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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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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声。
蟒袍被破坏,他本没有放在心上,常海那厮,惩罚惩罚也就罢了……可如今,一切本末倒置,他根本不敢相信!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昭衍一口气长吐,转而凌然看向秦羽蹊:“你执意要缝补这件蟒袍,是因为……你就是始作俑者……秦羽蹊,我怎么一直没有看透你……你为何要将它毁掉?!”
“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是始作俑者。”她干干脆脆地应下:“只要能达到目的,我甚至可以谋划到你身上,昭衍,这才是我……这才是……真的秦羽蹊……”
昭衍盯着她,薄唇轻颤:“秦羽蹊,这不是你要说给我听的话,我不相信!”
常海不死,她的家世,迟早会暴露,如果因为翻旧案而使昭衍陷入不仁不义,遭人诟病,这笔债,将无限循环,永无尽头!
昭衍盯着她,薄唇轻颤:“秦羽蹊,这不是你要说给我听的话,我不相信!”
常海不死,她的家世,迟早会暴露,如果因为翻旧案而使昭衍陷入不仁不义,遭人诟病,这笔债,将无限循环,永无尽头!
她转而伏在地上,声音顺着冰冷的地面攀上他僵直的身体,将他牢牢捆绑:“不管你信与不信,昭衍,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爱这样的我吗?”
昭衍往前一步,高声喊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就算是地狱里讨命的鬼,我依旧爱你!”
他爱她的全部,哪怕有污秽有肮脏的算计!可他气怒不止,为何她从不寻求他的保护!?
秦羽蹊忍不住心酸流泪,她的什么样子,昭衍都不在乎……可她,仍旧在他身上捅刀子!
“你可以要我的保护,可以靠近我一点点,秦羽蹊,我在你面前,从来做不成一个皇帝,杀伐决断,美人江山,我都不需要!有你一人足矣!”
秦羽蹊垂下头,青丝从两鬓散下,遮住她的面容,黑暗中看不见的脸上,分不清是哭还是笑,于她面前的昭衍,紧张的手心冒汗。
“为了我,低到尘埃,不值得!昭衍,我给不了你承诺,你在我眼中,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陛下……”
昭衍茫然若失:“当皇帝……有什么好?我连你都求而不得,走上高位,只是把你推得更远罢了!”
昭衍向她伸出手,枯木死灰般的:“你起来吧,站着说话。”
秦羽蹊稍稍抬眸,暮气沉沉,犹豫片刻,将手放在他掌心中,昭衍紧紧握住,将她拉起来,胳膊一使劲,将她拽到怀里。
秦羽蹊微微挣扎,他却更加用力。
“让我听一听,你的心……”他轻轻拍抚着秦羽蹊的后背:“你说什么,我都愿意接受,你要求什么,我都尽力办到,不要把我推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没有勇气丢弃你。”
“昭衍……你听着,我要杀了常海,我要他的命,除了你,我不知再去求谁好……”秦羽蹊眼神坚定地盯着他:“为了杀他,我筹划这么久,耗尽心力。不要问我原因,我只要他的命……”
昭衍的手滞在她的后背上,心中针扎一般疼痛,他故作轻快,一字一句道:“常海的命,好,只要你说的,我都帮你做。”
她大惊,一把推开他:“即使会因此背上骂名?!在所不惜吗?”
“那有何惧?”他缓缓弯起唇角,心如战场伤痕累累,这冰冷的养心殿,他一时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而秦羽蹊,就像是地狱来的鬼,她要他的命,他怎舍得不给?
