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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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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翘走了过去,问道:“此时你不陪在朵甘妃身旁照顾大皇子,跑来这里找我做什么?”

    小宫女一阵左顾右盼:“我们娘娘有急事,传姑姑过去说话。”

    “都这个时候娘娘还有心情找我说话?”

    小宫女沉沉点头:“这方才说明,娘娘寻姑姑过去,是有急事。等闲时候都是等姑姑有心情了,再请来我们永福宫小坐片刻。”

    芳翘应道:“无缘无故进了永福宫,被人瞧见要被传闲话,你等我片刻,尚衣监刚制出新披风,我立时给娘娘一并稍带过去,你先回去吧。”

    “姑姑做事最是周全,奴婢望尘莫及,这便回去候着姑姑,不给姑姑添麻烦。”

    “嗯,走吧。”

    看小宫女走远,芳翘弯唇一笑,看来经此一劫,朵日剌的心是沉不住了,安逸享乐,可不是宫廷之中的生存法则,只知一味的忍让,也不是朵日剌的性子。这下,芳翘便可以安心筹划了。

    永福宫的朵甘妃宠冠六宫,来往送膳食与衣物的,均是御前最得脸的红人,先是喜田公公一日三餐周到地关照,再是芳翘姑姑在衣物物品上的一应俱全,皇帝对朵甘妃的宠爱和对大皇子的偏爱,日渐增长未见衰退,是惠妃与其小公主所望尘莫及的,如今太后再想动作,也不能不顾这片风口浪尖的影响力,老了老了,被亲生儿子将了一军,说出去,还真是打脸。

    芳翘端着漆盒来到永福宫前,小宫女看见她,兴奋溢于言表,匆匆迎了进去:“姑姑大安,娘娘就在厢房等着姑姑。”

    芳翘点点头,将漆盒放在小宫女的手上:“这是今年新制,锦缎是苏州府独一份的,陛下没舍得给惠妃,特意赏给了娘娘。对了,在披风第一折的下面压着一块平安玉,是陛下给披风搭的配饰,此等荣宠,也只有娘娘能得着了。”

    小宫女十分惊喜:“奴婢一会定要告诉娘娘,让娘娘开心开心,奴婢谢过姑姑。”

    她稍稍点头:“待会儿你瞧着点,有人来了提前知会我。”

    “是,姑姑放心。”

    她净了净手,将衣服抻了抻,在屋外俯身一礼:“奴婢芳翘给娘娘请安。”

    “进来吧。”

    “是。”

    她亲自推开门,厢房中放着冰块,清凉无比,沁人心脾,朵日剌扬着一把小扇子,倒在榻上翻书,看见她来了,笑了笑起身:“你现在越发有礼了。”

    “既有求人之事,为何不放低姿态。”

    朵日剌掩袖一笑:“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三句话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芳翘垂敛眉眼:“大皇子病况如何了?”

    “早起退烧后,用了些膳食,现下奶娘陪着在床榻上爬来爬去呢。”

    “已经大好了?”

    朵日剌点点头:“小孩子恢复得快。”

    她一蹙眉:“这一番病痛,不会是你一手筹划的吧?”

    朵日剌一怔:“你作何这般说我?我的心肠……有歹毒到对亲生儿子下手的地步吗?”

    “不是……”她又变回原先的水泊平静的面目:“只是太巧了,正好最近太后对永福宫愈发苛待,大皇子就发起高热,将久不来的陛下召唤来,夜不能寐地陪伴一夜……”

    “就算我忍不住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那你这次唤我来,是想出什么办法了?”

    朵日剌一挑眉:“你方才不是说你有求我之事吗?你怎么不先说说看呢?”

    芳翘只差翻个白眼给朵日剌:“我想先听听你的。”

    “那好,也不是非要讲先来后到,我就想,若是这一次稍稍打击了太后的势力收效甚微的话,我不能只一味地依靠陛下。芳翘,你几年前央求我尽快找到让秦羽蹊回长安之法,我说我现下找到了,你信吗?”

    “你这人,只在对自己的有利的事情上出手,若不是如今形势不利,只怕你此生都不会助力让王妃回长安吧?”

