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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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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写好,夙恒却闷声来了句:“拿来看看。”
秦羽蹊忽地太阳穴突突一跳,刚要再往里躲身,桑时便一手将她抓出来,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秦羽蹊看了看方子,只觉得头皮发麻,桑时看秦羽蹊愣愣呆呆的样子,瞪大了眼,往夙恒身上瞟了瞟,做口语给秦羽蹊:快去!
秦羽蹊只好接过方子,她低着头,几乎把腰弯成虾米,两步走到夙恒身侧,跪在原地,双手托出方子。
夙恒看帖子看得入神,并未发觉她在身侧。
只是鼻息间缭绕过一丝熟悉的味道,夙恒蹙了蹙眉头,抬首往秦羽蹊的方向扫过去,他眼风应是充满探究的,秦羽蹊垂着头都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她死死咬住唇,紧张从四肢百骸中穿梭而过……
面前的女子,带着硕大的斗笠,面纱朦胧,看不清五官,但他觉得莫名熟悉,他的眸光落在她黑亮的辫尾上,似乎又陌生起来。
就在他想命她摘掉斗笠的时候,长泾在门口喊道:“启禀王爷,博士求见。”
夙恒“嗯”了声,一把拿过方子,粗略看了眼,又放还到秦羽蹊手中:“都退下吧,药就不吃了,多喝点水很快就没事了。”
秦羽蹊暗暗诽谤,夙恒就是这个毛病,喜欢凑合,可身体是大事,真出了问题,荒郊野外的要怎么处置?
这药汤必须要给他喝!必须的!
秦羽蹊轻轻起身,随着桑时久雨走到门口,躬身朝方才进来的乌塔行礼,乌塔神色紧张地扫了眼秦羽蹊,心下长舒一口气……方才他的近侍随口说道,今日是医女请平安脉的日子,吓得他一把从榻上翻起来,书本撒落了一地……
好在秦羽蹊头戴斗笠,并未被发现。
可刚掀帘子的瞬间,他看见秦羽蹊跪在夙恒面前,还是急的冒了一头的汗。
夙恒看到乌塔的样子,笑道:“你怎么今日急火火地来了?是想到什么攻城的好法子了?”
乌塔行了一礼:“臣昨夜遍寻兵书阵法,却是看到一些有用的法子……”
王帐里两个人谈的热切。
秦羽蹊随着桑时久雨走出帐外,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帘子被鼓鼓的风吹得扬起,夙恒指点江山的英俊背影在眼前忽闪忽闪,她不得不承认,夙恒说的对,是男人就该干一番大事业,报效家国,建功立业。
走回去的路上,想起乌塔刚刚突然地出现,他面上尽是担忧,汗水点点冒出来,着急又落魄,与他素日的沉稳冰冷相去万里。秦羽蹊不禁掩袖笑起来,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就把方才的紧张抛到脑后了。
回到帐篷,桑时累呼呼地往榻上一仰,兴奋地大声喊道:“我见了王爷喽!”
久雨瞟了她一眼,忍俊不禁,又将方子收到盒子里,却被秦羽蹊拿了出来:“我来收着吧。”
“好。”久雨转而去整理药匣,榻上的桑时转了个身,趴在铺面上,问方才请脉的女侍医:“洛英,你刚才给王爷请的脉,王爷脉象如何?”
名唤洛英的女侍医笑道:“桑时姑娘可别问了,我当时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一出王帐统统忘到姥姥家去了!”
桑时点点头,又看向秦羽蹊:“秦妹妹,你方才肯定吓坏了吧?”
秦羽蹊坐在椅子上研究方子:“惊吓算不上,受宠若惊吧。”
久雨一挑眉头,打趣道:“秦妹妹真会说话,依我看,就是桑时居心不良,自己害怕不敢上前,就把你打发过去。”
桑时拿起枕头作势要往久雨身上砸:“你不要挑拨离间!害怕嘛……是有一点……可是王爷那么英俊威武,谁不想过去偷看两眼,我……我这是疼爱妹妹,才把这机会让给了她!”
