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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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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蹊,你干什么呢?”

    她就会笑着打哈哈:“男人的睫毛都这么长吗?”

    “当然只有我的最长了!”

    他会一手把她揽进怀里,吻一吻她的双眼:“好了,睡觉。”

    可惜现在,她再也看不到他的睫毛,还有他的面容。

    秦羽蹊长叹一口气,伸手将淇璋的被子拉一拉,盖住她的小肩膀,嗔怪道:“又踢被子。”

    地上的“睡榻”已无踪迹,也不知昭衍何时起身的,他向来轻手轻脚,秦羽蹊看了眼外面雾沉沉的天色,心想是到了上朝的时候。

    秦羽蹊等淇璋起床,给她穿衣洗漱,喂她饱饱吃了饭,才闲下来,云草从书阁中拿了几本话本子,秦羽蹊就坐在阳光底下翻着看。

    不一会儿,就见云草从外面急吼吼地跑进来:“王妃!王妃!来者不善!来者不善啊!”

    淇璋从椅子底下爬出来,手里捏着她的小木剑,英气十足地叉腰一站:“是谁?!”

    秦羽蹊倒是淡定地一挑眉毛:“淇璋,去里屋。”

    淇璋收回小木剑,朝着秦羽蹊古怪地作揖:“是!孩儿回去了!”

    秦羽蹊不禁“噗嗤”一笑:“她这一点爱玩爱闹的样子,与夙恒如出一辙。”

    云草着急地说道:“听闻惠妃正往椒风堂来呢!她在宫里可不是个善茬!”

    “惠妃……当年的冯昭训。”秦羽蹊敛眉正坐,朝云草挥了挥手:“你先别急,我与她有过交道,受宠之前,冯昭训在东宫的日子可并不好过,她这人脑子里缺根弦儿,说话大大咧咧不经脑子,没有值得深交的地方,你去把淇璋洗了脸的水盆子端到门口去,待她走得近了,小心泼出去,仔细别泼在她裙摆上,死皮赖脸地别让她进来就是了。”

    “这……”

    看云草畏畏缩缩的样子,秦羽蹊让她放心:“她最看重脸上那张皮,丢人的事在大庭广众是做不出来的,你且看着她怒气冲冲地回去就是了。”

    “王妃不担心与她结仇吗?”

    秦羽蹊摇摇头:“我若是在内廷呆下去,当了皇后,自然不怕,我若不在内廷,那更不用怕,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操那些闲心做什么呢!”

    云草觉得很有理,利落地将水盆端起来,摆在门口:“那奴婢就擎等着了!”

    “不对不对,摆在永定宫外!”秦羽蹊无奈解释:“我与她就隔了一扇门,她若是急了,蹿进来可怎么是好,快出去。”

    云草十分窘迫,连忙道歉:“奴婢愚钝……”

    “没事!”

    云草端着水盆匆匆跑出去,淇璋立即扔下小木剑腻去秦羽蹊身侧:“母妃这是什么道理啊?”

    秦羽蹊笑着将她抱在腿上坐着,顺着她额前的刘海道:“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话音刚落,就听永定宫外“哗”地泼水声与一丝尖锐地高喊:“诶哟!你这小蹄子是做什么呢!”

    淇璋瞪了大眼,钻到窗户旁边,用手指戳穿窗户纸,趴在上面一边看一边大笑。

    “云草姨害怕极了!委屈极了!”

    只见听云草不住地道歉说没看到,没了还补了一句:“这永定宫除了陛下,其他人不得命令不许随意出入,所以奴婢胆大妄为往外面泼了水,是奴婢的过错,但这水不脏,是小郡主用过的!惠妃娘娘大人大量,就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淇璋笑的肚皮都要破了,在美人榻上滚来滚去,秦羽蹊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个正行,快坐起来,现在,你要有个郡主的样子,将来,还要有公主的样子。”

    “母妃,当公主和当郡主有什么不一样吗?璋儿不喜欢扶疏姐姐规规矩矩的样子,跟昭衍一点也不亲近,璋儿要是做了公主,是不是跟扶疏姐姐一样了呢?”

