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狠角色--傲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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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三哥从北疆回来，也该议婚了。

　　　　阖着眼躺了一会儿，却没睡着，忽而想起明毓的话，又思及穆云棣的举动，便道：“朔月！”

　　　　“侧妃？坨”

　　　　“帮我把脉。”她将手腕伸出，蹙着眉。

　　　　朔月仔细诊视了，说道：“侧妃近来有些累着了，歇歇便无碍。另外，侧妃调养的好，先前体内的药物已消的差不多了，最晚在年后，身体便可得孕。”

　　　　“有什么办法可以不露痕迹的避孕么？”她问。

　　　　“……一般都是药物控制，只是，是药三分毒。”朔月感觉得出来她不乐意怀孕，虽没有劝阻的立场，但冲着关切她身体的名义，少不得有所犹疑。这些药不同别的，一次两次倒罢了，用的多了，日子久了，怕以后想怀都怀不上了。

　　　　“做只避孕的香囊挂着吧，每回太医来请脉时收起来。”起先没在意，可现在反应过来，只怕魏彤做的那些事穆云棣多少查到一些。那么，每回太医来请脉时变得那么仔细认真便有解释了，穆云棣知道她体内中过毒，也清楚毒何时清尽，若想避孕便不能用药，否则穆云棣肯定能从太医口中问出来。

　　　　朔月应了，见柳妈进来有事说，便知她不会再睡。

　　　　避孕的事儿总是瞒着柳妈和碧珠，毕竟有子傍身才是正常人的想法，若她真将这事明白的讲出来，柳妈碧珠不知要怎么追问呢。1再者，虽然自小相伴，彼此很亲近，可也不愿将她们拽的过深。

　　　　“柳妈有事？”芙萩将窗子推开，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脸上很是舒服。

　　　　“侧妃，奴婢发现近来王氏与东院走动的很亲近。虽说是因为小公子在那边，王氏与东院打好关系正常，可奴婢总觉得不太对劲。王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怕另有所图。”柳妈自从得知王氏能设计自己遭人迫、害早产后，便对王氏极为关注，深怕对方有什么不轨举动。

　　　　“盯着就是了，暂时她不会乱来。”芙萩目前不担心王氏。

　　　　王氏正是因为聪敏，所以知道韬光养晦，目前各处人都盯着，猜测她是否有所举动，她哪里会傻傻的如别人的愿。何况，她只是个庶妃，再争承晖也不会抱给他养，除非王妃侧妃都有了自己的儿子，尚有两分希望。

　　　　王氏与东院亲近，一是为了能常见儿子，二是主动与骆子琳拉近关系，为对方谋利，这样骆子琳便不会对她太过芥蒂，甚至看在对方可用的份上欣然接纳，用来打击魏彤或夺宠。怎么看王氏都比周氏、婉茹这样的人厉害，骆子琳若不是先得了承晖，哪里能得王氏相助。由此，骆子琳十之八/九会接纳王氏的投诚。

　　　　她为王氏保驾护航生了儿子，对方想过河就拆桥，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倒不稀罕王氏效忠，只是不愿对方太过如意。

　　　　“柳妈，下回采苓和琼玉再来西院，态度要比以往更好！”她不禁感谢穆云棣的选择，这采苓实在好用的很啊，再加上一个稍微沉稳聪敏点儿的琼玉，抵不过王氏机敏，却也不容小觑啊。

　　　　柳妈猜到她是要用那两人，却想不出更多，便不再想了。

　　　　“对了，明天嫂子要带着大姑妈和表姐过来，准备一下。”她交代道。

　　　　“这么快就到了？一晃都好多年没见了，上回见的时候，表小姐才十二岁呢。”柳妈一时颇为感慨。

　　　　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两位嫂子带着人来了。

　　　　“给侧妃请安，侧妃万福。”

