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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今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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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凝依旧伫立，沉默。林天笑了笑，道：“我其实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知道这么多，至少不应该说出来，可我的确想让你崇拜我呀！”林天不知道杨雪凝更习惯崇拜聪明，还是崇拜智慧，所以他决定两个都试。
说话间，他的手牵住了杨雪凝的手，她的手很冰，应该是担心吧！所以他笑了。
罗浮掌门并不在罗浮宗内，此时，所有的结婴修士都站在往生洞口。往生洞的黑暗一直很吸引人，即使这八位站在中原巅峰的人，也似乎不能免俗。
他们时不时地看向里面，却并不是被黑暗吸引，而是想要等待什么，不过等待被证明是徒劳。所以八人开始了商议，首先开口的是罗浮掌门，她道：“我们真的不打开盒子？”
旭阳道：“打开盒子，虽然轻松，却不能彻底！”幽寂道：“不开盒子，你们昆仑的护派大阵真的能支撑住？”
旭*：“不试试怎么知道？”罗浮掌门道：“如果安雨在乱战中被误杀，难道我们让林安去补天？”
尸魁门掌门是一个身穿道袍的老人，他道：“如果安雨死了，我们再开启盒子也是一样！”
众人沉默，却很明显的默认了。一个僧人装扮的人道：“罗浮的盒子已经到了昆仑吧！”罗浮掌门点头。
僧人又道：“那对荒原的那位，是不用再操心了。”众人似乎没话说了，不约而同的，又都看向了往生洞，但里面依旧，也只是黑暗。
十万大山。
这里的血气更浓了，而最浓烈的地方，是十万大山的入口。这些或许只是避祸的，或许为了那件宝物的修士，都碰到了方易和他带来的紫晶古尸。
战斗的开始，便是屠杀。这些本应是中原统治阶级的高阶修士，被屠狗一般的杀了。一群人中，只有一个人活着——一个女子。一个站在尸体中间颤抖的女子。
并不是因为女子的美丽，而是她很像林安给他说的那个女子，所以方易压制了紫晶古尸的杀意。又坐上紫晶古尸的肩头，离开了这里。
谢铭坐倒在了地上，听到了方易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林安在找你，他在赶去中心！”谢铭的眼睛甚至都不会动了，只是呆楞。
她未见过旭阳屠杀天都修士的场景，所以她只知道九十这个数字。可那只是数字，而这是场景，屠狗一般的场景。
被屠的狗，就是在她认知中，站在人间巅峰的结丹修士。她本是骄傲的，因为她也是结丹。她也应该骄傲，因为她铸成了结丹，付出了太多，多到她每次照镜子，都只记得面前这个人是一个结丹修士，而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但这一切都毁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得来的东西，依旧那么脆弱。从早到晚，她都只保持着这一个姿势。
这个姿势改变了，它的改变，是因为一只手，一只将她拉起来的手。手很白，是属于女子的手。
手的主人问：“你怎么了？”谢铭扑到了女子怀里，她只是哭，而没有说话。手的主人有些无措，最后抱住了谢铭，道：“没事，没事！”
谢铭哭了很久，哭累了，便睡着了。女子依旧抱着她，一动不动。天亮了，谢铭醒了，第一句，是呼喊：“姐姐！”
谢婉瑶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臂，道：“没事了吧！”谢婉瑶脸上的笑容让谢铭低了头。谢婉瑶发现了异常，问：“怎么了？”
“姐姐，姐夫在一个叫安雨的女人那里！”谢铭道。谢婉瑶脸上的笑容，如同时间暂停般，依旧留在脸上。
