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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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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王妃,如此将土压实,浇水,放在阴处十几日,而后逐渐见光。”长泾仔仔细细地嘱咐。

    盈婀兀地站定,一双眸子紧紧盯住樱衫女子,她身边的婢女更加惊讶,轻轻拉了拉盈婀的袖子,悄声道:“小姐……那位不会就是宁王妃吧?”

    宁王妃并非倾城绝艳之容,而是温柔的,娟秀的眉目,暖玉一般让人移不开眼,朴素的衣衫,举手投足间尽是邻家少女的亲切可人,她仿佛是站错了戏本的青衣花旦,演这一出盛世下的缤纷亮彩。盈婀脑中满满尽是那句:髻鬟春雾翠微重,眉黛秋山烟雨抹。

    四周的蝉声躁语被瞬间抽去,安宁是一缕芰荷暖风,和煦穿桥向东涌去,玄鸟衔枝啾鸣展翅,“扑棱棱”地飞远,檐下熹光微弱,花丛中的露珠映衬蓝天碧云,怡人小景仿佛美人眸中难得一见的山水色,远处倩影安然,她樱衫一抹点绛唇,田园阡陌尽是颜色。

    宁王妃像极了难以被忽视的静美画卷,带着浅识人间烟火的纯净之气,与盈婀在卫清见过的女子都不同,与她自己……更不能相提并论。

    盈婀方知自己此行唐突又卑微至极,自作聪明的代价果然是轻易被人比下。

    在盈婀的记忆中,倾城女子莫不是香车宝马,金石玉器堆出来的绝代风华,举手投足间要袅袅仙气。

    见过眼前人,才知自己有多么愚蠢。

    真正的美人犹如一块精细打磨的琉璃玉,遥遥立在在雕栏画栋的小楼上娉婷婉约,耐人寻味,放在田园农户中则宛如冬日夏云,温润如烟。

    盈婀当下回头对小婢女说道:“当日江月楼初见王爷,看他对着满桌佳肴不下筷子,偏生喝着清淡的白粥,我还心生疑惑,今日一见王妃,才知王爷真正的口味。”

    盈婀说罢,只听那边秦羽蹊的声音传过来:“我记得书中还写,茉莉花喜湿润,不耐旱,卫清的天气如此干燥,它能好好生长吗?”

    她声音不急不慢,带着长安口音的字正腔圆,清水似的流过柔柔抚过。

    云草尴尬道:“都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茉莉在卫清不好成活……”

    她笑笑:“罢了,我不是怪你,长泾,你说该怎么办?”

    长泾忍不住想再瞪云草这小妮子一眼,却在抬首间看见玉桥上的盈婀,他微怔,心想来的真是快。

    长泾俯身道:“王妃,盈婀小姐到了。”

    秦羽蹊放下手中的铲子,看了看双手的泥土,撇撇嘴,云草连忙把湿帕子拿来给她净手,秦羽蹊一边擦手一边看玉桥上翩翩佳人,袅娜而来。

    带着异域美貌的盈婀,长得却像极了江南的女子。

    秦羽蹊在宫中,见惯了千秋红颜,并不诧异,只见盈婀走到秦羽蹊面前,盈盈下拜:“民女盈婀,拜见王妃。”

    盈婀规矩一丝不落,举手投足间具是佳人贵气。
………………………………

第八十三章 旧欢如梦中

    秦羽蹊稍稍抬手:“听闻小姐的车子坏了轴承,小姐若不介意,稍等片刻,本宫命人送小姐归家。”

    盈婀点点头:“多谢王妃,小女初见王妃,礼仪不周之处,还望王妃海涵。”

    秦羽蹊往前走了两步,静静看着她:“不必,长泾,给小姐赐座。”

    “是。”

    盈婀坐在长泾搬来的雕花娄椅上,长裙曳地,蹭了满满的土灰,她稍用手提起来,放在双腿上,对着秦羽蹊歉意一笑。

    “王妃不知,小女家中是在卫清城中经营车马商行的,父亲格桑,早早便想拜见王爷、王妃,只是恐没有机会,小女昨日得幸在江月楼与王爷有一面之缘,今日……今日若不是坏了马车,也不会出此下策,说出……说出与王爷是旧识的话来,小女不知事,请王妃责罚!”

