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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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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蹊折身去拿了茶壶蓄水,朵甘族长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个熟悉的姑娘。
秦羽蹊匆匆一瞥,入眼的是一件五色蝴蝶鸾绦裙,衣裙华美,蝴蝶如生,足以见衣服主任地位高贵,莲步轻移,衣角的银质铃铛“哗啦啦”地发出清脆的轻响,再往上看,乳白色的鱼饰编制成腰带将盈盈的小腰牢牢束住,真是纤腰不堪握,芳姿倾城。
姑娘一头乌发用缠金丝的丝线高高束起,发尾随着步伐两侧飘动,美如谪仙。
她沏好水一一倒入杯中,那边昭衍赐座,朵甘族长行礼后,把他身后的姑娘往前一拉:“不瞒殿下说,这是老臣唯一一个女儿,今天也是闹得不可开交了带到殿下面前,殿下……可还熟悉?”
昭衍抬眸,视线从女子面上划过后便了然于心,和蔼道:“那日金锭桥前偶遇族长之女,尚未问及其他,当然是熟识的。”
秦羽蹊摆好茶杯,站在屋子一角,微微抬起眼打量面前的桃花面,女子侧站在族长身旁,一双如灰如墨的眸子打量着陌生的屋子,待与她目光相遇时,略怔了怔后斜斜勾起唇角,一副莫讳如深的笑意。
秦羽蹊只觉后背一阵发冷,转开眼看向别处。
果然是那日放下话要殿下“千万不要后悔”的姑娘,没想到是族长之女,但看昭衍语气,他早是知晓这件事了,偏偏死不开口,让众人随便猜去,可好了当日芳翘反应敏捷,否则真是冲撞上了,还有好果子吃?
朵甘族长哈哈一笑,缕着胡子,老狐狸的模样被他演的惟妙惟肖:“我自小对她娇生惯养,脾气难免顽劣些,还请殿下不要责怪才是!”
昭衍笑的深沉:“无妨,当时本宫也有诸多疑问,但怕冲撞了族女,说上来,也是一面之缘罢。”
那姑娘瞟瞟昭衍,不屑却也无奈地行了一礼:“小女朵日剌给玖昭国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族长笑眯眯地将朵日剌拉到身后:“听闻不久殿下即将返回长安,小女这些年养于粟城卫清,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老臣恳请殿下捎带上小女一起回长安看一看,也好……跟她的哥哥聚一聚……”
昭衍挑眉,还未答话,便听朵日剌嚷嚷道:“爹你打的好主意,就这样把女儿卖了么?那长安有什么好玩的?就是粟城我都没玩个遍呢!”
朵甘族长对朵日剌宠溺之至,他挠挠头,一副无法招架的样子:“莫吵莫吵!在殿下面前成何体统!”
朵日剌赌气地微翘起红唇,拿起肩侧的乌黑的发尾一圈圈绕起来,水汪汪的大眼里泛起湿润:“乌塔哥哥不是很快要回粟城了吗?为什么哥哥回了家我就要去长安呢?我不依!”
朵甘族长只得一边陪着笑一边规劝:“咱们早些说好的,你去一阵子,爹就接你回来,朵甘族的女子,没有一个是不出去见见世面的,何况你还是尊贵的族女,若是你哥哥日后有了别的志向,你爹我这个族长之位不传给你还传给谁?”
昭衍在桌前用手一遍遍搓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似笑非笑的样子显得几分冷冰:“陛下的榮妃娘娘便是从粟城远嫁到长安的,若按辈分算,还是族女的表亲一脉,本宫临行辞别内廷诸位的时候,便得娘娘口谕,务必要仔细观照关照朵甘族,顺便将朵日剌的近况告诉她一二。”
一听榮妃,朵日剌来了兴致:“殿下也知道我表姑姐?”
“榮妃娘娘年轻貌美,又得盛宠,前途不可限量,有谁不想见得一面呢?”昭衍掩唇而笑:“何况,榮妃娘娘与我母后性格相投,二人在后宫是难得的姐妹情深。”
朵日剌心情大好:“那我便去长安好了!有了我表姑姐在,就是陛下也不能欺负朵日剌!”
朵甘族长这才放下心来,长舒口气:“老臣也备好了殿下返京的礼物,其中就有榮妃娘娘最爱的玩物,还请殿下帮忙带到,老臣不胜感激!”
送走了族长与族女,昭衍挥退下人,一个人看书写字,秦羽蹊站在廊上,喜田正围着她问东问西。
“方才那个大美人就是族女了?”
