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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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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天子……陛下是……身不由己。”他侧头看向一湖静水,朔风凛冽,从此他的心,一派具是天凝地闭了。
浑浑噩噩的三日,在秦羽蹊看来,她囫囵睡过的这些个时辰,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东宫回不得,养心殿去不得,她干巴地一个人戳在住所里,像个透明人。
昭衍似乎再也不会需要她了,他一手掌握着偌大的宫殿,所有的嫔妃都像等待喂食的小鸟一样对他翘首以盼,她每每想到这里,那股解脱的痛感,就从太阳穴一路突突到天灵盖。
她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比三天前的晚上更加狠绝,面对挚爱的时候,人能做出什么,九分靠毅力。
秦羽蹊收拾收拾自己的包袱,而她为什么要收拾包袱,她心底隐隐有了几丝预感。
用过晚膳,秦羽蹊点起烛灯,窝在窗下翻动书页,听见紧闭的门窗传来几声清脆的“哐哐”响,她狐疑地打开锁,将窗子推开一个缝隙。
缝隙外是意想不到的夙恒的面容。
他朝着她弯唇一笑,带着三分得意和七分骄傲,秦羽蹊眉头一挑,正过身子面冲着他趴在窗框上:“大晚上的,你怎么进宫的?”
“早上来上朝,借口去给太后请安,一直躲在御花园中。”他眼眸被细碎的月光点亮,带着不真实的光芒,格外清俊潇洒。
“噢,”她低头看他缩成一团躲在窗户下,就道:“你进来说话吧。”
“不用!”他伸手把她的胳膊拉出去,然后仔细看了看她腕子上的镯子:“还是我眼光好,瞧瞧,多配你。”
秦羽蹊心中多少苦涩,但对着夙恒总是无法发作,她低落的神情与时而没焦点的目光让夙恒心中没底。
“我躲到现在,就想问你一个承诺。”他清了清嗓子:“羽蹊,我看时候正好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木然不动,却抬眼注视着他,认认真真,谨谨慎慎。
夙恒咬了咬唇瓣,又道:“我会保护你一世平安富贵,会帮你追查秦府的旧案,我还可以带你离开皇宫,只要你答应,我明天一大早就上请陛下做卫清的藩王。”
她心中感动的有些麻木,但理智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而夙恒,她要对他负责,为了每一次的心动负责。
他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眸:“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我们之间几年的情谊,是无人可比的,对不对?”
秦羽蹊一怔。
但愿他不知昭衍的事情才好。
“羽蹊,你说话……”他有些泄气:“我也不是逼迫你,我太没有信心了,这天下之大,大到什么青年才俊都有,甚至陛下……你日日与陛下相处,他太优秀了,我只怕……”
“我……”秦羽蹊眼眸忽地红了一圈,语调波动中,声音变得沙哑:“我不想让你害怕,不想让你受伤,也不想让任何一个人难过,可我还不够爱你,夙恒,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
夙恒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胸腔剧烈地起起伏伏,然后弯出一抹大大弧度的笑容来,喜悦让他变得有些不一样,许是更柔和了,更英俊了。
“我愿意!愿意!”他在她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秦羽蹊嘴角慢慢垂下,被寒冷吹的麻木的面容上,更加毫无血色。
夙恒帮她合上窗户:“你早些休息,我这就走了。”
“你去哪里?”她皱起眉头,几分担忧。
“放心,御花园那么大,哪棵树上都能打盹。”他笑道。
“别去树上!冬夜寒冷,冻坏了怎么好,你旧伤没有养好,我去找个地方给你……”她说着就要穿鞋下来,夙恒连忙阻止:“别别别,我其实……早就跟太后娘娘商量过了,她知道我们的事儿,也全全赞成,还悄悄给我找了住处。”
………………………………
第五十一章 今日故人何处问
“太后?”她疑虑顿生:“太后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了?”
