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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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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昌宫,不仅是李良娣惹不得,就连李良娣身边儿的大拿都惹不得!
太子殿下一来,李良娣就自动药到病除,除却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外,其余看起来都十分康健。秦羽蹊毕竟还小,闺房之事轮不得她操心值寝,故太子殿下一到,宫里的老嬷嬷就会替换她这个御寝司习。
出了门子往右拐,秦羽蹊慢哉慢哉往下房走,过了月亮门,碰见几个值夜的小太监,都远远俯首哈腰地问安:“姑姑晚好,还不去休息?”
他们低眉顺眼的样子,像极了她刚刚入宫的时候。
秦羽蹊温和道:“你们辛苦,多去正殿外转转,难免一会有吩咐。”
“是。”
………………………………
第二章 垆边人似月(2)
进了下人房,东厢是她的住处,黑灯瞎火的,西厢是敏虹的住处,依旧灯火通明,屋门大开。几个新来的小宫女坐了一排,跟着敏虹缝缝补补,不知疲倦。
敏虹是李良娣从自己府里带来的随侍丫头,来了东宫因为女红做得好,就成了刺绣宫女,当时人人艳羡,刺绣宫女最是清闲,每日就坐在自己房中缝补,有时良娣心情好了就叫过去绘几个花样子,讨巧的时候还会有赏赐,不比她们一进宫就要看长宫女的眼色,日日做清苦活,常常被罚,还担心着长宫女不留赶出宫去……
“是司**人!”一个宫女先看到她,一屋子里的人都连忙站起身行礼问安。
“姑姑万福!”秦羽蹊堆起和蔼的笑容,并不板着脸,一一让她们坐回去:“敏虹,这些丫头好带不好带?”
敏虹手中不停,针线翻飞,还不忘抬起脸朝她“呵呵”一笑,娇憨的脸上半是红晕半是无奈:“不好带不好带!一个个都不省心!”说罢,又瞅着一脸疲惫的秦羽蹊道:“方才看见你慢悠悠过来,又站在我门前发愣,想什么呢?”
“我不过是发愣。”秦羽蹊看了眼小宫女手中的衣物:“诶?这不是殿下之前让薛良媛缝补的内衬吗?怎么到了咱们宫里?”
敏虹撇了撇嘴:“良娣上次去承安宫看薛良媛,良媛身边的小婢子正缝补这件,可惜手艺太差,良娣就自己要了过来。说起这事,我也正愁着,那花样可不好绣了,只能先找个相像的布料让这些小丫头试着补补。”
秦羽蹊一皱眉,这哪里是样子难做,是人难做!平日就李良娣争宠争得最厉害,不放外人在眼里就罢了,连太子殿下的良媛都敢压迫,这让她们时常在宫中走动的掌事宫女,怎么圆这个人情去?
“明日我去找良媛身边的刺绣姑姑问问去。”
敏虹道:“不必不必,你白日当掌事就已极忙了,夜里还要做御寝的活儿,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没见你合过眼,这种小事,我随便打发个小宫女就去了。”
“那只能你费心,我省心了。”秦羽蹊笑。
“无妨的。”敏虹停下手,把衣物放到一边的篮子里,对着几个小宫女发话:“得了得了,也都不留你们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明日寅时再来我屋中。”
小宫女们一个个笑盈盈地行礼:“谢谢姑姑。”
等人走完了,敏虹拉着秦羽蹊进屋喝茶:“这是良娣前一阵赏我的,只有一点点,今日看你提不起心情,咱们就喝了它。”
秦羽蹊在敏虹面前最是放松,就拉住她:“不必了敏虹,我就在你这里凑合着睡一晚,明早保准神清气爽地起来。”
敏虹知道秦羽蹊说一不二的性子,也就作罢,给她铺上床:“快去歇息歇息吧,明日寅时叫你。”
“好。”
