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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狠角色--傲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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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楮”
陆家满头雾水的谢恩，不明白自家老爷过世半年了，怎么皇上突然下旨赐恩。唯有陆常文陆延庆兄弟二人，听着这圣旨内最前面“教女有方”四个字，知道定与小妹有关，没来由的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这位大人，不知……”陆常文正打算向宣旨的大人打听一二，却见一直站在两步之后的人走上前来，竟是庄郡王穆云棣。陆常文的惊讶可想而知：“王爷？糌”
“这是芙儿临终前留给陆景华的书信。”穆云棣虽亲自走了这一趟，却不知如何开口说起芙萩的死。
临终？
陆家上下全都变了脸色。
“王爷，小妹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陆常文两个与芙萩的关系虽不如陆景华亲厚，可到底是自小疼爱长大的妹妹，一看似乎情况有异，声音都变了。能如此惠及家人，绝对不是小事。
“芙儿……她染了时疫。”
一旁的李英倒能理解自家王爷的心情，见他讲不下去，便主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芙儿……”陆家这才得知小妹竟是在六天前就死了，无异于凭空炸雷，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一日，庄郡王府挂起了白幔，设了灵堂，前来凭吊的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前面的人自有穆云棣与管家料理，后宅内女眷们则是骆子琳张罗招待，尽管她脸上悲戚，心内却是开心不已。这场丧礼因有皇上的圣旨及皇后舒妃的赞誉等语，办的极是哀荣，那么多的诰命贵妇前来道恼，真正伤心的又有谁？或许赵歆月算一个。
赵歆月即便到了这府里，仍是不敢相信芙萩死了，随着吴王妃走了个场，便坐在一旁垂首不语。
这日还来了个意外之客——东方清漪！
东方清漪虽不屑俗务，但并非真的一点儿不通世故，若是旁人的丧礼她未必会去，可听闻是陆芙萩，便主动请示了皇后出宫来送祭。对外人而言，以为她是看在曾小住庄郡王府的关系，然而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她感念芙萩为她布置的清竹院合了她的心意，加之芙萩的死因是为穆云棣侍疾，认为她算得上是个至情之人，所以她才特地前来。
东方清漪仍旧是一贯的性子，与那些诰命们吝啬言语，冷冰冰的坐在那儿谁也不搭理。
正巧，赵歆月也坐在角落，两人便挨的近，少不得打个招呼。
东方清漪认识她，在庄郡王府住了些时候，也知道她与芙萩关系亲近，竟破天荒的安慰：“赵侧妃不必太伤感，陆侧、陆王妃也算死得其所。”
赵歆月听到她这般言语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淡笑着岔开：“小姐近来可好？”
“……好。”东方清漪禁不住眉头紧蹙。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事越来越重，父亲再怎样终究是父亲，她敏锐的觉察到一些异样，越来越不安，却不知能做什么。而今，她忽然感谢起明亲王，若能嫁入王府，多少也能求明亲王为父亲说上两句话吧。
只能说东方清漪终究太天真，不知朝堂。
丧事终于完了，送走最后一批客人，骆子琳扶着绿蕊的手回到东院，灌下一碗茶，累的话也懒得说，斜身倚在高枕上闭目养神。虽说之前管过府务，但办丧事还是头一回，尽管大事上都有长史和管家料理，她只管来往女眷等事，仍是险些手忙脚乱。
