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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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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走?”瞧着殿下又没好气了,秦羽蹊连忙快步跟上,方才气氛有几分尴尬,她故意活泛起来:“殿下这两日都没有好好吃饭,实在让人担心,可好来了胃口,奴婢从未打过猎,不知道什么野味好吃,殿下喜欢什么?”
他一步一步慢慢又踏实地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没有回答,而是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丢到她手上:“一会要往山上走,有树枝杂草可以先砍去,仔细不要伤了手。”
她将将接过小刀,笑嘻嘻地哄着他:“殿下英明,奴婢可想不了那么多。”
昭衍暗叹了一口气:“知道你笨。”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远处走去,喜田在马车前探手探脑的,芳翘管不了他那么多,揽着自己的包袱进马车里收拾,喜田蹭了两步过去,敲了敲车门:“要不要我寻摸几个人过去跟着?山野里要有个野兽什么的伤着殿下……”
“不用你闲操心这个。”芳翘手一顿,低下头摸着腕子上的镯子,殿下总是有他的用意,美人即便在怀,有人在场也不好倾述衷肠。
喜田呆呆地应了个声,转身走回自己的地界去了。
昭衍用另一把刀砍下酸枣树的一枝下来,上面毛毛的小尖刺会剌手,他就摘了几个下来,转身给她,秦羽蹊接过小酸枣,眼睛笑的眯成一个月牙缝,放一个在嘴里,酸的浑身打得得,昭衍忍俊不禁地瞧着她的样子:“就这点出息,一个就酸倒了。”
她扁扁嘴,举起一个放到他唇边,赌气似的:“那殿下尝一个,保管一个酸到长安东宫去。”
他不晓得这丫头在外面胆子大,竟敢喂他吃东西,昭衍挑起眉头摆出嫌弃的样子,秦羽蹊思绪一转,觉得自己过头了,红着脸要收回手,昭衍一把握住,就着她软绵绵的手,含了一颗在舌尖上。
他大咧咧地咀嚼,表情一如往常不变,秦羽蹊大为惊奇:“殿下当真是不怕酸的!”
“当年在母后的肚子里,母后吃酸吃得多,杨梅山楂酸角一个不落,怪倒是酸儿辣女,本宫打小就不畏这口酸的。”
他说的寻常,像是平日人家里聊闲话,秦羽蹊觉得这样的太子近人意又温和的紧,让她不知如何亲近好了。
昭衍紧紧盯着她,秦羽蹊一不走心的时候,就是跑神儿了,想完东边想西边,眼睛滴溜溜地转,俏皮可爱地让人爱不释手。
她确实想到自己小时候,在乳娘怀里吃冰镇的杨梅桑葚凉碗,她怕酸,就让乳娘淋一层厚厚的蜂蜜上去,保管一个人消灭一碗。
只是女子贪凉不好,娘总是管这管那,她自十岁之后,别说西瓜,连小凉碗都很少吃到了,那时娘还不知道她要遭受的灭顶之灾,只管将这独一个的女公子养的水水嫩嫩,她进了宫后,时常用寒冰似的水浆洗衣物,虽不至于长冻疮,却也寒气入身。
这一想,她眼底便漫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在昭衍看来,她背上恍惚压了厚厚一层冬雪,要是不撣下去,也不知何时要压塌身子。
他拿着酸枣枝子敲了敲她脑门,小刺一扎,秦羽蹊顿时醒了一般,迷瞪瞪地看着他,半晌叹口气:“奴婢跑了神……”
“早知道了,啰嗦!”昭衍背过身往前去了,秦羽蹊捂着脑门子,朝他背后挥了挥拳头,以示愤怒。
待她放下拳头,才觉得刚刚真好,殿下没有责怪她,也没有冷着脸,损她两句的样子,就像是自家哥哥一般。
昭衍负手走,随意问她:“你家人都没了?”
她“唔”了一声:“就剩管家一个了,只是我打小跟管家亲,也算个亲人。”
“本宫听人说,你家是被查抄的,你父亲犯得什么事?”
她忽地停下步子,心里一阵抽痛,压抑着说不出话,昭衍侧身看她,浓密的树荫下,秦羽蹊低着头,丧气的模样中带着一丝愤怒,他觉得周身一阵冷,搓了搓手臂:“世间大多冤狱,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还有一半是不可听信的,方才是我说错了话,你这么齐头整脸的丫头,家里一定是清白的。”
她的心像一颗鹅卵石,“咚”地沉入水中去了,而且越沉越深,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昭衍往她面前蹭了几步,做小伏低地宽慰道:“我……也是无心……你既然释然不得,等回了长安,我帮你查查?”
