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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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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蹊怒气更盛:“好好好,你大宫女当得是风光无限,别说本分了,你还配当一个人吗?”
说罢,她看向地上微微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的妤儿,对旁边的小宫女说道:“赶紧把人抬到太医院去,找杨太医,就说我让看的。”
小宫女泪落涟涟,感激涕零:“奴婢谢姑姑,谢姑姑!”
等人走了,秦羽蹊双手盘在胸前问道:“你师傅是谁?”
大宫女打着抖回道:“回姑姑话……奴婢的师傅是……是薛良媛的管事。”
“你去把她找来,快!”
一听找师傅,大宫女恍如被谁打了一拳在头上,“嗡”地慌了神,不住地给秦羽蹊磕头:“姑姑网开一面吧!求姑姑原谅奴婢吧!奴婢下次……不不不……奴婢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网开一面?”秦羽蹊冷笑:“不打宫女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而你呢?非但打了,还骂了,那些污言秽语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不是从你师傅哪儿学来的?还有打脸……你师傅当年可打了你的脸,让你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当不了宫女?”
“奴婢罪不可恕!都是奴婢的错,跟师傅无关……”
“这时候就知道包庇师傅了,可刚刚那模样,要是让你师傅看到了,可还会留着你?”
秦羽蹊挑起眉头,这大宫女居然跟她讲义气来了,可是,她并不清楚宫里没有义气,义气都是骗人的,只有相互利用的人之间,才会有那种纯粹的亲密关系……秦羽蹊想到这,心中更加寒凉。
“少废话,你们承安宫的事本来我就不该管,可冯昭训晋位在即,谁当出头鸟谁死定,还是让你师傅来裁决的妥当。”
秦羽蹊只能如此做,李良娣是东宫的大头,她的掌事宫女权盖东宫,可是权力越大麻烦就越多,这种影响恶劣的事情,换做平常,也就赶去当粗使宫女了,可如今正值冯昭训晋位,一丝不得马虎,一个歪瓜裂枣都不能多留。
承安宫的事情,就交给承安宫的管事解决吧。
大宫女看秦羽蹊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人又严厉严苛,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掉了,眼泪“哗哗”落着,跑去找来了管事宫女。
………………………………
第五章 还乡须断肠
那宫女一看见秦羽蹊阴云满布的脸,心中叹了口气,俯身行礼:“奴婢带来了罪徒,给姑姑谢罪。”
秦羽蹊眸子清淡地在掌事宫女身上转了两圈:“穿金戴银,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了?”
掌事手一抖,赶紧把腕子上的镯子摘了下来,跪在地上:“姑姑贵人多忘事,这镯子是前两日良娣过来,要走太子爷内衬的时候,赏给奴婢的……”
秦羽蹊险些一口血喷她脸上,良娣良娣,怎么又是良娣干的好事儿?
“既然是良娣赏的,你们主子又不嫌碍眼,就带着好了,干什么我一说,你就忙着摘?”
“这……”掌事宫女为难地抬头看了看秦羽蹊,求放过的眼神十分强烈。
“罢了,我今日也不是来为难承安宫掌事的,”她眸子转向大宫女,“说说,怎么处置?”
掌事带着愤恨的眼神瞟了一眼,嫌弃道:“任凭姑姑处置。”
大宫女一震,哭道:“师傅……求师傅网开一面啊!”
“是你自己犯了宫规在先,别说师傅我了,今日就是良媛在,也保不了你了……”
秦羽蹊看这师徒二人,一个哀求一个急于撇清关系,心想还是自己做这个罪人吧,只当是卖给承安宫掌事一个面子。
“既然掌事把权力给我,我也不好推脱,这个宫女,三天之内,放出宫去,永不得进宫。”
秦羽蹊说罢,那宫女哀嚎一声晕倒在地,掌事大叹一声,磕头谢恩。
处理完烦心的事,秦羽蹊先到太医院看望了被打的宫女妤儿,小姑娘已经处理完伤口,病歪歪地躺在简易的榻上。
杨太医看见秦羽蹊,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弄成这个样子?”
