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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宫御寝-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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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虹在一旁“嗤嗤”地乐:“就算多了四两肉,也得殿下喜欢才是!”
秦羽蹊冷不丁听见殿下二字,联想到胸脯,自己禁不住低下头匆忙看了眼,她一垂头,脑子里“啪”地一声断了线似的,脸上嗖嗖红了起来。
敏虹瞧见了,更加乐不可支:“你个小妮子也是怪了,这些女人家家的事也能听红了脸!”
李良娣一手打在敏虹手背上:“你少嘚嘚了,她面子薄着呢!”
敏虹一手捂住脸:“小姐只心疼羽蹊,奴婢脸皮儿也薄呢!”
李良娣作势要打她:“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重,我未出阁前那些话本子,什么莺莺燕燕,公子小姐,花前李下的,不都是你从外面整来的?”
敏虹一下被主子兜了老底,嘴上不说,脸上也漾起一抹红,俏皮地朝秦羽蹊眨眨眼:“好妹妹,你可别偏听偏信,走出这个门,什么都别惦记着,成吗?”
秦羽蹊嘴角一弯,带出个温婉的弧度,双手一叠在身侧,朝敏虹戏闹着行个礼:“好姐姐,我只记着咱们良娣的话,旁的还真没那个记性。”
看着身边一唱一和逗乐子的亲近人,李良娣心情愉悦,轻快起来,她转头看了眼秦羽蹊,从敏虹手里拿过白瓷碗:“咱们玩笑没事,权当是松松筋骨,我知道你的孝心就成了,你回殿下那里当值吧,但往后记着,你是从明昌宫走出去的,凡事都要顾及明昌宫才是。”
秦羽蹊肃立,认真地福福身应下:“奴婢晓得的。”
秦羽蹊前脚出门,后脚就被常海堵在门口,老油条似的常海上了些年纪,背罗锅着,脸上灰暗一片,唇角带着眼角都狠狠地耷拉下来,活像是老门房前的沙皮狗。
那阴阳怪气儿,带着烧开水的壶“吽吽”的调子在她脑袋边儿响起时,秦羽蹊打了个哆嗦。
“咱家还觉得刚才那人影熟悉得很,没想到是咱们风光的御寝司习,秦姑姑哟!”他抖着腿,歪斜地站着,白眼一翻:“臭白眼狼,出了趟卫清就镀金了?你回来不先给爷爷我磕头,爷爷能放着你独个儿舒坦?”
“公公说笑了,您要是我的爷爷,那辈分可就乱了套了!”秦羽蹊睨着眼眸瞟了眼常海,不屑地别过头去。
常海围着她转了一圈,急火火道:“没想到小蹄子心眼儿真海了去了,我兄弟如今还在尚衣监惦记着你呐,擎等你在殿下那儿犯个错处,罚到辛者库,再托人好好关照关照呢!”
她盈盈立在青石板路面上,一缕墙头光从乌发上直直缠绕到如冰的眸子里,她伸手抻抻长袄,双手拢到唇前哈了口气儿:“公公好得意,专门的把我堵在门口扯一嘴巴的闲篇儿,是要讨个说法还是别的?”
常海脖子梗起来,气喘如牛:“你且在我面前装大,要是没得爷爷我管你,你岂有如今的地位?这下好了,翻了脸不认人呢!”
秦羽蹊眯着眼瞅了眼常海:“公公此话差矣,咱们谁先翻得脸还说不准呢!奴婢出卫清前,不知哪个在我背后使绊子,坑了我手底下的小宫女,只当我瞎的看不见?”
常海“哼哼”地得瑟:“行啊,在殿下面前当值,也有了几分胆色,敢跟爷爷我犟了,咱们不说别的,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别介公公,咱们同处东宫,奴婢跟谁结梁子都不能跟公公结,咱们今日话说清了,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若是说不清了,甭管以前奴婢是怎么被提携上来的,咱都要去殿下面前讨个说法,公公当奴才当得脸皮厚了,奴婢可不行,奴婢是真真的姑娘家,犯不着的有仇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常海肩膀一抖,嘴巴抽了抽:“小蹄子!别仗着自己有几分荣宠就得意到天边去了,爷爷我要不忌惮着殿下,还真要跟你去撕破脸皮!”他兜着手,眉头斜斜地竖上去:“嘿,你最好端着这副样子,乖乖地当值,莫叫我看出你有攀上殿下的心思,只要我看出一点告诉良娣,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主子玩的!”
