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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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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

    “……嗯?”

    “姑姑怎么不说话了?”

    芳翘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小心侍候吧。”

    “那我再去皇极殿前等等看。”喜田说罢,拿起拂尘往外跑走了。

    没有陛下的乾清宫,燃烧炭火也缓不过来的寒冷,她的手慢慢垂下,放在身侧紧握成拳。自从陛下将她从卫清带走,变成她此生最依靠的人,她就发誓一辈子只对他好。

    芳翘的唇角缓缓沉下,可她始终没有做到这份誓言,反而不断地自以为是地暗自捣乱,有时候夜半醒来,从心底溢上来的恐惧,马上就要将她淹没殆尽。陛下若知道她与朵甘妃纠缠不清,相互利用,他会如何……会杀了她吗?还是将她赶出宫去,一辈子不再相见?

    “陛下到……”

    陛下……陛下回来了……芳翘手忙脚乱地从桌前往外走,却不料裙角飞扬一脚踩上,整个人像一只陀螺一般摔出去,地面如此坚硬,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散了架,她想起儿时练功从木桩上摔下,手掌被沙土蹭的没有一处是完全的……

    此时,她抬起手掌,除了薄薄的茧子,没有任何伤口。贝阙珠宫,光滑洁净的青石板地面,没有锋利的石子,不会血肉模糊。

    “芳翘?”昭衍逆着光,垂下头看着她,眼眸中的疲惫像一团云雾意味不明:“你怎么回事?”

    芳翘麻溜地爬起来问安:“奴婢鲁莽!”

    “摔疼了吧,”昭衍边往书桌前走,边跟身侧的近侍吩咐:“去尚药监拿些药来。”

    “谢陛下。”

    昭衍坐回椅子里,整个人都松开下来,他合住眼眸,一手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今日淇璋不是要量着做夏衣吗?朕上午耽搁了,下午带着她,再把扶疏叫上,一起解决。”

    淇璋两岁多了,个子窜的快,比扶疏长得壮实多了,虽然不会说全部的话,但至少昭衍两个字是念顺溜了。

    “奴婢这就去通知惠妃娘娘。”

    “嗯……等等。”

    芳翘心中一跳:“陛下吩咐。”

    昭衍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今日异常反常的芳翘,带着些欲语还休的探究意味,芳翘默默咽了口唾沫,不敢动。

    “听闻今日扬州刺史上呈了一些礼品?”

    “是,早些时候提督大人命奴婢去看了。”

    “好,你一会送去朵甘妃宫中。”

    芳翘遂松了口气:“是。”

    芳翘带着司礼监的小太监一并往朵甘妃的永福宫走去,却不料在路上正巧撞见奶娘带着三岁大的南王往御花园去,芳翘隐在方发绿芽的桂树下,行了个蹲礼:“奴婢给南王殿下请安。”

    奶娘与永福宫的掌事都在,掌事开心道:“原来御前的姑姑早就知道了消息!”

    芳翘抬起头,微微一笑:“是,恭贺殿下。”

    掌事小眼弯弯,挥挥手:“我们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啦!”

    说罢与车辇侍从一并往御花园去了。

    芳翘微微侧身,看向车辇中,锦衣华服的律铭,他也默契地扒着车辇看向她,隔着老远,小律铭嘴角一弯,清澈的眼眸中尽是温柔。

    芳翘不觉以笑回应,却始终觉得自己少一些诚意,遂摇摇头往永福宫去了。

    朵日剌刚送走律铭,疲惫地靠在美人榻上休息,听闻芳翘带着御赐的东西来,稍稍整理妆容,走到门前。

    “奴婢奉陛下之命,将刺史进贡的礼品呈给娘娘,请娘娘过目。”她说罢,躬身行礼,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朵日剌干笑了两声收下,看着芳翘,试探性地问道:“姑姑好久没来了吧?”

    “芳翘自以为,此后再无事烦扰娘娘。”

    朵日剌面色不愉起来:“你倒是实在,不就是怪我办砸了么。”

    芳翘猛地抬起头,看着她一脸赌气的模样,心中有些话不知该说不该说,这事情怎么算办砸了呢,要是因朵日剌的信件让朵甘族长掌握了皇宫的消息,才是真的办砸了呢。

    “娘娘身在后宫,许多前朝的事情不明白,纵使我帮娘娘送信接信,娘娘觉得族长寄的回信,就一定事无巨细吗?”

    朵日剌手一顿,眉头一挑:“你看过我的信?!”