秦羽蹊身子一颤,她从心底感激昭衍起来,他没有看低她,也没有责怪,更不会因她是罪臣之女就撵出宫去……
只是……她没有胆子让任何人去查,而且昭衍……毕竟是堂堂玖昭太子,皇帝曾经办下来的案子,不管是不是父亲的错,都不该由太子出面,这不是活生生地逼他去打老子的脸吗?
秦羽蹊苦笑了一下:“多谢殿下抬爱,也怪的那年运道不好……招惹小人惹得一大家子跟着倒霉,时间久了,慢慢就不愿去想这些劳什子。况且奴婢罪臣之女,当不起殿下的问询……”
昭衍皱了皱眉头:“罪臣之女又如何,进了宫就是换了衣服的清白人,本宫不去追究你的身世,谁还敢追究?”
………………………………
第三十三章 槐陌蝉声柳市风
秦羽蹊闷闷地应了声“是”,话音飘飘渺渺,明显心不在焉。
看她样子,昭衍便后悔刚刚问她家世的话,他本意是提一提,她要愿意,自己就做个顺水人情,帮她捋一捋当年的案子,但看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许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当爹的,到底是真犯了事,还是招惹小人当了别人的替死鬼……
他年少时,听说书人唱,女子脸皮薄,在良人面前忍不得自己有半分污点。昭衍莫名想到这些,偷偷抬了眸子去搜寻她的表情,她这副害怕被自己嫌弃的表情,当真应了这句话!
昭衍喜滋滋的,秦羽蹊是个糊涂的,只有些登不来大雅之堂的小聪明,明眼看着她对夙恒有情义,但心里谁说的准呢?就按刚才他独到的分析,说秦羽蹊对自己有意,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
昭衍想通了这些,就跃跃欲试想要尽快回长安去了。
他心疼她这副飘飘忽忽的委屈样子,就转了话题:“你爱吃什么?”
她一搭一搭地回道:“小凉碗。”
他应了一声:“东宫最多这个了,回去就让膳房给你做一碗。”
她喜从中来,忘记了刚才的郁闷,直着脖子去问他:“殿下不是随口说说的?可做数?奴婢赶明回了东宫,殿下别骂我贪嘴……”
“不会,”他耐心地答应她:“你爱吃什么样子的?”
她倾着头笑眯眯地:“爱吃那种放了杨梅和桑葚的。”
“你不是怕酸么?”昭衍从腰中掏出一个小弹弓,眯着眼往前比划了一下:“酸杨梅能倒牙的。”
秦羽蹊满不在乎:“浸在冰碴子里,水一淹也就差不多了,再往上浇一层厚厚的蜜,别提多爽快了。”
被她说的滋滋有味,昭衍咂咂嘴:“倒是挺得人意。”
她高兴地凑上去看他特制的弹弓,兴致勃勃:“殿下要拿它吃野味?”
他“嗯”了一声,往林子里走了走,悄没声地蹲在一棵树下,用修长的指头指前面一颗桑树上蹲卧的野鸽子:“今天他运道不好,碰上我了。”
她抬头寻了寻,看见一只灰不溜秋的野鸽子,长得肥肥圆圆的,十分讨喜可爱,心下有些可惜,但看殿下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也就把话噎了下去。
昭衍偏过头,从她面上一扫而过:“怎么,心疼了?”
她赶紧表态:“万万没有的,殿下喜欢的,就是凤凰也能烤着吃,这鸽子不是奴婢养的……奴婢……不心疼……就是她团团圆圆,身量也不大,怕是没法填饱殿下的肚子……而且,烤着也不如膳房里的叫花鸡来的好吃。”
绕了一大圈还是不忍心让他杀鸽子,昭衍迟迟点头,扑扑身上的灰站起身来,给她台阶下:“既然这样,就放他一马得了,本宫只怕折腾半天还要饿肚子。”
秦羽蹊暗暗长舒一口气,瞟了一眼那鸽子,心里嘟囔道:“老天爷可愿意看胖的,越胖越有福气。”
两个人只当是在山林里溜达了一圈,但好在一路说着闲话,并不觉得意兴阑珊,回去的路上,昭衍的心情明显提上了八个度。
回去的路程易行,到了长安地界,大军沿靖江一路向西北方向走,外七门后,从包家山侧嘉会门入,进内九门,三大京营列阵两侧,一时金鼓连天,气震山河,军士们执锐披坚,威武坚毅。
门千总于丽正门跪迎太子殿下,昭衍身席甲胄,威严坐于马上,风采奕奕,风神秀彻,七尺男儿大丈夫,马革裹尸荣光返,当真是尊荣与勇毅并存,让众人不得不高山仰止。
内九城入冬的脚步迟缓,寒风抵在永定门外,冲撞着却不敢前进,撕裂着咆哮着,隐隐有摧枯拉朽之势。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秦羽蹊紧了紧脖颈的盘扣,跟着一众侍从从西便门入东宫。
外面鼓声大作,她听得真真切切,想到这铺天盖地而至的喜贺与荣光都属于尊贵的太子殿下,她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暖笑意。
芳翘与喜田回东宫述职,她一个人从甬道往明昌宫走,人未到,就听见拐角一众脚步匆匆,一个女子拔高了声音说道:“我晓得她脚程慢,这不亲自去接了么!”
