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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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酒工忙转回身要重新盖上封皮……靠近的时候不免忍不住闻了闻，这可是贡酒呢！只是……酒香的背后搬酒工闻出了异味，并不像花魁诗会上传的那么神！

　　　　搬酒工愣了一下……却还是把封皮盖上，偶尔有变味的酒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让上面管事的知道是我碰掉了封皮，把变味的责任扣在我头上，可就得不尝失了！

　　　　搬酒工重新布置好贡酒，若无其事地离开仓库，继续搬酒去了！白楼里，姜宇把之后酿造的新酒摆在桌面上，姜宇一直在做的就是查出为什么新酒变味的原因……这将会给温家带来崛起的资本！

　　　　按照半个月的时间来算……这些后酿造的新酒还是没有变味的！倒上一杯……姜宇要细细品尝，从中找出……噗……变味了！

　　　　姜宇把喝进去的新酒喷了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酒坛！怎么会…提前变味了，没什么变化啊……摆在同一个位置，用相同的材料……只是最近落叶多了……深秋，冷！

　　　　是变冷的天气使得新酒变味加速了……姜宇把之前的新酒配方找出来，在研究每一种配料之后，终于在根据温度这一线索找出了关键原因！

　　　　这也是姜宇自从发现贡酒变味之后一直以来要实现的目标――找不出关键原因，这批贡酒将毁于一旦，温家又被自己用来做饵裁撤了商铺而元气大伤……这个原因姜宇是必定要找出来的，不然……解不开温家的死局！

　　　　金陵这几日是相当平静！由于姜宇之前的强势，温家那些股东都在家憋着，到了日期就再没有借口了吧！林家也很安静，林正宇一边忙着贡酒的酿造，一边提防着温家的最后一搏。

　　　　温家裁撤商铺的目的不就是积蓄力量断臂求生嘛……这么安静，林正宇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姜宇算着时间……距离林家得到贡酒过去快半个月了，林家先酿造的贡酒早就变味了吧！今天是第十四天，仓库里的贡酒即将破万。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抽检……是一贯的规矩，贡酒的品质是得严格把关的！

　　　　林正宇、林正业来得很早，今天朝阳普照，是个好日子。准备的很庄重，检验贡酒是林家耀武的一种方式，恨不得让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仓库、酒坊都缠上红绸，连声不断的小鞭炮让烟味充斥着酒坊。

　　　　林正宇自然是首座上的人，林正业没有林正宇那般才华，肯定是副手。门边上站着缠着红绸的小厮，准备好一切，就开始检酒！这是由经验丰富的老伙计办的事，讲究的是取酒要均匀，把酒的品质检验出来。

　　　　仓库的酒架整体是呈长方体的形态，经验丰富的老伙计懂得在哪些位置取酒，分从长方体六个面上的中心点，还有八个顶点……该是有十四坛的样子！

　　　　酒坛一一摆在桌上，由林正宇亲自品酒……对于这些新酒，林正宇是再熟悉不过！

　　　　打开封皮，每坛取酒一碗。精致的玉器小碗装着纯净无暇的酒液，散发着浓而不腻的酒香，有种瑶池琼浆的感觉……这可是被选了贡酒，

　　　　单从色香的外在品质看来就是仙而不凡，林正宇拿起第一碗，心中还真是佩服姜宇……竟然还能酿造出这么巧夺造化的稀世珍酿！

　　　　微微颔首，林正宇在众人的艳羡下端着手中的玉器小碗放在嘴边，轻酌一口，脸上的表情被蒙上冬日的暖阳一般显得格外畅意。

　　　　边上的众人屏住呼吸，贡酒的品鉴对他们来说是一生中能见到的最有意义的场面，好像平时那般呼吸会干扰酒的品质一样！

　　　　静静的屋内可以听见林正宇喉结耸动的声音，那是贡酒流遍全身的开始吧……大家艳羡的目光变得灼烈起来，嘴里不断地咽着唾沫，如同自己在品鉴贡酒似的。

　　　　林正宇在酒入口中的那一刻，闭上双眼，脸上僵硬的线条呈现前所未有的柔和，舌尖在嘴里搅动着酒液产生充分的接触，味蕾品味着贡酒的每一种变化……刹那间一种奇怪的味道冲击着味蕾，