她其实很久没有睡过踏实觉了,只有极其困累的时候,才允许自己到敏虹这里蹭住一晚。敏虹心肠热,以前帮她在良娣面前说过不少好话,她升做掌事宫女,敏虹的功劳最大。所以在敏虹面前,她的那些表面功夫,都不必拿出来做,她只要做最真的自己,敏虹就会全心全意拿她当伙伴。
可惜她今夜真的要辜负这舒适安心的床榻。深夜刮起大风,门窗刮的“呼啦啦”直响,她最怕这种声音,仿佛地狱中的鬼魂在啃吃人骨,而不停歇的萧萧的风声,则像极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爹爹被人从翰林院革职远放的那个夜晚,她就像躲在低于角落里的小鬼一样,生生看着娘发疯般地把家里的物事物品砸的粉碎,娘发狂的时候谁都拉不住,其实她知道的,娘那不是发疯,她只是绝望而已,绝望到什么都不想留。奶娘上去劝说,却被她搡到门外,磕在门栏上,流了半夜的血。
没有爹爹任何消息的娘,闹累了就坐在大门口,一声声呼喊,她不敢上前,她害怕自己也跟奶娘一样,被魔怔的娘搡倒。如果那个时候,她能成熟一点,理智一点,秦府,就不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娘最终是消失了,也许她是放心不下爹,亲自去寻,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回府。管家秦叔心善,带着她早早逃了出去,免去杀头之苦,又找出前两年的玉牒,亲自把她送进了宫做宫女,只当是报了恩情。
她这一待,就是五年。从小小的洒扫宫女,慢慢变成御寝司女,然后得宠于当年刚进宫的李良娣,李良媛晋位李良娣的那一年,正是玖昭国正隆十三年,她无法忘却,因为那一日她被提拔为明昌宫掌事,代理御寝司习。正隆十四年,也就是现在,作为一宫掌事的她,再也不用看人眼色,不必日日担忧被罚被打,行走在东宫,所有的下人都要在一丈之外对她恭敬行礼唤一声“姑姑万安”。
秦羽蹊心中好苦好酸,她睁开眼,眼睛便胀痛不已,而那一双薄如蝶翼的睫毛,在月光印染下微微发抖,恍如初生的蝶儿正欲翩翩飞舞。思及往事,秦羽蹊又一夜不得安眠。
寅时之前,值夜的嬷嬷来东厢找秦羽蹊,没找到,恰好看见敏虹梳着头发出来:“姑娘去哪儿了?一大早的……”
敏虹“嗤嗤”一笑:“昨夜嫌凉,躲我那里睡了,我去叫她。”
“诶,快些吧,爷刚走,良娣怕是睡不下去了。”
嬷嬷交代完就走了,敏虹盘好发,就听见秦羽蹊下床的声音,等她换好衣服梳洗完毕出来,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听到嬷嬷的声音了?”
刚刚晨起的秦羽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一手抚平额角的碎发:“我这就去殿上,你这里一会儿留不留早点?”
敏虹点点头,一手拿着胭脂盒往手指上点:“一会儿那些小宫女都要来用,我让她们给你留一份好了。”
“好。”
秦羽蹊匆匆忙忙离开了下房,到了殿门口,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姿容,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觉得一切都无不妥之后,才掀起堂帘子进去。
外厅的一角放着嬷嬷值夜用的毛毡垫子,秦羽蹊走过去坐下,随手从袖管中掏出几个穗子玩起来。
“咳……”
直到屋子里李良娣轻咳了一声,秦羽蹊才站起身,挤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意,一边往里走,一边掀开堂帘子一角,让司衾司衣两个宫女跟在她后面进去服侍李良娣。
李良娣打小身虚体弱,早起时分容易闹脾气,侍候的人都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来应对。秦羽蹊走进卧室的时候,李良娣已经坐起来了,她挽着头发斜斜靠在床沿上,一双桃花眼从秦羽蹊身上绕了一圈,又去另两个宫女身上绕了一圈。
“羽蹊,今天没有精神呢?”