    “奴婢没有。”

    朵日剌沉默了片刻,慢慢与芳翘说道:“我承认,我本意是想送信,顺带帮你一把,可我不过是了解如此族中情况,别无他意。”

    她确实忽略了许多。

    芳翘忍不住回道:“别无他意?朝堂之上关于朵甘族要造反的言论盖过天,若不是陛下日日压着,早便发兵过去了吧?!”

    朵日剌立即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我父亲能利用我,企图刺探朝廷中事,意图造反?我告诉你,我父亲并非不择手段之人,也不是宵小之徒,若不是看在我们同为一族之人,以你今日信口开河,我朵日剌定不会放过你!”

    朵日剌怒气冲冲地甩袖,就要往里屋走,芳翘明白她心中的震惊与不可置信。有了律铭的朵日剌不再是从前毛手毛脚的女子,她有了牵挂和责任,族人的生死,何尝不是她与律铭的生死。

    芳翘只好说道:“……我是说,宁王妃这时并未来,朝堂上关于朵甘族意图谋反的流言纷纷,陛下又封南王,并未明确表明对朵甘族的态度,你说是为什么?”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更添几声啼鴂(2)

    朵日剌一滞,心口颤颤,她一手扶住屏风,稳了稳方道:“我已经说了,我父亲不会反了朝廷,他不过是想给宁王一些教训罢了!所以……所以陛下不会对我族人出兵……更是……更是意图保护秦羽蹊……”

    他是帝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他手中的权力,是她一辈子高山仰止,不可冒犯的,除了在他面前博得小小的同情与怜爱,她怎么能奢求他护自己一世安?

    朵日剌第一次觉得心口疼痛难耐。

    秦羽蹊未来,她开心还来不及,她一辈子都不希望秦羽蹊踏足皇宫。

    芳翘点点头:“我不想多说,时间总会给你解答,不过好在小郡主,年前迫于朝堂质子的压力回到皇宫,暂且安全,而你,你有私心的,朵日剌,你想协助朵甘族长,给卫清宁王使绊子,所以才找到我做你最安全的送信者。”

    朵日剌冷笑一声:“你早该知道这个原因!我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在皇宫为我族人挣得一席之地,但谁料陛下那么着急设立藩王,分我父亲的权位,害他险些葬送朵甘基业,我没有造反之心,外人看起来,不过是朵甘族长与宁王意见不合,常常冲突罢了!”

    “你真是单纯的可笑!”芳翘看着她愈发单薄的肩膀,心中顿起的怒火忽地被浇灭,她往后退了两步:“今日,我也不知陛下为何单独让我来送礼,按说这是喜田的职责,这些日子,我不会再跟你接触,你好自为之吧。”

    朵日剌刀削的侧脸带着尖锐的意味,让芳翘浑身发寒,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逼疯的,歇斯底里的李贵妃……芳翘死死咬紧唇瓣,空旷的内室中,新更换的竹帘子带着酸涩的气息,她忍不住想作呕。

    午后天气回暖,但椒风堂的炉子一直未灭,昭衍半蹲在榻前整理淇璋的袖口,上面刚粘上糖包黏黏的渍迹,昭衍看不下去要给她更换,淇璋不肯,抓着他的手就要咬,吓傻了一屋子的宫女。

    喜田递上一块温热的帕子:“陛下若是不嫌弃,就由奴才给小郡主擦干净袖口吧……”

    “朕自己来。”

    “啊……是……”喜田顿时很失落。

    淇璋嘟着嘴巴看了眼喜田,朝他扬了扬手,“咯咯”一乐,算是安慰。

    擦干净袖口,整理完毕衣裳,冰雕玉琢的小娃娃立即恢复往日的神采,精神奕奕地在榻上爬来爬去,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瞅瞅这儿,瞧瞧那儿,长而卷翘的睫毛蝴蝶一般忽闪忽闪,活像是书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

    “朕听你方才说,律铭去了御花园?”

    喜田忙点头:“南王殿下去了有一个多时辰了,陛下若要宣见,奴才再去看一眼,别的回了永福宫生生错开。”

    “到不是想宣见……”昭衍搓了搓带着凉意的手,静静地看着淇璋在榻上玩耍:“朕私心想让内廷的几个孩子见一见,律铭是最大的,是大哥哥,总要学会如何去照顾人。”

    “可……可殿下年纪还小,三岁……三岁能懂什么照顾啊?”