秦羽蹊心中一喜,往前快走了两步,喊道:“敏虹?!可是你?”
一个素色衣衫的女子拐了出来,黑发乌眸,见了秦羽蹊怔了怔,一如往昔的实诚可爱:“快过来给我瞧瞧!可是瘦了不少!”
见了故人,多少日埋在心里的委屈揪心一个个冒了起来,待开口,已是有些哽咽了:“敏虹……”她吸了吸鼻子,远远给她蹲了个福:“给姑姑请安。”
敏虹一摆手,走近时,眼眸也红了:“你可是个大宝贝!我受不起你这一拜,快起来!”
秦羽蹊扯扯僵硬的嘴角,眼泪一口气憋回肚子里:“我在外面不苦,倒是常常记挂你好不好,别说我瘦,你才是,掉了不少肉!”
“第一次接手当掌事,难免的有些辛苦,不用放在心上,你瞧,现下已是大好了!”
秦羽蹊看着她身后的十几个小宫女,揶揄道:“我是什么人,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她说罢,小宫女们个个肃起身给她请大安,规规矩矩地喊“姑姑吉祥!”
敏虹上前拉住她的手,捂在手心儿里,眼睛闪亮亮的:“我就是个不咸不淡的掌事,谁给我这个权利去,都是良娣听说你回来,说你又替她挣了面子,不能把你独个儿扔路上,这不,带着这些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们一起来了!”
秦羽蹊想到李良娣,心里莫名一沉:“我晓得良娣记挂我,这就去给她请安去。”
“诶!不急不急,我给你筹备好了冬衣,你先去休息休息,等晚上了我再带你去请安。”敏虹遣散了宫女,得意洋洋道:“我原还担心,你走了,你手下那些小宫女会不好管教,没想到一个个人精似的,我真是受用了你的好处!”
秦羽蹊含笑点了点敏虹的小脸:“你且享受着我的好处,赶明有了新的要**,我看你怎么收拾!”
敏虹讨好道:“我的好姑姑,到时候奴婢可少不了要去殿下面前求见你!”
两个人顺着甬道慢慢走回了屋子,虽别了月余,却像几年那么长,有说不完的话,发不完的牢骚,秦羽蹊走遍了卫清,那里的风土民情,奇闻异事,几天几夜也讲不完。
正隆十四年,冬月初九,天寒地冻,初雪已至,秦羽蹊日日往回于太子寝宫与明昌宫,太子近日忙于军国大事,甚少回东宫,加之回长安前皇帝抱恙,难以主持朝政,太子在朝中独当一面,隐隐有监国之势。
正隆十四年冬至前夕,皇帝依礼斋戒,碍于皇帝圣体违和,仍未有好转,皇太子代之。昭衍伺候皇父左右一月余,皇帝缠绵病榻,时好时坏,昭衍在太傅大人、司马大人辅佐下行监国之职,朝臣待漏五更寒,他每日五更梳洗完毕,迎着东边沉沉的墨色,升座于皇极殿,召见宫臣后,勤勤勉勉地批阅奏章,忙碌不歇,劳心费神,在东宫将养出的双颊上白嫩嫩的肉也累掉了,只剩下瘦削的下巴,加之眼袋下具是一绺浓重青色,真应了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这边跟殿阁大学士商讨完江口盐商事宜,那边养心殿的太监带着太医院院尹急请太子过去。
昭衍用手揉搓了紧皱的眉头,急火火地宣人往养心殿去。皇帝就在养心殿后寝殿休养,昭衍过了琉璃门,直到养心殿正间,五六个院尹聚在一处讨论方子,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他顿了顿脚,随侍的喜田跑上去遣散了这些个,从候在一旁的宫女拿了热巾给昭衍净手,他拿着热乎乎的帕子,心底却是无限的烦躁担忧。
过了穿堂直到后殿,后殿宽阔静谧,黄琉璃瓦硬山顶,一块匾额上印着“涵春室”三个大字。门前打帘子通报的是坤宁宫总管三贤,他垂着头,雨打芭蕉的样子,给昭衍远远地请了个大安:“太子爷千岁,陛下在梢间跟主子娘娘说话呢。”
昭衍看了眼初生的日头,轻声道:“你进去通传一声。”
“是。”三贤躬着身子进去,很快出来了:“陛下精神不济,主子娘娘吩咐了,让殿下在隆禧馆等着。”
昭衍应了“是”,带着一众人往隆禧馆候着。不过一时,就听见门外柔音响起:“衍儿来了多时?”