面对着秦羽蹊卑微的心虚,昭衍笑的阴冷,他的目光带着刺,是秦羽蹊从未见过的,细想从初见到日渐倾心,他对她除了那份过人的冷静,便是如火的炽烈燃烧,向他伸出手就是救赎,往后退一步便入地狱……
爱于他,无所畏惧。秦羽蹊兀自抿着唇,闭上眼眸,只余了一痕泪从眼角落下。
“给我一日,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只求……你做回原来的自己。”他在锦服一侧的拳头狠狠握紧,不再看她,转身大步而去,徒留她置身于空旷无声的屋子里,秦羽蹊觉得冰冷极了,铜炉升起的袅袅青烟,汇成恶魔的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秦羽蹊终忍不住抽泣出声,泪珠滚烫地顺着鼻翼流入唇瓣上,苦咸的泪水堪比鸠毒,此时的她,内心当真是千疮百孔了。
慎行司等来的是皇帝要处死常海的旨意,皇帝几乎是走出养心殿的同时,对喜田吩咐的,常海大不韦,处死。口头的旨意,随意至极,慎行司的人拿捏好分寸,连毒药都懒得送,一条绫子就解决了,常海身边的人也作鸟兽散,秦羽蹊日夜担忧的事情,就此结束。
她依旧当皇帝的御寝司习,夜间一张毛毡子放在外屋,他们之间,隔着一个门栏,一扇屏风,还有一床鲛纱帐子。昭衍睡觉极轻,呼吸声不重,偶尔翻身,绸料摩擦锦缎被面,发出沙沙的声音,才让她恍然他的存在。
回到正轨的日子,过得飞快,有时第二日暖洋洋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毛毯,窗户被人开了个缝隙,阳光正好从中洒到身上,寒风却不能进。司衣打着帘子进来,给她请安,告诉她陛下早早上朝去了,她恍惚地绞着自己的袖子,嘴角弯起来,满足的神情让她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
………………………………
第四十九章 醉下酒家楼
忙碌了一日的晚间,宫中四处静谧无声,养心殿前,月明照阶沿,皎洁寒光映出枯树枝桠,碎碎洒洒,铺盖在青石板上。洒扫的宫女带着工具从明间灯火通明处漫步而来,向屏风前锦服宫装的秦羽蹊屈膝行礼,她垂顺的眉目下,一双明亮的眼眸,带着少女的几分青涩和小心。
秦羽蹊抬手轻挥,让其退下歇息,而一双明玉般的青葱玉指从清风袖口滑出,明晃晃的一只翠玉镯子荡在腕子上,十足的华贵美丽。此物是前两日夙恒托人交付她的,宫外的物件假借他人才辗转到自己手上,相必昭衍已经知晓。她既然心初定,就不怕私相授受的说辞,直接带上四处走动。
从三希堂飘出焚香的味道,秦羽蹊捏着时辰,昭衍晚间念一会心经,就要整理整理歇息了。今夜不是她当值,秦羽蹊挥手将司衣司帐唤来,交代几句,回了自己的住处。
损毁的蟒袍搁置在打开的盒子中,秦羽蹊疲惫地脱了宫装,只余一件素白色苏绣暗梅中衣,将一头乌发散在肩侧,坐在榻上垂着头穿线,暖意融融的屋子引人昏昏欲睡,她跳下榻将炭火熄灭,转身回去继续缝补衣裳,眨眼间也不知几更天,屋外渐渐少有人走动,她打了个哈欠,手中却不停,只是屋中愈发寒冷,她禁不住管光脚下地,快走两步去衣柜中取披肩,她刚碰到橱门,就听身后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黑影从门缝挤进,投射在地上,秦羽蹊侧身一看,顿时吓掉半个魂。
人影高大颀长,银冠将乌发高束,他一步迈进来,玄色齐整的一身衣袍利落英武,腰上双鱼玉佩被屋中明暗不定的烛火映衬得闪闪烁烁,待她与来者对上眼眸后,心才勉强收回去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她还记挂在自己的这一身穿着上……
昭衍一心想着她点着灯休息了,却未料到行差踏错,非礼勿视!他望着眼前白衣窈窕,青丝垂腰,惨白面目的秦羽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拉住她冰凉的手腕子,也不顾她光着脚,将她踉踉跄跄扥出门。
“陛下!你做什么?”她被屋子外的寒风一怼,身子抖得像筛子,昭衍头脑发热,走了两步,停下,秦羽蹊气愤地甩开他的手,弓着腰气喘吁吁地捯气儿,昭衍一皱眉:“黑天半夜,我能做什么?”
秦羽蹊顾不得自己,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一遍:“陛下不眠不休,还要打扮成这样,莫非要出宫去?”
他唇角一弯,上前两步,胳膊一伸,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挽着我的脖子,我带你出宫去!”
秦羽蹊轻呼一声,被昭衍抱在双臂之间,秦羽蹊身子冷得麻木,碰触到昭衍的体温,真真是温暖又舒服,她佯装出来的抗拒,化作满满的难以言语。
“如果我不去呢?”