    “不一样,你与任何人都不一样。”

    淇璋这才放心。

    秦羽蹊侧身从淇璋捅出来的洞里往外看,正看见惠妃的袍角和模糊的身影,她一身气势被扫的七零八落,咬牙切齿道:“让本宫大人大量,也得看看里面缩着不敢出来的是什么人了!所谓的宁王妃,当初不过是见了本宫还要下跪的贱婢!何况,外眷入宫可没有长住的规矩,更别说这是永定宫!陛下的住处!她是想做什么?没了男人再嫁给陛下吗?哼……那可有好戏看了,本宫竟不知陛下是那种捡破鞋穿的人!”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春去花还在(2)

    云草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她脑门充血,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别仗着自己是惠妃就敢对我们娘娘不恭不敬!若不是郡主住在椒风堂需要照顾,我们娘娘也不可能进宫长住!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找陛下理论,用不着在这里说风凉话,败坏内廷风气!”

    “母妃……”淇璋虽然听得不大懂,但也能从秦羽蹊的表情上分清一二,秦羽蹊捂住淇璋的小耳朵,柔柔地安慰道:“以后有云草姨在你身边,这宫里还有谁敢欺负你呢,待会等云草姨回来了,你要代替母妃上去抱抱她,不要让她哭泣,好不好?”

    “母妃,璋儿知道了,但是母妃……璋儿有你在,也什么都不怕!”

    “好孩子。”

    秦羽蹊垂目,一手握住拳头,外面惠妃吵吵闹闹,不依不饶,直叫嚷着要见宁王妃,云草牛脾气涌上来,管你身份如何,两手上去拉住大门就要关,惠妃不干了,上去扬手就打算一巴掌,谁知身后幽幽走来一行人,原是太后宫中的三贤公公,三贤资历老,又受太后宠爱,地位非比寻常,他慢悠悠地一站,轻轻地咳了一声:“老奴,给惠妃主子请安。”

    惠妃听到三贤的声音,脊背一阵发寒,快速地收回手,摆出一张笑面孔,转身欠了欠身:“见过公公,公公何劳亲自来呀?”

    云草气喘吁吁,脸憋得通红,看见三贤,也不知他是何身份,跟着行礼问安,仍是气呼呼,不平的样子。

    三贤抬眼看了看永定宫的大门,未理惠妃讨巧的面孔,对云草肃然道:“太后请王妃去寿康宫一叙。”

    太后面前的公公,那可是大红人,惹不得,云草咽了口唾沫,方才害怕起来:“奴婢……奴婢这就去回禀……”

    待云草跑远了,惠妃又尴尬地说道:“今日还未曾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不知太后娘娘何时有时间?”

    三贤默然答道:“请惠妃主子明日再来吧。”

    “怎……怎么?”惠妃面子上略有些挂不住:“难道是因为宁王妃的缘故?”

    三贤清了清嗓子道:“太后娘娘敬卫清宁王荡平逆贼有功,今日特请宁王妃前去叙话,怕是没有时间见惠主子,惠主子若是真有心,不跟老奴说,自会去寿康宫请安。”

    “你……”这一番话把惠妃噎个倒栽葱,她双拳紧握,眉头耸起来,强忍着怒气道:“本宫知晓了!”

    说罢,也不管见不见宁王妃了,惠妃甩袖气怒离开。

    秦羽蹊听了云草转述的话,稍稍安慰了她片刻,云草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很是可怜,淇璋从榻上蹦下去,扑倒云草怀里,奶声奶气地劝慰她:“云草姨,不生气了!惠娘娘脾气不好,但是扶疏姐姐很好很好。”

    云草被淇璋扑了个措手不及,只觉一团奶香气浓浓,顿时愁云散去,心生欢喜,她将淇璋轻轻抱起来,笑道:“奴婢谢谢小郡主!奴婢感觉好多了!”

    秦羽蹊笈上绣鞋,弯唇一笑:“云草,找一件清浅、正式的衣裙来。”

    云草险些忘记正事,匆匆将淇璋放下来,转身去衣橱里找长裳。

    秦羽蹊挑了一件月白缎绣长裳,这件长裳看起来十分熟悉,当年良娣也有类似的,她曾经双眼放光地盯着那一件好久好久,期待有一日自己也能穿上。后来嫁到卫清,她就迫不及待地托尚衣局缝制一件相仿的,但为避讳旧主,许多繁杂的花纹、精细的布料都没有添加,谁知成品出人意料地让人眼前一亮。许是清浅的水袖长裙,与生俱来着绝尘的气息,加之她静美的气质,竟比良娣更适合清风雅致的月白缎绣。

    她是未亡人,也是宁王妃,素白的衣裙是对夙恒的纪念,缎绣是对太后的敬重,坐在梳妆台前,她发髻高绾,稍饰以白玉簪,犹如一朵睡莲中,美人静来,芳尘倾城。

    淇璋惊喜地围着秦羽蹊转圈:“母妃,璋儿长大了,也要穿!”

