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今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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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把酒杯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然后道：“那么，谢谢你了，林天！”一口将酒喝尽。林天又倒了一杯，道：“好不容易有了一瓶酒，你慢慢喝！”林安“哦”了一声，又一口喝进了肚中。

　　　　林天不再倒酒了，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安。林安问道：“能说了吗？”林天道：“我并不是想杀你，至少现在不会！”林安愣了一下，道：“那这酒？”“你待会就知道了！”林天答。林安又问：“你这两天的想法，似乎一直在变？”林天点了点头，道：“我在考虑，是否要杀你！”林安不再说话。

　　　　慢慢地，林安感觉自己的心神越来越迷糊。随后，脑中就只有了一个念头，神仙散。这时，林天拍了拍手，冥大从屏风中走出，按住林安，把他带走。

　　　　林安就感觉全身燥热，想要大吼，却被冥大制住。路程并不远，没过一会儿，到了一个门前。冥大打开门，将林安扔了进去，正好飞了床上。同时，把门关上。

　　　　冥大走后，逐日突然出现在空中，根本看不到它出现的路径。这时，逐日的眼光极度人性化，看着冥大离开，眼中满是冷淡，还有一点憎恶。转头看向林安，逐日眼中无比复杂。随后，落到了桌上，闭上了双眼。

　　　　而神志不清的林安，在被抛出后，就感觉自己似乎挨上了一块冰玉。不自觉的挤了挤身子，但那燥热并没有减弱，反而愈加热烈。然后，林安本能的开始撕衣服，想要减小那燥热。脱完衣着，手胡乱摸索，抓到了衣物，接着撕扯了起来。

　　　　同时，女子的哭泣声响起。但林安并没有多想，只是本能的感觉，这办法能让自己不再燥热，于是，他就做了。而那哭泣，变得更加弱不可闻，成了抽泣。

　　　　当林安感到不再燥热时，疲倦袭来。同时，那恼人的抽泣也弱不可闻，于是，林安沉沉睡去。

　　　　再次睁眼，一双没有任何情感的双眼，贴在林安面前，没有任何距离。林安神色平静，同样看着这双眼睛――谢婉瑶的眼睛。然后，林安的双臂伸出，拖在谢婉瑶脑后，嘴唇印了上去。

　　　　谢婉瑶想要躲开，却不知为何，没能躲开。林安又一次疯狂，而两人的双眼，一直没有停止对视。盯着谢婉瑶的双眼，看着那双始终清冷的眼睛。林安笑了，笑的很扭曲，一种践踏她人的感觉，扭曲的怪异美好。

　　　　“即使自己马上就要死去，即使自己已被抛弃，即使自己被人操纵着一生，但如今，我至少比你高贵――谢婉瑶”，林安在心中吼叫。我可以践踏你的一切，你却只能忍受。但慢慢的，林安扭曲的脸变回了原样，与谢婉瑶对视的眼睛，其中的神色，也开始动摇，慢慢地，移开了双眼。

　　　　谢婉瑶开口道：“享受够了吗？”林安道：“对不起！”林安翻过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婉瑶道：“林天给我吃了软筋散，把我关在这里的！”林安躺在床上，道：“他为了什么这么做？”谢婉瑶答道：“他要进阶结丹期，就必须有执念，而他的执念是亲情，你又是他必须杀掉的，所以，他要创造出一个亲人。我和你的孩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林安看着床铺上已经凝结的血液，道：“你？”林安想要问，她会给自己生孩子吗。虽然这话没说出口，但谢婉瑶已然理解，答道：“我似乎别无选择啊！”林安把她的仰面的头转了过来，看着她的面庞，道：“看来你的第一个男人，马上就要死了！”

　　　　谢婉瑶的神色，终于有了改变，道：“至少，还有几个月吧！”语气很怪。林安则似乎放下了包袱，道：“如果那孩子出生，不要说她的爸爸是我，行吗！”谢婉瑶咬着嘴唇。

　　　　林安又道：“问你一个问题！”谢婉瑶没有说话，看着林安。林安道：“你的执念是什么？虽然你没有修炼灭神法，不过，你肯定有执念吧！毕竟，你那时候，可是完全忽视那个结丹魔修的命令，想要杀我！总感觉，如果你没有执念，你不可能对那些尊卑，服从命令之类的，没有任何敬畏。更不要说，那个结丹魔修要吸食你的精气时，你求我杀了你。”