　　　　林正宇在猝不及防的瞬间把尚未品鉴完成的酒液咽了下去，紧闭的双目随之睁开，一抹惊异之色在眸光中一闪而过，终是维持镇定，在众人面前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林正宇轻轻地放下玉器小碗，满意地点着头，牢牢压制着心里的惊异再没有表现出来，一连品鉴了所有的酒碗……那一种奇怪的味道却是充斥着林正宇的味蕾。

　　　　纵横商场多年的经验帮助林正宇很好地掩饰了这场变故。

　　　　众人看着林正宇表现出来的满意，能知道贡酒品质上佳，这将近半个月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气。

　　　　在吩咐小厮把现场整理有序之后，林正宇按照以往的惯例，下令封仓…等到上供的时候才会再次打开。

　　　　独自走出酒坊，林正宇沿着山泉往下。

　　　　酿酒需要水，更尤其是酿造贡酒……这里是林家酒坊最好的山泉。姜宇没出现之前，林家之所以能压住温家，靠得就是这些上好的山泉以及品质上佳的酒种配方，贡酒……林家做得不止这一次！

　　　　只是…这次的茅台，胜过林家之前所有的酒种，林正宇正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实现林家几代人酒业霸图的梦想……到了林正宇这一代，酒业霸图不是梦想……恩，林正宇是把它当做进取的目标。

　　　　鏖战商场，极具天赋的林正宇成为本就资本雄厚的林家新星，林家上上下下对林正宇寄予了无限希望，确实……在林正宇的带领下林家正在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极致辉煌――拔除温家，林家酒业霸图……触手可及！

　　　　深秋的风扰过树头，任由落叶飘在单薄的衣衫上，林正宇此刻的内心是难以言表的惊惧。

　　　　潺潺而下的山泉在晨曦的雾光中若隐若现，这个角度迎头赶上东升的朝阳！在酒坊经历的变故正在击打着林正宇原本高昂的情绪，面对同样的旭日华光……与检酒之前相比，是云泥之差！

　　　　随着山泉汇入江中，林正宇在晕气沉沉中就像踏着空中的云朵，明明踩在坚硬的地面，脑海中却是天地晃荡般踩在软云上的深浅不一……只是尽力维持身体平衡罢了。

　　　　晨光中的江面雾气腾腾，反射出绚丽的七彩。

　　　　林正宇脚下僵直地走着，思绪却是在不断翻转，当晨光划破天际的那一刻，林家就早早亮起了灯盏。这是检酒之前要做的准备。

　　　　父亲林天奇，大哥林正清，三弟林正业……面孔清晰可见，看得出他们眼睛望着自己的眸光是殷切的期盼！

　　　　面对的是林家几代先祖的牌位……焚香、叩拜、告知先祖……这一系列的情景在林正宇脑海中回放，带来的却是压抑灵魂的彷徨。

　　　　刚刚贡酒里的那种奇怪的味道……多年的经验告诉林正宇这是变味的征兆……贡酒、刚刚酿造出来的贡酒――变味了！

　　　　想到这里，林正宇的心里就像杂乱缠绕的发丝，有解不开的千头万绪！

　　　　为了得到配方，林正宇不惜动用了埋藏在温家近十年的探子，付出了不可估量的代价！获取配方后，也进行过试酿，完全没有问题……时间！

　　　　林正宇的脑海里宛如流星划过一般想起了“时间”！贡酒的选拔迫在眉睫，拿去参赛的是刚刚酿造出来的……是上佳酒品，没有变味。

　　　　酒坊仓库里的酒却是放了十多天！林正宇的思绪如潮海翻腾全都涌了出来――是温家故意下的陷阱？林正宇在心里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温家也想借茅台翻转局面，从姜宇抱着酒坛在赛上的表现来看，确是吃惊没错，紧接着又跳了江！不是温家……温家可能也不知道……又或许是真是温家……

　　　　林正宇的脑子真的很乱，想法建了……又被推倒……就在这两种可能里摇摆不定！一直在江边晃荡，林正宇没有回家的勇气……不知道该如何对父亲、大哥他们交代，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去找温家……配方源自温家！

　　　　局面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人心可以控制了的！林正宇心里明明知道林温两家是不死不休的对手，都欲置对方于死灰都不能复燃的地步，却还是有一丝丝地侥幸，