秦羽蹊摇摇头:“罢了罢了,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你们可别争抢了。”
桑时一嘟嘴,朝久雨扬了扬下巴。
久雨“切”了一声,转身到一边忙活去了。
………………………………
第八十七章 凤凰窗映绣芙蓉
傍晚时分,秦羽蹊将旧衣放进木桶里,端到淇水江边浆洗,冰凉的江水,伸手进去冻得她直“咝咝”,将衣服浸湿后,她的双手也被冻得青紫。宁王府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过惯了太平日子,这身体竟然一点苦都吃不得了。
秦羽蹊搓了搓手,拢在嘴前哈了一口热气。
她蹲坐在石块上,望向远处重重叠叠的村落房屋,袅袅炊烟升起,是到了归家的时候了,她陪伴着夙恒漂泊四方,本以为已经习惯,但心底还是思念两人温存在春雾殿的日子。
清澈的江水中,木槿色的衣裙浸湿展开,飘飘荡荡,不时有游鱼啄啾衣边,她不知自己放空了多久,直到身边站了一个人,他陪着她慢慢蹲下,安静地望向远方,他身上有皂角的清香。
乌塔将随身布袋中的皂角,轻轻放到秦羽蹊面前的石地上。
她看了一眼:“我有的。”
“王妃用的是下人洗衣的皂角,没有臣的这一份好。”
她拿起来,倒在手上看了看:“确实很好,可我已经习惯用劣质皂角了,反正无论如何洗,都会是干净的。”
乌塔又从怀里掏出一双牛皮手套:“王妃试试这个。”
秦羽蹊看了一眼,疑惑道:“这是什么?”
他抖开,套在双手上,伸到她面前:“牛胃做的,十分紧实,放在水里不凉手,很好。”
他又摘下来,塞给她:“用不用随你。”
她看着有些粗制的手套,上面还有一股说不清的膻味,想拒绝,可看乌塔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忍了,只好接过,学着他的样子套在双手上,她往前靠了靠,将手放在水中,惊喜道:“真的不凉了!”
秦羽蹊凑在岸边,很快将衣服洗干净,一回头,乌塔还在原地,他静静地远望晚霞落日,一双黑眸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那份失落,与她方才无异。
她摘下手套,在冰冷的水里洗去手上的味道,看他还怔在原地,秦羽蹊两步走过去,双手一张将水珠撒到乌塔的面上,乌塔被冰水激地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对她怒目而视,憋了许久扔出两个字:“无聊!”
秦羽蹊不禁“哈哈”大笑。
乌塔起身要走,秦羽蹊连忙拦住他:“博士不会生气了吧?”
他斜眸瞟她一眼,冷道:“王妃素来喜欢以怨报德,臣不习惯!”
她只得故作严肃:“那我道歉给你,你莫生气了?”
乌塔停下脚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你怎么知道?”
“面目虚伪,急功近利。”
秦羽蹊被他噎的一梗,尴尬地摸摸头,从袖兜里拿出久雨开给夙恒的方子,递到乌塔面前:“这是早上王爷拒绝喝的方子,你想办法让他喝掉。”
乌塔接过方子,放到袖兜里:“还有别的话吗?”
“别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剩下的,就没有了。”
她束手站在原地,窈窕的倩影映在地上,他怔怔地看着地上静美的影子,心中一块地方也柔软起来:“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她巧笑倩兮,双手抱拳:“大恩不言谢!”
乌塔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了。
秦羽蹊抱着木盆往帐篷走去,正巧在门口遇到徐医官,她立定,稍稍蹲下行礼,徐医官一副笑模样:“我说这是谁,秦姑娘怎么亲自去做这些粗活了?”
看徐医官殷切的样子,她忽然想到方才乌塔形容她的一句话“面目虚伪,急功近利”,徐医官对她态度大变绝对有缘由!
秦羽蹊不急不缓道:“这是奴婢自己的活儿,当然自己做。”
徐医官搓搓手,满面为难道:“这样吧,我那边正好有一个小医官闲着,让她跟着姑娘伺候吧?”
这还找人伺候上了?!
秦羽蹊蹙眉望过去,推却道:“徐医官莫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只是一介女侍医罢了!”
徐医官为难地抿抿嘴,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悄声道:“姑娘就不要客气了,我原先只听是云草姑娘举荐来的,心想是个混饭吃的,但没料到姑娘背后还有博士大人这层关系……倒是我失礼了,我方才出帐子,正看见博士大人给姑娘送东西……想来姑娘与博士大人好事将近了?”