　　　　“柳妈碧珠，快扶起来！”两位嫂子倒罢了，猛地看见多年不见的姑妈给自己行礼，芙萩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一面给她们设座，一面打量那位表姐。

　　　　一身藕荷色缎子衣裙，脸庞白净文雅，静静的坐在那儿半低着头，像画中的仕女一般。姿色只在中等，难得这气质不错，一派娴静，笑容可亲，据说懂些文墨，又会管家。

　　　　“六七年没见，芙萩是大变样了，姑妈都不敢认了。”蔡姑妈一番感慨，把话引到琇莹身上：“这是琇莹，不知芙萩还记不记得？”

　　　　“怎么能不记得。表姐倒和过去一样，文静静的不怎么说话，哪像我自小淘气。”芙萩打趣着，因屋内也没外人，便直说了：“听说大姑妈是为表姐的亲事上京的？难道就相准了那侯府的人？”

　　　　提到自己的婚事，蔡琇莹脸上一红，不好走，又不好坐。

　　　　芙萩见了便笑：“表姐别害臊，这儿也没旁人，你不好意思说话，就听着吧。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若不仔细，等成了亲再后悔可就晚了。”

　　　　二嫂子听得直笑：“瞧瞧小妹这嘴，倒像个过来人似的，教导起表姐来了。”

　　　　“我都嫁人了，可不就是过来人嘛！”芙萩半是娇嗔的笑，下面的话确实半点不带玩笑：“上回听两位嫂子说了，我就私下里打听过。侯府那位二公子是庶出，这倒没什么，可就是那病不好，据说躺在床上三四年都没起色，只是熬日子而已，关键那二公子病久了脾气也不好。再看那侯府人员复杂，大夫人掌家，自是偏疼自己生的儿女，哪里愿意病倒的二公子来分家产。大老爷根本不管府内事，直盯着老侯爷的爵位，那二老爷捐了个官儿也不好好儿做。我看这侯府实在进不得。”

　　　　蔡姑妈越听越皱眉，最后叹口气，担忧了看了自家女儿，又说：“我猜着不太好，若是真好，他们哪里会和我们攀亲。只是……毕竟是侯府，又是亲戚，人家张了口，咱们怎么好拒绝？何况，你表姐这么个情况……”蔡姑妈犹豫了几下，这才红了眼眶说道：“有件事儿我一直瞒着，可侯府却知道了。你表姐曾经订过两次婚，可、可没等过门，对方便病死了，这么一来就传出你表姐克夫的话来，甚至说是我这个做娘的遗传的。我就怕这些传言对你表姐不好，哪知还是传开了，眼看你表姐都十八了，当地实在呆不下去，侯府又有意提亲，这才心思一动，上京来。”蔡琇莹在一旁低头不语，紧攥的双手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这就更不能和侯府结亲了！”芙萩眉色一挑，以往个别想不透的此刻也明白了：“他们就知道表姐的事，竟还提亲，可见是知道二公子不好，摆明要表姐进门守活寡的。弄不好到时候二公子死了，他们还会拿表姐说事，说表姐克死了他。”

　　　　“这……”蔡姑妈一怔，竟没想到这里。她之所以没一口回绝侯府，并不是真的畏惧对方门第，是看对方家世不错，亲上做亲，琇莹又已名声不好难以嫁出，这才会动心。

　　　　她从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三张纸，递过去：“这是我找人查的，这三家都不错，大姑妈看看。”

　　　　蔡姑妈接了一看，上面是详详细细的家世人品介绍。

　　　　“姑妈别看他们门第不显，或是庶出没有官职，这些人难得的品性好，家庭简单，又是有真本事的。若表姐真嫁过去，不会受欺负，且只要给个机会，他们都是会挣前程的人。姑妈和表姐仔细合计合计，给我个准话，剩下的我来办。”这名单里的三个人确实精挑细选，她比较希望姑妈能挑第一个。

