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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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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冷吗?”
“娘娘不冷。”
律铭朝她甜甜一笑,随后搓了搓两只小手,放进口袋里:“搓搓手就会暖和起来的!”
秦羽蹊莞尔一笑“嗯”,她举起双手,搓了搓,又哈了一口气:“律铭的办法真好。”
他往前跳了两只格子,转过头,眉眼间都是温暖:“母妃教我的!”
秦羽蹊带着律铭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云草迈着慌乱的小步子往这里赶,看见她们一大一小地立在原地,云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娘娘无事吧?”
秦羽蹊接过云草手中的两只手炉,一只放在律铭的手心儿里:“让你担心了,没有什么别的事,你瞧南王殿下,见过母亲之后,多么欢喜。”
云草对着律铭一福身:“殿下吉祥,殿下好气色啊。”
律铭跑去拉住云草的手:“我以前跟你说过吧,我母妃只会做一种粟城才有的酥饼,里面填着花生碎,特别好吃,今天我就吃到了,好开心,开心的想哭。”
云草看了看秦羽蹊脸上温柔的笑,嘴巴一弯:“奴婢听着,就很想尝一尝,可是尝不到,奴婢也想哭!”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哭着回去,引得别人以为,我欺负了你们。”秦羽蹊伸出手:“来,娘娘拉着律铭。”
“好!”律铭伸出小手,将要拉住秦羽蹊的瞬间,从他袖管中滚出一只圆圆小小的酥饼,“啪”地掉在地上,摔得四处是渣,律铭看直了眼,连忙兜起袖管,查看了一番,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自责道:“都怪我不好,只剩下了这两个,还坏了一个……”
云草连忙捡起来,不知所以地安慰律铭:“没事没事,殿下赏了奴婢,也不算浪费。”
律铭摇摇头:“掉在地上的,你就不要吃了,我改日给你更好的,也不是浪费……只是……不知道剩下的这一个给淇璋,她会不会不够吃……”
秦羽蹊带着感动,轻抚律铭的小肩膀,安慰道:“娘娘会告诉淇璋,不是哥哥拿得少,是不小心掉了一块,淇璋一定会理解哥哥的。”
“好吧,书上说了,礼轻情意重,她会明白的。”
孩子之间的情谊,就在于这一丝一毫的惦念上,律铭对淇璋的爱护,是秦羽蹊感动不已的,回永定宫的一路上,云草都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进了宫门,看律铭跑去寻淇璋,才急不可耐地对着秦羽蹊八卦道:“王妃这下该放心了吧?咱们公主殿下的终身大事,怕是都解决了!”
“你说律铭?”
“当然啦!青梅竹马不就是这样吗?古来多少青梅竹马终成眷属,王妃怎么迟钝了?”
秦羽蹊朝她挥了挥拳头:“你才迟钝了,你怎么不想想,淇璋是公主,律铭是皇子,名义上可是亲生兄妹,还终成眷属呢,你开天眼了?”
“诶……好像是这个道理……”云草遗憾地摇了摇脑袋:“亏奴婢还得意洋洋的,以为……”
“别以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淇璋的终生大事,还早呢。”
秦羽蹊看着椒风堂点起的灯,忽地蹙了眉头,问云草:“我也想知道,淇璋的真命天子,此时在何处逍遥呢?有没有青梅竹马呢……”
云草“噗”地笑出声,“没想到王妃也心急。”
“那是当然。”她眯眼看了看云草:“你就这么闲?”
“啊……”云草眼珠滴溜溜地一转,一手指向别处:“忘了忘了,奴婢还要给公主殿下准备吃食,先退下了……”
云草走后,本应在乾清宫服侍昭衍左右的喜田出现在永定宫门口,他看见秦羽蹊正巧立在院中,笑眯眯地走过去问安,“夜晚天寒,王妃怎么不在屋中?”
秦羽蹊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踪,尤其是探望永福宫的事情,她抿唇一笑:“出来看看,给公主置办些吃食。”
喜田往小厨房瞅了一眼:“下次就让云草姑娘一手包办吧,王妃贵体,疏忽不得。”
秦羽蹊点点头:“从前不知你这么会说话,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了。”
喜田摇摇头,摆着手:“从前是姑娘,如今是主子,高高在上,奴才小机灵猴子的名号,也不是白得的呢。”
这还是她时常笑骂他的外号呢。
秦羽蹊笑道:“罢了罢了,是陛下又事吩咐?”