    朵日剌被芳翘说中心事,面上悻悻的:“路,是一步一步琢磨出来的,当年我觉得此事不急,是因为自己在荣宠之中活的如鱼得水,而现在,仅凭着陛下的一己之力,并不能确保律铭的康健无虞,我只能另想办法。”

    芳翘细细一想,问道:“你想利用王妃与陛下的旧情,转移太后及外廷的注意力?你可知,这只是一时的,不能除根的杂草,风吹又生。”

    朵日剌静静地看着芳翘,看着她的质疑:“陛下想让藩王王妃坐上皇后的宝座,这件能够震惊朝野的事情,可不是一时的杂草,我保证,只要秦羽蹊回到长安,这浪风波,至死方休。”

    “你说……王妃坐上皇后的宝座……”

    “你难道没有这么想过?”

    “王妃一家三口圆满,能有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逼她回到长安,当上皇后?!”

    朵日剌压低了声音,低沉道:“自然是藩王死,王妃回京。”

    “我……我只想让王妃回来,并不想让她的丈夫死于非命!不想让她家破人亡……”

    朵日剌冷哼一声:“难道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如果宁王尚在,自己的妻子被陛下夺去了,这口恶气,足矣在卫清掀起一场暴乱了吧?这就是你愿意看到的?”

    她往芳翘身前走近几步:“其实,你也知道王妃回京意味着什么,不过是你不敢承认,不敢细想罢了,芳翘,你还真是倔脾气的姑娘,你看看我,我这么拼命为的是族人和孩子,你呢?你为了什么对陛下如此全心全意?你对陛下,仅仅是主仆之义吗?”

    “你不要瞎说!是陛下给了我未来,给我现在的生活,没有陛下,我连一个粗使丫头都不算!”

    “既然你只是为了陛下,那还怕王妃家破人亡?秦羽蹊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况,能坐上皇后的宝座,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你不必抱有怯意,谁焉知秦羽蹊不喜欢皇后宝座呢?”

    她的初心,并不想让王妃陷入痛苦,她虽然不了解王妃为人,却知道王妃心性倔强,宁王若是不在了,王妃甘愿独活吗?只怕最后还是陛下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腔心事空负了!

    “机会仅有这一次,你愿意,我乐意,咱们一同为陛下谋事。宁王势力再大,也压不住我们朵甘府邸在卫清、粟城、常址三地的多少年苦心经营,若是事成,王妃回京,陛下收回宁王在卫清的权力,白得一治理良好的城池,不是最好的结果吗?其他的……陛下自己会处理。”

    只差一个点头答应了,芳翘狠狠咬住下唇,这不是她日夜想要朵日剌去做的事情吗?怎么事到临头,秦羽蹊的面孔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任她怎么告诉自己是为了陛下得到所爱,为了王妃终成眷属,她也很难过去这一道坎……

    “芳翘!”朵日剌抓住她的双肩,晃了晃:“我会写信给爹爹,让他给宁王找一些事儿做,分散宁王的注意力。正好如今朝堂上讨论卫清质子一事讨论的正热,宁王两边兼顾不得,必会露出弱点……”

    芳翘被她晃得心烦意乱,她甩开朵日剌的手:“别吵!”

    朵日剌闭上嘴,厢房中愈发安静,远处传来婴孩笑闹的声音,由远及近,更显得世事安乐,无忧无虑。

    芳翘走到桌前坐下,将头埋在臂弯之中:“你说,我这样做,陛下若知道了,会怎么样?”

    “待秦羽蹊坐上皇后之位,你说,陛下会如何赏你?”

    她摇摇头:“不对,都不对。朵日剌,秦羽蹊当皇后,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朵日剌走到桌子对面坐下,兀自给她倒了一杯凉茶:“秦羽蹊又不是洪水猛兽,我还能怕她不成?”

    “我是说,凭你对陛下的感情,你能忍受陛下对你的宠爱,毫无保留地只给皇后一人吗?”

    朵日剌忽地停住:“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断定,我主动筹划此事,是不带好意的?”

    “确实。”

    “那你呢?王妃回京,就意味着离开封地,离开家人,你就不带着分毫自私吗?”

    是啊,她又有什么权力鄙夷朵日剌呢?她的心与朵日剌一般的黑,一般的无情无义。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不是现在的萎靡样子啊!还是根本没想好,等我给你做预备的?”

    “没有,我是想好了,但经你一说,又觉得十分严重,宁王不死不可以吗?”

    “傻丫头,你懂什么,陛下将卫清交给宁王,是想削弱朵甘族的势力,我爹爹体察上意,主动放权给宁王,看他日日坐大,如今到了陛下与臣子们不得不忌惮的时候,就算我爹爹不出手,陛下也不会听之任之。”

    “那陛下会怎么做?”