她一皱眉,咬住嘴唇,阴狠道:“您擎等着抓我的小辫子,我若是有别的心思,自己先撕了这副脸皮!”
秦羽蹊一摆袖子走人,心中气怒不止,她干干净净的心思,只教这厮说的如此龌龊不堪!攀上殿下?攀上离宝座一步之遥的玖昭国储君?绝不可能!
她独个儿气呼呼地在甬道上嗖嗖走得飞快,迎面来了个小宫女,远远见了她,俯身行礼:“姑姑大安。”
她一摆手,没有理会往前走着,那小宫女紧紧跟在她身后哈着腰,边走边道:“方才冯昭训宫里的小巴狗不知犯了什么冲,在屋子里狂吠,见人就咬,把冯昭训吓得直哭,掌事姑姑不知道如何处置,差奴婢向姑姑讨个主意。”
秦羽蹊猛地站定,眉头扭绳似的绕成一团,面色不愉:“都把主子吓哭了,还希图这小畜生日后讨人欢喜么?你们掌事怎么当得,赶紧找几个人给蒙上袋子,拖到兴安门外打死。”
小宫女沉吟道:“姑姑,这小巴狗确实是冯昭训极爱的,您知道冯昭训那性子,一会忘了这事,再寻摸起小巴狗来,底下的奴才只怕都要挨罚……”
她沉下心来,顿时血涌上头,一阵眩晕:“我……再去给冯昭训寻一只一模一样的来。”
小宫女大喜过望,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叩谢道:“奴婢谢过姑姑,这就去办。”
秦羽蹊看着小宫女走远了,自己折身往二十四衙门去,二十四衙门中司礼监总管大太监当值,她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口等着通传,提督大人忙着司礼外差的事宜,顾不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闻东宫的事,提督大人扬手让身边的徒弟带着她去养狗的栏子里去。
秦羽蹊跟着去了御用监的夹道,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名唤如意的,养着这些狗儿,如意从门里出来的时候塌着肩,看着不大高兴,见了秦羽蹊行了个大礼叫姑姑,秦羽蹊顾不得这些,跟他说道:“冯昭训身边的小巴狗,是从你们这出去的?”
“是,姑姑。”
“你是如何看顾的,今日疯魔了在主子屋里咬人呢!”
如意打了个激灵,抬头惊恐道:“奴才是选的最出挑的那只献给冯昭训的!就是奇了怪了,栏子里这些小巴狗,这两日都疯魔了似的,见人就咬,叫唤个不停,吃也不吃了,喝也不喝了,就是睡觉都不闭眼!”
秦羽蹊不懂这些个,摆摆手道:“你别扯这些个,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打着再给主子挑一只乖觉的,那只叫人拖出去打死了。”
如意一蹙眉,眼皮儿耷拉下来,深深叹了口气:“奴才不敢再给主子挑了,如今栏子里没有一只不闹腾的,奴才看了食水,都是没有问题的……”
秦羽蹊窝着火气,语气不善:“你且在这里找理由,等小巴狗的事儿传到殿下的耳朵里,我看你还能活么!”
如意吓得直打哆嗦,“噗通”地跪在秦羽蹊面前,不住地磕头:“奴才师傅前阵子犯了事被生生打死了,奴才没有师傅会管教这些个畜生,也担不起这重担,求姑姑网开一面,就算这事抖出去了,也给奴才说一两句好话,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看这样子是真的愁了,秦羽蹊擦了擦额头冒起的汗,寒风又着汗,头更加昏痛,她一手扶墙:“这么着,你去带一只好的给我瞧瞧,我就在你这值房里先等着,你再给我拿杯热茶来。”
“诶诶!奴才这就去!”有办法总比两个人凑在一块想破脑袋的好,如意急火火地跑了出去,临了还赶紧折回来给秦羽蹊倒了杯热茶:“姑姑看着脸色不好,先歇着,奴才马上就回来。”
她过惯了太平日子,回到东宫从上到下的疲乏烦躁难以纾解,她出门前忘了看一眼南墙上挂着的老黄历,撞到常海这个瘟神,偏偏常海的话就是比芳翘管用,直接走心,一根刺狠狠地扎进脑子里,折腾的她气血倒流,险些背过气去。
秦羽蹊蹙眉坐在木椅上,双手交叉在桌子上绕指头,香茶袅袅的烟雾飘散在鼻息间,她揉了揉太阳穴,双臂叠在一起,把头枕在上面,长吸了一口气。
她也越来越魔怔,殿下就像是她藏不住,马上要交代出来的老底,她不说以为就没事了,偏有人左一下右一下地提点,加之御前服侍,早上不见晚上也要见,习惯慢慢如藤蔓滋生,纠缠住她的全部念头,一日不见君,思之……
秦羽蹊猛地抬起头,一个冷颤从心里打到外面,她呆愣愣地,直直盯着昏黄破陋的窗户纸:“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那几句话辗转在唇畔,清脆悦耳,温柔缱绻,是台上青衣对唱情谊深深,是一双蝶儿飞过沧海的惊艳渴求,是她只敢说不敢完成的重任……
………………………………
第四十章 曾负秋风多少秋
朵日剌一手扶额,死死咬住唇瓣,半晌缓了缓道:“若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当即割了你的舌头,刺聋了你的耳朵!”