喜田面目肃了肃,秦羽蹊便紧张起来,喜田悄声道:“陛下想问一问王妃,王妃可认识朵甘府邸的王子?”
乌塔?
秦羽蹊的心“嚯塌”地凉下半截,她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认识,他曾是永安学府的博士,还是王爷最信得过的外臣,陛下现在问起这事,是何意?”
喜田为难地看了一眼秦羽蹊的脸色,犹犹豫豫地还是说了:“陛下偏袒朵甘妃,不与处置,外廷的谏官与臣子们心有不甘,屋漏偏逢连夜雨,今日又一位大人上奏,请奏陛下处置逃离卫清的这位……博士,群臣激奋,陛下先行按下了,陛下仿佛知晓王妃与博士的一些往事,所以让奴才来问一问。”
她肯定不能让人伤害乌塔和盈婀,他们久离卫清,与朵甘族长没有丝毫关系,乌塔为人坦荡,一心向学,不能被人诬陷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她定下心来,昭衍想问她这些事,自然是尊重她的,想听听她的意思,秦羽蹊看了眼天色,对喜田说道:“陛下在乾清宫吗?方便……本宫过去一趟吗?”
“方便方便,陛下吩咐了,王妃有需要,随时来乾清宫。”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烽火断无烟(2)
秦羽蹊给自己加了一件披风,兜在头上,喜田在前方执灯,她脚步匆匆,提裙上了玉阶,乾清宫的灯火冉冉亮着,玉熏中的熏香袅袅从镂花中飘出,轻飘飘地绕在大殿中,昭衍倚靠在椅背上,因大殿中无人,他坐的更为慵懒,修长的手指放在下颌,单手翻动书页,烛火一豆,温热地打在他宝蓝常服上,听见外面的响动,昭衍正了正身子,紧接着就看见秦羽蹊飞扬起来的裙角,露在珠帘之外。
“陛下万安。”
做完场面,她急不可耐地抬起头,在珠帘中寻找他的影子。
昭衍放下折子,朝她招了招手:“来。”
秦羽蹊单手扬起帘子,朝他盈盈一笑:“这么晚了,还不回宫休息?”
“嗯……在想你所想之事,怎么也不敢肆意去休息。”他嘴角斜斜地勾起来,一指椅子:“坐下说,外面冷,喜田……”
“奴才给王妃呈一盏红枣姜茶。”
“多谢。”
喜田将早已备好的一杯热茶放在桌上,退了两步出去,顺带将门关上。
“陛下,我不会弯弯绕绕的,乌塔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他没有二心,不会对陛下的江山有丝毫威胁,乌塔远走他乡,已是惩罚,何必伤他性命……而且……而且乌塔于我有恩,无论如何……我不能放任那些无中生有之人,意图对他不利!”
昭衍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她说完了,他一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做出喝茶的举动。秦羽蹊知道自己太过急躁,拿过红枣姜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浓浓的香味,她瞬间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太急了……”
昭衍摇了摇头,拿着折子走到她身前:“你来看看,他们是如何写的,我今日等你来,也不是为了澄清或是认识乌塔的为人,既然你想救他,那我们就一同想办法。”
秦羽蹊接过折子,欲言又止地望向昭衍,昭衍的眸中尽是坦然,她明白的,他以为她做的够多了。
秦羽蹊打开折子,粗略地看了一眼,便觉得气怒:“这人字里行间都是不满,也忒自以为是了些,无论主上做出什么决定,臣下若不支持,也不能摆出这等架势,陛下看后生气吗?他分明是在暗里指责陛下,有偏袒的罪过!”
昭衍负手,在屋子中慢慢踱步:“其实,皇帝表面上看着光鲜,被指责起来,也是万夫所指不能澄清的悲哀,先皇设立谏官何用,无非是约束帝王罢了,麻烦反正都是自家人找的,怪他何用?气大伤身,你不必跟他计较。”
昭衍浸淫在这大染缸中,仍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从出生起就在为了御极之后的种种困难做准备,他是天生的帝王,除了皇帝,再也做不得其他人了,秦羽蹊仰视着昭衍,看着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心中揪着,却也是放心的。
“我不跟他计较,我是怕你……但现在看来白担心了,你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嗯。”昭衍挑起眉头,一转身,盯着秦羽蹊在烛火下嫣然的面容,一副我就是想在这时候看看你的样子。
秦羽蹊心中却时时刻刻地揪着,自从她回了长安,淇璋晋封公主的事情就将昭衍的内外廷搅得不得安宁,之后舒科齐的露面明显带着挑衅的意味,让她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脊背发寒,她来长安之前就决定处理好一切事情离开,现在她还是这个想法,并且愈发强烈。
昭衍是皇帝,他可以恨她没有良心,他却不能辜负自己的江山,而她自己……也当不起红颜祸国的罪名。
“需要将乌塔召回长安吗?”