    “看在秦羽蹊的面子上,最多十年八年的,也该跟宁王来个了断吧。”

    “十年八年……”

    “其实并不长,陛下头一次设藩,自然更加谨慎,所以时常会将宁王外派处理军务,外派之路艰辛苦远,即便发生些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朵日剌将茶杯朝芳翘面前推了推:“所以,你不必总觉得是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放远些看,你在这盘关于卫清的棋盘上,指不定连一个棋子都算不上。”

    “那你为何非要等我同意,跟我相商?既然我毫无用处,你有心与你父亲联手除掉宁王,不也就一封信件的事情吗?”芳翘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朵日剌:“我有时候,不知道该说你心思缜密好,还是城府深不见底的好。”

    “心思缜密……城府深……那不是一个意思吗?你看啊,你是陛下身边的人,他的一举一动你都清楚明白,他的心情如何你也看在眼里。你时常来找我谈天,我对陛下的了解也就更甚,办事时候更能收放自如,游刃有余了。”

    “你利用我……”

    “你也在利用我,何况我被你利用的还深一些。”

    芳翘已是语塞。

    “好了,我知道你是答应了,只是这事情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一步一步地来,最终结局也有可能跟我们预计的不符,所以,看我父亲的动作行事吧。你想要的,还有我想要的,都会得到的。”

    朵日剌抖抖衣裙站起来:“说了这么多,你真的该走了。”

    芳翘也站了起来,只是面色青紫:“我明白了,告辞。”
………………………………

第一百章 寒风似剑摧心肝(1)

    夜幕迟迟落尽,黑云遮天的卫清变了风向,鬼哭狼嚎的哀怨声,不时从五龙门壁的缝隙中穿过。狂风倏忽一阵,卷起地上的落叶,与枯枝上凋零的残叶,向月又西竹宫的静湖面上刮去,一时波纹皱皱,锦鲤纷纷伏在水面上呼吸跃动。天昏地暗乍然而至,一弯银月盘,被溶溶的雾气遮掩的严严实实。

    翠微殿中的灯影婆娑摇晃,秦羽蹊用梅花纸罩,将一豆烛火拢在其中,侧身坐回榻上。

    重重帷幔的床榻上,淇璋兀自玩着手里的木陀螺,传来“咯咯”的笑声。

    云草从外回来,将醉眠暖阁的门紧紧关上,垂首走到秦羽蹊身边静静侍立。

    “王爷还在髻鬟宫?”

    “是,”云草稍稍欠身,又走到桌前,将温热的牛奶端到秦羽蹊面前:“奴婢摸着不烫口了,王妃先尝尝吧。”

    秦羽蹊拐了一勺,抿在舌尖,温度适宜,于是将忙碌不停的小淇璋摆正身子,弯腰喂她喝热牛奶,淇璋那一掐就出水儿的小脸上带着红彤彤的霞光,黑白分明的眸子还紧紧盯着手里的小陀螺,秦羽蹊喂了她两口,放下碗:“这也是王爷整的小物件?你瞧瞧她这副茶饭不思的样子。”

    云草摇摇头道:“是奶娘,王妃还记得陛下赏赐给郡主的,那几只楠木箱子吗?奶娘从中随手拿的,没料到郡主喜欢得紧,连漆皮小鼓都扔了。”

    原来是昭衍送的……秦羽蹊垂下眼眸,淡淡地应了个“好”字。

    云草笑了笑:“陛下可能也不知小郡主的喜好,箱子里的东西大多是男孩子爱玩的,不过,一看就是陛下亲自准备的,没有假手他人呢,这可是咱们小郡主独一份的荣宠。”

    她听闻,昭衍的惠妃添了公主,但昭衍不大亲近,自然不懂女孩子的喜好。

    她想起淇璋一岁生辰那日,例行“抓周”,夙恒在榻上摆了玉佩、胭脂水粉盒子、笔、点心还有小木剑,他们夫妻俩等在塌边,神情激动,仿佛淇璋一拿终身定。

    只见淇璋眼珠儿一转,似是心里在计较,须臾后,伸手向胭脂水粉盒子抓去,盒子玲珑鲜艳,淇璋十分好奇,但奈何味道太呛,淇璋打了个喷嚏,不满地扔开了,等候在一旁的夙恒提起心来,他私心想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淑女的,但显然淇璋不同意。