“她们自己宫里的事,我不好说。”
杨太医点点头,望一眼可怜的小宫女,又摇摇头走了。
先前来找秦羽蹊救命的小宫女远远给秦羽蹊行了一个大礼,人是救了,可看妤儿模样,能不能继续留下,还要看她造化。
秦羽蹊走过去:“有什么需要可以遣人告诉我。”
“姑姑慈悲心肠,妤儿能捡回一条命已是最大的福分,不敢要求其他。”
秦羽蹊看着虚弱的妤儿,心中无限唏嘘怜惜,可怜这清秀女子,遭受了如此大的折磨委屈。
“你看好她,我走了。”
秦羽蹊忽地想起自己忙碌了一上午,竟忘记了自己还要探亲的事。
可秦府……还有亲人愿意来看她吗?
秦羽蹊冷笑,如今权力坐大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卑贱的宫女?永生永世脱离不开罪臣之女的命运,世世代代都要为奴为婢……
她一个人慢悠悠回了房,桌子上有敏虹留下的午膳,清面陪着几个小菜,看着爽口又不油腻,就是面坨了,秦羽蹊扒拉了两口就受不了了,干脆倒杯热茶去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不一会敏虹就回来了,还带着她那一众红着眼擦着泪的小宫女。
“饭不合胃口?”
一语中的。
“你怎么知道?”秦羽蹊瞟了她一眼,满是笑意。
“你别给我笑,跟哭一样难看。”敏虹打发小宫女去做事,自己跑到秦羽蹊旁边的石墩上坐下,“你不吃饭的时候就喜欢大杯灌茶水,然后一副吃饱了来休息的样子,可到了真正吃饱饭的时候,反而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知我者莫如你。”
“不去看看,今日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秦羽蹊紧握住水杯:“我已是家破人亡,无牵无挂。”
“你可知过了今日,就又要等一年?”敏虹慢慢道来,“一年有多长?三百六十五天,春夏秋冬四季,一二三四十二个月份……每日每日我们重复同样的工作,而你,还要打起精神应付我们小姐,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在二十五岁之前,每一年的今天,都是最珍贵的一天,无可替代,若你真的了无牵挂,又何必庸人自扰?”
秦羽蹊放下茶杯,把头埋在双腿之间,眼眶红红,险些忍不住爆发出来。
敏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姑娘,你坚强的太久了,偶尔哭一哭也不是错,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奴婢,而这世上,也只有奴婢才懂奴婢的难处。”
“我想,当初能够费心费力地送你进东宫的人,肯定是你还放不下的牵挂,也许他不是你的亲人,但肯定是你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的人……
秦羽蹊终是忍不住呜咽了起来,仿佛多年来的苦水终于倾盆而覆,每一年的今天,她都像丢了魂的布人,看着身边的人或欢笑或哭泣的脸,一边嫉妒,一边安慰自己再也不必为此烦忧。
今天为什么忍不住了?因为看到那宫女妤儿,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时间快到了,你就当是赌一把,去看看。”
敏虹说罢,站起身走开了,秦羽蹊听见脚步远去,抬起头,擦了擦脸颊的泪,站起身就往外跑去。
她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从来没有这么激动地要一探究竟……
可就当她喘着粗气赶到的时候,侍卫正在给门上锁,秦羽蹊立了立,还是咬牙跑了上去:“两位大哥,我还没有看见我的家人……”
侍卫一边锁门一边应付到:“已经过时间了,等下次吧。”
秦羽蹊着急了:“下次?那就要到明年了……”
“刚刚最后一批都走了好些时候,你现在才来,不等下次等哪次?下下次?”
秦羽蹊擦擦汗,咬住唇瓣:“不能再推一会?我三年没有见过家人了,如果这一次还没有见,他不来了怎么办?”
“三年都不见了,还在乎这一次?走走走,别妨碍我们锁门复命。”
“大哥,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也是一宫掌事的份上,给个面子不可以?”
侍卫冷哼一声:“今天就是你主子带着你来也不可以!”
秦羽蹊一下泄了气,她的心狠狠地沉到肚子里,脑袋“嗡隆隆”地一阵乱响,怪自己,只能怪自己,何必要这种虚幻的贪念?若无期待,则无失望,期待越大,失望就来的愈发冷漠。
她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殷出了血都恍若不知。
可就当她万念俱灰地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要是我带着,可不可以?”