“在我这里没有如果,只有去,或者陪我去,两个选择。”
她侧首望着他紧闭的薄唇,冷厉着神色道:“我以为我跟你之间,说得够清楚了。”
昭衍却冷哼一声:“别以为带上夙恒的镯子,就成了宁亲王府的人,只要我不放手,就是宁亲王来讨赐婚也不成。”
“赐婚?夙恒……来找你讨我了?”秦羽蹊忽地低下头,一席青丝滚下,遮住她的面容。
“嗯。”昭衍十分阴郁地应付了她。
秦羽蹊沉默了半晌:“只要我不松口,你就要我把留在这深宫里一辈子吗?十年二十年,让我守着你,不得有一人终老,不得有一人延续血脉。我……孤零零地守着你,看你如何治理天下,如何美人在怀,儿孙满堂?”
他忽地停住,心中揉搓般的疼痛难忍,一双眸顺着她的发顶,看向隐在阴影中的玉面:“你如何看待我都可以,我却不是个狠心的人,尤其是对你,你说地是圆的,我就不敢说是方的,我若是今日还留不住你,你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
她闷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沉沉叹息:“君子一言,收是收不回去了。”
出宫的马车是昭衍早早备好的,他将她抱进马车中,里面放置着一件樱色齐胸襦裙,一件镶貂狐皮,以及束发的暗花缎带。马车行起来,他殷切地给她拿着狐皮,等秦羽蹊将襦裙套好,亲手将狐皮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青丝万缕压在领子里,昭衍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发拖出来,一手拿起缎带,在她发尾处稍稍系住。
皎月一般清冷明艳的容颜,一双漾着秋水的眸子,美得清闲雅致。
秦羽蹊难耐住心中的悸动,一手抚上头发,顺着抚到发尾系着缎带的地方,停留片刻:“你学过?”
他微微弯起唇角:“我找了书看。”
她垂头看向车厢一角,瞳孔忽闪忽闪,心中百味杂陈。
“此时出城有什么好玩的?”
昭衍掀开帘子一角,探头看了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城隍庙附近的夜市刚刚开始。”
“夜市?夜市!”她一个激灵直起身子,也学他的样子将帘子掀开,寒风扑面而来,却挡不住远处明亮的灯影人影。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夜市于我,恍惚做梦一般遥远……”
昭衍得意道:“此时唾手可得,近在眼前,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去城隍庙!儿时,母亲常带我去进香!”她眉飞色舞,掩饰不住的开怀。
他却在一旁轻声道:“做个好人心正身安魂梦稳,行些善事……”
他未说完,秦羽蹊就抢着回道:“行些善事天之地鉴鬼神钦……你也去过城隍庙?”
“做太子,也有与民同乐的机会。”他颔首:“儿时,太傅大人曾带我去夜市玩耍,只那一次,我牢牢记下了,日后千百个劳累,难以入眠的夜里,我都回想一遍,再心满意足地睡去。”
她柔柔的目光映在昭衍身上:“日日苦读,不见天日,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昭衍摇摇头,几分沉默:“太子就是太子,从出生到御极,没有一日可以做孩子。”
很快马车行到夜市入口处,玖昭国对夜市的管理不同于早市和平日的店铺,宽松很多,一条一字型的长路,两旁店铺林立,长路尽头是城隍庙,一座六层高的飞檐塔。店铺为了吸引顾客,在外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一个个圆的方的或是镂空的灯笼上,描绘着嫦娥奔月、孟姜女、山海经中的魑魅魍魉,一派繁华明亮,加之人流涌动,车马喧嚣,欢声笑语溢满街头巷尾,夜市热闹非凡。
秦羽蹊耐不住性子,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昭衍先一步跳下马车,伸手扶她跳下来,她的手带着暖意,温着昭衍的心,他牵着她,就像平常人家的出游。
走过石桥,路过书会,转过一家一家胭脂水粉店、各色小吃小摊,她终觉得有几分疲惫,昭衍左右瞧了瞧:“我听说不远处有一家汤饼做得好,是用骨头吊出来的,我带你去尝尝。”
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秦羽蹊瞅着他宽阔的后背,微微扬起唇角,再低头看看交握的双手,她满心枯萎的花儿又重新绽放,就让这双手一直一直紧紧握住她吧,秦羽蹊一瞬被两侧灯火闪红了眼,湿润随着眼角弯起的弧度落下,她一手去擦,一边笑出了声:“你怎么跟没吃饭的一样?”