    昭衍笑了笑:“朕如今还记得三岁的事情,不过模模糊糊的罢了,孩童时代,藏在记忆里的,都是最快乐的事情。”

    “那陛下容奴才问一句,陛下尚记得三岁之前的事情吗?”

    昭衍想了想:“不大记得了。”

    喜田一拍手:“等小郡主长大了,也如陛下一般回想儿时的时候,定会只记得陛下的好!”

    三岁,稍微可以记忆的年纪,昭衍定定地看着淇璋的一颦一笑,她安静独处的时候,模样与气质都与秦羽蹊极像,只有这些东西每日每日地提醒着他,面前他最宠爱的孩子,是别人的孩子,可他沉陷的太深,无法自拔,只觉得要做好一位父亲,要给她世上最多的关爱。

    而他忘记了最重要的,那就是还淇璋一位母亲。

    淇璋此时尚不记事,也就罢了,日后要是跟他讨要起母亲来,只怕给她一副画像都觉得陌生难以亲近吧。

    昭衍眉头搅在一起,那他岂不成了破坏秦羽蹊母女感情的,穷凶极恶之人?

    “陛下?”

    喜田紧张地看着陷入沉思的皇帝,心脏嘣嘣地要跳碎了。

    “嗯……”昭衍许久才回应了一声,却显得心不在焉。

    得知皇帝并无不悦,喜田这才放下心。

    “出去玩吧,外面天气好。”他上前从榻上把淇璋抱起来,淇璋瞪着眼瞅着外面,又可怜巴巴地朝昭衍嘟嘟嘴。

    “好好好,朕带你出去。”

    “昭衍……”她笑起来,月牙儿般弯起来的眼眸,带着春水江南的温柔。

    “淇璋,你又沉了。”

    昭衍抱着小小一团,喜气洋洋的淇璋,脸上充溢着暖阳般温吞的笑意。

    四合的永定宫的周围,细碎的阳光无所阻挡地散落在每一处历经风雨的阴郁之地。他的鹿皮云纹靴子踩在石子地上,与金丝龙啸的玄色蟒服相衬,带着沉静又不可抗拒的威仪,而他面容上冰霜融尽的温柔,显得几分别扭。

    淇璋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要捏昭衍的鼻子,昭衍笑着躲开了,双臂揽住她的腋窝,撑着她小小的身子在石子地上走路,淇璋小腿比藕节还要粗上几圈,但因为年纪尚小没有力气,还需昭衍弯着腰亦步亦趋地跟着捧着。

    “陛下,要带着郡主去御花园?”喜田问道。

    “嗯,去吧,半年了,是时候与律铭见一见了。”昭衍小心翼翼地撑着她往前快走,逗得淇璋笑个不停。

    御花园的连翘与凌霄花开的正旺,莹黄与艳红灼灼煌煌,点缀着花园中的每一处单调的角落,仿佛夏夜的烟火,冲撞在眼前,绚丽夺目。绛雪轩前,又一位粉雕玉砌的小娃娃,穿着正合身的宝蓝色小袄,蹲在草丛中捡拾嫁姑娘的花种,他身旁跟着的是永福宫的掌事、奶娘,两位忙前忙后,不时给小南王殿下擦擦汗水,吃两口点心,喜田走到与花园门口,眺手远望,折身对抱着淇璋的皇帝回话:“禀陛下,南王殿下在绛雪轩门前玩耍。”

    “去看看。”

    “是。”

    喜田快走了两步,到月亮门前喊道:“陛下驾到!”

    永福宫的掌事十分激动:“陛下……居然是陛下来了!殿下真是好福气!”

    “快快!”掌事忙着将奶娘提溜过去:“别愣着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让殿下面见陛下,还不快给殿下净手更衣!”

    “是是,老奴疏忽了!”

    两个人忙碌一番,将律铭折腾来折腾去的,纵使脾气极好的律铭也显得不耐烦起来,他甩开两个人的手,赌气地走到石桌前,爬着上了石椅子,后背挺得倍儿直,一手搭在桌子上,学着昭衍的样子,嗒嗒地闷敲着。

    “殿下……”

    “殿下……”

    小律铭的眸色与朵甘妃无异,浅淡犹如湖边芦苇色,若是不认真地看人,反而有一种空洞倏忽的意味,仿佛世外高人的错觉。

    “别理我。”他奶声奶气地说道:“等我父皇来了,再告诉我。”