秦羽蹊猛地回头,就见太子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慵懒模样,可仔细看,却又有几分严肃庄重。
两个侍卫一看见大头来了,赶紧跪在地上请安。
太子打发了两个人,看向秦羽蹊:“东宫愈发吵闹了,又是因为你。”
秦羽蹊自知闯了大祸,二话不说跪在地上,一张芙蓉面上无喜无悲。
太子望着她与往日不同的严肃眉眼,笑了笑:“起来吧,本宫也只是说一说,本来不是件大事,本朝又是以孝道为先,既然晚了就推一会再锁门。”
秦羽蹊不可置信地抬头,之间面前人深邃的眼眸探究地望着自己,她惶恐地又低下头去,这次,她只顾着庆幸,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太子挑挑眉头,戏谑道:“又是下不为例?”
秦羽蹊闷闷答道:“谢殿下,奴婢……奴婢下不为例……”
太子爽朗地笑了两声,说了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到掌事的位置上的。”就走了。
而秦羽蹊,只顾着盯着侍卫开门,无暇细想太子的戏谑。
门一打开,外头空空如也,烈阳炙烤着青石板地,阵阵热浪随着失望扑面而来,两个侍卫看看外面,又看看秦羽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万万不能得罪这位掌事了。
就当秦羽蹊垂下眼帘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就见一边厢房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老头穿着普通至极的布衣,带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袱,而他身边,站着一个礼貌有加的小宫女,正扶着他从台阶上往下走。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脚步……
秦羽蹊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顾不得一切地冲了出去,大喊了一声:“秦叔!”跪扑到老人怀里。
………………………………
第六章 香灯半卷流苏帐
老人先惊后喜,一双看尽世事的眸子微微红了起来。
他的手在半空中颤抖,双唇颤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手一遍一遍拍抚着秦羽蹊的头。
“好丫头,你能来看看我,也不枉我救你一命。羽蹊,别哭别哭,秦叔这些年最害怕的,就是眼泪……”
羽蹊慢慢起身,泪眼朦胧,心中说不完的心酸。
而望着眼前的老人,脑海中浮现的是曾经一整个秦府的兴衰荣辱,秦叔当年是秦府的管家、一把手,自小调皮蛮横的秦羽蹊被秦叔看管最多,他人老实又温柔,据说年轻时是长安城中一顶一的公子,只是家道中落才被迫进高门大院混口饭吃。他一身才华,光芒耀眼,秦老爷时常庆幸得此人才,让他在府中担任高职,一切吃穿用度绝不亏待,并且还为秦叔赐了一个本家姓。
秦叔也不负秦老爷的惜才之恩,在秦府遭遇灭门之灾的时候,他有幸带着秦羽蹊逃出,之后用尽全力和家财,将秦羽蹊送进了东宫。
小宫女认出了秦羽蹊,哆哆嗦嗦不知该行礼还是说句话。
秦羽蹊哭够了,扶着秦叔往屋子里走,一边问小宫女:“老爷子年年都来?”