“不晓得她老人家打的什么算盘,但至少到今天都是好算盘,你别细想了,一切有我,等你嫁给我,我们一起去了卫清,就能清净了!”他为她关紧窗子,清咳一声,消失不见。
黑夜将御花园蒙了个严严实实,绛雪轩前挂着的宫灯被风吹的左右歪斜,扑朔迷离的光晕从东边照到西边,恍恍惚惚。
夙恒隐在披风下,脚步匆匆,一席素衣,一双黑皮靴,与侍卫有几分相似。
就在转弯处,忽地冒出个人影,夙恒早有防备,身子轻巧地一转,往后退了几步,凛然立在一株桂树下。
来者面容熟悉,夙恒心中一沉一落,那人先行行礼:“奴才见过宁亲王世子。”
夙恒将来人从上到下打量一刻,遂温文一笑,将披风的帽子摘了下来,佯装轻松地说道:“我说是谁,同我一样有这么好的兴致夜逛御花园,原来是帜卫长朗翊朗大人!”
朗翊木着脸:“世子殿下说笑了,奴才没有这个胆量夜闯内廷御花园,倒是陛下有几分兴致欣赏夜景,可巧了,陛下一眼看见世子殿下,奇怪殿下这么晚了还在内廷,莫不是耽搁了宫门上钥?”
巧合?夙恒心下几分计较,皱起眉头。
莫不是陛下专程来等他的吧?许是从他一脚踏进羽蹊院门的时候,就被朗翊跟踪了。
夙恒嬉笑道:“真被大人说对了,我这边太后宫里出来,就赶上宫门下钥,不过好在太后怜惜,给我找了个住处。”
朗翊依旧木然不动,嘴巴一张一合:“陛下就在绛雪轩等着殿下呢,殿下还是过去跟陛下解释解释吧。”
“好,自然是最好。”他将披风拆下来,搭在胳膊上,深吸一口气朝绛雪轩走去。
龙纹暗花玄衣的皇帝负手立在绛雪轩的铜炉旁,浓郁的龙涎香从炉中袅袅升起,夙恒掀帘进去的那一刻,那股无法拒绝的香意扑面而来,险些将他撞倒。夙恒一边用手扇着,一边老老实实跪下去给皇帝请了个大安。
昭衍瞧着心情不佳,安静地立在中央半天都没动,一言不发。
极深的思绪,让他忘记了很多事,也一通密闭了所有感官。
直到地上的夙恒打了个喷嚏,他才恍然惊醒,收回手,转身面向夙恒。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世子,是宁亲王的宝贝根子,打小跟着宁亲王进宫,熟悉内廷的一切一切,八岁的时候从师太傅,十五岁从太学出来,满腹的经论加上数不清的鬼点子,是个聪明有慧根的人。他虽然与夙恒接触甚多,却从未把他放在心上,没想到一个毫无威胁力的人,最终成了他命中躲不过的一劫。
这几日,他每每想起,每每后悔。
可如今,面对比自己还要强硬几分的秦羽蹊,他别无选择,除了放手让她跟着夙恒飞出这偌大的宫殿,就只有给她铺一条一辈子不愁的康庄大道。
“起来吧。”昭衍说罢,走到书案前坐下,一手执笔:“这么晚还在内廷,是有何事?”
夙恒低着头,站在一旁,孩子一样:“臣一时忘记时间……”
“罢了,朕不想问这个,你告诉我,关于秦羽蹊,你是怎么想的。”他停笔,冷厉的眸子扫过来,让夙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陛下,羽蹊在东宫呆了五年,我等了她五年,如果说这世上还能有一件事让我把她放下,那就是我死。不,我死了,也不会安心放她一个人,你不知道,她这个人,性格不够好,急脾气,有点小心思,还爱磨磨蹭蹭的,喜欢做有好处的事情,可就是这样,我才不能放开她自己过。”
昭衍微微眯住眼,为了防止手腕的颤动,他将笔放置一边,可心里有一个剜出来的洞,丝丝冷风蚕食着流血的伤口,他眼前莫名其妙有些模糊,在这片暂时的失神中,他竟然觉得,书案前站着,说着长篇大论的不是夙恒,而是他自己。
“如果朕……”昭衍刚开口,便被夙恒打断:“但如果她不同意我的求娶,我宁愿一直等待,也不会逼她下嫁。”
昭衍轻轻咳了咳,慢慢摇了摇头。
自己何尝不是等待着这个应答,可惜她根本不想给他,所以他能怎么样,作为一个帝王,他能在天下人面前跪下,求她的青眼有加?