　　　　谢婉瑶迷茫的道：“执念吗？”然后道：“你可以认为是自尊！”感觉自己说的不完整，又道：“生活在山崖上，如果向下看，还是可以看到城内的景象的！”

　　　　“姐姐们，自然是不许向下看的，不过，她们也只是凡人，不可能完全拦住。所以，我经常偷偷去看，想要找到我的父母！”

　　　　“最后，我没有找到父母，但却看到了，人，不像人的一面。城内，是男多女少，而且，都不是夫妻，想来你知道。那里并不阻碍结成夫妻，但，为什么，他们要那么混乱。那次，我如往常一样向下眺望，然后，我看到那一群群白花花的肉，纠缠在一起时，那时，我吐了出来！也在当时，我知道，我最多，可以找的自己的母亲，父亲的话，应该是不可能了！”

　　　　“自那以后，我就决定，不会让人碰我。给你说这些，真是讽刺呀，你碰过我还少吗！呵呵！你撕开我衣服的那一瞬间，我就决定去死的。不过，当你的眼神变回清明的时候，我突然知道，我其实，真正想要的是尊重！”

　　　　“林安，如果你不会这么快死，我想，我会为你生下孩子，同时，和你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要，你对我忠诚，只对我一个忠诚。”

　　　　“但你要死了，所以，要忠诚的人，就只剩下我了！”谢婉瑶说的很慢，很清楚。

　　　　林安没有那种，见到安雨的手足无措，只有，一种坦然，以及归属的感觉。他抱起她，靠在墙上，肌肤相接，林安突然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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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感到了这个理由，却有些愕然，虽然谢婉瑶就在自己怀里，但那个活下去的理由，却不是要像她说的那样生活。而是，他想要，去问问林雪和安雨，为什么从不给自己信任她们的理由？

　　　　林安和谢婉瑶，真正的交集，并不多。即没有对安雨一年多的痴迷来铺垫，也没有与林雪日久生情的甘甜。

　　　　在今天之前，林安虽然想过自己未来的妻子会是她，毕竟在梦中，那个人告诉林安，他会救自己的妻子，而醒来后，他也的确救了她。但他一直不敢确定，因为，谢婉瑶有太多地方，让林安感觉到，她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林安在谢婉瑶面前，总会感到一种自卑，谢婉瑶的坚持，美丽，都让林安不自觉的和她保持距离。但现在预言实现了，她甚至还在自己怀里。林安却怎么都没有那种心安理得，甚至，有一种隔阂与距离。

　　　　或许，是对安雨和林雪的不死心在作祟，也或许，因为林安从没有过牵绊，突然得到，他的第一个想法，只是挣脱！但都不重要了，因为林安下定了决心。谢婉瑶问道：“你怎么了？”林安看着在怀里的女子，林安眼中闪过挣扎，但还是说道：“我要死了，其实，你应该找别人的！”

　　　　不知何时，谢婉瑶已经可以动了，她坐起，对视着林安的双目，道：“哦！”谢婉瑶的双眼，不再是冷漠，也没有了方才的含情脉脉，而是一种玩味。她说道：“因为我不是那个叫林雪的女孩？”说完，眼中再没有了一丝情感，如两人第一次见到时。

　　　　林安只是感觉自己想逃开，真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成了唯一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林安开始穿衣，准备离开，谢婉瑶也跟着穿。

　　　　穿好后，林安走向房门。当林安迈出的刹那，一双手抓向了他，他闪开了，谢婉瑶的哭声，在身后响起，但她没有说话。林安不敢回头，抢出了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林天。林天面对着他，林安道：“这是你想要的结果？为什么选她？”林天笑了笑，道：“原本我想让林雪来，毕竟你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你！可没抓住她，没办法，只好选谢婉瑶了。按她的性格，即使我没有进阶结丹，你也跟着死掉，她也会把那个孩子带大，不至于让我林家绝后！”

　　　　林安笑了起来，差点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只是眼神依旧冷冽，道：“这样啊！”林天道：“一个月后，我会闭生死关，进阶结丹。祈祷我会死吧，这样你的一切都会改变！”