小宫女应道:“年年来,我们这些当值的宫女都认识,而且秦叔每次都带些糕点分我们,心肠最好。”
秦叔笑眯眯的,拍拍秦羽蹊的手:“我老了,在外面站不住,这些心善面善的小菩萨就扶我去屋子里喝口茶,怪我贪这口茶,所以让小姐找不到了,小姐肯定是难过,以为秦叔不会再来了……”说罢,秦叔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今日一见,知道小姐一切安好,等秦叔下去见了老爷夫人,也有所交代。”
秦羽蹊死命地摇头:“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才一直错过……”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孤单过,只是她一直庸人自扰,妄自菲薄……
她从衣服里拿出一些碎银子,趁秦叔不注意塞到他的包袱里,又冲小宫女使了使眼色,让她去小厨房多端一些吃食来。
秦羽蹊一腔话说也说不尽,拉着秦叔聊到傍晚,才恋恋不舍地送别,老爷子颤颤巍巍走远,步履蹒跚,脊梁却直的像盘天的榕树,他就是如此好胜,即便晚年遭遇了变故,也要如翠竹一般挺立不倒。
就这样,她恍若被人从泥潭中救了出来,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亲人的关怀。从今以后,每天活着都是为了能让亲人放心、安心,每一次拼命地干活,都是为了出宫后,有能力负担起对亲人的一份责任。
晚上,敏虹特地在小厨房炖了锅子,里面放了满满的吃食,秦羽蹊早已饥肠辘辘,按着大碗狠狠吃了两碗,晚上太子又歇在了昌明宫,嬷嬷来通知秦羽蹊不必御寝,秦羽蹊喜出望外,心想今日,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哗哗”下了一夜的潇潇冷雨,更漏声“滴答”敲打在青石板上,冷意团团,从屋外越过两阶阶梯,慢慢爬渗到屋里,厚实的毛毡垫子挡不住彻骨的寒凉,秦羽蹊靠着墙,捂着嘴憋回一个喷嚏,却挡不住眼中憋流出的泪花,她小心拿出帕子擦了擦,又闭上眼睛假寐。
夜半,她肚子饿了,正巧听到外面换班的脚步声,兴高采烈地蹦起身,轻轻打开门子,把一个小宫女接进来。
两个人眼神一碰,都笑了笑。
小宫女不张嘴比划着:“小厨房还有吃食。”
秦羽蹊点点头,对她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时辰后我来换你。”
小宫女点点头,乖乖坐到秦羽蹊的位置上,目送秦羽蹊离开。
雨还没有停,风一刮冷得渗人,她踩住了廊子上刮进来的水,绣鞋湿了脚,她最怕湿冷,赶紧撑起油伞三两步到了小厨房。
里面还有未撤的火,算是明昌宫除了良娣屋子之外最温暖的地方,秦羽蹊在宫里待了这些年头,小姐脾气和习惯都改了不少,能休息的时候,也不在意坐的哪里,躺的哪里。秦羽蹊用抹布擦了擦小竹凳子坐了上去,一双手伸到微火旁烤了烤,一边念叨:“都说是夏天了,还冷着这样……”
旁边放着两盘小点心,墨子酥和绿豆糕,秦羽蹊的伙食比起小宫女来好的不止一大截,很多主子吃的东西,也都会赏她一些,这些墨子酥就是良娣最爱的吃食,可她今日饿极了,不想吃甜的,就自己削了一个土豆,片成片,用签子穿起来,刷一层猪油,散一点五香粉,放在炉灶上慢慢烤着。
火烤制的猪肉带着土豆片里的水分发出“嗞嗞”的声音,五香粉混合着土豆香溢满了整间小厨房。
秦羽蹊等不及看它烤没考熟,就先拿起一串小心吃着……
“唔……真香!”
美中不足的是里面还没熟透,没办法,谁让她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刀工,切下来的土豆片厚的跟城墙一样。
秦羽蹊咬了一片,又放回去继续烤。
她望着跳跃的小火苗出神,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中一片平和。就这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踏着水洼慢慢近了,她正心想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女出来撒欢了,就听见小厨房门框一响,一个高挑身影闪了进来,火光映衬着浓黑的影子在墙上,怪狰狞的,秦羽蹊打了个冷战,回过头去,见到来人是太子时,一半的心放下去,一半的心又浮了起来……
“爷……您怎么来了?”
闻着香味来的?
秦羽蹊行完礼,又发现不对头,太子爷面色冷峻,衣服都湿汲汲的,墨黑的头发还有几缕散乱地贴在额头上,明显是很不悦的样子。
不过,他这番平时看不到的脸,配上落汤鸡的形象,还真让她紧张不起来,既然太子爷一脸的“别惹我”,那她最好还是当什么都没看见。
太子爷进屋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脱下了褂子扔给杵在一边的秦羽蹊:“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烘干弄平,一点土腥味儿都不准有。”
那还不简单?
秦羽蹊拿了一个花梨木的架子,把绸缎衣裳挂了上去,又把帘子拉起来围住衣服,里面点上一个沉水香的熏炉,她这边灭了烤制的火,不一会,一股浓郁的沉水香就溢满了整个屋子,把土豆片的味道盖得严严实实。
等她收拾好了,一出来,就看见太子爷坐在她的小竹凳子上,望着一串串的土豆片凝神沉思。
………………………………
第七章 画人心逐世人情(1)
她远远站在他身后,靠着门框,神情一派自然放松,两个人的小屋子,安静的到可以听见烟飘渺沉浮的声音。他坐在火光前,明火照耀着那张冰冷刀削的侧面,一双黑眸紧紧盯着一处。
殿下身板直,素日熏陶着宫中规矩,纵使在私下里,那脊背还是挺拔如山,她静静瞧着,竟有了别样踏实的安全感。
过了不知多久,太子爷才缓过神儿,低沉着声音,随口道:“你们小宫女晚上不是不吃东西的吗?”