    她玲珑可人的眉眼中带着一抹羞怯,仿佛万千红花一夜初绽,美得惊人心魄。

    秦羽蹊顺着台阶而下:“本宫方才还在跟长泾说,来者即是客,所以不会责怪你,王爷初至卫清,早晚都要见一见城中的世家大族、商户地主,说到此,小姐怕是本宫在卫清认识的头一等人中龙凤。”

    盈婀看宁王妃毫无架子,举手投足间的亲切宛如涓涓溪流,心下安定,不再有惧怕之意。

    “能得王妃垂青,小女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小女昨日鲁莽,险些冲撞了王爷,最后连句完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王爷就因公务匆匆去了,现在思及,悔之晚矣,不知还有补救的方法没有……”

    秦羽蹊问道:“王爷性子是极好的,这世上只有王爷想见之人,并无王爷不愿结交之友,若是小姐诚心诚意,王爷是不会拒绝的,敢问小姐家中是谁做主?”

    盈婀一怔,垂下头:“是父亲……”

    “商户大家,本宫方才也说过,早晚都是要见的,王爷如今政务缠身,纵使长了八只手脚也难以面面兼顾,这一点,小姐心中也是清明的,本宫就不再多言了。”

    秦羽蹊只需用一半的脑子跟她打太极就够用了,盈婀目的明确,却耐不住秦羽蹊的兜兜转转。

    “如今王爷广收军赋,坊间各种传言不断,其实也是都是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污言秽语,但仔细追究还是碍手碍脚,若王爷能先一步走我爹爹的棋,先行筹资招兵买马,也好过一户一户地征收得罪权贵,小女也好私下在坊中澄清传言……只是这些话小女并没有机会说与王爷听,但王妃……”

    秦羽蹊刚要回话,长泾便严肃地踏一步向前,警惕地盯着盈婀,用三分警告的语气道:“王妃不谙城中杂事,这些话,小姐还是留着亲自与王爷商谈吧。”

    秦羽蹊一抬手,制止长泾:“让盈婀继续说。”

    “但这些传言毕竟与王妃有关,若是因为王妃的身世问题耽误了,或是给征收军赋的事情带来麻烦,别说王爷不好向朝廷交代,王妃也会因此大受牵连!”盈婀瞟了一眼长泾,亲自起身,就着土石盈盈地跪拜在秦羽蹊面前,她身边的婢子大惊失色,想过去搀扶,又不敢在宁王妃面前放肆。

    “本宫听小姐说的言之凿凿,本宫有一事不懂,坊间关于本宫的身世问题,都是如何传的?又是何人传的?”

    秦羽蹊稍稍俯身向前,眉头微挑。

    盈婀一惊,未料到王妃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样也好,灭了对手的志气,接下来岂不是如鱼得水了?

    盈婀立时朗声答道:“坊间传王妃……王妃本是罪臣之……”

    她的“女”字刚要出口,便听玉桥前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男子的声音遥遥传来:“臣在粟城便听人形容宁王府有多么华贵美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秦羽蹊应声回首,之间疏朗光晕下站着一个身着竹青常服,玉冠高束的公子,他皮肤蜜色,眉峰上挑,眼眸深深,带着异域的冷意。

    他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抱拳:“又见面了,宁王妃。”

    还不等秦羽蹊说话,身后的盈婀便忍不住颤颤站起身,一手指着他:“乌塔……王子……”

    乌塔并未理会盈婀,对着秦羽蹊微微一笑:“臣如今是永安学府的博士,见过王妃,王妃千岁。”

    秦羽蹊方才认出是故人乌塔王子,乌塔的脚程实在快,夙恒的办事效率高的一如往常,让她回不过神来,秦羽蹊弯唇一笑:“博士请起身吧,多日未见,博士一如当日风采,坦荡利落。”

    那四个字,坦荡利落,犹如针刺扎进盈婀的身上,她面目一僵,只见乌塔踏步走来,对她稍作一揖:“臣与盈婀妹妹,说来,也有**年未见,想当年,你父亲时时带你来粟城朵甘府邸玩住,我们儿时关系甚好。”

    盈婀紧紧抿住唇,不做声,只瞪着乌塔。

    秦羽蹊颇有深意地看了看盈婀:“今日倒像是本宫有意,引得两位旧相识相见。”

    秦羽蹊看向盈婀的眼中友好尽失,先不提她胆大包天,将王妃身世肆意挂在嘴边,有失礼法,单盈婀父亲,这位富甲一方的商户,与朵甘族长私下交好,盈婀却置之不提,企图将她玩于鼓掌之中,便是欺君之罪了!

