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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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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道:“要不我们回去汇报,他们在这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干脆让上头带着人马来抄了他们。”
“对,这就走。”
……
霍丘县令殷松得到探子回报已是戌时三刻,呆坐半晌,最终还是沮丧的挥挥手,道:“我县兵力单薄,只能坚守城池,四郊之乡民……只能委曲他们了。”
“令四城小心戒备,不得有误。”
“诺。”
虎牙营吃吃喝喝热热闹闹的直到亥时,却也不再进村扰民,个个就在村口外的粮包上和衣而睡,渐渐的有鼾声四起,与时不时打着响鼻的马匹动静给这夜色平添寂静。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谢家集人这才长松一口气,纷纷上床休息。
大多数人都在想,倒底是王师,猪呀羊的还给钱,那三斛粮交的不冤,真换来了平安。
只有地主老财谢秉坤一家面对空荡荡的仓库痛心疾首,多年积蓄一朝亡。
“别嚎了,地还在,屋还在,人还在,就行了,人家也有良心,还给咱们留了半年粮呢。”
一家之主谢秉坤虎倒余威在,一声轻喝止住了婆娘媳妇的啼哭,摸黑上了厅堂的二楼,在放着寿材的里壁摸了摸,发现平平整整的没有损坏,心里终是舒下一口大气,心道还好,还好,还有翻身的底本儿。
他转身下楼,倏的两眼睁的大大的,惊讶的看着窗外。
村口那堆喝的晕乎乎睡的死沉沉的丘八竟然动了,一个个不声不响的牵马提刀,悄悄的向东而去。
该死的,怎么不走光,还留一队人在干什么。
他发现自己的心又开始揪痛了。
………………………………
134:偷袭
霍丘北门。
并不宽广的城墙在夜色中孤寂的耸立着,冷风轻吹,将城头照明取暖的火堆吹拂的忽明忽暗。
四下里静寂无声。
渐渐的,东边开始浮出鱼肚白。
值守了一夜的哨兵眼见天色开始朦朦亮了起来,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不再站立,佝缩着身子凑到火堆旁开始烤火。
拂晓前一刻,本就是最容易犯困,几个年轻的新兵见老兵油子开始靠着女墙开始假寐,也忍不住的挨过去,把心弦放松,闭目养神。
却不知城下有几道黑影已借着草丛和乱石的掩护,正悄然逼进。
为了这次偷袭能成功,虎牙营四个身手最好的家伙全部没有着甲,轻身上阵。
打头的陈疤子目测了一下距离,看了一眼身后秦越、甲寅和花枪,见三人都无异意,便点了一下头。
四人倏的窜起,各自甩开大步,奔跑着蓄力,然后猛一声呐喊,四枚粗大的投矛激射而出,狠狠的钉在城墙上。
四人脚步不停,飞身直奔城墙,一个起纵,手在牢牢钉嵌在城墙上的投矛上一借力,身影如大鸟般腾空,稳稳的翻上墙头。
花枪最为迅捷,在守兵的惊慌喝叱声中,一杆墨梅枪已如灵蛇出洞,在三名守兵的胸前点出了三朵红梅。
“杀……”
陈疤子一振朴刀,那刀虽然卸了九环,但气势依然彪悍至极,一刀劈下,就腾起一股血雾。
另一边,甲寅与秦越也已刀砍剑刺,以最快的速度发起抢攻。
城头惨叫声一片,紧接着警钟开始长鸣,把梦乡中的人们拉回恐怖的现实。
城外,呐喊声,脚步声开始密叠响起,虎牙营的弩弓手、牌刀手、钢叉队正在赵山豹和叶虎盛的带领下,扛着临时制作的木梯纷涌而来。
……
以有备攻无备,虎牙营一气呵成,顺利的攻上了城头。
等睡梦中被惊醒的县令殷松匆忙赶到西门时,城头上弩矢如雨,正压制着闻讯赶来的守军,而重逾千斤的闸门正一点点的被升起。
门洞外,正向城里开来的,是一队全身重甲手执厚背朴刀的重步甲士。
一道彪悍如熊罴的身影咆啸着掷出两柄飞斧,却又被弩矢给逼退了十几步,只能无助的怒吼。
殷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身旁的典吏忙一把扶住,“明公?”