    紧接着,散落在枕边的翡翠狼毫笔、青玉玉佩也没有得到郡主殿下的青睐,还险些被淇璋一脚踹飞,幸得秦羽蹊早早收起来,否则夙恒不知要心疼几日。

    漆木盘子上的桃心酥、梅子糕,喷香甜腻,十分诱人。但……小点心,淇璋打小就没断过,遂不感兴趣,反倒是床榻边上,紫檀木的小木剑着实可爱,淇璋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

    夙恒很是诧异,紧接着双眼一垂,颓丧道:“璋儿啊,你父王我本想将你培养成诗词歌赋样样出彩的一代翩翩佳人,却不料,你心里记挂着要成为独霸一方天下的女侠,你真伤了父王的心!”

    淇璋眉头皱在一处,朝夙恒蹒跚爬来,嘴里咿咿呀呀的,很着急。

    秦羽蹊推开夙恒,赞赏地看了一眼淇璋:“做翩翩佳人有什么好的,一辈子待在绣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夙恒大惊失色:“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担心淇璋的母妃,不要将我女儿引到歧途!”

    “哼!”秦羽蹊瞪了他一眼,豪情万丈地说道:“咱们玖昭国,泱泱大国,马背上得来的天下,什么叫歧途?准确点说,我们璋儿是巾帼不让须眉,长大之后必定成为称霸一方的女藩王!”秦羽蹊接着无视夙恒的悲戚,得意洋洋地赞赏淇璋:“真是我的好女儿!”

    一切都如秦羽蹊孕前所料,淇璋容貌上与她大为相似,性格中那份跳脱和张扬却像极了夙恒,若是耐心培养,将来必定不是甘于平庸的女子,更不会像她一样碌碌无为,一生只为儿女情长伤透脑筋。

    “哐当!”

    “什么声音?”

    秦羽蹊从榻上站了起来,与云草面面相觑,云草摇摇头:“莫不是廊下的灯被刮掉了吧?奴婢这就去看看。”

    云草出去大半天没有回来,应不是掉了灯这么简单,秦羽蹊看着淇璋玩的开心,手心儿里的汗却愈发的往外冒。

    又等了片刻,云草才开了门迅速地闪进来:“启禀王妃,刚才是从髻鬟宫传来的声音,据说是城中司马府出了点骚乱,王爷在殿外站着说话,气得砸了东西。”

    “王爷最是好脾气,一定是司马府出大事了。”

    她批了衣服站起身:“你看着小郡主,本宫出去看看。”

    “王妃莫急,还是奴婢去吧,刚刚长泾大总管也在髻鬟宫前。”

    她停住:“也好,速去速回。”

    “是。”

    大司马承办军务,如今又一手联系朵甘族与朝廷之间的事宜,常常与粟城联络通信,是夙恒培养起来的,卫清旧人中最得力的臣子,平日相待不薄,应该不是司马大人惹夙恒不快……既然不是卫清的,那一定是朵甘族长那边挑起争端!

    大风萧萧,天昏地暗之际,正是发生事端最好的契机。秦羽蹊多年来浸淫宫廷,对争斗的预知越发敏感。

    这一次云草很快就回来了,只是跑来跑去,上气不接下气,一头髻发也被吹得散乱不堪。

    “听闻朵甘族长前几日,应卫清城中的世族大家邀请,在郊外一处别苑商讨商行的事宜,谁知竟有人谣传,司马大人承办军务,要将几个商行并作朝廷所用,每年都要供奉,在外只能赚取少量利润,族长书信与司马大人,司马大人却矢口否认,一来二去的,底下的人都有些微词,今夜,不知是族长手下的人,还是司马府上的人,在江月楼吃饭时起了争端,大打出手,闹得不得安生,朵甘族长积怨已久,立时派府上侍卫将司马府围了起来!”

    秦羽蹊大惊:“竟有这事,王爷是不是亲自去了?”