    “只可惜是我一厢情愿,自从长安回来,就再也没在府邸中见过妹妹了,如今甚为思念,来日一定要到府中……哦不,如今是学府中一叙。”乌塔言中提点之意十分明显,盈婀微微一眯眼,棋局扭转,今日恐怕不成事了。

    “王子好记性,只不过小女早已记不清儿时过往,不提也罢,如今女儿长大,不好抛头露面,就不便去府邸打扰了。”

    她垂首,礼貌性地稍作一礼。

    乌塔轻笑,一手虚扶她盈盈起身,为难之意愈发明显:“即知女儿不便抛头露面,妹妹今日唐突拜访宁王府是何意呢?”

    盈婀蹙眉,怒火中烧:“王子误会了,小女与王子同来宁王府,说起来目的都是一样的。”

    秦羽蹊抬手赐座给乌塔,从中调和道:“一位是坏了车轴,一位是荣升博士,仔细想想,与本宫的宁王府都有几分关系。”

    到了别人的地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很正常的事情,盈婀对着秦羽蹊恭敬一拜:“马车修理也很快,今日多谢王妃款待,等来日父亲携小女亲自登府拜谒王爷、王妃,小女这就告辞了。”

    乌塔只单单站在一处,笑意渐无,神情冷漠,也不打招呼。

    秦羽蹊吩咐长泾:“话未谈完,本宫心里也十分遗憾,但不好将小姐久留,长泾,送客吧。”

    长泾斜了斜嘴角,对着盈婀道:“小姐请。”

    盈婀一双黑眸转而看向宁王妃,秦羽蹊面目平和,却已隐隐有不悦之意,盈婀暗道一声坏事,今日尽是**了,碰到乌塔这个瘟神,乌塔这小子儿时,对她的娇滴滴模样就百般看不顺眼,如今做完质子归来,还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本想主动出击,占尽先机,却不料长使英雄泪满襟,第一场仗就马革裹尸还了!

    看着盈婀的背影慢慢走远,乌塔沉沉吐出一口气,他的眼眸紧紧锁在她身上,半天动弹不得。儿时在万重楼上被长老吓哭,跳进他怀里求饶的小姑娘,一转眼变成了冠绝卫清的佳人,他记得,她尚在那么小小的时候,承诺自己要一辈子无忧无虑,放浪形骸,学做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你若有他们一半就好了!”

    “待我长大后,变美变漂亮了,有钱有身价了,纵使想做竹林七美都是可以的!”

    “切,真是这山不知那山高。”

    “王子哥哥,你是讨厌盈婀吗?”

    ……

    “讨厌……不讨厌啊……”

    他的话压在心底好多年了,说出口的时候,她已经小旋风似的跑走了,小盈婀一定觉得乌塔王子是讨厌自己的,看不上,也不屑同她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他从前高高在上,如今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而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只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而天地倒转,人不如初。

    “我尚能忍让她一时不敬,小女儿心态,你又为何咄咄相逼,对待故人,不应该是照顾多过敌意吗?乌塔,我还真是琢磨不透你。”

    秦羽蹊转身走到花圃前,扯过一把马扎坐下,一手拿起花盆继续填土:“不过,还是庆幸你救我于水火,怎么每次见你,都是我秦羽蹊有难之时呢?”

    乌塔抿唇一笑:“盈婀从前不是这种性子,她单纯良善,十分可爱。若有对王妃不敬之处,还望王妃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我当然是包涵的,否则以她今日所作所为,在宁王府中关她两日都是使得的。”

    乌塔静静走到她身侧,看秦羽蹊忙忙碌碌不停,想感谢,却知道秦羽蹊不是这么计较的人,说多反而矫情,就转了话题:“我听王爷说,这次建学府招博士,还是王妃举荐了臣……”

    “我也不是傻子,当日你若不是有所求,何苦得罪你父亲母亲帮扶我,你想出来,我恰好有个机会替你开门,两全其美的好事,也不会浪费你的才华,朵甘府邸虽好,但权谋之争并不适合你。”

    秦羽蹊抖了抖花盆,云草上来给她擦汗:“王妃歇歇吧。”

    秦羽蹊将袖子又往上挽了挽:“并不累,我方才一直歇息着呢。”

    “王妃与盈婀小姐你一句我一句地,看似寻常说话,实则针锋相对,都说脑子累了心累,心累了全身都累,奴婢看王妃……一点倦意也没有。”