　　　　想着温家能够拿出配方来、想着林家的酒师可以查出变味的原因！

　　　　变味……这个摆在眼前再明显不过的事实让林正宇………感觉到由内而外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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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面对（一）

　　　　听了林正宇的话，姜宇没有回头，站在黑布桌子旁从容淡定地摆弄着什么，看似忽略林正宇的存在，却又不咸不淡地放出一句话来：“姜宇干的？哦………这些烟火确实是姜宇干的！但是……林兄你……却是不请自来呢！”

　　　　林正宇双眼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盯着姜宇的背影，咯咯直响的拳头压抑着剧烈起伏的胸膛……终是忍住了暴打姜宇的冲动。

　　　　狠狠地踩着脚下的草甸印出深深的痕迹，林正宇咬着齿牙紧抿双唇，鼻尖喷出**的怒气……踩着沙沙的草甸走到姜宇的对面！

　　　　“贡酒……贡酒……”林正宇气得全身颤抖，费力地从舌尖吐出这几个字，是低低的喉音！姜宇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是一张含而不露的笑脸：“林兄说笑了……姜宇的酒……可是不会成为贡酒……更不会变味！”

　　　　“你……”林正宇被姜宇这句话噎得不行，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拳头差点就伸了出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想要什么，直说吧！”林正宇把大袖一甩别在身后，拳头却是捏得更紧，脸上阴晴不定，偏向一边！

　　　　听到林正宇这句话，姜宇的身子有了常人难以察觉的震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从竞争贡酒失败到给林家布局……等着局面翻盘，内心的焦虑、不安、彷徨……没有身在局中，旁人自是无法体味这个中的酸甜苦辣！

　　　　林正宇这句妥协的话，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在姜宇的心海里激起何止千层、万层的涟漪……那一片久旱之地终是迎来渴望已久的甘霖！

　　　　放下手中的烟花筒，姜宇直起身子，闪耀星光的眸子舒缓地看着远处山林的雾气在阳光中翻腾不休……正是自己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贡酒……加上林家在南方所有的分铺……”姜宇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桌上的烟花筒，语气看似平淡……暗中却是透着一种不容商榷的霸气！

　　　　“姜宇！你……”林正宇险些被姜宇气得失去理智，先前别在背后的双手已然分开狠狠地按在黑布桌上……大有掀桌倒椅的气势！

　　　　拼命地压制住内心怒气的翻腾，抓在黑布桌上的双手寸寸捏紧，再度握拳，林正宇让自己的大脑尽量保持清醒……收起手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思绪清晰很多！

　　　　林正宇的口气再度傲慢起来：“姜宇……贡酒的事，不是你能掌控的，我林家怎么说也在金陵有几十年的经营！”

　　　　姜宇把烟花筒一个个地串起来，慢慢地立在桌上，半蹲着拿一只眼睛瞄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贡酒本就是温家的……南北饮酒的习惯不同，林家在南方估计只有三分之一的产业……没有一半那么多。想来……林兄该是舍得的。”

　　　　一只眼睛瞄到林正宇涨红的脸，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姜宇抬手止住了。

　　　　看到烟花筒绑制的很齐，姜宇这才站起来，双手按着腰，扭了几圈…脑袋也跟着晃晃：“姜宇知道，林家家大业大……温林两家有今天的局面，在朝廷里怎么说都是相互有关系的……无非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姜宇眨眨眼，食指按着鼻梁略微想了一会，然后举起食指在空中晃着就像教训犯错误的学生一样：“林兄…若是姜宇记得不错的话大周显德元年，扬州陆家……因为丝绸褪色的事，被朝廷重罚，从扬州首富变成布行末流！

　　　　以今天林家贡酒变味的情况来看……林兄的贡酒好像是要预备着除夕吧！除夕嘛……一年只有一次，朝廷该是比较重视吧！不知道圣上除夕大节，犒宴群臣……喝的却是这等变了味的好酒……姜宇想想都觉得大煞风景！”

　　　　姜宇说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依旧眨眨眼……把桌上的烟花筒铺好！林正宇被姜宇的话激得额头青筋跳起，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身子紧压着桌子，极尽可能地靠近姜宇，狠狠地说：“明明就是你下的套……你……”

　　　　“林兄，还好啦……咱们这位显德圣上还是比较宽容的，但喝着变味的酒也就罢了，再加上北方的那个坏消息，哦……林家家大业大，没有千万也有百万……林兄你说，有人硬往枪口上撞，姜宇想拦也拦不住呐！”