“侧妃，听说西院那边在收拾东西。”
闻言骆子琳睁开了眼，皱眉疑问道：“什么事儿？”
“听说王爷下令，让其蓁小姐和长公子搬到上房院子里住。”
骆子琳有些意外，便又问：“服侍的人呢？”
“西院的下人略微裁减了些，但陆侧妃身边的得力人都跟着。”丫鬟见她猛地坐直了身，忙将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听说王喜、柳妈，与两个大丫鬟分给了长公子，另两个大的与碧珠给了
tang其蓁小姐，原本长公子身边的人没怎么动，其蓁小姐身边的人除了嬷嬷和翠烟几个，都换了陆侧妃留下的旧人。”
骆子琳对西院的人是有了解的，往常向往里面插个人简直太难了，不论王喜或柳妈都是极有手段的，即便那个碧珠也早不是刚入府时好对付了。王爷这般做，无疑就是怕其他人对那两个孩子心怀不轨，特别是承晖，原本身边就是王爷亲自安排的人，如今又多了师承李英的王喜和谨慎周密的柳妈，这是……防着新王妃吧？
嫡长子啊，唯有将来的新王妃生下的嫡子能与之比肩了，可若新王妃不得宠，只怕承晖借着芙萩的势反而更强些。
“绿蕊，盯紧了王氏！”到底王氏是承晖生母，往后只怕有大用呢。
这时丫鬟又说：“侧妃，奴婢听说陆侧妃将嫁妆一分为二，留给了其蓁小姐和承晖公子，陆家并不索回。”
骆子琳对此倒不在意：“哼，她能有多少嫁妆？算起来其蓁和承晖两个也是孤苦，特别是那丫头，有陆芙萩给的这份，将来府里嫁妆就能少出些，也不至于不好看。”
至于承晖……
骆子琳心里暗暗盘算着，若自己有了儿子，这承晖可就太碍眼了。
隔了两天，其蓁和承晖就搬到了上房，住进上房边上附带的院子，对于曾住过的蓁蓁而言，熟悉又陌生。随之，府中上下都议论着一件事，王爷下令将西院封了！
庄郡王府的事情结束，国孝也除了，宫中开始筹备三年一度的大选。
舒妃对芙萩是有感激的，但随着一场荣耀的丧礼之后，舒妃便不再对其用心，毕竟在她看来，芙萩的付出已经得到了回报。舒妃找个机会将皇上请到永寿宫，旁敲侧击一番，终于在选秀后如愿得到一道指婚圣旨，李阁老的孙女儿李琦指给了穆云棣做王妃。
芙萩死后追封了王妃，穆云棣身上有一年的孝，因此婚期定在明年的六月。
内务府在大选后也没闲着，正紧锣密鼓的筹备三位公主的婚事，皇上虽没明确下旨指定婚期，但众人心知肚明，皇上是等着大军凯旋呢。此外还有一桩婚事，那便是明亲王与东方清漪，不料，在皇上准备下旨时遇到了麻烦。
皇家婚事都有一定的步骤程序，即便先前已经有意，但也要如民间一般，由钦天监给一对新人合八字。如今问题就出在这里，钦天监上报说明亲王与东方清漪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皇帝一听这话，直觉就阴谋论了，觉得定是有人暗中收买了钦天监想搅黄这桩婚事。
钦天监觉察到皇上威压的目光，冷汗直冒：“回禀皇上，明亲王与东方小姐的八字都是很好的，只是两人八字相冲，不宜为夫妻。”
皇上冷笑：“侧妃罢了，不算妻。”
“这……”钦天监自是听得懂皇上的言外之意，也不敢多说。
其实皇上心里很不耐烦，很恼火，原本他就没想过把东方清漪指给老八，老八算计了那道指婚的口谕。如今他要下旨了，又闹出八字不合，哪怕合了他原本的心意，可又被人算计却让他极为恼怒。
瞬息间，皇上已想了很多：“这两人八字当真极不合？”
“……是，下官不敢妄言。”钦天监还真没说谎，但他并不知东方清漪那边上报的生辰八字略微改动了一点儿时辰。
“唉，那倒真可惜了。”皇上思及山东那边传来的密折，事情就要收网了，这东方业可真辜负了他的一片信任恩宠！或许是上了年纪，两人毕竟有多年的伴读情谊，且东方业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届时若东方业识趣，便留他儿女一命！
挥退了钦天监，命人传明亲王入宫。
………………………………
224。 日后之路
皇上宣召明亲王入宫，有心探寻的皆知是赐婚上出了问题。