“明公快走,某来断后……”
铁战扭头一看,忙一个箭步窜过来,一挥战斧,就把殷松掩在身后。
眼下这局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霍丘守不住了。
“不。”殷松一甩袖子,郑重道:“我们……投降。”
“投降?!”
围在周边的人一时愣住了,昨天还誓与霍丘共存亡的县令,如今竟然生出投降的念头来。
“我们逃得,可百姓怎么办,一逃百姓就要乱遭殃。”
殷松喟然长叹,“我们留下来,多少可以帮劝着少动屠刀,让这城里快些安宁。”
“明公!”
这边围着一团,城头上的秦越看的分明,正想喊赵山豹射他一箭,却见那城内街上的那团人忽然就散开了。
有人高声大喊:“别打了,我们投降……”
战事结束的很快,当陈疤子喝令对方放下武器的时候,殷松便把手挥了挥,示意守军放下武器,自己却除下官帽,独自一人向城墙这边走来。
铁战不放心,左手长斧,右手短斧,紧紧的跟上,护卫在其左右。
祁三多正要喝止,却被甲寅挡住了,而秦越也不以为然,迎上去对那绿袍官员先施一礼:“敢问可是殷明公当面?”
“战败之人,当不得明公之称。”
秦越笑笑,转头看那铁战,见其身高八尺有余,紫面方脸,怒眼圆瞪,腮边一圈硬扎板须,身材十分魁梧,那军服明显小了一号,胸膛臂膀无不撑的鼓鼓嚢嚢的。
见其瞪着牛眼谨慎的看着自己,不由笑道:“我,我们陈将军,还有甲校尉,都是与顾北雄顾兄一起从高平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既是他的师弟,便是我们的兄弟。”
“某没有这师兄。”
秦越嗤笑道:“骗谁呢,你这人一看就是实心人,就别想着骗人了。”
转头又对那文弱的殷松道:“明公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秦某十分佩服,为了这城中安宁,我军即刻接手城防,而这安民抚民之重任,还需明公协助为盼。”
殷松一怔,没想到这逆周的将军这么好说话,不由长舒一口气,点头赞道:“若贵军能对百姓秋毫无犯,殷某原效犬马之劳。”
“两军交战,百姓何辜。”
秦越笑道:“实不相瞒,我军乃殿前司虎牙营,与一般军队不同,明公但请放心。”
“既然如此,但凭将军吩咐。”
秦越让其稍候,与陈疤子略作商量,陈疤子负责城防,秦越负责安民,当下各营打散,分守四城,飞虎骑也分作两队,花枪率队在城巡守,甲寅率队跟着秦越直奔县衙。
单独率队攻下城池,负责接管,这是新娘子上轿头一次,秦越其实并不懂该如何做,好在殷松责任心极大。
先以大周淮南行营的名义撰写安民告示,派员解读,说举城投诚,不伤百姓云云。
再奉上户籍帐册,安排向导去库藏封库,又派员去请城中大户家主前来议事,安排劳军等等,一项项的安排下去,井井有条。
秦越似乎只安排了快马去行营报讯,别的时候都在被动的配合殷松,不由的对这投降县令心生敬重。
匆匆忙到下午,城中秩序开始变的顺畅自然,有一个胆大的出街,发现安全的很,哪怕遇到巡逻的飞虎骑,人家也是微笑点头避让,出城也是随意,渐渐的跟着出门的人就多了起来,有几家酒馆甚至点火开门营业了。
听着街面上该有的热闹喧哗声渐次响起,殷松疲惫的软瘫在椅子上。
秦越见其软疲的样子,忙道:“如今城里诸事安定,明公且先歇一歇。”
“是呀,眼下诸事已了,日后只要秦将军善待百姓即可,某先告辞。”
秦越不疑有它,起身相送。
铁战一直伺候在边上,也陪着殷松进了内衙。
殷松一走,秦越也放松下了,把手里帐册一扔,对甲寅道:“这殷县令看着文弱,和他共事半日,竟然感到了一股压力。”
甲寅点点头,道:“这人一身正气,一定是个好官。”
“是啊,你看那些衙役,还有那些兵将,都对他信服的很呢,不然接交哪有这般顺利,说放刀就放刀,说办事就办事的。”
两人喝着茶,又闲聊了一会,却听后衙猛然传来一声尖叫,两人大惊,忙冲了进去。
却见北院上房门前围着六七个下人,里面嘤嘤呜呜的有女人在痛哭。
“怎么回事?”