　　　　姜宇微笑着对上林正宇靠过来的眼神，眸子里深邃的闪光让林正宇当场愣在那里……再没有了争辩的气力！

　　　　半晌之后，林正宇耷拉着脑袋，脸上的表情萎靡，艰难地合动着双唇，发出沧桑的嗓音：“你裁撤温家北方十几个分铺，不是为了断臂求生，而是……为了……在京城活动……也是，没有足够的真金白银……哪个官员也不敢把兵败的消息漏出来……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林兄不必如此……可以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又或者去京城核实一下兵败的消息！算算时间……姜宇可以等……”没有再理会失神的林正宇，姜宇继续摆弄这些烟花筒……保证温府的人都没有见过！

　　　　林正宇双脚如同灌铅一般沉重无比，视线里的世界全都在晃荡不止，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想那夜在花魁诗会上姜宇说的那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今昔局面反转……越发觉得这句话里隐含的深刻意义，姜宇――是早就算计好了吧！

　　　　卷起桌上的黑布，包住这些连起来的烟花筒……这是姜宇预备着在新婚那天放的……那天的戏，将比今天和林正宇的对话还精彩！

　　　　飒飒的秋风吹起姜宇的衣襟，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反转的局面让姜宇十几天来淤积的晦气一扫而空，脑海中的诗意无限！姜宇摇摇头，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酸腐，借诗抒情吗？望着摆在桌上一角的笔墨，忍不住却还是动起笔来！

　　　　粗细均匀的毛笔饱蘸浓墨，秋风暖阳中断续地在纸上挥舞着，姜宇一时变得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多了一双犀利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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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面对（二）

　　　　休息屋边随风摆动的一排排落完黄叶的树梢，把成片照下来的阳光割成金黄的细碎，斑驳的树影落印在姜宇挥笔而就的纸上，与歪斜的墨迹相互挤压，占满了整张纸面。

　　　　长长地呼出憋在心口的闷气，姜宇的脸上写满舒畅、惬意，轻轻地把毛笔放回原处……半干的笔毛骤然吸饱了墨汁，在风中散发着主人的余温静静地躺着。

　　　　唇角下瞥，眉梢上挑，姜宇双手小心地捏着纸张的对角，举起来对着阳光。如墨的眸子在阳光的透照下可以辨别出纸张细小的纹路和吸附在纸上的墨迹……秋风把高高举起的纸张吹得如碧水波纹一般阵阵抖动，也风干着墨迹！

　　　　对着不知所以的诗词，姜宇脸上是晕开的微笑。不是觉得诗词有多美，而是战胜林家……总算没有辜负温婉儿的期望。

　　　　从裁撤温家北方的十几个分铺开始……纵然姜宇手上有着十层成功的把握，但失败与成功……从来都是千里之行的最后一步、万仞高山的最后一寸！

　　　　布下的局都开始收缩……给林家编织的网终是开始发挥作用了。等着墨迹风干……姜宇的心里是另外一种感觉……如释重负、肩上的责任终于落了地呢！

　　　　垂着手捏着纸张的一角，另外一只手作帘状挡在眼前，极目远眺，远山一片连着天边，云雾在树尖流淌，畅快的心胸被这如画的秀丽江山填满……这是一份久违的满足！

　　　　唔……姜宇看着远处，手上却感到纸张被撕扯而去，瞥过头来一看，是赵构！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靠近姜宇……偷偷地把姜宇手中捏着的纸张抢去了，飞也似的朝远处跑去。

　　　　头也不回，束发的飘带竟被激起的风高高扬起，一边跑还朝着姜宇大声地喊：“先生……这首诗词学生已经静待很久了，先生就送给学生当纪念吧！”

　　　　等姜宇愣着眼神反应过来，赵构已经没入远处的林荫小道……没了踪迹！姜宇苦笑着摇摇头，好个赵构……明明就是抢……恩……本来字迹歪斜，不写了……下次坚决不写了！

　　　　姜宇这是想起前几次被李芯蕊、温猴儿他们取笑的事，加上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些东西都是误打误撞，禁不住考究提问……本来就对才子之名没有兴趣……下次打死也不写了！

