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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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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蹊垂下头盯着她:“是我逼你的,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拿你起来,王爷也不敢动我的人,云草你起来,再拦,我只能罚你板子了!”

    “王妃……王妃……殿下……”云草跪在原地,一手伸出殿门,但秦羽蹊拦也拦不住,一路冲出春雾殿,往礼门去了。

    秦羽蹊气势汹汹,走到朝云殿的松柏林中,一时又迷了路,百般弯弯绕绕才出来,等到了礼门,恭候的侍卫已经将礼门围个水泄不通。

    越是这般胆大妄为地遮掩,越让她无法安心,秦羽蹊整理衣装,沉着脸走上前,侍卫们纷纷行礼问安,秦羽蹊手一挥:“开门。”

    侍卫长带着讨好的笑上前劝解:“王爷有令,今日谁都不可踏出礼门。”

    “本宫也不可?”

    侍卫长为难地搔搔头:“此话先不讲,奴才求王妃可怜可怜,奴才一家老小还要养活,丢了职位不要紧,丢了小命,我那八十的老母啊……”

    “停停停!”秦羽蹊只差堵住耳朵了。
………………………………

第七十九章 鬓云欲度香腮雪

    侍卫长立刻停下,换上得体的笑:“这里的弟兄没有一个不是忠于宁王与王妃的,没有一个敢违逆王爷命令,这世道艰难,谁家妻儿不需要丈夫津贴赡养……王妃这一出门不要紧,这里的弟兄丢了饭碗……”

    “本宫知道了!”秦羽蹊扭头往回走:“本宫走还不是!”

    侍卫长带着一帮侍卫恭恭敬敬地喊道:“恭送王妃!”

    礼门不成,大不了她翻墙出去!

    秦羽蹊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有人慢慢跟着,她猛地停下:“都出来!出来!”

    紧接着从拐角跑出两个小宫女,垂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局促不安。

    “谁吩咐的?”

    “云草姑娘……”

    秦羽蹊一手扶额:“你们给本宫传个话,带回春雾殿,本宫不走了,只在四周转转,让她过一时去月又西的戏台前寻我。”

    两个小宫女立时开心地答应了,结伴而去。

    秦羽蹊得意地冲二人的背影扬了扬下巴,顺着青梧殿旁的小道,直到膳房前的一处开阔处,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而送货开的偏门恰好开着,她顺手将发上的繁复耀眼的珠翠、腕上的金银镯子摘下,藏进袖管里。

    就当秦羽蹊一脚迈出偏门,墙角突然闪出一个素衣人,单手拦在她面前,他带着斗笠,看不清面目,身子强壮,是习武之人。

    秦羽蹊往后退了退,一脸警惕:“你是何人?”

    那人不说话,只举着胳膊生生逼她往后退,直到秦羽蹊退到门内,他才止步,收回胳膊,一副要跑的架势。

    秦羽蹊蹙眉:“你别跑!你跑了我还走信不信?!”

    那人身形一滞,转身望着他,目光冰冷:“王妃最好待在府上,府中安全,不比外面。”

    “你少废话,你是何人?”她往前走了两步,似是挑衅。

    他静了一瞬,悄声说了一句话,秦羽蹊瞬间花容失色。

    “王妃若留在府上,陛下则毫无所知,但王妃只踏出这里一步,纵是跑死十匹马,奴才也要让陛下在三日内得到消息。”

    秦羽蹊只觉得喉咙有些噎得慌,心里也有点发慌。

    “你是昭衍的人……”

    她目光渐渐变得迷离痛苦:“你要报给他什么消息?”

    “王妃出府,不知何处。”

    她又往后退了两步,只是双脚发软,显得踉踉跄跄:“你还跟他说过什么?”

    “奴才说的很明白了,府内之事奴才俱不报,府外之事则事无巨细。”

    秦羽蹊豆大的汗珠从鬓发中滑落,滴在胸前的衣襟上,她面色发白,颤抖着双唇道:“你的意思是,从我踏出长安起,我身边发生什么,他都一清二楚,直到昨日到达宁王府?”

    那人沉沉一笑:“王妃冰雪聪明,不会不知道陛下出自何意。”

    她愣了愣,咬牙切齿道:“你不觉自己说得太多了吗?你不怕我……”

    那人打断秦羽蹊的话:“王妃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口的。”

    “你何以如此确定?!”