她没有眨眼，没有吸气的动作，只有手在抖。目光完全没有神采，低声道：“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陡然抓住了谢铭，道：“我和他有一个孩子呀，女孩！”谢婉瑶的手指很有力，已经让谢铭变了脸色。
“我一直在忍受！那一晚后，我就在忍，最先的是他的前世，他的前世能给他带来结婴修士的偏爱，却只能给我带来死亡的威胁和长久的离别。”
“然后是那个叫林雪的女人，叫安雨的女人！那是他的曾经，我似乎也只能忍！我也忍了下来！”
“可现在是什么？他要我忍他的不忠吗？”谢婉瑶的声音甚至都有些凄厉。
谢铭解释道：“其实我没有见到姐夫的不忠，而且姐夫那个时候似乎傻了！”谢铭感觉肩上那双手的力量变弱了。
良久，谢婉瑶说道：“你来十万大山干什么？”谢铭答：“我想要圣剑！”“圣剑？”谢婉瑶明显不知圣剑是什么。
谢铭便解释了圣剑，甚至还说了她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谢婉瑶道：“那个叫林雪的女人呢？”谢铭迟疑了一下，道：“现在的话，她应该已经走了！”
“哦！”谢婉瑶道，答的很平静。谢铭想要再解释时，谢婉瑶却先道：“我们去中心找他吧！”
谢铭能感到谢婉瑶的恨意，看到安雨，她就会出手吧！她知道自己必然会帮姐姐，可她们能赢吗？
摇了摇头，谢铭跟上了谢婉瑶的脚步。
荒原。
陈林警觉的四处观望，这是第三个法阵了。有着核心阵盘，这些事很简单。那位大能一直没有放弃生存，三个法阵，他们就遭到了九波凶兽袭击。
都是凶兽，即使那位大能，也不可能让凶兽有智慧，有纪律，它也只能是驱赶，所以它们的威胁几乎为零。
除了凶兽袭击，就是那位大能不时的怒吼，警告，威胁。到了今天，他甚至听到了那位大能的乞求。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陈林的目光似乎穿越了百里的距离，看到了那个乞求的影子。不得不说，陈林甚至有些愉悦的快感，那是践踏尊严的快感。
它是统治一界的大能，仅凭这个身份，陈林便能感觉到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更何况，它拥有像捏死一只蝼蚁一般掐死他的力量，但它却在乞求。
但马上便是一个激灵，他从这种状态恢复，他抬头，看天，看那的确存在，却无法看到的天道。它从来，便是秩序。
改造它，便能改造世界，这才是他的终极目标。陈林无视了连续不断的乞求，他理解古时那些疯狂魔修了。因为此时只是想着要改造天道，他便有种全身都在颤抖的感觉。那当那些人提出，控制天道时，又有什么人，不会激动，不会热血。
此时，他不禁想起了这人间大劫的主角，所以他回看十万大山。
谢婉瑶看到安雨时，安雨也在看她，安雨在笑，笑着，抬起了手，一把晶莹透澈的飞剑，飞了过去。没有任何言语，虽然那些的确会是废话，可它们其实能让别人理解她的想法。
可她不在意别人能否理解，即使是林安。只要杀了眼前这个人，林安会悲伤，会恨，甚至会出剑杀她，但那时，她就会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必然归属于她。
但这一剑是无功的，因为对面也有一个和她同样想法的女人。林安没有去阻止，言语的劝阻是不可能有用的，飞剑的速度，也让他不可能用破天剑阻止，他能选择的，只是用破天剑去杀掉谁。
他下不了手，所以他只能看着。谢铭走上前，拦在了林安面前，道“你准备帮谁？”她并不是阻挡林安出剑的，她只是来问话。
她知道姐姐来这里，是为了一个答案，即使这个答案需要她用生命作代价。谢铭理解姐姐，所以她不会拦着。
林安知道这是一个选择，他下不了杀手，却能下的了抉择，他道：“如果必须选择，我会杀了……”他没说要，因为没必要了，他需要用行动来选择了。
安雨手上拿的是冰魄剑——昆仑的名剑之首。它的锋利毋庸置疑，如今则再一次证明了，它砍断了谢婉瑶的飞剑。安雨没有任何犹豫，冰魄就刺向谢婉瑶。
千钧一发之际，被紫晶古尸的爪子挡了下来。破天剑刺出了，此时则悬空，让人看不出刺向哪里。方易的声音响起：“补天离成功还差了太多，你们这几个主角，是一个都不能有事的！”