“如果,朕指婚给你,你可愿意遣散所有侍妾,承诺一生只待她一人?”他的眼眸带着几分紧张和失落。
“我愿意。”
“好……”昭衍慢慢拳起双拳,然后别过头深吸一口气:“你回去吧,回王府,让朗翊送你出去。”
“陛下……臣……”夙恒摸不透昭衍的意思,但他清楚明白知道,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想要什么样子的绝色都易如反掌,但羽蹊……绝对不可以!
“走吧,在我后悔之前。”他最后一句,说的无力,像极了老态龙钟的垂暮老人,那一个“我”字,真是道尽了所有的悲哀无奈。
夙恒再不敢问,冷着脸走出了绛雪轩。
他隐在袖子里的拳头死死握住,看来他一定要尽快再尽快地放手一搏了。
是夜,墙角的蛐蛐儿欢快得嗡鸣,秦羽蹊打了一盆热水,从角门端出来往屋子里走去,值夜的小太监跳出来远远地给她纳了一福:“这么早,姑姑就要休息了?”
她笑着“嗯”了声,转而问道:“你养的那蛐蛐儿叫的这么欢实,是从哪儿得的?夜里寒凉,还不快快拿进屋里?”
“是是,着就拿进屋里,定是把姑姑吵着了!”
她摇摇头,不再多言,一盆热水沉得两臂酸痛,搁上铜架子,她一手去摘绣着西番莲蝴蝶的帕子,放进热水的帕子渐渐化开了似的,腾腾蒸汽氤氲在脸上,她轻轻闭目,深吸一口气。
身心皆放松,并未察觉门口有人,昭衍负手而立有一会儿了,月白袍子镶金黄边儿的常服,远看出去,清姿俊挺,腰侧那枚芙蓉玉坠子反射着月光,柔柔亮亮,他手中捏着玉反复揉搓,心思复杂极了。
“是谁?”秦羽蹊探头一看,双眸在看清昭衍时,微微黯然:“陛下来了。”
他有几分尴尬,侧身站在门口,手臂朝她一伸:“不必行礼,朕悄声来的,你先梳洗吧。”
她低头看了看水盆,将帕子捞出来拧干,擦了擦脸,一气呵成:“我好了,陛下何事?”
“晌午把折子揽了揽,该批红的都批完了,晚上用了膳不想歇息,转来转去,就只有你这儿没来过了。”他的声音隐在黑暗中,显得闷闷的,抑郁不乐的样子。
“太液池晚上还是掌灯的,温室里培育的那几株莲花开得正好,游湖采莲正当时,陛下不如去那里走走,奴婢下处粗鄙不堪,污了陛下的眼。”她走到门口,左右瞧了瞧,不见喜田、芳翘,看来昭衍正是一个人来的。
“你屋子里整洁干净,怎么会委屈了我,我自小跟随父皇四方地走,什么样子的屋子没有住过。”
“金屋银屋皆可住,只是奴才下人的房子,容不得帝王住。”她皱眉头,他不是闲的无事来溜达的吗,还敢肖想住她的屋子。
“玩笑罢了,别放在心上。朕听说宫外福禄里晚上多繁华,你自小在福禄里长大,朕带你去逛逛可好?”他说的认真,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味道。
“福禄里……”
她垂下双手,心中某一处柔软被人轻轻触碰,仿佛手指戳在一团棉花上,被柔柔地弹开,不舍与留恋则深深融进骨血……
秦府宅门,一套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常以文人墨客自居的父亲,在门口挖了一个池子,池中养着银黄锦鲤,他说那叫“洗砚池”,写了字,画了画,要在这里洗毛笔砚台,待他学有所成,成一代文豪,这池子中的水就自然变成墨色……
她与门房家的孩子,偷了墨汁出来往池子倒,希望父亲早日成为大文豪,谁知第二日,死光了池塘中的锦鲤,父亲又气又笑,直呼“痛矣!心痛难押!”
那个时候,福禄里热闹的紧,只是在不知何为“天伦之乐”的时候,感受了父母之爱,待懂事明理后,却残忍失去这一切。
“朕记得,你有一位故人尚居福禄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长舒一口气,望着昭衍的背影,眼光柔了几分,他所说的故人便是秦叔了,说到底,今年探亲还是他一手促成的,这恩情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最后一次。
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芳翘未曾服侍陛下?”
“朕派她去贵妃宫中请安。”
“喜田呢?”