“视情况而定,外廷风云变幻,你永远不知道第二个出头草怀着怎么样的心思。”
“那陛下……是否防备着那位刺史大人,舒科齐?就是嫌疑害死小绍王俞清的凶手?”
秦羽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昭衍身后,“陛下如何看待他的?”
她没有提秦府旧案,也不愿意让昭衍再陷进这场浑水中。
“舒科齐与朵甘族长的谋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也更加确定,舒科齐除了想依仗朵甘族的势力,还想在中原发展自己的势力,朕是决不能容忍的,如今朵甘族处于劣势,掌握他的命脉易如反掌,只是缺少证据,若无证据,无法让他臣服,朕一定要让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责,好给多少年前死去的俞清一个公道。”
秦羽蹊气愤道:“天下人皆知舒科齐也为朵甘族,为何独独放过他,而乌塔一心向着朝廷,忠心耿耿在夙恒手下办事,偏生因为自己的身世,被一些人言语诟病,甚至要取他性命,这是什么道理!简直太不公平了!”
昭衍温声安慰秦羽蹊:“当他掉入悬崖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有人投石的准备,也许不会粉身碎骨,但也不能完全避免会有所伤痛,这个道理,我想他是懂得,否则也不会说走就走,远离卫清,放弃理想,羽蹊,你也要看透,朝堂就是战场,无论从谁的手里看到尖锐的刀子,都要笑着避开,装作不知道。”
“我懂,昭衍,我都懂得。”她习惯性地握紧了衣袖,“昭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
“乌塔若涅槃重生,请你在朝中给他一席之地,他不能永远为朵甘族背黑锅,他的人生不应该埋没在族长给予的谋逆中,他还有妻子和孩子,还有未来。”
她相信,夙恒也会乐于见得乌塔得到好的归宿,而不是将所有的人生放在逃离上。
昭衍沉沉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你总是这样善良,羽蹊,你可曾为自己考虑过,为我们考虑过?”
秦羽蹊抬起头,深深地望着昭衍的双眸,“你还没有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要说朕,你是陛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昭衍闷闷地笑起来,伸出手拨开她额头的一缕碎发,“朕答应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慢慢弯起唇角,将头埋在昭衍温暖的怀中,他身上的味道,仿佛就是天地的味道,夙恒走后的很久很久,她只有埋首在昭衍的怀中,才会有重生的感觉。
“你呢,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
秦羽蹊微微睁开双眸,她眼底渐渐涌出一抹不舍,“我没有考虑过,我的生活从来都是得过且过,你早就知道我的。”
昭衍并不知她要离开的心,只沉浸在她的谎言中,他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前朝的事,你心里有了解就好,剩下的交给朕来办,朕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等此事翻篇后,羽蹊,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事情,朕不能让你一直以王妃的身份住在永定宫,你是朕的人,你必须要有朕的烙印。”
昭衍的烙印……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嗯,我也答应你,我会好好想一想。”
“我们回宫吧。”
“好。”
深夜的皇宫,寂静的,仿佛能听见湖水波动的“叮咚”声响,昭衍拉着秦羽蹊的手,两个人并排走在回永定宫的宫道上,四周是高大的红墙碧瓦,天幕上星空闪耀,她的绣鞋上带着珍珠链,随着脚步发出轻灵悦耳的声音,仿佛九天仙子,踏云而至。
“你还记得吗,乾清宫前的这条御道,走到第一百块青石砖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坑,夏天会长出杂草,冬天会结冰,很滑脚,你初来皇宫时,还在这里摔过一跤。”
秦羽蹊侧头看向他,疑惑道:“陛下怎么知道的?”
