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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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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寅看着这个在埋头大吃的家伙,心想这家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却不知靠不靠谱。

    不过他打乱了自己的诱敌计划,只能将就了。

    祁三多啃下了半只狗肉,第一次有了油腻的感觉,叹口气,双手在在地上胡乱抓两把泥草,拍拍手道:“不白吃你的,二马冯的老窝你们不知道吧,寨子里足有六十多兄弟,他那寨子周边有三十多个陷井,掉下去就没命,你们要是敢去,某就带你们去,好处总要给我一成。”

    “你有多熟悉?”

    祁三多没好气的道:“才从那里出来没几天呢。”

    甲寅细问缘由,却原来这祁三多得罪了三寨主,这才被赶出来走单帮了。甲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铜钱一袋以内任你背,其它的就不行了。”

    祁三多嘿嘿一乐,找着自己的哨棒,道:“摸黑走。”

    早有个士兵从草丛里冒出来,两叉下去,挑起泥土把火堆盖实,祁三多带路,甲寅率着人马一声不哼的跟在他后头,借着星光向前摸走。

    在林中圈圈绕绕的行了有小半个时辰,远远的就能隐约见着寨子了,那寨子漆黑一片,却不知有没有人守卫,祁三多悄声道东北拐一个,西南拐一个,又指指这里,点点那里,示意陷井的方位。

    甲寅一看,只有正中寨门的一条路可以进攻,与赵山豹王山李行几个一商量,分头行事。

    赵山豹窜树上负责狙杀哨兵,甲寅潜入寨中开门,张通带队抢攻,王山率队掩护,李行率弓向寨内抛射火箭。

    各自分头悄无声息的准备好,甲寅悄然潜靠到寨墙丈远处伏着,见那寨子是土墙,墙面坑坑洞洞的,攀跃甚是容易,便举了举手臂。

    一声轻微的梆子声响,甲寅知道赵山豹出手了,当下脚尖一用力,腾身飞跃,手在墙上一借力,人已翻上墙头,再纵身一跃而下,寨内护院狗就乱叫了起来。

    甲寅无暇理会那狗,跑到寨门处,双手一托横闩,卸下一根,再要卸第二根时,两道黑影已冲扑过来,甲寅黑暗中看的分明,知道是狗,一脚飞踹,当先踹出一只,刀鞘一抽,又击退一只,右手已提起另一根横闩,猛一用力,拨了闩,寨门就吱吱嘎嘎的打开了。

    这时寨里才有人喝喊着冲出来,而门外张通已带着人冲来,甲寅拨刀出鞘,一马当先,亲自充当箭头,向寨内攻去。

    这一仗以有备攻无备,面对诸多还提着裤头作战的贼子,不过一柱香时间,山越队轻松破了冯家寨,人人喜气洋洋。

    只有赵山豹没好气的在骂,说根本不用射火箭的,现在还要灭火。

    甲寅拄刀微笑,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胜利才是最好的结果。”

    看到一箱箱抬出的金银珠宝,祁三多脸都气绿了,最后一把跪在甲寅面前:“甲寅大将军,某不活了,某没脸见人了,求你给某几个大元宝吧……”

    “一麻袋铜钱呐,你不要?”

    祁三多沮丧的道:“某铜气归心了,背着麻袋哪还能活着出这瓦岗山。”

    甲寅笑道:“跟我干吧,当兵吃粮,多快活。”
………………………………

086:甲财神出马,一个顶俩

    整整二十三辆大车鱼贯而进,车队后,是一个个兴高采烈山越军,所有人都挺着鼓鼓囊囊的水桶腰走的气势昂扬。

    这样的缴获让陈疤子与秦越面面相窥。

    “行啊虎子,七天工夫,缴获如此之多。”

    甲寅把缰绳丢给一名上前的士兵,得空给秦越一挤眼,方笑道:“清点过了,金银铜钱加一起足有五万贯,首饰之物没折价,刚好一箱子。”

    “甲财神出马,果然一个顶俩,接风宴都安排好了,整整两口大肥猪,晚上尽情吃,现在,给陈头好好汇报下战果与交战经过。”

    一个小宦官从陈疤子身后闪出来,笑的眉开眼笑,先对甲寅说声辛苦,然后大手一挥,领着几个手执封条的小兵到库房忙碌去了。

    甲寅赵山豹几个相继进了中军帐,甲寅指指缩头缩脑的祁三多,笑道:“这次成功,全亏了他。”