    他不言,飞身而去,不等秦羽蹊找,就已踪影全无。

    秦羽蹊颓然站在原地,四肢的力气全被抽光,她看着那扇门,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也不会再轻易出去……天地之大,只她一个人成了笑话,还是让人笑出眼泪的大笑话。

    被昭衍监视,被夙恒隐瞒,她浑身发冷,缩了缩脖子,一步一步朝月又西竹宫走去。

    一个时辰后,云草再也忍不住,飞跑到月又西竹宫,戏台上没有,山上没有,香絮楼也没有,她一个个紧张地看过去,终于在湖中心的罗衣阁外找到秦羽蹊,她扶栏远眺,神情颓败,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云草寻过去,跪在秦羽蹊面前:“王妃息怒,奴婢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奴婢就算赔了这条命,也要给王妃寻来马车。”

    “没有下次了,”她沉沉叹息:“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不会再单独出府。”

    云草惊讶地望着她,秦羽蹊转头对云草淡淡一笑:“今日为难了你,我已传话给长泾,让他晚上去膳房,挑几样好吃食送到你屋中去。”

    “奴婢谢王妃,奴婢当不起王妃的偏爱……”

    “别说了,今日是我冲动在先,惹得府上不太平。”

    云草还想再劝解秦羽蹊,她却已慢慢走远,向着春雾殿去了。

    原来在陌生的地方经历惊异的事情,会让人不自主地浑身发冷,紧紧关上的门让她感觉寒风从颈中过,锦缎的背面滑溜溜的腻在手掌间,凉津津的触感,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靠在墙角,床帏幔帐曳地,应是挡住了她不想看到的所有寒凉。

    闭上眼,头仰倒在墙面上,熟悉的画面哗啦啦从脑海中,画片一般地翻过,她曾与夙恒嬉笑打闹,相携而过的那些古朴街道,祭台前动情的吻与承诺,他拉着她的手不停地不停的朝着卫清越走越近,她的身后一直藏着的那位暗探,全部尽收眼底,再一日日地上报给永定宫中的昭衍,流水似的不停,不会疲惫、没有放弃……她以为离开玖昭皇宫的那一日就是结束了,他终于放手,终于放下心中的执念。

    秦羽蹊静静抬起手,慢慢抚上面颊,心中空落落的,好难受。她真的很努力在忘记从前的懵懂情绪,将仅有的感情投入到夙恒的怀抱中。可改变的只是表面吧,只要听到他不肯放手的苟延残喘,她就中了邪一般地瑟瑟发抖。

    昭衍就是她头上三尺的神明,高高睥睨,面目不善,带着光环与不可直视的耀眼,她想跑,用尽全部力量,拼了命的,但也只不过是,在他手掌中挣扎求饶退缩罢了……

    夙恒知道吗?她忽地想起这件事,然后又嘲笑自己,夙恒怎么会不知道,先下,整个卫清都是他掌中的棋子,能用的可以信任的人布满整个宁王府,他只不过不愿意说罢了……秦羽蹊使劲抓了抓头发,夙恒,你让她如何再面对你……

    夙恒入夜才回来,赶了一日的马,全身的骨头都要颠散架,他快去快回,驾马如风,心中担忧秦羽蹊,生怕她看出端倪。

    常服上带着尘土、马匹的味道,腥臭难闻,他蹙着眉头脚步生风冲进青梧殿,长泾等候多时,替他更衣:“热水已经放好了,王爷先请沐浴更衣。”

    他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问道:“王妃呢?”

    长泾实话实说:“晌午王妃就察觉出了什么,只是被侍卫拦在礼门前,就作罢了,如今还在春雾殿歇着。”

    “备下晚膳,我梳洗完毕就过去。”

    “是。”

    他换上一身新的月白常服,长发高冠,面如温玉,身姿颀长,大跨步地往春雾殿走,心中不时七上八下。

    今日赶到一处闭塞的村庄,听问询,说是三年前的确有一个操着长安口音的老妇居住过一段时日,长也长不过六七个月,老妇为人谦和有礼,却从未向人提起她要去往何处,干甚留在这个村庄,她不会种地,手不能拿,肩不能抗,靠着周围邻居的接济过日子,忽地有一日夜里离开村庄,下落不明。

    他在老妇住过的地方,里里外外转了三圈,屋子里的摆设、东西也探究了一番,老妇留下的点滴器物,虽说不上奢华,但十分讲究,布衣素服看不出贵贱,但袖口领口都少不得繁复的刺绣,像是富贵人家出身。

    这番过日子的漂泊状态,不像是丧夫之后的失去理智。

    夙恒决定暂时不提,等到继续观察,找到老妇人所在之处,问个清楚,再告诉秦羽蹊不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好意变成恶意,一切将毁于一旦。

    湖中的湿气从南方顺着一股小风吹到春雾殿,湿气雾粒,恍如飘带在空气中起起伏伏,隐藏在其中的大殿,宛如海市蜃楼,看着清冷可怕。

    夙恒在门口屏风前站定,春雾殿中未点灯,仿佛女主人早早睡下了,夙恒看了眼天色,心中揪起来,长泾走到云草面前问道:“王妃怎么回事?”