　　　　韩家，祖上曾出过宰相，算是书香门第，只是没落了。如今韩家只一当家主母，偏疼嫡出的大儿子，为其捐了个六品小官儿。小儿子韩裴是庶出，在已败落的韩家颇受打压，二十二岁都未说亲，看上去是浪荡子弟。但芙萩是知道的，这韩裴可非池中之物。

　　　　她虽给出了候选，但心里已打定主意促成这门亲事！
………………………………

136。　陆韩两家

　　　　

　　　　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

　　　　陆家两位嫂子回到家，把在王府的事讲给陆氏兄弟俩。1

　　　　大嫂子心细，遇事也会多琢磨，说道：“虽未明说，只我瞧着小妹对侯府很不满，倒对那个叫韩裴的人挺满意。”

　　　　“姑妈如今虽是孤儿寡母，但蔡姑父留下不少家产，将来琇莹的嫁妆可不薄。那韩裴只是个庶子不说，韩家也只差没落的没影儿了，加之韩裴在外名声也不大好，小妹怎么就瞧上他了呢？”二嫂子嘴快，又在自家，不仅担心：“那会儿回来时姑妈一言不发，别是为小妹提供的人选不满吧？”

　　　　陆常文和陆延庆对视一眼，又问另外两个候选人的情况。

　　　　“我看小妹选择韩裴是另有考量，她不是找人查了吗，若真不好，能说给大姑妈？”陆常文毕竟做官多年，自家小妹的性子也清楚，绝不可能害自己人。只怕这韩裴真有什么厉害之处槊。

　　　　“我看也是。”陆延庆同意大哥看法，笑道：“大嫂探探大姑妈的口风，如今她住在咱们府里，走动方便，没事儿带着琇莹去王府请安。我觉着小妹是越来越有主意了，有什么疑虑，私下里问问便是，咱们瞎猜有什么用。”

　　　　“二弟说的是。”大嫂子点点头，看出他们兄弟有事要谈，便和杨氏一块儿离开。

　　　　房内只剩了陆家兄弟两个，气氛不如之前轻松骑。

　　　　“大哥，你看侯府那边……”

　　　　陆延庆不能不多想，侯府二公子便是快要病死了，要娶亲冲喜，也不至于就盯上大姑妈家的琇莹。偌大侯府，想娶个身家清白的女儿不是轻而易举，盯上已有克夫传言的琇莹，表明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除了想借琇莹“借刀杀人”外，还想借由这层关系更紧的攀上小妹，攀上庄郡王府。

　　　　“哼，他们这是不死心啊，三弟的主意没打成，就换了琇莹。”陆常文对侯府所谓也很不满，但又是同族，不好撕破脸。

　　　　“之前借着三弟要从军立业躲过了，可等三弟回来，只怕侯府不死心又要登门。爱夹答列那时怎么办？”陆延庆倒不是不想三弟成亲，只是对侯府这门亲很不满意。那大夫人的娘家表侄女他私下打听过，脾气性子都不好，要真娶回来，他们陆家只怕没了宁日。

　　　　陆常文嗤笑：“二弟傻了？没瞧见小妹很不满吗？对琇莹都是如此，更何况三弟，小妹和三弟是最亲厚的，能让三弟被侯府祸害了？”

　　　　听着大哥打趣，陆延庆也笑了：“那倒是。”顿了顿，又问：“大哥的差事，上面怎么说？”

　　　　“只有等了。”陆常文提到这个也不禁叹气。

　　　　他外任一到期便回京述职，在家赋闲三四个月，朝廷仍未安排新职务。他曾向上打点，只说暂时不曾有合适空缺，但话外之意是有人暗中使绊子。这事儿他没让夫人告诉小妹，小妹入王府时间不长，看似得宠，实际也不知如何，暂时不让她操心吧。