秦羽蹊暗道不好,陪笑道:“奴婢又扰了主子的清净,真是该死。”
后面两个宫女赶紧无声地跪在后面,一个长拜叩在地上。
“下次可以打一些胭脂,”她眼神轻飘飘地看向梳妆台上的妆奁,“正巧我那里有一个不用的,你拿去打一打,然后再来见我吧。”
“是。”秦羽蹊暗中舒了口气,带着两个宫女拿了胭脂出去。
司衣的宫女是新来的,一出门就双腿发软坐到了地上:“姑姑,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秦羽蹊一边扑胭脂,一边解释:“以后早上见了主子,莫不要像我一样,可以化一点妆,但切忌浓妆艳抹。我今日是脸色太差,惹了良娣不开心,那也是自找的。好了好了,你们再检查一下,跟我进去。”
两个小宫女赶紧摸摸头发抻抻衣服,互相检查了一下,没问题之后,才跟着秦羽蹊进去。
………………………………
第三章 美人和泪辞(1)
这时李良娣的起床气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早起的那一系列疲软乏力,兴致不高,秦羽蹊伺候着她更衣,两个宫女无声无息地收拾床榻,等外面太监喊“水来了”,再由秦羽蹊出去端盆拿油纸,油纸铺在地上,盆放在上面,里面有李良娣必用的香露,秦羽蹊净手后,湿了绢帕,再给李良娣净脸。
一切都完成,也就是一炷香后,李良娣起身去用膳,卧室里这才进来一堆小宫女打扫熏香。
秦羽蹊每日只能在李良娣用膳的时脱开身,她饿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敏虹那里赶,了天不随愿,刚过了月亮门儿就被叫住了。
“秦羽蹊,你过来过来。”
原是东宫总管太监常海,秦羽蹊回身儿笑道:“一大早公公就忙起来了,辛苦辛苦。”
“诶!不辛苦不辛苦,我老太监现在处处受人照顾,一点儿都不苦,就是近来李良娣要的那些棉裙、褂子的都到了,我分不出来哪个好哪个赖,就让你去走一趟了。”
原来是要扔个烫手山芋给她,谁不知道李良娣难伺候爱挑拣,拿不好回去就是一通罚。
秦羽蹊本来面色惨淡,此时常海又推事儿给她,心情更加郁闷,常海看见秦羽蹊甩的脸子,冷哼一声:“怎么还委屈你了秦羽蹊,是不是攀上高枝儿就要忘了本儿?你当初能当上掌事宫女还不是靠着咱家?”
她当年千错万错就是找了常海这么个腌臜的人贿赂,现在日日跟欠了他祖宗十八代一样,每日见了面往死了行礼还猛摇尾巴,那叫一个作。
可碍于常海如今总管太监的地位,秦羽蹊也只敢甩个脸子:“得得得,一大早像是吃了呛药一样,我去还不成?!”
常海这才放心:“你早早答应了,别不耐烦,还会讨人骂?秦羽蹊啊秦羽蹊,你这小贱蹄子,都跟着敏虹学坏了,下次让我再见你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看我不怎么把你捧上去的,再怎么拉下来!”
常海骂骂咧咧地走远了,秦羽蹊心中怒火未平,冲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就作吧作吧,早晚有一天得有人收拾你!”
她话落之后,也顾不得用早点,气冲冲地换了个夹道走,可刚刚拐弯儿,就与一人碰在一起,秦羽蹊早点未吃又一肚子火气,抬眼一瞅来人,霎时气儿也跑了,饭也再不想吃了。
“太……太子殿下万福金安!奴婢不是有意冲撞,请太子殿下恕罪!”
直到跪在地上请罪的那一个瞬间,秦羽蹊都没想明白,为何太子会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夹道上,明明早起的时候,嬷嬷说了太子已经走了,难道……他一直没有出东宫?
“下不为例。”太子爷慢悠悠地发了话,从她身侧擦过去,秦羽蹊刚松下一口心气儿,就听脚步声停下,太子爷如梦惊醒般地打趣道:“你想收拾谁?”
秦羽蹊脑袋“砰”地炸开,眼前一黑,把头埋得更低了:“奴婢……奴婢……”
“你一个掌事宫女,连人都不会收拾,只敢在背后辱骂,不会有失风度?”
秦羽蹊牙齿打颤。
“你在其位却不用其权,妄称掌事宫女,不觉无趣?”
秦羽蹊冷汗急出。
本以为自己低调温顺,不引人注意,没想到早已被太子记住,记住就罢了,今日的一番恶劣行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进去,要是听少了没关系,大不了丢职不干了,可若听到了她私下贿赂总管太监的事儿……这罪名可以马上赶她去做粗使宫女了!
“罢了,本宫不过是说说,你何必如此胆怯?平日的张狂劲儿都去哪儿了?”
“平……平日……张狂?”
秦羽蹊扪心自问,自己从未张狂过啊。
太子和气地闷笑,一双如炬的眸子盯着秦羽蹊,来劲似的想逗弄她:“宫中掌事在一宫之中职位最高,权位最重,若是温和顺从的宫女,一辈子恐难胜其职,只有气势强大、有智与谋略之人才会如鱼得水,所以,你敢说自己从未张狂过?”