“明公他……以身殉国了……”
“啊!”
………………………………
135:知雄守雌
霍丘南门,长亭外,晨曦中。
一辆牛车,两个老仆,一条大汉,缓缓的向南而去。
秦越,甲寅目送他们远去,心中感慨不已。
由于抢救及时,上吊自杀的殷松被救了过来,但却坚决不受周职,休养不过三日,便不顾身体虚弱,提出返乡。
秦越不得已,只好放行。
甲寅虽对殷松的气节佩服,但更遗憾的是铁战也走了,肩扛大斧,一路护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操守,走吧,新大帅上任,我和陈头要去拜见,这里全靠你了。”
甲寅点点头,两人打马回程,秦越自去城东与陈疤子汇合,到中军行营去向昨日傍晚快马赶来的李重进报到。
中军行营就设在寿州城外西北十里处。
此时的寿州城已被团团包围,但寿州城固难攻,李谷试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李重进来接替他的主帅之位,郭荣的这一举动令他既喜且忿。
喜的是这攻坚重担终于可以卸下,忿的是自己辛苦三月有余,过了淮河第一战就要移交,想想却是不甘。
安民筹粮虽然自己擅长,但身为当朝右相,却要配合着别人做事……
终究意难平。
辕门外,李重进正和王彦超等人为李谷送行。
“……营中诸事皆已交结完毕,以后要李将军多多费心了。老夫这便起程前往正阳关,抚民治事,为大军保障后勤。”
李重进躬身行礼:“重进惶恐,李相统领寿庐州事,军中凡有大事自该呈报案前决批,南征之事,还需李相总为筹谋。”
李谷大笑,扳鞍上马,拱手道:“军机大事,当临机决断,李将军万不可因小节而迟疑顾虑,诸位将军,告辞。”
“恭送李相。”
李谷在一片欢送声中扬鞭催马,带领亲卫向正阳关驰去,
李重进目送他远去,方转身回营。王彦超道:“大帅是休息一会还是即刻升帐?”
“应该没到时辰吧,大伙都进帐,辰时三刻准时擂鼓。”
“诺。”
到了中军帐,几人分别坐下,李重进拿起花名册,一页页的缓慢看过去,时不时与坐在左边的王彦超轻声低语几句。
就在这轻声细语中,李谷留下的笑语和善不知不觉的就淡然无存,一股严肃敬诚的威压气息正在渐渐形成。
此李非彼李,王令温、韩令坤等人个个不自觉的端正了坐姿。
“咚……咚咚……咚咚咚……”
牛皮大鼓开始有节奏的响起。
一通鼓毕,帐外响起铿锵的理甲声。
二通鼓毕,开始依次唱名进帐,行礼如仪。
“先锋使白延遇参见大帅。”
“虎捷左厢都指挥使赵晁参见大帅。”
……
三通鼓毕,将校依阶唱名参见毕,李重进浓眉一扬,指指花名册,问道:“虎牙营陈仓何在?”
帐内鸦雀无声,无人应答。
李重进提高语气再问一声,还是无人应答。
王彦超轻咳一声,轻声道:“霍丘离此有一百五十里,他们得到消息最快也是昨晚半夜,所以,算算时辰,他们将在下午申时左右才能赶到。”
李重进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看了一眼行营都监王令温。
心中却想那虎牙营果然受到排挤,正常的话,今日自己第一次升帐,那虎牙营要是赶不到的话,应该早些告知自己才是,却非要自己当众点名。
呵,看来这过河第一功果然有些名堂。
大帅升帐,这第一次不可能有什么任务布置,只是个正式的官方见面,行营副帅王彦超主持本次军议,先向各营主将隆重介绍了大帅李重进的履历,又向李重进介绍了当下的局势,然后再把语语权交给了李重进。
其实这一套程序该李谷主持的,但李谷偏要把这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自己却先走一步。
文人肚子里小九九就是多。
李重进快人快语,先是自谦几句,又泛泛的夸赞了几句李谷治下前军大营的军容风貌,诸君辛苦之类,立马转入正题。
“某听说,掩护大军搭建浮桥的过河第一功是虎牙营立的,正阳关不战而得有他们一多半的功劳,前几天又巧计破了霍丘,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区区五百人马,可是为我南征大营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我主营大军近两万人,目前只完成了对寿州城的合围,情况是不是这样?”