“若能让娘娘消气,羽蹊甘愿去二十四衙门领罚。”秦羽蹊姿态卑微,朵日剌气着气着竟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一摆衣袖:“罢了罢了!是我没注意到!”
秦羽蹊方舒口气。
朵日剌转身欲走,秦羽蹊小声道:“奴婢感谢娘娘大义,前两日若不是娘娘,秦羽蹊定留不住这条命。”
朵日剌蹙眉,停下:“少虚伪了,我为的是什么你还不清楚么?”
“奴婢同娘娘一样,喜欢有结局的故事,无论它是悲剧还是喜剧。”她慢慢抬起头,看向朵日剌的眸子里藏着一丝坦然:“娘娘救了我,我就视你为恩人。”
“你们宫中的人,浸淫心机这么久,见不得一点人情,哪怕是不纯粹的人情,也像得了宝贝。但你记住,秦羽蹊,我不是好人,也不想在你面前做好人,你喜欢昭衍,昭衍也喜欢你,你就是我的敌人,一辈子的敌人。”
你知道她曾经多盼望那个玉器铺前的翩翩少年,就知道她失去他有多么悔恨。
秦羽蹊并不在乎朵日剌把她当敌人,有昭衍这一份牵绊,就注定朵日剌一辈子都不可能对自己下手。利用别人的感情安身立命,不是个光彩的事,不过她确实浸淫心机许多年,一张白纸,只要它是白净的,有一丝污点又怕什么呢?
“娘娘既如此清楚明白,那奴婢不便叨扰,告辞。”她微行一礼,转身往前走去,只余朵日剌在身后纠结愤怒不平。
朵日剌出来的太久,寻出来一个小宫女,看见秦羽蹊的背影,“咦”了声:“娘娘好兴致,跟陛下身边的掌事姑姑都能攀谈几句呢!”
朵日剌一手抚平自己的眉头:“都是旧识,自然有些话要说。”
“依奴婢看,娘娘若是想打动陛下,不妨先从陛下身边的羽蹊姑姑身上下手,让姑姑递个东西啥的,也好过日日被贵主儿压制着。”小宫女仔细想了想:“娘娘那日不是亲手做了朵甘的果子吗?送给陛下最是用心了!”
“闭嘴!”她忍不住大声呵斥:“简直放肆!”
让秦羽蹊给心爱之人,送别的女人的东西?她还不傻!况且她朵日剌,也丢不起那个人!
小宫女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朵日剌冷哼一声从她身侧风一样地走过,冷声道:“自己去领板子!”
昭衍冷着脸,走回慈庆宫,将自己锁在屋里,案牍上摆放着夙恒差人急送至东宫的书信,他还不了解夙恒么,借着请安的幌子问问秦羽蹊平安否,昭衍心烦意乱地将信撕成两半,扔到一旁,不再理会。
门外的黄门询问:“禀殿下,宁亲王世子仍在午门外求见,世子爷担心殿下安危,不肯家去。”
昭衍冷冷一笑:“告诉他,本宫好得很,让他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是,奴才告退。”
昭衍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双手垂下来,一双眼恍恍惚惚地望着头上的金蝉藻井,再忍忍,过了这阵子,就把一切摊开说,他不信她没有一丝情愫。
第二日寅时,秦羽蹊身着珠络缝金带裙,一个人绕进慈庆宫当值,进寝宫前,才得知太子已经早早去外廷了,她怔怔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司衣司帐收拾屋子,等那二人收拾完了,一起出去用早点。
秦羽蹊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昨日刚经历了生死大劫,心还在半空中吊着,此时略有明朗,便想起昨日一些不对付的地方,按说冯昭训身边的小宫女知道她去了十三衙门,为何点人数的时候迟迟没有人去寻她?难道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成心让她丧命于此?