随着声音翩然而进是玖昭国母仪天下的皇后刘氏,是昭衍的嫡母,内廷顶顶尊贵的人。她身着大衫霞披红鞠衣,前后织云龙纹,铺翠圈金,头戴三龙二凤冠,黛眉远长,秋瞳剪水,纤细的手腕上带着沉甸甸的翡翠镶金镯子,由里到外富贵荣华,气度非凡。因着皇帝病重,脸色稍稍差些,眉眼间的皱纹也恼人地冒了出来,但亏得宫中保养得当,依旧是十足的美人,与昭衍同出一处,母子二人均是万里挑一的好样貌。
昭衍躬身问安,上手搀过皇后:“儿子今日见了司马大人,稍稍耽搁了,知道皇父精神不济,儿子心下难安,等皇父稍稍好些了,儿子再去请罪。”
皇后拍拍他的手:“你皇父还不知道你有多忙吗?他体力不支了,心里还清明着,刚刚睡下前还嘱咐本宫,要你明日再来呢。”
昭衍将皇后扶到主位上,自己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侧:“万万使不得的,儿子接手政事也有好几个年头了,虽是忙了些,但好在有殿阁大学士辅佐左右,太傅大人悉心指教,母后且放心吧。”
………………………………
第三十四章 有个娇娆如玉
皇后知晓儿子说一不二的脾气,便搁下话头,宫女端上阿胶银耳羹,她用了几口,随手搁到一边,哀叹了一口气。
昭衍安慰道:“母后不必烦忧,皇父有皇天庇佑,必当逢凶化吉。儿子想着,等正月里御花园绛雪轩前那几株腊梅开了花,儿子伴着皇父、母后好好走走,咱们一家子说说话,也享受享受百姓口中的天伦之乐。”
皇后思及此,便是心里再愁苦脸上也要有个笑的样子,应下来道:“本宫这边的天伦之乐,也就是盼着李氏能给你添个一子半女的,好让这宫里多些生气。”
昭衍揉着袖子,抬眼瞅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眼中却闪着秦羽蹊的脸,他一点也不心急有没有子嗣,大胖小子没抱在手上前总是没有为父的感觉。何况他格外恩宠李良娣,也是看在她少有心计的性格上,闵孝珠死后,东宫的乌烟瘴气统统消弭,那种扼住脖子难以喘息的日子,他不愿意再过一遍。
皇后见他沉默,疑惑道:“怎么,夫妻闹了别扭?”
昭衍转头看了眼母后,眸子闪烁了几分:“良娣罢了,哪里担得夫妻二字。”
皇后委婉地笑了笑:“还说不是闹别扭了,我瞧着人家李氏蛮和乐的性子,不比闵孝珠那厮的张狂、无法无天,我成日见了李氏,都是利索爽快的,等你御极之后,许她个皇后位也使得,还有朵甘族女,前两日来我这里请安,榮妃几次暗示给朵日剌晋封来着。”
他却慌临大敌般地肃起身子,宽慰皇后:“儿子只盼着皇父大安,皇后之事还等御极后再议,至于朵甘族女,儿子传旨东宫晋位良娣如何?”
皇后点点头:“使得的,你既依靠朵甘族,许她一个良娣之位也合理。”
“朵日剌长得娇俏可人,怎么也不得你青睐?”