    云草瞄了眼夙恒,低下头为难道:“王妃早上闹着要出府,奴婢左拦右栏算是作罢了,都怪奴婢不好,哄不住王妃,想必王妃现下的心情并不太好……”

    夙恒道:“都怪我。”

    他走到门口,对长泾吩咐:“准备一些王妃素日爱吃的东西,暖热的,酥酪也成,快些送来。”

    “是。”

    长泾连带着云草一并出了春雾殿大门,夙恒这才掀帘进去。

    秦羽蹊人影朦朦胧胧隐在帷幔之后,她拳成一团,正在小睡,夙恒坐在床畔,看她脸上隐隐有了泪痕,心下紧张又后悔。

    “羽蹊?”他抻了抻被子,只是被子被她压在身下,他伸手试了试她手心的温度,有些冷,于是又唤道:“羽蹊,醒醒。”

    她的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那双眼在夙恒的脸上逗留片刻,遂瞟向一边,不再言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我了没有?”

    她紧紧抿住唇,不做声。

    夙恒只得将她的手拉在手心里,揉揉捏捏,轻声温柔道:“想不想都不要紧,只要我心里想着你就够了。”

    她不为所动,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夙恒便握的更紧了。

    “你放开。”

    “不放。”

    “那我走。”

    她腾地起身,往床边移,夙恒眼疾手快扣住她的肩膀:“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这个拖油瓶,累不累?干脆好好地躺一会,就在这里,多舒服。”他扑了扑软和的被面:“还有哪里比春雾殿更好?”

    她垂下头,即便呼吸相闻,她也不愿意看着他的眼睛。

    夙恒只好紧紧锢着她,凑近了,在那双樱红的小唇上轻轻蹭了蹭,她唇瓣柔软温暖,仿佛一口亲在满园芳菲上,她呼吸轻轻浅浅,带着慵懒娇儿的味道。

    秦羽蹊咬住唇瓣,偏过头。

    他一手顺着瘦弱的肩膀轻抚到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上:“想我没有?”

    秦羽蹊双手按住夙恒不老实的手:“别烦我。”

    夙恒凑近她:“你有什么火气,撒在我身上,我乐意,只是气坏了身子,还要我心疼,你也难受,不值呀!”

    他要解开她的盘扣,一点点拉着她往床榻深处去,秦羽蹊扁了扁嘴,两只胳膊揽住他的脖颈:“我就是生了气,你昨晚答应了我什么?今早又是怎么做的?你这不是软禁是什么?”

    他轻轻地笑,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唇瓣:“金屋藏娇。”

    她眉头立时皱在一处,脸上认真得不得了:“你不正经,你光想着床上的事,还金屋藏娇……你当我是楼里的姑娘吗?”

    夙恒赶紧将她放开,摊开手委屈道:“哪里敢,咱们夫妻行夫妻之礼最正常不过,你不愿意,我远远走开就是,莫生气,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怎么能跟勾栏里的花儿粉儿的相比。”

    她气鼓鼓地坐在一旁:“你大道理都懂,可就爱敷衍我,瞒着我,你分明没把我当回事。”

    “我只差把你缩小了,放在我心口里,去哪儿都带着,敷衍、隐瞒是我的错,可你说我不拿你当回事,可真委屈了,我无时无刻不记挂着你,今日羽蹊吃饱了吗?玩得可好?明日要穿什么新衣裳?咦……今天的镯子不好看,我赶紧再买一个去。”

    “你当我是孩子呢!”

    “养个姑娘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我是为了自己养,天长地久地情谊长长。”

    夙恒明显不想跟她谈及今日之事,他打酱油的花腔是越来越纯熟了,秦羽蹊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

第八十章 斜晖脉脉水悠悠

    “你想我说得对不对?”

    秦羽蹊没好气:“说不过你,总能躲着你吧?”