“张狂过……”对待不懂事的小宫女,她也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过罚过打过,对于聚众闹事的宫女,她也曾威风凛凛地鞭笞过,这些都是她曾经的张狂,而现在……随着日子越来越顺风顺水,她每日只记得如何让自己不犯错,如何不让他人犯错,小心翼翼地就像一个害怕打草惊蛇的农夫!
就是缺少了那份活力,才让她日日变得消沉顺从,日日打不起精神,明明已是一宫掌事,见了常海却像一条摇尾巴的狗!
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羽蹊这才知道了!
“你起来。”太子格外有耐心地教导秦羽蹊:“你现在是掌事,自然知道不必在主子面前行这么大的礼,日后你要记住,你的面子就是主子的面子,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想一想,别给你主子丢份儿。”
说罢,太子一阵青烟似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还反复念着这番话的秦羽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神儿来,边走边感叹,还是李良娣得宠的好,否则,若是别的掌事今日冲撞了太子,太子还不扒了那人的皮?
秦羽蹊无心思吃早点,直直向尚服局赶去,东宫的尚服局很小,每日管着东宫李良娣、薛良媛、冯昭训的衣裳,忙碌不已,秦羽蹊到的时候,正巧尚宫在忙着给新晋上来的冯昭训赶制朝袍,无暇顾及到她。
“姑娘先去一边休息一下,我差人做好昭训的朝服,就去取李良娣的棉裙、褂子。”
尚宫大人是东宫的老人儿了,侍奉了三个王储,尚服局打点的井井有序,没出过一次岔子,就算是常海来了,都不敢甩脸子,还要一声一声大人叫着哄着。
而尚宫大人最是看不上常海的做派为人,在李良娣面前没少给他摆过脸色,奈何常海虽是总管太监,却胳膊太短,管不到东宫的小六局,自然被人骂着还要赔笑脸。
秦羽蹊怕被常海牵连,恭敬地退到一边候着,后看尚宫大人忙碌到无暇理自己,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地走了出去。
累了一上午,又没有吃一点东西,秦羽蹊撑不住就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了下来,台阶冰凉,十分舒适,她不知不觉就靠着栏杆迷糊了过去,直到日头上去,才被人摇醒……
“姑娘?”
“嗯?”羽蹊被人摇了个七荤八素,揉着眼眸望着来人,可逆着光,朦朦胧胧看不清。
“长阶冰凉,可不能在这里睡啊。”
秦羽蹊清醒过来,认出了眼前人,原是卫绍王送进宫做质子的儿子——小绍王俞清,她知道俞清在宫中地位不高,无须过于忌惮,而且因为为人平和低调,与下人们处的好,宫里的小丫头都很喜欢找他说话,是后宫中极为无害无味的存在。
“奴婢见过小王爷。”
“姑娘不必多礼。”他弯唇一笑,温煦如阳,两个梨涡浅浅,显得格外软糯可人。
“小王爷怎么来了东宫?”
“不是什么大事,太傅说太子最近得了颜鲁公的一幅字,让我来取取经。可刚到东宫,衣服就给马车刮了一个口子,我想着不着急,就过来换一件。”
秦羽蹊看了眼他的衣角,了然:“小王爷早说,我叫小宫女们给您送到厢房就成了。”
“我听说最近在忙一位主子的晋位典礼,还是不打扰的好。”
“是冯昭训冯主子的晋位典礼,我也在等着我们良娣的新冬衣呢。”
俞清怂了怂眉头:“你等了很久罢?”
“不久不久,是我太累了,一闭眼就迷糊了过去。”
“如此……”俞清提袍上了台阶:“姑娘等一下。”
“是。”秦羽蹊点点头。
不过一会,就见俞清换了身新的衣袍从尚服局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漆木盒子,笑了笑:“我顺便要过来了,你检查一下。”
秦羽蹊感激又惊异地接了过来,打开盒子一看,正是李良娣的新衣服,随即合上盖子,朝俞清俯身一礼:“多谢多谢!”
“随手之劳罢了,既然姑娘的麻烦解决了,就赶紧回宫复命吧。”
“是。”秦羽蹊回他一笑,转身离开。
她走了几步,回过头一望,只见俞清远去的背影,他身如青峰,步如扶柳,身姿挺拔,还真是个风流多情,与人为善的小王爷,怨不得小宫女都喜欢他,连她都觉得脸躁心闷。
………………………………
第四章 美人和泪辞(2)
又到了今年宫女亲友探望的日子,一大早敏虹就带着自己下面那些小宫女去杂役房那边候着了,秦羽蹊忙完了李良娣的梳洗用早膳,匆匆打算回屋子,谁知刚拐了一个弯就被谁一把拉住扥到了墙根。
总管太监常海揪着个眉头:“良娣对新冬衣还满意?”