冰魄剑回到安雨手里，安雨道：“谨遵师叔教诲，不知，我们谁要离开？”问的是方易，看得却是林安。方易扫视了一下，正要说话，谢婉瑶道：“我走！”
头也没回，便消失在了林间，谢铭追了上去。林安想动，却看到面前的安雨，她似乎无意间，挡在了林安面前。
林安最后，是要用破天剑杀安雨的。林安相信安雨知道，也因此，看着安雨依旧带着笑容的脸，林安没有勇气面对，也没有力气，绕过她。
谢婉瑶走的不快，谢铭很快便追上了。谢铭道：“姐夫刚才出剑了，肯定是要杀了那个狐狸精的！”谢婉瑶不可置否。
谢婉瑶的心里，对林安有着“在意”二字，所以她相信，却不敢肯定。她离开，便是想让自己确定林安的态度。可他没来，于是她想回去了，可终究只是想了想。
安雨很自然的挽上了林安的胳膊，她依旧是在笑的，所以林安不敢抽回自己的手。谢铭一个人回来了，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安雨也似乎没看见，没有在意。
古尸走了起来，林安犹豫了一下，正要跟上，谢铭道：“你说要帮我铸造圣剑的！”林安看向方易，方易没有回头，直接消失在林间。
林安对谢铭点了点头，便带着安雨向前走。谢铭似乎知道目的地，虽然不时停顿观察，但却没有太多迟疑。
距离中心有十多里的地方，聚集着五个人，上首两人，其中的女子道：“来不了了吗？”其中的男子道：“应该是找到那女人了，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不穿过壁障，找过来。”
女子道：“不会是碰到方易了吧！”男子脸色也是一变，道：“很有可能，那个疯子要血炼古尸，必然会堵在入口！”然后一拳打在树上，道：“那群元婴疯子，竟然用血炼！”说这句话时，其他四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明显是回忆到了什么。
林安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谢铭舒了口气，向面前的五人打招呼，道：“来晚了！”几人点头。
林安看向上首两人时，则有些诧异。已到了如今，他们都没有穿那件黑袍。这一男一女他虽然不认识，却是见过的。深渊谷之战，动员魔道修士时，这两人的占位仅次于方易。
接着，脑中的第一个想法便是：“魔道也成这样了！”在来的路上知道了陈云的死，如今则看到了这些，他的内心还是有很大颤动的。
虽然如今的情况很符合逻辑，可接受起来却并不容易。似乎，一切都变了呢！接着也对五人点了点头。
三人中，唯一没有任何表示的便是安雨，她依旧在笑，看也没看那五人，或者说，她除了林安，似乎连自己都忘了。
她也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你喜欢过我吗？”无视着四周的六人，她道。林安愣了，他沉默了，想要决断，可看着安雨那双光彩慢慢变淡的眼睛，他终究自己心中的话：“喜欢，可我爱谢婉瑶！”
这句话很轻。可安雨那双快没有光彩的眼睛，恢复了，道：“我会永远记住这句话！”
说完，她松开了林安的手臂，道：“我似乎该走了！”接着用传音道：“你们或许能铸成圣剑，可圣剑不可能有欺骗天道的能力！”
“为什么？”林安道。安雨答道：“逸风虽然被幽寂看重，但很多秘辛他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旭阳他们的确是用顶阶道器，隐藏气息。可这不代表顶阶道器就可以隐藏气息。”
“能掩盖气息的高阶道器，整个人间，有十五把！因为能掩盖气息，所以它们被称为顶阶。真正的顶阶道器，其实只有两把——幽冥剑，破天剑。那些能掩盖气息的高阶道器，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进去过往生洞，然后被送了出来！”
“若不是这样，洪荒那位合体期大能，早就批量制造元婴修士了。这人间最强的修士，其实是在往生洞里的。”
安雨虽然在传音，但她几乎是贴着林安。一股股热气，吹的林安很痒，想要闪开。这时，安雨道：“别动，否则我去杀了谢婉瑶！”
安雨有这个信心，虽然有方易，但如果安雨以自杀逼迫，方易绝对会下手杀了谢婉瑶。安雨的价值已知，而谢婉瑶的价值，却是未知。