“如假包换。”
喜田又问:“那族长的意思是让她跟随殿下返京吗?”
“返京?”秦羽蹊仔细琢磨,返京是幌子,关键是想送入东宫太子榻吧?
喜田着急道:“姑姑怎么不说了?”
她回过神,有些呆滞地看了眼喜田,眉头一拧:“你当好差事没有,就来我面前嚼舌头根,殿下的事情自有殿下自个儿做主,我都告诉了你,那我成什么了?”
她扭头就走,喜田在后面哭丧个脸:“我的好姑姑,你这是不知道,我看那族长是想把刁钻的族女送给殿下当太子妃呢!她若是当了太子妃,咱们的日子……那能好过了么?”
秦羽蹊一顿,无奈地看向喜田:“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能禁止她进东宫了?”
“奴才可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姑姑心里不会不踏实?”
“我……”秦羽蹊被他问得咂舌:“我有什么好不踏实的!喜田!干好你的活儿去,少操心我!”
她脚步匆匆,回了厢房嘭地关上门,嘴角耷拉下来。刚才确是殿下徐徐善诱,把朵日剌诓到了手,殿下真的是看上朵日剌了么?
秦羽蹊背靠着门,心中七上八下的,她一手抚上胸口,只觉得浑身凉冰冰。
很明显,殿下就爱良娣那呛口小辣椒,这朵日剌比良娣还辣上几分,殿下没理由不喜欢。
秦羽蹊有点失落,一个人走到梳妆台前趴着,一手拨拉着梳妆盒上的小锁头“嗒嗒”地响。
忽地,她又想到一事,殿下不是用计策将质子乌塔原模原样还给朵甘族,那朝廷就没有把柄在手了,所以殿下利用族长献媚的心思,要了朵日剌当质子,不是正好填补了乌塔的空缺?族长虽然有心让朵日剌进东宫,但天高皇帝远,殿下就是像养金丝雀一样养着朵日剌,族长也无可奈何不是……
秦羽蹊站起身,在屋子里焦躁地转了两圈,干脆拉开门走出去通风,她这边刚打开门,还未来得及抬脚,屋顶房檐上便传来一串银铃似的诡异笑声,这声音陌生又熟悉,让秦羽蹊下意识全神戒备,她正想往后退回屋子,便觉事态严重,因为不等她反应,就听见头顶衣袍翻飞而下的声音,一股异香扑面而至,紧接着冰冷的刀刃架上她脖子。
朵日剌拧住秦羽蹊的手臂向后,在她耳边戏谑地轻笑了两声,低声道:“女子,又见面了。”
秦羽蹊故作镇定:“请族女放下刀,奴婢知无不言。”
那刀一颤,朵日剌慌乱地变了音调:“奴婢?你怎么自称奴婢?”
秦羽蹊不知她意欲何为,无奈答道:“奴婢是宫女,遂自称奴婢。”
朵日剌如鲠在喉,刀一撤,一把推开她,秦羽蹊被她“噗通”地推倒在地上,一只手被磕的火辣辣地疼,朵日剌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她身前,眸中冷光尽显:“你别骗我,我朵日剌还没有那么傻,那日你与太子一通中秋拜月,看我要杀你,他恨不能把我撕成两半,今天你却告诉我,你就是个宫女?”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秦羽蹊皱起眉头,她的厢房离昭衍近的要命,朵日剌是不敢取她性命的,但割舌头似乎是无碍的,她只好问道:“你想我是什么?”
“你是不是东宫那个最得宠的李良娣?”
秦羽蹊觉得朵日剌问得莫名其妙:“良娣是内眷,不会与军同行。”
………………………………
第三十一章 几时携手入长安
“不是就好!你若是那个李良娣,我第一个先解决了你!”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冷眸望着她:“太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秦羽蹊刚要回答,便觉得恍然顿悟了,感情这朵日剌是冲着谁得宠杀谁的目标去的,她计划跟随太子回长安,入住东宫,夺宠登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刚才何必演上一出欲拒还迎?
她是真喜欢上殿下了?
朵日剌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带着愤怒一脚猛踢在秦羽蹊肚子上:“贱婢!”