他朗声在前面说道:“我不是饿,我是怕你饿。”
“好。”她突然温软的声音让昭衍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回头看了眼,不放心道:“你不舒服吗?”
她立时板起脸:“我看我好得很。”
昭衍别过头去不说话,两个人走了几步到一处巷子口,秦羽蹊探头一看,里面一家小店打着暗黄的灯笼,人客稀少,老板娘梳着整齐利落的头发,手里拿着木勺子,在她搅动的大锅里,肉香味一荡一荡地飘过来。
秦羽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咂咂嘴,昭衍宠溺地望着她笑了笑,拉着她走到一处角落坐下,老板娘紧跟着利索地上了两碗汤饼,汤饼味道浓郁,秦羽蹊不禁食指大动,她却还惦记着礼数,昭衍不拿筷子,她万万不敢动。
昭衍愉悦的心情瞬间被她打成落汤鸡,他只好先顾自己,再用余光瞄她。出身大家的秦羽蹊有着很好的餐桌教养,青葱玉指拿着一双木筷,挑起撕成小块的饼慢慢放在嘴里咀嚼,一派温文尔雅,细致入微。
“这些平易近人的东西,都是你喜欢的。”他挑动着碗里的汤饼,声音渐渐低沉。
秦羽蹊停下筷子:“有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可能你清楚一些,有好处的,可以得到利益回报的,我都愿意试一试。”
“你有难处,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连我都不可以解决的吗?秦羽蹊……难道全天下只有夙恒一人,唯有夙恒一人……可以解你千愁吗?”他的话,缓缓如蚀骨的利刃,逐字逐句带着深深的无奈和难解的情愁苦心,不是她不懂,她珍视着这样的昭衍,也深爱着这样的昭衍,只是紧抓着不放,他们二人不会有好结果。这不是一人退一步就能解决的陈年旧事,是刻在骨血里意难平的冤屈。
夙恒的承诺犹记在秦羽蹊耳畔,他的真情实意全部摊在她面前,夙恒,是她秦羽蹊这辈子不能辜负的人。
昭衍能办到的,夙恒也能办到,夙恒甚至可以比他办的更好。
谁让秦羽蹊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谁让她一次一次给昭衍无穷尽的可能性……
一切都是她优柔寡断的错!
秦羽蹊“腾”地站起身,她一手拉住昭衍:“跟我来!”
………………………………
第五十章 欲言无处言
昭衍默然起身,被她拉出小店,一路小跑着,到一处人迹了了的石桥上。
旧年代的拱桥,汉白玉的栏杆,一弯银月如灯笼罩,夜风带着门市中香茶点心的味道,喃喃人语、莹莹烛火随着桥下潺潺溪流,一路向东去。秦羽蹊跑的气喘吁吁,强忍着不适放开昭衍的手,昭衍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并不想说话,只想就着银月光,再细细、细细地看一看她。
秦羽蹊靠在栏杆上,眼眸映衬着波澜起伏的水面,粼粼闪耀,她倾身向他,飞扬的缎带舞动在半空中,黑发如幕,玉面玲珑,昭衍轻皱眉,此时,真是美人如花隔云端,他害怕至极了。
“我们一人说一句假话,对着这难得的景象,说出口的就要付得起责任,永不反悔。”
“为何?”
“因为不敢说,”她望着他的眸子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哀:“在宫中,你是黄袍加身的陛下,我不敢说。”
秦羽蹊,她一定还没尝过那种抓骨挠心的痛楚,不知道怎样用平静的目光诉说爱难留,意不平,所以她逐字逐句都狠狠伤着他的心。
“良辰美景,说真话还说不完,作甚要说假话?违背内心,不按常理出牌,一直都是你的强项吧?”他挥袍,折过身不再看她,怒气渐涌。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见了你,信了你,把心都给你之后,我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楚了!可见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劫数……怨不得被生生拆散,是我们没有在一起的福分,也没那个默契。”她揉了揉酸胀的眼,垂首看桥下碧水深深,淙淙流去,不时游鱼翻挺,水花叮咚,静谧安好,恰是说情话温存的时候,可怜他们即使面对面,还像隔着千山万水似的。她执拗不已,伤害人的话,从没说的这么溜过。
“我在东宫长大,就不知道何为看天由命。秦羽蹊,事在人为,你不愿意接受我,不过是不够相信我。都说皇帝一手遮天,江山美人并揽,可那些谄媚的女子,放到枕边还不够窝心,我想要的女子,却避我如蛇蝎,对皇宫没有丝毫好感,秦羽蹊,我要是今天放手了,你可能再也不会,主动回到我身边了。”他紧了紧身侧的拳头,眼神迷离,心中疚怀:“我不甘心,纵使结果依旧,若不努力争取,当真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是谄媚之人,纵是爱你爱的生不如死,也不会留在深宫。这些年做御寝司习,看的多了,愈发想离开这个牢笼。况且你与我身份悬殊,折腾下去,七分的情也得减成一分。昭衍,如你所见,秦羽蹊自私的紧,她仗势欺人,不顾深情,枉负你的喜爱。”
身后静静的,秦羽蹊淰然汗出:“你恨我吧!”