    云草点点头:“奴婢前脚过去,后脚王爷就带着一众兵马过去了。”

    秦羽蹊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来王爷也知道,明摆着的是朵甘族长兴风作浪,想在卫清城中试水,看看如今到底他的资格高一些,还是王爷的资格高一些,此时若能顺利摆平,王爷日后定当如鱼得水,若是被朵甘族长下了套子,只怕……还有无穷无尽的祸事。”

    “朵甘族长看着谋划已久的样子,他在卫清城中根深蒂固,也不是王爷的新人能轻易拔除的,王妃莫急,我们只消在府中安心等消息,朵甘族长再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可能跟王爷真正地撕破脸皮来。”

    现下撕破脸皮到不至于,只怕朵甘族长已起了造反之心。先前卫清无主,权力分散,朵甘族长能忍一时风平浪静,如今夙恒收权,又快又狠,朵甘族长自然消化不了,要给夙恒一点颜色看看。

    秦羽蹊停下身子,看向淇璋,她玩的昏昏欲睡,东倒西歪的。

    “叫奶娘将郡主抱走,你随我去髻鬟宫等候王爷。”

    “是,奴婢这就去找奶娘来。”

    打开暖阁的门,大风如猛兽般吞席而来,竟将要把她的披风吹得四散开,云草紧紧地搀扶着她,二人走了平日两倍的时间才到达髻鬟宫。谁知长泾竟然没有跟去,被留在了府内。

    见到秦羽蹊来,长泾并不诧异,将烫好的手炉呈上,另倒了一杯热茶暖着。

    “王爷担忧不辞而别,王妃挂怀,且府上如今郡主尚小需要照料,就把奴才留了下来。”

    “那谁随着王爷左右?”

    “是学府的乌塔博士。”

    秦羽蹊顿时安心:“那本宫便放心了。”

    “外面风大,请王妃先到偏殿的榻上休息一会吧。”

    “也好。”

    她手执暖炉,正要往偏殿去,便听门外一阵骚动吵闹,长泾变了脸色,开门冲出去,秦羽蹊也紧跟在后。

    两个人出了屋子,看到门卫的两个侍卫跪在地上,髻鬟宫的侍卫挡在前面呵斥:“守门人之责便是不准擅自离守,无论发生什么!”

    “不是我们擅自离守,是来者扬言是宫里的人!”

    “等等!”长泾喊停他们,提袍而下:“你方才说什么,重复一遍。”

    两个侍卫连忙跪下磕头:“大总管,方才外面来了一辆车马,装饰华贵,上面的人说自己是长安宫中,专门来卫清宁王府传谕旨的长史大人。”

    “天色已晚,长史大人传的什么谕旨……如此着急……”

    “奴才们也不知,因得天晚就疑问了几句,谁料长史大人气怒不止,所以奴才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今夜事情繁杂,真的变成未可知,假的也极可能被蒙蔽,长泾想了想,拿不定主意,回头带着疑问看了眼秦羽蹊。

    “没有人敢假传圣旨,一定是迫不得已的急事,让长史大人进来,只说宁王有事不在,王妃代接。”

    “是。”

    长泾跑回秦羽蹊下首,微蹙了眉头:“长史大人真的不知王爷不在府上吗?”

    “怎么会,”秦羽蹊眸色渐冷:“连门卫都觉得蹊跷不可信,不会是巧合,依本宫看,有备而来的还差不多!”

    想到王爷不在府中主持大事,长泾暗自握拳:“天高皇帝远,王妃也不是非此时听召不可,不如先等王爷回来……”

    秦羽蹊打断他:“即便我可以等,长史大人也登不了,何况……今夜重头戏本就在本宫这里,看来王爷他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

    秦羽蹊一甩袖子回了髻鬟宫,声音骤然冷厉:“去把本宫的礼服找出来,本宫倒想看看,这封千里迢迢赶来的谕旨上,写的什么天大的事。”

    “是,奴才遵命。”

    在橱子里封存的绛紫鸾凤王妃制礼服,秦羽蹊还没有机会穿,她平日眼馋的紧,但今日就这样生生浪费了,还是觉得可惜。

    秦羽蹊换上礼服,冗长的裙摆曳地三尺,灯火煌煌下,抬袖举手间不怒自威,深沉的紫色与鬓发间的簇金步摇相映成辉,她眉目肃穆,步步生莲。

    髻鬟宫前灯火通明,卫清宁王妃带着一应大小宫卫,跪地接旨,她气度华贵雍容,带着不可小觑的威仪,长史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履行步骤。

    他们本不应深夜叨扰,自找没趣,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收了朵甘族长的好处,就要替朵甘族长利落办事。

    长史清了清嗓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时闻卫清宁王军功卓越,时至卫清恭和郡主诞,恭和郡主诞钟粹美,含章秀出,朕与皇太后爱之,欲将郡主接内宫中养,以示卫清与长安之善,特降旨。”
………………………………

第一百零一章 寒风似剑摧心肝(2)

    长史大人笑眯眯将圣旨对折,往前一递,对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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