　　　　在陆府西边的梅香院里，住着蔡姑妈母女。

　　　　自从王府回来，每天便盯着手中的几张纸不停的看，又着人出去一一打探，犹疑不决。这么一连四五天，琇莹见她茶不思饭不想，明显忧心憔悴，不禁心酸。

　　　　“娘。”琇莹看着文静不爱说话，实际也是个有主意的人，忍耐了几天，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女儿知道您在为女儿的婚事忧心，只是女儿如今这样，可挑选的余地实在不大。有句话憋在女儿心里，今天就对娘说了。如侧妃说的，侯府是进不得的，女儿宁愿嫁给那韩裴。”

　　　　“可那韩裴……”

　　　　“娘，传言也不可信，外面传言说女儿克夫，女儿便真的克夫吗？我看，那韩裴顶着个浪荡纨绔的名头，未尝不是无奈，不是为自保。何况，这是侧妃特意选出的人，她岂会害我？”琇莹见她终于有所松动，便继续说道：“就选他了吧，把女儿的实情告诉他，他若不介意，也说明此人不同一般，值得女儿托付。若他怕了，女儿也不稀罕这类胆小无知的人！”

　　　　蔡姑妈知道，这话一半是她真心，另一半是安慰自己，不禁越发心疼。

　　　　琇莹又劝了一番，终究是蔡姑妈松动了，决定去一趟庄郡王府。

　　　　芙萩一看蔡姑妈脸色便猜出了几分，又听了姑妈的一番话，当即觉得琇莹表姐上辈子嫁进侯府实在是糟蹋了。应了姑妈的话，便命柳妈亲自去韩家走一趟，并教她如何与韩家主母和韩裴说话。

　　　　柳妈当天就坐车去了韩家。

　　　　韩家宅子倒是不小，只是很旧了，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子衰败气息。开门的仆役一脸没睡醒，眯着眼睛将门外来人打量。柳妈虽是下人，却不是个普通下人，一身衣裳便是仆役认不出料子也知贵重，何况柳妈看着慈眉善目，却端着一股架势，一看便是大门户出来的。柳妈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带着礼。

　　　　“您是？”仆役不知对方身份，却已先恭敬了起来。

　　　　“劳烦通禀一声，庄郡王府陆侧妃遣人来拜访韩家主母。”

　　　　仆役一听庄郡王府几个字吃了一惊，连连点头，也不敢将柳妈晾在外面，忙恭迎进堂中用茶，又让人赶紧去通知韩老夫人。别说下人们心中猜疑，便是韩老夫人乍听闻来访者也是一愣，庄郡王府？陆侧妃？那等皇室贵胄，韩家哪里攀扯得起，怎么就突然登门了呢？

　　　　“老夫人，该不是二弟……”韩家大夫人欲言又止，不动声色的就将黑锅砸在韩裴身上。

　　　　不知实情，老夫人却已在心中先定了罪，当即便吩咐下人：“去！将二少爷找回来！”

　　　　到了前堂，韩老夫人一听柳妈来意，愣了。

　　　　“老夫人，二少爷回来了。”随着小厮通禀，门外进来个人。

　　　　柳妈仔细一看，身材清瘦，一袭半旧青衣，长相倒是白净斯文，嘴角似笑非笑的给人一种轻浮之感。第一眼柳妈是不喜的，却想到是自家小姐挑选的人，便耐着性子又留心再看。

　　　　“老夫人，大嫂。”韩裴在礼节上丝毫不错，看到一个陌生的老妇人坐在那儿，直问疑惑：“不知这位贵客……”“这是庄郡王府陆侧妃派来的人，给你说亲的。”老夫人当着柳妈的面儿不好隐瞒，但心里并不是太乐意，若真和陆侧妃攀了亲，这韩裴岂不是要压在自己儿子头上？可再想，若真成了好事，说不定能为自己儿子谋个更好的前程。

