禀告。”

    夙恒微微正座:“长泾,你先起来。”

    “是。”

    长泾慢慢起身,站在一侧:“今晨奴才去府外督盯采买,听街上人语纷纷,竟是小声议论王妃……王妃的身世……”

    夙恒一拍桌子站起来:“大胆,堂堂宁王妃岂容他们议论纷纷?真是放肆!”

    “街坊邻里之间的谣传,看似小事,只怕一石激起千层浪,长远下去对王妃不利……”

    夙恒怎么会不知道,名声要紧不说,秦府旧事是秦羽蹊的伤痛,凭人一张嘴随意说出,对她将是多么重的打击,她心地良善,爱戴百姓,却反过来被百姓反咬一口,心都要寒掉一半吧!若有人在此时来一句名不正言不顺,只怕外廷没有乱,内廷倒要一团乌七八糟了!

    “奴才这就去查谣言的源头,看看此人是何居心!”

    “不必了!”夙恒站起身,在原地思考片刻,笃定道:“除了朵甘族那边的人,还有谁的手能伸这么长!”

    “王爷!王爷!”

    外面传来近侍的大呼小叫,夙恒面上一暗,隐隐不悦,长泾立刻赶出去教训道:“瞎嚷嚷什么?”

    近侍擦了擦汗,顾不得赔不是,激动地握住长泾的袖子道:“王爷要查的人,有谱了!”

    长泾愣了一瞬,忽地双眸巨睁:“好!真是太好了!你留在这里,我马上进去汇报!”

    长泾三两步跑回屋子:“王爷!好消息!”

    夙恒此时疲惫尽显,扬了扬手:“此时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王妃娘家人的下落,已经有眉目了!”长泾满脸喜意,夙恒顾不得问及其他,火烧蚂蚁一般绕着书案转圈:“好……好……真是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羽蹊这份心事总算可以了一了了!”

    长泾“诶!”了一声,又问道:“奴才现在就去禀告王妃?”

    “不!”夙恒猛地停在原地,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这事要从长计议,还要小心行事,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让她失望不要紧,如今外面风声于王妃不利,只怕她刚出门,就有人敢站出来挑衅。”

    “那王爷的意思是……”

    “让那近侍在门口等着,我现在换衣随他去。”

    “王爷,王妃该如何交代?”

    他即刻发话:“今日无论如何不要让王妃离开宁王府半步,王妃要是听得外面一个字,我拿你是问。”

    长泾磕头应是。

    秦羽蹊觉得今早有几分怪,云草按说还是有其他事要忙的,可她只在门口死死守着自己,她要幽栖冰室的书,她便去拿,来回小跑着,目不斜视。

    “云草。”

    “奴婢在,王妃吩咐。”

    “我记得王爷说过,月又西的戏台里藏着戏本子,我想看,顺便,再从膳房讨些瓜子来。”

    云草心下一沉,月又西竹宫在近前,不远不近,但寻书时间长,来来回回一盏茶功夫,膳房更不用说了,二十四护桥前,王府的最西边,来来回回,小跑着也要一盏茶功夫……

    “云草?”

    秦羽蹊从榻上跳下来,狐疑地走到云草身前,将她上上下下扫一遍:“你今天心不在焉?”

    “嗯……嗯……没有……”

    秦羽蹊拉起云草的衣袖:“是不是新做的宫装不喜欢?皇宫用的是素绿,宁亲王府是桃红,咱们宁王府是木槿色,相比而言是不太艳丽,但重在沉稳,你瞧这里的刺绣,连皇宫的样式都没咱们府上的好呢。”

    云草大惊而后,心脏实诚诚地落下:“听了王妃的话,奴婢好受多了!”

    “看!我就觉得是这个原因。”

    她坐回榻上,侧靠着垫子:“等你心情好点,你再去给我寻戏本子?”

    云草哪里敢!连忙应下:“奴婢不敢让殿下等……”她转而对外面守着的小宫女嘱咐道:“尘雪,听见王妃的吩咐了吗?”

    “奴婢这就去。”

    秦羽蹊静静地望着云草,企图在她脸上看出些别的情绪,可她平静的很,甚至比往日更平静。

    她又翻身下去,从柜子里翻出夙恒的旧衣,铺展在桌子上,将一处开了线的袖口拿起来:“我正愁这袖子如何修,恰好今日时间多,云草,你跟长泾说一声,派个马车来,我要亲自去街上的裁缝铺里配线。”

    云草小心脏一抖:“禀王妃,让奴婢来看看吧。”

    她让到一边去:“纵是你看,我也清楚这条丝线府上是没有的,必须要出府配。”

    云草看了看,果然如秦羽蹊所说,云草机敏反应道:“王妃不必劳碌,奴婢这就找人去裁缝铺采买。”

    “不必了!我亲自去!”

    “王妃……路途遥远……”

    “云草!”

    秦羽蹊忽地高声喊她的名字,云草一紧张“噗通”跪在地上:“奴婢听从王妃吩咐!”

    “你抖什么?”

    “没……没有……”

    “本宫十几岁就在东宫当了大拿,手底下的**出来的小宫女也算数不胜数了,她们心里想着什么、一举一动干了什么,本宫都一清二楚,所以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云草支支吾吾,不敢言。

    “本宫知道了,一定是王爷下的封口令,所以你冒着得罪本宫的危险,也闭嘴不谈,是不是?”

    她一甩袖子往门口走,云草连忙上去拦:“不是的……不……王妃留步!”

    秦羽蹊俯视着她,字字诛心:“苦我信你用你提拔你,到头来却不知谁是主子!”

    云草跪下去“铛铛”磕头:“奴婢知错,奴婢不配做王妃的御前宫女,奴婢知错,王妃消消气,消消气,奴婢做牛做马都使得!”

    秦羽蹊不看她,望向远处,夙恒,你又瞒了她什么?昨夜方才说好的,怎么一早就变卦了呢?

    云草见秦羽蹊停步许久,提起的心落回去一半,还没喘口气,就听秦羽蹊幽幽道:“本宫不追究你,本宫只是纳闷,堂堂宁王府的女主子,竟然连使唤一个下人的权力都没有,一个上午被你们耍的团团转不说,现下还被软禁了!外面有什么?豺狼虎豹吗?”

    “奴婢只求王妃消气,外面怎么了奴婢也说不上来,只是大总管吩咐了,王爷说,要是谁让王妃出了府,等王爷回来,立即拿起来是问……”

    秦羽蹊垂下头盯着她:“是我逼你的,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拿你起来,王爷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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