昭衍淡然推拒道:“并没有。”
他越是推诿隐瞒越是有事,皇后转了转眼珠子,一手搭在昭衍胳膊上,凑过去慈爱地说道:“你别瞒着我,你是不是另有了人选?甭管是什么样子的,乖巧明事理就成,只要你喜欢的,家世不高也无所谓,咱们玖昭国没有那么多劳什子的礼仪规矩……”
听了这番话的昭衍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他沉稳如常地应了个“嗯”,脸上终有了一丝松快,皇后见了愈加欢喜,好奇心起:“你喜欢的,还不赶紧封了良娣?”
昭衍孩子似的揉揉眉间,长舒了口气:“母后是没见……那丫头岂止是傻,她八成连我什么心思都不知道,贸然说出去,吓坏了姑娘,人家对我敬的远远,闹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后一挑眉头,心里扭结一样揪着:“那怎么成,傻丫头立皇后,想做玖昭国的独一个儿么?”
昭衍有些烦躁不安:“也并非愚蠢,大事上拿得起来,小事上也能井井有条,人长得清秀可人,管起事儿来一把好手,儿子是看了好久,才觉得……当得起这内廷之主的。”
皇后拿起茶碗,翻了翻上面的茶叶沫,无奈地一瞥眼:“你这哪里是选主子娘娘的样子,你分明是择选管事婆婆呢,白教母后为你操闲心,改明儿还是从宗族大臣里挑一个封皇后吧。”
“那不行!”他激动地要跳脚,速来沉静的性子也掉了个个儿,胸膛起起伏伏的:“母后当年也并非官宦之家,皇父还不照样疼惜有加……儿子方才的意思……就是……反正她是儿子瞧过的,顶顶合适的人。”
猜出了份位不高,家里还无权势,皇后虽有不满意,但她向来是以儿子为主,也就搁置到一边去,单问了问:“她父亲在哪儿供职?”
昭衍顿时垂头丧气,肩头塌下来:“母后方才说了无所谓家世,这又念叨上了,儿子还是不说的好,没得姑娘还没同意呢,这事先毁了一半。”
皇后隐隐觉得不安,把茶碗扔到桌子上:“我也就问问,值得你跟我梗脖子么?你都贵为太子了,你丫头就是出自农户,你也能给她抬成司马家的嫡出,即便是个罪臣家的女儿,你也能给她换个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换爹?!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招……昭衍低下头细细想了想,罪臣之女当皇后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秦羽蹊愿意,他满朝堂给她找爹,还不容易么?
看着儿子发怔,皇后不满地问:“怎么,还真叫我说对了?”
昭衍仗着母后对自己无限放纵,斜斜勾起嘴角一笑:“儿子心里还忌惮母后照顾礼仪礼法,没想到母后比儿子还要放得开眼,这丫头父亲犯过事,是被皇父亲审的……”
皇后手一抖,险些从主位上歪下来,她睁大了眸子,只想看看他儿子哪里吃错了药:“你真是魔怔了,本宫说一句还真就较上劲了,罪臣也分几等的,你皇父审过的哪一个还全口的留着的?该不是被灭了满门的……”
他觉得此事该开口的时候绝对不能退缩,甭管母后同意不同意,也顾不上探究皇帝是不是秦羽蹊的杀父仇人,他认定了她一日,就不会因为任何困难退缩,一个连红颜都护不住的储君,还做什么皇帝,如何保护泱泱大国的子民?
“昭衍,我的儿,你可是未来玖昭国的天子,天子可以放肆,却不可以任意妄为,你娶了罪臣之女当皇后,她心里若有一点记恨你,痛下杀手也不是不能的!就算不提这个,你御极之后贵为天子,母仪天下的皇后身有污点,天下人皆效仿之,国之不国,要后世子孙如何看待?你真想做一个胡作非为,不顾礼法规制的皇帝吗?”
不想!他哪个都不想!
皇后急不可耐:“你且告诉我她是哪个?”
昭衍“腾”地站起来,紧了紧身侧的双拳,眸中似火燃烧:“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我看的上她,她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这下可热闹了!罪臣之女还有挑拣太子的时候,你这东宫都是什么规矩?我让李氏管着管着,就整成现下乌烟瘴气的模样!儿子啊,一个闵孝珠就够了,你命里红鸾星薄,压不住第二个闵氏!”
他不满地撇了撇嘴,走到皇后身前,单膝跪地,认真道:“她性格最良善,没有那些污糟的心思,儿子这厢摩拳擦掌的想要抬举她,她要是知晓我的心意,能感动几分,儿子也就阿弥陀佛了,若是真的答应了,儿子第一件大事就是要大赦天下。”
皇后看他笃定的样子哭笑不得,这情形怕是一两日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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