　　　　林安道：“我会的！”林天道：“对了，半个月后，会有人过来查看谢婉瑶怀没怀孕，如果没有的话，我会给你换人的！到时候，可不知道是谁了！”

　　　　林安神色愈冷，林天仿佛没看到，自顾自的转身，道：“抓紧时间吧！”，然后离开。林安等了一会儿，也准备离开，但门口的冥大道：“你不能出去。”林安没多话，回去了。

　　　　林天到了无人的地方，脸色一下没了那么从容，咬紧唇齿，奔跑了起来。回到了屋中后，一甩手，猛地关上了门，林天一下倒在了床上，左手狠狠的抓着右手。嘴中不自觉的道：“不行，不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僵硬的站起身，走到了幽冥剑面前。

　　　　继而，左手松开了右手，右手缓缓的向幽冥剑的剑柄伸去，不受控制的颤抖。正要抓住剑柄，林天的手却仿佛被烫一般，猛地抽回。嘴中道：“不行呀！”转而又道：“要不然，就再握一次，就一次！”

　　　　呓语般地问答后，林天的手终于抓到了幽冥剑，然后，从幽冥剑中，一股股黑气，自林天的手臂开始，在他的体内盘悬。林天面色满是享受，闭上了双眼。

　　　　林安知道冥大不会允许自己在甬道多待，也不准备自取其辱，于是走进了房内。谢婉瑶蜷缩在床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坚强，像鸵鸟一样逃避。看到林安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就不再看。林安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从怀里拿出了木屋，逐日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里面。

　　　　林安把逐日放在自己手上，轻轻抚摸，一个屋内，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言。

　　　　整整坐了一天后，林安才说了第一句话：“我会死的，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真的，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守着一个要腐朽的人，还那么珍惜！而且，我们并没有见过多少次面，也不可能是感情吧！”谢婉瑶又一次抬头，道：“尊严是我的执念，我最先学到的就是自爱，而对你的忠诚，是我对自己的尊重。”说完，看着林安道：“如果我未来爱上别人，我也会对他忠诚。但现在，我爱的是你！”

　　　　林安抚摸逐日的手停住了，道：“我本来在寻找，能让自己信任的人。和你如今的关系，我知道，你是能让我信任的人，但我，为什么更想逃避呢？你说是因为林雪，或许吧！”

　　　　“可说实话，对她的情感，更像是一种欢喜。对你，我感觉，我应该是，还没准备好，怎样信任一个吧！如果我能活过这一劫，谢婉瑶，我会对你忠诚的！如果我死了，你就当没见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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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谢婉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会回来？”林安答道：“林天让我和我，必须有一个孩子！”谢婉瑶脸色一下红了起来，道：“哦！”又把头埋了回去。％　し

　　　　过了良久，林安走到了床边，钻进了被子里。

　　　　半个月后，林天带着林安和谢婉瑶离开了幽冥宗，同行的还有冥大冥二两人。目的地是林安父母的坟地，林天准备去祭奠父母。已修炼了灭神法，林天是没有生育能力的，这对以亲情为执念的林天来说，是心性中最大的漏洞。在闭生死关前，他要去父母坟前，将这个漏洞补上。

　　　　林安很奇怪林天为什么这么急着闭生死关，他不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威胁太大，林天想要尽早除掉自己。他想不到，也就不再想了。

　　　　路途上就不赘叙了。

　　　　到了村口，林安第一个感觉，就是腐朽。虽然知道人罚可以改变时间流速，但一个自己不过离开五年的地方，成了这样，还是让林安先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错！

　　　　事实是没有，因为林天道：“的确是这里，旭阳那个老狗，用自己五十年的寿命，换来这里一瞬五百年！”然后又道：“不过，他也不好受，毕竟是顶阶道器的反噬。你没见过他五年前的样子，那时，他的面貌也不过中年，如今，糟老头一个。看起来用不了几年，就会入土了！”

　　　　林安并不关注林天的咒骂，而是观察着这村内的一草一木。虽然变化很大，但凭借感觉，林安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谢婉瑶挽着林安，跟着他走进了村内。