    “别,”他单手揽住她的纤腰:“我们一家人,不说二话,这次真是正事,何况卫清在没有摸清之时,外面安全危险,我保证不了。”

    “那……连逛街采买都不可吗?”她扭过来,对着他,一脸委屈:“我会憋出病的!”

    他在她腰上轻轻一掐:“我倒不怕你憋出病,只是别想方才那样憋出气就成了,大不了我日日下朝回来哄你一会,咱们也温存片刻。”

    秦羽蹊白眼一翻,往夙恒身侧靠了靠,躺在他怀里:“别人都说哄女人最麻烦了,你倒好,以此为乐,一日两日就罢了,等我哪一日人老珠黄,你又有新欢,怕我再赌气就要被关进冷宫了!”

    他拍抚着她,安慰着她:“你老的那一日,我也老了,哪个年轻貌美的还愿意嫁给我做小?”

    “那可说不准,我看你没个二三十年,成不了老头!”

    他伸手在她头顶发狠地揉了一阵子,直到被秦羽蹊抬手打开,才无奈道:“你这样我,我本是很开心的,可是心里有点别扭,我的羽蹊啊,你怎么不相信为夫呢?”

    她哼一声:“真是绝配,你瞒我,我疑你,就这样凑合过一辈子罢。”

    夙恒闷声笑了:“第一次听你讲孩子气的气话,我反倒觉得你比往日更加可爱了,可我,不愿意与你凑合一辈子,要么就开开心心的,要么……就更加开开心心的。”

    她嘟囔一句:“一段废话。”然后翻个身子闭上眼。

    夙恒拍了拍她:“这就要睡了?”

    “嗯。”

    “你这样怠惰,什么时候能有我儿子?”

    她像是赶苍蝇一样朝他摆手:“你怎么不知我现在有没有,从成亲到今日,都多久了,要有早就有了,别急,今日我疲懒,先睡了。”

    秦羽蹊说的头头是道,夙恒差点被她气的背过气儿去,他这边捏捏她的小耳垂,那边揉揉她腰上的肉,可惜她真是累的紧,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

    夙恒一手扶额,真是公主不急急死太监,他这一身的火生生要憋回去了!夙恒三两下蹦下床,正巧长泾在外面敲门送吃的,夙恒腾地拉开门,把长泾吓了一跳:“王……王爷……”

    夙恒擦了擦额头刚溢出的汗水:“收了吃食吧,王妃睡下了,等等,长泾,你去给本王准备洗澡水,要凉的!”

    “卫清天寒……王爷……”

    “别废话!快去!”

    长泾狐疑地上下扫了夙恒一眼,猛地知道了什么似的,飞一般跑走准备凉水去了。

    夙恒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美人在怀,却只能欣赏不能动,她翻了个身子,躺在夙恒的臂弯里,吧唧吧唧嘴。

    夙恒看了好笑,硬是憋着,给她拉上被子:“吃什么呢。”

    他睁眼到半夜,终是迷糊上了,到第二日清晨起身,秦羽蹊还睡得沉稳,根本没察觉到他穿衣出门。

    长泾早早就恭候了:“几位管理军赋的大臣在江月楼摆宴,请王爷不吝下榻。”

    夙恒漱了口,点头应道:“有酒就好说话,本王今日挨个给他们抻抻筋。”

    长泾忍住笑,回个是。

    “那王妃今日?”

    夙恒满是得意:“你们王妃那边我已经哄好了,今日切记告诉云草,好生伺候,好生哄着,别让爷晚上回来还吃闭门羹。”

    长泾想到昨夜火急火燎找凉水的王爷,唇角一弯:“王爷放心。”

    卫清的天气阴阳怪气,早晨寒凉如冬,正午可以蹲在湖边吹风吃西瓜,晚上又要围在火炉前烫热酒暖身子,一日变换三种节气,比美人翻脸还快。

    夙恒搓了搓手,在府门前翻身上马,一手勒住缰绳,俯身对长泾说道:“本王在城中转一转,关于王妃身世的谣言……先从城南查起,正午时到江月楼报到。”

    城南多朵甘族人,族长的几位亲信都在城南有建府。

    长泾答了个“是”,躬身送夙恒离去。

    夙恒驾马跑到集市牌坊前,兀自下马牵行,卫清民风开放,与外族交易繁密,并没有开闭市的规矩,只要有商人聚集,一更天时也热闹之极,车马人流涌动。夙恒清晨到,东边的天蒙蒙发亮,开集的商人忙忙碌碌,街头巷尾的餐铺、排挡营业正盛,他随意停在一处摊位前,将马拴在柱子上,找了块干净的桌子落座,掌勺的老板自己做店小二,家中老妻帮忙,见到身姿不凡,锦衣华服的夙恒,极为客气有礼。

    “客官是头一回来吧?”