王彦超的脸上一阵发烧,却不得不长叹一口气道:“说起虎牙营,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满腔锐气。
而我们却都有些持重了,不过……这寿州城的刘仁赡确实扎手,依靠坚城,硬是把这寿州守的水泼不进。”
李重进点点头,道:“骨头再难啃,我们也要加快进攻,圣上开完春必然亲征,我们前军大营必须抢在过年前把挡路的大石给撬掉。
如今……这寿州城外还有紫金寨、硖石寨等数寨,某的意思是,三日内全都平掉,德升兄,你看如何?”
王彦超慨然道:“大帅行霹雳手段,吾等定然遵从,不如眼下就议一议?”
“某初来乍到,本次军议就有劳德升兄。”
“诺。”
……
陈疤子与秦越不知已经躺着中箭,尤在策马急驰。
两人心里都希翼着换了新帅能有好前途,此番渡河,虽说功盖三军,但这样的功劳赚的憋气,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李谷阴着卡着让虎牙营吃了憋,受了气,陈疤子与秦越对其都没好感,可这一趟来大营,李重进还没见着,在路上却偶遇上了他。
不管如何,人家是当朝宰执之一,卸任前军都部署也还没到一天时间,远远的见了旗号,两人只能下马,老老实实的在道旁候着。
“虎牙营陈仓、秦越,拜见李相。”
李谷直到马脸快挨着秦越的鼻子了,这才止住了马,“原来是陈将军和秦将军,智袭霍丘之事老夫听说了,很好,敢以五百兵力攻城,敌军想不到,老夫也想不到,果真是后生可畏。”
“谢李相夸奖,侥幸而已。”
“你我相处时日不多,老夫也已卸下重任,但还是想依老卖老相劝一句。”
秦越和陈疤子忙抱拳行礼,“请李相垂示!”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戒之勉之,你二人日后自然前程远大,成就非凡。”
秦越虽对他有一肚子意见,但听的出此言却是真言相劝,连忙谢过。
目送李谷一行远去,秦越喃喃自语:“知雄守雌……老家伙忠言逆耳,却是善意,看来之前刚锐太过了。”
………………………………
136:伐唐檄文
“朕自缵承基构,统御寰瀛,方当恭己临朝,诞修文德,岂欲兴兵动众,专耀武功!
顾兹昏乱之邦,须举吊伐之义。
蠢尔淮甸,敢拒大邦,因唐室之陵迟,接黄寇之纷乱,飞扬跋扈,垂六十年,盗据一方,僣称伪号。
幸数朝之多事,与北境以交通,厚启兵端,诱为边患。晋、汉之代,寰海未宁,而乃招纳叛亡,朋助凶慝,李金全之据安陆,李守贞之叛河中,大起师徒,来为应援,攻侵高密,杀掠吏民,迫夺闽、越之封疆,涂炭湘、潭之士庶。
以至我朝启运,东鲁不庭,发兵而应接叛臣,观衅而凭凌徐部。沭阳之役,曲直可知,尚示包荒,犹稽问罪。
迩后维扬一境,连岁阻饥,我国家念彼灾荒,大许籴易。
前后擒获将士,皆遣放还,自来禁戢边兵,不令侵挠。
我无所负,彼实多奸,勾诱契丹至今未已,结连并寇与我为雠,罪恶难名,人神共愤。
今则推轮命将,鸣鼓出师,征浙右之楼船,下朗陵之戈甲,东西合势,水陆齐攻。
吴孙皓之计穷,自当归命;陈叔宝之数尽,何处偷生!
应淮南将士军人百姓等,久隔朝廷,莫闻声教,虽从伪俗,应乐华风,必须善择安危,早图去就。
如能投戈献款,举郡来降,具牛酒以犒师,纳圭符而请命,车服玉帛岂吝旌酬,土地山河诚无爱惜。
刑赏之令,信若丹青,苟或执迷,宁免后悔。
王师所至,军政甚明,不犯秋毫,有如时雨,百姓父老各务安居,剽掳焚烧必令禁止……”
……
江宁,皇宫,嘉德殿。
年方不惑的南唐皇帝李璟满面愁容,本来养尊处优保养的白晰细嫩的脸上,大大的悬着两个黑眼袋,与眼里的血丝分外突兀显眼。
“逆周犯境在先,大放厥词于后,宋卿以为如何?”