朵日剌脚劲颇大,攮在腹上,秦羽蹊眼前一黑,酥麻麻的疼痛伴随着冷汗汹涌而来,她在原地打了个转,嘴里嘟囔了一句“救命”,却也无声无息的,朵日剌急了,伸手要去翻看秦羽蹊,就听身后一阵风狂卷而至,腰侧一个剧痛后,身上恍如被抽走了力气般徒然倒地,她怒目圆睁,就见锦衣玉袍,周身包裹着戾气的太子脚下生风地赶去抱起秦羽蹊,秦羽蹊在他怀里耷拉着手,活像个死掉的白兔子,她惨白的脸贴在他胸膛上,恍如被冷雨打坏的花瓣,而昭衍护着秦羽蹊就像护着国宝玉玺,小心翼翼又痛心万分,这厢入了朵日剌的眼,她愤懑难耐。
“玖昭太子!你……”
昭衍居高临下地盯着朵日剌,如墨的眸子仿佛凌迟的刀子将她全身上下割了个遍,她心惊胆战中,也忘记自己该说什么了。
昭衍双拳紧握,疼惜看了一眼怀里的秦羽蹊,急迫地呼唤她的名字:“秦羽蹊……羽蹊……”
秦羽蹊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她身子微微一抖,然后**着将身子拳起来,昭衍觉得情况不妙,抱着她大跨步地往屋子里走:“叫方之舟速来!”
一旁的芳翘垂着头捏着拳头:“殿下!族女如何处置?”
昭衍冷眉竖目,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关起来!”
朵日剌颤颤地爬起来,死死咬住唇瓣:“玖昭太子!我不过伤了你的宫女,你竟敢把我关起来!”
昭衍脚步微微一顿,只觉得血气上涌,恨不能一剑将她斩于面前,他凌然道:“看在族长的面子上,本宫今日暂不杀你,你好自为之罢!”
不等朵日剌反应,芳翘一掌利落地砍在她肩胛,朵日剌昏死过去。
方之舟为秦羽蹊诊了脉,让喜田放下帘子,折身回太子的话:“女官大人本就是柔弱女子身,这一脚踢得太重了些!虽未伤及五内,却也受了些内伤,臣给大人开些药,不日便痊愈了,只是这几日要在床上将养着,谨防内伤出血才是。”
昭衍稍稍放心,挥退身边的人,自己跑到床边坐着,透过纱帘,她沉静的睡颜虚弱又柔美,仿佛从水底捞起来的水烟纱,遥远而不可及,他低下头,自责不已,要是早一点……再早一点听见外面的动静,就不会让她受伤了……那么重的一脚,任是男人也忍受不了,她这个木头,怎么不会喊一声呢?
他眼前酸涩难耐,心中气闷难平,一拳锤在床框上,谁知纱帘不稳,哐啷掉下来,将他整个人照在里面,昭衍无奈地用手拨开,却被缠在了里面。
床上的秦羽蹊听见动静幽幽转醒,她先**了一声,后用眸子锁定了被纱蒙住的太子,她怔了怔,嘴唇一弯,似笑非笑的。
昭衍放弃挣扎,只盯着她唇角的弯弯瞧,她嫣红的唇瓣恢复了些许血色,妩媚的弧度仿佛芙蓉园里不堪折的牡丹花,美的摄人心魄。
她伸手慢慢挪到他身旁,昭衍兀地抓住,她一愣,眸子睁得铜铃般:“奴婢……奴婢放殿下出来……”
原是要帮他弄床纱!
昭衍面色不愉,他刚才还期待着她来抓自己的手呢。
“放什么放,本宫出不来了!”他看着迷茫的秦羽蹊,闷声乐道:“被你抓得牢牢的,出不来了!”
秦羽蹊却听不懂他的话:“怎么……出不来呢?有奴婢呢……”她挣脱开他的手,自己去掀纱帘,刚伸到一半,腹中又一阵阵痛,恍如刀子割剌,她“唔”地捂住肚子,冷汗“哗”地出了半身,昭衍慌乱起来,三两下把自己从纱帘里折腾出来,上上下下地看着她:“我去找方之舟!他看的这是什么病!怎么还这么疼!一定伤到别处了!”昭衍又高声把方之舟喊过来,方之舟给秦羽蹊看脉,一边看一边点头:“殿下放心,伤得重了会有些痉挛疼痛,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就无妨了。”
他急了一头的汗,像照顾孩子一般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方之舟红着老脸从屋子里疾步走出,一头撞到喜田身上,喜田“嗷”了一嗓子站定,看着方之舟:“大人遇见鬼了吗!姑姑怎么样了?”
见他要往里走,方之舟连忙拉住喜田:“不长眼吗?屋里只有殿下和女官大人……”
喜田一愣,“噢噢!”了然地拍着脑门:“瞧我不长眼的!我去看药了!对!去看药!”喜田笑嘻嘻地揽住方之舟的手臂:“院尹大人!咱们一路走!”