　　　　说亲？

　　　　韩裴着实惊讶，这等好事落在他头上，容不得他多疑。

　　　　柳妈瞧着他的反应，原本不喜的心倒淡了几分，真正的纨绔子弟哪里会是这个反应。想着，便将表小姐的情况说了一遍，对着老夫人自然是隐去了克夫传言一段儿。由此，在韩家人听来，这门亲事简直好的不像话，一时间各人心底都思量开了。

　　　　韩裴冷眼看着老夫人和大嫂的表情，觉得哪怕那位表小姐品貌性情都是虚夸的，能气一气这些人，倒也值了。

　　　　“我家侧妃说了，亲事是一辈子的大事，不着急，你们合计合计，若觉得不合适，我们也不勉强。”柳妈说着起身，对着韩裴笑了笑。

　　　　韩裴自小在韩家艰难长大，最懂得察言观色，当下便笑着说：“我送送贵客。”

　　　　出了前堂，柳妈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家侧妃还有事要告诉韩二少爷，我们家那位表小姐十八还不曾嫁人，是有原因的。先头说过两家，没过门对方就病死了，有传言说表小姐克夫。”看着韩裴一愣，柳妈又笑道：“这事儿不该瞒着二少爷，您若是不怕就去陆家提亲，您若怕呢，就当老奴今儿没来过。”

　　　　韩裴吃惊到不为别的，这等事按理都是要瞒着的，怎么就专门告诉他呢？

　　　　眼见着对方要上车走了，韩裴忍不住问出疑虑：“请问，你家侧妃怎么选了我？”

　　　　柳妈按着芙萩早先的交代，笑道：“老奴可不知道，只是侧妃说了，二少爷可不像个没能耐的人，只是不得机会罢了。”

　　　　眼瞧着马车走远了，韩裴不仅自嘲：机会？难道说、那位陆侧妃要给他机会？

　　　　他倒是真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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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这般争宠

　　　　

　　　　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

　　　　柳妈回来将韩裴的言行举止细细回禀了一遍，芙萩便有了底。爱夹答列韩裴一直在等待时机展露抱负，她如此明显的伸出援手，作为一直蛰伏掩藏的庶子，岂能不抓住机会。

　　　　果然，没过几天陆家便来人报喜：韩家二少爷请了族里长辈亲自登门向表小姐提亲，两家已商议了婚期，就定在明年三月。

　　　　短短一句话，包含的信息却很大。

　　　　按理，韩裴上有老夫人为长辈，提亲怎么能由族里人出面？只怕是老夫人出于某些原因不乐意结这门亲，韩裴便另寻门路，央求了族中长辈。一个纨绔能在家中主母不赞同的情况下请动族中长辈，这便说明韩裴此人不简单，有个有心计有手段且认准了目标便坚持到底的人。再者，韩老夫人已然不同意，便是族里人劝动了，也肯定不会给韩裴出多少聘礼，而陆家来的人说，韩家的聘礼蔡姑妈很满意。能让蔡姑妈满意，聘礼定然不薄，这聘礼的来源又值得深思了。

　　　　她将这些讲给来人，转述给蔡姑妈，为的是让蔡姑妈更加安心槊。

　　　　一旁的柳妈听了，心里对韩裴仅剩的一点儿不喜也全都消散了，不由得惊讶失笑：“照侧妃这么说，这位韩二少爷了不得啊，表小姐这是歪打正着捡着宝了。”

　　　　“什么歪打正着啊，这可是侧妃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呢！侧妃可真厉害！”碧珠一面笑一面歪着脑袋，想出了一句话：“对！这就是书上说的，千里马和伯乐的故事，若是没有侧妃慧眼识‘珍’，那韩二少爷再这么好也没人知道啊。”