　　　　沿着石路走了会儿，林安站在了一个屋子的围栏前。伸手，刚挨到篱笆，篱笆就碎成了一块块的碎块。看着清出的这条门路，林安一抬腿，走了进去。

　　　　目光扫视，看到了那在门边的石缸。谢婉瑶感觉林安的手颤抖了，不自觉的挽紧林安的胳膊。林安则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说，他们若想收回，我们该怎么办？”

　　　　谢婉瑶摇了摇头，道：“我没想过！”林安道：“当年我落到了这个缸里，挣扎着呼喊。然后引来了父亲，我现在都能记得起那时父亲的眼神！”

　　　　“从那时，我似乎就不再认为自己还应该活下去了，因为那时的我，似乎并不想认这个父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只想把这发肤还回去。这八个字，我一直到了现在都悟不透。”

　　　　“在曾经的村子，所有人都认为父亲可以决定子女的生死，所以，那时的我也这样以为。后来，去了书院，夫子们批判地说，那是为了加强父辈的权利，好让父辈能养老，能活下去！毕竟，村子里的粮食很少，如果没有等级的保护，父辈们老了之后肯定会饿死！”

　　　　“而后，我在书院山下见到了另一种模式：对父辈不是完全遵从，而是赡养。这两种模式，幽寂则评论说，凡人组成社会，核心就是尊重生命，尊重所有社会成员的生命，保护每一个人的生命，只有这样，凡人社会才有根基。父辈是需要保护的生命，所以，赡养，就是要让他们能活下去！”

　　　　“总的来说，壮年时对父辈的赡养，在另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为我们的未来储存的粮食。只有赡养父辈这个道德成为铁律，当凡人年老后，才会有人来赡养他。壮年的自己和老年的自己相互妥协，这就是那八个字的真正意义！”

　　　　“他们说了那么多，但我还是看不出，我该怎么样面对那八个字！我想反抗，因为我想要放弃我不能选择的，拥有我能选择的，但最后，我发现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刀兵相加，我的反抗是执剑相向；天道不公，我的反抗会是破天。可这八个字，我真的找不道，反抗的办法！我是修士，我并不用为自己的老年操心，所以凡人们不敢反抗这句话的原因，我已经没有了。”

　　　　林安一下抱紧了谢婉瑶，仿佛害怕她离开，道：“后来我知道了原因，因为，我在反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或者说，我在反抗如今中原，普遍的，对世界所拥有的认知。”

　　　　谢婉瑶道：“我没有想过这些。”林安道：“因为没有人给你说过。可旭阳和幽寂，总是引导我向这些方向去想，真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那就不要想了！”谢婉瑶道，林安点头。

　　　　两人走进了房屋，门板已经腐朽，不过一推，就崩裂了。室内很简单，一个桌，几个椅子，就是客厅。房内还有隔间，隔间里面只是床。卧室内，除了土坯的床之外，这里的其它东西，都布满了裂纹。

　　　　林安的情绪并不高，看着这个屋内的陈设，也没有什么感慨，谢婉瑶也只是感觉这里很久没人来了。于是，转了一圈，两人就从屋里出来了。谢婉瑶看林安出神，道：“还是在想那八个字？”林安笑了下，点了点头，道：“在生来就给予的东西里，我已经找不到能寄托执念的东西了，我想要放下了，所以，我要看透这八个字！”

　　　　谢婉瑶不再多说，就站在院子里，陪着林安站着。到了傍晚，冥大走了进来，带着两人去了村口，那里有林安父母的墓。

　　　　林天跪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磕头。谢婉瑶嘲弄道：“因为要杀你，所以在请求父母的原谅？”林安默然。带着谢婉瑶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祭拜。

　　　　林天没有看两人，只是嘴上说道：“爸妈，我林家已经有后了！”对于修士来说，有孩子的可能很低，所以无论男女，都可以传承香火。

　　　　然后指着谢婉瑶道：“这是你们的儿媳妇！”又道：“我一定会好好养活她肚子里的孩子！爸妈，你在天有灵，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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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祭拜完，几人就离开了村子，回到了宗内。｀｀し而刚一到宗内，林天就去闭关了，进阶结丹期。随后的几天，林安的生活一直很单调，一整天的时间，大多会在屋内待着，另外一些时间，会去找谢婉瑶聊天。