她话语刚落,前方提灯的喜田就偷偷笑起来,“王妃恕罪,是奴才当年说漏了嘴。”
秦羽蹊瞪了喜田一眼,可惜喜田笔直朝前走着,根本看不到,“陛下都听说了,还不找人填上吗?”
“缺失也是一种美。”
“那我摔倒也是一种美了?”
昭衍“噗嗤”一笑,秦羽蹊一跺脚:“好么,你们主仆俩,不知在我身后笑了多久,为了下次还有笑料,干脆不填坑了,是不是?”
“后来你再也没摔过。”昭衍朝她眨眨眼。
秦羽蹊无奈说道:“我还以为没人看见呢……”
也忘记了那时候怎么行色匆匆,要赶往哪里,手中抱着一匹锦缎,根本看不见脚下的情况,因得地下连着暖阁的温泉,水气滋滋的,坑里就冻成冰,险些将她的门牙磕掉,她整个人愣在原地,倒了半天的气儿,才重新站起来,好在当时附近无人,故晚上想起来时,还无尽地庆幸,谁知早就被人看去了……
秦羽蹊这一肚子的无奈和气闷,一直蔓延到永定宫大殿的每一处角落,梳洗完毕的两个人,一个躺在毛毡垫子上,一个叉着腰站在榻边。
秦羽蹊一手指着床榻:“你怎么又跟我抢,脸皮那么厚吗?”
昭衍睁开一只眼,瞟了她一眼,又闭上:“上去睡。”
“我不。”
昭衍“腾”地站起身,在秦羽蹊的一声低呼下将她打横抱起来,扔进榻上,他摁着她的双臂,伸出一只手抖开锦被,盖在她身上:“乖一些,就不会受苦了,对不对?”
她埋在锦被中的脸,只露出两双犹如星子一般的水眸,眨巴眨巴盯着昭衍,昭衍“噗嗤”一笑:“看什么?”
秦羽蹊的脸“唰”地红了个熟透,瞥过脸去:“什么都没看,你快走吧。”
昭衍慢慢松开手,坐回毛毡垫子上,秦羽蹊憋了半天的气,才慢慢吐出来。
当两个人近到呼吸相闻的时候,她的心无尽地颤抖着,有过那么一个念头,她想把他留下,她想把自己送给他。
………………………………
第一章 垆边人似月(1)
玖昭国
正隆十四年 东宫
“咚”一声梆子响,响透静谧的宫道,执灯的太监弓腰掩眉,两片唇瓣一开一合:“各宫卸灯!”,他脚步匆匆,眼睛顺着东宫一众殿看过去,眼前,承安宫的小宫女拿着竹竿子从房廊上取下宫灯,朝他稍一行礼后侧身进门下钥。
清风入梦,夏夜的寒凉带着露水的味道,冷滋滋的浸骨,执灯的太监不知不觉地打了个哈欠,待他再抬头,遥遥长路,只剩下最后一个宫门口的宫灯未卸。
“嘶,我的老祖宗,怎么又是李良娣的明昌宫?!”
守门的宫女靠在墙边嬉笑打闹,另几个望着他,笑盈盈地立在一旁。
“怎么每日都是明昌宫灯火常明?”执灯太监没好气道。
“那公公还是去问问我们主子吧!”一个悄声道。
执灯太监怎么不知如今东宫李良娣最得宠,没有召见,他一个小小的,低到尘埃离去的小啰啰,偷一个胆子进去么?
“你这话就过分了,咱家遵守的是规矩,规矩说怎么做,咱家就怎么做。”他略无奈,眼神飘忽到明昌宫里,滴溜溜地眼珠儿一转。
“规矩我们不好违逆,”靠在墙边的宫女马上肃穆立正作揖,睫毛一眨一眨:“公公不知,今日太子爷会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回来,我们良娣说了,要是第一个门都不给爷留着,爷回来了肯定是要发脾气的。”
执灯太监眉头一皱:“什么荤话也敢说,我可不信良娣说的这话,把你们宫里的大拿叫出来,我跟她好好念叨念叨。”
小宫女更加得意了,抢着说道:“我们掌事已伺候良娣入寝。”
“你这小蹄子说荤话一点都不入心,咱家说叫你就叫,爷还没回来,良娣怎会入寝?”
小宫女不满地白了执灯太监一眼,“切”了声,正要跟着小姐妹们进宫门,就听见慢腾腾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一道软糯的声音飘了过来:“我说什么事吵吵闹闹,原来良娣门前的灯又没熄!”