    “当年在东宫,近身侍候贵主儿,一举一动都是斟酌万千,小心翼翼,那才叫累,现在……小打小闹的罢了,盈婀是聪慧之人,但与贵主的心计比起来,还差着一截。”

    “那是!”云草一听这个就对秦羽蹊无限钦佩:“咱们玖昭皇宫娶回来的王妃,胸口里长着的是七窍玲珑心,什么样子的拐弯抹角没见过呢!大可不必将什么盈婀小姐放在眼里。”

    “云草!”秦羽蹊出言阻止,歉意地看了眼乌塔:“云草小丫头,不会说话,王子莫往心里去。”

    “无妨,”乌塔摇摇头,立在一旁专心看她侍弄花草:“这么多年,感情淡如淇水,从外人口中说出来的盈婀,反而更真实了,听过就罢了……还有一事,自从乌塔从府邸出来,就与王子身份不同了,王妃直称博士就好。”

    秦羽蹊笑了笑:“就听你的。”

    乌塔撂袍蹲在秦羽蹊身边:“王妃兴致真好,在府中侍弄花草。”

    “这些东西,只有你们男人才会觉得无趣。”

    “也不尽然。”他拿过一个花盆,照着秦羽蹊的样子往里面填土,然后扶枝在地上磕了磕花盆,顺带浇水,一气呵成,比秦羽蹊来的利索。

    “宁王府招你做博士,真是屈才了!以你的心智耐力,应该到朝云殿日日上朝,处理政事,做王爷的左膀右臂!”

    乌塔放下手中的活儿,望向远处的玉桥景致,淡然道:“桃李满天下的博士,比朝臣更加自由,从博士手中出来的学生,日后都是要进朝堂的,我是他们的先生,他们敬我听我,岂不是比皇宫的太傅还要权势熏天?”

    “话是这么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介匹夫想要谋权,只需从底层干起,一步步往上爬,三五年也能有所作为了,而博士……没个十年二十年,是收获不了硕果累累的。”

    “王妃是想劝我入朝堂吗?那不就跟王爷的意思背道而驰了?”

    “你怎知王爷与我背道而驰了呢?王爷想的是当下,人尽其才,而我想的是日后,人尽其用。”

    她取过云草手上的茶盏,稍抿一口,茶香怡人,真是爽快。

    “你们夫妻二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将我夸到天上去了,合着我是卫清百年难得一遇的才子,你们一定要吃干抹净才罢休。”

    她摇摇头,黑白分明地眼眸停在他袍角散发着暖光的玉佩上,一字一句道:“你救我一次,我这一生都念你的好。”

    乌塔停下手中的动作,拍拍长袍站起身:“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你的倚重。”
………………………………

第八十四章 晨起动征铎

    秦羽蹊整理花圃一直到日下西山,乌塔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陪她,傍晚时分,夙恒从外归来,直直奔到月又西竹宫,看到乌塔,愣了愣,一笑:“博士何时来的?”

    秦羽蹊静了手,站在夙恒身边:“他晌午来的,还帮我化解了不小的尴尬,你瞧,我欠他的愈发多了。”

    夙恒将秦羽蹊揽在怀里,笑对乌塔道:“等博士正式进学府后,本王再慢慢报答罢。”

    乌塔连忙推辞:“王爷抬举,臣是万万不敢的。”

    夙恒又问长泾:“今日盈婀来了?”

    长泾一脸不满:“这位小姐心中古灵精怪真是多,以马车坏了为由,逗留了片刻,与王妃说了两句话。”

    “我以为你不会见她。”

    秦羽蹊抬首,替他整了整领子:“她上来就说是你的旧识,我一想,你何时有这么绝色的旧识了?那一定要仔仔细细看看,没料到是个玲珑心思的聪慧姑娘,以礼相待便是了。”

    夙恒朗笑两声:“这姑娘还真是有意思,我们连一面之缘都算不得。”

    “许是我深居简出太神秘,她好奇起来,见一见也无妨。”

    夙恒稍稍点头,安下心来,看向乌塔:“我听说,博士与这位小姐是真正的旧识,青梅竹马。”

    乌塔没料到夙恒对他了如指掌,连忙回道:“青梅竹马严重了,不懂事的时候见过几面,那个时候,臣方才**岁。”

    “如此。”

    夙恒回来了,秦羽蹊的心才真正落回肚子里,送走乌塔,她将他一路拉到山石旁,香絮楼下,小心说道:“我这才知道,你为何苦苦不让我出门。”