今时之人，不论寻常百姓达官显贵，或是皇室宗亲对于神佛虽不是全信却也敬畏，对于命理也十分看重，否则也不会有婚前合八字一说了。原本诸人都觉着这门亲只怕是做不成了，毕竟东方清漪人品家世再好，焉能值得搭上一个亲王的性命前程？可却不知皇上与明亲王在殿内说了什么，事后皇上便下了圣旨，将东方清漪赐给明亲王为庶妃，待日后育得子嗣，便抬为第一侧妃！
圣旨一出，外人都没纠结东方清漪原本的侧妃变庶妃，而是盯着那个“第一侧妃”不住思量。
泉石山庄里，在世人眼中已然死去的芙萩正坐在亭子里与明毓对弈楮。
之前她为了做戏瞒过太医，可是货真价实的吃了那毒药，那晚大火后就到了泉石山庄里，服了解药调养了好几日方才脸色好些。近些天她看似一心养病，实则心事比往日还重，也不为别的，只怕三哥回来得到自己和父亲的死讯承受不住。
明毓见她又走了神，便停了棋子：“今早的圣旨听说了？”
“嗯。”芙萩收回神思，淡笑：“东方业可真是聪敏一世糊涂一时，竟以为多年谋算未露痕迹呢。若是以往，他弄个小手段这门亲事定是不成，可如今皇上早盯他盯的眼红，哪能轻易放过。他只一个女儿，想必皇上要借此机会让他进京吧？”
明毓哂笑：“不错。东方业在山东那边根基太深，势力庞大，皇上先前派去的人查的虽只有五六分，却已然十分震惊。若将东方业召回京城，那要好收拾多了。这圣旨一下，东方业恐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因圣上承诺日后第一侧妃的位置，他也不好抱怨，谁让他自己做了手脚呢。”
“倒可怜了东方清漪。”芙萩轻叹。
“覆巢之下无完卵，谁让她是东方家的女儿。”明毓说的冷酷，却是实情，东方清漪的情形一如他们当年。
“不知二皇子等人会如何反应？”芙萩摩挲着棋子，已经可以想见朝堂即将掀起的波涛云涌。
明毓对此并不上心，布局早已完成，他们只需旁观看戏即可。明毓看她一眼，对她近来心底的郁色自是了然，便故意询问：“芙儿往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芙萩茫然。
“你如今已不是庄郡王府侧妃，陆家的女儿陆芙萩已死。往后你想做什么？”明毓虽一心报仇，本也打算算她在内，可相处的多了，有了感情，便不忍违逆她的本心，否则也不会花费力气让她摆脱庄郡王府了。
芙萩敛神细想一阵，抬眼见他注视的目光，心下微动，唇边便是一笑：“我如今一介孤女，自然是跟着表哥了，表哥可答应要养我的。”
她虽想过远离京城得份自在逍遥，可说的容易，在心里她哪能真的放弃一切呢？便是明面儿上与陆家没了关系，到底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更何况……自己身份终究敏感，瞒得一时未必瞒得一世，明毓执着于此，与其现在逃避，莫不如与他一处进退。
明毓的心思是很复杂的，他看似做着谋反之事，却并未对皇帝或皇子下毒手，否则他有的是机会。如今的皇上尚且春秋鼎盛，下面又有诸多皇子，边关虽不宁，但明毓到底是穆家子孙，还做不出勾结蛮夷篡夺皇位的事。明毓是心底压着一股子怨愤，一心想让靖德皇帝从龙椅上摔下来罢了，至于那些皇子们，他自是希望他们斗得热热闹闹给皇帝添堵。
思及此，她压低了嗓音问道：“表哥想要那个位置么？”
明毓眼底冷光一闪，笑道：“原本那是我是王父的，却不一定是我的，如今这等境况，我又何必白日做梦。”
明毓虽心系仇恨，却没真的被仇恨蒙蔽，尚且想的明白。尽管他认定靖德皇帝是从自己父亲手中抢得皇位，自己又是父亲的嫡子，可若真是父亲继位，他这位嫡子不见得能顺利继承皇位。眼下他已是官方上的“死人”，除非皇室一支子孙死绝了，否则他便是正了名也难继承大统，何况提起晟亲王还顶着谋反的大罪呢。
“表哥……”芙萩听着不由一叹。她早看出明毓虽对穆云棣这些皇子心存怨恨，却也不过是迁怒，彼此间到底有层血缘，他真正憎恨的是靖德皇帝。忽而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有个主意，或许表哥听了能高兴呢。”
“什么主意？”
芙萩起身走到他身边，附耳低语。