秦羽蹊翻着白眼点头:“满意满意,公公亲自挑选的,怎么不满意?”
常海得瑟一笑,观察了秦羽蹊两眼,嘲道:“我说你今日怎么一脸愁云,原是探亲的日子到了,怎么,你们秦府大家的,还没一个人来探?”
秦羽蹊正想回一句“关你什么事”,但看常海更是孤家寡人糟老头一个,说不好了又要招骂,只得拐弯抹角地揶揄:“公公您家里人都没来,我家里人来凑什么热闹啊?”
“你!”常海被她一句阴阳怪气儿的话气得半天没缓过劲来,秦羽蹊看自己得逞了,也不多求,赶紧闪出了墙角,正碰见急匆匆赶来的小宫女……
“姑姑您在这儿啊!”小宫女二话不说,“噗通”跪在秦羽蹊面前,拉着她的裙角,一把鼻涕一把泪:“姑姑,奴婢求姑姑救救我姐妹!”
秦羽蹊见惯了婢子们的小把戏,没放在心上:“你快松手,死扥着我,什么事都解决不了!”
小宫女赶紧松开手,冲着她磕了几个头:“姑姑慈悲心肠,救救我姐妹!”
“你说吧,发生什么了?”
小宫女抬起红彤彤的脸,一手指向东面:“奴婢姐妹是新拨给冯昭训的侍茶宫女,今日……今日探亲,本想着高高兴兴见爹娘,不料昭训的大宫女不许,奴婢的姐妹就顶了几句,大宫女现在正在气头上,让奴婢的姐妹跪了一个上午,现在还拿竹条子抽,几道都上了脸……求姑姑做主!”
秦羽蹊一听这个,那还了得,都往脸上抽了!就算日后不留疤,留道印都不能再在宫里留了!
秦羽蹊拉起小宫女就往冯昭训和薛良媛的承安宫走,边走边道:“你那姐妹胆子太大了些,敢跟大宫女顶嘴,日后是不是想去干粗使?”
“不是不是,姑姑误会了,我那姐妹性格最是绵软,那大宫女就是欺负她性子软,每每总拿她做例子罚,真是什么招儿都用了个遍,今日探亲,想必她是忍不住才……才顶了几句……”
“罢了罢了,一会我看看再说。”
“是。”
承安宫热闹极了,门口站了四个小宫女,个个都红着眼,看见秦羽蹊跟看见救命草一般,“噗通噗通”地往地上跪,求她救救那小宫女。
秦羽蹊站在她们当中,冷眸一扫:“说你们这些小丫头无法无天,还真是没说错,都给我好好出去看看,这是哪里!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小宫女一个个都愣了神,领头的带着一众跪了出去,秦羽蹊又道:“承安宫里住着两位主子,你们不去尽心服侍,都在门口跪迎我?到底是你们不想活了,还要拉着我一起是不是?”
秦羽蹊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往里走,而往下人房的路上,小宫女虚弱的喊叫声已经进了耳朵……
“我叫你顶嘴!贱蹄子,就你有娘生有娘养,我们这些腌臜的宫女你都看不上眼了是吧?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随着污秽淫语而来的是“啪啪”的皮鞭声,秦羽蹊眉头越皱越紧,脚步也不觉地加快了些许,直到进了院子,才看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场景……
大宫女散乱着头发挥着辫子,柳条似得清秀可人儿缩成一团在角落里,随着皮鞭夹着凛冽的风声“呼呼”地挥下,她衣服破开,鲜血浸湿襦裙,就连那脂粉淡施的脸,都快被打成落败的残花。
小宫女疼的瑟瑟发抖,不停呜咽,大宫女双目赤红,理智尽失……
秦羽蹊身边的宫女终是惨叫一声“妤儿”扑了上去,大宫女一愣,挥鞭子的手顿在原处,秦羽蹊赶紧大吼一声“住手!”
大宫女一看来人是掌事宫女,手一软,皮鞭掉在地上,连着人也跪倒在地上,装的是一副凄苦委屈的模样:“奴婢不知姑姑驾到,给姑姑请安!”
秦羽蹊怒气更盛:“好好好,你大宫女当得是风光无限,别说本分了,你还配当一个人吗?”
说罢,她看向地上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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