秦羽蹊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她一手撑了撑下巴,对他笑了笑,摆摆手道:“什么好事将近,徐医官您误会了,我们只是相熟罢了,博士大人心肠好,对奴婢多多照顾,奴婢不敢妄想其他。”
徐医官皱了眉头,不满道:“你们姑娘家就是太傻,有根高枝放着也不攀,这不白白浪费了?不是我说你不知好歹……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怎么为难徐医官了?”
徐医官顿了顿,不耐烦道:“罢了罢了!全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你回去当值吧!”
秦羽蹊撇撇嘴,心想这老头子真是闲不住,等她回了府就给他多指派一些活儿来干,省的这老头成天胡思乱想,无事生非!
待秦羽蹊离开,徐医官还在负手原地转圈,一边感叹自己没命,好不容易找到一块金镶玉,偏偏这块玉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
他忽然心生一计,干脆就地取材,推他们二人一把算了!等成了事,博士大人能不感谢他么!
想罢,徐医官背着手,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帐篷,打开药箱,从中挑取几味晒干的药磨成粉,装在纸包里,稳稳妥妥地放进袖兜里。
他伸了个懒腰,嘴边漾着得意的笑。
等第二日傍晚,膳房分派下人的饭菜时,徐医官悄悄带着药包潜到膳房,膳房中只有两个厨子炒菜,他们忙忙碌碌,无暇顾及到他,徐医官好一阵挑挑拣拣,看中一碗青瓜清汤,吩咐厨子:“这一盏我取走了。”
“是。”
徐医官端起来,走了两步到阴面,看左右没有人,将药包里的粉末倒进去,又用汤匙搅了搅,无色无味,看着跟寻常汤品无异。
“徐医官,您在这儿啊,让我好找!”
进门的是久雨,她饿的饥肠辘辘,徐医官说道:“你们今日采了草药了?活儿都做完了?成天喊饿,饿死鬼投的胎!”
久雨朝他呲呲牙:“都干完了!擎等着您老人家查验呢!”
久雨走到桌前,看看徐医官护着的汤盅,戏谑地瞟了他一眼:“哟,您老人家自己开小灶呐?这是什么?清汤……我看着怎么不像您老的胃口呢?”
“去去去,这可不是给我喝的,正好你来,拿到你们帐子里,给那位秦姑娘。”徐医官把汤盅往前一推:“快去!”
久雨琢磨不透的样子:“您老这是怎么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些日子还挑挑拣拣的,现下连姑娘都带上了,秦儿知道了肯定受宠若惊!”
“少废话!”
久雨端上,狐疑地看了看徐医官:“您打的什么算盘,可不是要害人吧?能不能让我先喝一口?”
徐医官作势要去打她,吓得久雨往前跑了两步:“得了得了,我去送还不行,你可别打歪主意啊!”
久雨将汤盅端进帐子,秦羽蹊彼时正在抄写药房,半日水米未进,肚子里也饥饿难耐,看到久雨手里的汤盅,她眼前一亮:“姐姐去了这么久,真是去寻吃食了!”
久雨点点头,放到她面前:“有人想拜你这位女菩萨,我还能挡得住?”
秦羽蹊打开盖子闻了闻:“真香,姐姐你来,咱们一块的。”
想到徐医官阴郁的脸,久雨并不敢,只推辞道:“我并不饿,何况这清淡的也没有滋味,你喝吧,我去桑时那里找两块点心垫垫,你说今天也是奇怪,怎么饭菜还不上呢……”
秦羽蹊稍抿一口,那股清香入脾胃,让人胃口大开,但桑时她们还未回来,她不好统统吃掉,又将盖子盖上,转而去写东西。
没料到不过一会,徐医官就在外面喊:“来人!快来人!”
秦羽蹊遂放下笔跑出去,徐医官一见她,笑容满面:“秦姑娘,那份汤盅喝的还好吧?”
秦羽蹊方才知道是徐医官给的,老老实实请安道:“多谢徐医官,奴婢不敢多喝,姐姐们都还未回来。”
“你别客气,她们的还在锅里蒸着,都有都有的。”
秦羽蹊这才放心,问道:“徐医官什么吩咐?”