    她一手拉住淇璋,笑吟吟地:“等璋儿长大了,就会有更多的漂亮的衣裙。”

    “不,璋儿就要母亲这一件!”

    “好,留给你。”

    “太好咯!”

    淇璋撒欢儿地在屋里跑腾,秦羽蹊收拾齐整,正要出门,淇璋一手拉住她:“母妃不怕,太后娘娘,特别好,还给淇璋点心吃呢!”

    云草偷笑道:“咱们小郡主分好坏呢,就看这个人给不给点心吃!”

    “对呀!律铭哥哥不给淇璋点心吃,淇璋就不喜欢他!”

    秦羽蹊俯身点了点淇璋的脑门:“你呀,等母妃回来了,再好好跟你讲一讲。”

    淇璋嬉皮笑脸地跑开了。

    秦羽蹊走出永定宫的大门,远处站着一众十二个人,为首的是太后身边的三贤公公,秦羽蹊与他似乎有过一面之缘,但也因事务交接,请安行礼,说过一两句话罢了。

    “公公久等了。”她稍稍欠身。

    三贤点了点头,意外地笑了笑:“老奴给宁王妃请大安。”

    “公公客气。”

    “自从王妃进宫,太后娘娘便时常想召见,但娘娘也是做过母亲的人,知道小郡主此时更需要王妃,便耽搁了。”

    秦羽蹊感激道:“太后娘娘体恤嫔妾,嫔妾十分感激。”

    三贤早就知道这位有名的女子,将陛下的内廷搅得一团乌烟瘴气,但他同时也清楚她并非红颜祸水的妖媚女子,读过书,性子软,做事麻利,知退进。

    秦羽蹊则是第一次正式地拜见太后,她的手心里冒出了冷汗,面上却故作淡定,丝毫不敢行差踏错。

    寿康宫巍峨肃穆,却难得柔软,芳草依依,时至冬日,墨竹、冬青犹以浓绿装点,尽显勃勃生机,仿佛季节停留不去,独独锁在宫闱之内。

    三贤停在帘子外:“娘娘在里面抄写经书,老奴不便打扰,就将王妃送到此处了。”

    秦羽蹊欠身谢过,三贤退了几步往远处去了。

    秦羽蹊深吸一口气,对两侧的宫女点点头,两侧宫女躬身抬起帘子,秦羽蹊佯装淡定地迈进去,心跳如擂鼓。

    屋内温暖如春,沉香阵阵,她行至吉祥纹地毯上,行叩拜之礼,声音温糯有礼:“臣妾卫清宁王妃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内室传来落笔之声,太后起身朝她走来:“好孩子,起来让哀家看一看。”

    “是。”

    她应声后,起身正襟危坐地跪坐,低垂双目,眉目平静。

    太后走到正厅,眼前一亮,却看面前柔弱的女子,娟秀犹如浅夏的一株芰荷,褪去倾城色,清淡的眉目间犹如画笔轻点,像极了画中漫步而来的窈窕美人。

    太后颔首:“赐座。”

    “谢太后。”

    太后坐于主位之上,秦羽蹊缓步走到下首的座位上坐好,她眸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哀痛,是如何也隐不去的,太后遂有心提点她关于陛下的事,却无奈心生怜惜,柔声道:“哀家听说了卫清之事,十分惋惜,宁王有功,流芳后世,卫清三城的臣民子孙莫不是敬他爱他的,你岁数还小,不要因此迷失了心智,人要往前看。”

    “臣妾谨记太后娘娘的嘱托,不会因此迷了心智。”她轻声细语,就像栏中的小兔一般楚楚可怜,太后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转了话题:“哀家知道你是从宫里出去的,现下回来,也不会觉得难以适应,椒风堂是皇帝建与郡主的,定不会委屈了你们母女。”

    说到此处,秦羽蹊隐隐警惕起来,委身道:“臣妾惶恐,住在永定宫内,心知实在不合规矩,臣妾愿与女儿搬出皇宫,居于他处……”

    “这倒不必,皇帝的心意如何,他人不知,哀家还是能看出来的,你居住在永定宫虽然不合规矩,但也是当前形势所逼。听闻卫清府正在长安城中赶工,最迟明年也就可以住了,到时候再说吧。”

    “明年……”秦羽蹊为难道:“臣妾不敢长居于宫中,十分惶恐不安!”