    原来祁三多这人痴胖懒散,屎多尿多废话多,人称三多,叫着叫着把原名都叫没了。

    但人家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瓦岗老匪,穿着开裆裤就在山上跟着父兄混了,后来父兄都没了,这山那寨的看着他可怜,多少照应着一点,所以瓦岗山上就没有他不熟的地方。

    先带着剿了二马冯,又趁胜出击在破晓前扫荡了另一处贼窝。不过真正大有缴获的还是在瓦固乡。

    甲寅道:“今日方知什么叫灯下黑。瓦岗离着京师近,我们都以为有贼也是小捻子,估计外地行商也是这么想的,到了地头都不太当回事,却不知他们陆路挡道,河上凿船,专捡落单的下手,几年下来,积蓄颇多。”

    “在山林里的都还不算大,最大的贼头在瓦固乡,大头领就是那里正,在他家里及他亲戚伙计处就搜出了这么多。”甲寅伸出手指示意了一下。

    秦越问:“里正不比普通的山贼,可报官了?”

    “报了,他家地窖里有的是证据,几个伙计为了活命,也都招供了,人证物证俱在,是铁案。浮钱我们都拉回了,庄田房产什么的,留给县衙去烦神。”

    秦越就把目光看向祁三多,神情似笑非笑,道:“祁三多,你行呐。”

    祁三多打了个哆嗦,脚尖禁不住后移了半寸。

    甲寅笑道:“别被他骗了,他靠着这一招骗了十几年,当年几大寨合伙谋他父亲的寨子,他躲在树梢上看的分明,事后装作不知,直接就投奔了他的杀父仇人,没心没肺的样子,硬是让他活出了一条活路来,还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报了两个仇。”

    祁三多就蹲了下去,哭的泣不成声。

    陈疤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有种,能忍方是大丈夫。”

    祁三多哭的更凶了。

    秦越也劝,“好了,来到虎牙,咱就是兄弟,不是一家胜似一家,等会好好喝上三大碗。”

    祁三多重重点头,王山连忙拉起他,带他去洗澡更衣。

    军帐中谈话继续,开始围绕战斗细节进行总结,赵山豹首次出阵,大胜而归,早已忍无可忍,说起战事,基本上是他一人在讲,兴奋的连椅子也坐不住,似只大马猴般在椅子上蹲着,手舞足蹈。

    “少了搭勾,以后出兵要多带搭勾,不能让虎子一人翻墙,那步步高升梯也要备几把,反正背身上也不会太重。”

    “忘了护院狗,该配些三步倒,两馒头夹着碎骨扔过去,有多少狗也不用怕了。”

    “得备几把铲子,铁锹,长钎子和铁锤也要备着,挖宝也省事。”

    “还要备几张鱼网,遇到情况不妙时,漫天撒去,我们这边投矛射箭的就空出档了。”

    ……

    林林总总,一边总结一边补充,大家都不打扰他的兴头,微笑听着。把建议再梳理,再完善,执而行之。

    是夜全营联欢,大肉管饱。

    秦越,陈疤子,甲寅三人凑一个小火堆,边说边聊。

    “剿匪的目的是赚钱,打仗的目的是扩军。有你这五万贯一进宫,明天我找张永德就有底气了。”

    甲寅道:“我也进趟城,去苏家找一找郭师傅,看看他们那跑长途的大车我们能不能仿制一二,他们那车装有机关,侧面能出锯齿尖刀,底部有铁皮铆钉,前后有环扣,围一起能成阵,就连车轮都带有备用的,随便哪一辆坏了,一会儿就能装上使用。”

    “不像关家的车子,都是零时凑的,骡马参差不齐,车制大小不一,有碍行军不说,一车还带不了多少东西。还有……”

    甲寅顿了顿,方道:“关家那边,你是不是也出个条例,有几个手脚不是特干净,好在这次拿的不多,我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疏忽了,改天与关老六他们议个章程,按规办事。”

    秦越点点头,道:“关于车辆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也画上一图,带箱式的,可装物,能藏军,他们肯定没有,再画一辆行军伙车,把车一停就能做饭,平整之地甚至可以边走边做。明天我们一起去,技术互换,要是他们能造,我们也不用烦第二家。”

    陈疤子道:“我也进城去一趟。”

    秦越大笑:“那中午我们就去嫂子家吃饭,喊上顾北雄,趁着机会把日子定了吧,我们好喝喜酒。”

    甲寅不明所以,问:“我才出去几天呐,哪里又冒出嫂子来了。”

    “你自个问陈头。”