    而迟迟而来的昭衍早已将一切收入眼底,律铭自小自尊心强,不爱表达,三岁大一点,悟出了羞涩为何意,每逢进乾清宫请安时,都不敢像小时候一样无所顾虑地与他对视。

    “律铭。”昭衍唤了他一声,又弯下腰将怀里的淇璋慢慢放下来。

    律铭忍不住激动地一回头,看见父皇,嘴唇一弯,喜于言表,速速爬下来请安:“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你过来。”

    律铭不经意地看见父皇脸上难掩的温柔之色,十分好奇,再转眸往地上一瞅,父皇正托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她黑白分明的眸珠像极了玛瑙葡萄,还是他最爱吃的那一种。

    “父皇……”

    昭衍看他呆愣愣的样子,不禁莞尔:“她是卫清宁王之女,恭和郡主,给你做妹妹可好?”

    律铭不知不觉地就点头答应了。

    而淇璋听到妹妹两个字异常兴奋,挣扎着要冲破昭衍的防线,朝小律铭扑过去,好在昭衍手劲儿大,将她一把抱回怀里。

    “去绛雪轩里坐着,朕好好介绍这位妹妹给你认识。”

    “好!”律铭麻利儿地往绛雪轩中跑去,淇璋却很不开心,伸手撕昭衍的脸,昭衍疼的直抽抽:“淇璋!”

    “昭衍!”她只会说这几个字,然后就是“汪汪,父汪汪”,再多的词汇,可能还要等个一两年。

    “朕知道你喜欢律铭喜欢得紧,朕给你保证,只要朕坐镇皇宫一日,律铭就是淇璋的,谁都抢不走,好不好?”

    她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朝着他的脸颊上“喯儿”地亲一口,活脱脱一副内廷女主人的架势。

    掌事忙着倒茶,一边偷偷瞄着陛下侧脸的指印。

    啧啧啧,掌事不禁感叹,看着就很疼的。

    昭衍远远看着律铭两手扒着淇璋的摇篮,两个小孩子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看,满脸的探究和新奇,淇璋先咯咯笑了声,打破尴尬,律铭别扭地撇过头,诺诺道:“我叫律铭,是南王殿下,你呢,恭和郡主?”

    淇璋歪歪头瞅着他,又摇了摇头。

    昭衍不禁插了一句:“铭儿,郡主尚小,怕是不能陪你说话了。”

    “那父皇,郡主叫什么?”

    “淇璋。”

    “哪个淇,哪个璋?”

    “淇水之淇,美玉璋。”

    昭衍端一盅茶放在唇边,香茗袅袅烟雾眯了眼,他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不觉温暖。

    律铭笑看着淇璋,手里拿着嫁姑娘的花种塞进她手里:“淇璋,我叫律铭,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请你仔细收好。”

    淇璋可不懂这些,拿起来就要往嘴里塞,被律铭眼疾手快地握住小拳头,他柔柔一笑,仿佛千万树凌霄一夜绽放,浓郁耀人:“这不是吃的,是要珍藏的。”

    “嗯?”淇璋疑惑地听着,珍藏是什么意思?不让吃,那要它做什么呢?

    他莫讳如深:“等你长大了,会说话了,就能明白的。”

    淇璋嘟起嘴吧,缓缓地点了点头。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望江国渺何处(1)

    南峪为何地,关于南峪之地的详细描述,只深藏于藏书阁中最末尾的一架上,且在那粗略的几本书中,偶尔冒出的,只言片语的记载。玖昭中百姓,只言南峪神话,不言南峪风土民情。南峪在永安十七年的时候,于先帝巡行游乐的路上,先帝一时兴起,从冕国国主手中重金买下。

    南峪是由三湖四山组成的世外仙境,“云溏梦荷”之景被誉为天下第一难遇之景,在神话传说中,西王母在其万年寿宴的夜晚,云裳霞披,携七十七位仙女下凡,隔着千尺之距,发现月明光下被四山,重重叠叠交融的中心,一汪静湖与岸上小镇灯火繁华交相辉映,湖面浓墨清影,溏中万朵荷花,或粉或白或黄,招展在月影中袅袅盛开。

    惠风和畅,溏面上明灭万点,由远及近的繁华人语,并着糯糯美人唱调,恍若天外之天。

    西王母云袖一挥,天幕之上星子划破长空,碎碎金银从上散落之水中,波纹晃动,天与地仿佛连作一体,西王母赞誉为,人间独一份醉生梦死之地。

    虽然传说已无考究,但在卫清以北,靠近冕国边境的南峪,以其神秘的远和难以靠近的民俗风情,化作一场流花落水般的绝美故事。

    昭衍在登基的第二年,派御史千里迢迢入南峪,在郡守的协助下设立藩王,建南峪王府。起初的举动朝臣并未反对,毕竟加固冕国的边境防线对于玖昭大国很有必要,就像卫清设藩一样,皇帝的考究并不止在建王府上,昭衍从一开始,就在给南王殿下铺设未来的避世之路。

    “报宁王殿下!冕国国主于三日前重绘国土边境线,将南峪与冕国之间的通道流云山划归玖昭,朵甘族长并未上报消息,带领府中亲兵孤身前去谈判了!”