    太后早已料到,在这场感情拉锯中,发力最狠的定是她的好儿子。

    “哀家倒是可以想一想办法,不过,还是要你等等。”

    秦羽蹊立即要跪谢:“臣妾谢太后娘娘。”

    却被太后止住了:“你今日裙裾洁白如莲,跪来跪去沾染尘埃,反倒失了仙气,好好坐着,我们一处说说话就好。”

    “是。”

    “哀家看着恒儿长大,如今看到他的女儿,十分喜爱,淇璋这么小,就如此聪慧可爱,待长大后,定出落的亭亭玉立,不输内廷的公主。”

    “太后谬赞,淇璋还小,当不得夸赞。”

    “算不得事,小孩子多夸一夸,来日长得越来越好。哀家看着,淇璋今年三岁半,再等两三年,就可以随着皇子公主一起在宫中读书学字了,皇帝后宫子嗣薄,个个可爱有余,小性格却像极了皇帝,闷闷的,没有璋儿活泼好动。”

    “淇璋像极了王爷,王爷素日也没有歇下来的时候,若不处理政事,就四处游历玩乐,私下里很风趣。”

    “恒儿他素来顽皮,小时候就常常在哀家的宫里捣乱,不知被宁亲王教训过多少次。”

    太后与她款款而谈,就像家中的长辈一样亲切,秦羽蹊渐渐放下警惕,与太后聊一聊卫清诸事,再侃一侃淇璋儿时的趣事,不知不觉时间过半,两个人言谈甚欢,颇有一些相见恨晚之感。

    太后原本对秦羽蹊抱有敌意,想今日耳提面命一番,却在见面之后徒增怜惜,且言谈之间,看秦羽蹊性子温软,得人意,对她也更亲近。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春去花还在(3)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皇帝驾到”的声音,三贤打帘迎着昭衍进屋,昭衍方下朝,先听闻惠妃去永定宫前大闹一通的事,再听说秦羽蹊被太后宣去,两个重磅消息就像是火药弹在耳边炸开,惊得他连朝服都未换下,小跑着匆匆来到寿康宫报到。

    太后高坐于主位上,手中拿着茶盏,慢慢地撇去茶沫,胸前明晃晃的朝珠映在翠绿的茶汤上,一颗一颗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昭衍进屋进的急,第一眼先扫到秦羽蹊身上,看她淡然含笑地规矩坐着,没有丝毫异样,遂放下心来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慈祥地弯起唇角:“衍儿,看你急的,鬓角的头发都乱了。”

    昭衍尴尬地整理着鬓发,佯装淡定:“方来寿康宫的路上,风有些大。”

    太后不依不饶道:“哀家看宁王妃梳理的齐齐整整,以为外面艳阳高照,风平浪静,没想到时至中午竟然起风了。”

    “陛下伴风而至寿康宫拜见太后,纤尘尽洗,也不失一种礼数,臣妾见了陛下这一份孝心,感动之至,竟想起了宁亲王府的丈人,平日没有机会面见陛下提一提,现下说起来,还望太后、陛下允准臣妾出宫。”

    说罢,秦羽蹊起身盈盈下拜,太后笑着点点头,心中不觉赞叹秦羽蹊聪慧伶俐,只一句便化解了严肃的气氛,两边都讨好一番,又不失礼数地提了请求。

    “你有孝心是好事,衍儿,宁王妃之事你去安排一二吧。”

    “是。”

    秦羽蹊这才安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低垂着眸子,不敢与昭衍对视,谨慎小心,处处皆留意。

    “母后,儿臣今日来,也有一事禀告。”

    昭衍走到秦羽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抬眸看了一眼秦羽蹊,而她双手隐在长袖中,死死地握紧,袖口微微地颤动,显得十分不安。

    太后看着底下风云渐涌的二人,蹙起眉头:“何事,衍儿要与母后相商?”

    昭衍沉沉说道:“儿臣代宁王养育郡主,时日已长,如今正思虑给郡主晋升公主,不入宗牒,以免日后因质子一事,影响了郡主的前程。”

    “晋升公主?!”太后惊诧万分,随机看向秦羽蹊,严厉地问道:“宁王妃……可会答应?”

    秦羽蹊硬着头皮答道:“陛下宠爱淇璋,臣妾感恩戴德,不敢推却。”

    这分明就是通知,那里是相商?

    太后想得长远,觉得皇帝对郡主宠爱过甚,虽有不妥,但只要不出格,就由着皇帝做主,现下倒好了,晋升公主,只怕下一步秦羽蹊就可以当皇后了!