    夙恒莞尔答是。

    老妇人笑眯眯:“咱们这里的吃食口味重,不比内地,客官想吃点啥?还是让我推荐几个?”

    夙恒看锅里煮着沸腾的奶茶,还有邻桌吃的烤饼,随意道:“奶茶、烤馍就成。”

    “得嘞。”

    老妇人拿着白碗盛了一大碗的奶茶,另加一份状如倒扣琉璃碗的烤馍,放在夙恒面前。

    “都是自家奶酪发酵揉捏烤成的,十分得人意,客官尝尝看。”

    老妇人热情好客,对他百般照顾,夙恒执手一礼:“多谢照顾。”

    说罢,他单手掰了一块烤馍放进嘴里,奶香浓郁,外皮酥脆内里柔软,不甜不腻,再喝一口奶茶,奶茶上浮着一层油脂,咸香的味道直冲脑门,他放下碗,稍稍抿了口热茶水。

    老妇人笑眯眯的:“客官爱吃清淡的?”

    夙恒客气地笑笑:“无妨的,虽有不适应,但已是难得的美味了!”

    老妇人拍拍夙恒的肩膀,看着他就像看自己的儿子一般亲切,对着掌勺的老板喊道:“给这位客官再加一份热面!”

    夙恒连忙摆手:“不必如此客气,说实话我早起也用了一些东西。”

    “男子汉大丈夫,吃多一点有什么关系,何况一碗热面几个钱,纵使送给客官也无妨。”老妇人亲自去端了热面放在夙恒面前:“这个口味清淡,我们城中人都吃不惯,天气寒凉,其实喝点奶茶更暖身子。”

    夙恒谢过,也不扭捏,呼噜噜地把一碗面条下了肚子。

    临了他擦擦嘴,殷切地问老妇人:“大娘,你家里几口人?”

    大娘有些难为情:“本是三口,我,老头子,还有刚弱冠的小儿,前些日子宁王大人征军赋,一户出一壮男,就把我那苦命的儿子征了去……谁不知宁王征兵何用意,只怕是长安中的那位陛下,急着打仗……”

    夙恒听后一愣,又仔细问道:“据我所知,宁王有命,单生子之家不征兵?”

    “卫清城人少,纵使宁王如此说,下面办事的征不到人,还是要挨罚的。”老妇人霜打的茄子般,用袖管擦了擦椅面,哀愁地坐下,长叹一口气:“我这日日念着,不要兴兵打仗才好啊……”

    这边老妇人的话刚落,隔壁桌的一个老头站起来,颤颤巍巍走过来:“老太太,不是我说,你口口声声说宁王怎么宁王怎么,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哪里知道单生子之家要留人的道理?你们……可不要被蒙蔽了!”

    “这……这不是老规矩吗……”

    夙恒蹙眉,按捺住心里的怒气。

    那老头继续道:“这两日坊间都在传,那宁王妃罪臣之女出身,依我看,宁王也不定是尊贵的身份,没准皇宫里随意拉个人,冒充皇亲贵胄就给送过来了,指望他掌权改善卫清城的状况?你瞧瞧你家的事,这还不是妄想吗。”

    夙恒一手握拳,死死捏住,老妇人看他面色紫青,心想他是内地来的,莫不要惹上事端,赶紧让老爷子闭了嘴,对夙恒劝慰道:“都是瞎说的,这世道,谁还没有两句牢骚。儿子虽然被征走了,但真有别国来犯,不上战场,难道还要丢国弃家吗?”

    夙恒平静了片刻,认真道:“宁王做不到上达下效,就是他的错,掩饰解决不了问题,正巧我认识的朋友在宁王府中做堂客,我会将今日之事速速告知他,大娘的儿子,很快就让他回家,他尚有一双父母要赡养,若是连小家都保护不住,如何保卫大家!”

    老妇人吓了一跳,又十分感激:“我就知道这位公子不是个寻常人……只是这样……会不会因此得罪于……”

    “宁王虽是毛头小子,但也并非不懂人情事理之人,大娘,你相信我,我肯定在三日之内让你们一家团聚。”夙恒的不容置疑,竟比方才清俊小生的样子更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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