“今夜不是你御寝,新**的小宫女朕不喜欢,他……替朕值夜,暂时出不来。”
她点点头,扑扑裙子迈出屋子:“陛下的车马就在城门外吗?”
“在,一直在。”他猛地转身,见到她出门,唇角不自觉上扬,孩子似的。
“奴婢服侍陛下微服私访。”两手合十放于小腹前,她微微在他身侧躬身,礼数周全,偏生被她做的细腻又好看。秦羽蹊夜里披散下的青丝三千,随着弧度,从肩上流水般地倾泻而下。
城门口停着一辆墨色流苏的小马车,及不起眼,赶车的小太监是御马苑的桂圆,圆胖的一张笑脸,给昭衍行礼后,利落地朝秦羽蹊打个千儿:“奴才久闻姑姑大名,今日才得以一见,果然是贵人贵气。”
她几分窘色,抬眼看向昭衍。
昭衍朝他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钻进车里,桂圆笑呵呵地:“姑姑莫见外,小桂子就这张嘴总是管不住。”
秦羽蹊刚要回话,那边昭衍掀开帘子,一手伸给她:“拉着我上来。”
她只得笑笑不语,将手放到昭衍手上,被他用力拉进马车中。
………………………………
第五十三章 有情争得似无情
他仔细想了想,对了,是半夜梦靥,爬起来从书架里抽了这本,第一页上写的《关雎》,他看着看着,眼睛就酸起来。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昭衍默念了两句,觉得有些难为情,堂堂帝王,半夜三更念情诗,真是疯魔了。
再探头看向外面,秦羽蹊哪里在,早已经换人了。
他扔开《诗经》,负手在寝殿里转圈,转的头发蒙,才想起,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要上朝了。
而梦靥的什么……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总之是被痛醒的,心痛难耐。
昭衍长叹一口气,他最近像极了市井间的怨妇,海边的望夫石,长城上的孟姜女……
喜田一次敲门,被他骂了出去,第二次敲门,他掀了桌子。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他的心就像是麻绳缠缠绕绕,纠结极了!看来摔东西泄愤没有丝毫用处,反倒是糊了那堆折子,第二日上朝,没准还要被谏官骂两句“不成体统”。
吃点东西呢?昭衍蔫蔫地走到桌子旁,带了杯茶水,刚送到嘴边,便扔下了:“早知她今日这般负我,就不该对她那样好!什么准许超时看望亲眷,允许她在厨房鼓捣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林子里的那只鸟!肥胖肥胖的,打下来烤着吃多么美味,偏偏让她放走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减小,人更蔫了。
看着那一碟子的小食,他手一翻,打落在地。
“吃这些劳什子,还不如吃个雄心豹子胆!”
傍晚时分,殿外一片溶溶雾色,似是下了霜。窗户推开一个小缝,冷风“嗖”地灌进来,冷的人牙齿打颤。黑幕上,浓厚的云遮住明月一弯,重重沉沉,似要塌陷。
喜田已在养心殿外急的团团转,拂尘捧在手里,被他挥来挥去,要是陛下再将自己关着,很快太后那边就要得知,一想到太后身边三贤公公那张鬼面,他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芳翘比较有主意,他方才就去找过芳翘,芳翘比他淡定百倍,一副知晓一切的样子,在屋子里踱了两步,严肃道:“我去趟朵甘妃宫中,你等我消息。”
说罢,直接跑到朵甘妃的宫里去了。
朵日剌野心甚大,平日张扬拨扈。芳翘极不愿意踏入她的地界,虽然同为朵甘族人,但朵日剌的跋扈让她深为忌惮。但今日不同往日,朵日剌兴许可以一用。
朵日剌身处高位,却被昭衍冷落至今,见到芳翘到来,她几分诧异,几分疑虑,于公,芳翘是皇帝身边的人,她朵日剌怠慢不得,于私,她是略略忌怕芳翘这一身武力。
芳翘稍作一礼,直挺挺地就问:“宁亲王世子,不,卫清宁王向陛下讨了羽蹊姑姑,要赐婚。”
朵日剌莫名一喜,她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真是好事,我先祝他们二人百年好合!”