徐医官拿过药箱,递给她:“这里面有几本博士的医术,你替我送过去。慢慢走,不着急。”
秦羽蹊应下后顺手接过:“奴婢告退。”
“诶……走吧走吧。”
徐医官兜着手在袖子里,伸长脖子看秦羽蹊袅袅娜娜地走去博士的帐子,自己掐着时间算着,药效就快发作了,还好他赶来的及时。
秦羽蹊正想问问乌塔,夙恒的药喝了没,就顺水推舟地过去了。
晚霞渐渐退去,东方的阴霾与黑暗溶溶合在一处,仿佛在酝酿一场大雨,从王帐的帘子缝隙中,紫雾漾漾飘出,灯火温暖,她走着走着立在原地,痴痴地看向地上映出的昏黄光芒,相思相望,却不能相近,她的心揪痛又无奈,期待被他识出,又害怕被他发现,秦羽蹊沉沉地叹了口气,算了,马到功成时,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吗?
秦羽蹊转个方向去了乌塔帐前,乌塔的内侍正在外面站着,看见她眼前一亮:“秦姑娘来啦?”
她伸手把药箱递给内侍:“徐医官吩咐我把这里的书给你们家大人。”
“姑娘进去请个安吧?”
秦羽蹊看看天色,为难道:“进去就算了,天色已晚,我得赶回去吃饭。”
听到门口的人语,乌塔在里面问了句:“是谁?”
内侍一手挑开帘子,哈腰地回答:“是秦姑娘来了。”说罢,不等秦羽蹊反应,内侍一把把她推了进去。
秦羽蹊低呼一声,扑进了屋子里。
她踉跄两步,险些摔倒,乌塔正站在屏风前看书,看她被人推进来,蹙了蹙眉头:“又有什么事?”
秦羽蹊站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徐医官让我还书,我正巧想问问你王爷的药喝了吗?”
“王爷问我怎么知道他要喝药的事情。”
秦羽蹊心脏漏跳一拍,她偷偷抬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若是想揭发,你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乌塔转身往书案前走去,秦羽蹊刚要追过去,忽然她胸口一紧,心脏突突震跳了两下,她忍不住揪住衣领“咳咳”个不停,仿佛被人勒住了气管,她想大口呼吸,可心脏愈跳愈烈,秦羽蹊“哼”了一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乌塔听到秦羽蹊急促的声音,立马回身,看到的却是她跪在地上虚弱的样子,乌塔大骇,上前扶住她的胳膊:“你怎么回事?”
………………………………
第八十八章 美人青镜中
秦羽蹊一手抚上脸,滚烫的面颊似要把她烧个通透,抬起头,面前的人已是模糊不清,他时而像极了养心殿上的昭衍,时而又像冲她微笑的夙恒,她抬起手,一把抓住乌塔胸前的衣襟,狠狠地往自己怀里扯,乌塔眼皮一跳,将她一把推开……
“王妃……你……”
秦羽蹊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奈何她浑身无力,只一手搭在额头上,长舒一口气。
地上冰冰凉凉的正好。
乌塔踌躇又狐疑。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秦羽蹊觉得自己所有感官都要密闭,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徒然往半空中伸出胳膊,想寻求帮扶……
“王妃莫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罢!”
他遍览群书,也算得上知识渊博,只这一刻,他有些后悔没看过偏门左道的医书,虽然她表现具是跟发情的动物似的,可他仍旧不敢轻易下决断。
“嘘……别说话,我可能……可能被人下了药……你离我远些!”
她眸中春色漾漾,身姿柔软,侧身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方得一丝舒畅。
乌塔下意识想出去叫人,可转念一想,外面都是王爷的人,王妃这幅样子,他纵使有一百个嘴巴也说不清。
秦羽蹊挺尽最后一分力气:“别出去,别叫人!”
她说罢,合上眼,只余下沉重的呼吸,在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屋中来回穿梭……
乌塔手足无措,他打小在皇宫长起来,什么阵势没见过,但眼前的秦羽蹊仿佛神鬼书中记录的美人蛇,将要化作原态,美的妖娆而不可近,充满了危险因子。
喉结上下滚动,脸上逐渐烧热,乌塔冲到手盆边上,撩起冰凉的水往脸上扑,几个来回才平静下来。他擦干净手,故作淡定地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她身侧,听见响动的秦羽蹊转了转眼珠,深深地看着他,她的眼眸是陌生的,是乌塔不认识的,只听秦羽蹊喃喃道:“昭衍……”
乌塔狠狠蹙眉,这个女人定是被害的神思不清了!