    陈疤子的脸上难得露出温情,就连那刀疤也变的可爱起来。

    原来陈疤子有了心悦的女郎,还是顾北雄保的媒。自河东一战后,顾北雄因着骑术好,又是汴梁人,出身好,被龙捷军都指挥使看中,调去六营任指挥使。

    原六营指挥使在河东阵亡,留下孤儿寡母,连大女的婚事也被退了亲。顾北雄一来看不过人走茶凉的凄惨状,二来有心要在军中树威望,前任的家事也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就想到了陈疤子。

    陈疤子见那蔡喜儿眉清目秀,又会拳脚功夫,家中逢难,都是她一人顶着,既照顾母亲,又照顾幼弟,倔强能干。

    陈疤子就中意了,蔡喜儿见陈疤子伟岸雄壮,也不嫌弃他那刀疤脸和年龄,只一个要求,娘亲与幼弟要住一起。

    这对陈疤子来说就不是个事,老家都没了,住一起正好多份亲气,一说开,这事也就算成了,就等着定日子迎娶。

    甲寅兴奋的大叫:“这么大好事,何必瞒着,赶早不赶晚,索性这两天张罗一下,就迎亲去。”

    秦越笑道:“明天我就帮你找房子。”

    甲寅一拍脑袋,道:“酒宴我包了……喂,兄弟们,陈头要结婚了……”

    众军士略愣一愣,然后就发出哄然大叫,一个个围过来,吵着闹着要秦都虞侯开酒。

    是夜,陈疤子第一次没了军人的架子,被灌的走路扶墙。
………………………………

087:陈疤子的喜事

    灶火熊熊的燃着,油锅腾腾的冒着青烟,一碗腌制好的肉丝倒下去,发出“滋啦”一声脆响,一股肉香顿时在灶房弥漫。

    锅里隐有火光闪现,锅铲快速的翻炒几下,麻利的盛出,就着剩油再下盐巴,将化未化之际,下蒜瓣,水白菜杆子,椒丝,“哗啦啦”几下炒致断生,再倒下炒熟的肉丝,几下一混炒均了,分装两盘。

    锅也不用清洗,直接加上两勺清水,把水嫩的豆腐执在手中,菜刀横三竖二的大块切了下锅,面上撒上盐粒,盖上锅盖,让烧火的小弟别塞大柴了,蔡喜儿这才抹净了手,端着两盘炒好的菜去正房。

    一转身,发现有人正依着灶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由脸上一红,把两盆菜递过去,娇嗔道:“这么空,端菜去。”

    陈疤子嘿嘿一笑,接过菜盘,使劲的闻了闻,笑道:“香,真香。”见蔡喜儿杏眼瞪起来了,忙捧宝贝似的端到饭桌上。却见堂上只有秦越一人架着二郎腿有样没样的坐着往嘴里扔花生,便问:“虎子呢?”

    秦越道:“一个看娘子看呆了,一个想娘子想呆了,还在苏记广顺堂耗着呢。”

    “九郎,人后说坏话,不是君子所为。”门外响起甲寅的声音,率先进门的却是位身材槐梧满脸虬须的大汉,正是龙捷军六营指挥使顾北雄。

    “你俩倒好,凑一起了,正好菜好了,开席。”

    甲寅先凑桌前闻闻,道:“真香。”

    正好蔡喜儿用托架提着一罐炖肉过来,甲寅忙喊:“嫂子好。”字正腔圆,堂堂亮亮,吓的蔡喜儿差点松了手。

    陈疤子忙接过,提放到桌子上,没好气的骂道:“罚你站桌角吃。”

    甲寅嘻嘻一笑,自顾揭开罐盖子,取了筷子挟一块肉吃了,呼着热气大声叫好,三两口吞下肚,又道:“是真的好,我师父那里,肉是有的吃,但从来是一大锅烧在那,吃几天的。徐道长那嘛,菜太精细了,还大多是温火菜,至于军中大锅菜嘛,也就你吃的香,哪有嫂子烧的色香味俱全。”

    众人哈哈大笑,陈疤子相让着顾北雄坐了上座,几人分别坐定,倒上酒。

    顾北雄先挟一口菜吃了,赞道:“果然不错,家常小菜,就是够味。尤其这瓦罐,一看就是炭火里煨的,这肉最是好吃不过。

    记得以前在师门学艺,师娘老是用这瓦罐煨肉单独给小师弟吃,我们几个忍不住馋,轮着去偷吃,等到吃饭时,只剩一个空罐底了。”

    陈疤子道:“现在日子算好了,以前哪受得住这香味的诱惑,记得少年时家乡老财家嫁女,一众人都在门口候着,等着讨喜钱,那管事的缺德,一看这么多人,这散喜钱要散到什么时候,就让伙计提了半个猪脸,跑到对面的水井边,说要吃肉的过来这里。人就一哄而上了,结果呢,没几个抢到肉,还掉井里两娃,救上来都没气儿了。”

    这要一说开,话题就伤感了,甲寅忙岔开话题,问:“顾将军,你师门在哪?”