别人不吃是害怕遇到出恭的问题,而她……秦羽蹊笑了笑,她若不吃饱,恐怕比出恭更让肚子难堪。
“回殿下,天寒地冷,暖暖身子。”
太子“嗯”了一声,又是难捱的许久沉默。
“你把火升起来吧,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有给良娣热在炉上的贡茶、御膳房特质的金秋玫瑰饼、一品龙须酥、杏仁酪等等……”
“单这些?”
秦羽蹊睁大了眸子,半分疑惑,却不敢言,只道:“良娣爱甜,司膳多准备清口的小点心,或是助眠的酥酪,良娣大多不吃的,良娣晚睡的格外安稳呢。”
“确如你所言,但宫女饿了也吃这些?”
她想也不想开口道:”却是!“
太子回头看她,眉头挑了挑,一副“你逗我玩呢”的表情。
秦羽蹊环顾了一下小厨房,心中发虚:“剩下的都是粗菜,没有司膳处理过。”
太子又指了指秦羽蹊烤的土豆片:“这个也是粗菜?不是处理过的?”
“这……不是师傅处理过的……是……奴婢自己处理的……”
太子明显一愣,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微浅笑意:“无妨!”
他拿起一串尝了尝,眉头一皱,用似有若无的清淡语气说道:“味道不错,就是生了些。”随后松了松袖口,又挽了一节上去,露出洁白的手臂,秦羽蹊一看到,就立刻用双手捂住了眼,嘴角不住地抽搐。
太子“噗”地笑出声,把吃完的签子扔到她脚下:“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秦羽蹊放下捂眼睛的手,低下头三两步退回到门口,躬身回道:“太子爷饶了奴婢,要是让良娣知道了,非把奴婢的腿打折了不行。”
太子爷轻笑,愈发不肯放过她似的:“那本宫就不让她打。”
殿下今日诚心让她难堪了,一定是她今天撞大运,要么出门忘记翻黄历,可黄历也不曾讲过遇到忌讳之事,该如何处理,她儿时算命的先生,也没算出她有与储君对话的机会……
但与殿下对话,三句里两句半都顺毛捋,剩下的半句照实了说肯定是没问题的。
她故作委屈:“太子爷最宠爱良娣了,一定会帮着良娣教训奴婢的。”
她看不见殿下的表情,但她心里觉得,他一定在笑她的拙劣。
“你何以如此肯定?”
这还用肯定?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歇到明昌宫的,若说不宠爱,那不是青天白日地做大梦。
“帝王之家如何得圆满,不过是一环套一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淡淡开口,撑着膝盖站起身:“去看看本宫的衣服好了没?”
“是。”秦羽蹊松口气,去取了他的衣服,又服侍这位祖宗穿上。
“今晚的事不要提及。”
“奴婢不敢。”
她确实没法跟别人谈及,殿下心思沉,等闲说给她的几句文绉绉的话,竟像是天外之音,她听不大懂,也秉承着少清楚为妙的原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放下袖管:“本宫看你没有什么是不敢的。”
说罢,还瞅了一眼火架子上孤零零,脆生生的自制烤土豆片。
秦羽蹊顿时红了脸,尴尬地低下头,手里绞着衣袖,来回揉搓,心中恨绝了土豆。
“奴婢忠心耿耿本本分分,若是有一点越矩,定当……”
太子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她:“罢了罢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秦羽蹊:“……”
第二日很重要,是良娣终于等到的,回府省亲的日子。整整半日没有睡眠,秦羽蹊即便强打起精神,也显得神思恍惚,好不容易服侍完良娣,又被常海赶去整理礼品单子,等到最后良娣坐上车子了,秦羽蹊才想起来,今天是她当随车婢女的日子……
“敏虹!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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