明毓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之看着她连声笑道：“芙儿，你果然主意多，这想法极好。可见
tang想要仇人不痛快，不是夺了他的命，而是夺走他最最要的东西。”笑声停歇，眼神凌厉了些：“芙儿对人选可有想法？”
“这不过是我偶然想到，后面的事主要看表哥了。”芙萩微微挑眉，提醒道：“我在宫中还有一枚厉害的棋子呢，只怕将来的一些事还要着落在她的身上。”
明毓点头赞同，蓦地说：“芙儿，给你起个名字如何？”
先是一怔，随之反应过来，如今陆芙萩已死，她若外出走动总要有个名字才好称呼，便笑道：“好啊。”
明毓略微沉吟：“就叫陈秋吧，对外便说是我母亲的娘家侄女，你仍旧唤我表哥。”
“嗯。”芙萩对这个简单的名字并无异议。她是知道的，自己的生母乃姓陈，明毓取“秋”字，许是想到芙蓉开在秋季，亦或是芙萩的萩之同音。反正除了偶尔外出，亦或是他对外人提起，陈秋这个名字她并不怎么使用。
陆芙萩，这个名字她用惯了，猛然改名心底并不认同那是自己。
明毓忽而又说：“你既提了宫里，便别忘了。我见你这些天一个人发闷，倒不如给宫里那边透个气儿，省得她有别的想头。”
“那可是个聪敏人，便是我真的死了，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芙萩明白他的意思，虽不急，但瑾妃那里的确得过问一下。
诚如芙萩所料，自从得知芙萩的死讯，柳如玉便有种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柳如玉详细打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除了感慨几声，心里也存着一团疑虑。这些天她借着身上不好没出门，每日里不过看书打发时间，然而目光总有一大半落在子规身上。
子规可是芙萩送来的人，若芙萩真的死了……
柳如玉仔仔细细观察了几天，子规始终容色平静，并未表现出丝毫慌乱异色，使得原本便怀疑的柳如玉越发疑窦横生。若人真死了，子规怎能无动于衷？原本她想试探两句，到底按捺住，决定先静观其变。
虽觉惋惜，可柳如玉真愿意陆芙萩是真死了，否则一个堂堂郡王侧妃诈死，那是何等大事，背后又是何等势力。每每想到此处，她变不寒而栗。恐怕这已然不是最初猜测的夺嫡之争了，她更是早没了退步抽身的机会。哪能不怕呢？若稍有差池，丢命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还有柳氏一族啊！
“皇上驾到——”
听到高昌的声音，柳如玉连忙收整神色迎了出去，却不等她行礼，便见皇上将她扶起来，满脸笑意。
“皇上这般神色，可是有什么喜事？”柳如玉笑着相问。
“玉儿猜猜。”皇上闻言更是喜悦。
“那玉儿就斗胆猜测一二。”柳如玉捧上茶，心里思忖着选秀刚结束，的确有不少喜事，单单皇家就有公主皇子的好几桩婚事，但显然皇上不是因此。蓦地心下一动，猜到几分，却不明晃着说出来：“莫不是三位公主的婚期定了？”
当初公主们的指婚圣旨虽下了，具体日子却没定，朝中上下都知道皇上在等大军凯旋。如今柳如玉这般说，便是猜测战事结束，捷报传回了。
果然，皇上大笑：“玉儿果然聪慧！方才朕收到快马捷报，南疆战事结束，不日大军将班师回朝。钦天监说五月二十三是个良辰吉日，朕已下旨令礼部和内务府筹备，三位公主一同发嫁。”
………………………………
225。 东方业
在等待大军凯旋的日子里，皇上又派人去了一趟山东传旨。
东方业此前在内务府上下打点了一番，将本家侄女儿顺利的送进了二皇子的荣郡王府，做了个庶妃。
山东远离京城，虽然之前二皇子遭到斥责从宫中搬出，但圣上及太后待二皇子并未不同，年节赏赐也算丰厚，外人不知内里，便猜着皇上到底待二皇子不同，先前的气消了，如今又念起父子之情了。故而这位东方小姐进了荣郡王府，本族上下皆觉荣光，这些日子不断有人上、门恭贺，不乏依附之意。
东方业虽素来精明，到底因皇上戏做的好，不曾想到里头会出大事楮。
这天正与幕僚议事，忽闻京城来了钦差，连忙摆设香案，恭迎圣旨。