几起几复,现为洪州镇南节度使的宋齐丘须发皆白,已经年近七旬。
为了阻击周兵的大举入侵,李璟首先想到了智谋过人的宋齐丘,六百里加急特使,封宋齐丘为太师,领剑南东川节度使,进封楚国公,令其火速进京与谋国难。
宋齐丘奉诏进京,一路鞍马劳顿,精神有些不济,好不容易看完周廷的伐唐檄文,轻咳一声,取过茶杯清清嗓子,方起身道:“圣上……”
“宋卿只管坐着说话。”
“谢圣上。”
宋齐丘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这才缓缓坐下,道:“如今逆周的前军已经过淮,据可靠消息,那郭荣匹夫可能还会亲征,为今之际,只能徴调诸郡精兵,屯于淮泗之地。
我大唐这几年平闽越、征南楚,名帅大将声名远隆,周廷必定重视,性格脾气、用兵之法估计都早已揣摩分析详尽。
老臣建议:此次领军,干脆从禆将中挑选有才能者担纲主帅,声言偏师,敌人不测其实,必难轻进……等过完年,春水时至,粮道阻隔,逆周悬军日久,自当遁去。
然后再遣使议和,逆周必然乐从……”
“宋齐丘,汝何其荒谬!”
出言斥之的正是疾恶如仇的铁骨诤臣,原枢密使常梦锡,他平生最不齿宋齐丘的为人,两人在朝中明争暗斗多年,双方各自起起伏伏互有输赢,最后双双被迫离京外职。
此番宋齐丘官拜太师,荣耀入朝,常梦锡也从扬州奉诏而回,官拜吏部侍郎,复为学士。
只听常梦锡道:“从来只闻名将领军方能战无不胜,我朝名将济济一堂,何需从禆将中选大将?还声言偏师,效掩耳盗铃之法,若用此策,三岁小儿也要蒙羞。”
“再一者,寄敌军胆怯,等春雨阻道,此为胜敌之法乎?夫未战而先想议和,太师之胆怯乎,还是膝盖软骨乎?”
“你……”
宋齐丘老脸涨的紫红,一口痰涌上来,差点闭过气去。
宰相冯延巳一看不好,忙伸手抚背。
其时南唐朝中党争厉害,宋齐丘乃是他这一党的党魁,而冯延巳则与中书舍人冯延鲁,枢密使陈觉,副使魏岑、查文徽等人被朝野合称“江宁五鬼”。
至于常梦锡,则与孙晟、韩熙载、徐铉结为一党,两派但有朝务,便争吵不休,李璟有时也烦不胜烦。
冯延巳帮着宋齐丘把这一口气给顺下去,这才出言道:“常侍郎此言差矣,宋太师的建议或有谬误处,却也是忠君谋国之言。
屯兵淮泗以拒周兵,此言不当乎?
我大唐西南用兵多年,国库渐空,正该休养生息,驱周出境后再议和,更是老成谋国之言……”
“启奏圣上……”
“好了。”
御座上的李璟一看孙晟出列,知道不好,连忙打岔道:“宋卿言之有理,常卿也是公忠体国,不过这领军大将嘛,朕的意思,还是名帅大将为好,诸卿议一议,看何人统军为好?”
“臣弟愿往。”
李璟见一直默不作声的齐王李景达,心中一格噔,脸上却笑道:“雨师,逆周才来个李重进,哪需要我大唐兵马大元帅亲自出马,宋卿言偏师是过了,你若亲自出马,也是过了。”
“……是。”
冯延巳先赞一声圣上圣明,再道:“杀鸡焉用宰牛刀。臣举荐神武军都指挥使刘彦贞,此人文滔武略,堪当大任,另,咸师朗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为先锋。”
李璟点点头,不置可否,问道:“诸卿以为如何?”
“臣等附议。”
“臣听闻刘彦贞并无大阵经验,是否……”
陈觉大笑道:“韩侍郎可知‘汉有韩信,吴有刘信’之语,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也,刘彦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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