秦羽蹊这一觉睡得格外安宁,她没有再梦靥,每次恍惚进入梦境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后背那双轻轻拍抚的手,还有他熟悉沉静的香气。没有梦境的睡眠是她求之不得的,离开那双手的她是惊慌无措的,不知何时,他如一缕气息慢慢缠绕、侵袭,当她**于黑暗中,紧闭双目,左右慌顾手足无措之时,他就在这里,严肃也好调笑也好,他就是他,好像任何人也比不了的,藏在心底不能说出口的人……他为什么是高高在上的殿下,而不是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夙恒……
秦羽蹊的病养了一天,她就咬着牙下来走路了。昭衍身边需要人值夜,这活儿芳翘、喜田都干不了,她挣扎着坐在毛毡子上时,月色已深,昭衍没有回来,他站在廊子上晒月亮,手里拿着快马加急的书信,上面的字迹熟悉又充满威压:“圣躬违和,速回。”
按日子推算,应是大军开拔之后的一周,皇帝出门狩猎,在西苑着风受寒,晚上就发起高热,第二日早朝也罢了,太医院会诊,皆是肃穆一片。这般岁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开始走下坡路了,年轻时一个喷嚏一杯暖酒就能熬过的,老了就成了致命伤,躺在榻上的皇帝病了一个月,从前的精神烁烁仿佛是揽不回来的流水,皱纹一日比一日深深地镌刻在眼角眉间,封锁消息一个月后,皇帝按耐不住思子之心,急令卫清的太子速速回长安。
他的背影那么笔直,又那么寂寥,但成熟总归是一条走向孤单的道路,一边走,一边丢弃,荣登顶峰的时候,低下头看看,除了权力金钱,似乎再没有什么好思念。
他的父皇在这条路上走得太久,没有休息,他现在飞速赶回去接下这重担,他希望自己有一点与父皇不一样,不在于对臣民的“仁爱”,他想找一个不让自己孤单前行的人。
他们会像父皇母后一样与子携手,相濡以沫,不同的是,他会与她赤诚地分享整个天下。
昭衍收起书信,推开门进屋,第一眼便看到角落里的秦羽蹊,他脚步一顿,心中缠进一丝忧虑和难以察觉的欣喜,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语气出奇地温柔:“你回屋吧。”
秦羽蹊睁开刚刚眯住的眼,唇角一弯:“多谢殿下抬爱,奴婢没有那么娇气,值夜也可以休息。”
他颔首,并未多言,一手指向自己的床榻边:“来这边。”
“是,”秦羽蹊站起身,拖着毛毡子来到他塌边,昭衍从榻上取了一床锦被放到毛毡子上,她眼神闪闪烁烁,眸光流转间,他已经躺在榻上,紧紧闭上了眼。
“殿下有心事?”她大着胆子问道。
昭衍沉默了一瞬,低沉着声音道:“不日返程,可能没有时间逗留别处,等来年开春,我再带你游玩。”
她心情极好:“殿下说一不二,奴婢记下了。”
“嗯,记好了。”他轻声回道。
秦羽蹊微微眯住眼,倾着身子看向他,月华镀过的侧脸,刀刻般的锋芒,有江南柔美的气韵又迸发着光芒力量,殿下实在是……太耀眼……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只小时候,在话本子里看过。
经过那一晚,所有人的眼仿佛都清明了似的,看向秦羽蹊时,时常欲语还休,纠结万分,秦羽蹊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心里有一杆称,太子在称上太重了,她手里没有足够的砝码,所以,她只管闭着眼量斤称,她害怕一睁开眼,一切都会颓然掉落,不复存在。
自欺欺人,便是如此了吧。
回长安之前,太子昭衍在卫清颁布了他作为储君的第一个律法,在这之前,昭衍首要任务是论功行赏,随军平乱的镇国将军李奕功不可没,升授定国将军,位居从二品。冒灵时任从五品武毅将军,因辅佐不利,疏于职务,降为武略将军,以示惩戒。为了鼓励军心,昭衍将缴来的粮食钱财一一分发,有军功的战士无一不晋升,最高晋升者甚至攀至骁骑尉。一时君恩浩荡,无人不开怀,无人不称赞。
………………………………
第三十二章 戏蝶游蜂花烂漫