    “衍儿,不怪母后思虑深重,晋升公主实在不妥……先不提,外廷的那些豺狼虎豹每一日每一日都在盯着你的一言一行,如今宁王妃常住宫中,流言四起,言官谏官蠢蠢欲动,只怕在朝堂上对你不利,晋升公主,看似小事,实则是前一发动全身的大事……只怕你言语一出,有些猜论,假的也可被说成真!到时……你们二人要如何自处?!难不成,你还要做出夺妻抢子之事吗?”

    太后气怒不止,一手扶额,就差将那句“这分明就是流氓强盗”说出口了。

    秦羽蹊见形势急转而下,匆匆掀裙跪地,但昭衍是出了名的倔脾气,只见他冷着一张脸,闷声不出,十足地要与太后死扛的架势,秦羽蹊咽了口唾沫,悄没声地瞟了他一眼,心想,只怕这事今天是没办法好好商量了!

    “皇帝既然不给哀家态度,那你说说!”

    好不容易从营造出的温馨气氛顿时如万里冰封,太后懒得客套,直接对秦羽蹊说了个“你”字,秦羽蹊更加卑微地低下头:“臣妾……”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昭衍便“腾”地站起身子,打断她的话:“母后不必为难她,这一切都是儿臣的主意,况且儿臣决定了的事,也不是她能够阻扰的。晋封公主不算大事,古来也有,甚至从民间直接晋封的公主也不在少数。至于儿臣与宁王妃之间的关系,旧时是主仆,现下清者自清,若真像前朝的传言一般,那也是儿臣对她情根深种,她是个好姑娘,心念着自己的夫君,是儿臣……破坏了他们的姻缘……”他一字一句,声声笃定,秦羽蹊却听得失了魂,她抬起眼眸,怔怔地瞧着他冰封的侧脸,心中的酸痛,犹如蚁噬。

    “衍儿,你究竟做了多少错事?走了多少弯路?你为何总在母后面前隐瞒……”太后痛心疾首道:“先皇教导你二十八年,难道,还未让你明白身为帝王的职责吗?天下美人何其之多,只取一瓢饮不过是书中的旖旎之词,虚无缥缈之言罢了!衍儿,对你而言,江山更重,任何影响到江山未来的情愫,都不值得你眷恋……何况,宁王妃是未亡人,是你亲手将她嫁与了卫清宁王,你记住,一个男人,若不能使女人全心全意,那么无论今后他会多么后悔,这条回头路都不可再走!”

    是他亲手将她推开的,是他没有争取,像一只缩头乌龟!

    所以他日日夜夜都在后悔,所以他根本没有对已逝的夙恒有丝毫怜悯,他一个人,躲在暗处,开心许久,庆幸许久,就是因为羽蹊可以回来了,终于要回来了……

    他在秦羽蹊面前,挣扎至死,都不过是个可怜的男人罢了。

    “江山是儿臣的,儿臣会周全,规矩是人定的,只要朕认定了一个人,无论她是谁的妻子,无论她是何身份,朕都可以为她改变!母后,儿臣今日不想谈论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儿臣只想告诉母后,从今日起……不,从明日朝后起,卫清恭和郡主,便是玖昭恭和公主了!”

    太后对着亲生儿子没有丝毫办法,对着秦羽蹊也舍不得骂甚至略有怜惜,她默默看着这命中注定纠缠不休的二人,只觉得缘分给所有的人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要是早知今日,皇帝之心仍匪石不可转,她当年又何必给宁王铺路,促成那一段错误的姻缘!

    秦羽蹊不敢说话,但她的心跟着昭衍的话一并颤抖,像一只陀螺被鞭子狠狠抽打,她如今才明白,这世间最恼人的告白,无非是在她退却的时候,他仍倔强地与世相抗,让她的懦弱变为屈辱的嘲笑,让她从头到脚清醒到无可逃避。

    秦羽蹊想说不值得,想求求昭衍停下这场剑拔弩张的战役,想大声告诉世上所有人,他给她的爱有多么纯粹……她第一次,想站起来,保护他。

    “衍儿,你心既然坚定如此,那你何必来与母后相商?!”

    “因为儿臣需要母后的支持,一点点,就够了……”

    他是九州帝王,他再高大,也需要被理解。

    “母后都告诉你了,这条路有多么难走,有多少荆棘,又会产生多少流言蜚语,甚至……会动摇你的根基,影响国祚,这后果,衍儿,你背负不起,同样的,母后与宁王妃,也背负不起。”

    “羽蹊,”昭衍轻轻地唤了一声秦羽蹊,秦羽蹊立时应声“在”。

    她的“在”,寻常的就像是风拂草疏,昭衍虚浮一笑,似是欣慰:“你会怨朕独占了你与宁王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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