“皇上有旨：山东巡抚东方业代天巡牧驻守一方，政绩卓著，朕心甚慰。今其唯一爱女出嫁，特准东方业休假三月，携带家眷入京送女出嫁，政务暂且移交东河总督范嘉代任。钦此！”
“东方业接旨。微臣谢主隆恩。”东方业恭恭敬敬接了圣旨，面上看着一副惊喜，心下却翻滚不已。见来宣旨的是个熟人，乃乾清宫副总管张保，便热情的迎对方用茶，又奉上丰厚的荷包：“一年不见，张公公倒富态了。山东离京路远，先前公公高升，本官尚未来得及恭贺呢。在这里给公公贺喜了。”
这张保此前不过是个小太监，后来得高昌看重作为心腹，并收做了徒弟。本来想着总要再熬上七八年才能再进一步，谁曾想前不久原本的副总管不知因何事惹了皇上大怒，一通板子打的丧了命，便将张保提起来顶了这肥缺儿。
“大人言重了。奴才承蒙圣上信任，又得师傅提点教导才有今日。”张保倒是谦逊谨慎的很，何况对于前一个副总管犯事的内情有所耳闻，乃是因其私下传消息与朝臣，惹了皇上忌讳，他初一上任还得了皇上几句敲打，哪敢行差踏错。
“那也是公公聪敏伶俐，会办事，这才让皇上信任。”东方业到底封疆大吏，含笑恭维两句，便问道：“本官就不在京城，不知皇上龙体可安？皇上素来勤政，可到底该保重龙体才是。”
这话或许旁人不能说，但东方业与皇上有伴读情分，且皇上确实待其有几分私情厚意，这话说了倒显得他远在千里还挂怀皇上。
张保来时可得了师傅高昌的提点，早有准备，闻言一笑：“大人放心，皇上圣体恭安，如今宫中正在操办好几件喜事，皇上正高兴着呢。另外……”张保故意瞧瞧左右，压低声音与他透露：“大人以为皇上为何专程传旨让大人进京？为小姐送嫁只是其一，其二，乃是北疆战事高捷，不日将大军回朝，皇上要举国同庆呢。这也是皇上与太后闲话，提起做皇子时的日子，想到了大人，不免有些感怀，便借机请大人入京一叙罢了。”
“竟是如此？”东方业当然不是吃惊前面的消息，而是想着若皇上是高兴之下忆起旧情才宣他入京，那便不需担心了。只是，他也不敢全信，便笑着说：“想不到圣上百忙之中还能记起微臣，微臣实在惭愧。此次举国同庆，那外官岂不是都要入京朝贺？怎么没听到消息？”
张保故作不知他的猜疑，哂笑道：“大人糊涂了不成，旁人怎么比得了大人？大军尚未回来，庆功宴也尚在筹备，皇上不过念着一份旧情，请大人先入京罢了。至于旁人，还早着呢。”
“是是是，真是本官糊涂了。”东方业暂且放心七八分戒心，再想京中的确没什么坏消息传来，便请张保下去歇息，吩咐夫人收拾东西，准备进京。
东方夫人早年也有过儿子，只是没养大，而今只一个女儿爱如珍宝。
原本听闻女儿嫁给明亲王做侧妃尚觉得委屈了女儿的品貌才华，何况如今只是个庶妃？私下里不知哭了多少眼泪，却没法子，圣旨都下了。唯一安慰的便是明亲王不惧钦天监之言执意求娶，虽是庶妃，但入门规格按着侧妃的品级，想必入府后能得亲王喜欢，日后生下一男半女便可升位。第一侧妃，便是王妃底下的第一得意人了，若有朝一日明亲王能登上那个位置……
东方夫人虽不理朝事，但对于自家老爷亲近二皇子还是知道的。如今本家侄女进了二皇子府邸，自家女儿进了明亲王府邸，到底孰轻孰重自是一眼分明，她倒不是太担心，只忙着收拾女儿嫁妆。
东方业又何曾不为此头疼，但他却不似自家夫人那般天真，明亲王明显是个出头的椽子，指不定明儿如何呢。他虽断不开与二皇子的联系，却决定暂且疏远些，静观其变。
可惜，他这番思量终究是晚了。
东方业带着家眷前
tang脚刚进京，迎头一道圣旨便砸了下来，东西都还没收拾好，一干家人便全都压入了大牢。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议论纷纷。
东方业在看到钦差宣旨的那一刻脑子里嗡的一声，直觉便是完了。
果然，等着他入了大牢，方才得知他刚抵达京城便遭到十多个官员弹劾，一条条罪状数下来令人胆战心惊，特别是竟牵扯出了李壬蒲案。
二皇子与八皇子得知东方业下狱的消息就懵了。二皇子是因素来与东方业的私下结交，八皇子则是因已求了东方业之女进门，这下子可是撕扯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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