    “叫啥将军,生分了不是,都是一起并肩子杀出来的,某虚长几岁,喊一声顾兄就好。”顾北雄端起酒,示意大家都来一口,让酒香在嘴里打了个旋,方道:

    “陕府,铁家庄,恩师仙逝了,如今师兄弟都散了,其它几个好说,大都成家立业了,唯有一个小师弟,比你俩约大三四岁,却是一直下落不明,你们以后遇到和我一般用斧的,又姓铁,那必是某的师弟无疑,请帮忙照顾一二,能带着他来某这,更是最好不过。”

    三人自然应了。

    蔡喜儿又端来一大盆菜叶豆腐汤,一清二白,煞是好看。陈疤子就让她把小弟叫来一起吃。蔡喜儿犹豫了一下,终是应了,不一会小弟从灶房出来,先是脆脆的喊一声“顾叔”,便没下文了。

    顾北雄大笑,示意他过来,就着座头让了位,笑道:“以后要喊某顾兄了,否则某平白长了一辈,你姐夫饶不了某,快叫姐夫。”

    小弟见着陈疤子这位凶悍的姐夫打心底里有些畏惧,迟迟疑疑的喊了一声:“姐夫。”声音却低如蚊子。

    秦越打趣道:“都改口了,这改口礼得拿来。”

    陈疤子嘿嘿一笑,示意小弟到这边来,却是从怀里掏出一柄精致的小匕首,镶银雕花,十分漂亮,小弟眼睛就亮了,一把接过。

    陈疤子指指甲寅,说:“想要大刀大剑,下次我带你去他师父那挑。”

    甲寅见那小弟也不过七八岁,唇白齿红的,可惜有些内向,不由的就想起春妞的活泼可爱来,当年自己见到她时也就这般大,便道:“什么时候想要了,我带你去。”

    小弟踮起脚尖,左手高高扬起,比了个高度,道:“等我长大了。”

    许是甲寅看上去让人更放心一点,小弟拿着碗筷就挨着甲寅坐了,一口一个虎子哥的叫着。

    女人不上桌,蔡喜儿留了菜,与母亲在灶间吃,外面全托了顾北雄相帮着谈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带院子的房子秦越已经找好了,清清扫扫再置买一些家俱就能住。

    也不谈彩礼啥的,陈疤子直接拿出五千两银票出来,说缺什么喜儿看着买,顾北雄的手都有些哆嗦,更不要说蔡喜儿母女了。

    最后还是蔡母顾不得虚礼,从灶间出来,把银票还给陈疤子,说妇道人家,这么多银子在身只会招祸,真要有心,现在就去采买家俱,到时都作为嫁妆,往家门过一过,挑担喜钱街坊邻居的发一发,比什么都强。

    秦越道:“伯母说的对,反正嫂子过门就掌家,到时军中挑四五十个模样周正的,都过来抬嫁妆,发喜钱这事,我最喜欢干了,虎子你就给陈头牵马。”

    甲寅嘻嘻笑着应了。

    陈疤子的婚姻大事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定了,临了才请个官媒走了走过场。

    出了蔡家,秦越与甲寅不约而同的收起笑脸,一副郁抑的样子,又不约而同的叹口气,互相看了看,又互相击了一掌,一切尽在不言中。
………………………………

088:一定要有一个带花园的小绣楼

    “臣宋九重见驾,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荣把目光从墙上的舆图上收回来,看看沉稳彪悍的宋九重,却对侍立一旁的张永德笑道:“朕看见宋卿浑身就得劲,以前听说‘胳膊上能走马,拳头上能立人’实在是不以为然,心想世上哪有如此力士,不过朕每次见着宋卿,脑子里就浮出这句话来,真乃虎贲。来,都坐着说话。”

    “谢圣上。”

    郭荣先坐下,张宋两人方才坐了,宋九重只轻挨了半个屁股,而张永德就随意多了,从宦官手里接过扇子,轻轻摇着,见郭荣在喝茶,便对宋九重道:

    “九重,如今西南战事僵着,那老王景五月初出兵大散关,一气拨了西蜀八个要寨,却还是慢了一步,西蜀李廷珪的大军已至,威武城一战我军失利,排阵使胡立等被敌所擒,不得不后撤三十里,坚守相持,却是一时难以寸进了。”

    “如今朝中物议甚多,又恐粮草不济,你有什么看法?”