最坏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的,秦羽蹊等手上闲下来,一个人借口送冬衣去了冯昭训的住处,敏虹新带出来的掌事当值,见她来了,一副惊恐的样子,秦羽蹊一皱眉,不悦立显,真当她昨日死了不成?
秦羽蹊面色冰冷难看,草草问了昨日小宫女的去处,掌事唯唯诺诺,最后在她一双厉眸注视下招认,理由很简单,小宫女在兴安门外,失手打死了冯昭训最爱的小巴狗,被常海常大总管的人看见了,抓去慎行司打死了。
这是坐实了常海的心思。
秦羽蹊心情更加阴云惨淡,她想了想,对那掌事道:“你帮我办一件事。”
掌事正愁没法讨好这位,赶紧问道:“只要姑姑说的,奴婢万死不辞。”
秦羽蹊道:“你随我去常大总管处,你独个儿进去,就问他:‘御前的羽蹊姑姑却是死了吗?我的小宫女惹出来的事,总让我心里不安生得很。’我就在外面拐角等着,听他如何回答,你若办好了这事,我即日就把你调到御前去,你知晓了?”
掌事连忙应下了,随着秦羽蹊一道去了常海的住处。
正巧常海在屋中训斥徒弟,秦羽蹊眼神一扫,那掌事就利落的上前敲门,喊道:“给常公公请安了,奴婢是冯昭训身边的掌事。”
秦羽蹊一闪身躲到房侧,开门的是常海的徒弟,对着掌事一纳福:“给姑姑请安,师傅问您是自个儿来的?”
“是,奴婢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想向公公讨个主意。”
里面传来一声干咳,常海嚷道:“即是如此,就进来回话吧。”
掌事“诶”了声,提着裙裾走进去,秦羽蹊在外面竖起耳朵,就听她述复道:“公公大安,奴婢只想问问,御前的羽蹊姑姑却是死了么?你瞧,这是我手下的人惹出来的事,虽然被拖走打死了,奴婢还是忧心,生怕有人泄露了……当既然是公公一手策划的,自然万无一失……”
常海不悦道:“你这话说的颠三倒四的,像是被吓着了,秦羽蹊之事你不必忧心了,就是我今日不出手,自然也有我那兄弟收拾她,死在房檐底下,总比寻错处给一条绫子的好,你就安心当值,往后有什么事,有咱家顶着,即便她化作厉鬼,找的也是咱家,是那给她陪葬的小宫女儿,算不到你头上……”
“……即是如此……奴婢就不担心了,这就告辞。”掌事三两步退出来,小碎步走到墙侧,给秦羽蹊福福身,轻声道:“姑姑这就罚奴婢吧,奴婢愚蠢之极,做出这等欺上之事,险些害的姑姑……”她说到此处,眼睛里流出泪来,肩膀一抽一抽的,秦羽蹊拍抚她的后背道:“你被那厮压着一头,他说话你要敢不从,也是死路一条,而且今日你帮了我大忙,我得找日给你高升呢。”
她就要跪下,被秦羽蹊扶住:“我不怪你,是看在敏虹的面子上,也是瞧着你人老实,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你先去忙吧,咱们来日方长。”
掌事咬着唇,感恩戴德地应了声,又一再给秦羽蹊俯身行礼,之后才揩着泪回去。
秦羽蹊有心听常海跟他徒弟嚼舌根子,就往前走了两步停下。
常海在里面叽叽咕咕了些话,忽地嗓子一尖道:“你个小兔崽子,可莫学那秦羽蹊,只要我常海在这大总管的位置上一天,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白眼狼!”
“是是是……师傅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要是发迹了,也是师傅教得好……”
“再生父母,哼哼……”常海不满地念叨:“想当初我也是看准了那丫头机灵,没想到今日反咬我一口!劳我之前还费心费力地调查她的底子……就这么跟你说吧,她家当年是被当今圣上狠狠抄过得!一个罪臣之女,本应入辛者库世代为奴,也就是运道好,分到东宫。眼下谁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清楚她家里曾坐下罪,我之前筹划着,若她这次没死成,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一口气死撑着告到太子殿下面前去,殿下要是宠她,我就上皇后面前告去,皇后眼皮子里揉不得沙子,秦羽蹊再福大命大贵人庇佑,也禁不住要被赶进辛者库!”
那徒弟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师傅好周密的心思,谁能翻过您的五指山呢!”