最重要的是，谢婉瑶打不过安雨。
说完，安雨转身，正要离开时，那炼魂宗的女子道：“她是安雨，抓住她！”安雨轻蔑地看了看女子，眼中冷光一闪。
安雨有一肚子的火气，如今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冰魄剑出的刹那，便用上了天剑术，可又不止是天剑术。
安雨的女娲血精是觉醒了的，在谢婉瑶这个接触了女娲石的女子身上没用，却不代表这个女人也能抵抗。女子感觉面前一阵虚无，一个沧桑的意志，似乎要掩盖她的自我意识。
这状态只是一瞬，却足够安雨将冰魄剑架在她脖颈。她没有下杀手，是因为林安。她很清楚喜欢和爱的区别，林安对她的喜欢，便代表她在林安记忆中更多的是一个记忆，一个平面的图景。
不像谢婉瑶，她是三次元的人，她可以表现自己的全面，而安雨只能按照那个图景来表现自己的美好。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她准备给他留下让他一生难忘的映像，自然不会随意加上这一个污点。安雨对女子身后的四人道：“你们拦得下吗？”冰魄剑回归剑鞘，安雨头也不回地离开。
寂静，沉闷，那女子几次抬手，又放下。安雨消失在林间，女子终于舒了口气，道：“各位，走吧！”
林安道：“炼制的心得，该给我了！”他并没有说出圣剑是炼不成的，他知道只有事实，才能让谢铭死心。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本纸质书籍，扔给了林安。
林安接过，便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古尸上的方易，下来了。此时的他，距离壁障只有一步。古尸虽在他旁边守护，但他的躯体还是在颤抖。即使杀了很多结丹，他也不会忘记，眼前的生灵，是可以轻易碾死他的，即使他拥有紫晶古尸。
方易站在阵法外，双手掐诀，古尸则慢步走了进去。那头蟾蜍凶兽，才在几天前，被女娲石降世的威势吵醒，此时不可能在沉眠。
可紫晶古尸走进去，却没有受到袭击。因为这位蟾蜍大能，所以这里拥有着十万大山最浓烈的毒瘴。也因为这毒瘴，紫晶古尸这毒炼，血炼后的产物，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甚至让蟾蜍大能无法发现。
距离阵眼只余下了一半路程，古尸终究被发现了。一双血红的双眼，盯着古尸，然后看向阵外的方易。即使知道蟾蜍不可能出阵击杀他，但化神的威压，却不是这么容易抵挡的。
面对蟾蜍，古尸张嘴，嘶吼出声。它的声音很怪，更像是金石撞击的声响。蟾蜍张嘴，一个绿油油的舌头，卷曲着。然后蟾蜍吸气，甚至身体都变大了些，终于，舌头吐出。
不可一世的古尸，却仿佛布娃娃一般，被舌头的撞击带到了空中，接着，舌头卷曲，裹紧，收回。它竟轻而易举地，将古尸吃进了肚中。
方易并不慌张，他甚至松了口气。这古尸是剧毒之物，对于其它剧毒之物来说，它是绝大的补品。所以毒炼它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蟾蜍吃进去。
可这也只对这个凶兽有用，其它三界大能，都具有灵智，即使再是补品，它们也不会吃下去。
方易本来还担心蟾蜍不会上当，如今则松了气。蟾蜍吃下古尸后，并没有立刻回去，反而用那双血眼一直盯着方易。
它想要吃掉眼前这个食物，它无数次地想过走出法阵去觅食，但仅剩的本能告诉它，出了阵法，便会死。即使向外吐一口毒液，也是一样。
看了良久，它还是返身回去了，方易吐了口气，便瘫软在地上。他的衣物，已被汗水浸湿。但看着法阵，却一直在笑。
荒原。
那位大能的声音越来越少了，虽然乞求只要又一次，就会再次重复。可当面对陈林这样有信仰和执念的人，乞求只是自掉身价。
那头蝎子，在不缓不急地——讲道理。它讲的话，主题并非自私自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它在讲公平，种族的公平。
在陈林脑中一直有一个认知，多数人比少数人重要。而荒原大能则在说，是否大多数生灵，比少数生灵重要。千年的时光，给它最大的财富便是阅历，而它也的确在发挥这个特长。