　　　　赵构还是不够眼光，真正好玩的是这些烟花筒。

　　　　姜宇掂量着手中的黑布包裹，又想着赵构抢诗的狼狈样，唇角勾勒着，心中好气又好笑……少年人，总是那么好奇……这才子的名声对他的影响真是大呢……哪一天发现姜宇一无是处，对今天抢诗，赵构不知道该怎么想，悔、叹，还是笑呢？

　　　　姜宇不想深去琢磨，收拾东西回去，给温婉儿说说林家的反应才是正经的！

　　　　赵构跑得飞起，怕姜宇追上来。在赵构看来……先生虽然在花魁诗会上跳了江，但创造出新曲阆中之恋……却又是经典之作，威服莫比！驸马爷爷说得对，先生是那样的大才……士农工商――商字始终是上不得台面，先生没有经商的天赋……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手中的纸张被赵构紧张地团成了一团，还没来得及看……不能被先生追上，跑得越远越好！赵构一口气跑到底……没有放慢脚步。

　　　　偶尔回头……啊……没想到这偏僻的小道也会有人来，赵构在回头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人……该是个大人，赵构由于跑得快，冲击力大，被弹回来屁股朝下跌坐在地上，纸团脱手而出恰好滚到那人的脚下！

　　　　赵构揉揉发昏的双眼，撑着地站起来……迷糊中看见那人弯腰拾起地上的纸团……却没有递过来的意思，反而正在打开！

　　　　赵构恍然清醒过来，正要伸手去夺，看见来人的身份，还是压着冲动站在原地……心中遗憾的是，自己还没有看，反而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赵构之所以不动的原因是――来人是曹益，算得上赵构的远房亲属，就没有动手去抢！曹益也是稷山书院的先生，但是品级来说远没有柳逸尘高！

　　　　被赵构慌慌张张地撞个正着，按曹益对赵构的了解……这不是赵构正常的表现，心生疑窦的曹益又看见赵构手中的纸团，正好捡起来看个究竟！

　　　　褶皱的纸团被曹益缓缓地展开，只见打头一行是歪斜的笔迹：“破阵子？！”

　　　　曹益轻声地念了出来。赵构也还没来得及看，既然曹益念了出来，刚好一起听听，赵构双眼不眨地盯着曹益，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曹益念完纸上的诗词，宛如神游太虚，双目无神……纸张在两手的缝隙之间飘落在地。

　　　　耳畔是风拂林叶的沙响……一如诗词中沙场点兵的雄壮，两相映衬……却是真实无比！

　　　　赵构趁着曹益失神的空挡，捡起地上的纸张，仔细小心地折叠起来，放入怀中……先生，果真如驸马爷爷说得那般，含而不露……胸中沟壑万千！

　　　　曹益被赵构的动作拉回现实，鼻尖已经激动地流汗……破阵子，破阵子，曹益的脑海里久久回荡着这个牌子………新词？作者……作者是谁！曹益从那歪斜的字迹中已经猜得**不离十……却还是有那一种侥幸，侥幸赵构嘴里说出的不是那个名字，不然…曹益真是要嫉妒死了！

　　　　看着曹益挡住自己的去路，赵构明白，不说出先生的名字……今天是走不了了！

　　　　“姜宇……这首诗词是姜宇姜先生写的！”果真和料想的不差分毫……虽然是猜对了，但曹益的心里却是千般、万般的嫉妒……姜宇……到处都是姜宇的诗词……哈哈哈，才华是有，经商却是不行！

　　　　温家都要被姜宇整垮了！两相平衡，曹益心中的妒火才渐渐熄灭，撇下赵构……扬长而去！赵构对着曹益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朝着曹益相反的方向走去！赵构明白……姜宇，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怀里的“破阵子”………说明了一切！

　　　　暖阳当空……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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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面对（三）

　　　　温家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撒满了阳光，树荫下面倒映着一个人影。穿着青绿相间的挑水长袖鎏边裙，低着头看着脚在地上来回地蹭啊蹭，不时地伸头往大门外面看出去，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姜宇急着赶回来告诉温婉儿林家的事，没有在外面吃午饭，提着黑布包裹赶回温府！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看见一个脸从门那边露出来，嗖……地又缩回去……然后又露出来……唔，是暖儿！

　　　　暖儿把脸贴在门上，看着姜宇回来……眨眨眼睛，被姜宇捕捉到一丝惊异。暖儿顿了片刻，脸上的惊异晕化成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