　　　　“这话有理。”柳妈深表赞同骑。

　　　　芙萩但笑不语。

　　　　她哪里算什么伯乐啊，不过是知道些历史罢了。

　　　　前世里，韩裴是三年后因缘际会得到一位致仕归乡的老翰林举荐，在穷苦之地做了个小官，并娶了老翰林的孙女为妻。韩家是看不上眼的，哪知韩裴却做出了成绩，积年旧案全都审查的一清二楚，加上老翰林在朝门生活动，从而得了皇帝注意，自此平步青云。1这韩裴六七年的时间便升到了刑部侍郎，巴结奉承的人不少，他却感恩，只守着妻子不曾纳妾。

　　　　这样的人，表姐嫁过去也算有福了。

　　　　穆云棣来时便见她斜倚在那儿发呆：“芙儿。”

　　　　“爷。”芙萩回过神一笑，不等他问便说：“今天有件事喜事，我大姑妈的表姐定亲了，说起来我还是媒人呢。”

　　　　“你做了媒人？对方是谁？”穆云棣好奇了，觉得这事儿实在稀罕。

　　　　“说了爷也不知道，是城南韩家，祖上倒也是做官的，可惜后来的子孙都不怎么成器。我给表姐说的这人，叫韩裴，却是个挺不错的人。”芙萩便将韩裴的事细细讲了，眉宇间颇有些得意之色，仿佛就是要等他夸奖一样。

　　　　穆云棣不禁失笑，揉揉她的脑袋顺了她的意：“想不到芙儿这么厉害，都懂得相人了。只是爷倒疑惑了，外人都说他纨绔，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

　　　　其实穆云棣更想问，韩裴名不经传，她怎么会知道这么个人？

　　　　芙萩眼睛一挑，更得意了：“我以前是不知道，可有一回和三哥出门玩，无意中见着那韩裴和几个人在画舫上争执。虽不知起因，但那几人都是名声在外的才俊，却被韩裴一番话压下来，个个脸色青白，哑口无言。当时还不知他是谁呢，也是三哥后来知道了告诉我的，还跟我感慨，人不可貌相。这回蔡姑妈上京，透了意思，我也是偶然想起来，叫人去打听了。虽说他在外顶着纨绔名头，可没做什么欺男霸女的事，觉得这人可能是存心在外胡闹，本身又是有才学的，说给表姐也许是个好姻缘呢。”

　　　　画舫上的事是真，但她并未看见，是听三哥当闲话提的。

　　　　听她一口一个“三哥”、“韩裴”，那份亲昵，那份赞赏，穆云棣心情就不太好了。

　　　　“爷，您觉得不好吗？”见他不说话，芙萩有些担心，怕他多疑之下诸多猜忌。

　　　　“芙儿这般用心的查了，怎么能不好呢。”穆云棣将话带过，摩挲着她的脸感慨：“要过年了。”

　　　　芙萩微微皱眉，意识到他下面许多未说出口的话，却也不是她该追问的。

　　　　安静了好一会儿，穆云棣想起一件事：“太后要回宫了，明早要去接驾。”

　　　　“嗯，知道了。”要过年了，皇帝自然得将太后接回来。

　　　　恰在此时，门外有说话声，柳妈进来禀道：“东院来人，说小公子不大舒服，请爷去看看。”

　　　　芙萩眉头一挑，心里冷笑：这骆子琳拿孩子来争宠么？若是撒谎倒罢了，若承晖真是不舒服，别说她，便是王氏也该急了。想到王氏，那点儿担心便消散了。王氏再怎样也不至于害自己的儿子，有王氏在，骆子琳不会对承晖如何。

　　　　一面想着，人已经站了起来：“请太医了吗？”

　　　　“奴婢问了，那丫鬟说要请示侧妃。奴婢责斥过了，小公子何等重要，竟这般耽搁，已另外差人去请太医了。”柳妈心里暗恨，这是故意想在王爷面前给侧妃抹黑啊。

　　　　“那就好。”芙萩转头看穆云棣：“爷，去瞧瞧吧，这些日子承晖好不容易安稳些，别这一病又闹的不好了。”

　　　　穆云棣知道承晖因早产身子弱点儿，并未多想，却仍是不悦：“这些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