    宋九重连忙站起,躬身道:“末将这段时间都在选兵练兵,军营外的事情甚少关注,不过如今六月天气,酷暑难耐,行军打仗难免要困难一些。”

    “嗯。”郭荣放下茶盏,道:“朕的意思,你替朕去看一看,那秦凤路果能攻否。”

    “臣遵旨。”

    “为免物议,此次你以劳军名义去。”

    “圣上,军情紧急,臣当快去快回,若是押着物资,恐耗时太久。”

    郭荣笑道:“无妨,粮草由虎牙营押送,你们一起启程,出了洛阳,你再飞骑而行就是。”

    “诺。”

    眼见宋九重告退出殿,张永德这才问道:“圣上,虎牙营自成制以来,一直都在剿匪,军备皆精良,为何要他们押运粮草呢?”

    郭荣往椅背上一靠,有些疲惫的道:“朕也搞不懂那些御史的鼻子何以这般灵,大事不管,竟然揪着缴获入宫之事接连上书,唉,这才进了几个钱呐。不过也好,就让那秦越去西南行营报到去,这人是个生意人,看问题的眼光与别人不一样,正好拾遗补缺。”

    “原来如此,圣上英明。”

    张永德嘴角微微上扬,嘴上与圣上说着话,心里却在想:殷家、王家使着法子要把甲寅往刀尖上逼,秦越想着法子要去西南行营,正好,全凑一起,却白落了好处于自己。

    “为君难,为臣也不易,之前令大臣们作论,个个写的花团锦绣,但多是套话,空话,也就王朴等少数几人意见中肯,在这位置上,果然只能称孤道寡。”

    “抱一,治理这天下,你我当戮力同心呐。”

    张永德脊背上的寒毛倏的炸起,根根如针,他连忙起身道:“谨记圣上教诲。”

    ……

    ……

    苏府,后院绣楼。

    苏子瑜与几位丫环正在理帐,或打算盘,或埋头疾书,个个全神贯注,严肃认真,纤手划拨算盘珠子响起的“哔哩叭啦”脆响声,时不时响起的“哗哗”翻册声,更为这沉默的书房里平添几分安静。

    双儿急步匆匆的抱着一卷图纸上楼,“咚咚咚”的脚步声打破了安宁。

    “七娘,图纸出来了。”

    苏子瑜从帐册中抬起头,怔了怔,方想起是什么图纸,欢呼一声,吩咐丫头把桌面清理了,让双儿把图纸摊开,六七个脑袋凑在一起,一张张的审视。

    “太硬板了,虽说牢固、通风、防火、防盗的很重要,但别忘了我们要做的是女子坊市,这般硬朗朗的哪个女子会喜欢。”

    “这台阶要改,多搭几阶也无妨,但一定不能高,否则拖着裙子脏死了。”

    “这护栏也要改,要改成能坐着休息看风景的抄手游廊。”

    “还有这走道,仿着花园做,要清幽,要雅致。”

    “还有这马车房,太少了,也太简陋了,偏这个要大气,要干净,雨天定不能积水,还要打一口井,方便车夫清洁车子。”

    “一定要有更衣处,要雅致,通风……”

    ……

    苏子瑜边看边说,边上叫湘儿的丫头飞快的执笔记录着,一张张看过去,一张张改过去,整整一个多时辰,才把图子审完,改完。

    苏子瑜接过记录仔细的看了看,又手添几条,道:“就这些了,让他们改好了再拿过来看。”

    “是。”

    双儿举着又一叠图纸,笑道:“七娘,这宅子的图纸你要不要看看。”

    苏子瑜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没好气的道:“那有什么好看的,搭起来就是。”

    双儿嘻嘻一笑,“那好,我跟大师傅说,怎么省钱怎么来。”

    眼见着双儿抱着图纸与湘儿说笑着下楼,苏子瑜心里忽然就烦闷了起来,快步走到窗前,探出身去喊道:“等等,把那图纸给我看看。”

    双儿背着身子与湘儿吐了个调皮的舌头,这才应了声,蹦跳着上楼。

    双儿把图纸摊开,一幅三进院的宅子规划图就展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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