“由爱至恨,哪里这么简单。”他忽地冷笑,嘲讽的意味愈加明显:“时至现在,你依旧拒我千里之外,当真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
“初到东宫,我仰视着太子殿下,仰视着李良娣,想着你们神仙眷侣,活的好不痛快。私下里,你严肃谨慎,憺然无欲,是这世上最尊贵最难得儿郎,谁还没个小心思,我也有那个心思,不过很快就淡了,谁知道我刚放下,你便对我愈发好起来……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管住自己,靠的太近,总归是你我的灾难。”
她眸中星光摇曳,思及从前,心中满是甜蜜。
昭衍沉沉叹息:“怪我。”
“诶……你看那边……”她紧紧盯着桥边一家小铺:“他家卖什么不好,怎么卖六百年前的古莲子?”
昭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六百年前……”
“真有趣儿,六百年前的种子,早就变成石头了吧?”
“你看下面那瓷盆里的,莫不是古莲子开的花?”他略显诧异。
“一瞬出世,百年后开花,真是好兆头。”她一脸艳羡。
“真假未可知。”他转而看向秦羽蹊,走到她身侧:“你想要吗?我去买来。”
“不……若是无法开花,反倒是浪费了种子。”
昭衍深吸一口气:“情根深种,一千年也可以开花的。”
“找你这样说,那古莲子,岂不是难得的百年情种。”她唇角弯起来,睫毛忽闪忽闪,蝶翼一般颤动,昭衍只觉得心上酸疼,不再看她。
“我不知古莲子是不是,我却是。”他小声嘀咕。
“什么?你是什么?”她问道。
昭衍摇头:“没什么。”
“对了,方才我还要说假话的,昭衍,你要听好了……”她清清嗓子,远望天边,对着星火片片。
“好。”昭衍微微舒展开眉头,唇角带着慰藉她的笑意,只是掩在宽大袖口下的手颤颤发抖,将要控制不住。
“第一句:我……”她微微一顿,用手拢在嘴巴旁边,闭上眼朝着茫茫江水喊道:“玖昭太子!昭衍!皇帝!我偏偏都不爱!”
他身子一震。
秦羽蹊侧首,抬眸注视着昭衍:“第二句……我要嫁人,我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要跟他一辈子执手,一辈子终老!”
昭衍薄唇轻颤,泪瞬间湿了眼眸。
她嘴巴一弯,笑靥如花:“第三句,就算秦羽蹊走了,你也不要忘记她。”
他忘不掉了。
秦羽蹊眼眸中的微光依次暗淡,她松快地将手放在栏杆上,沉沉舒了一口气:“我说完了。”
她与他,再无话可说了。
第一句,昭衍我爱你。
第二句,昭衍我不要嫁人。
第三句,昭衍……不要忘记我。
然后呢,她要跟夙恒一起,把赐婚的奏章放在他的书案上。
秦羽蹊整了整衣裙,朝他走近,就在他面前,她屈膝跪下,一个叩首,两个叩首,三个叩首……
“秦羽蹊,我还没有说。”
待她起身,垂下头,往前走了几步,喃喃道:“陛下不会说假话,陛下是天子,是万民之表率。”
待她风一样地消失了,他才缓过神来。
“陛下是天子……陛下是……身不由己。”他侧头看向一湖静水,朔风凛冽,从此他的心,一派具是天凝地闭了。
浑浑噩噩的三日,在秦羽蹊看来,她囫囵睡过的这些个时辰,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东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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