    这话一席激起千层浪,髻鬟宫中手执牙笏的大臣们大惊失色,议论纷纷。

    尚司马是最耐不住的一个,立即上表:“殿下,朵甘族长此人尚司马昭之心,拒不上报俨然一副卫清之主的做派,绝不可姑息!殿下,必须立即派兵前去截住!”

    李司空立即附和:“如此不将卫清的朝廷放在眼中,实在可恶!”

    朝臣们一个个怨气深重,纷纷应和。

    “依臣看,朵甘族长不仅在卫清政务上多加干涉,喧宾夺主,在建设商行,分化势力上也下的一手好棋!”

    “对啊!陛下,这次不能再姑息了!”

    “你们懂什么!长安之中,陛下手握兵权,纵使兵符快马加鞭送到卫清,也要七日!陛下未言,定是宁愿退步言和,也不想连累朵甘百姓。”

    “什么百姓!?异族之人,血统不正,灭了也便灭了!”

    “李大人这话放肆了!长安之中,尊贵的大皇子,南王殿下,也流着朵甘族的血!”

    这一句话引得底下人更加轻蔑不屑:“一个不得宠的南王,有何畏惧?南峪是什么地方,那是安生做王爷的富泰之地吗?说是设藩,不如说流放来的确切!”

    “你……”

    夙恒一手支夷,看着底下的朝臣个个伸长脖子争吵不休,他蹙着眉头,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为何不先动动脑子,好生生的一座流云山,冕国因何要拱手让人?”

    尚司马被噎地脸一白,缩起脑袋不敢说话。

    尚司马与朵甘族长结怨已深,有了这么个铲除异己的好机会,定要在朝堂上挑拨风向,引得一片大乱,逼宁王发兵讨伐朵甘族不可。

    夙恒也不是傻得,他清清淡淡地瞟了一眼尚司马,嘴唇一勾:“尚尚司马先与本王说一说罢。”

    尚司马压了口唾沫,往前蹭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跪下磕头道:“自古有许多国力不强的小国,抛城示好,也不奇怪,何况……一座流云山,不能躬耕,人际了了,留着也无用。”

    李司空有些不解:“若是抛城示好,可琢磨之处尚多,例如为何独独选在这时,而且声势不大,冕国国主也未派出使臣,呈书给陛下,可见不是故意为之。”

    尚司马瞟了李司空一眼,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不耐烦道:“陛下的圣意臣下不敢擅自揣测,但过细的探究,伤了邻国的情谊便不好了,不如先等等看。”

    等?如今冕国形为古怪,我方再按兵不动,到时被打个措手不及,向谁哭去?

    又不是偷袭,还在乎打草惊蛇吗?

    “不能等啊殿下!南峪与卫清裙带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冕国从中作梗,意图其他,岂不是要赔上两座城池?!到时候,别说等七日的兵符了,四日之内,卫清必跟着一同陷落!”

    李司空下首的臣子思及越恐:“粟城……粟城到无妨,常址可是大粮城,毁不得啊!”

    夙恒听着,不时点头应和。

    “司空大人所虑极是,卫清与南峪不过百余里之地,南峪据冕国同为百余里,虽然南峪往西隔着云峰天险,往东隔着流云山,但易守难攻,恐会处于劣势。”

    夙恒一手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边眯着眼思考道:“众位大臣不必惊慌,本王已在几日前上书陛下言明此事,等候圣裁,但不得不说的是,此时朝廷之中更多关心朵甘族的动向,毕竟这半年来,朵甘族的势力渗透很快,几乎砍断了朝廷在卫清的多个政、商、农的脉络,所以陛下近些日子也被闹得难以抉择,我等在卫清的藩王,能出一份力便出一份,省的没得添乱子。”

    李司空点点头,转念一想,又道:“禀殿下,若是能够因冕国抛城示好,朵甘族长独往之事,静观朵甘族的动向,也不乏是个办法。”

    尚司马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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