而且昭衍……那不是陛下吗?陛下的名讳,从她嘴里说出,仿佛一位故人,带着失落与委屈。
她又凄凉地笑笑:“你不是昭衍……你是夙恒……夙恒……你为什么让我躺在地上,地上好冷……”
“王妃,臣是博士乌塔。”
“乌塔……乌塔是谁?”她喃喃着,娇艳的面容染上一抹凄楚,乌塔只默默地看着秦羽蹊,她就像一只迷路在森林里的小鹿,娇俏玲珑,聪慧有胆色,无畏无惧,什么苦都能吃得。
秦羽蹊闭了闭眼,不知多久,她忽然一手拉住乌塔的袖子:“扶我起来。”
乌塔一愣,想到地下冰凉,他心有愧疚,将她慢慢扶起来,美人身姿柔软,带着幽幽香意,冲撞在鼻息中,胸膛都要被震碎。
秦羽蹊顺势倒在他怀里,坏笑着瞟了他一眼,咯咯地笑着。
秦羽蹊将他认作他人,故友亲昵姿态,尚能理解。乌塔木着干涩的双眼,死死抿住唇,双手却不可抑制地发抖再发抖,他不停告诉自己,怀中之人是王妃,她的命令自己不得不从,男女授受不亲也得在查清王妃到底被何人下了药之后……怀中的烫手山芋,说实话,他舍不得丢下。
乌塔将秦羽蹊慢慢打横抱起来,秦羽蹊顺势一胳膊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唤了声:“夙恒……”
乌塔撇撇嘴,将秦羽蹊放倒在床上,一手抚上她的手腕,脉络急促不宁,血气上涌,是吃了催情的药物,想来也知道谁干的好事,搞出这等乌龙之事,小命绝对不能再留。
他多年都不知自己还可以对人如此温柔,当秦羽蹊第一次闯入他的眼眸之时,那隐藏在心底的爱怜之情便油然而生了,她生的娇小温柔,带着大家的气度,却以簪作剑,冷厉而不可欺,她脑子里没有冗杂的规矩法度,一股倔强的冲劲,为所欲为让到处处给他惊喜。
百里长桥边碧水悠长,只是少了一池芙蕖的点缀,但她模样堪比千顷繁花,独独让他移不开眼,马儿打着响鼻哒哒地踏在石面上,他的手紧了紧,还是绕道去等她了。
能给她一点点的帮助,他的心也是踏实的。
“你再逞强,也还是个女孩子,为什么不做些女孩子应该做的事,在家里绣花赏鱼不是很好?跟随大军出行,处处都是危险,尤其是不怀好意的人,多如牛毛……”
乌塔无奈地将锦被披在秦羽蹊身上,却被她不满地踢开了。
他又耐心地帮她盖上:“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秦羽蹊侧身躺着,突然睁开眸子炯炯有神地盯着乌塔,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我怎么了?”
“你长得真好看。”
她说罢,脸一红,羞涩地往后躲了躲。
而床边的乌塔却似一根木桩,被她生生钉在塌边,有一股火从脚心腾腾地蹿上来,他对上她的笑眸,尴尬道:“王妃也很好看。”
“嗯,我是王妃。”她似乎是累了,慢慢合上眼,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乌塔镇定了半刻,又将她的手腕从锦被里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探了探脉,只是这一次探脉,他皱起眉头,脸上阴晴不定……
秦羽蹊脉象快而滑……竟像是喜脉……
仿佛被人一头冷水浇下,背后汗涔涔的,他又认真探了探……
却是喜脉……
两个月了……
他忽地从榻上起来,觉得头晕目眩,天晕地转,她的音容相貌,陌生又熟悉地冲灌在脑海中,相处的时日太多了,他渐渐忘却她的身份,也熟识了她木槿色的宫装,如果没有人提醒,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俏皮的小医女,需要他无微不至的关照和担忧。
他一手扶额,看向榻上沉沉睡去的秦羽蹊……
乌黑的发辫映衬着象牙白的肌肤,她美丽的就像是清水中玉石,带着不可亵渎的颜色。
她是王妃,是他永远的主上。
乌塔只身坐在床边的长椅上,推窗半扇,落叶沙沙中,一弯明月撒淇水,潺潺的水不知何处来又流去何处,只听“哗哗”之音不绝于耳,在空寂的营地里,银月光的镶镀下热闹非凡,轻灵非凡。
他手指搭在书卷上,一下又一下拨弄着翘起来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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