执灯太监听着声音心中一喜,就见昏黄宫灯下走来一个窈窕袅娜的身影,她身袭竹叶青襦裙,高髻束起,青白的莲花发钿插在墨黑的乌发之中,映衬着清冷圆月般的一张面容婉约姣好。
来人黛眉一挑,双眸如点了萤火灼灼闪闪:“又耽误了公公的事,明日我定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小宫女。”
她说着,眼眸瞟了瞟立马立正站好的一众小宫女,严厉道:“你们哪里来的胆子,敢跟公公叫板?!”
小宫女们赶紧拜下去:“求姑姑宽恕,奴婢们放肆了,这就给公公赔不是,”她们朝着执灯太监一拜又一拜:“请公公不要介意……”
“得了得了!姑姑都出来了,咱家还能为难你们么。”执灯太监摆了摆手,算是过去了。
秦羽蹊皮笑肉不笑:“今日之事,你们都要好好记在脑子里,小心下次受罚。”
“是!”
执灯太监心情畅快了些许,对着秦羽蹊一拜到底,恭恭敬敬地:“奴才见过羽蹊姑姑,这么晚了还叫姑姑出来,真是该打。”
秦羽蹊颔首:“这哪里算晚?”
她仰首看了看墨色晕染,晶莹点上的天空:“良娣刚刚用过晚膳,这就催着人去入寝么?”
“这……”执灯太监眉头一皱,“奴才也是看时辰办事,各宫都已卸灯,只有良娣这边不卸,怕是不好看,若以后人人过时不卸灯,太子爷怪罪下来,奴才担待不了!”
她弯唇一笑,格外亲近:“公公与羽蹊是旧识,旧人见面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羽蹊在宫中待了快五年,规矩是知道的,自然也不愿意为难公公。”
执灯太监欣慰,叹息道:“姑姑理解奴才的难处,奴才真真是感激不尽,那姑姑是要赶紧吩咐人卸灯了?”
秦羽蹊往远处看了看,似是无意,却又有心:“当然要卸,只不过,这事不仅要让公公好做人,也要让羽蹊好做。我们良娣只认这天黑满了才是卸灯时间,公公您看那边,还有小半尺呢,反正不耽误,不如等着天黑透了,我们卸灯,然后公公去交差?”说罢,秦羽蹊从袖管里取出一锭银子偷偷塞给他:“两边都是主子,都要看颜色,何不大家都退一步?”
太监哀叹一声:“姑姑可为难奴才了。”
他说着无奈,可手里已经不停着地把银子塞进了怀里:“这边小半尺的功夫也不长,奴才等等也无妨。”
谁知话音这边一落,那边哒哒的马车声就响了起来。秦羽蹊一扬嘴角:“哟,真不凑巧,太子殿下出阁讲学回来了,公公您还是赶紧叫人迎着吧!”
执灯太监一愣,一张苦脸瞬间挂了下来:“姑姑你可苦了奴才了!明日奴才定要被总管大人好一顿罚!”
秦羽蹊微微眯眼,声音寒冷:“无妨,公公不必担忧,明日自有良娣赏你的好处,没有别的麻烦!”
说罢,马车已近,秦羽蹊带着一众人在明昌宫前跪拜。马车停住,车里的人掀开帘子,一双如炬的眸子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明昌宫:“李良娣还未入寝?”
秦羽蹊往下俯了俯身子:“良娣犯了旧疾,心中闷痛,灭了灯就心凉,奴婢们不敢熄灯。”话一落,一双金丝云纹的靴子就出现在羽蹊眼前,带着一股子晚风尘土味,还有隐隐的沉水香气:“本宫去瞧瞧你们良娣。”
众人大喜,纷纷起身让路,秦羽蹊先行,其余人跟随左右,簇拥着太子进了明昌宫。外头跪着的执灯太监一脸愁苦,摇了摇头走了。
事后拿了良娣赏钱的他才恍惚明白,怨不得师傅曾叫他学的聪明些,还说东宫谁都可以惹得,就是明昌宫的李良娣惹不得。只是他调来东宫有一段日子了,李良娣一眼也没见到,也就忽视了师傅的话,现今儿,才真真领教到师傅教导的好处,这明昌宫,不仅是李良娣惹不得,就连李良娣身边儿的大拿都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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