常海白眼儿一番,咬牙切齿阴狠道:“甭给我耍嘴皮子,教训好你手下的师弟们,谁要敢发迹之后给我梗脖子,谁就是下一个秦羽蹊!”
秦羽蹊仰头看了看天色,正午的阳光暖洋洋地倚在身上,一袭衣裙在微茫下光彩熠熠,她犹如别人案板上的鱼,左边是闪着寒光的厨刀,右边是难以吞咽的空气,当两边都是劫数的时候,她除了乖乖等死,只有放手一搏。
秦羽蹊一个人从下处回了慈庆宫,走在甬道上的时候,迎面来个低头形色仓皇的小太监,将她一把撞倒在地,小太监害怕不已,伸手拉她起身,就在双手相交时,小太监利落地递给她一张字条,秦羽蹊打量了他一眼,随手将字条装了起来。
“奴才不是有意冲撞姑姑的,请姑姑恕罪!”他跪在地上,沉着头,面无表情。
秦羽蹊惦记着那张字条,草草道:“下次注意,去吧。”
“是,奴才告退。”
她匆匆忙忙走到一处阴暗处,打开字条,上面是夙恒秀丽齐整的小字:未时在慈庆宫庑旁见。
秦羽蹊眉头揪了一阵子,五味杂陈,将字条收好,低头快步走回慈庆宫。
白日青天,慈庆宫笼罩在一片虚虚妄妄的微光中,午后天气回温,她周身都洋洋懒懒,别无他事,就到廊子下站着,对面是西厢房,青绿的瓦片掩映在枯朽的树杈之间,若是冬日下雪,白雪压枝,只等房中人一推窗子,惊得雪簌簌而落,仿佛又一场洁白而至,飘渺又莹莹,不觉冰寒,十分的雅致。
………………………………
第四十一章 未胜庭前一树幽
春天碧桃满枝,樱唇一般的颜色,洒落在瓦砾、小甬路上,别有一番艳丽缠绵,只等房中人一席白衣书生装扮,儒雅步出,扇子一打,秀口一吐,风流之至。
她想着想着,也就模糊了那人的样貌,只觉得好看极了,根本移不开眼去,她一手抚上胸口,那里烧的灼热,期盼犹如热流,一瞬转遍全身。得不到又如何,她就站在这慢慢想,慢慢看,等岁月蹉跎而去,等他身边人匆匆来了又散了,等到花白满头时,他抬眼间,她依旧在这里等着,就足已了。
“羽蹊。”耳边传来夙恒的声音,她如梦方醒,左右瞧了瞧,看见他一席玄青色常服,长身玉立于廊下,皎然玉面,精神挺动,风姿特秀。
“昨日历经地不宁,我忧心至极,却不得见你,心都要揉碎了,好在你安好无虞……羽蹊,你怎瘦了这般多?”
望着他一双按捺着思念的双眸,她走下廊子,朝他福了福身:“给世子殿下请安,殿下随奴婢这边来。”
他眸光似水,亦步亦趋地随她来到厢房后的夹道里,她转身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方才说我瘦了,我看你才是,”秦羽蹊一手拉起他的袖子:“我瞧着这袖子做大了,你身边的人都怎么当差的?”
他一手握住她:“我自受伤,身子大不如前,好些了就早起练拳练剑,许是劳累了,才瘦下来。”
“病都没有养好,一意孤行又跑到粟城,活该你受累!”她别过身,心疼道:“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交代了,我指望你什么?不就指望你康健快乐吗?”
他带着三分讨好的笑:“我晓得我晓得,今后好好照顾自己。”
“你今日怎么进宫了?”秦羽蹊问道。
“昨日担心你的安危,借口给殿下请安,在门外足足等了一夜,殿下政事烦忧把我打发了,可我无心回府,就等到今日,殿下走了再来。”他揉捏着她的手:“圣上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我急着赐婚,怕也要搁置下来,等殿下御极后再作打算吧。”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搁置这件事,等圣上驾鹤西去,守孝三年,她仍能在东宫服侍。
“你会等我到那时吗?”夙恒看她神游天外,脸上有几分无奈,紧了紧交握的双手,秦羽蹊被他攥的生疼,“嘶”地一声回过神来。
她张了张嘴:“我……你方才说了什么?”
夙恒心里隐隐有几分担忧,但是他没有在意太多:“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对了羽蹊,我有一事,想征得你同意。”
“何事?”她一双晶莹的眸子望着他,夙恒挠挠头道:“我私心想帮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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