他做完这些,赶分赶秒地召集卫绍王在内的,上至翰林学士下至国子监丞齐聚一堂,旁听也好发表意见也罢,昭衍一一接受,最终他采纳各方意见,结合平民与部族之间的利益,将卫清、粟城、常址三地结合到中央直属管辖,设立朵甘藩部,在朝廷甄选出合适的藩王之前,暂由朵甘族长与绍王共治理,二人相互制约,掌握三地的军赋、车马、工程、外事等等,唯独军权昭衍没有放开,而是通过一战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连冒灵的军马也一并收入囊中。
到此为止,卫清内乱暂时落下帷幕,昭衍知道,俞清之死还没有解决,在这之前,他一日都不会安宁,一日也不会放下重担。
回程的路上,因为昭衍整个人阴郁的脸和格外肃穆的变化,每个人都恨不得屏气凝神只顾脚底下的路。秦羽蹊吃着方之舟的方子,坐马车也不再头晕想吐,反而更加精神奕奕。昭衍就坐在前面苍蓝马车里,她只到换衣汲水或者方便的时候离开片刻,很快又被喜田催着回去,昭衍的面目,隐在马车密闭的车厢里,显得莫讳如深,让人琢磨不透,却又碍于他的威压,不敢上前问询,只怕触了逆鳞。
皇帝陛下病情危急之事,还没有外人知晓,也实在不宜外传,恐扰乱民心。
车行至粟城时,绑在最后一辆车上的朵日剌被批准与朵甘族长一见,族长忙着送别太子殿下,无心与女儿说话,朵日剌大咧咧地站在那,也没办法拖自己的阿爹到一边嚼舌头根子,她瘪着嘴巴,红着眼珠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被昭衍眼风一扫,便无奈地乖乖转头回了马车。
她现在怕昭衍怕得紧,只怕他在路上来个杀人灭口。
秦羽蹊成了朵日剌明面上的肉中钉眼中刺,为此,喜田与芳翘对她简直连客套都省了,逼不得已过去送饭侍候的时候,脸冷的跟腊月的天气一样,朵日剌有些小功夫,但在芳翘眼里就跟小苍蝇腿似的无足轻重,只要芳翘往朵日剌前面一站,保管她兔子一样缩在一边,只会气鼓鼓地干瞪眼。
这一日,大军行至秋溟湖畔,阳光温暖,难得的秋高气爽,昭衍一扫之前的阴霾,独个儿跳下马车往远处走了两步,秦羽蹊小心翼翼地站在车轴旁,眼睛微微眯着看向镜面似的湖水,手在眼上搭了个凉棚,一边嘀嘀咕咕道:“若是早些放晴了天,也不必郁闷这些日子……”
芳翘小步走到她身边,微微一福身:“姑姑劳累了,那边吃食都备好了。”
秦羽蹊这才觉得饿了,她揉揉肚子,一阵酸痛:“今儿吃什么?”
“前些日子在镇上采购的米面,师傅做了包子……”
她听着,眼神拐向湖边伫立了半天,一动不动的太子殿下:“殿下怎的不用午膳了……”她这边还没说完话,那边昭衍转过身来,伸长胳膊朝她招了招手。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昭衍在那边满意地点点头,芳翘一看便知:“殿下唤姑姑过去呢。”
“知道了!我这就去!”她折身去马车上拿了个凉帕胡乱地擦了擦脸,抖抖精神,朝他走了过去。
昭衍一身竹青的衣袍,玉冠束发,别有一番温文儒雅,他本就生的俊美丰朗,此时沐浴在阳光下,迎着清凉的湖风,他周身洋溢着说不出的沉静自然的味道,气质清华,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是从卫清返程长安最快最稳当的路,只是我从前未走过,今日才知这里竟有这么阔气的景色,现在始遇,还觉得有几分遗憾。”
他这两日都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秦羽蹊看他心情好,便顺着说道:“殿下喜欢,奴婢陪着殿下四处走走,散散心。”
他“嗯”地答应了,往前走了两步,回头一看,秦羽蹊正侧着脸看那一湖静水,波光粼粼间,连她细腻的肌肤都被染上清亮的颜色。
“吃多了那些精粮细食,食不知味,你饿不饿?”
昭衍忽地问她,秦羽蹊愣了愣,点点头:“饿。”
他“噗”地一笑,不自觉地就抬起胳膊,把手放在她头上,揉了揉:“打猎去。”
她被他一揉一笑搞的有些紧张,怔怔地站在原地出神,昭衍假装未察觉,心里却抵不住一阵失落,自己可以对她百般不一样,百般在乎,可是她心里有了别人了,以至于每次看到她这副两难的表情,自己的心里就跟着了把火似的。
“走不走?”瞧着殿下又没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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