　　　　不过七天后，林安知道了一个消息――林天出关了，并且进阶了金丹。林安不知道林天为什么能这么快进阶结丹，虽然猜测是因为那把幽冥剑的原因，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他并没有多想。毕竟，这对于如今的他，并你没有多少意义。

　　　　第二天，林天敲门时，林安正坐在蒲团上，循环内息。林天并没有等林安开门，便推开门走了进来，林安抬起了头，道：“你来的真快！”眼前的林天，让林安感觉很陌生，他似乎已不是活人了，但想到他已进阶了结丹，林安也就释然了！林天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道：“二弟，一个月后，我幽冥要攻伐火灵宗，届时你会被派去！”

　　　　林安“哦！”了一声，道：“我会死吗？”林天道：“或许吧！”林天面无表情的说，林安听完，点了点头。林天道：“你毕竟是我弟弟，虽然因为幽冥剑，我不可能让你留在幽冥宗，但我会给你一线生机！”林安接口道：“怎么做？”“叛宗！”林天道。

　　　　“叛宗，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林天接着道。叛宗，是任何一个门派都不能容忍的，到时幽寂就是再怎么想要控制林天，也不可能用林安来牵制，因为他不可能让林安活着。所以叛宗的话，林安就不可能再回幽冥宗了。对林天的威胁，也就消失了。

　　　　林安点了点头，沉思着，闭上了双眼。林天并没有走，依旧站在那。良久，林安睁开眼，幽幽道：“我要出去了！”说完，没等林天回答，林安就离开了。

　　　　林安能去的地方本就不多，现在能去的，则只有一个――谢婉瑶的屋子。谢婉瑶的窗口，依旧有光亮，林安犹豫了一下，敲响了门。谢婉瑶看到林安，把他拉了进来。炫耀一般地拿起手上的丝线，说道：“看，我缝的衣服，给我们的孩子！”

　　　　林安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好！”声音很轻，手缓缓的接住那个并未缝合的外衣。谢婉瑶看到林安的脸色，脸上隐去了笑容，问道：“怎么了？”林安惨然道：“林天出关了，而且，来找我了。本来我还以为，能看到我们的孩子呢！”

　　　　谢婉瑶的脸也惨白了，道：“他准备怎么对你？”林安答道：“给了我两条路让我选择，叛宗，有生机，继续留在这里，必死无疑。”谢婉瑶下意识地抓紧了林安的双手。

　　　　谢婉瑶道：“怎么做？”林安道：“一个月后，幽冥宗要攻伐火灵宗。在战事开启后，我必须找机会离开。”谢婉瑶先点了点头，又迟疑道：“或许，他只是骗你，其实，大长老不允许他杀你。他要让你犯叛宗大罪，好逼着大长老杀了你。”

　　　　林安自然想到了这点，但他更想要逃走，他想要自由，为此，即使用命来赌。原本他一定会赌的，甚至会因为有这个机会，而兴奋。

　　　　但如今不同了，眼前的女子，把她的身心都交给了自己，自己真的能赌吗？谢婉瑶蕙质兰心，看到林安的眼光，她就知道了林安的所思所想，于是，低下了头。

　　　　林安道：“对不起！”声音沙哑，他原以为，只会有人对不起自己，但如今，他已记不起对眼前这个女子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

　　　　这感觉，似乎对不起别人，更让自己难受呀！谢婉瑶笑了，笑魇如花，道：“你说了好多次了！”林安默然。谢婉瑶道：“愧疚的话，就活下来！”林安眼中泪光闪烁，动了动嘴角，还是说道：“我一直把人分为两类，一类，和我关系遥远，只有我抉择出的结果，对他们有意义。就如一个乞丐，对他有意义的，只是你在走过去的瞬间，给不给他钱！”

　　　　“另一类，和我距离很近，不仅结果对他们有意义，我得出结果时的矛盾，也对他们有意义。就如父母打孩子，他们在打你的同时，也在哭。打你，是抉择出的结果，但那并不全面，因为你不能忽视他们的哭泣，那也有意义。”

　　　　“当我想要给出我的信任时，我就决定，只给第二类人，那些离我近的人――也就是你！”

　　　　“妻子的身份，只给我了一个可选的选项。瑶瑶，今天，我决定选你来信任！”说着，林安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怎么都擦不净。

　　　　先是林安一个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