它很清楚，若想毁掉信仰，必须毁掉认知。陈林拥有信仰，因为他认为这信仰是对的，并且是可以实现的，至少是可以用一生去追寻的。
它则要告诉他，他是错的，他的信仰是错的。即使再疯狂的种族主义者，也绝不能说妖族，灵族不是生灵。长达不知多少年的补天历程，如果比喻成一个大潮的话，人族在里面泛起的水花，仅在近十万年里。
陈林不能不承认，妖族，灵族，也是生灵。这位大能没有告诉他什么是错的，它只是在设想补天成功后的人间。
失去了灵智的灵族，已经变成草木的灵族，永远无法恢复，他们只会成为人间的装饰和食物。失去了灵智的妖物，也不可能仅凭借躯体的力量，和人族抢夺人间的主导地位。最终，也不过沦落为食物的命运。
如今，它们即使艰辛，也至少拥有着反抗的力量。
那么，补天，真的是对的吗？
这并非那位大能问的，而是陈林自己问自己的。他的认知告诉他，妖族，灵族为人间做了大贡献，它们也曾是人间的主宰，它们和人族是平等的。
那么，我的信仰便是错的？
或者说，我的认知错了，它们并不和人族同等。
于是，修建法阵的进程，停下了。
十万大山。
林安几人全程看到古尸进入法阵，看到古尸被蟾蜍吞下。他们虽不知道那些元婴要怎样对付凶兽蟾蜍，却知道那古尸绝不会白白被吃。
女子拿出了圣剑，放在了地上，对林安道：“你知道怎么做吧！”然后看向其他人，眼中毫不掩饰着厌恶。
他们两人其实聚集了很多结丹魔修，不止谢婉瑶所在的那个团体。这些结丹，可以在铸成圣剑前保驾护航，铸成后帮助守卫。毕竟顶阶道器铸成，不可能没有异象。
人够多的时候，没人会有绝对自信抢到圣剑，而且参与抢夺圣剑便代表失去新生元婴修士的庇护，甚至可能被报复。
互相牵制下，很有可能不会有抢夺圣剑的事发生，圣剑会直接到两人手中。
可没人料想到方易会用古尸大开杀戒，屠灭了绝大多数结丹魔修，让两人的计划流产。本来是臂助的修士，如今全成了竞争对手。
可他们又不能不接收过来的修士。他们不可能在凶兽大能的阵法里炼制圣剑，没人能肯定圣剑可以承受的了天罚。
所以他们的办法是建立一个法阵，用法阵的力量，吸引一定量的天罚，来铸造圣剑。这阵法不是固定的，他们也没能力制作阵盘，最后就只有一个办法，用结丹修士来充当各个阵眼，制造临时阵法。
方易看着蟾蜍跳跃到阵眼，脸上闪过一丝潮红，手中的法诀快速变换。最终，一声轰隆巨响，天地仿佛都动了一动。
又一名大能的丧钟，被敲响。那蟾蜍张开了嘴，向外吐出血红的，绿色的烟雾。其实蟾蜍并没有受什么伤，古尸制作时，便不是为了直接炸死它，也不可能直接炸死。
它吐出的，多数都是古尸的残骸，少数则是，它的元气。这元气轻而易举地，便突破阵法的阻挡，到了阵外。
刹那间，十万大山本就阴暗的天空，一丝阳光都露不下来了。血红的云彩，铺满了天空。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另一头，那女子的呼喊也发出：“快，结阵！”阵法的结成只用了瞬间，六个人便站定了位置。只有林安还站在原地，他伸手，拔出了圣剑。
那云彩旋转，凝固，最终成了漩涡。林安看到了那隐没在漩涡中心的天道幻影，也看了那块女娲石，他似乎有一种感觉，他能让这漩涡消失。
不是触手可及的感觉，只是似乎，有一丝可能成功。“控制天道”这个字眼在林安脑中闪过，继而在自嘲中消失，毕竟天道只是幻影，而林安自己只是感到可能。天罚降临，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那蟾蜍并没有离开法阵，它依旧在阵眼。
如玻璃碎裂的声响，阵法破了。蟾蜍那双血红的眼睛，似乎在那一刹那，出现了惊慌的情绪。它周身，脚下的毒瘴，瞬间聚集，直迎向天罚。
“地气！”方易自语道。地气，是这人间唯一能暂时抵挡天道的力量。盘古创世之后，这人间形成了无数山川大泽，它们都是人间最初的生灵，即使没有到达仙阶，却也少说是大乘修为。
那不知多少年的时光里，它们被混沌之气湮灭命匣，却依旧有灵力和残骸留于人间，它们共同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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