    夙恒看着秦羽蹊愀然的眉目,面带愧色:“我瞒你就是我的错,不求你体谅,这一辈子咱们绑在卫清,对你已是不公平,我如今还限制你走动……有时半夜三更起来,想想觉得愧疚。”

    她伸出一指落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我今日都听说了,坊间传言我是罪臣之女,没料到这时影响你的竟是这恼人的旧案,但是夙恒,秦羽蹊没有这么脆弱,不会不堪一击,你的苦心我都懂了,所以会更加坚强。”

    她眼眸柔柔地望着他。

    “只要对你有好处的,我都会去做,对你有一丝伤害的,我都会长点心小心避开。”

    夙恒微微笑起来,露出浅浅的梨涡,他握住她纤软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轻轻靠身在他胸膛上,慢慢道:“我又有何求呢。”

    花圃中的茉莉枝桠慢慢抽条,绿意悠然地蓬勃长起来,随着日头变动,六盆茉莉从墙角慢慢腾移到阶前,离花开之期尚早,秦羽蹊却日日来此,认真侍弄。

    半月后,永安学府依靠着宁王府,恢弘地建起来,当月底广收学生。宁王办学,是难得的盛事,不仅卫清城中尽是前来报名的学子,连粟城、常址也挤满了要涌入卫清的,才学上佳者。入朝为官,或者被宁王所用,哪一条占上也比日日种地、劳苦做生意、上京赴考来得容易。远在玖昭皇宫的皇帝听后,对宁王大加赞扬,赏赐褒奖源源不尽,还特意亲自书写匾额,千里迢迢运到永安学府中。

    军赋成了棘手的慢事,但好在尚司马亲力亲为,又尽心尽力,才没有出乱子,期间盈婀几次偶遇夙恒,都被夙恒巧妙避开,如此三番两次,夙恒终于忍不住定下日期,摆宴宴请世家大族,这才换来一时平静,不料盈婀的爹并未就此罢手,常常往宁王府送礼,搞得王妃很是头痛,坊间从王妃身世的传言中很快平静,转而向宁王意欲纳盈婀小姐为侧妃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夙恒哭笑不得,又拿盈婀实在没办法,但秦羽蹊并不介意,只打趣道:“定是她家传出来的,怎么跟赖子似的,闲的没地方撒野了!换个方面想想,纵使盈婀想嫁进来,也得看宁王府有没有侧妃住的地儿。”

    夙恒就在一边无奈地翻书,干笑两声:“那翠微殿,可是为我未来的孩儿留着的。”

    她瞪他一眼,也是玩笑道:“都怪你长得太俊俏,才引来这些风流债,要宁王是个老头子,你看她家还敢不敢谣传。”

    夙恒只好投降:“赶明我就去澄清谣言。”

    “罢了,你受人欢迎,受女子追捧,我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说的却是实在的大实话,夙恒听了也得意起来:“我家王妃的眼光真是好,百里挑一,没的说了。”

    当年九月,距卫清极近的一处,在淇水之北,卫清城之西,名为江北的一段小平原的村落里,当年卫清叛乱的残余余孽挑起战旗,蛊惑村民,起兵造反。大大小小的村落连成一体,在淇水滔滔的掩映下,占山为王,试图挑衅卫清宁王的势力。

    九月初夙恒收到战报,同日接到皇帝命其出兵的诏书。

    铲除北江余孽之战可大可小,赏赐却比往常来的丰厚,夙恒拿着一纸诏书,看着昭衍写的四个大字“戴罪立功”,弯唇一笑,莫不是盈婀提亲的事被他的探子知晓了,想要惩戒他一番,才出此下策?

    长泾道:“王爷起兵讨伐,即展示了宁王府的威严,又可以堵住城中悠悠质疑之口,陛下的决策看似惩罚,实则是在给王爷一个立大功封侯的机会。”

    “本王打小在宫中内廷来去自由,还不知道陛下的心眼有多小吗?你别替陛下说好话,这一仗,纵使他不让本王去,本王求爷爷告奶奶也得去!”

    “那王爷……前两日自动请缨,说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冒灵大将军,是用还是不用?”

    夙恒放下诏书,压在书下。

    “他都说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就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到时成功了,本王给他官复原职,他日后,指不定就是本王的心腹。”

    “王爷英明。”

    长泾往前走了两步:“那……博士要不要同行?”

    “乌塔?”

    夙恒当下点头:“当然,本王培养他,可不只是做博士的,只有让他随着本王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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