“你以为秦羽蹊走了,你就有机会了吗?”芳翘垂眸,清风细雨地一笑:“外人看着你们貌合神离,我还不知其中缘由?你与陛下,不过是碍于秦羽蹊的关系,才僵到如今的。”
“你别急我,我在这里呆久了,也没从前那般沉不住气,我视你为我族人,不多追究,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朵日剌轻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与芳翘保持距离。
“我想说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你还真是爱拐弯抹角,我问问你,秦羽蹊嫁与卫清宁王,陛下怎么会同意?”
“可……真的同意了,日子都要定下……”
朵日剌一惊:“那位可是他的命,这让我如何相信?”
“不管娘娘信不信,这事就要成了,奴婢今日找来,是想问问娘娘,可有法子留住羽蹊姑姑?”
朵日剌嘴角抽了抽,一脸不屑:“你可不要以为我怕你,就会替你做任何事,我私心,还想让秦羽蹊早些离开呢!”
“你要的只是权位,你知道,即便羽蹊姑姑承宠,有太后在内廷一天,她也不可能骑在你头上。”芳翘一句话噎的朵日剌愣了愣。
“世人皆说我要权位,一个个仿佛很了解我,陛下深情英勇,即便他心在别人身上,我也不在乎。”朵日剌眼风扫向芳翘:“整个皇宫,只有你知道,除了权位,我还想要昭衍,要他这个人。”
“那我要祝你早日成功了?”芳翘意料之中,并未太大波动。
“你可别激我,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我两步路走到贵主那里,把秦羽蹊卖主求荣的事儿全部抖个干净!”朵日剌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告发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想要陛下的情爱难上加难,想要他的憎恨,可简单的很……”芳翘冷冷一笑。
“你……”朵日剌顿时泄了气:“我是没这个胆子,不过是但路长日远,你能保证我永远不会告发么?”
“我的砝码,就是你对陛下的感情。”
“你不觉得我才是最可悲之人吗?我除了这个位置,这四方的天地,还有什么?昭衍防我比天牢里的重犯还要狠三分,纵使这样我还喜欢他,仰慕他,到底,还要被他身边的宫女欺负,欺负便罢了,为昭衍讨回老情人算怎么回事,我哪里让你看着,如此愚不可及?”
她说着说着,嗓音尖利,目光如剑:“芳翘,你厉害,请你一直厉害下去,莫不要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为了陛下,与你玉石俱焚,我也不是不敢,话说到此,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不同意,我大不了为今日付出代价,想来陛下知道了我来求你,也不会给我什么好果子。你我同为朵甘族人,我这边去了,你在这后宫,能好过吗?”
朵日剌紧握成拳:“死了你不过少了一个卖族人成荣的叛徒罢了!”
芳翘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怒火,再看朵日剌,也是气得不轻,胸膛起起伏伏,眼眶中隐隐有泪痕。
“我只想求你!留住秦羽蹊!哪怕留不住,至少要给陛下一个念想……你做成了,陛下能亏待你吗?”芳翘摇摇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撂袍跪下:“陛下今日的样子,你也听说了,如果能够留住秦羽蹊……想必你前途不止于此!”
朵日剌收起惊异,负手而立,精明的眸子扫视着芳翘,这个女子不可小视,当的是皇帝的近卫,私下却是为皇帝解千愁的锦囊,但,无论芳翘提什么要求,只要对自己,对朵甘族有利的事情,她都可以放手一试!
朵日剌红衣耀目,艳丽的容颜中带着一抹略有深意的笑:“你想让我做这件事,可以,你是要私下里让我使劲还是明面上?”
芳翘咬紧下唇,半晌迟疑道:“暗中,不要让陛下知晓。”
朵日剌嗤嗤一笑:“你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忠仆!”
芳翘转身要走,朵日剌伸手一拦,傲慢道:“毕竟是赐婚,皇帝下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反抗,我不能保证秦羽蹊留住与否,我只能给你保证,她早晚还是会回来的。”
“这便够了,”芳翘往旁边一让,不忘给朵日剌行礼:“娘娘是个痛快人,等羽蹊姑姑再回长安之时,就是娘娘登顶之时。”
“登顶?”朵日剌默念着,眼眸一转:“我这人,不吃消化不了的肉。”
芳翘动作一怔,随后扯了扯衣裙,风一般地走了出去。
待她走远,朵日剌才长舒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
这是一场暗中争斗,她若在明面上矮她一头,日后不定怎么被欺负,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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